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之后,我汪青青却对他曹君毅成了牛啃南瓜——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第一, 直接告白。这一项更不行,别看我啥都不怕,但女生嘛,害羞是常有的事。让我当着所有人向曹君毅告白,那还不如直接掐死我来得痛快。直接否定这一项!

第二,说成绩,他是尖子生,门门功课都是顶呱呱;而我,整一落后分子,每一次老师按分数发考卷,我总在压箱底的部位。我和他,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第三,说体育,别看我天天仗着义高人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生事,但毕竟我是女生,真论起跑操场练体力来,没几圈下来我就瘫成了一堆烂泥。自然,想入校篮球队,几乎等于痴人说梦。

第四,我打算来个天天往他们教室跑,在他面前晃晃悠悠混个眼儿熟。然而这计划一实行就宣告了失败:我们学校的教室楼一共六层,从初中部到高中部,每一楼一个年级,每个年级分成八个班。曹君毅高我一级,教室在三楼,平日里,谁会无缘无故地天天往比我们高一级的楼道里跑?况且就算我天天跑也没有用,曹君毅他们如今面临初三升学的压力,平日里他们老师经常延堂,或根本不下课,我跑到三楼也是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瞎晃悠。要想在他眼前混个眼儿熟,几乎不太可能。

于是乎,我追了他一年,整整一年,结果是…

曹君毅也没拿正眼看过我一眼。

想到这一层,我就极端的郁闷啊!

可是如今…

一看到雷铭那较之前几年长高了不少的身材,再想想他以前也经常与学校里的同学打篮球…

我顿时阴阴地笑开了。

机会,终于来了!

10

当初我一直很质疑,像雷铭这种成绩好,考试总在全班第一名,又年年都是三好学生的乖孩子,怎么会在我们汇考的时候报名上我们这种三流的按片区划分的初中而不去省市的重点学校,但他却对他妈妈说他“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也就是说他宁愿在不知名的初中里当重点培养的尖子生,也不愿意去重点高中里当普通生。一句话,说得他妈连连赞同,也就任由他上了我所在的这所片区中学。

但是,是金子,就总会发光,这句话,我否认不了。

而我,更加不能否认,雷铭就是这样一块金子。

到我们学校后的一个月,雷铭就凭着自己的成绩和能力,担任了班上了班长,数学科代表,把班务和成绩都整得井井有条,同学们都对他的能力佩服有加。再加上他年纪虽小,但十三四岁的小屁孩儿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众家小女生爱慕的对象。这且不谈,更过分的是我们初三年级的一个大姐头陆美好竟然还当众摞下狠话,言明雷铭是她看中的对象,任谁也不能抢!

寒…

听到这个风言风语,我浑身一个得瑟。

如果说,这群以为雷铭是白马王子,倒追着他跑还被他不屑一顾的小女生知道了他平日里对我所犯下的罄竹难书的恶行恶状,不知心里会是啥感觉?

我都不敢想象…

哼哼,这屁孩子都能被人称作帅哥?呃——我还是要我的曹君毅好一点。

他多帅啊,又体贴,又温柔,又富有正义感,还会打球…

还有,他的嗓音是多么的好听,又磁性,又有着青春期男孩变声后特有的低沉,嘴角还长出了细细的胡渣…

真是帅呆了酷毙了迷死我了!

于是,我寻思着,是该好好找雷铭谈谈了。为了我的幸福,这件事可不能耽搁。

所以,当一天下午,雷铭睡完午觉,穿着他那齐整整的白衬衣,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家门之际,早已侯他多时的我赶忙冲上前去,胳膊一伸,就将他揽了过来。

唉,岁月催人啊!看看,当年那个比我矮小许多,总是拉着我的衣角奶声奶气叫我姐姐的小家伙,转眼间竟然长得和我一般高了,而且还稍微冒了点儿头。一想到小时候我俩打架,他因为身材矮小,总喜欢蹲到地上做蛤蟆般的鼓气,想效仿《射雕英雄传》里欧阳锋的造型,却略略被我泰山压顶般的一屁股坐到身下,压得哇哇叫的情景,就让现在的我无限的感慨。

