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梁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御医被梁氏一瞪,立即颤颤魏巅地跪下,迟疑道:“太后您这是…要打掉王后娘娘的孩子么?”

“胡说!我是想让你看看王后的身体如何,若王后的身体与前几日相比无恙,就不用给她吃什么补药了。”梁氏拉下脸来,有意强调了补药两个字。周氏忍不住低下头来,心里忽然有些惊恐。

御医又看了看宫女托盘里的药碗,小声道:“那,容臣先给王后娘娘把脉吧!”

梁氏是什么人?她掌管楚家内院几十年,后来当了王太后又掌管后宫,御医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哪有看不出来的?她眯着眼睛冷冷地瞥了周氏一眼,但什么都没有说,等待御医把脉的结果。

“回禀王太后,王后娘娘身体无恙,脉搏似乎比前日稍有好转,臣建议,还是不要吃什么补药了……”御医低着头,头上已经冒出一圈冷汗来。

“嗯,下去吧,都下去吧!”

梁氏让御医和宫女都下去了,只留下周氏一个人。

“说吧,那是什么药?”梁氏坐在暖榻上,冷冷地看着周氏道。

周氏跪在梁氏脚边,低着头.小声道:“母后别气,儿媳只是想…”周氏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婆婆解释,最后只好试探着问,“母后可知道王后有孕?”

梁氏眼睛一眯,心里有些震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你还知道什么?”她淡然地问。

周氏诧异地抬头望着梁氏。难道母后知道?可是,既然她知道,怎么可能这样冷静地放过依依?母后不是向来与依依不和的么?更何况是这样混淆楚氏血脉的大事?

“母后,儿媳听说,依依在回宫以前曾被人贩子贩卖,后来又被…”

“你以为这些王上不知道?”梁氏打断了周氏的话。

“…”周氏呆了一下。是啊,这此事情,三弟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他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更加心疼依依。可是…“儿媳是想,趁此机会抹去王后身上的耻辱,对他们来说,是更好么?”

“耻辱?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梁氏忽然侧头看着床上的轻尘道,“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我相信,没有人能欺辱她。她的心一直活在最灿烂的阳光之下,纯净没有一丝阴影。你的怀疑才是对她的玷污!”

“可是大夫说....”

“大夫说的是一般情况,可是王后—— 她已经不是凡人了。”就算不相信王后,她也相信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也要等儿子醒来自己做决定。

“......”周氏无话可说。但母后知道了,却没有对依依下手,这总归是好事。“儿媳知错了。”

“嗯,退下吧!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梁氏冷冷地说,“这几日辛苦你了,明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周氏脸色一白,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儿媳告退…”

梁氏看着周氏的背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独自在暖榻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老大已经忍不住了吗?他以为老三无嗣,就只能从他那里过继一个孩子?有她在,她绝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的!

第二十七章 轻尘醒来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王后会比王上先醒来,毕竟她没有外伤,从脉象上看,她的内伤也恢复得不错。可事实上,楚昊云昏迷七日就清醒了,而轻尘足足昏睡了一个月都没醒。

楚昊云醒来没有看到依依,第一句话就是:“王后呢?王后在哪儿?”

梁氏听到声音赶紧跑进来,拉着儿子的手,立即就红了眼圈儿。

“老三,老三…你总算是醒了…”

“母后,儿子没事的,您别担心。依依呢?依依在哪儿?”说着,他就想撑起身体起身寻找。

梁氏一看儿子这个架势,赶紧说道:“王后没事,就在里面躺着,只是尚未醒来。”这时,她心中也是庆幸。看看儿子这个样子,如果她真的对依依的孩子做了什么,他还不怨恨死她这个母亲了?

还没清醒?那岂不是比他伤得还重?楚昊云挣扎着要下床:“我去看看她。”

“哎呀你别动!”梁氏赶紧抱住儿子不让他乱动,同时忙道,“你要是担心依依,母后让人把她送过来就是了!”

