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昨天本王记得你说到那个什么猪什么亮的。”从那开始继续。

“嗯,是诸葛亮,刘备三顾茅庐,王爷知道为何刘备以尊贵的身份三顾茅庐请这诸葛亮吗?”路友儿循循善导,就如同教一个小学生一般。

宫羽落因自小受到的溺爱,太后并未让他多读很多书,因为聪明的太后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才是太子,而小儿子越是出类拔萃越是危险,虽然为同母兄弟却也是皇家皇子,小儿子越是烂泥便越不会对大儿子造成威胁,于是也就越安全。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堂堂兰陵王自然除了吃喝享乐玩美男外,毫无建树,而皇上宫羽翰也自然对他关爱有加,百般包容。

“自然知道。”宫羽落一抬下巴很是骄傲。

友儿称赞,“不愧是王爷,就是聪颖,那王爷说说为何要三顾茅固?”

“因为那诸葛亮特别俊美,刘备对他惊若天人,所以一次次去诸葛亮的房内以求欢好,对不对?”宫羽落异常兴奋,“别说刘备的,本王府里有个小美人叫清岚,他是京城最大的小倌倌的头牌,当年本王为了他别说去了三次,怕是三十次都有,最后终于打动了其芳心,最后乖乖跟本王回来了。”说到这,共浴了抬起下巴异常骄傲。

路友儿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果然自己还是高估了这宫羽落。“王爷,那诸葛亮…应该是俊美吧…”

“对啊对啊,不俊美为什么还要屡次去找他。”

“不是,王爷,您别打断我,虽然诸葛亮俊美,但那刘备却不是…呃,友儿的意思是不是为了美色而去…”

“虚伪,这刘备真真的虚伪!”宫羽落跳起来发表看法。

“…这个刘备他…确实是虚伪,所以后世有了厚黑学之说,不过…”

“哈哈,路友儿,本王聪明吧。本王知道了,这刘备肯定是看上那诸葛亮的美貌,屡次去献殷勤,却又不求欢好,最后虚伪的打动了诸葛亮的心,将他骗回家再兽性大发,对是不对?”

“不是,那个王爷…您真误会了,刘备他不是…”

“友儿,本王发现每次听你的故事都能学到很多东西,例如这三顾茅庐,本王就学会了不能操之过急打草惊蛇,怪不得本王有时看上个美男,那美男却屡次拒绝本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爷您真误会了,我给您说,那刘备是看好诸葛亮的才干了,那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说是当时第一军师…”

“呸,虚伪!路友儿本王告诉你,你知道我们大厉第一军师是谁吗?”

友儿一愣,诸葛亮和南秦国第一军师有什么关系,嘴巴已经自觉回答,“是蔡天鹤。”

“对!就是你之前在御书房见到的蔡天鹤,怎么样,他是不是很俊美?”

“呃…还好…”

“没眼光!那蔡天鹤就是我们南秦国第一美男,也是第一军师,本王就是喜欢蔡天鹤的貌,屡次追求而不得,不过此时本王突然恍然大悟,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一转眼,神秘兮兮地逼近友儿,“你说,出在哪?”

路友儿愣了一下,无辜摇着头,“友儿不知。”她是真不知道。

“就是因为本王不够虚伪,君子坦荡荡,本王可不稀罕说什么谎话,不过自从听完友儿的故事后茅舍顿开,本王以前做的都错了,一会本王就去蔡府,要认真告诉他,本王喜欢的是他的才…哦对了,刘备当时三顾茅庐时对那个什么诸葛亮说过什么?快快告诉本王,本王也去同那蔡天鹤说。”

“那个王爷…您真误会了,刘备真不是看上诸葛亮的美貌…”

“那刘备可以三顾茅庐,本王也可以三顾蔡府。”

“王爷,刘备是看上诸葛亮的经世之才了。”

“行了友儿,本王也不是看上蔡天鹤的美貌,本王喜爱的是蔡天鹤的才,这样总行了吧?友儿啊,说来也奇怪,这军师好像都是貌美男子是吧?对了你在阿达城,你见过宇文怒涛的军师吗?”

