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跪在他脚下,大气都不敢出。

但随即卫珂又兀自叹息道:“也怪我,之前从来没让他接触过女人,他不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也不奇怪…”

听到这里,下面跪着的那人总算将憋在胸口的一口浊气悄悄吐了出来,而后建议道:

“天尊,要不然就执行最后一个计划吧!对女人,这一招几乎是所向无敌的,没有女人能坚持得住。”

卫珂蹙眉考虑了一下,而后起身,背负双手仰望着大殿顶上精美的壁画,摇头叹息道:“我原本是想成全了东阳的,可借他自己不争气…那就执行那个计划吧!一个女人而已,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彻底毁了算了!”

“是!属下这就去布置。”

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卫珂眼前忽然闪过儿子谈起那个女人时眼底幸福的光彩,不由心中一动。

“回来!”

“天尊?”

“想个办法把东阳调开,别让他亲眼看到…吃一堑长一智,但愿他以后能真正长大吧!”

“是,属下明白了。天尊放心。”

第二十三章 千钧一发

七日后,轻尘和卫东阳离开韩国,进入陈国国境。

两国的交界是一条河,名曰湘江,发源于天莽山脉中部,是天莽山脉以南最大的一条河流,河面最宽处有一百多丈,最深的地方有几十丈。

坐在一艘大船三层的雅室中,轻尘趴在窗口看着悠悠逝去的江水,忽然问道: “东阳哥哥,你身边那位宗师呢?”自从与楚昊云分别以后就没有看到了,总不至于他去追杀楚昊云去了吧?不过,楚昊云身边也有一个宗师,她倒是不怎么担心。

“应该就在我们附近吧。那是我们供奉堂的五长老,平时他不喜欢见外人的。”卫东阳站在轻尘身后,看着江风吹拂着她额前的发丝,袅袅飘起,忍不住偷偷伸手放在她身后,让那飘扬的发丝悄然拂过自己的手指。那柔滑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好似最轻柔的羽毛挠在自己心尖上,一遍又一遍地刷啊刷的。

“哦,”轻尘看着宽阔的江面,似乎对身后卫东阳的小动作一无所觉。她缓缓回过头来,卫东阳也迅速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东阴哥哥,这段日子真是多谢你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一路上的刺杀不计其数,

幸而有他在,往往只需卫东阳亮出身份,安歇鬼魅魍魉就无奈退去了。虽然她现在武功大进是不错,但如果整天战战兢兢防备刺杀,估计不被人杀死也累得够呛。

卫东阳沉默了一下。她如果真的要报答他还不好办么?她也就是说说罢了,即便心里有感激,有愧疚,也只是感激和愧疚罢了。

“轻尘,听说你在言论会上唱了一首歌,震惊全场,可惜我没听到。你,你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次?”

“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就像现在外面传的什么我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天知道是什么人吹出来的。其实你也知道,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嘛!不过唱个歌倒是没什么,嗯… 那天唱那个歌现在不怎么合适呢,我另外给你唱一个吧!都没有人听过哦!”

“好。”卫东阳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激动和喜悦压下去。她要给他唱一个别人都没有听过的,只唱给他一个人听,当然好。

想了想,一时间也想不到适合这个时代的歌,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前世的古诗词不都是可以唱的嘛?

身边没有琴,她正打算以指叩打桌面打个节奏,不想卫东阳竟然递给她一把七弦琴。

“啊,你哪儿来的?”轻尘小心地抱过来,放在身前的几案上。她的琴艺虽然经过大哥的指点有些进步了,但还是分不出琴的好坏来。这琴看起来似乎不错吧,既然是借的,可别给人家弄坏了。

“ 刚刚找隔壁借的。”卫东阳看着她眼中的惊喜,唇角轻扬。

轻尘随手拨弄着琴弦,试了试音,随后便响起优美的曲子。

尚未听到歌声,卫东阳已经觉得妙不可言了。他还没有听过一开始就这样的急切而又悠扬好听的曲子呢。

终于,琴音落下去,歌声响起: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泪始干…

啊…

相见难,

啊…

别亦难…

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是一艘大船,分成上中下一层,同时也分成上中下一等,轻尘目前就在最顶层的最高等的船舱里。

歌声刚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顶层贵宾舱雅室里的乘客诧异地安静下来,静静聆听。多么优美的曲子,多么绝妙的歌词啊。

而后不久,二楼的客人也听到了,一个个陆续的安静下来。只觉得这调子真是动听,简单而又婉转悠扬。再细细一听,那歌词竟然也是说不出的意味深长的美妙。

而在底楼,原本闹哄哄的平民百姓突然发现上面的船舱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禁有些好奇。一个个停下喧哗争吵来,竟然听到楼上有人唱歌,似乎还挺好听的,便逐渐安静下来细细地听…

一曲完毕,整艘船都安安静静的。

轻尘疑惑地回头:“怎么了?好安静哦!”