楚昊云这才躺下来,又叮嘱道:“连着床单一起抬过来,尽量不要移动她的身体。”

“唉,知道,知道!”梁氏喜悦中也不无无奈。看看,在儿子心里,媳妇可比她这个娘精贵多了。

梁氏亲自指挥人将轻尘床上的床单小心地拉出来,八个人一起用力,将她平移出床榻,小心翼翼地抬到楚昊云身边放下。

楚昊云握住她的手,立即为她把脉。

嗯,还好,孩子颇为强健,她的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楚昊云很快就想到,她之所以没有醒来,可能是身体的自我修复,这应该比自己清醒的时候有意识的修复要来得全面细致。

梁氏一直注意着儿子的神情,见他眼中毫不掩饰都是喜悦,不禁悄然叹息了一声。看样子,儿子果然什么都知道。

梁氏指挥着御医给儿子把脉换药,又给他洗脸漱口,而后才亲自端了水喂他。

“母后,儿子自己来就是。”楚昊云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发红的眼睛,激动地说,“娘,让您担心了。”

梁氏噙着泪摇摇头。“娘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

“娘,我昏睡多久了,朝中可有大事?”

“今天都是第七天了,朝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让你大哥和邵相一起打理的。这几日倒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说着,梁氏挥挥手,让御医和宫女内侍都退下,只留下楚正守在珠帘外面。

“母后,可是朝中有变?”楚昊云一看母亲这个架势便知道母亲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

梁氏一听就明白儿子指的是什么,心中顿觉安慰。还好,老二脑子单纯,老三却不傻,他一定早就注意老大了吧?要不然,丞相之位也轮不到邵明礼来坐。

“前朝暂时没事。”梁氏坐在床边,看了看躺在儿子里侧的依依,这才迟疑道,“依依的身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后,您不用怀疑,这是我的孩子。只是依依现在体质不同凡人,所以怀孕的时间比较长…”楚昊云说得很肯定,其实心里也没底,这些不过都是猜测之言罢了。

梁氏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后,梁氏便将周氏想偷偷打掉依依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儿子。

楚昊云脸色一变,不禁握紧了母亲的手。

“母后,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不敢想象依依要是再失去这个孩子会不会发疯…”还有他自己,肯定也要发疯的。到时候,他才不管大嫂是好心还是歹意,只怕连大哥的孩子,他也不会放过。

听到这里,梁氏也有些后怕,还好这次她坚定的站在了儿子这一边,这才没有被人利用。是啊,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她只要站在儿子这一边就不会被人糊弄了。

之后的几天,楚昊云几乎没有放开过轻尘的手。他醒着的时候还好一点,如果睡着了,那肯定是握着轻尘的手不放的。

楚昊云清醒之后,身体恢复得非常快。第二天就将楚昊文和邵明礼叫到床前隔着帐幔询问朝事,慢慢收回大权。又过了七日,他便恢复了早朝。只是这一次,他不能再带着依依一起去了。为此,他做了很多保护工作,却总是不太放心,早朝完毕就立刻赶回寝殿守着轻尘看折子。

卫东阳和卫珂父子匆匆忙忙赶往楚国,却得到楚王被刺的消息。他们找到玉之信,发现他身受重伤,又听说了刺杀的经过,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从玉之信的刺杀来看,楚昊云的功夫倒没有什么大的进展,甚至他的雷符似乎也没有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但步轻尘的功夫却让他心里打鼓——

他原本以为步轻尘真的功力全失了呢!原来不是。看样子,她的功力似乎受限,平时不得使用,但生死关头,她要是不顾一切,只怕连玉擎天都不是她的对手。玉之信的功夫他是知道的,比他全盛时也只强不弱,可是在步轻尘手下竟然一招都躲不过,自己要是去了,不也是送死么?

再说了,现在楚昊云已经清醒,他就是去了也示必能找到机会。虽然卫珂死都不肯承认,但事实上,他的确是被楚昊云的雷符炸怕了。

“爹,少主伤得这么重,我们还是先护送他回去吧?”卫东阳小声建议道。

卫珂想了想,点点头道:“少主为了给我们卫家报仇,伤得这样重,我们如何能丢下他不管,还是先护送少主回去的好。”

卫东阳低着头,唇边偷偷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谢旭恩刚刚走到楚国边境就得到楚王遇刺,王后重伤的消息,他立即下令远回楚京。

消息传回陈国,让谢子恒恼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担心陈王误会,他还不得不赶往王宫,一面向陈王请罪,一面商量随后的应对。楚王重伤,如果死了就好了。儿子在楚王身边据说还颇受礼遇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机会。

