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文怒涛前脚刚走之时,后面的群众不知是谁拍手鼓掌,紧接着那乌压压的群众皆鼓起掌来,声音如雷,不愧是他们的王妃,与王爷共患难,这才是他们的好王妃!真正的王妃!

阿达城南城门下的侧小门缓缓关闭,终于嘭地一声关死。

守城官兵喊起口号,拉动粗大铁锁,将重千斤的铁制门闩稳稳落下,城门关死。

而此时,路友儿抱着云陌已经飞檐走壁抵达王府。

路友儿的轻功本就不错,只是内功尚浅,而如今她内功成倍成倍增长,那轻功更是精妙!

终于又回到王府主屋了,友儿一屁股坐在床上,云陌还是哭闹不止。

友儿一脸疼惜地抱着云陌,晃悠着轻声安慰,“乖,云陌不哭,乖乖的,一会娘给你弄好喝的糖水,刚刚是娘不对,娘下手好像狠了一点,娘和你道歉,乖云陌不哭。”

也不知是友儿晃悠的功劳,还是她说给云陌做糖水,反正云陌的哭声是越来越小,那本就明亮的大眼睛经过泪水的洗刷更加明亮。眼窝微微凹下,睫毛长密犹如小扇子般,那水晶般漆黑的大眼直勾勾盯着路友儿,仿佛在说,“我才三个多月,你就下那么狠手掐我屁股,你到底是亲娘吗?”

路友儿汗颜,更加内疚,晃悠着继续哄着云陌。

宇文怒涛从外疾步进来,悲喜交加,“友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这战事危急,如果伤了云陌怎么办?”

路友儿用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不是我要回来,是云陌哭闹着要回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她甚至不敢低头看云陌,怕在他美丽的小脸上看到鄙夷的深情。

“真的?”云陌才三个月大,如果三个月大的婴孩便能做决定,他这王爷也不用当了,自然是不信。

“真的真的,只要一说我们出城,云陌便哭闹。”刚说完,只听到她怀中嗷的一声,云陌又哭闹起来。

路友儿脸红,冷汗从后背流了下来。天地良心,这回我真没掐你,低头看向云陌,那云陌哭闹着,神情仿佛说,“老子不等你掐了,直接哭吧,你下手忒狠!”

“你看吧,就是这样。”友儿扬起无辜的眼神看着宇文怒涛,这回她绝对心中无愧,她发誓没做手脚。而宇文怒涛看着友儿那理直气壮的大眼,也信了八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南城门的千斤铁闩也不是轻易开合的,只有在战事时才落下,短时间内你是出不去了。”

路友儿点点头,“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宇文怒涛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拍了拍路友儿的小脸,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母子俩都是孩子,没一个是大人。“陈鹏夫妇马上就到,你在这休息吧,我要去议事厅了。”

友儿点点头,抱着云陌坐回床沿,低下头,在宇文怒涛看不见的角度,大眼睛闪了一闪。

正南王府议事厅。

又是一次紧急会议。

不光是因为三国联军的夜袭,也不光是因为苍穹国加派二十兵马,此时联军树木为八十万,而是因为今晨去虎城借兵的将军已经回城,带来的消息竟然是——朝廷不允许加派兵马。

这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整个议事厅气氛压抑,乌压压的将士皆低头不语,深情愤恨,他们都久经沙场,他们能不懂这皇上的小心思?那皇帝早就忌惮正南王的铁骑大军,更加忌惮正南王的威名,何况这正南王头衔为世袭流传,说白了,这大军别说是三十万,就是三百万也和朝廷没有丝毫关系,这才是皇上最为忌惮的!

借三国的手,除掉正南王,除掉这唯一外姓王爷,除掉皇上的心中刺眼中钉,这才是不加派兵马的原因!

宇文怒涛在主位上坐定,有那么一刻神情迷茫,他们宇文家族王位从南秦国建国以来世袭七代,在他爷爷那代已经有所觉悟,朝廷不停克扣军饷,延发军饷,这都是预兆。而如今皇上终还是忍不住了,他宇文怒涛在劫难逃了!

他宇文怒涛死了就死了,但这些将士,这三十万兵丁是无辜的,这全阿达城的百姓是无辜的,难道皇上就要为这除去他这颗眼中钉将这无辜的上下五十万人舍去吗?皇上,你真是好狠的心!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代皇帝如若想稳做江山,怕是别说万骨,百万、千万怕是他们也能舍弃!