“轻尘,你...你唱得真好...”卫东阳心中又酸又喜,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相见时难别亦难,她是在想念楚昊云么?可是这词,实在太好了。演论会上文榜武榜和佳人榜三榜榜首,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里面的小姐请了,我家老爷听闻小姐绝妙歌声,企盼能与小姐一会!”

轻尘一愣,不觉扬唇一笑。感情人家把她当歌女了?

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但显然卫东阳不这么认为。只见他面色一变,站起身来,对着门口冷声道:“滚——”

一个字,卫东阳用了点音功的心法在里面,外面的人只觉雷声滚过头顶,震耳欲聋,赶紧退去。然而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

“里面的公子,我家老爷出身陈国四大世家之一的林家,愿将三名一品歌姬赠与公子,只求与刚才唱歌的小姐一见,能再聆听仙音。”

“还想用陈国林家来压我?再来啰嗦,我连你们陈国一起灭了!”卫东阳衣袖一挥,只听哗啦一声,房门已经成为碎片飞了出去,同时那个传话的小童飞起来,砰的一声撞到对面一间雅室的房门,而后重重地落到地上。

轻尘知道,他如果不是不想牵连对面雅室里无辜的客人,那个传话的小童此刻早已经粉身碎骨了。

卫东阳的声音并不大,却传遍了整个楼船。原本听了歌议论纷纷的客人们立即又安静下来。

狂妄,此人实在是太狂妄了!

不少人都开始悄悄打探卫东阳的底细。

这艘船从韩国开往陈国,船上的客人绝大部分都是陈国人,如今听到这么狂妄,要“灭了陈国”的话,如何不震怒?如何不好奇?

随即,顶层各个雅室的人都出来了,一个个躲躲闪闪地往这边张望。雅室的房门已毁,众人的目光毫无阻拦地投射进来,在卫东阳与轻尘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其中跑在最前面的一人除了震惊好奇,隐隐还带着几分愤怒之色。估计就是刚才那个陈国四大世家之一的林家的人了吧!

三楼的客人并不多,不过二十来人。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刚才那个妄言要灭了陈国的就是那个看起来相当俊美的年轻公子?

刚才唱歌的就是那个气质高洁容貌清丽绝伦的少女?人家看起来倒是不像歌女呢!你看她神情淡然地坐着,反而那公子站在房中,难道是哪家的小姐?可哪家小姐会跟个男人单独出门的?

卫东阳心中有怒,冰寒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门口每一个人。接触到他的目光,所有人都感觉仿佛被一柄冰刃刺进胸口一般,似乎全身血液都被冻结,连呼吸都被迫停止,一个个心里都生起从未有过的恐惧。

“哼!”卫东阳冷哼一声,缓缓坐到轻尘对面。

顿时,所有人都从怔忡中清醒过来,一个个冷汗直流,什么都没说,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好可怕!

实在太可怕了!

只需一记目光就能让人透不过气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就在那一刻,几乎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种感觉——谁要是敢再多说一句话,谁要是敢继续留下偷窥他们,立即就会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轻尘看着尚自愤愤不平的卫东阳道:“算了,别跟他们计较。无知者不罪,别人怎么看我,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他们会给你找麻烦!”卫东阳心情平复了许多,但依旧紧皱眉头。如果不是他突发奇想要她唱歌,又怎么会惹出这些麻烦来?

“这倒是,”轻尘点点头,忽然看着窗外道,“那就是陈国的土地了吧?”

卫东阳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散不开的怒气,顺着轻尘的手指往外看了看,这才发现船就要靠岸了。

“我们走吧!”轻尘起身对他一笑道,“为了少惹麻烦,我们现在就走!”

卫东阳立即醒悟过来。“好!”

露一手给那些人瞧瞧,若真有人不怕死,他也决不再手下留情。

两人先后走出雅室,来到外面的过道中,目光望着不远处的码头。

众人偷偷从门缝或窗口往外看,忽然睁大了眼睛——只见那位年轻的公子和那个清丽绝伦的少女忽然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啊一一”

“呀——”

“不要跳——”

在无救的惊呼声中,却见那两个俊逸的身影竟然没有往下落,反而往岸上疾射而去,轻盈地落在高高的堤岸上,身姿优美,飘飘然仿佛仙鹤翩跹。

人群静默了片刻,随即又轰然炸开了,议论纷纷。

“好功夫啊!”