谢子恒与陈王及太子商议了一番,接连写了几封家书过去,慰问楚王及轻尘的身体状况,嘱咐谢旭恩好好照顾妹妹等等,同时将一封密信一张名单送给谢旭恩。

离开的时候谢旭恩是慢慢走的,从前身体不好,他也习惯慢慢赶路,但这次回去就不一样了。听说楚王重伤,王后昏迷,谢旭恩心急如焚,当即弃了马车与行李,与众护卫一道骑马回京。可是,他什么都会,就是没骑过马。因此,一开始的时候谢旭恩只能坐在护卫身后,直到习惯了在马上颠巅,找到马儿奔跑的韵律,他才独自骑马。

回到楚京,楚昊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都开始上朝理政了,当然,毕竟伤了身体,精力不如从前。而轻尘依然在昏睡中,一直没有醒来。

楚昊云早已经得到消息,知道谢旭恩又回来了,心里真真是五味杂陈。谢旭恩的才能他是见识过的,自然希望他留在楚国。可是,看到别的男人如此在意自己的妻子,任是气量如何大的男人都免不了会吃点酷的。

然而,当楚昊云看到风尘仆仆的谢旭恩,心里那一丝酸味竟然就那么一扫而空了。

只见长年洁净雅致气质如清晨竹间清露的谢旭恩竟然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一身白色锦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不知道有多久没换了。他红着眼睛,脸色蜡黄,神色憔悴,然而第一句话就是:“陛下您伤势如何?”

楚昊云微微诧异了一下,他以为谢旭恩第一句话会问依依的。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依依也没事,虽然一直没有醒,但内伤已经痊愈,孩子也很好。”

谢旭恩欣慰地点点头,微微笑道:“路上就得到消息知道你们都没事,但我总是不放心,现在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去沐浴更衣了。”

“你不去看看依依吗?”楚昊云虽然占有欲极强,但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谁知谢旭恩竟然摇摇头道:“不用了,既然你看起来好好的,她也应该不会有事的。我先回去沐浴更衣了,十几天没洗澡了,真是受不了……”

于是,谢旭恩就回到之前住的东宫沐浴更衣,吃饭睡觉,一直睡到第三天下午才去楚昊云的寝宫看了轻尘一眼,而后就主动要求帮着楚昊云处理政务。

楚昊云求之不得,放心地将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处理,自己则省下更多的时间陪伴依依。他不敢叫醒她,也不敢够动她的身体,每一次他都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安静地躺在她身边。知道她好好的躺在自己身边,如此,他心里就满足了。

对于谢旭恩帮忙理政,朝中不是没有反对意见的,特别是楚昊文。他与楚昊云多年兄弟情深,就算这一次妻子差点“好心办坏事”,但楚昊云对谢旭恩一个外人的信任竟然超出他这个大哥,他心里如何能平衡?当然,楚昊文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最多也就是指使别的臣子来说几句,其中就有楚昊云非常重视的二哥楚昊武。

楚昊云强势地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打发了,二哥也哄好了,请他尽管放心。而后没过几天,梁氏也不安地找上门来。

“老三,那位旭公子母后也知道,确实是有才干的,但他毕竟是陈国外戚,又是我们楚家的世仇,你怎么就这样放心他?”

“母后,您不懂,依依已经将修仙功法传给我、旭公子和二哥,对我们来说,凡俗的权利地位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等到天下一统,如果我和依依没有孩子,我会在大哥二哥的子嗣中挑一个当继承人,我们则会退位隐修。”

“修仙.....这样也好。如果我们楚王室出了几名上仙,这样我们楚国才能长久昌盛吧!”

梁氏满意地离开了,并隐晦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周氏。

周氏立即将这个重大消息传给楚昊文。

楚昊文初时惊喜,而后茫然,若有所失,最后竟然显出几分讥诮和愤怒。

“夫君,你怎么了?”周氏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夫妻多年,他心底想些什么她不是不知道的,但她假装不知道,她明白夫君的抱负,但是她觉得真的没什么必要。就样,兄弟和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和乐幸福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没什么,你别担心。你为了我牺牲这么多,我心里都记着,我说过会让你幸福的,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楚昊文摸摸妻子的脸,温和地笑着,眼睛里全是自信的神采。

“夫君,其实,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真的!”周氏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希望他能看到眼前的幸福。

“以后,你会更幸福的。”楚昊文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周氏看着丈夫高大的背影,黯然叹息。

不知不觉中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轻尘在昏睡了三个多月之后,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她并没有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记忆还停留在夫君被人刺杀的那一霎那。

她见自己躺在寝宫的床上,而枕边还有一个枕头,是楚昊云的,心这才稳了一点。

“来人!”

