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浓对于这样的试探已经气的冒烟。江然冉软哒哒的声音兴奋异常,“意浓大美妞,步行街新开了家烤肉馆,我们去吃去吃嘛!”

想到自己在家憋了好多天,也有出去玩玩的瘾了。打车到约定地点,江然冉正在店门口眼巴巴的排着队。唐意浓不屑,“你就这点出息。”

“我让你来吃肉的,不是来讽刺我的,讨厌,前面还有那么多人。”

唐意浓拨了拨头发,百无聊赖的陪她排队。提示牌上食物的数量越来越少,江然冉的脸也越来越黑。

“不好意思噢,我们今日的烤肉都供应完毕了,请您明天早点来吧。”

漂亮的服务生美眉声音好甜,唐意浓忍笑把然冉拉走,晚一秒,她就要哭了。

“别撅嘴啦,肉吃不到,我请你喝饮料吧。”

江然冉的脸上写着不高兴。唐意浓踢着小石头走路时快时慢,漫步街头好惬意,她不经意的抬头,霓虹混着夜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停车的危安。

危安从驾驶座下来,小跑到另一边,浅色的休闲西装漾开一小圈弧,长腿阔步,好生风流。察觉到目光,他有意回头,惊讶和欢喜涌于脸上,“意浓?”

唐意浓笑着对他招招手,拉着江然冉的手向他走去,“吃肉的机会来啦。”

江然冉眼睛冒粉红泡泡,“哇噻,易和社的皇太子比杂志上还性感。”

危安很是笑纳她的赞美,唐意浓低笑了声,“得瑟。”

一阵风过,就好像把她的笑意送到了危安心里,他当即决定推掉晚上的商宴,“这位小同学,我请你吃烤肉好不好?”

江然冉的头都快点断了。

危安把她们带去的地方装潢华丽,不一小会功夫满桌布满了各式菜肴,专门有人负责烹烤,“滋滋”的油煎声混着肉香大开胃口。

江然冉吃的满嘴油,唐意浓只要了杯果汁,咬着吸管心不在焉的样子。

危安一整晚都在看她,她与他对视,危安就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头。一而再三,唐意浓憋足了笑。

吃的差不多时,意浓起身去洗手间。

出来时,危安把她堵在走廊上。一晚的好心情在看到她之后变的更好。

唐意浓负手而立,扬着下巴对他笑,表情狡黠娇俏,她挑衅的叫他:“胆小鬼。”

危安不气不恼,盯着唐意浓目不转睛,突然一个反身,把她紧紧困在手臂间。

危安贴的近,猝不及防的低下头来,沉声温柔:

“胆小鬼,怕女王。”

他嘴里有红酒的醇香,这一刻微醺了唐意浓的心,几乎是一下子便红了脸。

吃饱喝足,江然冉瘫在后车座动弹不得,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直叹气。

“谁让你贪多,待会我买点消食片给你吧。”

江然冉连连摆手,对危安讨好,“麻烦你放我在前面的小区下车吧,再麻烦你把意浓送回家。”

危安点头说好,“下次再请你吃烤肉。”

江然冉好欢快,“吃、吃鸡腿。”

唐意浓无力抚额,“抱歉让你见笑了。”

“喂你说什么呢!”小姑娘抡起拳头作势要揍人,唐意浓很配合,一副受伤的模样假装晕倒。她们在闹,危安一直笑。

开了窗户过风,她发梢的香袭进鼻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弯弯如新月的眉眼,危安觉得这样的夜,真好。

送走江然冉,唐意浓趴在车窗上看风景。车子开的慢。

“这些天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呀,只是钻石太小了,记得改进哦。”

唐意浓的声音软软上翘,那个“哦”字特别挠心。

“那效果达到了吗?”危安问的愉悦。

“女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追啊,你暂时准备个十年八年的礼物数量吧,我家院子大。”唐意浓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歌。

“这么说我有机会?”

“看心情了。”

“意浓,和我在一起时你很放松,一点也不怕我。这就是个好开始,对不对?”

唐意浓歪歪脑袋,眼睛亮晶晶的,“我不告诉你。”

危安乐了。伸手想去揉她的头发,被她灵活躲脱,“绅士该自重。”

“对着你,我不介意禽兽一次。”

唐意浓笑出了声,“先学禽兽叫几声来听听。”

恰逢红灯,慢下车速,危安轻声说:“禽兽喜欢小意浓。”

反调戏成功。

唐意浓不自然的扭头看窗外,城市的夜晚美轮美奂,高楼耸立,霓虹一片。光影在她脸上一波三折,电台情歌播的是一首女声,唐意浓轻轻的跟着和,听到中间DJ的介绍,危安才知道,这首歌叫《他不爱我》。

他稍一联想,美好的夜便漫上阴云。

————哼唱戛然而止。

“怎么不唱了?”危安疑问。

唐意浓皱着眉看窗外,置若罔闻他的问话。

他叫了两遍,她才反应过来,“没事,忘词了。”

唐意浓整了整坐姿,眉头蹙着一直没有放松,车子启动后她还一直扭头看窗外。心里有点不安,刚才那个不是沈盼菲么?她怎么和一群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一起?