“雷铭啊,”压下我心中突然涌上来的对岁月蹉跎的感伤,我示好地搂了搂他的肩膀,冲他露出一脸无害且善意的微笑,“雷铭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在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有就给姐说,让姐带一群人去帮你出头。”我义气地道。

却见雷铭站住脚,用力地长叹了一口气,又转头睨了我一眼,“我天天只管学习,又从不会惹事,有谁会平白无故的来欺负我?说什么给我出头,你不欺负我我就算是万幸了。”

丫的,这小屁孩子,怎么说话呢!给脸不要脸!

我忍!为了我的幸福,为了我的帅哥,我努力地忍!

“哈哈哈…”我于是仰天长笑,以笑来掩饰自己心虚的心理,脑海里飞快的旋转着,想着该怎么样把话兜到重点上去,终于,在冷场半天后,我又开口问,“雷铭啊,最近…有没有想过要参加什么课外项目啊?”

哪里知道,我话音刚落,雷铭却突然转回身,戒备地盯着我,“我参加课外项目,干你什么事?你想干什么?”

呃——

我一愣,顿时被他的话给噎了个够呛。

“嗯嗯…”隔了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这样的,雷铭,你身强体壮,不打篮球简直就是中国的损失,是学校的损失啊!我记得…你以前在小学的时候,就打过篮球的吧?怎么样,有兴趣加入篮球队,打打篮球不?就当是煅练一下身体呗。”我呵着笑,狗腿地凑到他面前,笑眯眯地等着他的答复。

哪里知道,雷铭却一点也不上当,在看到我一脸讨好的笑后,他的反应竟然是腿向后一跨,退后了一大步之后,戒备地盯着我,“喂,汪青青,我打不打球,干你什么事?你想干什么?”现在他是越大越不懂礼貌了,瞧,现在直呼我汪青青,连姐姐也不知道叫了。

“嘿嘿…”在他这样的眼神下,我搓了搓手,有些心事被他看穿的心虚,赶忙替自己辩解,“瞧你说的这是啥话?我是你姐哎,姐弟同校,姐姐关心一下弟弟,有什么不可以么?”

哪里知道,我不这么说还好,一听我这么说,雷铭立马更加戒备了起来。

“你?你会这么好心的来关心我?”雷铭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转瞬间低下头去,摇了摇,“唉,看你这副奸猾的表情…怕是没什么好事儿。得了,本来我还打算加入篮球社的,现在还是不要加入的好。”

说完,他扭头,丢下我,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而我,则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倒地不起…

诱拐雷铭进入校篮球队帮我探听曹君毅消息的计划失败,我只能夹着屁股,垂头败气地背着书包,跟在雷铭背后亦步亦趋的往学校里走去。

本以为此事断然是没有希望了,却不曾想——

眼见学校大门就在眼前,而校门口尽是三三俩俩进出的学生时,雷铭却突然转过身来——

“哎哟!”我没防备,顿时被他突然转过来的身体给硌到了鼻子,忍不住一声痛呼,鼻子顿时红成一片。

雷铭直直地看着我的糗样,半晌,拉下我的手,仔细地帮我检查了一下鼻子,在确定我没有流鼻血的迹象之后,他才缓缓地将手放了下去。

“说吧,有什么事?”他重重地开口,很有慷慨赴义的感觉。

“啊?”我一下子没弄懂他的话,只能捂住鼻子,抬眼看他。

却听他小小年纪,却学大人般地长叹了一口气,“汪青青,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自小一同长大的,你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今天你等我一起上学,又一直追问我想不想进学校的篮球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长叹一声后,他竟然把话给我挑明了问我。

然而,正因为他的直白,倒教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哈哈哈…我会有什么事?我这还不是关心你么?”