“王后娘娘?”一个宫女跑进来,看到轻尘已经起身开始穿衣服,禁不住高声叫道:“王后娘娘醒了,王后娘娘醒了!”

轻尘三两下穿上外袍.着急地问:“王上呢?王上在哪儿?”

“王上在早朝......”

宫女话音刚落,轻尘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早朝?太极殿?

当轻尘披头散发地跑进太极殿,双眼含泪地望着王座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颗急切躁动的心这才沉静下来。很好,他很好,他没事……

“依依!”

“王后娘娘!”

楚昊云震惊地飞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仔仔细细地看,满脸的惊喜。

“依依,你总算醒了。”不知不觉中,楚昊云竟然有些哽咽,他捧着她的脸细细抚摸着,带着几分喜悦理怨道,“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我睡了很久吗?你的伤都好了?”说着,她就去摸他小腹上的伤口。

楚昊云明知道她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然而当她的小手碰到自己的小腹,他却忍不住脸色一红,立即抱着她匆匆往寝殿跑。

楚正见此,及时高叫一声一—“退朝!”而后满脸喜悦地对各位大臣道:“诸位大人还有要事的,将折子递上来吧!”

楚正摸着下巴想着,王上今天肯定是不会再理政了,不过不是还有旭公子吗?他要不要去给王上通报一声请个旨意呢?嗯,算了,还是不要去了。这个时候跟过去,肯定会打扰王上的“好事”的…

回到寝殿,楚昊云着急地将宫女内侍都赶了出去,而轻尘已经开始解他腰带了。

“依依,你别急…”楚昊云抱着她就倒在床上,双手几次伸到她身上,最后都隐忍着没有帮她脱衣服。依依还怀着孩子呢,从脉象上看,现在似乎还是停留在两个多月的样子,唉,不知道这孩子要在轻尘肚子里呆多久,这不是折磨他这个当爹的吗?

轻尘几下脱掉楚昊云的外袍,伸手掀开他的内衣,看着他腹部那个粉红色的疤痕,忍不住眼圈儿一红,就落下泪来。

“依依,别哭,我没事,我好好的。你看,我全都好了,一点都不疼的....”楚昊云轻轻抚摸着她凌乱的长发,只觉得心中好暖。她的依依在心疼他呢!

轻尘什么都没有说。她趴在他小腹上,对着那个伤疤轻轻吻了上去。

“依依.....”

楚昊云忍不住暗哑地唤了一声,双手搂紧了她的身体,不住地在她背脊及臀部游移。这个坏丫头又在引诱他了么?真想将她压在身下完完全全的与她融为一体啊!可是不行,为了孩子,他得忍……

“夫君,那个时候我好害怕。”她亲了一下,又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眼睛里还有些后怕。“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

“怎么会呢?我还要陪你一起过很多很多年,要看着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孙子出生......”

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忽然到了门口,梁氏满脸惊喜地掀开珠帘就闯了进来道:“依依醒了吗?依依在哪儿?她好不好?孩子没事吧....”

看到床上的两个人,梁氏怔了一下,而后立即红着脸背过身去,笑骂道:“真是的,也不看看时候,天才刚刚亮呢 ...”

只见楚昊云仰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被脱得差不多了。轻尘衣服完好,但头发凌乱。此刻,她正掀开楚昊云的衣服,趴在他小腹上,一双手似乎有继续下滑的趋势…

第二十八章 妈妈,我来了

轻尘抬起头来看到梁氏,不由得好生尴尬。他们现在的姿势真的有点那个啥,可是天地良心,她不过是想看看夫君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她怎么就在别人眼中成了急色鬼了呢?

见此,楚昊云忍不住低沉地笑出了声。

“依依,你现在不好意思了?刚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还想脱我衣服呢!幸好我抱着你跑得快,不然岂不是让别人看光了?”

“讨厌,人家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嘛?我睁开眼睛就想起当时你被人一剑刺穿的情景,你都不知道人家好害怕…说着,轻尘不禁又红了眼圈儿。

楚昊云立即心疼地搂住她,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夫君知道,依依被吓坏了。夫君不笑你了,来,好好跟母后见礼。这一次,可多亏了母后护着你,要不然我们的孩子酬”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轻尘赶紧从楚昊云怀中挣脱出来坐好,着急地查看自已的孩子。

楚昊云一边穿衣服一边安慰她道:“孩子没事,我每天都要帮你把脉的。

轻尘也看到了自己腹中的那一团小小的血肉,似乎跟从前差不多,几乎还看不出人形来,只是脑袋特别大,还有一条尾巴。

“怎么都七个多月了,还这么小?”她不由得叹息道,“难道是因为我修炼时入定遗忘了时间的流逝,孩子都不长?”