“这里离河岸怕还有十多丈吧!”

“这么远的距离,据说只有宗师级的高手才能飞过去吧?”

“不是吧?哪有这么年轻的宗师?”

“啊呀,你们说,这位小姐会不会就是今年才子佳人演论会上那位风华绝代的步小姐啊?”

“对对对,据说步小姐文武双全,是今年文榜、武榜和佳人榜三榜榜首,年仅十六岁就已经晋入宗师境界,除了她还有谁?”

“是啊,刚才那么绝妙的歌,除了步小姐,谁还作得出来?”

“如果那位小姐就是步小姐的话,那另外那位年轻的公子不就是逍遥神山的少主?都说他们两人同进同出,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哎哟!难怪他说要灭了我们陈国呢!人家这不叫狂妄,这叫实力啊…”

马头的密探是最多的,不到半天时间,这个消息便好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飞向四面八方。

几日后。

秦王看到消息,黯然一叹道:“她果然还是去了陈国。今后,陈国有她和旭公子兄妹俩辅佐,只怕韩国和周国迟早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卫王看到消息,冷哼一声道:“她果然是找死!这一次,只怕连二少主也护不住她了!”

陈王欣然叹道:“还是丞相深谋远虑啊!自幼失去双亲,她最看重的果然是亲情…”

即将继位登基的韩清珏黯然叹息道:“真可惜,她在府中住了半个月,我竟然都没有听过她唱歌…”

周王摇摇头道:“真看不出来,那个丫头还有这个本事。这一次,只怕要将楚宗腾那只老狐狸气个半死吧!他竟然将这样一个天才硬生生的从楚家赶走了!哈哈哈哈....

.”

楚宗腾脸色阴沉地在书房里转圈儿,一边走一边叹气。“唉,早知道那丫头这么能耐,我就…都怪我当初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做得太过分了,要是那个孩子还在,现在都快半岁了吧?说到底也是我楚家的骨肉啊,我当初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毒手的呢?”老三到底还是没能留住她吗?她不会一直对楚家怀恨在心吧?她会不会利用谢家来找我们楚家报仇呢…”

陈国都城位于陈国东南部,淮河以南。距离陈国西部边境足足有二十多天的路程,就算快马赶路,至少也需要半个月。

陈国形势较为平坦,水泽密布,河流众多,只是绝大部分河流都发源于天莽山脉,自北向南,使得南北水陆交通非常便利,而东西交通则处处受阻。

轻尘从韩国去陈国都城,便需要从陈国西部边境到达位于东南部的京都平城,这一路上骑一段马就得坐船过河,再骑马跑一段,又坐船 ...

陈国境内的小船可不比他们从韩国到陈国过湘江时的大楼船,小河里自然只能行小船,摇摇晃晃的,轻尘竟然晕船了,每次下船都得休息一阵才能继续上路。于是,速度自然也慢下来了。

待他们来到陈国中部的一座大城鹏城,天色已晚,卫东阳便强迫她停下来好好休息一晚。轻尘也觉得身体有点吃不消,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简单喝了点粥便躺在客找里休息,卫东阳见她精神不好,非要出去给她抓药。其实她觉得没有必要吃药的,不就是晕船么?休息一下就好了。以后她还是找桥过河好了,不就是绕点路么?那小船,能不坐就不坐吧!

可是,没想到卫东阳刚刚出去不到一刻钟,客找里就出现一队刺客想要刺杀她。

轻尘虽然意外,但这一路上刺客不断,她也习惯了。唯一的不同是以前都有卫东阳出面帮她把人打发走,而这一次只有靠自己了。

尽管脑子有点晕,身体也有些虚弱,但大敌当前,生死关头,她还是迅速冷静下来。今日的步轻尘,早已经不是在天鹰涧看到敌人就心慌意乱的步轻尘了。

她首先将一把凳子从窗户扔了出去,吸引了七八支冷箭,随即便紧随其后翻了出去,在外面此刻重新上弦的瞬间从屋檐上一晃,便窜了出去。同时,她心念一动,取出黑龙戒里的宝剑及时砍落身后紧追不舍的箭矢,以及斜刺里突然偷袭的刀剑......