友儿一愣,怎么又扯上宇文怒涛了。友儿摇了摇头,“阿达城没有军师。”

“可惜啊可惜,南秦国北方三大边城除了阿达城和轩辕城还有一个是北城,本王还不知道这北城军师是何许人也呢,也许也想蔡天鹤那样俊美。”宫羽落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指刮了几下自己的下巴,暗暗想到。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方,北方军师重城之一的北城总兵营里,正在开例会的一群将士中一位白胡子清瘦老头无故打了几下喷嚏。抬头望了望天际…难道是要变天了?

“快快告诉我怎么说去打动蔡天鹤?”宫羽落那透明的狗尾巴又开始摇晃了,“快快,告诉我。”

“…其实王爷,您不觉得…蔡天鹤的容貌并非天下第一吗?”友儿试着劝导。

宫羽落想了一下,“除了蔡天鹤,本王还真没发现谁有这等美貌,你见过?”

友儿点点头,其实她个人认为逍遥子和血月的容貌在蔡天鹤之上,不过那两人一个有可能是她爹,另一个有可能是未来姐夫,万不能给她们找麻烦,“王爷您照过镜子吗?”

宫羽落没说话,一指墙上那面硕大光亮的铜镜。

友儿点点头,知道他的意思,“王爷,其实友儿觉得您的容貌比蔡天鹤还有俊美,您是友儿见过最为俊美之人了。”

宫羽落愣住了,虽知道自己长得不丑,不过却没人这么直白白地对他说这些,一种莫名的虚荣心在心中膨胀,“友儿,你说的当真?”

“嗯,当真。”

“哈哈哈哈,不愧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啊,真是慧眼识丁,本王也觉得本王貌如天人,友儿你说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赏给你!”

友儿大眼一转,“王爷,您明日可否带友儿出府游玩?这京城友儿虽已呆了数日却没走过,想必王爷英明神武定然对京城很熟吧。”友儿知道只要提那虚荣的四个字,这宫羽落准保上钩,果然。

“哈哈哈,王妃,啊不是,是友儿,你真是说到本王心坎里了,本王这么英明神武自然对京城非常熟悉。”宫羽落顿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熟,不过既然都“英明神武”了,怎么也不能掉链子,就算不认识也必须咬牙挺着,“明日啊?好,明日我们带个向导…啊不是,是侍卫到城里游玩。”

“不好。”

“为何?”

“王爷没诚意,友儿想与王爷单独游玩。”她要带他学一些地方。

“这个…”宫羽落为难了。“好吧。”

路友儿高兴地拍手站了起来,“王爷我们去用早膳吧,早膳后,友儿继续给您讲三顾茅庐后发生的故事。”

宫羽落一舔嘴唇,“好啊,虚伪的刘备把美貌的军师诸葛亮骗回家了,接下来的故事,嘻嘻嘻…友儿你一定要讲得火爆一些啊!”某人兽血沸腾。

“…一会可能要让王爷您失望了。”

“怎么会,那么让人激动人心的故事,走,我们去用早膳。”说完就拉着友儿直奔大厅。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与兰陵王府这派喜气洋洋不同,另一处气氛却异常沉重。

皇宫,御书房。

年迈的赵太师趴在痛哭冲天,只因他唯一的宝贝儿子竟然命丧街头,这怎么能让他接受得了?他赵庞四十岁才老来得子,这儿子是他赵家唯一香火,就这么…就这么…

想到这,赵太师又大哭起来,哭得好不凄惨。赵庞身材不高,清瘦,今年六十有余,满头银发一丝不苟束于冠内,一身朝服也异常整洁,雪白的山羊胡置于下巴,看起来两袖清风,只不过与外表的道貌岸然相反,这赵庞是个真正狡猾之人,手下门客众多,势力也在朝中数一数二,就是家门不幸!

也许是赵太师太追逐权利了吧,对这房事并不甚在意,家中只有一妻三妾,加之他本人外表低调谦和,做事圆滑滴水不漏,无论是朝堂还是在京中口碑都甚好,直至当今皇上宫羽翰登基后,这赵太师真正爬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才渐渐原形毕露。

赵太师年轻时因不在意房事,除了有两个女儿外便再无儿女,快到不惑之年才开始着急,急急纳了多名年轻美貌的妾侍,而且纳的都是生子相的妾侍,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四十岁那年一妾侍肚皮争气给他生了个儿子,于是,这唯一的儿子便是赵庞的宝贝疙瘩,从小便锦衣玉食,娇宠惯养,而这老来子因无教养从小便惹是生非,成年后更甚,还得赵庞更是撕破虚伪的老脸屡次给他这宝贝儿子做善后的事,无限包庇,而也因此,人们才逐渐看穿了赵太师的嘴脸。

看穿了又能怎样?