我长笑一声,立马否认,只是越到后来,声量越小。

开玩笑,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敢承认我有事求他啊!况且还是要他去做探子,帮我探听曹君毅的消息…

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单恋哎,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说得出口嘛!

哪知他听我这么说,竟然点了点头,冲我一笑道,“哦,那既然如此,就是我想太多了。那好,既然你真没啥事,我就先闪喽。”说完,当真拔腿就想走人。

“哎,别啊!”一听他这么说,我真急了,也顾不得想太多了,飞身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止住他向前迈步的脚步,“别走啊雷铭,别走,我真有事要找你…”最后一句话,却敏感地越说越小声。

向左转转头,向右转转头…

我一声暴喝响彻校门口,“丫的,看什么看?再看剜你们的眼珠儿拿去喂狗!”

因为,此时,此刻,我的身边全被一群小丫头片子给围了个遍,几乎所有人都目光不善地盯着我,仿佛我抢了她们心里珍爱的宝贝似的,那神情,让我全身一麻。

被我这一喝,一群好事的女生这才散去,临走时,还频频回首看我,然后低头三三俩俩窃窃私语着…

转头,却看见雷铭正看着我扯着他的手,唇边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古怪。

寒…

感觉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儿,我拉着雷铭的手,生拉活拽地把他扯到学校的城角根儿处,待他站定,我这才指着他的鼻子,气喘吁吁地道,“那,雷铭,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俩姐弟啊。就这情分,姐也不瞒你什么了。的确,姐有一件事现在要请你帮帮忙,可以不?”我尽量做到表情严肃,不嬉皮笑脸,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果然,他见我一脸认真,也收起了脸上那淡淡的带有一些捉弄性质的笑意,直视着我,“很重要吗?什么事?”

我做贼心虚地向四周观望了一下,见四下里无人,这才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俯耳过来,然后趴在他的耳边,对他道,“这件事,除了你,可不能再跟别人说…嗯嗯…那就是…你姐我恋爱了…”

“嘶…”却听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迅速站直身子,惊讶地看着我吭噗吭噗红成猴屁股一样的脸,半晌,才将这个消息消化掉。

“那你给我说…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想了想,又俯过身来问我,“姐,你搞清楚哎,你这是早恋哎,况且你现在初三了,如果让阿姨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打你了。”

“切,”我打断他的话,“我妈怎么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妈就是查到学校来也查不出端倪不是?况且,那个男生…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哎…甚至,他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说到最后,我失落地低下了头。

听我这么说,雷铭张大了嘴,脸上的表情因为诧异都快要纠结抽筋了:

“这这这这这…这么说…姐你这是单恋啊?”

我一跺脚,恨恨地一叹,“可不是嘛!”颇为曹君毅对我的视若无睹而愤懑。

他低头想了想,又俯过身来,搞得像特务接头一样,“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那个男生,又是谁?”

见他对我的事这么上心,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认真,问话是如此的充满着人文关怀,我心里一热,也就对他掏心掏肺起来,“嗯嗯…是这样的…”我把与曹君毅相识的经过,包括一些我追求他的情节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哦——”他听完这些事情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加入学校篮球队,替你将曹君毅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对不对?”

我点头如捣蒜,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期望。

然而他却只是低下头,久久不语。眼睛里,有着一丝我看不明白的精光一闪而过。

眼见着学校的上课铃就快要响了,我急得团团转,又拉了拉他的衣角,“喂,行不行,你给句话呗。”顺带着踢了他一脚。

他于是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我,好半晌,“好!”他重重地答应,“我来替你想办法。”

“耶!”愿望达到,我顿时兴奋得一蹦老高,一把扑上去,捧过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重重地亲了亲他的脸,“雷铭真乖,算姐没白疼你!”

