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正中有一特殊建筑物,其占地不广,却海拔甚高,造型奇特,处于谷底腹中犹如瞭望台,又如穿插谷中心脏的一支利剑,整个建筑物就如它主人般,坚决果断、干净利落。

这座奇特建筑物正是无音阁阁主——血天的府邸。

此时慵懒坐于主位的并不是血天,而是一红衣妖男。

妖男慵懒地半趴在太师椅上,下半身在椅子左侧,头却在椅子右侧,如太师椅再大一些,怕是他直接要躺在椅子上了。那姿势,十分不雅,却很是诱人。

玉臂轻轻托腮,红色云袖顺势滑到臂弯深处,露出那不亚于女人的藕臂,那臂,毫无瑕疵、肤若凝脂,五只青葱玉指,无意识地散与面颊,使这张脸凭空多了一些妩媚。

细长的柳眉高高挑起,眉下细眼被浓密得超乎常人的睫毛覆盖,隐隐露出眸子,那眸,虚幻迷离,犹如云中明月,又如醉中美人。

檀口微启,声音嘶哑性感。“师弟,你就如此停下生意,专心找那魔头之女,到底为何事啊?”

这红衣妖男正是血天的师兄——名震江湖的采花贼血月。

这血月让江湖人又爱又恨,恨他的自然是江湖人士,皆为男性,只因此贼手到花残,多少名门闺秀、江湖女儿被其染指;爱他的自然是那些姑娘们,血月俊美无双,几乎所有女性皆想伴之左右,退而求其次也想与他一夜温存。

血天用沉默回答了他,便是懒得回答的意思。

对于这种沉默,血月自然早已习惯,他也不恼,只不过展开他的缠功继续问,“路友儿啊,路琳琅的独生女。那路琳琅美艳非凡,几年前我有幸见她一次,那美貌,是我血月从未领略过的,可惜啊,当时我太小…哎。”

状似烦恼的叹气,斜眼瞥了血天一下,见后者不为所动,看来自己还没说到点子上,那便继续试探。

“路友儿?既然是路琳琅大美人的女儿,想必定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让我联想一下…如果继承了她娘的美貌,她那眼眸绝对如千年幽潭般深邃,那眼神必如野猫般勾人,那小嘴绝对比百年佳酿还醉人…”

“她是个蠢货。”五个字,字字冰冷,打断了血月的YY,算是血天的回答。

血月一愣,心中狂喜,看来是猜到点子上了。

之前他以为自己这个冰山X冷淡师弟是敬仰美女路琳琅才到处找寻她的女儿,看来他猜错了,他是与路友儿有了接触。不过他与血天一同长大,血天的事他了若指掌,这小子何时与那路友儿有了接触?

…难道与前几日血天无故失踪有关?

他坐正了身子,面目严肃,他可没表现出的那么三八,血天究竟与路友儿发生了什么,他其实不太好奇。

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血月身为无音阁副阁主,不过很少回到阎王谷,他喜欢游走江湖,品尽天下美女,什么无不无音的,他可不喜欢,所以当年师父弥留之际,他才趁机跑路,把无音阁甩手给了自己的师弟、现任的阁主——血天。

“师弟,反正你也追查路友儿,帮我个忙,找一个人。”声音再无刚刚的慵懒,此时的声音铿锵有力。

血天一挑眉,很少有事物能引起他的兴趣,最近不知何故,刚刚走了友儿,这平时抓不到人影的师兄竟然求自己办事,真是有趣。“说。”

血月此时根本不在乎血天的口吻礼貌与否,一想到那件事,他便怒发冲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女人,路紫文!”

他的话出乎了血天的意料。

本以为血月开口定时让自己帮他找什么异国公主、深闺名秀,没想到竟然找路友儿的师姐。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路紫文武功算是高强,性情冰冷,一身黑衣,却绝对与美女一词无缘,难道师兄他…转了口味?

