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怎么了?”

小戚微扑过去抱住少女的腿,见她脸色实在不好,开始怕了,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是不是很疼,戚戚不是故意的,戚戚不是故意将肜石打碎的,戚戚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哇哇…戚戚是坏孩子,害妈妈生病了…”

小家伙哭得很凄惨,让在场本来吃惊于忍足侑士竟然抱着人家少女这一幕的少年们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心疼不已。

向日岳人将小包子抱在怀里哄着,“戚戚不哭啊,那什么肜石打坏就坏了,向日叔叔给你买一个~~如果戚戚喜欢,想打坏多少都没关系,到时让迹部付钱就好了,反正他家钱最多嘛~~”

众人黑线,有这么安慰人的么?小心将小包子教坏了。

“可是…可是…妈妈说肜石很重要,没有它,妈妈会疼…戚戚不是故意的嘛…”揉着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小家伙扁着嘴看向少女,一双湿漉漉的眼像小鹿斑,让人心都化了。

“肜石是什么?”忍足侑士奇怪地问。

雾司翎顾不得回答,直起身挣脱少年的怀抱,过去将哭得抽咽的小家伙抱过来,用干净的餐巾纸为她擦干净脸,摸摸她的小脑袋说道:“戚戚不哭啊,妈妈没事,肜石没有就没有了,妈妈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小家伙得到少女的保证,终于不再哭了,只是小手搂着少女的脖颈,将脸埋到她肩窝里,怎么也不肯放手。

安慰好小家伙,雾司翎方抬头直视在场的少年,见他们脸上有迷惑,一脸要答案的表情,没有吊人胃口,直言道:“我也不知道肜石是什么,不过看戚戚那么害怕,应该是…那个家族里的东西吧。或者,在未来,发生的事情令她印象深刻到害怕…”说着,雾司翎蹙起眉头,某种猜测令她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面对这群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她不能说太多。

忍足侑士看着十分黏人的小包子和皱紧眉头若有所思的少女,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他不同于这群对雾司翎完全无知的少年,昨晚一个梦多多少少令他有些底。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刻,这个少女因为那个什么“肜石”被打碎受伤或生病了,才会让小戚微一见她面色不对就害怕得哭出来。

榊监督过来的时候,便见众人围着小包子和少女,不知道聚在那里做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榊监督的表情有些不悦,不过才离开一阵子,怎么就生事儿了?这些家伙的定力还是太弱了。

“榊爷爷,是戚戚做坏事了…”小戚微扭头看他,扁着嘴说得很可怜。

见状,榊监督再多的微辞也不能对着只哭得无限可怜的小包子发,吩咐少年们继续去训练后,抱起向他伸手讨抱的小家伙,和雾司翎一起坐在休息区看少年们训练。

因为这一插曲,小戚微变得很黏人,安心地窝在榊太郎怀里,视线不肯离开少女身上一步。

雾司翎将她带来的饮料点心水果等放到休息区,示意榊监督偿偿。

榊太郎看了眼一旁的木剑,诧异地问,“你会剑术?”

雾司翎点头。

榊太郎正眼瞧她,若有所思地问,“可是师承雾狩先生?”

雾司翎扭头看他,神色冷淡,轻轻地说:“榊先生,雾狩先生有很多个,请问您问的是谁?”

对她的冷淡,榊太郎并不怎么在意,同样的他的神态也是冷凛而威严的,“雾狩天方先生。”

“他是我爷爷。”雾司翎看了他一眼,剥了一棵荔枝喂给小家伙,见她玩着那只小松鼠,回给自己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禁跟着微笑。

榊太郎微微挑起眉,若有所思地打量神色沉定的少女,半晌,眼里划过恍然,沉声问道:“你是厄子小姐的孩子吧?厄子小姐还好么?”