敌人很多,俱是一流高手,但这样的刺杀对她威胁却并不算很大。她自信只要能冲出去,不被这些人包围,便没有人能抓住她。

轻尘利用自己绝佳的轻身功夫,折转腾挪,躲过那些远程的箭矢,再利用自己神出鬼没迅疾的剑法重创了近处想要包围自己的刺客,很快便逃了出去。

身后追兵紧紧咬着她的身影紧追不放,时不时地就从背后射支冷箭过来。低沉的天幕中,墨翎的鸣叫清越而急切。

““墨翎,快去搬救兵!”,

轻尘高声叫道,同时飞快地往城外跑去。

城里她一点都不熟悉,而且难免殃及无辜,还是去城外好点,城外总有个树林什么的吧。她记得卫东阳给她看过陈国地图,城外不但有树林,还有座山好像。陈国境内唯一一座超过两千米的青鹏山就延伸至鹏城城外。

墨翎高叫一声,展翅飞走。

轻尘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宝剑一挥,就将身后的冷箭一一砍落,眼睛只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前方和周围的暗算偷袭。

天色已晚,城门早已关闭,但如何能拦得住轻尘这样的高手?

只见她提气一个纵身就飞上城头,城头的兵士刚刚发出一声惊呼,尚来不及追问,她已经跳下城头,奔向城外了。

夜色中万家灯火散落在各处,围城一个个小圈子,便是一个村庄。轻尘借着这点微光,已经清晰地看到了青鹏山的影子。她才走过天莽山脉,这青鹏山看起来并不算很高,但一眼却望不到尽头,显见也极为宽广。还记得地图上,这座山似乎横跨了三个城,只怕有几十里长。

轻尘暗道,爬山好,爬山总比坐船强吧?只不过这青鹏山好像也是南北走向的,翻过去还得坐船才行。

她提气加快了速度,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青鹏山脚下。身后似乎没有追兵了?要不停下来歇口气?她正要偷懒,忽然感觉到又有人追上来了,那气息极为强大,不过却有些熟悉。好像就是卫东阳身边那个什么供奉堂的五长老?

他是赶来寻找她的吗?卫东阳回来了?

轻尘停下脚步,一来可以歇口气,二来也等等这位五长老。

五长老毕竟是宗师高手,速度比轻尘还快上几分,自然很快就追上她了。

““步小姐,你没受伤吧?”.五长老见她站在山脚下等他似乎有些意外。

““没事,那些人想杀我还差了点。他们都退走了吗?””

““嗯,都退走了。步小姐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哦,不就是这段时间有点晕船嘛,没关系啦。睡一觉就好。””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而后四下张望了一阵。要不,她就去那边的村子找个柴房歇息一晚?咦,不对啊!她怎么会觉得这么累,这么想睡觉?她之前在天莽山脉中逃亡时,晚上也是可以不睡觉的,只要打坐休息一下就成。怎么这段时间总是想睡觉呢?

这时,那位五长老眸色一暗,缓缓向她走来,说:“步小姐,我们走吧!”

轻尘刚刚意识到有些不对,正要退开,可惜已经晚了。五长老忽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就出现在她身边,随即便扣住她的手腕,点了她全身大穴。

“五长老,你,你想做什么?”在她心里一直当作朋友和恩人的人忽然间变成了敌人,让轻尘震惊之后感到特别的心痛愤怒。

五长老什么都不说,随即连她的哑穴一起点了,而后便提着她纵身上了青鹏山。他速度很快,尽管手里提着个人,也跟空手一般无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将她带到山顶密林中一排隐秘的木屋中。

他提着她走进一间屋子,随手将她扔到地上,同时解开了她的哑穴。随即便有十几个陆续走进来,从少年到老头子都有,但每个人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轻尘斜靠着墙角,血脉受阻,只感到浑身无力,似乎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内心的恐惧不断加大,又怒又恨,想起分别前大哥的忠告,哪怕投靠某个王室,也决不能投靠逍遥神山。她竟然轻信了逍遥神山的人,果然是活该啊!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啊?

逍遥神山,逍遥神山…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想让她嫁给卫东阳正式加入逍遥神山?还是想要无忧决?极度的惊恐和悔恨中,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逍遥神山一直都在觊觎她的无忧决,他们派了卫东阳接近她,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她一点口风都不露。现在,他们没有耐性了吗?

他们想怎么对她?想起前世看过的无数电视和小说,她的心忍不住颤抖得更厉害了。人类虐杀同胞的手段,那是无尽残忍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冷静地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果然不愧是演论会上将无数男人压在脚下的成名人物。步小姐,你的文才武功胆识,连老夫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五长老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带着些嘲讽和怜悯,异常诡异。

轻尘不说话,她等着他们说出目的。

“步小姐,如果你不想多受苦,就把无忧决交出来吧!”

果然是冲着无忧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