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这时踢门进来的。之后过了很久,我问他,医院那扇门你赔了人家多少钱,他倒好,眉毛一竖直接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把我女儿弄没了,给他们留活口已经够可以了。”

沐川说的不是假话,他长的斯文,可破门进来的瞬间,我看他真是有那个冲动把屋子里穿白衣服的那群人都开枪突突了。不过这种情况并没发生,因为我说,“沐川,真疼……”

“女人,你太狠心。”他用从未有过的力气抓着我的胳膊,指头像刀一样几乎把我的肉割开,我却笑了,胳膊疼了,那里就不疼了,心也更好过了,我笑的越发没心没肺,“你不知道吗?我压根没心。”我是个缺七情少六欲的人,压根没心。

“女人,你太得寸进尺。”他眼睛更好了,嘴巴抿的好像随时随地的下一秒就会张开嘴巴把我吃掉。

我连寸都没有,去哪里进尺。我做着口型。

下一秒,他直接打横把我抱进怀里,**见了忙拦,“她刚做完手术,得好好休养……”**小姐后面的话直接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只有怀里的我知道,他动作很轻,比每次抱我都轻许多,也小心许多。

“言楚,我都被人劫走了,你都不拦着!”经过那扇被踹断的门,我看到了看戏一样的哥哥,小样你够行的啊,感情来美国就是来看戏的。

“再说话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哥……”沐川放话。

瞧瞧,你这位不好惹。哥哥拿一种我很怕怕的眼神看我。怕个狗屁,言楚你什么时候怕过谁!

可最后我翻的白眼也没见得了天日,直接就被沐川手下拿的毯子兜头罩住了。

大夏天的,裹着毛毯!Don就是白痴!直到上了车,隔着毛毯,我吹着若有似无的空调,终于昏昏欲睡。

沐川

我一直知道她怕要孩子。我也知道她自己偷偷在做措施。只是她不知道,避孕药早成了维生素,极少用的安全套也被我伺候了几针头。Don说我的情感变丰富了,开始会患得患失。我知道,改变是因为她。

可是孩子还是没了。

该死的事前我还知道。刚好那天东城区一百多号人叛变,邓肯派我去把事情摆平。去之前,我还给她那个见了鬼的哥哥打过电话,警告过他不许动孩子。

可平叛结束,当我从清理好的战场上满身血气的回来时,却接到手下的报告:她还是把孩子做了。

真他妈的,我当时举着手里的枪一口气朝天打光了全部子弹。

上车前,我大喘了半天的气,朝Don伸手拿过衣服。每次行动后的习惯,洗好澡换好衣服再去见她。

今天条件不允许,澡是洗不了了,换好衣服,我怒气冲冲的去了那家医院,踢飞了门,抱走了她。

那天唯一幸运的是,失去的孩子掩盖了她老子身上的血腥气。

第二天,在我“办公”的地方,我第二次正式见到她的哥哥,当时,桌上摆着个装满子弹的西格手枪。

“你不能杀我。”我没开口,他倒先开口了。我笑了,“这里是美国,没有我杀不了的人。”就好像当初企图给她下药的那个叫什么Dannii的小子,不就被我送去见了上帝吗?他是我们的媒人,同时也是觊觎过她的人,所以功过相抵,该死。

他还是笑,“杀了我,苏喻还能呆在你身边?”

“她跑的了不成?”我靠着红木桌,手抓着桌沿,咯吱作响。

“就算跑不了她也有那个本事让你不痛快,而且是持久的不痛快。”他笑的让我心烦,真想一枪子直接把他解决掉。可现在这个只能是想想,因为他说的对,我不想惹小女人。

一想起昨天回到家就蜷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她,我心里总有种不舒服。“你走吧,没事少来美国。”我就差直接说“滚”了。

他却没走,反而坐下来,“苏喻她身体不大好。最多就能活到四十岁。你应该知道的吧?”

废话,她那种病光医科资料我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了。我掂掂手里的枪,这男人越看越碍眼。

“你的‘工作’,咳咳。”他咳嗽两声,“说实话我也看不上。可如果不是你,我妹这辈子也许都不敢爱,我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就算短暂。”

他起身,“孩子的事情,她痛过一次,就不会有下次了,所以你还有机会当爹。”

我心里一动,正有些感动,那男人突然来了一句,“练好身手,可别太早挂。”

我对她这个哥哥是又恨、又恨。

苏喻

我是被他亲醒的,不是亲嘴,是亲肚子。温温热热的唇一点点的吻着平平的肚皮,那刻,泪水说什么就止不住的从眼睛往外冒,就算闭上眼也止不住。

“女人,下次别这么狠,行吗?”那刻,他搂着我的腰抬头看我,我第一次在这个的男人眼里看到脆弱二字。

“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眨眨眼,我是认真的,无论是爱情或者孩子我都给不了。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如果你给不了,那这世界上就没人给的了我。女人,我是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所以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带着你。”

多奇怪的情话啊,正常在这种时候,男人不都该拉着女人的手说“亲爱的,我会给你整个天堂”吗?