“哦?那你修炼入定一共有多长时间?”楚昊云穿好衣服下床来,拉着轻尘站好,帮她整理衣服。

“你说我这次昏睡了三个月,加上前次的两个月,有五个月了吧?咦,孩子好像还真的像两个月的样子呢!”

“那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梁氏在珠帘外将他们夫妻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好一阵安慰。果然如此,因为依依休质不同,又要修炼,所以孩子才长得慢的。

楚昊云将大姓周氏曾想偷偷打掉她的孩子的事情告诉轻尘,轻尘只觉碍心中一阵发寒。那个宽厚贤惠的大嫂竟然也会在背后算计她?伤害她?

“别多想了,大哥大嫂从来都不是跟我们一路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楚昊云带着轻尘出去,先给梁氏请安,而后就将她按下来吃饭。“你睡得太久了,一定饿坏了吧?来,这是御膳房刚刚送来的鸡汁小米粥,你吃一点吧!”楚昊云用白玉般的小勺子在粥里搅动了一下,而后吹凉了喂她。

梁氏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幸福的欣慰的笑容。只要儿子觉得聿福,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感到幸福了。

轻尘吃了小半碗,摇摇头,看着梁氏鬓角的白发,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梁氏对自已的关心爱护,忽然走过去靠在她身边道:“母后,谢谢你…,

梁氏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笑了,然而眼底也不禁有些湿润。几年了,她们从表面的融洽到决裂到谅解再到如今真正的如母女一般的理解关切,这一路走来,是多么不容易啊!

“依依,以前都是母后不好…

“母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轻尘打断了她的话,忽然从戒指里取出一个小玉盒来。楚昊云和梁氏都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打开盒子,里面有六粒深红色的药丸。她取出一颗递给梁氏道:“母后,这个叫驻颜丹,吃了它,永葆青春。虽然您现在年纪大了,但应该会变得年轻一点吧!”

说着,她将药丸放在梁氏手心里,又亲自帮她例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梁氐吞下药丸喝了半杯水,没有半分迟疑。现在的依依梁氏自然是信任的,而青春永驻对女人的吸引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楚昊云暗自瞪了轻尘一眼,这坏丫头,一早就有这好东西,却偏偏不肯拿出来。若不是他说了这一次母后时她的维护,只怕她还不肯给吧?

轻尘敏感地接收到夫君怨怪的目光,赶紧抱着梁氏的手臂轻轻摇了摇道:“母后,以前依依小心眼儿,您不要怪我好不好?”

梁氏慈祥地笑着,轻轻叹息道:“若是从前,只怕母后真的要多心口可是现在不同了。我知道,若想要别人用什么态度对你,你就得先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别人。以前,本就是母后有错在先,又怎么会怪你呢?”

轻尘得意地对着楚昊云眨眨眼睛。

梁氏的容貌在三天内恢复到十多年前的样子,头发变得乌黑,皮肤也变得细腻多了。没有女人不爱美,梁氏心里自然是高兴得很,别人一称赞她的容貌,她就忍不住夸赞轻尘有孝心口

本来是幸福快乐的事情,但梁氏的变化让很多人都猜到轻尘手中有“宝贝”,可轻尘什么都没说过,又地位超凡,就算是周氏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找她讨要,可是这心里却是既羡慕又嫉妒的。

谣言是什么时候散播开去的,轻尘并不清楚,如今她整天跟夫君腻在一起,每天都能跟大哥说说话,一起吃个饭,偶尔还指导一下他们的修炼,日子过得极为充实。唯一郁闷的是,两个多月过去了,孩子却并没有长大多少的迹象。好在孩子的心跳很强劲,让她不至于太担心口

第一个听到流言的是谢旭恩。那天清晨,楚昊云和轻尘都在早朝,他照例躲在花园里修炼。他走的路子与轻尘相似,希望能从花草村木中凝聚灵气,但因为底子差,还不能感受到草木的灵魂,因而从未成功过。然而那一天,他第一次感受到花的无奈和心痛,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两名宫女在园中采摘最娇嫩的花朵。

他正要走出去拦阻,却因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