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瑾嗫嚅两声,说:“还、还好了……”

然后别扭地抬头看天花板。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来收藏撒花温暖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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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我对顾绍的感情向来是十分单纯的,他就是我可亲可敬的大哥,现在多加了一条——可畏。

虽然他笑得如三月春风沐细雨,但我分明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珍爱生命,远离顾绍。

周惟瑾那小子跟他走得那么近,估计哪天被他卖了都还帮他数钞票。

不过看在我们三个关系那么铁的份上,顾绍应该会给他卖个好人家吧……

周惟瑾周末放假,晚上刚好和我一起回家,我心情复杂地摸摸他的脑袋,他躲了一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大琪,你毛病啊,干嘛这样看我?”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没事……只是想到以后姐姐就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心里有点感伤。”

他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照顾过我了?”

虽然说我们自初中后就一直没在同一所学校,但我的精神和灵魂是一直与他同在的,他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也都略有耳闻,他现在说这种话委实伤害我的感情。

我说:“我知道你一直不太喜欢秦征,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想你可能是太在乎我这个姐姐,我想你只是傲娇别扭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打断我说:“还真不是这个原因,你别自恋。”

我扭头看他:“不然是什么?”

他抿着唇不说话,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

我眯着眼睛猜测:“跟女人有关?”

他保持沉默。

“周惟瑾,从我和秦征在一起你就看他不爽,难道还是高中时候的情感纠葛?”

周惟瑾不耐烦地说:“行啦,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少过问!”

我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跟你姐这么说话你找死啊!”

他惨叫一声,下意识往另一边躲,结果耳垂被扯得更开,疼得他哇哇叫。“大琪,你变得越来越粗暴了,跟妈越来越像,早晚变成欧巴桑!”

我淡淡收回手,摸摸肚子说:“有人撑腰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周惟瑾,你这么大男人主义,当心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他揉着耳垂说:“切,追我的女人大把的是,老子不稀罕。”

“那你还在女人的问题上跟秦征计较?”我灵光一闪,“不会是你看上的女人喜欢的是秦征吧?”

周惟瑾皱着眉头说:“不是。”

我看着他的表情,笑着说:“那肯定也差不多了。你的魅力不如秦征,受伤了。”

周惟瑾沉默了一会儿,才闷声说:“有些话,我也觉得可能不该说,不过我始终认为你该跟老大在一起。”

“傻缺!”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叫做亲情什么叫做友情什么叫做、爱情吗?顾绍就是我们的大哥,这样而已。其实当大哥多好,他比我们两个聪明多了,有他在不吃亏。”

周惟瑾闷哼了一声,“那倒也是,这次多亏有他点拨秦征,不然你能嫁得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钱就不怕他欺负你了,以后他敢退货,你就卷了钱跑……”

敢情他还是不看好我和秦征啊……

“话说回来,顾绍都二十八了,还没结婚呢……”我摸着下巴沉思,“为什么呢?”

“我原来还以为他喜欢你,看样子你的魅力也不是那么大。”周惟瑾哼哼一笑,“不过人家在国外呆久了,国外的人都晚婚吧,他可能也染上这恶习了。”

还恶习,难道他想早婚啊?

“其实我想把沈枫介绍给他的……上次去X市的时候,看他们两个好像相处得不错,还同居了……”

“啥?”周惟瑾猛地转过头看我,“同居?”

“就是睡了一下。”

周惟瑾猛咽了口水。

我又解释了一下,“就是沈枫让顾绍睡了一晚。”好像解释得更暧昧了,我斟酌了一下说,“不知道有没有做些什么……”

周惟瑾眼中仿佛仿佛有玻璃心碎成一粒粒的,亮瞎了我的狗眼。

上一次看到他这个眼神,是在我把秦征领回家的那个晚上。

那是20XX年的第N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大四那年寒假,除夕那一天,A市迎来了最大的一场雪,在发给秦征一条短信“新年快乐”之后,我莫名地想要见他,在这种冲动过去之后,我已经到了他所在的小区。

那个小区只是之前听他说过一次,具体的位置就没有听他说过了。我冻得鼻子通红,哆哆嗦嗦地想要打电话给他,然后惊喜地发现,很好,扒手很敬业,大过年的都出来工作,把我的钱包和手机都扒走了,还塞了一张新年快乐的卡片给我……

快你妹乐啊!法定节假日啊混蛋!

我裹得像个粽子迎风泪奔,蹦到警卫室向保安打听秦征的住址,保安表示他也不清楚,是真不知道还是保护隐私,我就不得而知了。

万幸的时候我们家在这个小区也有房子,不幸的是我没有带钥匙,幸运的是我知道备用钥匙藏在铁门后的一个暗格里。我脱了手套颤抖着想把手从铁门缝隙里穿过去取钥匙,结果因为毛衣羽绒服太厚,我的手被卡住了,只好缩回来,脱衣服,等到我把羽绒服脱掉,把毛衣卷到手肘处冻得开始打喷嚏时,两个威武的保安出现,用一种看贼的眼光瞪着我,二话不说把我拖去值班室,我悲愤地说:“我是业主!我是业主啊!”

他们不信,我又说:“我的羽绒服,我的羽绒服啊……”

那个悲剧的除夕,我喷嚏鼻涕轮番登场有时同台演出,保安人员对我的身份进行了盘查,我一一回答了。不过就是三年没回来,物是人非,都没人认识我了……

有人敲了敲值班室的门,保安打开了,我侧过头瞄了一眼,顿时泪崩。

秦征挑了下眉看我,疑惑地说:“小琪?”

党啊,八路啊,亲人啊!

我就像秦香莲见了包青天,白毛女见了解放军,满腔悲愤终于得以倾诉。秦征握着我的手,跟两位保安解释道歉了一番,终于把我领走了。

他解下自己的围巾在我脖子上缠了一圈,围巾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让我瞬间暖和了许多。

“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我抽了抽鼻子说:“我想见你……手机和钱包丢了……我想拿家里的钥匙……他们当我是小偷……”

他的表情顿时比我还纠结,半晌才说:“挺精彩的。”

“你没同情心……阿嚏!”我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很快地别过脸去,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真是冷酷无情啊……当时我是这么想的,然后更委屈的,觉得所托非人,冒着风雪来看他,结果遭遇了惨无人道的对待,他也不温暖安慰一下我。

“你家在哪一栋?”

我给他指路,他帮我拿到钥匙,开了门我就立刻先躲了进去,第一时间找空调遥控器。因为这里每个星期都有人来打扫,所以仍然很干净。

身后响起关门声,我按下空调开关,下一刻便被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抱住,压在餐桌上转了个圈面对他,温热的唇舌压了下来,带着一丝压抑了许久的急切。

原来他是装的忍的……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我,双唇却仍在我唇上流连,用微哑的声音说:“冻坏了吧。”

我喘息着说:“感冒了,传染给你。”

“傻瓜不会感冒。”他说。

我嘿嘿笑道:“你是傻瓜。”

他淡笑不语。

后来我才想明白,他想表达的是,我是傻瓜,不会感冒,不会传染给他。不过喜欢傻瓜的他,应该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

秦二少。

我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低声说:“我出来好久了,要打个电话回去,晚上还要回去吃年夜饭。”

他仍是抱着我,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我,我一边拨号一边想,是不是空调风太暖了,为什么脸上一直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