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友儿赶忙蹲下身子开始帮她整理,当拿起一个闪闪发亮的银环时愣了一下,她给人家添了这么多麻烦也应该表示一下才是,在现代,如若去了那家店麻烦了店主或者售货员却没买东西一般都要招人白眼,有的严重者还会被人谩骂,而此时她能做的就是买下这枚漂亮的指环。

话说这指环闪闪发亮,而正中央还有一个小小镂空,真是别有心意,不过…为何这指环内侧还有一些小小的疙瘩?

云娘也蹲下身子开始捡起商品,抬眼一看,正见到友儿拿着那银环发愣。

“姑娘很喜欢?”柔和的声音响起。

友儿点了点头,“嗯,请问云娘,这个多少钱?”

“五十两银子。”

路友儿睁大了双眼,尼玛!这个破指环五十两银子?上面两个宝石美玉都没有竟然五十两银子?在现代的金子银子都是按克算钱,这古代银子也多得是,这中间镂空确实巧妙不过最多用上1两银子,为什么就要卖这么贵?

看来这云娘不动声色在砸她冤大头!

虽然如此,友儿还是一咬牙掏出银子交给了云娘,气愤地拿着破指环转身就走。

“哎哎,姑娘,你别走啊。”云娘叫住她。

友儿没好气地转头,“买都卖了,钱也花了,我不走干什么?别的我可买不起,这么小的东西就五十两!”

云娘扑哧一乐,“嫌贵啊?”

友儿哼了一下。

云娘哈哈大笑,毫无形象可言,让友儿一愣。

好一会云娘才缓了过来,掏出方向的丝巾擦了擦那眼角,眼角的鱼尾纹因为刚刚的大笑更深了,“姑…姑娘,这环儿可是个好东西,很罕见的。”

友儿一愣,拿起那银指环又看了一看,这银子就是普通银子抛光,确实很亮,不过银锭抛光了也这么亮;这工艺…好吧,除了那个镂空小孔和里面的小疙瘩,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工艺可言。

云娘过来,在友儿耳边窃窃私语,不一会,友儿手一松差点将那小环儿扔出去。

“别仍,很贵的!”云娘赶忙喊。

友儿这才拿住,不过顿时觉得那小环儿烫手的很,她刚想和云娘商量能不能退回去,不过…马上一双大眼突然一亮。

再次看向那银环之时,双眼放出诡异的光芒,这环儿…不正是她下一步控制宫羽落的利器吗!?

103,计划

路友儿慢慢摸索到兰陵王府的围墙一侧,这围墙被她标记了,翻过去正好她那小木屋。

看准周围人少无人注意她,一个纵身便飞进那围墙,几个起落便到小屋门口。

还是回自己家舒服,友儿轻叹,这几天真是折腾死她了,今夜怕是还要出府去段家,第一步计划已经启动,那兰陵王宫羽落已经上钩,只要他想当英雄就好,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出府和段修尧商量具体对策。

其实友儿此时应该直接去段府,不过她一夜未归,此时已是下午,实在不敢再在外停留,如若引起王府其他人的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远远看到自己的小木屋,不禁眉头一皱,她记得临行之时门窗仔细关好了,为何此时门窗都开着?难道进贼了?不好,她屋内还有金银珠宝呢,全是从太后皇后那刮来的,宫羽落也赏了她一些。

想到这便加快脚步冲了过去,此时此刻路友儿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守财奴的天赋。

“蓝翎,怎么是你?”屋中之人一身翠绿色衣衫,悠闲坐在红木椅上,那二郎腿翘得好生优雅,长至脚踝的云发顺着肩一直流淌,不知从哪弄来一套淡雅粉绿的茶具,香茗飘飘,闲适品尝。

晶莹剔透的茶碗还搁在嘴旁,用那盖子刮了一下,蓝翎并未因友儿的归来而改变动作,慢慢轻饮两口香茗,“快活的滋味,如何?”

我快活关你鸟事?友儿一翻白眼差点脱口而出,不过理智占了上风,这蓝翎此时得罪不得。

他要是将自己出府一夜未归的情况告知宫羽落,怕是事就麻烦了,这蓝翎到底和宫羽落是何关系她还不知,“还行。”模棱两可的答案。

蓝翎幽幽放下茶碗,抬起那杏眼,圆圆的大眼比女子还要剔透,“你可知宫羽落从早晨便开始找你?”

