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也面色僵硬,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迷茫的路友儿,不是段修尧?不是两个月前?四个月前?那正是他与友儿初识之时…

他知道路友儿是魔女,但是路友儿是如此单纯善良,他以为她…会与众不同,他一直抱有那种幻想,难道…他错了吗?

路友儿,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路友儿看到林清然,心中撕痛,他一定很伤心吧?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喜欢,她怎么能不知道?他几乎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塞给她了,她该如何面对他…

友儿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是啊,四个月前整整五天,是应该怀孕的。在现代,友儿发育比较晚,16岁才来初潮,她以为自己这一世也是如此,便对月事之事没太在意,原来是怀孕了…但是为何没有丝毫害喜反应?

林夫人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面色虽然一僵,不过马上镇定下来,笑容不变,还是那样惊喜,不过眼底却冰冷一片,“秀芹,送徐神医出府,重赏!”

其他婆娘丫鬟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到林夫人如此,她们也立刻堆起笑容,只不过不再道喜。

老头出去了,室内安静了,林夫人的脸也冷了下来,那看向路友儿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活活凌迟!

“还不滚下床跪着?”林夫人声音冰冷。

路友儿赶忙爬下床跪好,心中一片迷茫。

林清然没说话,低着头,他如今十分矛盾,他不知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难道这样放弃她?他心中撕痛,四个月的相处,他日日夜夜只想着自己成人后娶了友儿,如今这样的结局他…如何放手!

难道要接下这顶天下的绿帽子吗?他才刚刚十一岁,难道就要顶下这男人们最痛恨的绿帽子?

“至宝,你还有何话说?”林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自己的然儿才十一岁,竟然就要承受如此羞辱,她恨不得不撕烂这个贱人!

路友儿低着头,一动不动,她很害怕,并不是怕林夫人会拿她怎样,她的武功还算可以,逃出去不在话下,那奶奶怎么办?林夫人会不会迁怒到姑姑夫妻俩。

…林清然肯定很伤心吧,林清然…该…怎么办…

整个室内,死一般沉寂。

林夫人思考着,端着的茶碗也啪啪直响,终于她将茶碗狠狠摔在地上,站起身来,一指路友儿,“来人,将这个贱人长棍一百轰出林府,将林昌夫妇关进柴房!”

“等等。”一个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缓缓吐出,那声音犹如风暴后的海面般平静。

林清然缓缓抬起头,目光已经清明,他看向路友儿,“那孩子…是我的。”

46,沉痛之爱

锦绣院主屋偏室,气氛诡异。

名贵茶碗摔了一地,上好的雨前龙井飘香四溢,在地上缓慢流淌。

整个室内只有两个人敢出声,一个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一个心情沉重不想多言,其余人皆站在一旁,低着头,死死低着,生怕两人迁怒到自己。

林夫人此时既气愤又心疼,颤抖地指着林清然,几乎要流泪。“然儿,你真当你娘如此好骗?你喜欢谁娘尊重,虽然你年幼,不过也不能意气用事,这个人就是个贱人!就是个**!不值得你如此包庇!”

低着头的下人们皆震惊,她们都知少爷喜欢至宝,却不知竟如此喜欢,为了个女人竟然能顶下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如果此时可以,她们恨不得乱棍打死至宝,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怎可如此糟蹋少爷的一片心。

最为震惊是路友儿,晶莹的泪水如汩汩泉水流下,她不想哭却忍不住地流泪,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迷茫,而是林清然竟然对她如此深情,而自己…她羞愧难当。

叹了口气,林清然稳定了情绪,稚嫩白净的小脸上有着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沉重。

“娘,并不是我意气用事,这孩子…确实是我的。”看向路友儿,他知道,无论她对自己如何,此时他若不保她,就没人能保她了。

“然儿,你太让娘失望了!”林夫人猛的跌坐在凳子上,老泪纵横,银杏赶忙来为她拍背,“娘不是傻子,这里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这至宝来林府三个月,而她身孕四个月,你该如何解释?”