“王爷,路姑娘求见。”门外侍卫走进门内,小心翼翼地开口禀报,因为这室内压抑的气氛让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一愣,路姑娘此时前来到底有何事?不知为何,听到路友儿前来的消息,他们那已经死心的意识突然如见到一缕曙光、一缕希望一般。

宇文怒涛抬起头来,眉头一皱,她来做什么?

不过听到友儿前来的消息,他那沉重的心突然轻松了许多,仿佛那沉重的担子有人帮他承担了一些,“让她进来。”

“是。”

在众位将士殷勤等待下,路友儿款款而来。

没了上一次对她的鄙夷,此时这在座的老老少少看向友儿的目光皆无比尊重。

对,就是尊重!

友儿自然也察觉到这尊重的目光,心中大好,这不是她一直以来想得到的吗?得到他人尊重,发挥自己所长,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路姑娘,您请坐这里吧。”还未等宇文怒涛发话赐座,离宇文怒涛最近的一位将军便起身让座,而他自己则是走到角落找了个空座坐下。

“谢谢。”友儿见有人主动让座,这待遇与上次真是天壤之别,不自觉脸红了,那桃花粉面更是惹人怜爱,本来不算绝色的小脸因这一丝粉红竟然也美丽异常。

友儿听话的坐在那椅子上。“王爷,从今日起,我能不能加入你们的会议和战事?”

很明显听到在座的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这女娃好大的胆识,竟然直接便要求加入战事,她又武功大家都知道了,但这指挥打仗与武功较量完全是两码事。虽然如此,也再没人向她发出嘲讽,只因他们隐隐觉得这不起眼的女娃,这未来的王妃有这个实力!

“胡闹!”宇文怒涛急了,一声怒吼,从主位上忽地站起来,“路友儿,你别在这胡闹,这战事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你回去照顾好世子便可!”

两道淡淡小眉皱起,友儿不是大女子主义,从来不认为女人比男人厉害,不过这宇文怒涛的口气还是将她激怒了一些,虽然心底也有一丝甜蜜,那是一种被男人保护的甜蜜。

“王爷,之所以你要造火炮便是为了以一敌百,便是为了百步穿杨,阻止敌军上前,我说的可对否?”路友儿认真地问他。

宇文怒涛点点头,“确实,当时本王构想这火炮便是这个想法。”当时他希望火炮可以代替沉重的投石机,减少操作人数,以达到用最少兵力克敌的目的。

“但是目前看来,王爷你的火炮还达不到这个目的,首先它的射程上,就算是前夜夜袭你们采用了我提出的倾斜角度发提高了射程,但那射程还是与弓箭射程相当,平均一炷香才能发两枚炮弹,这效率也不如弓箭手。其二,杀伤力,因为没有足够结实的炮筒承受大量火药带来的爆炸力,所以炮弹也不能太大,这也限制了杀伤力。总的来说,此时的战事火炮可有可无,但是…”

“但是什么?”宇文怒涛皱眉。

“但是我有方法改进它!我有方法增大它的射程,我也有方法让火炮能真正应用到战事中,为你们带来收益,只要你让我加入战事。”友儿笑笑。

宇文怒涛眯了眼,“你在威胁我?”

友儿小嘴一撇,“不然你就继续把你那火炮当礼炮听响用吧。”如果加一些颜料,还能当烟花。后半句友儿没说,她没胆说。

宇文怒涛一掌拍到前面的案台上,那用力之猛,整个议事厅震上三震,他看着友儿没说话,那眼神阴沉,仿佛在说:路友儿,在部众面前就这么不给为夫一点面子?

友儿淡淡小眉一挑,挑衅地看向宇文怒涛,那眼神仿佛在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先不尊重我的,还想让我尊重你?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对决,仿佛激起火花。

这让周围老少将士很尴尬,这好像是…王爷的家务事吧,家丑不外扬,王爷和未来王妃吵架,让他们看见了…真是尴尬…

蒋老将军最后无奈出面了,他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宇文怒涛的爷爷在位时,他便跟随其加入宇文大军,一直到如今,其实早就应该退休了,只不过他自己不肯,他还想为宇文家族和阿达城贡献力量。

别说宇文怒涛在外必须给蒋老将军留面子,就是在私下,还得尊称他为一声蒋爷爷呢。

“我赞成路姑娘加入战事,她早晚也是王妃,王妃与阿达城同进退也不是首次,当年紫兰王妃便是如此。”

紫兰王妃…

所有将士听到这个名字皆一震,面目上也有了无尽悲愤,将头深深低下。那紫兰王妃是一代奇女子,武功高超,足智多谋,与老王爷情比心坚,在老王爷遇害后没有倒下,反而用坚强的身躯将宇文家族扛起,直到王爷登位。

紫兰王妃便是,宇文怒涛的母亲。

宇文怒涛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长叹一口气,“好,就让你加入吧。”

友儿的小嘴弯了起来,她不是为了来耀武扬威,也不是想当救世主,她想加入是为了什么?当她抬眼看到宇文怒涛疲惫的面孔时,她坚定了决心,无论是为了什么,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守住阿达城的!

