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友儿一把挽起雪姿的胳膊,“雪雪,走,我们吃晚饭去!”

雪雪…

雪姿只觉得后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想抽出自己胳膊却发现路友儿抱得甚紧。

蠢女人,我和你熟吗?——雪姿低头看向友儿。

友儿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雪姿——怪宫女,闭嘴!

于是,整个晚膳时间友儿便一直拉着雪姿,这让宫羽钗咬碎了银牙,为何她想要的人,这路友儿都要抢?路友儿,我宫羽钗早晚要除掉你!

在她身边的士兵们听到了一种瘆人的磨牙声,看向宫羽钗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惧怕。

夜晚,是入寝的时间。

因为驿站甚小,房间有限,除了三间独立房间,其他房间都挤满了士兵,床上睡不下便睡在地上。

这三间独立房间自然是宇文怒涛一间、宫羽钗一间、雪姿一间。

士兵们都很奇怪这安排,为何公主宫女竟然独睡一个房间,却无人敢过问。雪姿独自房间自然是借着宫羽钗之口要求的,而宇文怒涛知道雪姿的真实身份,自然不想轻易得罪这个得罪不起的人。友儿却十分不服,为什么这个怪宫女有独立房间她没有!

宇文怒涛又多了一个“难言之隐”,他此时无法将所有事告知友儿,因为此次去京城无比凶险,他不想让友儿担惊受怕,有些事情他想独自一人承担。

路友儿狠狠瞪了雪姿一眼后便与宇文怒涛进了房间吵架开来,没多一会就见路友儿气冲冲地冲了出来。

“友儿,别任性,此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其他房间已经挤满士兵了。”宇文怒涛冲出房门拉住友儿。

“哼,我就是和猪睡和狗睡也不和你睡!”她气死了,他先是和宫羽钗那个贱人同乘,现在又给怪宫女安排独立房间,这队伍里除了她就这两人女人,他很有绅士风度嘛,照顾的很周到,唯独不照顾她。

路友儿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别闹了,大半夜的哪有猪狗和你睡啊?”宇文怒涛谆谆教诲。

“谁说的,就是有猪狗和我睡。”说完便拉开门直接进了雪姿的房间,进去后便将门紧紧关上,任由宇文怒涛在外敲打。

“哼,宇文怒涛,我路友儿就是和猪狗睡也坚决不和你睡!”愤愤然。

正在桌前品美酒的雪姿细长的柳叶眉上挑,“猪狗?在说我吗?”

路友儿转身将门闩插上,来到桌前坐下,一把抢过雪姿手上小小的酒樽,“怎么会,雪雪你是大美女,哪能和猪狗比。”

雪姿只觉得后背鸡皮疙瘩又起来了,“蠢女人,我叫雪姿,不是雪雪,太恶心了。”伸手欲抢下酒樽。

友儿还没等她手伸过来便一仰头将酒樽中美酒倒入口中,“呀呀…辣啊…”只小小一口,别说脸,连脖子也通红。

雪姿烦闷,这酒樽是她专用了,有洁癖的她讨厌与人共用,那衣服已经决定烧了难道这酒樽也要扔?这套酒具可是她费了好大心思才从无机老人那老顽童那得来的。

将酒樽扔在桌子上,便开始脱衣服,“酒后好睡觉,哎呀,马车上晃晃悠悠真不舒服,还是地面上舒服。”刚解开腰带友儿便大叫不好,当时她只借了外衣,而外衣里面别说亵衣亵裤,连中衣中裤都没有,尴尬…

“雪雪…”

“雪姿。”忍住发抖的冲动,雪姿耐心地纠正。

“你的中衣…能不能借给我…”路友儿嬉皮笑脸冲到雪姿面前,那表情酷似…京巴狗…

“…”

“怎么你不乐意?”

“我为什么要乐意?”雪姿真的奇怪,这路友儿吃了熊心豹子胆,先是穿了她的衣服,而后说她是猪狗,抢了她的酒,现在连她中衣也不放过,为何自己对她就这么有耐心?如果按照自己的性格,不是早就应该宰了她吗?

“雪雪…”

“雪姿。”

“好吧,雪姿,难道让我赤身**和你一起睡吗?”

“我说过要和你一起睡了吗?”

“我是王妃我最大!”