雾司翎垂下眼睫,轻声回道:“她去逝了,在五年前。”

一丝沉痛划过男人深邃的眼眸,威严的声音添了几分温度,“抱歉,我并不知道。她…过得好么?有没有后悔?”问完,方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有要改的意思。

雾司翎沉默,手指慢慢摩挲着和服宽大的袖口。榊太郎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网球场上,少年们比赛的声音传来,散发着青春少年岁月特有的朝气与激情。

“我不知道她算不算过得好,因为一直到她去逝,她都一直那么平静地过着日子,没有恨也没有怨,直到生命终结,很少开口说话。不过,妈妈应该是不后悔的吧,只是怨恨命运的不公平罢了。”

榊监督失神地看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那一刻他想起来什么往事,素来冷厉的眼透露出些许的伤感怀念,最后沉寂在冷淡内敛的表相中。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榊监督回过神后,说道:“我以前听说厄子小姐生了孩子却一直没有见过你,自从天方先生闭门退休不再收徒授课后,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他了。”

“哦,我叫雾司翎。”

听到少女悦耳舒缓的声音说出来的内容,榊太郎难得的笑起来,“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小孩子,别跟我打哑迷,我可是得到过天方先生指导剑术,算是他的学生了,与厄子小姐是师兄妹呢。”

雾司翎明显不愿多说,但榊太郎几顶帽子扣下来,让她不得不说实话,“雾狩四方。”

“原来这就是忧一叫你小四的原因,他瞒得可真是严实。”榊监督低喃道。

小包子妈妈耍流氓

雾司翎并没有认真听榊监督的低语,视线转到球场上的藏蓝发少年身上,用一种很温柔又略带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球场中已经比完一局的忍足侑士拨拨额前汗湿的浏海,似乎感觉到那道视线,下意识望去,对上那双金玉色的眼眸,目光里的情绪让他有些发愣,很快回神后,少年并不吝啬回以一个微笑。

雾司翎眼神一飘,很快将眼光挪开,在少年转身继续训练时,视线开始追随过去。

忍足侑士有些好笑那个少女故作无事的行为,见她不愿与自己面对面,忍足侑士也不强迫,只是那股专注的视线总是如影随形,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在意。

一天的时间就在少年的训练中结束了。

傍晚,民宿的客人们开始收拾行李回东京,两天两夜的民宿之行终于结束。

回程的豪华大吧上,多了一名少女、一只乌鸦、一只小松鼠。

雾司翎和忍足侑士并排着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肩膀上安静地站着一只白色乌鸦,腿上坐着一只小包子。小包子一双带着肉窝窝的小胖手抓着一颗水蜜桃啃得欢快,双腿中躺着一只白色小松鼠。忍足侑士时不时的拿纸巾为吃得满脸果汁的小包子擦脸擦手,务必要让小家伙保持干干净净的。

“妈妈、妈妈,我们要回家了么?”小戚微欢快地问,小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人心都软了。

雾司翎应了声,伸手托住她的小屁股,不让小家伙乱扭摔倒。

小家伙咧嘴笑得开心,扭头看向忍足侑士,“爸爸,我们邀请迹部婶婶和景瑟哥哥、景心姐姐去家里玩,好不好?”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瞅着忍足少年,看得忍足侑士一颗慈父心都要融化了。

其余将注意力放在一家三口身上的少年听到小包子的话嘴角抽搐,纷纷将注意力放到已经黑了脸的迹部景吾身上,纷纷用眼神询问华丽的大爷:大爷您要从哪里变出“迹部婶婶”、“景瑟哥哥”、“景心姐姐”给小家伙邀请去她家陪她玩啊?

“爸爸,好不好嘛~~”小家伙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揪着少年的衣学裳,同时小手上的果汁也抹了上去,瞬间一件高级衬衫又报销了。

忍足侑士没办法说好,更无法狠心拒绝小家伙的要求,只能尴尬地开始忽悠小包子了,“戚戚乖啊,迹部婶婶他们还没有回来呢,等他们回来,爸爸一定会邀请他们来家里陪戚戚一起玩~~”

忍足侑士现在是标准的离家出走的少年,直接赖在迹部家里不走了,是不可能变出一个小包子熟悉的家给她的。至于某位大爷未来的老婆儿子,现在是连个影儿也没有的事情,小包子能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才怪了。

小戚微有些失望,但到底是很乖巧的好孩子,没有在这方面撒泼打滚,只是提出的要求不少,“那好吧,到时爸爸一定要做景瑟哥哥最喜欢的铁板烧牛肉给他,景瑟哥哥会很高兴的~~还有迹部婶婶喜欢的橘子,景心姐姐喜欢的约克郡布丁…”

听着小家伙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忍足侑士的脸彻底黑了,内心咆哮:为毛要是他为那位大爷的老婆孩子做他们喜欢的食物款待他们啊?有木有天理啊?最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会做那种东西好不好?