林清然此时心情已经平静,面上毫无表情,没人能看出此时他正想什么。转身拿起个新茶碗亲手倒了碗茶,塞到林夫人手中。“娘,你听我慢慢给你说。我与至宝四个月前便认识了,是在临城。”

“胡说!然儿,四个月前你去临城这个是事实,不过你不要编这样的话包庇她!”林夫人怒。

“娘,是真的。当时我在码头查看货物,一时不查,竟被人推下海里,然儿水性不好,加之着急,便溺水。”

“什么?”林夫人面色苍白。

点点头,“是真的,当时大夫也来了,说是没救了,是这至宝,在众目睽睽之下,嘴对嘴度气将孩儿救活,此后我俩便同宿临城第一客栈——来福客栈,她为了保护我不再受人暗害,而孩儿…便毁了她清白。”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能相信?”林夫人还是怀疑。

林清然点点头,“娘如若不信,大可派人到临城一问,来福客栈是临城老字号,不会说谎,况且也可到码头一问,码头工人成百上千,亲眼目睹此事的不在少数。”

林夫人怒火稍稍平息,微微喘了几口气,“此事我自当派人查问,不过若是如此,为何你不将她直接带回林府?”

“当时孩儿便是想将她带回来,不过她却坚决不来,说要照顾奶奶,我拗不过她,便给了她信物,让她想通了随时来找我。此事没敢和娘说,怕娘担心。”

“傻孩子,能不担心吗?”林夫人心疼地拉过林清然,“当时娘便反对你独身一人去临城,你就是鬼迷心窍,哎!”

“表哥可以独身一人走南闯北…孩儿也想试试。”林清然羞愧。

“你那表哥武功高强,你怎能比得上。”轻拍林清然稚嫩修长的手,林夫人责怪他,突然又想起跪在地上的友儿,赶忙站起来亲自扶起路友儿,“至宝,傻孩子,这么大的事然儿他小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来告诉我?”

路友儿看向林清然,内心焦急,怎可骗他娘?

林清然对她使眼色,不许她说。

于是,屋内又响起了恭喜声,林夫人也一一笑纳,并千叮万嘱,对外要声称友儿身孕三个月,如若有半点风声走漏,屋内所有人都活活打死。

无论如何林夫人都不会让林清然受到半点非议。

那名大夫自然不用担心,因那是林家专属的老大夫,医德很高。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路友儿也成了林府公认少爷未来的妾室。

夜深人静,逸清院主屋灯火通明。

室内两人如剪影般静止不动。

路友儿心中难受,觉得胸口有一块东西想冲出喉咙,却不知该如何冲出,噎在嗓中很难受——她知道她想哭,此刻只想哭。

“对不起…”看着立于窗口的林清然,她心疼不已,他才十一岁,怎么能让他承受如此多?

叹了口气,林清然声音平淡。“没什么对不起的,从始自终都是我喜欢你,你从未真正接受过我,所以你没对不起我。当时你救了我,今天我救了你,我们平了,从此…各不相欠。”

友儿一愣,胸口中突然疼痛,那种闷闷的疼痛!她早已习惯了,习惯林清然的爱护,习惯林清然的包容,习惯林清然周全的保护,此时…她要失去了吗?

难道只有失去之时,才能知道自己已经逐渐接受…已经逐渐在意…已经渗入心底?但是有什么用…已经晚了…

打更人敲着竹梆子走过,他们才知,此时已经子时。

林清然脱了衣服到床上躺下,友儿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去偏室。”友儿小声说。

林清然躺在床上闭着眼,“你希望我娘发现?”

“…”友儿不得不承认林清然确实考虑周到。“那我就睡地上。”

“你现在有身孕不怕伤了胎儿?”他还是没有睁眼。

“…”友儿没了主意。

“上来。”

“?”

“我让你上床上来。”

“…这样不好吧…”友儿小脸通红。

林清然双眼缓缓睁开,“上来,躺在我怀里,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明日我便想办法送你出府。”

路友儿一惊,心中如被挖出去了一块,空虚,疼痛…他终还是放弃了她!

苦笑,她没什么抱怨,这是上天注定。脱了外衣,她爬上床的里侧——两个月来,她每日安睡的地方。

林清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友儿没躲,他们都知,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友儿把脸深深埋入他的中衣,眼泪止不住流淌,终还是打湿了他的衣襟。

“为什么哭?”他捧起她的脸颊,看着满是泪痕的她。想到明日便要分开,他痛不欲生,那种痛,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

路友儿没有回答,也回答不出,只是摇着头,眼泪更如脱了闸的洪水。

林清然伏下脸,吻着她面上的泪痕,那种咸涩的滋味正是他心中的味道,他也想哭,但是九岁起,他便不会哭了,他便是家主了,身份不允许他软弱,不允许他哭。

而林清然则是顺着她的泪痕吻上她的嘴角,直到吻上她娇嫩的唇,友儿没有反抗。

林清然苦笑,“为什么不反抗,你会让我误会你接受我的。”

路友儿也苦笑,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苦笑,她终于尝到了忧愁,前世有人说她是幸福的,不问凡尘事,就永远不会忧愁,而此刻她尝到了,竟然如此苦涩。

“接受?现在不是我接不接受的问题了,而是我永远也配不上你。”他是神童,是首富,是天之骄子,如果在前世,以她路友儿的实力及名气根本无所畏惧,不过这一世…她什么也没有。

林清然突然睁大双眼,瞳孔缩小,“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拒绝我了?”

