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老东西可没闲着。罗佑宁觉得赵家的老东西也算有本事,起码能查到之前爆料苗桐父亲的事,还有扶持吴小芳的幕后黑手都是自己。

接到赵家老东西的电话,他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恨不得把那家伙找出来灌水泥泞到黄浦江里去,给他办事的人哪个不是被他喂得脑满肥肠的?竟然还有见财起意的!

其实这事也不能赖那见财起意的叛徒,而是赵家老爷子这次花了血本,一副不整得白惜言身败名裂就誓不罢休的架势。他深懂得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况且罗佑宁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菩萨,背后给白惜言可使了了不少绊子,手段更是干净不到哪里去。

他收买的那个人是一直跟着罗佑宁的,虽说捞了不少好处,可是跟他久了就怕了。前些年光棍一个人倒不怕,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就不愿意再继续做那些黑心事了,只想给小孩积德。罗佑宁又是个心理变态,喜欢从精神上折磨别人,一点点地小刀割肉一样,看别人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他就舒坦。

那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也没路可退了,只怕这小刀哪天就真的悬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所以当赵家老爷子拿钱收买他,把他的老婆孩子都送到国外,给他一大笔钱安家费,他就认了。

罗佑宁 里翻了船,也只能认了:“您有什么打算,打个电话就行了,有必要养着那废物吗?”

“可你的人嘴紧,我不花点钱也买不到点实话。我不兜圈子,咱们现在不是一条船也坐一条船上了,一句话,我只要之前你调查的苗桐那丫头的全部资料。”

“没有了,已经毁了。”罗佑宁拉松领带,对着电话里懒洋洋的笑,“先前赵家和白家是亲家,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我肯定妥妥地给你老人家留着啊。”

赵老爷子也在电话那端和善地笑:“罗总是个仔细人,文件毁了,可保险柜里总会锁着备份吧。不过这种小事情,罗总八成是给忘了,你就费心找找吧,明天我派人去你的公司取。”

挂了电话罗佑宁开始揉鼻根:老奸巨猾的老东西。备份的确在家中的保险柜里,他的手下可真够忠诚的,把他卖得一干二净。

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罗佑宁有些混乱:这不是挺好的事吗,他最爱的借刀杀人的戏码。可这把刀放到别人手里,与别人来跟自己抢刀是两码事。他不喜欢被动,尤其是别人以上位者的口气来威胁。他是恨白惜言,可是苗桐,他不确定。

下班回到家,瑞莎正在他家门口坐在行李箱上脚尖挑着高跟鞋给国外的父母打电话报平安,看到罗佑宁回来急忙收了线,连屋门都来不及进,就抱住他的脖子送上热情的吻。

“亲爱的,我想死你了,想不想我?”

罗佑宁心里有些烦,去开密码锁:“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

“给你打了,可你一直在通话。半个月没见了,我都想死你了,所以我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来找你了。我爸爸妈妈让我下次带你回去。”瑞莎正陷入小别胜新婚的喜悦中,进门就把罗佑宁推到门上,勾下他的脖子献吻,“你不会真的在怪我吧?”

罗佑宁倒没怪她,只是觉得这样太不好了,一个两个都跑来他家门口玩surprise,要是撞到一起都不肯忍气吞声,打起来就难看了。

“我需要个人空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罗佑宁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是回来换衣服的,晚上还有应酬,不能陪你。”

瑞莎吃吃笑:“不会是见什么女人吧?”

“没错,是风韵犹存的富太太。”

“那就祝你和富太太玩得开心。”瑞莎大度地拍拍他的肩,“那明天晚上你去我那?”

“好啊,明晚的时间留给你。”完全相信自己男朋友的女人有两种,要么是太蠢,要么是太自信。瑞莎属于后者,她的条件太好,又骄傲贯了,只有男人追着他跑,没有她钓不到的男人。

罗佑宁知道她是白惜言的前女友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在酒会上混血的瑞莎艳光四射,夺去了不少男人的目光。他听到旁边有男人跟人打听她的名字,那人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如实说,这个瑞莎小姐是白惜言的前女友,以前谢氏的公子也要死要活地追过她,你想泡她?呵,算了吧。