却被他一把推开老远…

“喂,汪青青你够了啊!”他扯着袖子擦了擦我刚刚用口水洗刷过的脸皮,眼珠儿一瞪,脸上浮出一丝赫意,“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许再这样亲我!”

“是是是!”我连着答着,对他行了个军礼,心里却压根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这小屁孩子,才十三岁,还真当自己老成得是一人物了!

11

然而,就在当天下午第一节课下课,一件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群女同学竟然趁着我上厕所的功夫,将我堵在了厕所里。

看着这么一大群人将我团团围住时,我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抬起头,看着她们一众人那故意挑衅的表情,我试探地将左腿往左边迈了一步…

那群人马上向右移了一分,挡在我面前。

我又向右边迈了一步,果然,那群人马上又向左移了一分,还是挡在我面前。

怒!

“你们…想干嘛?”我终于开口,问。

却见她们都不说话,只默默地认开一条道来,从外边走进一个人,竟然就是那个和我同级的,放话说要将雷铭追到手的大姐头——陆美好。

一见陆美好,我的心里顿时清明了七八分。

丫的,八成是今天中午的事被她手下的哪个三八给看到了,跑去跟她打了小报告。再说了,我与陆美好虽然远日无冤,但话说我在年级里的地位也不低,因为我会打架,经常得罪她们班的几个霸王女,她虽然没有对我出过手,但也算是有几分夙仇。现在,眼见着雷铭今天在校门口和我拉拉扯扯,她终于爆发了,跑来找我的茬儿了。

想通这一层,我笑开了,特狗腿地凑上前望着她,“陆大姐头,怎么了,脸这么臭?遇到什么事情了么?”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年级,我还不想把关系给闹僵,再怎么着她也在学校里有些名号。

岂料陆大姐头却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主儿,仗着人多势众,又见我凑上前来讨好她,她那倒三角眼一撇,竟然伸手推了我一把,“哼,汪青青,混得不错啊,我陆美好扬言要得到的人,你也敢来抢!”

我被她这大力的一推,一下没稳住步子,趔趄了着倒退了几步,“碰”的一声,头嗑到了厕所每个马桶间都安装了的门板上,撞得那块木板都抖了几下,声音也大得让那一群女生顿时嚣张地大笑了起来。

怒!

正所谓生可忍,熟不可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既然她陆美好不仁在先,就休怪我汪青青不义在后了!

于是,我手捂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脑勺,眼一横,也顾不得对方人多势众了,我薅了一把袖子,对着陆美好扬了扬眉,挑衅地道,“干嘛,老娘我是抢了,你想怎么样?”说完,还示威地往她身前一站。

陆美好飞扬跋扈的脸色一变,被我这一吓,竟然愣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看我正挑衅地看着她,一副想打架的架势,也怒了,“干嘛,汪青青你还想打架不成?”挺了挺胸脯,示意她并不怕我。

我笑,“不敢,”又上下瞄了瞄她那横在厕所门口作堆的日本象扑选手一样的身形,“我哪敢打您啊,我不怕你将我打死,也害怕你将我一屁股坐死啊!这要掉下海吧,我肯定也就直沉海底了,而您呢,至少还能有俩轮胎给你当救生圈啊!”摆明了嘲笑她。说完,还朝她身后那一众小将们挤眉弄眼…

果然,有几个小将憋不住了,“扑噗”一声,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在对上陆美好那充满着警告与愤怒的眼神后,聪明地收缩着脸部神经,忍得眼睛都爆了出来。

“汪青青,你太过分了!”陆美好转过头来,一声怒喝,“我忍你已经忍了很久了!”

我笑得更加嚣张,“那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啊!”更深层次的激怒她。

“你!”陆美好指着我那胖胖的手因为我的话而抖了几抖,原地转了几个圈儿,“汪青青,你嘴就贫吧,我们拳头下面见真章。”想了想,出了口大气,“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要跟我!抢!雷!铭!”