心中一惊,路友儿知道自己这回却是做错了,此时还未完全安全竟然彻夜不归不说,到了下午才回来,“…抱歉,蓝管家,那…后来呢?”

“找了些事打发了,不过…”蓝翎顿了一下,杏眼一眯斜看一边,樱唇一弯,那表情分明的是幸灾乐祸,“刚刚我召了全部男姬去王爷院子里,却被王爷都赶了出去,到处找你,看来你那提议竟然让他如此上心,这自然是好事,但如若不成功,你想好后果了吗?”

路友儿彻底糊涂了,这蓝翎到底什么意思,自己竟根本摸不透,跑到她院子里到底找她什么事?是敌?但是他却没揭发她的底;是友?却实在想不出他到底目的何在!难道要她傻乎乎地直接问他是敌是友?

蓝翎站起身来,将那整套茶具用托盘端好,准备起身便走。

“蓝管家请留步,请问您是怎么敷衍过去王爷的?”友儿赶忙追问。

蓝翎笑笑,“一会你便知了。”说完又准备走。

“等等…那个…”友儿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说出自己心中的问题,“不知管家来我这小屋有何贵干?”与其这样瞎想都不如直接问出来。

“哦,这个啊。”走到门口的蓝翎站住,头微微一偏,“这个屋子,是我盖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路友儿呆愣地站在原地。

他盖的?答非所问,这回答好像与她的问题有关系,却又好像与她问题没关系,真是个奇怪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算了,是福不是祸,友儿不再去纠结蓝翎的事,赶忙洗个澡换了件衣服,下午时间好还长,不知这宫羽落会不会来寻她。

果然,友儿收拾妥当还未多做休息,便有下人来通知,王爷在书房等着路友儿,友儿前去。

还未到书房,便远远从敞开的窗子看到宫羽落在书房中不知摆弄着什么。

“民女见过王爷,王爷吉祥。”一个标准万福,友儿为宫羽落行礼,而那宫羽落一抬头看到路友儿,眉开眼笑,那笑,不是男人对女人之赞美之笑,也不是期盼一人之笑,而是满面的堆笑,有一丝…讨好的成分。

路友儿浑身莫名一抖,怎么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友儿你来的正好,来看看这些你喜不喜欢?”宫羽落一指面前书案上的紫檀木盒,友儿顺着他收拾低头一看…我靠,全是珍珠。

有白的,有淡淡金色的,有暗色的,有大的有小的。

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是之前蓝翎说的一句话,他说他打发了宫羽落去做什么,搞不好就是去买了珍珠讨自己欢心。既然蓝翎帮助了她,她自然要顺了他的意,捧他的场不是?虽然这蓝翎实在是让她琢磨不透。

“哇!好多珍珠,好漂亮!”友儿一下子冲到哪檀木盒子前,轻轻抓起珍珠爱不释手。不用抬头也能猜到那宫羽落此时有何表情,肯定美滋滋地得意的很。

果然,当路友儿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宫羽落时,在他那精致的面孔上满是得意的神色。“民女多写王爷了,民女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珍珠!”呸,现代珍珠粉才几元一袋,自然那都是人工养殖的,在现代珍珠还真不算值钱。

“没关系不用感激,友儿,只要你喜欢,本王以后还会给你买,你快快说说接下来本王要怎么做才能让百姓看到本王的好?”宫羽落一改神色,赶忙转入正题。

友儿差点笑出现,其实宫羽落作为一个王爷,除了好男色弄一个美男入府还真没做什么恶事,既没结党营私,也没出门欺压百姓,更没有买卖官位,虽然无功但也无过。作为一个亲王来说算是个好王爷,可惜…友儿眸中一暗有了一些不忍,可惜为了她路友儿的安全,必须要用段修尧的计谋,而这单纯的王爷只怕…

看到友儿面色微变,宫羽落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友儿赶忙调整了情绪,微微笑着,“没有,不知王爷出门百姓们能认出王爷吗?”

宫羽落闻此,一仰头,“本王器宇轩昂,整个南秦国除了皇兄还有谁能有我兰陵王的尊贵气质?”

“…”路友儿额头一滴斗大的汗滴下,“那个…王爷自然气质尊贵,民女的意思是…您的容貌,他们认识吗?”