于是罗佑宁的目光就停留在她身上了,主动上去为她挡酒。

瑞莎是个很不错的姑娘,罗佑宁相信如果不是她要求太高的话,那她如今肯定就是白家的夫人无疑了。她有资本要求男人心甘情愿地给她钱、给她爱、给她无微不至的照料,所以她什么都要,少一样都不愿意。

偶尔她也会说起她的初恋,说她还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跟白惜言在一起了。白惜言是个完美的男朋友,她跟他在一起,几乎都没有吵架过,因为白惜言不会跟她吵,只会跟她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什么节日他都不会忘,鲜花和礼物,还有他的关怀,随时随地都在。只要她有要求,他就会尽量地满足她。

可惜瑞莎知道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男朋友”,她感到寂寞,她感受不到爱。

虽说不像那些满脑子都是偶像剧情的小姑娘那样,渴望什么不顾一切轰轰烈烈的爱情,可偶尔她也希望白惜言为她不冷静一次,也为了她露出一个恋爱中的男人该有的样子,所以瑞莎就做了很多不屑于做的事。

比如大晚上的把车开到高速公路上,明知道他在应酬,还让秘书把电话给他告诉他她的车在高速路上坏了,叫他来接。或者打电话给白惜言,却故意不说话,看他会不会因为担心自己而跑来自己家。有时候会在睡觉前打电话给他,让他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完美男友就是完美男友,无论他多么焦头烂额,只要她需要,他一定按照她的心意出现。但她还是感受不到爱,和他完美之外的残缺,这些是多么飘渺的东西啊,可又是那么的真实。

于是瑞莎就跟他提出了分手,只说,感情淡了。白惜言听了,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只要你高兴就好。

后来她交的男朋友都是会哄她高兴的,可除了爱,她又觉得他们应该再干净清爽一点,性格安静沉着点,最好会画画,满身油彩的样子也好看。

瑞莎的起点太高,白惜言把她的审美情趣培养得太高,下不来了。所以寻寻觅觅的,愿意铺十里红妆把她娶回家的男人不难找,可找个她愿意嫁的难如登天。

罗佑宁心想,这就是典型的心比天高,活该死在一个“不甘心”上。

晚上跟他的干姐姐在一起,干姐姐上了点年纪保养都细致到指尖,莹润的指甲划着他 的鼻梁,笑着问:“还没分手?够长久的啊,你也不怕她哪天跟你的其他姐姐妹妹撞到一起?”

“大家都是读过书,连刀叉都很少用的,中国传统教育下的体面人,还真能大庭广众之下跟没开化的野人一样靠撕咬来争夺伴侣?”罗佑宁笑笑地说,“我跟她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干姐姐也点头说:“是啊,你这什么毛病呢,还故意要捡人穿过的破鞋。”

“那姐姐再给我介绍个好的。”

干姐姐气得捶他:“小混蛋,你身边那些还少啊。”

罗佑宁搂过她就亲,亲得干姐姐直喘,保养得 的双手灵巧地给她弟弟解衬衫纽扣。

第二天赵老爷子如约派人来取东西,罗佑宁给了,他还是头一次这么不情愿地把刀递给别人。

事实上之前罗佑宁调查的远远比媒体上写的多,只是那时候他担心误伤同类,不想苗桐过得太艰难罢了。如今他也顾不得别人了,只能各扫门前雪。

5

在欧阳家一来二往的,苗桐和欧阳大哥一家人已经很熟悉了。甚至为了和大嫂培养共同语言,她还参读佛经,不懂的就向大嫂请教。

欧阳老先生过寿辰的那天摆家宴,苗桐和林乐也在邀请之列。

既是欧阳老先生的寿辰,不可避免地会碰到罗佑宁。没想到欧阳老先生每天都挂在嘴边上念叨的小玉也回来了,三兄弟站在一起,欧阳玉因为生了张娃娃脸,倒像是家中的小弟。

欧阳老先生看到小玉,好像被刺激到了想起了不少过往的回忆,一直追问他,今天练毛笔字了没有?