“戚戚,有没有我的份~~”后头的向日岳人探头笑眯眯地问,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忍足侑士黑着脸瞪他一眼,却听怀里的小包子笑眯眯地答应了,向日岳人哈哈地笑起来,笑了一阵,忽又有些疑惑,“诶?侑士会做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侑士下过厨哎?侑士只会捧着那些爱情文艺书到处去GD那些母猫,家政课也不见他怎么认真!”

“岳人!”忍足侑士这下真的是怒了,瞪着这只总爱拆台的红毛猴子,眼角瞄到一旁的少女有些僵冷的神色,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

心虚个毛啊,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和女生约过会了,就一心扑在小包子身上了嗷嗷嗷!

向日岳人嚣张地呛回去,“叫本天才做什么?我又没有说谎!”说着,斜着眼撇向纹丝不动的雾司翎,见她没反应,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啊嗯,侑士,都有妻有女了,确实该收敛一下了!”迹部景吾淡淡地补充道,心里恨恨地暗忖:谁叫你丫的闺女总给本大爷找不痛快,本大爷就让你不痛快!啊嗯~

“爸爸,你要收敛什么?”纯真无知的小包子继续拆台。

“…”冰帝的天才那个憋屈啊,咬牙切齿:“你们——”

忍足忧一兴致勃勃地看着一车子少年闹腾,榊太郎用耳塞听着音乐广播,压根儿不理那一群没事干的少年。

回程的路,就在少年们给忍足侑士找不痛快与小包子无意拆台,包子娘一身冷气中渡过。

晚霞漫天,橘红的夕阳落在城市尽头。

下了车后,榊监督对冰帝的少年们吩咐了明天的训练后,率先离开了。忍足忧一亲亲小包子的脸,摸摸雾司翎的脑袋,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也走了。一群少年走在城市街头,当要分别时,众人突然发现问题来了。

小戚微双手吊在她妈妈脖子上,软软地说,“Ne~~戚戚不去迹部叔叔家,戚戚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家~~”

雾司翎沉默,眼睫微垂。

忍足侑士一脸尴尬。

迹部景吾挑眉,撇向某只狼的眼神称不上华丽。

向日岳人等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这境况要怎么打破。他们是明白在这个时间段,忍足侑士还没结婚呢,哪可能弄个家给小家伙呢?而小家伙很坚定的要跟爸爸妈妈一起,那么就不可能住到迹部家了,而忍足侑士又不想带小家伙回忍足家,最后,难道要父女俩一起住到人家女孩家么?不说雾司翎怎么想,到时人家女孩家长看到女儿带着个男生加个小包子回家又会作何反应?

最后,忍足侑士轻吁了口气,转脸看向雾司翎,问道:“对了,小四,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就读哪个学校呢。”

踌躇了下,雾司翎说道:“我现在是白凰学院国中部三年A班的学生…”

雾司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向日岳人一脸吃惊的叫起来:“啊,是那个有名的变态尼姑学校!你竟然是那里的学生,怪不得…”

“岳人!你的礼貌呢?”迹部景吾声调微高。

向日岳人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了。不过与向日岳人同一表情的还有几个少年,想来他们也是对雾司翎竟然是“白凰学院”的学生感到很吃惊,而且对那所学校的评价也是赞同的,可想而知“白凰学院”在人们心里的形像。那是一所有名的女子贵族学院,里面从校长教师到学生,清一色都是女子,设置了从幼儿园、小学、国中、高中到大学的课程。当然,众所周知的是,里面最大的教学特色是以培养日本大和抚子为目标的教学,可以说是一所专门为贵族家庭培养完美淑女的贵族新娘学校。而此学校更大的特点是,在毕业之前,禁止男女交往,什么少女如诗情怀,只要你在那所学校里就读,想都别想,是以那种捧打鸳鸯的事情那些古板的学校老师做的不少。更不用说里面为了所谓的“大和抚子”课程学习内容的变态程度,不是里面的学生,极少能想像它的严苛。

少年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雾司翎的举手投足给人一种大家闺秀般温婉完美的感觉了,那种学校出来的,怨不得会如此的气度,只是搭配着那种僵僵硬硬的表情实在是不相符啊。