友儿点点头,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如若再拒绝,便是真正没心没肺了。

止不住心中的狂喜,那狂喜可以冲破所有阴霾,林清然吻上她,猛烈的吻,恨不得将她吸入心肺!

友儿努力适应,找寻他的节奏,试图伸出丁香小舌回应他,与之缠绵。

她的这一举动让林清然惊喜异常,这是她第一次回应他。

林清然此时忘却了一切,满脑子都是路友儿,都是路友儿真正接受了他,回应了他。他更为卖力,他舔舐她口中每个角落,摄取她的芳香,他的强势让她忍不住娇喘连连。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身体,一种陌生的暖流顺着血液一齐向身下涌去。

他突然哭笑不得,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没早一步认识她,得到她;喜的是,他…成人了。

47,父亲是谁

京城,段府。

金砖玉瓦,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门,是那丈余朱门,狮口衔环,那狮首皆为纯铜打造,外表镀金,更别说那门外两尊石狮,是上乘汉白玉雕刻而成,神态霸气,栩栩如生。

这阵势,整个京城除了皇宫与段府,再无二家。

一个身着素衣,身材瘦高的人匆匆走过,手拿信笺。

不用通报直接进入书房,看到书案后之人单膝跪倒,“主子,已经查明,林府中那人,正是路友儿,此时化名至宝。”

书案后之人手拿账本观看,从始自终眼未离卷,那神情仿佛周围根本未发生任何事,不过事实上,他头脑中已有判断。

“本少爷只是让你们去证实一人身份,你们用了整整两个月,真是废物。”那声音冰冷,代表着他们大祸将至。

跪下之人微微胆颤,却依然冷静,“主子先听属下解释再处罚不迟。路友儿并非直接入林府,而是在扬州有了身份,甚至在官府户籍司有了备案,备案之名是张小红,是在扬州土生土长十五年之人,而路友儿便以张小红的身份签了一年卖身契与林府。”

书案后之人这才放下账本,定睛看向下跪之人,“哦?还有此等事?你起来说话。”

“是。”得了段修尧的令,跪下的暗卫副组长李玉方才站起身来。“主子让属下确认身份,只给属下们画像,那至宝与画像确实为一人,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属下还是详查了她的身份。另外,这些事都在暗中进行,只是怕那些时刻监视段府的眼睛们发现。”

修长玉指有节奏的敲击上好楠香木桌面,段修尧闭目沉思,自从分开之后,他们五人便不约而同的互派人监视,此刻他府中有南宫夜枫、蔡天鹤、血天、宇文怒涛的人,时刻监视自己的动向,同样,自己也派了四批人马分别监视他们。

“那你说说,这路友儿怎么就成了张小红。”

“是。”李玉便将路友儿得到张小红身份的经过一一阐述。

清澈爽朗的轻笑充斥了书房,段修尧觉得实在太好笑了,就路友儿那三脚猫功夫竟然还能成为街坊邻居的英雄,而那些百姓居然也拿她当英雄般供着,他恨不得亲自去看看当时的情景!

“属下先是看到那至宝,发现与画像之人一样,而后便买通关系查问那至宝的下落,得知是管家婆娘介绍的张小红,于是便到官府查张小红的身份,发现这张小红身份却是不假,便去街坊邻居那用画像一一打探,没想到那些百姓口风甚紧,看着路友儿的画像却一口咬定是张小红,最后还是在一个醉汉口中得知真相。这一切还要避开那四伙人的眼睛,所以便用了整整两个月。”李玉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刚刚轻笑的段修尧此时面目严肃。

他不知道另外四人以什么动机找路友儿,不过他绝不会让他们找到。

之前一直不知路友儿在林府,所以才三番五次心情坦荡的在林府进进出出,这一下子知道了实情,他竟然不敢轻举妄动了,突然害怕自己再去林府让其他四人看出猫腻。

他要从长计议,要用一个最巧妙的时机进入林府,将路友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段修尧靠在椅背上,放眼望向窗口。