我又眨眨眼,总算确定了一件事,这个男人真的不正常,不过我怎么就这么稀罕这个不正常的男人了呢!

我抱着他脖子猛咬了一口,然后指着往外渗血的牙印说,“好了,我盖好戳了,看到没有:女人勿近,除我以外!”

沐川

我,沐川,19岁加入纽约黑帮,25岁成为全美黑手党最年轻的二把手,在位七年,杀了多少人我自己早记不清了。混黑道的没几个高寿的,我从没想过我能活到多少岁,就如同此刻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个女人“包养”。

“女人,过分了,地方这么明显,明天我怎么见人。”我冷哼,虽然出血了,可我并不觉得疼。

“就是要示众,免得什么Sally、Sharlly谁都往上凑合。”她搂着我的脖子,撅着嘴的样子让我的某种冲动跃跃欲试。Sally是前两天一个房地产商送到我这里的,目的不过不想我们插手他盯上的那块地而已。一个女人压根左右不了我什么,可让我高兴的是女人会关心我的事情了。

“女人,快点好。”两天而已,我的身体已经在想她的了。

“别叫我女人,叫我言喻,不可言喻的言喻。”她亲上了我,那天,我们只是亲吻,其余什么都没做。

苏喻

婆妈的男人我见过,可我想不到有天自己也会遭遇一个婆妈男人的管束,更加想不到那个婆妈男人会是他。

“女人,下次睡觉脚再伸到被子外面小心我枪子伺候!”迷糊中,我听到男人又在吓唬人,翻了个身,我把腿又伸直了些。身后的呼吸粗了许多,我听到被子O@的声音,接着我就落进一个暖暖的怀抱,“坏女人。”我听到他说。“坏男人。”我回了一句,抱紧他。

他是坏男人,我是坏女人,所以我们是绝配。

“沐川,我想你……”这几天他不知道又去处理了哪个倒霉鬼,我们三天没见了。

“女人,你总算会温柔了。”他说,我轻笑,“臭美,我还没说完,我想你那儿了,不是想你了。”

他呼吸一滞的时间,我的手早溜向他的腰带。“不行,还没到一个月。”他拉住我的手。

是啊,虽然不是生孩子,只是一个流产手术,可我这也算是在做小月子,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别臭美,我只是怕某人欲求不满给我出去拈花惹草。”我摊手,终于发现我的占有欲不比他小多少。

他终于松手,还顺势把我带到了位置。

靠,这他妈的是□还是烧火棍!烫死我了。我边上下揉搓着,边心里骂,嘴边亲上了他的下巴。看来这次的行动很辛苦,他回来竟忘了刮胡子,胡茬青青一片,扎着我的脸。

沐川

任务不大顺利,这么些年我第一次失手,让Shark那家伙给跑了。但上头还是满意的,毕竟我端掉了Shark的老窝,还额外带回来二十公斤海洛因以及钱财若干。

不知是不是任务的不**,我第一次感到了心累,从总部离开,我简单做了梳洗、换了衣服,直接回了家。

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是我的家,因为那里有她。

可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又把脚伸到外面,我气了,直接钻进被子,把她的脚夹进腿里。医生说,她体质偏寒,必须注意保暖。

这女人,每次都在挑战我忍耐的极限,竟然和我说“我想你那儿了!”

鬼知道我也想她那儿了,可我还得忍。好在她的小手软软稳稳的,一下一下把我揉上了天堂。性/欲之于我,在之前只是给身体一个放松的机会,无论身下趴的是谁。可她不同,和她在一起,性是享受,是幸福。

招惹我的后果就是事后我给她揉了两小时的手她还直哼哼,女人,我心里叫了她一声。

我喜欢叫她女人,因为她是我一个人的女人。至于她介意的什么姓苏姓言在我眼里都是狗屁,只要是她,姓什么无所谓。

Don冲进办公室时,我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看手里的小像,是她的。

我不爱拍照,却破天荒在钱包里放了张她的。这张小像是个记者拍的,不知死活的家伙挖新闻挖到了她。记者我留给了手下,相机我却自己留下了。照片洗出来时,我盯着平面上的她说,“不上相,没真人好看。”

“沐,Shark回来了,还是和加州那群狗娘养的一起回来的。”Don刚一开口我就把钱包合起收了起来。

“早料到了,这次干笔漂亮的。”

苏喻

我和他说自己想学枪时,他眼里只是略微闪了一下惊讶,接着就平淡的说,“好,不过只能学小型手枪,冲锋枪什么的就免了。”

我白了他一眼,真想把我培养到他们组织里啊,还冲锋枪!