赵庞是宫羽翰的心腹,对宫羽翰忠心耿耿,其他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根本得罪不得。

“皇上啊,你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小儿…死的冤枉啊。”已经是不知多少次哭号了,赵庞那惨戚戚的声音充斥这御书房,让坐在案台后的宫羽翰忍不住周紧眉头。

宫羽翰十分矛盾,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怎样?

“哎…赵爱卿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也得理解…朕的难处。”

赵庞趴在地上,那身子微微颤抖让人可怜,其实深深埋下的面孔却狰狞可怕。

兰陵王宫羽落,我赵庞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怎就这么不留情面将我儿一脚踢死,我赵庞定不会善罢甘休!

一想到那唯一的儿子,他们赵家唯一的香火,赵庞又一次悲从心生,呜呜大哭起来。

宫羽翰已经是不知第几次叹气了,伸手按了按自己天应穴,缓解下因烦躁而起的剧烈头痛,“赵爱卿,这样吧,朕罚兰陵王宫羽落两年的俸禄,给赵太师之子加封爵位如何?”这是个这种的方法,但愿这个方法赵庞能同意。

虽然不知这不学无术的宫羽落为何突然能跳出来行侠仗义,不过宫羽翰内心中却是十分开心的,人的贪念和恶念往往都是为将来家族做打算,赵庞的心术不正越来越明显他宫羽翰自然知道,不过却没想到其他办法,这赵庞是他的左右手,办事本领了得,如果没了他再重新培养个官员势必要费力,而如今他没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便等于没了香火没了根,也没了期盼的念想,日后也不用为了子孙着想拉帮结派,甚至…有逆反之心。

想到此,宫羽翰心中暗暗笑了,无心插柳柳成荫,那不学无术的弟弟竟然还真是做了件好事,一会他便要禀明母后,召来宫羽落大大赞赏一番。

赵庞恨!

那又如何?那兰陵王宫羽落是太后的亲生子,又是皇上的亲弟弟,是亲王,自己的儿子到死之时连个功名都没有,事以至此也只能…认了!认命了,也许这就是我儿的命!

赵庞赶忙给皇上磕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面上得表示感谢,其实心中却无比怨恨!自己唯一儿子的一条命就换来兰陵王的两年俸禄?那他宁可用自己二十年的俸禄换兰陵王宫羽落的项上人头!

赵庞慢慢站起身来,神色还是一场悲愤,不过却在他人看不到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那杀意是针对宫羽落的,同时也对面前这个自己一直忠心耿耿的皇上又了一丝异心,发生了这种事,皇上却用这种敷衍手段对待自己,他赵庞得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对他的忠心到底值不值了!

宫羽翰从书案后快步走来,亲自扶起赵庞,“赵爱卿放心,朕定当为赵公子追封爵位,你也节哀顺变,先行回去休息吧。”

赵庞不动声色地扫了宫羽翰一眼,垂下老眼,那眼角又流出几滴浊泪,点头呜咽了几下,慢慢转身而去,那佝偻的背异常苍老。

宫羽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稍稍愣了一下,因为他想到了赵庞今年也六十有三了,这个花甲之年丧子,确实…

转念一想,赵庞那儿子可不是什么善类,欺男霸女不学无术,留着也是祸害,最主要的是,只要他儿子在,这赵庞便会加紧收刮民膏民脂、结党营私以谋利益,为的就是他赵家的子孙,如今赵家没了香火,这样最好!想到这,宫羽翰的心情没有来的好。

赵庞离去,总管大太监赵信常快步进来,无声立于一旁等候皇上吩咐。

“摆驾慈宁宫。”沉稳的声音传出,在那声音末尾带着丝丝喜意,皇上高兴,那奴才就要更高兴,赵信常立刻笑容满面,大声吩咐,“摆驾慈宁宫。”而候于门外的太监宫女们立刻便做好摆驾的准备。

刚刚迈出门口,宫羽翰又停住了,“宣兰陵王宫羽落入宫。”