后院屋檐上种的迎春花像柔软的柳枝般垂着,院中的早春碧桃花已经三三两两地开了几朵。因为天气太好,吃了饭保姆就把老先生的躺椅放在院里,让他晒晒太阳。

苗桐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兄弟团聚,便陪老先生在外面坐着,这画面刺激了林乐的眼球,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几张照片,他兴奋地说:“万物复苏的春天,金色柔和的阳光,年轻美好的姑娘,还有回忆过去的老人……可以做海报了。”

“是啊,把我放到海报上,肯定能赢得几个鸡蛋。”

“没错没错,还是臭的。”林乐说着就抱着相机乐滋滋地回屋去了。

苗桐失笑,转头跟老先生聊天:“老先生,你看我呀,真是没娘疼的孩子,谁都能欺负我。”

老先生不看蜜蜂了,转过头对着她:“你妈怎么了?”

她早就习惯这样跟他答非所问地聊天,就笑着说:“我母亲早就去世了啊。”

老先生眼珠子瞪得老大,很震惊似的:“怎么会那么快呢?又出什么事了?”现在老先生的情况就像不小心按了播放键的录音带,想起了一点的记忆。

即使打定主意不再追究以前的事了,可神差鬼使的,苗桐还是轻声说:“我母亲得了类风湿关节炎和糖尿病啊,家里日子不好过,早就耽误了治疗,而且我父亲的死对母亲有致命的打击,精神垮了,身体自然也垮了。”

欧阳老先生听了,愤怒地拍了下扶手:“荒唐!就这样毁了个家!没有人性!”说得太激动被痰卡主喉咙,惊天动地咳起来。

大搜端着水果出来,听见老先生咳嗽,忙跟保姆喊:“快把吸痰器拿来!快!”欧阳家里的男人都跑出来了,围了一圈,都不用苗桐搭手。

事实上苗桐在仔细琢磨老先生的话,毁了一个家还好说,为什么说出没有人性这样的话?

她有老先生的履历,她十二岁那年他还在宏远地产工作。源生的工地出了事故,宏远肯定要落井下石一下的,所以欧阳老先生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可这件事为什么会成为他印象深刻的事?他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认错,却记得苗桐的名字,记得她父亲的事故。

她成长的经验告诉她,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刻意去想,要看天意,时间刻意埋没历史,但有时也会浮出真相。

苗桐拿着盘小笼包走进画室。因为阳光好,植物长得更茂盛,白惜言好像在油彩里打过滚似的,脸上都蹭了几块蓝色,正在笑眯眯地跟人通电话,看到苗桐进来就把电话挂了。

“你最近电话有点多啊,神神秘秘的。”

“是豆丁跟我汇报他弟弟的事。”

苗桐,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看,果真是乔豆丁的号码。白惜言啧啧两声,摇头:“连恋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小孩子跑起来“咚咚”的声音传来,楼下白素紧张兮兮地喊着,慢点跑慢点跑。小孩子哪管那些,夏生直接跑进来,一把抱住苗桐的腰,扭着屁股撒娇:“妈!”

“乖,跟大姨吃饭了吗?”苗桐蹲下来亲他。

夏生伸出十根手指,大声说:“三个,小鸡蛋!”

“那是鸽子蛋。”苗桐抓起小笼包吹了吹,往儿子嘴边凑,“吃这个。”

小孩子吃东西的时候像饿极了的小鸟,让白惜言觉得很新奇。这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跟自己并不怎么相仿,好像卯足了劲儿要跟母亲相像。冥冥之中他好像懂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会离母亲越来越远。

就好像倒退到还没和苗桐重新相遇时,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几年后你将妻儿双全。他会把酒泼在这人脸上说,做你的春秋大梦。母子俩现在都在他眼前,他手心和手背的肉,真像在做一场春秋大梦。

白惜言搁下画笔,带着老婆孩子下楼吃饭。

自从夏生可以坐得稳餐椅后就不肯坐他的宝宝椅了,坐在父母中间,自己捧着他的小木碗。爹妈吃饭的间隙,也不忘交错着伸筷子给他喂口菜。

白素笑眯眯地看着,突然说:“我下次回上海就不带夏生了,我把保姆留下,有她和张阿姨照看我就放心了。你们大姐夫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我以后就不来长住了。”

苗桐愣了愣,知道她这是要彻底把孩子交给他们;“这样好吗?夏生还小,我又没经验……”

白素赶紧说:“你已经带得很好了,况且有保姆和张阿姨在。”