“…”

第二局,路友儿胜。

雪姿无奈从包袱掏出雪白的丝绸中衣裤递给友儿,友儿乐滋滋地穿上了。

“雪姿,不得不说,你们宫里待遇真好,就连着中衣裤都这么舒服,肯定很贵。怪不得那么多人去当宫女,可以穿这么舒服的中衣裤,挨嘴巴也值了。”友儿一边穿上一边感慨,这衣裤丝滑,真是舒服,比她在林府穿的中衣裤还舒服。

将袖子向上挽起三圈,裤腿向上挽起四圈,恩,不错,很合身。

雪姿无语望苍天。

老天爷,这不识货的蠢女人,这中衣裤是冰蚕丝做,自然舒服,一套下来价值千两啊,黄金!

穿妥当后,友儿便乖乖下床洗漱,洗漱完毕后乖乖爬上床,将自己塞进锦被里,真是…好舒服!

床上一切物品自然是从正南王府带出来的,无论是铺的盖的都用料考究,舒适无比。

雪姿长长叹了一口气,人有失策马有失蹄,她原本只是想找个玩具玩玩,但如今怎么感觉被自己玩具弄得非常被动。

友儿已经在床上躺下,雪姿也无奈,她一向有洁癖,不喜欢离人太近,如今这荒郊野外只有一张床,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挣扎了许久,最终一声长叹,她怎么觉得认识了这路友儿后她就一直倒霉啊。

无奈,脱衣,上床。

虽然勉强挤在了一个被窝,但是雪姿还是不太舒服,每一次两人相碰,雪姿都如过电一般迅速离开。

一股香味传到雪姿的鼻子里,是桃花香气。

“蠢女人,你擦抹了香料?”雪姿忍不住好奇的问,这香味她已经不止闻过一次了。也许别人闻不出,但她雪姿无论视觉听觉还是味觉皆比常人敏锐,自然是能闻出。

友儿还是没理她,给她一个大大的后背,“刚刚是你给我赤身**的擦药膏,现在里里外外穿的也是你的衣服,哪来的香料,不过…”友儿转过身来,“不过你身上的薄荷香不会也是抹了香料吧?”

雪姿一笑,“自然没有,我哪会抹那些东西,其实你闻的薄荷香是一种药香。”她是天机老人养大,从小便内服外用各种奇草奇药以至于身上有着淡淡药香,而这样做的结果便是造就一副百毒不侵的躯体。

此时友儿与雪姿面对面,而雪姿突然想到她对她还有一件事没做完,那边是——催眠术。

没错,只要催眠术成功,自然能让友儿将那炮弹的秘密吐露出来。催眠术为一种邪功,虽然效果强大但催眠施放的条件却异常苛刻,一定要趁对方不留意慢慢进行催眠,快之不得,最让人头疼的是要四目相对,还有在一寸之内。

就是因为催眠术条件的苛刻所以才未在江湖上散播开来。

“雪…雪姿,你干什么?”友儿不自觉地向后撤了一些,因为雪姿突然欺近她,两人面部距离至今让她觉得很尴尬,本来女子与女子之间友儿并不会想太多,但是无奈之前发生了柳如心事件,此时友儿对女子也开始防备起来,尤其是雪姿这样武功高强的女子。

一翻白眼,“蠢女人,你我都是女的你怕什么,我还能轻薄你不成?”被友儿这种扭捏态度弄得雪姿也尴尬起来,两人距离之近慢慢升起暧昧的气息。

“那…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友儿小心防备,当初就是没防备柳如心才…

“好好闻你身上的桃花香,别动,让我闻闻,你都穿我衣服了让我闻闻又何妨?”雪姿出手固定住友儿的头,距离越来越近,只要十个数之内就可以成功施放催眠术。“喂,蠢女人,你闭眼干什么?”

“我…”路友儿尴尬,面色稍微有一丝羞红,“离得太近了…我觉得难为情,对了,你说要闻闻,和我闭眼有什么关系。”路友儿难得聪明一回。

“这样有感觉,你穿我衣服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喝我的酒,你废什么话?”雪姿怒了。

“…好吧。”友儿妥协。

雪姿一翻白眼,压下心中想抽她的**,重新开始施展催眠术。

两个人距离很近,那种鼻子碰鼻子的感觉让友儿觉得很尴尬,桃花香气配合薄荷药香缭绕在两人周围,甚至…友儿觉察到雪姿睫毛的触动。

雪姿的眼逐渐变绿,黑色,黑绿,墨绿…

这种感觉友儿曾经历过…是柳如心!