“一句话,帮不帮?”隐隐听到血月的磨牙声。

血天如刀刻的冷唇浅浅勾起,如果不是认识已久,根本看不出他在笑,而此时,他就是在笑,这笑容绝对十年一遇。“帮。”

血月的行为已经大大勾起了他的兴趣。

听到他的回答,血月又恢复了那慵懒的气质,向血天抛了个媚眼,“就知道师弟最疼人家了。”

后者脸色一变,运轻功飞奔出去,只留那抹红衣斜躺椅中,只不过,与语调不符,那脸色已经阴狠无比。

他血月永远不会忘记,月黑风高之夜,他正准备去财主李万金的家里品尝他刚刚入门的娇妾,却半路被一黑衣女子拦截。

他本就不喜武功,最近留恋花丛更是疏于习武,只在轻功上造诣颇深,为的便是采花被发现之时成功逃之夭夭,哪想到…

哪想到遇到这个黑衣女子!

那女子武功高强,没几个回合便把他打败,而他准备运轻功逃之夭夭之时,她却用内力将粉末强逼进他口鼻,使他武功尽失,而后…

血月双拳紧攥。

而后,她竟然把他带到一荒野…强迫他行那苟合之事。

他对女人从不拒绝,有侠女来强的,他完全可以当这是一碟换口小菜,最可气的是在她事后收拾行装之时,竟然说了一句让他有了剖腹自杀的话。

黑衣女子面容清冷,用一种不屑眼光看着地上衣衫凌乱、媚眼如丝的男人,她菱口微启,却话如尖刀,“采花贼血月,不过如此。”说完,便飞身而去。

后来根据画像,他知道了此女子竟是女魔头路琳琅的弟子路紫文,也知道魔女与男人交合是为了练玉女神功,不过她临走说的“不过如此”,是针对他武功还是…那种功夫!?

红衣飞胀,那是内力外结的情景,可见血月已是十分恼怒。

路素文,我血月定要抓到你,一雪前耻!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红袖、添香把路友儿引到林清然偏室。

“至宝,这里便是你未来居住之所。”那话语淡淡的,隐隐还见怒气。

说话的正是红袖,她与添香两人为家生子,自小便被派来服侍少爷,谁不知她们就是内定的通房,怎么突然进来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与他们抢少爷。

当时她便看她不对劲,如此清秀的姿色能安心当那粗使丫鬟?怕是就清秀外表下有一颗狐狸精勾人的心,把年纪尚幼的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竟然让她住在少爷的偏室。

至宝?想想这名字就恶心。

与八面玲珑的添香不同,红袖心直口快,毫无城府,她恨一个人便是恨了。

“狐狸精,我告诉你,有我们红袖、添香两姐妹在,你就收回勾引少爷做少奶奶的梦吧,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

32,红袖添香

“狐狸精,我告诉你,有我们红袖、添香两姐妹在,你就收回勾引少爷做少奶奶的美梦吧,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红袖狠狠地说。

红袖芳龄十五,娇艳如花,自十岁起便伺候当年六岁的林清然,如今这路友儿横空出世妄想分一杯羹,休想。

本来还在参观房间的友儿一愣,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是误会了,赶忙摇着小手反驳,“红袖姐姐,你们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来勾引少爷的,我只是来赚钱给奶奶治病的,而且只签了一年卖身契,一年后就出府了。”一个月4两银子,一年48两,不算是小数目了。

听了友儿的话,红袖更是杏眼怒瞪,如果放在别的院子,这一声姐姐算是尊称,不过她们逸清院却不是,在这里的的两个一等大丫鬟最不想当的便是“姐姐”,只因她们朝思暮想之人年纪比她们小上许多,与他年纪差距越大,越是占不得便宜,两人日日夜夜想都做妹妹,哪想做“姐姐”。

而这友儿一声姐姐更是让红袖气急败坏。

“张小红,你多大年纪,竟然叫我姐姐,谁是你姐姐,我有那么老吗?”红袖尖声质问。

不说一旁吓一跳的友儿,只见红袖旁边的添香,面色一沉,眼角发出狠毒的目光,不过这一目光转瞬即逝,她今年芳龄十六,比那红袖更是大了一岁,这是她的痛处。

丫鬟添香,容貌算是上乘,给外人的印象一向是淡雅如菊,以温柔贤惠著称,心思缜密。

“张小红?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至宝了,”添香微微一笑,“我与红袖的名字都是少爷起的,怕是你这至宝之名也是少爷的杰作吧,从名字就能看出,你一定是少爷最疼惜的人儿。”那神情仿佛女孩间的调侃打趣。

添香可不是喜欢友儿,她与那红袖,一直面和心不和,谁不知道两人就是未来林清然的通房,将来少不得争风吃醋,现在又哪能交好?