兰陵王府,卧房。

宫羽落很不喜欢去书房,而他那书房几乎就是装饰作用,此时两人一人在床上懒洋洋的半卧,另一人在榻上歪歪斜斜。

在床上之人是宫羽落,那在榻上之人自然就是路友儿。

在路友儿的耐心述说下,宫羽落终于相信了那刘备三顾茅庐真的不是为了诸葛亮的美色,为此还指天骂地的叫嚣一番,恶狠狠地说刘备定然不能称霸三国,因为其压根就是一没有品位的人,连美男都不知去把握何况是称霸天下。

路友儿只觉得浑身都是汗,这称霸三国和掌握美男又什么关系?不过还真让宫羽落蒙对了,最后刘备真的没有称霸三国,当然,这些是后来的事,路友儿还在慢慢给他讲三国演义的故事,宫羽落听得认真,路友儿讲的仔细。整个房内静静的只余友儿朗朗的述说声。

大小乔出场了,宫羽落并未表现出什么反应,但是一旦说到美如冠玉的周瑜,这宫羽落又如同打了鸡血,屡次插嘴到友儿根本讲不下去,就在友儿准备发脾气之时,门外下人来报,圣旨到。

宫羽落赶忙起身洗漱穿上正装,整理好仪容仪表,见圣旨如见君,这些都是接圣旨所需准备的。接了圣旨宫羽落便准备动身去宫中,突然想到友儿,“友儿,你与我同去吗?”

“王爷,友儿不去了,这圣旨是宣你一人入宫,正好友儿一会想出去走走。”

宫羽落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对了,一会你去账房领些银子吧,喜欢什么就买。”

“谢王爷。”友儿一福身,微微一笑。

宫羽落也不多说,转身便随着宣旨的太监去往宫中,门外自然有已经有人备好了马车。

目送着宫羽落一行人除了王府大门,友儿紧了紧身上那几乎透明的披肩,白嫩的小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因为只要她在院中,便觉得有无数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赤裸的皮肤上。无奈,也许她真应该找机会劝说宫羽落放了这些可怜的男子,只不过此时她不能劝,不只是不能劝,也劝不了,因为宫羽落此时就如同有着倔强脾气一般,只能哄着他,万万不能逆着他的性子。

匆匆回到自己那便宜的小院落,推开房门,不其然,又是蓝翎在屋内品茶。

无奈,“蓝管家好。”

蓝翎放下茶碗,对着路友儿邪邪一笑,“哪里,您是未来王府正妃,应该是我向您问安才是。”

路友儿一挑眉,这蓝翎虽然话这么说,不过那态度绝无半点恭敬之意。“不知蓝管家来友儿这所为何事?”

轻笑出声,那声音圆润清澈如盘中珠,“路友儿不用与我这么客气,一口一个蓝管家未免生分了些,你忘了我们之前的协议了?我们是自己人。”说完,那视线便直勾勾盯着友儿那赤裸的白嫩胸口,樱桃小口上扬有着玩味,那笑容有着一些带着暧昧的邪恶。

友儿赶忙将两只小手捂在自己胸口,心中不免恼怒起来,“蓝翎,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知你是为什么暗暗帮我,不过你以为因此便可要挟我,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要挟过你?”蓝翎一挑眉。

“没有…”是啊,蓝翎从未对她有过任何要求,“那你动不动就来我房间,难道你不知这不礼貌?别和我说这木屋是你盖的你就有权利进进出出,这里暂时归我使用,便是我的房间,一个女子的房间,你这个大男人这样随随便便进来,你不觉得不便?”

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蓝翎的眼中有一丝讥讽,“如果我没理解错,路姑娘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男女有别?”

“是。”

“恕我直言,在路姑娘身上,在下丝毫没看出来有任何男女有别的前例,你去段府与段家公子苟合,穿的如青楼女子勾引宫羽落,现在又与那雪姿牵扯不清,路友儿,有时我不禁在想,你到底是淫娃还是荡妇。”蓝翎的眼神中讥讽越来越深。

“你…”友儿浑身微微颤抖,蓝翎一下子说中了她的心事,她…确实鄙夷自己,竟然和这么多男人牵扯不清,至于身上的衣着,更是羞耻,不过突然,一丝奇异的想法闪过她头脑,“蓝翎,你刚刚说什么,我与雪姿牵扯不清?雪姿是女子,我与她是朋友、是知己,怎么,难道我路友儿无论与男女都不能又任何瓜葛?”