“这个…”宫羽落那秀气的眉头皱起,这么要他怎么说呢?难道说他每日沉迷男色很少出门,最多就是去勾栏院?为难,别人可以这么想,就这路友儿不可,他就靠路友儿鲤鱼大翻身呢。几年来浑浑噩噩的沉迷男色,此时他也想有所建树,见到别人受人膜拜他也开始隐隐羡慕。

路友儿马上知道了,猛地点头,“百姓定然不认识王爷,王爷身份尊贵本就不该抛头露面,别说王爷,就连皇上明天出门了,搞不好百姓也不认识呢,百姓面熟的全是芝麻官而已。”

宫羽落一拍手,面容瞬时绽放,本来就俊美的容貌此时因为心中之乐更加炫目,“对对,路友儿你真是本王的知心人啊,本王身份尊贵百姓怎么能知道呢?就因如此所以百姓们对本王有深深误会啊。”说完还妆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友儿额头又滴汗了。

友儿重新打量了坐在椅子上的宫羽落,看着他那幼稚又轻浮的气质,淡淡小眉拧了两下,“王爷…您可否站起身来?”

宫羽落面露奇怪,“要做什么?”虽然问着,其实已经慢慢站起,坐着的时候友儿并无感觉,但宫羽落站起身来,在友儿面前,友儿立刻感觉到压迫感,因为此时才发现,这宫羽落虽未学武,不过却很高,身材修长挺拔,如果放在现代,足足有一米八五左右。

“呃…”友儿眼珠一转,“王爷身份尊贵,怕是让人一眼便能看出身份了,恶霸如若知道了您的身份,怕是就不敢作恶,那王爷还如何当英雄?所以…民女的意思是,王爷适当改变下气质。”

友儿的话半真半假,真的是改变宫羽落的气质,假的是,不是改变尊贵的气质而是改变这浮躁的气质。

听见能当英雄,宫羽落立刻乐颠颠的,此时如若给他安条尾巴,那尾巴定然左摇右晃。

友儿看了看他,“王爷,那个…您能不能假装面无表情?”

修眉皱起,面无表情?宫羽落低头看着面前这只到他肩下的小女子,这女人是他除了自己母后外第二个不反感的女人,不止不反感,还因为她的种种提议期待的很。尝试着动了动表情,“这样行吗?”

友儿看了看,肚子疼了一下,那是忍笑的结果,果然烂泥是扶不上墙的,这宫羽落的表情浮夸久了已不知深沉为何物了,这硬装深沉的表情更加滑稽。

但是她不能笑,想了一下,又大又亮的眸子又转了一下,“王爷,这里有镜子吗?”

宫羽落难得聪明一回,知道了友儿的意思,赶忙点头,“有有,在本王屋内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去本王卧房可好?”

“恩,好的。”

友儿随宫羽落除了书房进了他卧房,宫羽落的卧房让友儿小小吃了一惊,这卧房淡雅整洁,与这轻浮的王爷完全不成正比,在王府多日友儿知道,宫羽落虽然宠爱男姬,却从不让男姬进入他的卧房,看来此人隐私感很强。

一面硕大的铜镜立于墙面,铜镜之大占据了整整半面强,而铜镜之平,堪比现代的水银镜面。平日里用红木遮盖,在红布一边又一细细拽绳,只要轻拉绳,那红布便缓缓拉向一边,露出极地硕大的镜子。

…看来这王爷还挺臭美。

两人立于铜镜之前。

“王爷,现在您在镜中观察自己表情,尽量面无表情,严肃一些。”宫羽落容貌俊美,而且面容讨喜,加之他轻浮的脾气性格,那表情都是有着一丝不正经,很煞风景。

之后的一炷香里,宫羽落就一直对着镜子调整表情,可惜屡屡失败,总是打不到友儿想要的效果,终于,友儿受不了了,没了耐性。

“王爷,民女斗胆触碰尊颜可好?”

宫羽落也早已不耐烦了,如若这是平时,如若他不想当这狗屁英雄,他早就下令将这让他纠结半天的人送给蓝翎试毒了,不过此时他还是忍了。“嗯嗯,碰吧碰吧。”

“嗯…那王爷…您可不可以蹲下来些,民女够不到啊。”路友儿面露窘色,这草包王爷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犹豫了一下下,为了当英雄,宫羽落还是忍了!面色不好地半蹲下来,天知道,这是他宫羽落这辈子第一次半蹲,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路友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身处了手,当触碰到宫羽落面颊之时不禁心中大为赞叹,这宫羽落的皮肤真是太棒了,真是如豆腐一般滑腻,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而且就算是离得如此之近,也未看到半颗毛孔,那笔直的鼻梁如此硬挺,那长长的睫毛浓密翻翘,让身为女人的她嫉妒得死去活来!