红袖长得艳丽,性格活泼,引人注意,这让添香暗暗恼火,却聪明的从不发作。如今她夸奖友儿,自然是为了挑起友儿与红袖的矛盾,女人最爱用的招数便是如此——借刀杀人。

添香的话让红袖火冒三丈,“至宝?至宝?这名字你这乡间野丫头也配?你还没回答我,你多大年纪?”

友儿蒙了,她就是愚钝,也知道要第一时间搞好同事关系,所以尊称她为姐姐,难道这称呼还叫错了?她自然不知这逸清院的风气。

“我…还有两个月十五岁。”无论怎样,暂时就夹着尾巴做人吧,友儿小心翼翼地想。

红袖刚刚的气焰瞬时被堵住,憋的满脸通红,却不知说什么,可气这狐狸精竟然比自己还小上几个月。

添香心中暗笑,这红袖平日里有的没的总提及年龄,此时来了更为年轻的丫鬟,看她怎么办。想归想,脸上却依然淡淡微笑。

路友儿看了看红袖,又偷偷看了看添香,此时觉得红袖总是莫名其妙大吵大叫,连个理由都没有,让自己摸不清头脑,连怎么得罪她的都猜不到。相反,这个添香,温柔贤淑,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友儿暗暗点头,决定以后躲红袖远点,有事就找添香。

红袖双拳紧攥,年纪?年纪算什么,只有身份清白才能入得少爷的眼,入得老夫人的眼,她们这些贴身丫鬟,哪个不是家生子?于是又斗志昂扬。

“至宝…是吗。”她不情愿的叫友儿的名字,每叫一次,心里都狠狠一疼,“你是谁引荐来林府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后台吧。

“是孙巧文管事婆娘引荐的,她是我姑母。”友儿已决定了谨慎对待她,于是就不加任何客套了,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红袖一愣,这一结果出乎她意料,她自然知道孙巧文是谁,那是管事林昌的妻子,原来这丫头还有些后台。银牙紧咬,看向友儿目光更为狠毒。

路友儿后背冷汗直冒,她真是不懂这红袖是怎么回事,尊称她为姐姐,惹得她发怒,现在回答她问题,她还生气,真是…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添香真想开怀大笑,这红袖就仗着自己貌美一直高傲,此时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她就是喜欢红袖这样的性格,够愚蠢,好控制。

红袖转过身去,深呼吸几下,试图压下自己怒气,许久之后,转身又盯着友儿。

“…”友儿继续一头雾水,难道她还有想问的?

“你识字吗?”不屑的眼光看向友儿。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多丫鬟及小妾都不识字,好在她父亲是账房先生,自然从小教她识字,这也是她红袖的一大优势。

添香暗暗咬牙,没错,虽然是家生子,不过她父母皆是奶妈护院,她自然不识字,一直是她的痛。

路友儿点点头,“认识。”

红袖一愣,“算账呢?”她就不信这狐狸精会算账。

路友儿又点点头,“会算。”而且还很快。

红袖快疯了,“那女红你会不会?”随手把自己荷包扔给友儿,那是她的心血,“你说说这绣品的织法。”

友儿接住一看,这红袖的荷包一看便是花了心思的,针脚细腻独具创新。如果是现代的友儿,对刺绣定是不懂,不过她有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对这刺绣就不陌生了。

客观来说,此绣品算是佳作,不过却不算最佳。

“说啊,哑巴了?还是干脆就不会?”红袖洋洋得意,她的绣品,自己是极好的。

“哦,”友儿接话,“这个绣品…算是繁绣吧。”

红袖大怒,“什么叫算是?这本来就是繁绣,是技艺要求水平最高的繁绣。”她狠狠的盯着友儿,大声吼叫,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此时,再好的脾气被人莫名其妙大吼半天也会生气了,而友儿便是如此,她微微发怒,“这算什么繁绣,无论大小绣品,必须要满十种丝理变化才能称之为繁绣,而这绣品,梅花上用了一劈丝,枝干用了二劈,叶子分远近前后用了四劈、五劈、六劈、七劈,背景的祥云用了九劈,一共才七种丝理,根本不能称之为繁绣。”