雾司翎神色未变,并不恼向日岳人那些极失礼的话,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忍足侑士眼神微暗,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小四为什么会到那种学校读书,雾狩家似乎并不愿意家庭的后代与那些贵族财团家庭牵扯太多…

“我家在…”

正说着,雾司翎突然神色一变,眉头紧皱,飞快的将怀里的孩子塞到忍足侑士怀里,从行李中抽出一把木剑,匆匆忙忙朝街道一条小巷跑去。

“妈妈、妈妈…”

小戚微的哭腔响起,但怎么也唤不回匆忙离开的少女。忍足侑士赶紧拍着掉眼泪的小家伙哄着,望向少女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些担忧。见小戚微揉着眼睛哭着叫“妈妈”,忍足侑士咬咬牙追上去。

迹部景吾抿紧唇,打了个晌指,“我们也去看看!”说着,带着一群少年追了上去。

傍晚的巷子里有些阴暗,一些流浪者窝在垃圾堆里睡着了,使小巷子显得凌乱而肮脏。这种地方,最受社会上一些不良青年的欢迎,打架斗殴赌博抢劫等等事件在此缕见不鲜,除了巡逻的警察,很少有人会在正常的情况下来到这种地方。

当冰帝的少年们赶到的时候,少年们看到了让他们呆滞的一幕。

很明显的,小巷里正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一群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神色凶狠的不良青年拿着棒球棍、铁棍、双戳棍、水果刀等等各种说得上名字和说不上名字的武器,呟喝着各种诡异的叫声,一波又一波地冲上前。而那名穿着和服的黑发少女持着一把木剑,表情冰冷漠然,很勇猛的一剑抽飞一个不良少年,再无平时那种仿佛大家闺秀般的温婉有度的举止。

“臭婊/子,今天是你的死期!”

“贱人,今天我绝对要为兄弟们报仇,去死吧!”

“快,兄弟们一起上,今天绝对要宰了这个臭女人!”

……

各种难听的声音响起,不约而同的都是咒骂着某个少女。

黑发少女沉着脸,拖沓的和服并不能阻碍她的动作,木剑仿佛有生命般被她使得行云流水,像剑舞般好看,力道又准又快,来一个抽一个,来两个抽一双。

很快的,在少女所经过之处,仿佛多骨诺米牌般倒了一片,呻吟无数,宛若修罗地狱。

冰帝的少年们僵硬了,这种打架斗殴的血腥事情离他们这些热爱网球的少年很远很远,根本无法想像这种可以拿木剑将人抽飞人的场景,残暴又血腥。忍足侑士脸色僵硬地抱紧怀里的孩子,一只手掌覆盖在小家伙的眼睛上,双眼呆滞地看着那个正在勇猛打“怪”的女孩子。

这个,据说会是他未来老婆的女孩子…orz…

那一刻,某个少年想的是:这种女孩子,他能消受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不是咱的倒霉日呢?才刚丢了手机不久,切个菜却切到了手,削掉了半片指甲,痛得差点飙泪…

TAT因为受伤了,原本答应了编编的日更木有办法了,咱真是冤啊!!!

小包子很彪悍

少女,和服,木剑。

三者形成一种很特别的风景,只一眼便让人记在了心里。

当所有的人都倒下后,少女终于收了手,手持着木剑,居高临地看着地哀号的人,双眸里仍是平平静静,难起一丝波澜。

不,应该说还有一个人没有被那把木剑抽飞的。

一个满身散发着明显戾气的银白色头发的少年靠狼狈地靠着墙,充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拖着剑的少女。少年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沾上了泥渍和暗红的血,一张英俊的脸庞有几块青紫,嘴角破裂流出血丝,一手捂着肩胛骨,想来是伤得不清,不然这样强硬而暴戾的少年是不可能要依靠扶着墙才能站稳。

“臭、臭女人…又来破坏老子的好事——啊啊——我的手要断了,快放开啊——”

低低的咒骂变成了凄厉的嚎叫,就见纤细的黑发少女一只脚踩在咒骂的男人手腕上,脚尖使劲儿地磨啊磨的,神情仍是那样的平静僵硬,却做着如此的残酷血腥的事情。

于是,再也没有人敢口吐脏话了,所有的人都明智地躺在地上挺尸装死。

雾司翎走到白发少年面前,眉头微微蹙起,轻轻地开口:“仁,还好么?”