“那请王爷告知我此时的战况吧,敌我情况。”友儿入座,一语中的,绝不拖泥带水。

宇文怒涛也缓缓坐下,点点头,“苍穹国加派二十万精兵,加上之前的四十万,和达纳苏国、北漠国的二十万,一共八十万兵马,这是暂时的,不知未来还不会增兵。”

“朝廷方面什么态度?”友儿追问。

众位将士在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看来这未来王妃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之前他们小看她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宇文怒涛的面色就越来越铁青,“朝廷没支援一名援兵。”

路友儿点点头,心中若有所思,这朝廷不派援兵早在意料之中,宇文家族的情况她也了解了一些,此时这宇文家族的存在就是皇上的心中刺吧!此时皇上应该不知道苍穹国目的何在,难道要将此事告知皇上讨要援兵?友儿马上打断了自己这个念头,三十万兵马已经让皇上揪心了,如若他知道了阿达城的矿石可做摧毁力极为强大的火炮,那也许等不到苍穹国来攻打,那南秦国皇上怕是要第一个弄死宇文怒涛。

那样宇文就太危险了。

这想法一出,也如警铃般在友儿脑海中敲响。她这火药火炮技术不能轻易外传,她所掌握的技术也许高于这个时代许多,如果横空出世定会被这些野心家利用,生灵涂炭。

那么就不指望这朝廷派援兵了,“王爷,我们阿达城到底有多少兵马可直接参加战斗。”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将这火药火炮改良,如果可以继续用冷兵器交战取得胜利,她最好不要轻易打乱这个时空的秩序。

“朝廷克扣阿达城军饷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时是只下发一部分,有时是延迟发放,宇文军的人数不敢扩大,上百年来一直维持这三十万人的数量,而如今,能直接加入战事的有二十九万人,其中一万人还需要维持城内秩序。”宇文怒涛一一解释。

路友儿垂下眼。

冷兵器,除了战术上便是以人数取胜,而此时战术已经固定,便是那守城,其他的投机取巧的战术很难英勇,而且此战事来的突然,迫在眉睫,也没时间去安插军中眼线,看来,真是命运逼迫她要走上那条不归路。

“王爷,从今天开始,您拨给我两千人专门成立炮兵部队,这支部队暂时交由我来培训,并且给我拨个地方充当实验所,我想对火炮进行下改良,还有一件事。”说到这,友儿顿了一下,在想怎么向他解释。

“还有什么事?”看到友儿顾忌的样子,宇文怒涛不解,此时他能有什么事无法满足她的,就算是她不改良火炮,就单单说他对她的感情,只要他说要星星,他也绝不取月亮。

“还有一件事,这些改良技术我不打算外传,所以…即便是你,我也不会告诉。”友儿斩钉截铁,众将士到吸一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路姑娘怎么如此对王爷,难道是因为未成婚便对王爷有所忌惮?还是为自己留了一手?

宇文怒涛认真地看着友儿,“你有理由吗?”

友儿点点头,“自然是有,想必王爷当年提议发明火炮之时便有预想,这火炮的杀伤力巨大,如若制作秘方被野心勃勃的人得了去定是要生灵涂炭,我路友儿只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罢了。而守住秘方,我只相信我自己。”

众人哗然,宇文怒涛也有些脸色难看,只相信自己?也就是说不相信他了?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看到他脸色不好,友儿恍然大悟,自己刚刚说的过分了,就算是真不相信他,也不能当着众人面说出来啊,打人不打脸,此时自己真是一点面子没给他留。赶紧改口,“王爷,厄…我的意思是说,本来这火炮我是不想改良的,但是此时情况危急,如果不利用火炮,这阿达城确实危险。但是只要它做出来,定有一天泄密出去,我真的不想当这个生灵涂炭的罪人,当然…如果是王爷,我相信王爷,王爷不会泄密的,厄…我会告诉你…”声音越来越小,她不会哄人,她觉得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而且语无伦次。

哈哈大笑,是宇文怒涛的笑声,他怎么会听不出友儿是在安慰他?既然友儿给了他台阶下,他也不能让友儿得罪人。

“知道了,本王与友儿本就一家,你知道了便是本王知道了,这些都应允,你几时准备开始?”