劈丝,便是将线劈成若干份,劈开两份,称之为一劈,三份为两劈,以此类推,劈丝种类越多,其丝理就越丰富,绣品层次也越丰满。当然这只是繁绣的基本要求。

竟然…被她看出来了,红袖满面通红,面上满是狠戾。

添香也一愣,她的女红一般,之前也是暗暗羡慕嫉妒红袖的女红,她一直以为红袖所用皆为繁绣,原来如此…她的眼角有了一丝嘲讽。

当添香再次看向红袖时,那笑意更深了,因为她知道红袖的惯用手段,也知道此时红袖正在自寻死路。这张小红明显就是少爷所爱,刚入了院子,红袖便迫不及待的想除去她,实在是,愚蠢之极啊。

红袖手段毒辣,这是添香一直不正面与其起冲突的原因,也是不屑与她为伍的原因。反正这张小红留着也是个祸害,就顺了红袖的心,除了去吧。

添香轻笑,“两位妹妹慢慢聊,姐姐在前厅还有事未做完,便不多陪了。”说完不等两人有何反应,直接缓步走出居室。转身之时,两人看不到之处,添香的脸上哪还有温和,满是阴霾。

见添香走了,少爷还未归,红袖唇角勾起。“至宝妹妹,你随我来,我告诉你一个少爷最喜欢的地方。”

“…”林清然喜欢的地方关她路友儿什么事?但是这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红袖可得罪不起,她只好跟着红袖走出屋外,七拐八拐去什么“少爷最喜欢的地方了。”

牵头领路的红袖,艳丽的小脸上满是狂妄的笑。

张小红,敢跟我走?我让你有去无回!

33,群殴事件

紧紧跟着红袖,过桥穿廊,左拐右拐,随着越走越远、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友儿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之强烈,让她越来越不安。

停下脚步,有种声音隐隐告诉她,不能再去了。

前面的红袖发现友儿停下,回头不耐烦地催促,“快走啊,前面就到了,那可是少爷最喜欢的地方。”

友儿眉头紧锁,觉得这红袖越来越怪,如果说之前对她没有好感,此时竟然隐隐有了些厌恶。“我没有理由非去少爷喜欢的地方,你自己去吧。”说完便转身就走。

红袖一着急,伸手紧紧抓住友儿的胳膊。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去那个地方,她的打手们已经在那埋伏好了。“你今天不去也得去!”

见红袖此举,友儿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个人绝对没安好心,她定是要害自己。

友儿不想别人知道她武功,所以在挣扎时稍稍用了一点内力,而红袖这种毫无武功的人,只觉得她力大无穷。

红袖从小便是一等丫鬟,没干过粗活,自然力气不大,她知道自己无法制服友儿,便高喊,“胖丫、绿妞,你们快过来啊。”本来打算把友儿拉到那个隐蔽地点教训下,没想到这个野丫头竟然死活不去,还好这里离那地方近的很,自己一喊,那些姑娘们便能听到。

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年轻姑娘蜂拥而至。

“红袖姐,我们来了。”

“红袖姐,她就是今天要教训的丫头?”

友儿一看便知道个大概,不解地看着红袖,“红袖,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处处与我过不去,此时还想害我?”

红袖狠狠一甩友儿的胳膊,明艳的小脸儿上满是狰狞,“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一个粗使丫鬟怎么突然被少爷看中,那不是你勾引了少爷是什么?”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众人,她恨不得向友儿宣布林清然就是自己的。

友儿此时只觉得有口说不清,“我真的没勾引少爷。”

红袖冷笑,“林府比你年轻貌美的丫鬟数不胜数,既然你没勾引少爷,那你说说为何少爷突然要你当贴身丫鬟?”

“这…”友儿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说她救过他,还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如果这么说,那她的身世又无法解释了,真是…左右为难。

见友儿不反驳,红袖更是气坏了,看来这狐狸精是承认了。“姐妹们,给我上,揍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这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姑娘们立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木棒,齐齐扑向友儿。那熟练的姿势,麻木的表情,一看便不是第一次教训人了。

“你们停…你们怎么不讲理?怎么动手打人?”路友儿真是糊涂了,她在现代是高材生,从来没打过架,尤其没和女人打过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着解决?