面对她的愤怒与诘问,我更感觉好笑,双手抱胸,我昂了昂头对她道,“雷铭?就他那德性,我犯得得着跟你抢吗?”早八百年前我就认识他了好不好?

况且你说你整整大人家两个年级,起码也比他大一岁多吧,竟然还想老年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长得跟个熊似的,跟你抢,失我汪青青的水准啊!

哪里知道,我这副吊二啷当不痛不痒的表情,竟将陆美好给彻底地惹怒了。

只听她狠狠地一声仰天大吼,“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雷铭!”一个饿狼扑食地向我扑了过来…

“啊!”我一个不察,顿时被她重量级的体型压到身下,差点将我的肺给压出来,幸好我刚刚上厕所解放了一下,不然就陆美好的体积,我估计我非被她压得屎尿齐流不可。

“陆美好…丫的你个胖妞…你想死啊…”

“我让你说雷铭的坏话,我让你说!”她竟然冲着我的脑门招呼了一拳头。

娘的,我真怒了!

“陆美好!”我从胸腔里蹦出一声怒喝的同时,死命地摆动着身体,企图将她从我身上给推下去…

陆美好见我动得厉害,眼见着我就要翻起身来,赶快将身体压了下来,一只手撑在地面,另一只手就使劲地朝我招呼,一招一式,不留一点情面。

她的一只胖手就在我的面前晃悠,这倒让我逮到了一个好机会。在她动手打我的时候,我猛地抽出手去,逮到她的胖手,冲着手肘处就是一口…

“啊…”顿时,一阵杀猪般的狂叫响彻学校的厕所。

眼看着自己的大姐头被人给削了,陆美好手下的人纷纷前来帮忙,拉的拉,拽的拽,连扯带拖的把她扶了起来,而我,咬着她的手,也顺势让她们给拉了起来…

“汪青青,你放开我!”眼见着我就像一只咬人的王八一样死咬着不松口,陆美好吃痛,一手顶着我的额头,一边大叫着要我放开。

“放?你当老娘是瓜的!”我咬着她的肘子,舌头乱转着,发音不明的道,顺道口水流了她一手。

“汪青青,你放开我,放开,放开!哇…老师…汪青青咬人哪!”

那陆美好枉自还说自己是我们这一级的大姐头,眼见着我咬着她不放,她死命挣扎也挣不脱我的牙齿,竟然不顾自己大姐头的派头,突然间扯开嗓门——

嚎上了…

于是乎,当庹老太顶着她那副老花眼镜,踮着脚一步三晃地跑到女生厕所来的时候,就看到陆美好正在嚎啕大哭着,而她的手肘处,正压着我黑压压的头,咬得直流口水…

经此一役之后,我汪青青,正式成为初三年级的大姐头,受到了全年级女生们的无限拥戴与敬重。

而也是因为这一役,我被庹老太罚扫了一个月的女生厕所!

更过分的是,对于此次初三年级“大姐头”“换届”的内幕,全校学生流传的版本竟然是:初三年级的两个打架超厉害级别的母老虎竟然思春了,相继看上了初一年级的帅哥雷铭,并为他大打出手。最后,汪青青以“神龙摆尾”、“猛虎扑羊”、“蛟龙出海”几式,正式扫平了陆美好的风头,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初三年级的“大姐头”。

而雷铭,显然也听到了这样的传闻。因为,这件事发生后的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在路上遇到他,本来想叫上他一起走,哪里知道他一看到我,脸竟然微微的红了,然后头一低,一溜小跑儿的跑走了…

12

“雷铭,你给我站住!”

自从发生了“厕所争大姐头”事件之后,雷铭上学放学都躲着我,眼瞅着快一个月了,我的事儿他还没给我办,一天放学的时候,我直接在校门口把他给揪了。

被我这一喝,雷铭直觉地想撒丫子跑路,但就他那身段,怎么可能跑得过我?只见我手一薅,直觉就扯到了他的衣领,一下子把他提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