当时就是如此,虽然当时友儿闭上了眼,但是这感觉…分明就是是这种感觉,友儿双眼逐渐迷茫,此时她面前的已经不是雪姿,而是柳如心,他慢慢地靠近她,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感觉到唇瓣上有温柔的触感,慢慢那香舌伸入她口中…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雪姿的催眠术。

友儿一下子从床上冲了下去,随便抓起外衣提上鞋子便跑了出去,她需要冷静,她要冷静!为什么刚刚又感觉到柳如心了,天啊,柳如心是女的,她为什么会对柳如心的吻念念不忘呢?难道她路友儿心里有毛病了?

路友儿冲了出去,雪姿平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他妈的,这蠢女人一声吼,她雪姿差点走火入魔…

不过这大半夜的她跑去了哪,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刚想到这,雪姿便翻身而起抓起外衣便冲了出去!

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在这荒无人烟的穷乡僻壤竟然能亲眼见到几百年前留下来的传说,而就是这样东西,两人陷入了可怕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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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官送丫头的月票!谢谢

感谢红豆沙甜甜的大钻钻,真漂亮,整整三颗,两个做耳钉一个做吊坠。

谢谢初萤的钻石和花,谢谢初萤对丫头一直的支持!

关于雪姿的性别,看官们就暂时把她当成个中性人吧,因为她身上有大大的故事,不能提前剧透,抱歉了。

81,死石阵

夜深人静,雪姿抓了衣服便冲了出来,环顾四周,哪有半个人影。

身子一纵便如飞燕般跃上客栈屋顶,系紧腰带,仔细查看,黑漆漆一片还是没有人影。

用轻功飞跃而下,足尖点地几个纵身便飞出几丈开外,没办法,她只能这样挨个地方寻找了。

雪姿一咬牙,蠢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路友儿其实并未跑远,她只是跑到马车里了。大部分士兵都在驿站休息,驿站外只有少量士兵在值夜。和值夜卫兵稍微招呼下,友儿便成功进入马车内,她来是取包袱的。

将车内灯烛点亮,找到自己衣服穿好,将雪姿的中衣裤及外衣仔细叠好放在包袱内,打算找时间洗干净了还给她,将包袱取出送到她与雪姿同乘的马车上,她又陷入沉思迷茫了。

那日过后,她与血天一夜温存后已经把那感动几近淡忘,但是刚刚雪姿那暧昧又让她想起来了,一旦想起,那记忆便无论怎样也挥之不去,一直缭绕在她的脑海。

猛地砸自己脑袋,路友儿啊路友儿本来你就不够机灵,现在可好,连性取向也出问题了。

将包袱放进马车,友儿在马车后支着腮帮子看着外面。

值夜的卫兵战战兢兢,提起十二分精神值夜、巡逻,保护着驿站正在休息之人的安全。

路友儿却突然不知自己该该去什么地方,难道去宇文怒涛的房间?不,坚决不去!难道回雪姿的房间?不,太尴尬了!

哎,天下地下竟然没她路友儿容身之地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感慨了吧。

想了一想还是睡在马车里吧,反正还有一张被子,此时也不是秋冬,睡一夜应该没问题的。

将被子铺好,钻进被子里,那感觉却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还是能感受到那两人渐渐贴合的触感,嘴唇上仿佛还是有那柔软的触感,除了柳如心身上淡雅的清香,竟隐隐夹杂了薄荷药香,还有那舌…

“啊…”一声狂嚎,值夜士兵急忙赶来,“王妃您怎么了?”

尴尬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没什么,吊嗓子,惊扰你了,你去忙吧。”说完便从车内出来,打算出去散散步。

吊嗓子?那名士兵一愣,看了看天,这大半夜的吊嗓子?王妃真是…好雅兴。看到友儿向黑暗中走去,赶忙跑着追了过来,“王妃,天黑危险,您不要离开车队。”

“没事,我就是觉得烦闷,走走而已,马上就回去,放心吧。”感觉到士兵的关心,友儿觉得很温暖。

那士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哪有理由过问王妃去哪,但是平易近人的王妃还是耐心向他解释让他很感动,“小的陪您走走吧。”

友儿摇摇头,“不了,我自己走走就好,你快回去吧,不然王爷会怪你擅离职守的。”这算不算变相的威胁?