父母对小孩子的影响是长远又重要的,让夏生跟着他们是迟早的事。而这么做,无疑是把这两个人的关系绑得牢了。白敏跟张阿姨交换了个眼色,阿姨忙跟着应承:“是啊,四个大人哪里照顾不了一个小孩子,而且夏生这么省心哦。”

白惜言也知道大姐夫这两年身体不好,大姐为了让孩子跟他们亲近,一直带着孩子两边跑,她保养得再年轻也是有了些年纪的人,够吃力了。大姐一直对他们有负罪感,她承受的也不少。

白惜言往儿子的嘴里塞了块鸡肉,温和地说:“嗯,大姐帮我们把夏生带到这么大,已经够辛苦了,以后夏生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白素眼前一热,笑着说:“是我不对,你们不怪我就好了。”

自从有了夏生以后,白惜言一直没有松口过,这句“辛苦”比金银珠宝都要珍贵得多。

第八章:外星来客

【成长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以前在乎的东西,现在不在乎了。以前想要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一文不值。】

1

罗佑宁等了几天,赵老东西那边始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心慢慢沉得更深。如果老东西拿了资料迅速整理一下就去找媒体爆料,说明老东西气得了头。他能这么沉得住气,说明他在很清醒地找人搜集更多的东西,比他罗佑宁还阴呢。

他找人略微一调查,就知道老东西的外孙女半个月内自杀两次了都没死成。

罗佑宁知道赵老东西是想整死这对儿鸳鸯了,白惜言要是死了他乐得鼓掌,可他不想苗桐死那么快。这样想着便打电话给她:“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充满戒备的口气。

“这件事姓赵,你要是想听就下午两点在罗氏对面的星巴克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下午苗桐比罗佑宁到得早,她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外套,披着及腰的黑发,面前放着两杯买好的拿铁,还有一份杏桃司康。看来甜点是给他买的,因为她都没有动过。

“你知道我喜欢吃甜食?”

“两次在茶楼,端上来的拼盘,你没动过果仁,只吃了配茶的凤梨酥。”

“也许是我只喜欢吃凤梨酥。”

“那就是我猜错了,你可以不吃,或者我去给你买其他的。”苗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只要你告诉我的事情值一杯咖啡和一份甜点。”

罗佑宁笑了:“这次你赚大了,物超所值。”

他毫不隐瞒地把赵老爷子收买了他的人逼他交出资料的事完全告诉了她,苗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竟安稳得跟听他讲天气一样,听完还能很冷静地分析:“他把我弟弟说出朱玉珂和惜言没有结婚只是代理孕母这件事算到了我们俩头上了,只是这也太突然了,他总会想到这件事迟早瞒不住。”

“因为朱玉珂自杀了。”

“……”

“两次,都没死成。”罗佑宁转着手中的纸杯,看到她明显地松口气,觉得有趣,“你男人有个挺能干的秘书,总不会连朱玉珂自杀了两回这种事都不知道,看来他是刻意不告诉你的。”

的确白惜言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护她,那罗佑宁呢?他甚至认为她刻意给他挖了陷阱跳,现在又为什么巴巴地告诉她这些?怎么想都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啊。苗桐打量着他的脸,有些怀疑,“罗佑宁,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好了?”

“我把以前调查你的资料给了赵家的老东西,这叫对你好?”这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啊?

“你也不想给他。”

“反正给了,这有什么区别?”

苗桐固执地说:“有的。”

“随便你吧。”罗佑宁有点不自在了,被她说得好像自己很担心她似的,“我只是不想你死那么快,给人当炮灰。”

不管他怎么说,苗桐却对他改观了,所以临走又心甘情愿地让ceo讹了一块提拉米苏。

她来之前是跟主公申请过的,主公还勒令她坐在窗户边上,又让小莫立了军令状埋伏在咖啡店里,怀里揣了把扳手,只要一看情况不对,就开丫的瓢儿。

不过小莫得的命令是密令,苗桐根本不知道他们主仆有这么血腥的计划,直到回去路上小莫一时高兴吵着“还以为这次要交待进监狱让台湾媳妇守寡了”,这才说漏了嘴。

苗桐回到家就跟主公摆黑脸,主公正在书房里画设计图,挽着雪白的衬衫袖子,跟徜徉在青山绿水间的贤人隐士一样的无害,松松地一抬眼:“姓罗的被开瓢了?”

