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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棠叹气的工夫也没捞着,跟下车看百岁惹事。

她也就只能看看,从小最不会拉架,何况是商百岁这种人。

那迎宾平时见的酒鬼多了,颇有眼力价儿,一看百岁下来了,匆匆躲进了店里不应战。

百岁抬腿上台阶,两位朋友拦他,说软话。百岁回过头来,很无辜地问:“你们干嘛——我手

机落在饭桌上了。”瞪一眼葛棠,“你也不说帮我想着。”

葛棠一惊,心想果然忘给他经管手机了。

百岁没了阻碍,摇摇晃晃上了台阶,一头撞在一只肥白的手臂上。

手臂主人是个肤白而矮的胖子,面无表情,气场却凶煞;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有双弯弯笑眼,唇

角轻挑。

葛棠听到百岁的朋友低声啧啧,似乎有棘手事的样子。倒是原本在周边看热闹的几个小服务员

,心虚一般快速散去。

笑眼男人看了百岁一会儿,拍拍白胖子的手臂示意他放下,慢悠悠走到百岁面前,问:“你是

商语?”

百岁不答反问:“什么事?”

“没特别的事儿。”对方笑笑,眼睛更弯,“是刚来还是要走了?”

百岁低眉顺目答道:“吃完了。您是…”

笑眼男人说:“你不认识我,我是大亮的朋友,他说过你在北京。你有事尽可以来找我,我姓

贝。”

在葛棠好奇的注视下,百岁点头,“哦。”

那人走后,百岁那俩朋友也被人接走,店门前逐渐恢复喧闹。

葛棠从没见过那个长着笑眼的男人,单从百岁的态度来看,也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百岁自打上车就不吭声,眼珠兀愣愣乱转。

葛棠想了想说:“你爸对你还是不错嘛,还托人照顾你。”

百岁很鄙视她:“你这么大人,听不出客气话?他这是给我放话呢,让我老实点儿,估计是我

爸让他这么干的。原话肯定不这样。”他靠在椅子上,看葛棠心不在焉的神情,犹豫着扣上了安全

带,“全北京姓贝的都有数,敢吓唬我的,没别人了。”

葛棠猜道:“那家饭店的老板?”

百岁也不甚确定,“听板二的意思是。”

板二就是刚那两位朋友中劝百岁别砸场的那个,他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胡同串子,对这北京

城里的人事如数家珍。

葛棠沉默片刻,追问:“那人跟你们家做一样买卖的?”

百岁没回答。

葛棠问完也知冒昧,遂不再开口。

结果没两分钟,响起了百岁的呼噜声。

“商语。”葛棠念这个陌生的名字,再看那熟悉的人,一抹笑在唇边漾起。

chepter 11 有人酒后乱性

就连葛萱都快忘了百岁儿的学名了,听到商语二字一愣,被妹妹鄙视之后很不甘心地辨道:“

他们同事都朝他叫百岁儿,我好像还是有一次替他去交手机费,才知道他叫什么的。”

葛棠疑惑地翻翻眼睛,“那真奇怪,怎么他爸的朋友会朝他叫商语呢?”

葛萱也在翻眼睛,不过她思考的是另一件事,“你好好的,怎么陪百岁喝酒?”

葛棠对答如流,“路上遇到的。”

葛萱将信着。

像是成心猜穿葛棠的谎言,百岁这时候打来电话。

葛棠正在洗碗。葛萱帮她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来显,“看,是不是又找你出去喝?”

葛棠说:“估计是要车。”心想他上一场还没醒呢,喝什么喝?

百岁果然很配合,一接通就问:“我车呢?”

他嗓门很大,葛萱捂嘴偷笑。

葛棠瞥她一眼,一本正经地对百岁撒谎,“你自己开回去的问谁呢?”

百岁直说不可能,又说:“我都吐到人事不懂了,怎么可能找着家?”

葛棠擦擦手接过自己的手机,边向客厅走去边跟他逗贫,“别不信,还真就是你自己开回去的

。我说要开你不用,把我按在副驾上也不让下车。我这一路提心吊胆的。”

百岁冷笑,“我要有那体力昨天就不可能让你走,直接把你办了,看你还跟不跟我这儿撒谎撂

屁儿的。”

葛棠面无表情,“那你以为你昨天放我走了吗?我告诉你,你惹祸了。”

手机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葛棠故意大声说:“不信问葛萱,我今天早上一身酒气地到她们家的。”

被点名的人在旁边呵呵拣笑,因为葛棠很明显在造谣。她早上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在外过夜的痕

迹,还化了简单的妆,说是下午要替Geo送一个客户去机场。

百岁那边看不见葛棠的装扮,只是直觉地不相信她的话,“这种事我能不记得?”

葛棠用他自己刚说的话解释,“都吐得人事儿不懂了,你能记得什么啊?还推卸责任呢!我怎

么就认识你了?悲剧。”

葛萱听得不安,心说这俩孩子怎么越唠越下道?