见友儿坚持,士兵也没办法,点了点头便小跑而去,唯留下友儿独自彷徨。

此地为郊外,荒无人烟,加之是平原,夜风就这样毫无遮挡地袭来,刮得人脸有些疼。友儿皱了下眉,她真是越来越变态了,除了性取向不明竟然还有受虐倾向,因这脸上的疼痛竟然让她感到无比爽快。

前方更是一片黑暗,如宇宙黑洞一般。

友儿愣愣地看着黑漆漆的前方,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也如同这黑洞,看不见前方,找不到方向,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这,然后便被各种各样的牵绊及威胁逼着走过来,如今更是不知前方到底等待她的是什么命运。

宇文怒涛与血天…她该怎么办,她该选择谁?

友儿一边想着,那双脚就如中了魔般慢慢前行。

风越来越猛烈,刮得友儿浑身生疼,却又无比爽快,也许借由这种疼痛才能忘却心中的不安吧,此时黑暗已经不可怕,心中的黑暗才是更可怕!

一阵更大的狂风将友儿吹醒,乍一惊醒,大呼不好,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什么地方?

夜色更黑,如若刚刚的夜色还能看见丝丝光亮,那此时的夜色怕是已经快伸手不见五指了,这种黑是不正常的黑,友儿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在密闭空间,她未见过如此黑的地方,这里绝对不正常,这里不是普通室外!

想到此,心中便有些惊恐。

猛地想到从前路紫文曾经说过,练武之人的视力听觉随着内力的提升而越发敏锐,如若想看得更远,便将内力逼入眼即可。虽然听说过,但友儿却未曾试过,此时是第一次试。静下心来,将丹田之下的内力调动开来,那内力如绵绵青丝,顺着七经八脉游走,慢慢按照友儿的意志游走到面部,到了眼上,果然,与刚刚伸手不见五指不同,她此时逐渐适应了黑暗,慢慢看到了一些影像。

她脚下是一片平整路面,有沙无石,而四周…

友儿原地转了一圈,环顾了四周,这四周竟然满是参天大石,这大石林立犹如原始森林般林立,狂风便是从这石与石之间呼啸而来,风之狂,似乎要是要人剥皮去骨一般,一种不好地预感从心中猛地浮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巨石竟然诡异的相同,对,就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根本就是一个模板上出来的。

咬了咬牙,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友儿此时根本不敢多想,因为她知道只要意志有了丝毫松懈这恐惧便会占据上风,此时最理智的做法便是什么都不想!

运气轻功飞奔,她想最快的时间冲出这石林,但是跑了很久,直到跑得筋疲力竭,还是跑不到尽头。

停下身子,扶着巨石,友儿喘着粗气休息,一波一波的恐惧感袭来,将她的意志力几近崩溃,什么时候能走出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巨石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天然形成?不,友儿还没这么天真。在现代也听闻过很多巨石阵,例如什么复活岛巨石阵,所有的这些都是人工形成。而此时的巨石也定然是,不说别的,就说着巨石之间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是一模一样,难道也是什么UFO?

不知为何,友儿只觉得越来越累,累到那用于观看的内力也越来越难控制。

将眼上的内力收回,友儿原地打坐调养了下自身真气运转,而后细想了下这些巨石。这些石头搞不好都要重达数吨,巨石之高怕是要丈余,巨石林密集,这林子就像迷宫一样将人困在其中不得出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一个想法突然浮出脑海,她用最后的内力跃上巨石顶端如何,那样应该便能成功看到巨石林尽头了。

想到这,友儿从地上站起,目光异常坚定,仰望巨石,而后提起所有内力向上飞跃,用巨石为着力点,每上升三尺便踢一下巨石,用着轻微的反作用力作为支撑下一次跃起的动力。

渐渐的,友儿仿佛看到了巨石顶端,没错,三尺一次换着力点的话,当看到巨石顶端之时一共换了四次着力点,也就是说这巨石每个都有整整五米!五米!

路友儿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五米!

马上就到巨石顶端了,一个分神,友儿只觉得眼前一晕浑身使不出力来,内力瞬间散去,失去知觉…

身体急速下落,友儿能感觉到却不毫无办法,五米,摔下去搞不好就摔残了,就算不残也是重伤,浑身酥麻根本使不出力,友儿绝望了,摔吧,没办法了…

突然薄荷药香袭来,只觉得身子方向一转便落入一个不算结实的怀抱——是雪姿!?