打架的众人可不听友儿的话,直接忽视,招呼到她身上的自然是木棒和拳头。

友儿左躲右闪,毕竟身怀武艺,不会被这些小姑娘们打到。

纷纷闹闹了好一阵,路友儿毫发无损,连大气都不喘,相反这些手操木棒打人的人,皆气喘吁吁,有的是拿着木棍支着腿,半蹲着大喘,有的干脆扔了木棍坐在地上休息。

站在一旁的红袖简直要气疯了,她跑过来一脚踢在坐地休息的胖丫身上,“没用的家伙,长了一身肥肉竟然真和猪一样,一个野丫头都打不到。”

被踢的胖丫一愣,她们这群人皆是家生子,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只因为红袖从小便漂亮机灵,被选去做少爷的贴身丫鬟,但平时她对自己这帮姐妹们也算亲近,偶尔跑来哭诉她遭遇的种种欺负,她们姐妹才集体帮她报仇。

今天这红袖怎么和往常不一样?竟然骂自己…

其他姑娘们也发现了。

绿妞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红袖,你骂谁呢?”

红袖此时与疯狗无二,“谁是猪我就骂谁,连个丫头你们也打不到,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所有姑娘都怒了,刚刚这红袖派人传话说要教训人,她们都是人家奴婢,皆放下手中活,就是为了帮助昔日姐妹,怎知这红袖今日竟然出口伤人,根本拿她们姐妹情谊当无物。

绿妞一把拉起胖丫,对众人说,“你们都听到了,这红袖已经不是之前的小梅了,竟然拿我们姐妹当下人使,我不管你们,我绿妞今日起便要与她一刀两断。”

姑娘们都愤愤扔下手中木棍,“小梅,我们念你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才出来帮你教训人,你怎能如此?”

红袖尴尬了一下,很快便恢复狰狞的表情,那深深的嘲讽让她原本明艳的小脸丑陋无比,“昔日姐妹?你们也配?我是少爷贴身丫鬟,林府一等丫鬟,未来就是少爷的妾室,你们是群什么东西?都是些庸脂俗粉,粗使丫鬟,最好的也只做到二等丫鬟吧。”

说完,还得意地打量胖妞,“长得和猪似的,老老实实回到猪窝,别妄想麻雀变凤凰。”

胖妞虽然帮红袖教训过人,打架很凶,不过那都是听信了谗言,以为惩强除恶,她本人内心里还算纯良,此时被昔日姐妹如此谩骂,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颤抖不已。

红袖已被嫉妒、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双眼血红,哪还分什么善恶?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少爷喜欢这个狐狸精,为了抢回少爷,她就要除掉张小红。

“姐妹们,我们走。从此以后与这个疯子一刀两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大群姑娘捡起木棒都离开了,只留下满眼通红的红袖,及莫名其妙的友儿。

此地的后花园,本应鸟语花香、人来人往,没想到却发生了如此丑陋的斗殴事件。好在此时已经深夜,自然无人经过,不然的话,无论谁对谁错,此时都要家法伺候。

红袖操起刚刚捡来的木棒就向友儿扑去,友儿一个闪身躲开了。

“红袖,我最后说一句,我没勾引林清然,你别不讲理。”友儿也生气了。

“笑话,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狐狸精,就你的德行还想勾引少爷,我要杀了你。”说完又不知死活地扑了过去。

白眼一翻,老天爷,这是路友儿前世今生第一次翻白眼,因为她第一次碰到如此无理取闹的人,随便冤枉自己不说,还一直“贱人”“狐狸精”的骂自己。她本以为万事都要讲理,要以德服人,但是今天的经验告诉她,对于某些人,怕是要以暴制暴。

一个回手,将红袖打翻在地,…其实她根本没用内力。

不过这真真是红袖第一次挨打,面部直接碰到地面,此时擦伤一片,鲜血混着泥土流了下来。

友儿大惊,她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出手过重,刚想去扶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

“张小红,你在干什么?”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众多丫鬟老妈簇拥而来的林家主母——林夫人。

------题外话------

推荐好友NP文《父后,母皇被抢了》

作者:宝马香车

圣月宫,小奶娃慌慌张张跑进来:“父后们不好了,母皇又被抢了!”

一群男人齐齐起身,怒不可遏:“这次又是谁?!”

小奶娃板着指头数了数:“上回是北帝,上上回是东王,上上上回是…噢,这次应该是西皇!这下子都齐了耶…”

不等他把话说完,大殿中嗖的一声,哪还有半个人影。

34,无妄之灾

夜已经深了,但林府主母林夫人的房间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