“哼。”方姨妈翻白眼。

“姨妈,豆豆呢?怎么没见他?”

“哼!”

……乔然摸摸鼻头,自己找着下个话题,她知道自己嫁给言楚,最不放心的就是姨妈了,可嫁都嫁了,还能怎么办?

“表哥和嫂子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我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让我少操点心,嫁人这么大的事就自己做主了,是,安子辰那件事我和你姨夫点头了却是个不靠谱的,可现在这个我们头都没点的就靠谱多少呢!”

“姨妈,我们去见过爸爸了……”手里的芹菜杆被她翻来覆去洗了不知多少遍才说出这句话。

方怡欣一愣,半天才闷声说,“你爸爸怎么说?”

“爸爸他没意见……”乔然撩了下碎发,说。

“……”方怡欣嘴巴憋气憋了半天,“算了算了,一个两个的翅膀都硬了,看我再管你事情的!”手里的萝卜被丢到水盆里,红红的东西沉浮在水中,像极了背对背、却同样忐忑的两颗心。

两人正僵着,门外突然一阵嘈杂,听到声音,方怡欣出去看,吓了一跳。

雪天非要跟着温泽锡去超市买东西的言丁丁鞋掉了一只,哭花了一张脸的被温泽锡抱了回来。

“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路滑,我还特意没骑,是推着他走的,谁知道这小子的脚怎么就卷进轮子了呢!”温泽锡一脸委屈,站在墙角受着老妈的训。

“你说说你,我说你什么好呢?就这样将来你自己的孩子也是,好好的带出去,瘸着带回来?”方怡欣边训他,边瞧着给豆豆看伤的言楚,“有事没事,不行去医院吧,你说说,之前家里人想去个医院都没机会,最近这是怎么了?”

“我要妈妈,妈妈……”向来男子汉的很的言城今天不知道怎么就软弱起来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摆哭脸。

“豆、豆、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她、说、一、会、儿、就、来、哦……”

“丁丁别添乱,你妈妈在国外开会,哪能抽时间回来?”言楚边包扎着豆豆的伤口边说。

“可妈妈真的……”

“有人受伤了吗?”今天算是赶巧了,下午没班的军蓝也来了,可她前脚还没站稳,后脚有个更大的嗓门从门口大老远的传了进来,“温泽锡你个大笨蛋,那么小的孩子你带他上自行车……”

言楚自以为该在国外的人竟神奇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乔然想替表哥解释他并没骑车,可接下来她却被另一个人奇怪的举动弄的整人怔住了。

军蓝慢慢转身,嘴里叫了句,“言素……”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在继续,军蓝认识言素,俩人间有很多的故事,张曼和乔然在之后也有很多的故事,求花

ps:明天星期二放假 这几天卡文卡的好难受,想死的心都有了,哎

☆、莫衷一是(1)

第二十八章莫衷一是(1)

小嫂子叫的时候,乔然明显看到言素身体也是一怔,可紧接着,再没顾忌有些发愣的大家,她蹲□子直接查看起了言城的伤情。“豆豆,脚伤的怎么样,疼不疼?快给妈妈看看。”

过程中,好像刚刚并没听到军蓝的话一样。

“刚刚很疼的,可妈妈你来了我就不疼了。”脚跟和眼圈一样红的言豆豆抹抹脸上哭出来的鼻涕朝着妈妈说,“妈妈,妹妹肚子少了块肉的时候你夸她勇敢,我脚上的肉肉都没少,我是不是不勇敢?”

小家伙说着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言素。

“没有,豆豆的肉肉虽然没少,但妈妈知道我们豆豆和丁丁是一样勇敢的孩子。”言素摸了下言城的头,安慰。

“正好你在,给豆豆看看用不用去医院,你弄不了我趁早找能治的去给他治。”眼见着儿子的脚有些肿,言素起身,看着言楚说,语气中有些急躁。

“言总那么有钱,要不信我,在医院随便抓个白大褂都比我有能力,何必求我?”言楚面上一哂,说话时却没耽搁蹲□子查看豆豆的伤情。他和言素的事情从没影响过自己对豆豆丁丁的疼爱。

“这疼不疼?这儿呢?……”

乔然脸一皱,那边还没理清军蓝怎么和言素认识的,这边又开始发愁这对姐弟的相处模式。

言素喜欢的人不多,讨厌的人却不少,乔然是一,或许言楚亦在列。

有时乔然就在想,是要怎样的人才会要这个性子孤僻的女强人放□段,甚至不计名分的给他生下孩子……

“没什么大事,只是脚被车条卷了一下,没伤到筋骨。”检查加询问又是五分钟后,言楚起身,拍拍手掌,“我的诊断,信不信随你。”

乔然扯扯言楚,示意他别说了。

言楚倒真没说什么。

言素又低□子看了看言豆豆,随后站起身抱着他就要往外走。“丁丁,去穿衣服,妈妈带你们走。”

一直没说话的温泽锡突然出声,“丁丁还说要在这儿吃肉呢……”

“……”言素折返回来,抱着豆豆瞪温泽锡,那眼神好像在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肉!