白发少年——亚久津仁凶狠地瞪着她,那神情仿佛一头没有感情的猛兽,随时可能扑上去给予致命的一击,“女人,谁要你多事?”磨牙的声音充满了暴戾,足以吓哭胆小的人。

雾司翎举起手中的木剑戳戳亚久津仁受伤的肩胛,少年痛得闷哼一声,差点跌倒,布满血丝的眼睛残暴的气息更盛,一副恨不得杀了面前少女的表情。

雾司翎微微笑起来,轻言慢语地说:“啊啦,竟然被一群小喽啰伤了,看来你还是这么不长进呢?”

这话无凝戳中了亚久津仁的痛处:“闭嘴!我要杀了你!!”

雾司翎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僵冷,“仁,你要自己走去医院,还是我将你绑去?”雾司翎很民主地说,木剑尖磨着地面。

冷汗布满亚久津仁的额头,和着血污顺着脸颊滑落,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眉宇间满是暴戾的神色,半晌,亚久津仁站直身,吐了口唾沫,扶着肩膀率先走了。雾司翎没什么表情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没有一个人敢抯拦。

走到巷口,看到忤在巷子口的一群神色怪异的少年,亚久津仁阴蛰而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径自走过。

当认出那个是山吹的怪物亚久津仁时,冰帝的少年们大吃一惊,顿时明白了刚才雾司翎的举止,恐怕就是为了他吧。

“仁~~”

脆嫩的童音响起,亚久津仁眉头跳跳,下意识地扭头望向声音来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纯真的笑脸,那双镶嵌在可爱的小脸上的金玉色大眼睛眯起了月牙,十分欢喜地笑着。

亚久津仁愣住了。

几幕画面浮现脑海,青学校园里,护着某个小鬼的小包子,网球场上,口口声声叫着自己“仁”的小鬼,除了那张脸,那双金玉色的眼睛似极了某名少女。或者,可以说,那样一双眼睛,是某个家族女子一种不幸的传承…

“啊嗯,山吹学园的亚久津…”低磁富有魅力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迹部景吾睨着亚久津仁,然后目光望向后头沉默的少女。

身后,木屐嗒嗒的声音响起,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亚久津仁猛地转身,瞪着走来的少女,满脸阴鸶,阴测测地问:“女人,那个小鬼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雾司翎还没回答,某只心急的小包子早已快嘴地说了,“戚戚是好孩子,不是小鬼!仁欺负戚戚,仁坏!”小家伙扁扁嘴,委屈地看向雾司翎,“妈妈,仁欺负戚戚和爸爸~”

对小包子的当面告状,亚久津仁嗤笑不已,“小鬼,少乱攀关系,小心我揍你!”

虽然白发魔王的语气很差,神色凶恶,但在场的人却可以听得出他对雾司翎的另类关注,并不似语气里的不豫。

听到亚久津仁不客气的话,饱受委屈的小包子终于泫然欲泣了,眼泪在眼睛里滚来滚去,哽咽地说:“仁…仁…呜哇哇,仁坏…妈妈、妈妈…”一双小胖手伸向雾司翎,哭得委屈极了。

见小包子哭了,冰帝的少年们神色开始变坏。雾司翎走过去抱过小家伙,轻轻拍抚着她的小背脊,望向神色凶狠残戾的亚久津仁,平静地说道:“仁,她叫忍足戚微,是我的女儿。”

“…”亚久津仁嘴角抽搐,僵硬地看着趴在少女怀里抽噎的小包子,然后转脸望向忍足侑士,阴冷的问,“别告诉我,这个小鬼是你和他生的?”一只手不客气地指着忍足侑士的脸。

忍足侑士微微皱眉,被人用手指指着鼻子,实在是不怎么舒服的体验,但鉴于刚于雾司翎救了亚久津的行径还有小包子的态度,突然想起了小家伙曾经指出亚久津仁的身份,或许是真的。想着,忍足侑士生生压下心里那股不舒服,礼貌性地朝亚久津微笑,优雅疏离。

亚久津仁啧了声,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忍足侑士是那种装斯文的花花公子,直觉厌恶。当然,那种厌恶在听到雾司翎接下来的话后,成了滔天大怒。

“他是戚戚的爸爸。”

听到雾司翎的话,忍足侑士心里感到十分的愉悦,脸上的笑容变得温和而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