百岁倒是直想笑,“姐姐,我不是吐了您一身吧?”

葛棠对他的机灵忍俊不禁,“我可是等商场开门新买条裤子才敢出门的,回头给我报了,689。

百岁笑着划价儿,“现在商场都打折。”

葛棠说:“打折那是我起早运气好,你得给我按全价走。”

百岁沉默了一下,“…里里外外,你这赶趟早市儿回来,倒一手还赚了。”

葛萱佩服得不行,跟江齐楚说:“这种逻辑的对话,也就能在那俩人精之间正常进行吧,换个

人都得答歪了。”

葛棠是第一次到百岁工作的4S店,天热,所有人都在室内吹空调,大中午的也没人出来试驾。

进到空旷的店里,一眼就看见百岁,正倚坐在引擎盖子上给一对男女讲车。见她进来,举手招

呼了一下。

另外几个员工见葛棠开着样车来,以为是百岁的客户,也没太关注,只客气地端了杯水让座。

葛棠想像不出百岁这样蛮横的人做销售,很好奇,走近了听他说话。

待售的是一款大红色车子,明显是替那女的配备座驾。男的不怎么吭声,一直是那女的在杀价

,市场买菜的劲头。

百岁极有原则,“那价儿不行,我要给卖了上头得抽我。”

那女的撇嘴道:“得了吧。你们卖车的那么有钱,少赚点儿匀给我还不行吗?我一家庭妇女又

不挣钱。”

男的在旁边吃吃笑。

百岁一脸诚肯道:“卖车的赚钱?您要给我一百块钱,这车我都不卖了。你们都以为能赚多少

似的,现在淡季,价儿多实啊,抓紧买吧。真的,说话就涨起来,不信您就跟这儿再磨会儿,保不

齐一个电话过来,这价儿您都开不走了。”

他边说边偷着冲葛棠眨眼,对眼前一单生意胸有成竹地不专心。

几分钟后拜托了同事带客户去办付款手续,自己则半拥半推着葛棠到一边坐下,拿起倒给她的

水一饮而尽。

葛棠小声说:“宝马也这能这么砍价儿。”

百岁抹了抹嘴,习以为常道:“嗯哪,老霸道了。”

葛棠噗哧一笑,“为什么我看你卖车好像在威胁人家呢?”

百岁得意,“那你没看错啊。”

葛棠无语地把钥匙递过去,“走了,拜拜。”

百岁客气极了,“别别别,来都来了,让你就这么回去多不好意思,一块儿吃个饭吧。”

葛棠朝LOGO墙下方那块硕大的表盘努努嘴,“这吃的什么饭?”

百岁说:“下午茶呗。”说完自己呵呵直笑,“靠,多小资啊,走吧。吃完看场电影,晚上我

领你喝酒去。”

这一套标准行为下来,代表的意义太丰满了。葛棠彻底呆住,连路也不懂走了。

空旷的大厅里,其他人也都听到了百岁这番话,纷纷张望私语。

迎面进来一个管事儿样的男人,没听见百岁的话,打招呼似地问:“哪儿去?”

百岁本可谎称带顾客看车,偏偏嘿笑一声说:“搞对象。”搂着葛棠出门。

险些把那位领导撂一跟头。

葛棠上了车才想起来说:“我下午替Geo去机场接人,你自己看电影去吧。”

百岁系上安全带,把辫子从身体和椅背间挑出来,“我给你当司机。晚上换你侍候我。”

明知他是成心说歧意话,葛棠还是不受控地邪恶了,脸皮充血。

百岁偷着观察她反应,咭咭大笑,“我是说你给我当司机,今儿晚我指定又要喝多。哈哈你想

什么呢…”抬了食指戳她颊侧浅浅梨窝,“嗯?想什么呢?坏人~”

葛棠警告,“我吐你一身血噢!”

客户刚到,晚上理所应当安排饭局。

葛棠将人送进酒店,订好了餐位,通知Geo位置顺便请假。她知道自己开口,Geo一定允假,故

意在电话里多说一句:“您要是不方便过来,我留这儿也行。”

惹得百岁爷很不快活。

晚上葛棠跟百岁去了他们家在京经营的小酒吧。

酒吧开在几所高校之间,出入尽是学生,也有附近办公楼的白领,客源比较单纯。百岁说在外

地的买卖,单纯点儿好经管。

葛棠疑惑道:“这店子是你经管吗?”看他开车过来绕了几圈才找着,也知道不常来。

百岁皱着两道眉毛,例行公事晃一圈,“走,喝酒去。”

葛棠扭头看酒架上瓶瓶桶桶,“这不就是喝酒的地儿吗?”

百岁讪笑,“这儿不好玩,我最不爱来这儿。”指着台上的乐队和周围疯狂舞动的学生,如坐

针毡,“也不知嚎的啥,也不知蹦的啥,震得我这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