“肉……肉……”表哥的肉字最终像卡带一样,慢慢消失在嘴边。

这时候刚刚被她晾在一边的军蓝说话,“外面雪正大,现在出门,孩子会感冒。”说话时,军蓝拿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言素怀里的孩子。

言素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低头又沉吟了会儿,慢慢把豆豆又重新放回座位,算是默认了军蓝的说法。

乔然边摘着菜叶边偷偷瞧着闷在一旁帮忙的温泽锡。“表哥,不开心?”

“嗯……嗯?没有。”明显在出神的温泽锡挠挠头,半天才回到。

“还说没有呢,和我说话都打呗儿了。”剥掉一颗藏在菜里的草,乔然又看了温泽锡一眼后,试探着说,“表哥,豆豆的脚伤不能全怪你,你别太在意了……你和言素是怎么认识的啊,我怎么觉得她好像也不大喜欢你呢……”

“好好的孩子被我带出去一圈回来就伤了,我能不在意吗,我和言素啊,是我连着开了她三次罚单,偏巧第三次刚好被我撞到……”脑子向来一根筋的表哥顺着乔然的话一路前行,终于在说到关键时刻时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他举着手里沾水的大葱,朝着乔然头上敲去,“小样儿,学会套你哥的话了哈。”

乔然边躲边对温泽锡告饶,“哥,我知错了,饶了我吧。”

“哼!”温泽锡收手,看了眼表妹,“知错要能改。”

“改、改,改了再犯。”乔然嘀咕一声,“不过,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吗?开始我真以为你和言素姐有段多深的渊源呢,差点没以为豆豆丁丁是我外甥……”

“又说昏话!”温泽锡作势要打,复又放下,“我哪可能有那么大的孩子……”说到这儿,温泽锡的目光突然恍惚了一下,想到那晚哭成那样的一张脸,他摇摇头,继续洗菜。

也许就是因为见过她最狼狈的一刻,才会被反感的吧……难得从不开窍的温交警情感细腻了一把。

直到端菜上桌时,乔然才发现哪里有不对。豆豆丁丁趴在床上玩折纸,言楚依旧被姨夫拎着进行补婚前教育,姨妈指挥着她和表哥端菜饭,整个屋子独独少了小嫂子和言素姐两人。

姨妈许是也发现了,扬着嗓子喊了两声,可依旧没人应。

“我去找找吧,姨妈先叫他们出来开饭。”乔然对方怡欣说。

方怡欣点点头,示意她快去,“那女人跑哪去我管不着,可别把我儿媳妇拐跑了就好!”

即便结了婚,方怡欣依旧对言楚保持着以观后效的观望态度,连带着对她这个“婆家姐姐”也没什么好印象。“记得她要是欺负你嫂子,别客气,直接上!”姨妈对朝门外走的乔然挥舞着拳头。

看她那架势怎么有种关门放狗的感觉,乔然先笑,接着就不笑了,她把自己绕进去了。

只不过在屋里呆了一个小时不到的光景,外面的环境同刚刚比起来俨然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地上的雪已经积的一尺厚了。

乔然出了院子,踩在咯吱咯吱的雪上,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一路顾盼。

不出所料,言素和军蓝两人没走远,正站在院子外拐角处的老杨树下说这话。

乔然想叫,却本能的止住了声。原谅女人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小天性——对未知事件总抱有百分之两百的好奇心。

言素同军蓝的说话声很低,乔然站的太远听不清楚,可当她尝试着往前走几步时,脚下的吱呀声一下引起了做警察的军蓝的警觉,她看了乔然一眼,却依旧问出了嘴里的话,“他们到底是不是?”