她不是喜欢危安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唐意浓瞅了瞅危安的脸,啧啧,沈盼菲一直在自我超越啊,口味一个比一个重。

---------------------

没动力了,冷的掉渣渣,我还是回家伺候夫君善解人衣吧

扒衣服要扒到后天去了…拜拜,你们这群沉默的禽兽(哼两句来听听啊魂淡!!)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到家洗完澡出来,手机显示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沈御致的。

唐意浓回过去时却占线。刚挂断手机就响,结果却是沈盼菲。

“唐、唐意浓,你来救救我,我快死了。”

呜咽压抑的声音听得她浑身发麻。唐意浓摸不着头脑,“你又搞什么鬼啊?”

那头的哭声更重,音量压的更低,“我快死了,你快点来救我求求你。”

绝望的语气不像伪装,唐意浓依旧迷茫,但很果断的问她地址,“沈盼菲我警告你,要是骗我你就死定了!”

她依稀听到地址和房间号,电话里突然“噼里啪啦”一阵动静,“嘟嘟”就挂断了。

地址正是刚才回来路上,她在车里看见沈盼菲的地方。

唐意浓觉得可能不是玩笑,于是换了一身运动装就往外走。周嫣和冯迟都不在家,菲佣问她需不需要备车,唐意浓拽着钥匙跟阵风似的跑出了门。

会所屹立在L市人流量最大的商业圈正中心。这个时间车位不好找,唐意浓只好把车停在较远的地下车库。

这种地方她听的多来的少,都是上档次的娱乐活动,一楼是茶座,二楼是餐厅,往上走,咖啡厅、酒吧、宴厅和套房一应俱全。

联想到之前的一幕,唐意浓大概明白沈盼菲出什么事了。来之前她长了个心眼,带着一台照相机放包里。根据楼层提示,沈盼菲说的那个房间号,竟然是一间贵宾套房。

唐意浓心头一紧,顾不上那么多直往楼上冲。

8102,就是这!

贴着门板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房间的隔音效果极佳。唐意浓更怕这丫头已经死在里头了!

“呸呸呸。”她冷静了一下,把照相机掏在手里,然后按响了门铃。

没有反应。接着按!

一下一下越来越快,唐意浓心一横索性敲门,“咚咚咚”又重又响。

“谁啊!”

唐意浓镇定,“有位先生要了咖啡。”

“咔噔。”门拧开一条缝,一双贼溜的眼睛出现,同时房里传来呜咽挣扎的声音。唐意浓大叫一声,“记者记者!你乱搞男女关系,不要动!拍照上头条!”

她举着照相机一阵狂拍,开门的男人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这会捂着脸“哎呦哎呦!”大叫,“不许拍!你哪家报社的!!”

“有传你包情妇原来是真的,请问你作何解释!?”

唐意浓强迫自己镇定,说话一套一套的同时迅速扫视房间一切,果然在床的左侧地板上看到了沈盼菲。

小姑娘衣服全扒了,跟具破娃娃一样。唐意浓头发晕,男人用被子把头蒙的严严实实,嚎叫恐吓,“不要拍脸!我剁了你的手!”

坚持不了多久了,唐意浓挪到沈盼菲跟前,床单往她身上一遮,“蠢货还不走!”

沈盼菲爬起来,边哭边往外跑,男人察觉到不对劲,试探着露出脸,唐意浓把相机往他脸上狠狠一砸,抽身拉住沈盼菲的手往外狂奔。

“只知道哭哭哭!想活着出去就别拖我后腿!”

唐意浓边跑边训斥,回头一看人已经骂骂咧咧跟上来了。沈盼菲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电梯还提示在一楼慢悠悠的往上窜。来这儿开房寻快活的人都有权有势,肯定跟着一大片人在,唐意浓的手机在刚才的慌乱里不知丢哪儿去了,她心里也犯起了怕,搞不好真会被奸杀!

“走楼梯。”

沈盼菲光着脚、裹着床单、披头散发额头上一大坨乌青,哭哭啼啼的看着也可怜。她腿好像受了伤,一瘸一拐。二十几层,她想死的心都有。

“你发什么神经!”唐意浓怒目。

“你,你先走吧,我跑不掉的,不,不要拖累你了。”沈盼菲突然甩开她的手,眼神绝望又恐惧。

“出去之后再跟你算总账!走!”