蓝翎站起身来,将身前那及地长发轻轻拨到身后,“雪姿的性别,你真不知道?”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一闪而逝,听对方的口气友儿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这话题真真可笑,一个大活人的性别有什么课质疑的,“蓝翎,我路友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从入府你便想办法刁难我,而后又莫名其妙的帮我,今日我才知原来我的行动都在你掌控之中,我去段府你竟然知道却没告诉宫羽落,你到底想做什么?如若我们之前有渊源或者不小心我路友儿哪里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告知我可好?”

“没得罪我。”蓝翎摇了摇头。

深深吸一口气,真是不可理喻的一个人,“那么蓝公子,我可以理解为…你是神经病吗?”

蓝翎一愣,“何为神经病?”

“就是头脑不正常,受了刺激发疯了,是疯子是傻子,这下你知道了吗?”

蓝翎面色不变,微笑的点了点头,“你在骂我?”

“如果你不解释清楚自己所作所为,便可以理解为我在骂你。”对这种不可理喻的人不挑明了,他便永远要做不可理喻的事。

强大的内力夹杂着异香向友儿攻来,友儿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这香…友儿眉头一皱,这香有问题。不由得大怒,“蓝翎,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就用武功堂堂正正比拼,你这用毒使诈算什么好汉?”

蓝翎还是微笑,“魔教教主路友儿…当然,你现在还未正式向江湖宣告,不过作为一个门派首领,你怎么连点江湖常识都不知,难道一点秘闻也没听过?”

友儿运气内力,脚下生风,身子瞬时向后跃去,从窗子中一下子飞到院子里,之前一直在屏气,此时有了接触了新鲜空气才敢大大喘气。

看着慢悠悠踱步走出来的蓝翎,路友儿彻底怒了,“我路友儿作为门派首领失职行吗?我无知行吗?我给门派丢人了行吗?我是傻子这样总可以了吧?您蓝翎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可好?顺便告诉我,我路友儿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对我?”

“路友儿,你说的半对半错,首先,我不叫什么蓝翎,我的名字是碧翎。”

“碧翎?”路友儿一愣,是啊,这名字她听雪姿说过,“嗯,那我知道了,碧翎,失敬。”

蓝翎一愣,“难道你不想问我为何在府中叫蓝翎?”

“抱歉,不想。”他为何换个名字关她什么事?她现在只希望这蓝翎碧翎的最好离她远点,别这么莫名其妙的天天纠缠她,是敌非友的让她想得头疼,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就如同自己在暗处总是受人监视一般,是一种被偷窥的恶心感觉。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在兰陵王府?”蓝翎继续问。

“抱歉,不想。”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只要她离开这王府,以后与这附中人都形同路人,希望永远不要有牵扯,自然也不想打听这其中之事。

蓝翎那樱桃小口崛了一下,“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如此关注你?”

“如果你往后不再关注我的话,那这原因我也可以不听。”

蓝翎一挑眉头,“那你想不想知道雪姿的事,其实雪姿…不是女人。”

110,情系天鹤

“那你想不想知道雪姿的事,其实雪姿…不是女人。”

路友儿大吃一惊,“蓝翎你别瞎说,雪姿整日在人前行走,是男是女,难道你当所有人是傻子?雪姿确实身子高了些,不是是男是女还不难分辨!”

“哈哈哈哈。”蓝翎狂妄的笑着,“路友儿别自欺欺人了,那蓝翎外表真如女人一般吗?一个简单的性别就将你糊弄住。”

深吸一口气,路友儿慢慢走到蓝翎面前,发现蓝翎竟然与雪姿身高差不多,“蓝翎,或者应该称呼你为碧翎,雪姿的性别我真的不关心,你到底叫何名字,我也不关心,你为何在王府,我更不想知道,你也知道我与段公子有染,既然你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就希望你继续沉默下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蓝翎杏眼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你与段公子有染?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红杏出墙就怎么就说得如此轻松。”