面前那俊美容颜上,不浓不淡毫无一根杂乱的眉头动了一动,友儿马上惊醒!现在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赶忙严肃下来,“王爷您转眼看着铜镜。”

友儿将手指放在他薄唇两边,犹豫了下还是下手将那唇角向下拉一下,这宫羽落的唇角天生微微上翘,讨喜的很。“王爷您看,您要将唇角向下。”

“嗯,本王知道了。”宫羽落点了点头。

“王爷,您面目表情放松,对…这个地方,”轻轻触碰宫羽落的笑肌,“这个位置万不得使力。”

宫羽落依言放松了面部表情,果然,面目严肃下来,这宫羽落的面容更加散发出一种莫名揪人心弦的魅力。

“王爷您如平时那般站直身体,最后就是您的眼神。”

皱眉,“本王的眼神又有什么问题?”

“英雄自然不能那种眼神…哦,民女的意思是,您的眼神过于尊贵,高高在上,这样就不平易近人,英雄的眼神应该是酷酷的…”友儿后背后世汗,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过牵强,满是矛盾。

“什么叫酷酷的?”宫羽落这草包自然没听出她画中矛盾,他只关心怎么当英雄。

“怎么来形容呢?就是藐视一切礼教,那种独然而立,眼神有些飘渺,呃…”可怜路友儿这理科生完全不知如何描述。

“就是蔡天鹤小美人那样的眼神?”宫羽落一拍手恍然大悟。

“对对。”

“你早说嘛,只要想到蔡天鹤小美人,本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模仿他的眼神简单的很,你看好了。”

果然,当孤世而立的眼神一出,这宫羽落完全如脱胎换骨一般,之前她觉得宫羽落已经超出犯人的俊美了,此时她才明白,宫羽落的容貌是他人远不能及的。

她甚至有些看呆了,绝无那种男女贪恋的的呆,只是一种欣赏,犹如欣赏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艺术品一般。

“怎么了,友儿,本王这样不对?”宫羽落一皱眉,本来那完美的表情瞬间消失,又回到那轻浮浮躁的容貌。

容貌一变,友儿立刻从陶醉中惊醒,“刚刚王爷做的好极了,就刚刚那样就好。接下来…王爷您有白衣吗?”

俗话说,想要俏一身孝。

想要当着谪仙般的英雄,想要决然而立,定然要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

“没有。”宫羽落直接摇了摇头,“本王有红衣,有紫衣,有蓝衣,有绿衣,就是没白的,那太素了,本王身份尊贵不适合。”

友儿又是一身汗,这宫羽落每日花花绿绿的还有什么气质,“王爷,白衣是重要道具,没白的也可传黑衣。”

“那更不行!”宫羽落一声尖叫,“黑色会把本王的面色显得灰暗。”

“…”又一身汗,“王爷,那就白色的吧,如若没有,现在去成衣店买如何?”

“那怎么行?”

“…”路友儿真相转身抽他一嘴巴,怎么又不行了?

“本王的衣着从来都是宫中御用师傅量身裁制,民间那成衣店的怎么行?”

“…”右手发抖,友儿一再告诫自己不能上手…为了大业,不能上手!

“哦哦,本王想起来了,有一年进贡了几批雪缎,母后令人给本王做了一身,因为太素了本王一直没穿,应该就在柜子里。”

“那王爷去找出来啊。”友儿大喜。

“你让我去?”宫羽落左眉一挑。

“…民女知错了,民女去。”路友儿呶呶地走到一边,打开那硕大的柜子,眼前一直,这里…最少有几百件衣服吧…而上面的都是花花绿绿的,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哪有一件白色?

她可不敢再去问宫羽落了,赶忙自己找了起来,最终,在一个小角落里,抽出一件已被压得全是褶皱的白衣,那布料入手冰凉,真真是极品。

点了点头,就是这件了,“王爷可穿上试试吗?”

“嗯。”宫羽落随便答应了一声便张开双臂。

“?”友儿一愣。

“你这女人,还站着干什么,不是让本王试吗?本王已经对你言听必从了,还不赶紧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万恶的旧社会!友儿心中暗骂!