唐意浓抓紧她的手一层一层下楼梯,沈盼菲哭的撕心裂肺,身后的动静也隐隐可闻,唐意浓也害怕,连手都在发抖。

“蠢货你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唐意浓恨铁不成钢,心知这样俩人都走不掉,她心一横,命令沈盼菲躲进每个楼道的墙壁上,装消防器材的木柜里。

“不管出什么事你都别出来,想尽一切办法求救,找冯迟找危安找沈御致。”

沈盼菲身量娇小,壁柜的高度虽小,但里面很深,竟然真的可以把她掩盖起来。沈盼菲想开口说话,被唐意浓厉声打断。

“我没空跟你说道理,我要是死了你也不得好死,照我的做!”

眼前一黑,柜门关闭,唐意浓一个人跑了,不到半分钟,杂乱沉重的脚步紧跟而上,沈盼菲的心都裂了,只差没停止呼吸。

一切恢复平静,她没敢相信自己躲过了这一劫,哭着爬出来去找电话。

唐意浓独自引开他们,到了二楼出口就在前方,后面跟着五六个人近在咫尺,她气都喘没了,只要推开那扇门就获救!

她死命推,脸色刹那惨白。

锁的!

来者非善,唐意浓在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里心生绝望。瞅着楼道上的小窗户,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就往下跳。

一阵惊呼,紧接着一阵痛哭。

跳楼的地方是会所的后花园,来往的人少,所以响动格外明显煞人。

沈盼菲的求救电话第一个打给的是离这里最近的冯迟。

但第一个赶到事发地的,竟然是危安。

唐意浓躲在草堆里,被找着的时候,她捂着手疼的脸都白了。危安吓的阵脚大乱,打横抱起她就往医院走。

“意浓你还好吗?不要怕啊,我们这就去看医生。”

他话都说不利索,唐意浓在他怀里颠簸,确定自己安全了,把头埋在危安胸前发泄大哭,“吓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啊!”

危安心一软,抵着她的额头诱哄,“对不起对不起。”

从二楼跳下,唐意浓的左手腕伤了筋骨,右腿小有擦伤,万幸的是其它无碍。

零点的医院,有关联的人先后赶来。冯迟惊慌失措,周嫣早已吓哭,陶明非看到他的小嫣嫣难过他也不高兴。

最后来的是远在县城匆忙赶到的沈御致。

沈盼菲在墙角一语不发,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胆怯的看着左手打上石膏的唐意浓。

无视众人的关心,唐意浓径自朝沈盼菲走去。

“啪!”响亮的皮肉声划破空气,唐意浓毫不客气的打了她!

“这一巴掌,是打醒你这个蠢货对自己不负责任,无论出于什么理由!”

陶明非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唐意浓甩手又是两耳光,她嘴唇紧抿,但眼底分分明明含了泪。

“这两巴掌,是为我自己出气,沈盼菲,你今天差点害死我!”

白皙的皮肤已经红肿,巴掌印鲜明印在脸上。沈盼菲张着嘴,眼泪豆大一颗往下坠。沈御致掐熄抽了一半的烟,拦在两人面前声音颤抖,“意浓,够了。”

唐意浓却扬手打上他的右脸,一字一句道:“沈御致,这一巴掌,是打你没有教好妹妹。”

沈盼菲哭了出来,冯迟揽住意浓的肩膀往外走,危安看着他搭在她身上的手,表情也不痛快。

沈御致无处发气,冷言问:“你闹够了没有?”

“爸爸躺在医院都快死了,我好怕他醒不过来,那些叔叔说可以帮助他,我只是想救爸爸。”沈盼菲哽咽着说完,怯懦的不敢直视。

唐意浓走了过来,食指重重点上她的脑门,“长点脑子啊你!那些老男人不过是想睡你!下次再犯蠢别找我,恶心!”

沈盼菲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爆发,“躺在医院里快死的人也是你爸爸,你又为他做过什么!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唐意浓气的摔门就走。

冯迟想去追,被危安抢先一步,陶明非眼明手快,故意拦住冯迟。

医院门口,危安张开双手堵住她的去路。

“你还想往哪儿撞?”

唐意浓陡然泄气,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我以为我今天会死在那。”

“后怕了?”危安叹气:“以后不要当英雄,至少你可以告诉我,我公司离出事的地方近,我不许你再这样了。”

“我每次有事,都是你先找到。”唐意浓恨恨不解,“沈盼菲怎么那么蠢,我今晚和她一样蠢了!”

危安笑,“嘴不饶人,心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