此时两人在室外,距离两尺,友儿大眼轻轻扫视四周,暗暗算到在这空旷之地就算是蓝翎用药粉应该效果也不会太明显,她只要及时闭气并用轻功闪开便可。

“路友儿,你不用那么对我提防,我来这只是…想看看你罢了,既然看过了,我就走了。”说完,也不等友儿的反应,转头便离开,根本不回头。

路友儿彻底傻了,觉得一头雾水,这蓝翎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

进了屋子,发现蓝翎那茶碗茶壶还在,默默在桌旁小凳坐下,双手支腮,看着桌上这半碗清茶有些茫然。她能感觉到蓝翎与雪姿定然是认识,搞不好彼此两人互知底细,一个是辅佐皇上,一个是保护王爷,两人怕都是大有来头,蓝翎会不会也像雪姿那样因某个赌约或者誓言不得已留下保护宫羽落,还有…雪姿是男的?

蓝翎说之时,她已经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了,不过却没表现出来,如若表现出来便会让蓝翎抓到把柄,但未表现却不代表她没思考、没引起她的注意。

其实如若仔细回想,雪姿保过她很多次,雪姿的胸并不若普通女子那般明显,而自己也从未对她性别在意过,如今想来…

如若雪姿真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如果他真是男子,如若…友儿忽地从凳子上做起,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那夜的武功高强的男子不会是…

向后跄踉两步,路友儿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一抓,身子不稳差点摔倒,赶忙抓住那桌子。不会吧?雪姿是男子,而宫中最武功最强的男子,那夜后凭空增长的高强内力,这些…不会是雪姿的吧…

友儿无力地瘫坐在矮矮的凳子上,双手捂面,双手下的小脸儿通红。她应该伤心还是高兴,是应该憎恨还是感激?她暗暗祈祷雪姿一定要是女子,她需要雪姿,她需要一个同性朋友,她不希望自己和雪姿的友谊就这样变质,她欲哭无泪,难道她来了这南秦国身边牵扯不清的男人还少吗,为什么还要增加?她真是够了!

木屋内异常安静,身着粉色抹胸长裙的友儿坐在与这一身华美衣衫完全不相称的矮凳上,双手捂面,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很久。直到她慢慢平静下心神接受了这些事实后,才缓缓放下手,睁开双眼,那眼中满是迷茫。

突然眼前一亮,赶忙站起身来脱下这暴露的长裙,换上普通衣着。

出门的一刹那,友儿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四周,在确定方圆两丈内无人后,运气轻功翻身过墙。今日宫羽落入宫,她正好可以出门找其他人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对策,她无法把握事情的发展,她不自信,她也…不忍心。

不同于前几日友儿的孤立无援,此时段修尧与蔡天鹤都在京城,两人不是泛泛之辈,这让她十分安心,只不过…是去找段修尧还是蔡天鹤呢?还是三人聚一起商量一下事情发展?

友儿马上打消了这三人聚首的念头,直觉告诉她,段修尧和蔡天鹤定然不能和平共处,就算是蔡天鹤可以,那姓段的绝对也不会同意。那她取找段修尧?算了吧!友儿再次打消了自己念头,这姓段的虽然还能出一些主意,不过代价太大,每每都要被他无休止的索求。想到这,友儿那好容易平复的面容又开始羞红,此时哪有心思考虑那些事?

边走边想,不自觉走到了京中前门的广场,以这广场为界,东边便是蔡府所在的京城官员集中的居住区,而西边便是段府所在的商贾富人集中的居住区。

友儿闭眼想了一下,最后总还是向东走去,毫无犹豫。

趁路人不备,在那颗大树的遮掩下,友儿一个纵身便飞上墙去,在墙上观察了一下,不禁为自己汗颜,怎么她竟变成这样的习惯性女飞贼了,翻墙头竟然如此轻松如意?

蔡家是个勤俭朴实的,一砖一瓦都透露着浓郁的书香气息,与那豪华奢侈绝无半点关系,就连着服侍的下人也少得可怜,而这大树下方便是蔡天鹤的院子,这院子更是几乎无下人走动。

一个纵身飞下,几个起落便依据记忆来到蔡天鹤的房门前。

刚想敲门,那房门竟然自动开了,彼此思念的两人一个照面后相对无言。

气氛又一点尴尬,“那个…你好像是要出门?”出声的是友儿,她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蔡天鹤,她有种来的不是时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