窗外,楼阁亭台、绿树红花、似是仙境,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能工巧匠的手笔,不过美则美矣,却少了那画龙点睛的一笔,少了那个身着粉红衣裙的少女…

他段修尧酒量非常,即便是那日醉了,不过头脑却大半清醒,他清晰记得当时之人就是路友儿,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诱人清香,她的…

“属下急报!”门外一人打断段修尧思考。

“进。”他收回遐想,严肃以待。

来人见到李玉,简单点头行礼,“主子,刚刚扬州传来消息,路友儿有了身孕。”

消息如晴天霹雳,段修尧一向情绪不外露,而此时竟然忽的站起身来,满面惊慌。

身孕!?

是谁的?

是表弟的?当想到这,便嘲笑自己,他段修尧何时这般草木皆兵了?表弟今年才十一岁,便是勉强可行房事,不过绝对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不过…一想到自己表弟越来越大的年纪,夜夜搂着友儿入睡的情景,他便有杀人的**。

“你们下去吧。”将两人屏退后,段修尧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闭目深思。

他要冷静思考,要寻找一个最掩人耳目、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时机进入林府,带走路友儿!

躺在林清然怀中的路友儿大大打了个喷嚏。

“受凉了?”一个喷嚏引起了林清然担心。

“没有,不要担心…”友儿看到身着中衣的林清然,除了深深的内疚外,还有无限感激。她知道,他是真正对她好的人,即使昨夜她没有拒绝,他还是没做过分的事,只怕伤害了她。

将友儿圈在怀中,林清然至今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她竟然接受了他。虽然她有孕,他不想要求过多,不过这样的结局他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对了,给我说说孩子的父亲吧,是我表哥,还是正南王?或是武林盟主南宫夜枫?”虽然心中抽痛,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早晚都要面对的事实,长痛不如短痛。他曾说服自己看开,路友儿并未背叛自己,而是两人相识甚晚,不过…让他做个便宜父亲,十一岁的他…也许没那么大肚量。

路友儿一惊,“你都知道了?”

“嗯。”压下浓浓醋意,“我不知详情,不过上次聚会,见他们三人因你大打出手而已。到底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路友儿深处白嫩的手指,习惯性点啊点。

林清然眉头紧锁,“不知道?就是说,孩子父亲是他们三个其中一人,但是具体是谁,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有些搞不懂了。

路友儿偷眼看了林清然,不知该如何说,“嗯…其实不是他们三个人。”

轻轻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不是那滥性之人,“那是一个人?”

“不…”路友儿支支吾吾,那声音越来越小,“…是…五个人…”

“什么?”

一声惊叫,林清然坐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五个人?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完了完了,他要嫌弃自己了,路友儿大眼中蓄满泪水,怎么办怎么办?

好一会,林清然才平缓了心绪,他…认了!这都是在他之前,无论是三个还是…五个,都不算数,从现在开始才算数。

“那你告诉我,其他两人是谁。”他好奇。

偷眼看了林清然,见他好像不是特别火大,轻轻在他脸颊上献吻,企图平息他的怒气,事实证明,此举成功了。

“那两个人我也不认识,其实也不熟,就是听说一个是什么江湖第一杀手血天,另一个好像是个军师,还有什么名号叫如兰公子,好像叫…哦,对,叫蔡天鹤。”

林清然彻底晕了,他真不敢想象这路友儿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山南海北的和五个人有牵连,这五人也皆是人中龙凤。

正南王宇文怒涛,手握重兵,威名震天。

武林盟主南宫夜枫,武功高超,侠肝义胆,受江湖人尊崇。

京城首富段修尧,天资聪慧,手段高明,富可敌国。

江湖第一杀手血天,最近被证实为无音阁阁主,他的威名世人闻之胆颤。

还有那如兰公子、第一军师蔡天鹤,当年的文武双状元,多少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友儿,算算你身孕的日子,难道算不出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吗?”

路友儿羞愧地低头,“对不起…因为那五人是轮流…每人一天的连续五天…我真不知。”

听到此话,就算是如何少年老成,林清然那十一岁稚嫩的小心脏终还是受不住了,惊呼一声便倒在床上。

路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48,蠢蠢YU动

林清然很受打击。

他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年龄,也第一次承认了自己心脏的脆弱,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眼界有待提高!听到路友儿提心吊胆描述了四个月前发生的事,林清然有种再次昏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