他很忙,所以看到他出现在射击场时,我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今天不用杀人吗!”

“今天我轮休!”我听到他咬牙的声音,我咯咯笑了。

靶位前,我举起枪,听着他说着要诀,“脚下步子扎稳,手放平,眼睛、照门、准星连成一线对准目标。”

砰一声,人形靶子我直接命中了命根子的位置,“看到没,我独家的断子绝孙枪,专防你出轨的。”

我笑了。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学过枪,就算没学也没关系,因为真到那个时候我只需要一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就ok了。

和沐川作对的人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们盯上我了。

沐川

我**了女人的外出。不是不相信Don的安保措施,只是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我也给她配了把枪。德产袖珍型,放在手心,刚好半个巴掌大。她坐在我腿上摆弄了半天,最后说,“你不是去玩具店给我买的吧?”

我挑挑眉,她皱眉,“不行,我要验货。”说着她一翻身,变成倒骑在我身上。冰冷的枪体撩开腰带,探了进去,她扣动扳机,嘎嘣一声。

忘了说,女人她没放子弹。

“确定是真的了?该轮到我验货了。”我抱起她,放在宽大的桌案上,我褪掉裤子,手伸向她那里。早是湿润一片,四十多天,她也一样的想我。

她熟悉我就像我熟悉她,女人轻轻摆动下腰肢,快感立刻像洪水冲击堤坝一样冲到我脑里。

都说回忆往事容易上瘾,像喝酒买醉那般上瘾,甚至犹如沉沦毒品那般上瘾。但对我这种没有往事可以回忆的人来说,她是我唯一的瘾头。

我以为我的保护足够严密,但百密还是出了一疏。当时我正在和一屋子人商量晚上端掉Shark的计划,Don进屋走到我身旁,贴在我身边耳语一句。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皮椅的扶手已经直接被我扯了个口子。

女人,你什么时候能听我的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我咋这么喜欢沐川呢,嘤嘤嘤,喜欢他的亲们多多撒花啊,不眠大约还有3章完结

☆、62、疼痛在零下七度(4

【番外四】疼痛在零下七度(4)

苏喻

我打个哈欠,又把手中的盒子往怀里搂了搂,朝坐我对面的男人用中文说,“你比他墨迹,他要杀一个人,绝对不会给她时间连打三个哈欠。”

我第一次见Shark。他比我想的年轻些,白种人,四十多岁,脸上横着道明显的刀疤,看到他那张脸时,不用他自我介绍我就知道他是Shark。我不仅知道他脸上那道刀疤,我还知道他屁股上有个子弹打的疤。

刀疤是旧的,子弹的疤是新的。新旧两道疤都是我家那位伺候的,一想到这儿,我就笑。打人不打脸,沐川不止砍了人家的脸,还把人家屁股给崩了,人家不抓你女人才怪。

我现在有这个自觉,我是沐川的女人。

Shark和沐川是多年的对手,所以中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可我想“墨迹”这个词他没听懂。趁着他问他身边那个亚洲人的时候,我打开盒子看了眼里面已经烂的看不出花式的奶油蛋糕,叹口气。

“今天是你生日?”Shark的中文就像生羊肉,光是听就一股山味儿,我皱了眉,“要是我的就好了,想拍他一次马屁怎么这么难?”

“没事,等他来了,你可以和他到上帝那里去庆生,如果他上的了天堂的话……”Shark笑,我倒无所谓的耸肩,死亡向来就威胁不了我。

房门再次打开,本就挤满人的小房间又多了个人。“He'sing.Onlyone.Noweapons.”进来的人说。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心里什么东西多了,但似乎又少了什么。

沐川

和他的一贯作风一样,Shark还是习惯把他的房间塞满一脸横肉的保镖。纸老虎就算把身材充的再高大还是纸老虎。我笑着进门。

女人倒是自在,捧个盒子站在Shark背后,身边被俩个男人架着,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撩开在我面前碍眼的几支抢,我走到屋子正中央,“Shark,如果你再让别的男人碰她,我不保证我死前会不会把你捎上。”

“沐,咱们这种人天生不能有感情,所以今天是你输了。”Shark笑的张狂,却同时朝身后两人摆摆手。

我看到摆脱掉控制的她扭扭胳膊,我问,“女人,怕吗?”

她摇摇头,紧接着就苦着脸说,“沐川,生日快乐,可惜蛋糕烂了。”她朝我举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