众人见王爷都不在乎了,他们也就想想算了,都是人家家务事,外人管不着。

“尽快,虽然经历了之前的夜袭,按理说这几天他们不会有何大的举动,不过兵不厌诈,我们还是早些准备好。”

宇文怒涛点点头,又与将士们讨论了下未来战事的想尽安排后,便散了众人,带友儿来到营地,挑选“炮兵”。

三十万人,虽说在现代听起来人数不算多,不过却也不能乌压压的一字排开。

宇文怒涛与友儿走在前,几位负责操练的将士在后。

“不知友儿打算如何挑选?”宇文好奇的问。

友儿想了一下,“这样一个个看人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想见专门登记士兵身份的官员。”

宇文怒涛回头吩咐,“去将各个兵籍官找来。”

不一会,十个人同时前来,他们正是专门登录新兵资料的兵籍官,“拜见王爷。”

宇文怒涛点点头示意承了礼,“友儿,接下来你来吧。”

友儿上前,给十个人福了下身,让那十个兵籍官受宠若惊,因为现在全城谁人不知这路姑娘便是那未来的王妃?“有劳各位了,阿达城以生产大型烟花为特色,想必营中官兵定有家中是此营生的吧?我希望能选出一些来,人数要五千人。”

“不知路姑娘何事要这个名单?”一个上了年纪的兵籍官问。

“现在!越快越好!”友儿淡美微皱。

“现在就开始找,一个时辰内必须都找出来。”宇文怒涛也发话了。

王爷发话,兵籍官们自然是不敢怠慢,赶忙一溜小跑找来士兵搬来如小山一样的兵籍,挨个翻看。

三十万人,就算是两人一页,也需要兵籍薄整整一十五万页,十名兵籍官又叫来大概三十几个户籍兵一起翻开,最后路友儿也操起一本翻看,只要出生于烟火生意之家的士兵名字,都被一条一条整理出来,抄写在一个本子上。

而后,连宇文怒涛也加入了翻看的行列,连那跟随而来的几位将军也拿起兵籍薄开始翻看,终于快到一个时辰之时,所有兵籍薄都被翻阅完,所有出身出烟火生意之家的士兵名字都被摘录下来,同时摘录的还有他们所在营号与编号。

算一下,一共是三千一百三十二人。

所有人都忙得满头大汗,友儿拿起名单看了看,“接下来便是将这七千多人集中起来,我想挨个挑选。”

将军得了令,拿出名单交给几个军官,军官们立刻准备起身去寻这些人。

“这七千人半个时辰后要在校场集合,一个不能少!”宇文怒涛下达命令。

“是!”

不得不说,宇文怒涛的宇文大军确实有效率,半个时辰过后,校场上已排起了方队,三千一百三十二人,一个不少!

友儿与宇文怒涛在校场台子上看这下面整齐的士兵,士兵们气质昂扬精神抖擞。

“太瘦或太瘦者不要。”友儿下达命令。

军官们立刻行动开来,将特别瘦小和特别肥胖的士兵的剔除,剩下两千余人。随后便报告等待接下来的指示。

“有眼疾者不要。”友儿接着说。这炮兵一定要视力好,千万不能近视眼。

军官们又行动开来,又剔除了几十人,此时还剩下两千三百余人。

“个字太矮者不要,只留两千人即可。”最后一条,友儿便是有些强词夺理了,因为她虽然学过火炮火药史,不过她也未参军,对如何选拔炮兵手一窍不通,不过她隐约记得征兵时要求身高,虽不知多高适合当炮兵,却也知道,个字,越高越好。

多余人已经剔除,整个校场上只留两千精兵。

友儿点点头,转身问宇文怒涛,“阿达城大型火炮大概多少尊?”

“二十尊。”

友儿心中有数,虽说是大型火炮,但与中国历史上明朝的火炮,以及红夷火炮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阿达城的火炮之时宇文怒涛的一时想法尝试做的,炮管壁太薄,后膛太小,后膛也薄的可怜,根本无法承受大量火药的爆炸力,这火炮就与那听响的礼炮没什么区别,但是这是也根本没有时间和条件去改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最后的两千人,友儿让他们之间做了比拼,一比臂力,二比投石,最后选拔出了320人,分为四个队伍,四人为一组,每一组有一名炮长兼对准手,此人是投石胜出者,他们专管瞄准,手脚麻利的两人坐火药手,他们要第一时间准确快速的放置引线及火药,最后一名是装弹手,他们臂力过人,可将连续搬运上百斤炮弹。