乔然有些尴尬,看了眼军蓝,耳边却响起同样知道她来的言素的话。

言素说:“不是。”随后便转身朝乔然的方向走来。

“姨妈让我来叫你们吃饭……”乔然摸摸鼻子,声音讷讷的说,不管理由再怎样充分,她偷听人谈话的事都是事实,乔然站在原地,脸有点红。

“傻站着干什么?不是说吃饭了吗?”军蓝不愧是做警察的,前一秒乔然明明看到她脸色不对,焦躁中带点不安,可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人一样的在和她说话了。

“哦?哦……”乔然想想,还是没忍住问了军蓝,“小嫂子,言素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刚刚问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问题,想知道?”

“嗯!”乔然点点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女人对待八卦的态度。

“第一个问题,故人。”乔然眨眨眼,就知道小嫂子轻易不会说。

“第二个问题,无可奉告。”明知道轻易不会说,说了也未必是答案。乔小姐难得萌动的好奇之心被人民警察无情扼杀掉了。

这一餐饭吃的最开心的莫过于豆豆和丁丁了。

小豆豆边伸着小手可桌子的夹菜,嘴里边嘀咕,“只知道温爷爷是大厨,没想到温奶奶做的比爷爷还好吃,我为什么不是温奶奶的孩子呢?那样就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言楚拿起筷子尾巴在言城言豆豆小朋友头上一敲,“想做我大伯哥,下辈子趁早!”

摸了下揉着脑袋直哎呦的豆豆,一直沉默的言素放下碗筷,“言楚,既然婚都结了,不管娶的是谁,都要和爸爸说一声。”

“妈妈,爸爸结婚为什么不告诉外婆只告诉外公?”发现新话题的言豆豆也不装脑袋疼了,边捡了块醋溜木耳到碗里边问言素。

“等外婆外公下个月来了,自然就告诉了。”言素又揉了下豆豆的头。

“他们来了,我们也去会会,总不能孩子不明不白嫁了人,两家家长都没见过吧。”方怡欣是第二个放下筷子的,看她瞧言素那架势,乔然仿佛预见了为了双方家长见面时的火拼场面。

她不自觉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言楚,眼神忧虑。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就像自己一个人就把婚事安排下来一样,言楚一个厉声结束了这场有点冒火星的对话。

那天,吃过饭,言素带着挺着俩小元宝肚子蹒跚而行的小娃娃离开后,温泽锡也把军蓝送走了。

乔然和言楚却被方怡欣留了下来。乔然看了言楚一眼:姨妈好像还没教育完……

言楚回了她一眼:以前的罪孽太多,听两声唠叨也成。

可是除了白天温国维在屋里对言楚的教诲之外,直到晚上九点,大家该上床睡觉时,姨妈方怡欣也没找过言楚或者乔然。

乔然知道姨妈心疼自己过去受得,讨厌言楚,但她也没想明白这是卖的哪只葫芦里的药。

直到晚上,熄灯了,睡觉了,真相才迅速的揭开了。

乔然和言楚尽管过去种种,但毕竟现在结婚了,乔然的心结就算没全解开也是结半留半,俩人新婚,到了晚上,躺在一张床上,难免要做些运动。

他们睡的是乔然那张小床,一米四宽的小木床倒是结实,上面人再怎么活动,床也不会响。

在姨妈家,乔然本不想造次,谁知往床上一趟,某人就自动自觉的抱着她开始作业。

乔然咬着唇,压抑着不要自己出声,可某人就像虫子一样,在身上动来动去,没一会儿就把她所有的欲/望勾/引出来了。

闹了半天,好容易硬硬顶了要进去时,安静的夜色中从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对妻子不忠的男人活该一辈子不举……”

乔然正准备接纳他,谁想到这话一出,男人抖抖的竟没进来。

“是姨妈吗?”贴着他耳边,乔然小声问。

黑暗中言楚无声的点点头。

两人匍匐着半天没敢动作。

二十多分钟里,除了刚刚那一声,就像没任何事情发生一样,万籁俱寂。

欲/望再次死灰复燃,经过时间的沉淀,男人的欲念更强了,他手支在女人上方,荷枪实弹,时刻准备着下一刻。

就在这时,今晚第二个悠悠的声音传来:“敢抛弃妻子的男人,我扎小人也把他扎成活太监。”

欲望在针刺面前再次偃旗息鼓,言楚在她耳边的呼吸热热的,也无奈的。

“姨夫是理喻,姨妈直接兵谏了……”

又是静默的半小时过去,男人的欲/望一旦来了就很难退却,然后这次言楚却先那个声音说了话,“要是再对不起老婆,就活该我每次那时候都被打断!”

说完,也不待门外有什么回应,他直接身子沉了下去。

和长辈说话也没个分寸。乔然陷入汪洋前对言楚说的最后一句话。

折腾了一夜,清早,乔然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