无奈,前去小心解开宫羽落的腰带,又颤颤巍巍解开他的外衣,里面是薄如蝉翼的里衣。

此时为夏季,而古人没有不着里衣的习惯,这里衣的料子就尤为关键了,而宫羽落身上这件,比雪姿的里衣更为舒适,可见这衣服定然不菲。

里衣几乎是全透明的,友儿甚至可以看见他身上的肌肉纹理以及两颗…

面色羞红,友儿赶忙转过头去,暗暗惊讶,在这时空一年多竟然这么快被同化。在现代男人都可以光身子出行,而在这隐隐看见就让自己如此羞涩。

宫羽落很奇怪,为何那些宫女碰他,他如此反感,而这路友儿却丝毫不被他排斥?低头看向那脸红不敢看他的女子,他突然玩心大起,“我说路友儿,今晚伺候本王沐浴如何?”

“不…不行!”自然不行,今夜她要去段府。

宫羽落哈哈大笑,他终于知道为何他不排斥这路友儿了,以往那些女人见了他,那眼神满是赤裸裸的爱恋,就如同要将他吃入腹中一般,让他很反感,而这路友儿却真真独特,那眼神中无丝毫私欲,也从未对他惊艳,更无对他的贪念,真是太奇特了。

宫羽落一边被友儿伺候着穿上白衣,一边回想自己刚刚的判断,左思右想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断,这路友儿实在是太独特了!

“我说路友儿,你难道不喜欢本王?”他的容貌、他的身份地位,他实在不知自己哪一点没吸引力。

不喜欢!友儿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声音越加委婉。“王爷的容貌及尊贵地位皆是天下难得,不过民女知道王爷喜欢男子,便收回了自己心思罢了,得不到的便不去强求,远远看着也罢。”

这稍带哀婉的语调,这娓娓的话语,路友儿恨不得自己为自己鼓掌赞美。

衣服已穿完毕,宫羽落放下胳膊慢慢踱步到铜镜前,看着一身白衣的自己,那俊美面容竟然带着微笑,虽然自己不知在笑什么,一身素衣,果然不错。

今日,兰陵王宫羽落心情大好。

“还有,明日民女…”

“以后你别一口一个民女了,听起来生疏。”宫羽落出口打断了友儿的话。

友儿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他说了,她便听吧。

“明日…友儿便穿小厮装跟随王爷,而从明日起,我们便在京城到处走走,如若撞上那恶霸赵公子,王爷您先别说话,等民…友儿的示意。”

“好的,只要能当英雄,本王就听你的。”

友儿抬头看着宫羽落那单纯欢喜的面容,突然心中有一丝难过,她知道这宫羽落从小在宫中长大受太后影响颇深,其实本人并无多少恶念,此时因为自己的安危却将他算计在内,她…有些不忍,自己与恶人又有何区别?

看着友儿面色低落,宫羽落也停止了在一起的哈哈大笑,赶忙转身问友儿,“友儿你怎么了,是那些珍珠不喜欢?”此时他只想让她高兴。

“哦,不是,王爷,珍珠友儿喜欢,只是友儿有些累了。”

“用过晚膳再回去吧。”宫羽落难得关心一次他人。

听见他对她的关切,友儿心中的内疚感越来越强,竟然隐隐撕痛,“不了王爷,多谢王爷的美意,民女现行回去了。”

“嗯…好吧,那你明日早些来找我。”宫羽落又摇起了尾巴。

“好,友儿告退。”

自然是不能留在主院用晚膳,因为友儿要有大事要做,她要去段府找段修尧,因为明日之事主要便是要靠段修尧来计划实施。

104,杀人

清晨,微热。

路友儿早早醒来,一身小厮打扮来到前院,那里早有人焦急难耐地左顾右盼。

雪缎,顾名思义,如雪一般。这一时代还没有漂白剂一说,而平日所说的白衣一般也都是白中偏黄,质料上层的是白中偏绿,而宫羽落身上的衣服是真真的白,那种白是纯的白,即便落入茫茫人海也马上能突显而出的颜色,更何况宫羽落本身长得也是不俗,配合一身白衣犹如谪仙,此时就是那蔡天鹤与逍遥子在旁边,宫羽落也不落分毫。

“友儿你可来了,我们走,去行侠仗义。”宫羽落远远看到姗姗来迟的路友儿,赶忙一路小跑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友儿的袖子状似向前冲。

路友儿这回是真真看出来宫羽落想当英雄的决心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个男姬,满脑子只想去行侠仗义,其实宫羽落…内心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