其余一千余人也分成小组参加训练,他们是后备兵,在不参战期间利用家族所学的烟火制作知识制作火药及炮弹。

此时没有时间和精力改良火炮的构造了,也只能在火炮的操作上下功夫。

而后的时间里,友儿便让选了若干资格老的炮手作为炮兵营第一批军官,并研究出几个标准动作,那两千人便开始刻苦训练,姿势准确,动手利索,才能加快火炮操作速度。

宇文怒涛将怀中的友儿一把扔到床上,毫不怜香惜玉。

还未等友儿惊呼起身,他便扑了上去,接下来的便是深吻撕咬。

用力挣脱开他,“你到底怎么了?疯了?”友儿两只小手死死撑开宇文怒涛的头,慌张的问,今日两人在校场上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房间便发疯。

“我生气!”那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

友儿点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是我得罪了你,我向你认错,不过你能告诉我你生什么气吗?”

拉开友儿的小手,宇文怒涛像疯了似的狂吻友儿,他的舌毫不怜惜地在她的小口中横冲直撞,友儿想退,但已是无路可退,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只想推开他。

随着数声刺耳的响声,她粉色的衣衫已经褴褛,根本衣不遮体!

那吻还未完,友儿只觉身下一痛…

宇文怒涛在发疯似的发泄,五月的天气根本谈不上炎热,但他已经汗流浃背,他的眼睛通红,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突然空虚无比,只有用这种极端又下流的方式占有她,才能让他安心。

一次索求过后,非但没填补了他内心的空虚,还让他的那火苗变成熊熊大火。

路友儿真的蒙了,刚刚宇文怒涛还好好的,与她一同在议事厅商量战事,一同与她查阅兵籍,一同与她在校场台上观演,为何突然就如此…

一次过后,她以为可以平心静气问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但随之而来的是下一次,这一次更为粗暴,她想咬唇,但是她的口自始自终都被他吻着,她想忍受,但是根本不能忽视身体的疼痛,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他不喜欢她了?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什么?

一想到他不爱她了,她就觉得胸口堵闷,那种失去什么的感觉,让她鼻子忍不住酸涩,她知道她想哭,但是她不想哭,他不喜欢她就不喜欢,打不了她带着云陌走,一会走,不,这就走!

宇文怒涛停住了,他好像尝到了咸涩…

他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她哭了!?

她泪眼婆娑,嘴唇红肿,粉色的衣服已经破碎,露于外的白嫩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片体鳞伤,都是他粗暴的证据。

她艰难地咬住自己肿得吓人的唇,极力不发出任何哭声,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喜欢让别人听见她的哭声、看到她的哭泣,她想坚强,她想保护自己,她要保护云陌。她以前没想过依赖男人,这唯一的一次,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偶尔,虽然只是偶尔,她幻想过宇文就是云陌的亲生父亲,他幻想过成熟的宇文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她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帮助宇文,她用自己全部的精力去支持宇文,但是结果竟然如此…

笨手笨脚地擦去友儿的泪水,但新的泪水又流下。

不知是因为刚刚发泄了,还是现在友儿哭了,宇文怒涛的怒火竟然莫名其妙的平稳下来,此时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他虽然脾气火爆,但是从未想过能对女人动粗,尤其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他刚刚到底怎么了?

“友…友儿,对…对不起,你打我好了。”他抓起友儿的手就向自己脸上打。

友儿挣扎着缩回自己的手,抓起自己破烂的衣衫擦着泪,当看到注意到那衣衫时,只觉得恼怒与委屈一齐来,眼泪又如泉涌流了出来。

“友儿,你别哭,你告诉我你怎么了?”他紧紧抱住她。

友儿想甩开他却甩不开,更加生气,“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为何不问问你怎么怎么了?”

“我…”宇文怒涛无言以对,确实,他刚刚该如何解释?

“你别碰我,你起来,我…我要离开。”友儿努力推开他,但他那双臂如桎梏,根本无法推开,“宇文怒涛,你是个神经病,我路友儿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对我施暴?难道我错了?那我哪错了你告诉我就行,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立刻带着云陌走,绝不在你眼前出现半次,你大可娶你的貌美公主!”

“别胡说,那下贱公主我宇文怒涛才不要,我的妻只有你一个,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宇文怒涛大吼,面目憋得通红,声音之大,木质雕床都震上三震。

“宇文怒涛,你这人如果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分裂,你一边说着你的妻只有我一个,一边向我施暴,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就是这样虐妻的人?”路友儿发怒了,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她现在只想发泄!

虽然听不懂什么是“神经病”和“精神分裂”但是他知道此时是他做错了,他也被之前那奇怪的想法震惊了、伤害了。“友儿,你愿意听我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