雪姿落地将友儿放在地上,“千万不要用内力,立刻散功!”冰冷的话语在友儿耳边响起,却让友儿倍感安全,是雪姿,太好了。

“呜呜…”趴在雪姿怀里大哭。

雪姿一愣,“喂,蠢女人,你怎么了?别哭,有事说事你哭什么哭?…怎么还哭,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是女人就别哭!”

将友儿从自己怀中拉出来,在黑暗中隐约看到她泪眼婆娑的小脸,竟然莫名其妙的在心中泛起一种疼,那是心疼吧?一惊,她雪姿还会心疼?

两只手扶住友儿的小脑袋,雪姿面色比刚刚还要严肃,“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离得很近,友儿清楚地看到了雪姿的面容,她的容貌是如此细致,细致的柳叶眉,上挑的凤眼,笔直的细鼻,薄薄的嘴唇,说起来只是中上之姿罢了,但是友儿此刻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更想哭,就如同找到救星了一般。

想到这,又扑到雪姿怀中大哭起来。

无奈,非常无奈,雪姿第二次把友儿从怀中拉出来,“蠢女人你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和我说啊。”

“我…我太害怕了…”其实从发现这怪异的环境后,友儿便非常怕,她怕黑,她怕鬼,但是因为无人依靠,只能将这种害怕的思想深深埋在心底。此时雪姿的出现让她这种恐惧感突然爆发出来,一时间连自己也止不住哭泣。

无奈地翻了白眼,“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跟我走。”

雪姿在前面走着,友儿立刻如无尾熊一般抱住她的胳膊,雪姿不耐烦地甩了几次也没甩来,干脆就随她去了。

看着雪姿气定神闲的样子,友儿稍稍有了安心,“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路友儿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没事乱跑什么,如果安安稳稳地呆在马车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好在碰到雪姿,虽然雪姿在她眼中只是个武功高强的宫女,但是只有雪姿在身边,她便非常安心。

“死石阵。”清冷的声音响起,干净利落三个字,不拖泥带水,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死石阵?这是什么?是什么八卦阵的一种吗?”友儿死死抱着雪姿的胳膊,尽量将自己身子贴在雪姿身上,然后胆怯地看向四周。

四周漆黑一片,是那种慑人的黑,无任何光线,让她想到了黑洞…那个吞噬一切的东西。

“没看出来你这蠢女人还有点见识嘛,”这么说算是雪姿对她的夸奖了,有着调侃,但是下一句话便语调一转异常冰冷严肃,“路友儿,我们也许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

友儿吓了一跳!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雪姿,而后者根本未看她半眼,两道柳眉紧紧皱起,目视前方,从容地向前走。

“你知道…这个阵?”友儿声音颤抖,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从刚刚发现异常起她便有一种感觉,这地方极为凶险。

雪姿继续带友儿向前走着,没有停顿,薄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之语皆冰冷。“这个阵法我也只是听说,原本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一百三十年前江湖有两大奇门遁甲大家,一个是梧州薛家,另一个古瑶派,两大奇门遁甲大家为了奇门界第一之位整整比试了五十年,最终因为一个死阵的出现结束了这场无休止的拼斗,这便是我们现在所在阵——死石阵!”

友儿疑问,“为什么这阵法出现那比拼就休止了?”

“这个阵正是古瑶派掌门何密的收山作,也是他的巅峰之作,何密与薛家掌门薛子林的比拼方法便是两人互相设阵,互相入阵破阵,而这个那薛子林进入了这死石阵后便再也没出来过。反之那何密因胜了薛子林当场连笑三声,而后倒地而亡,两大奇门大家的王者便这样同时陨去,此后两大家族便渐渐没落,如今早已消失于江湖。”

“为什么渐渐没落了?”友儿很奇怪,难道这一大家子就靠这么根顶梁柱?

雪姿还是未分神,带着友儿继续从容走着,“但凡奇门界的人都对这个阵法十分好奇,薛子林与何密死后,薛家与古瑶派纷纷派能人前来试图破阵,只要破了此阵者便为奇门界第一,但是…”雪姿顿了一下,她们已经走到了阵法的最中央,也是石阵中间的空地,“但是他们都未走出阵。”

友儿深深一惊,心中一震,头晕目眩的感觉更加强烈,身子便有瘫软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