苗桐心想着,下次她去见谁可不老实地汇报了,完全是血腥又没开化的封建统治,离自由和民主隔着万水千山,不过她一己之力也只能以身饲狼,哪能推翻他的王朝?

罗佑宁冒着被开瓢的危险送的情报,对白惜言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大约是两个人在一起思维就会很容易同化,白惜言听完认真又完全不带醋味地问:“他是不是对你有点好?”

苗桐想了想,套用了罗佑宁的那句话:“他把调查我的资料给了赵家老爷子,这叫好?”

“他不想给他。”

“反正给了,有什么区别?”

白惜言像看鬼一样看她,此刻被苗桐灵魂附体一样,郑重地点头:“有点。”

苗桐心里叫了声见鬼,一模一样的答案,脱口而出:“是不是我跟你睡多了?”说完她立刻就发现了这话说得不妥当又太暧昧,好像她在明目张胆地跟他讲荤段子一样。

白惜言多么山明水秀的人呐,关键时刻却开始犯糊涂,羞答答地说:“不多不多,爱妃你一周肯侍寝两回啊。”

中宫娘娘把抱枕扔到他脸上,去隔壁哄儿子去了。中宫一走,白惜言立刻给刘贵妃打电话,刘锦之听得一愣一愣的:“罗佑宁都没翻出个天来,赵老狐狸还费劲炒什么冷饭?”

“他要是炒冷饭就不会缩着头不吭气了。”白惜言 鼻根,说出自己的顾虑,“我倒是不怕他炒冷饭,我只怕他是想玩移花接木,非捏造出个什么东西来。”这手段不稀罕,毕竟要是干等着对手出错,哪辈子才能让瞎猫刚好碰到死老鼠呢?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连刘锦之这种全能秘书都觉得棘手,忍不住埋怨老天爷:“你说他一把年纪了,按说得个什么脑血栓什么的也正常啊,为什么还这么有精神整小辈呢?”

白惜言乐了:“你以为他想不到啊,老头子可惜命得很哪,有专门的营养师控制他的脂肪摄入,估计你得脑血栓他都不能得。”

刘锦之叹气:“好吧,其实我觉得小肖会比我更容易得脑血栓,我伺候的还是地球上的,他伺候的完全是个隐居在地球上的外星人。”

“外星美女?肖小蜜不是相处得很好嘛?”

“呵呵。”刘锦之只能抽冷气,“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唉,肖小蜜就会撒娇。”

刘锦之心想,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外星人闹得。

2

因为纪录片的开机时间临近,要不是白惜言有电话操纵着她,怕是她会忙得连人影都看不见。

她一整天都在郊区垃圾场的老夫妻那里,林乐和得了阿兹海默的老太太培养感情,苗桐换上工作服跟老大爷捡垃圾。以往她去垃圾场后都是回自己家洗澡换衣服,再去白惜言那里,可小莫现在是掐着时间来接她。

苗桐自己不觉得臭,回到家在玄关换鞋,白惜言刚走近几步就脸色大变伸出手做出个禁止的手势:“你今天去垃圾场那对老夫妻家了?”

她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没味道啊。”

“要熏死人了,你去度假村的女汤屋洗干净再回来,我让张阿姨去给你送衣服。”

白惜言完全受不了这个气味,他真的要吐了,他这种少爷从小就被人伺候着,连垃圾都不用自己收,更不用提垃圾场了。

苗桐看他避之不及的模样,心里一时间有些恼火,心想着,你白惜言嘴上说得好听,去个垃圾场就被嫌弃成这样。

白惜言看她不高兴地出门了,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头了,没办法,等人回来赶紧道歉呗。

张阿姨做好饭就去给苗桐送衣服,不多会儿又抱着衣服原样回来了,迷茫地说:“小桐去哪了,我去的时候她没在那里啊。”

“是不是去隔壁了?”

张阿姨又去了趟隔壁,回来说:“是去了趟隔壁把夏生抱走了。”

苗桐带着夏生回了市里的家,洛雨遛狗回来,看到苗桐在翻冰箱,小东西正趴在餐桌上喝酸奶。

他耸了耸鼻子,觉得不对劲:“怎么有股馊味?”说着一路闻着味道走到卫生间里的脏衣篓,立刻把脏衣篓拖到院子里。

“有那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