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儿蹙起眉,对这人的印象十分不好。带着面具,羞于见人?

即便是离得很远,也能感觉到那面具下的一双犀利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无比复杂。

那人与路琳琅遥遥相望沉默,其他人也默不作声,但一旁的友儿已经越来越气。

“该来的总会来,该解决的定要解决,在下路友儿,见到传说中的慕容大侠十分荣幸。”友儿一抱拳,“只是,我们一众人前往南秦国,望借贵宝地一用,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友儿打着官腔,一字一句满是冷漠与疏离,仿佛面前之人与她是第一次相见的陌生人不要桃花,行不行。

感觉到对面之人皱眉,那面具罩住他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那嘴唇和下巴,就连友儿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与自己甚像。

“你叫…路友儿?”那人开口,还是那圆润磁性之音。

友儿一耸肩,“正是在下,不知慕容大侠可否借路?”

慕容禅香并未理她,而是将视线放在路琳琅的脸上,“友儿…你终还是记住我的话了。”

路琳琅苦笑,“因为你说过,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无法改变。”

友儿眉头一挑,朋友?友儿?该不会她的名字就这么来的吧?估计到这里,她已经想明白这狗血事了,现实雪姿说天机老人想开了,让慕容禅香带着媳妇女儿回去,如今两人又这么遥遥相望仿佛生离死别就差中间出个银河来彰显他们爱情,而后又是她的名字只因这男人的一句话,穿起来,当年狗血的事她算是知道了大概,不过,她可没心情在这帮他们解开什么“美丽的误会”。

她十分不喜欢慕容禅香,因为这男人敢做不敢当,上了女人留了种,只因为家里人反对就不敢坚持己见。她也十分不喜欢路琳琅,到处留情是她的自由,不过留了一堆情欠了一堆债却不逍遥法外,如今又跑来这一个得不到的男人玩这种隔着银河彼此相望泪眼的狗血游戏,老套!幼稚!

这两人配合起来还真算是天衣无缝,不过她不稀罕参与!

“我说,慕容禅香,刚刚和你客客气气的借路,你借是不借赶紧说句痛快话,想谈那些儿女情长你和这女人挑个时间好好谈,我们这群人可没心思在这看你们玩这煽情的戏码。”友儿出言不逊。

所有人大惊,没人能料想到友儿竟然能说这种话,在他们眼中,友儿永远是天性善良,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旁边人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善良就如同菩萨一般,如今怎么说话如此绝情刻薄?

“友儿,他是你生父不要桃花,行不行。”路琳琅凝眉,口气带着责怪。

“生而不养算什么父?”友儿一耸肩,看向她所为的娘。“教主,除了这条道,可还有路能到达南秦国?这迢迢祁连山不能只有这一条路吧?还是…你特意引我而来?”

路琳琅面色一红,不过随机镇静。“一方面是带你来认父,另一方便是只有这条路是直路,其他路都蜿蜒难行。不过友儿,你称我什么?”

友儿一耸肩,“生儿不养不为父,那教主您呢?来个诈死抛弃女儿那算什么?还为母吗?”

友儿对路琳琅态度丝毫没有客气,丝毫没有母女之间的感情,仿佛两个仇敌一般。最后连慕容禅香也一丝恼怒,“路友儿,你这是对你娘说话的态度吗?”

“我娘死了,跳崖了,留有遗书说生无可恋。我没爹,从小的记忆里便没有,怎么?慕容大侠好像对我家事很敢兴趣。”友儿冷笑。“磨磨唧唧的,我也懒得和你借什么路了,我们走,绕过这里,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山就没个通往南秦国的路!”

“友儿你等等,别这么冲动好吗?”雪姿一把拉住了路友儿,对她的反应同样很纳闷,友儿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不能走,因为这事天机老人交代他的第二个任务,他要努力完成。“虽然我不知两位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其中肯定有误会。”

友儿一把甩开雪姿的手,“误会?哪来的误会?这里都是聪明人,我路友儿在你们中间就如同几岁孩童一般,连我都看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不就是这魔教教主路琳琅为了练功到处留情,最近栽在了慕容禅香手里吗,然后不小心没做避YUN措施,有了,挺着大肚子见家长,因为名声太臭天机老人拒绝这个儿媳妇,最后这儿子既不忍心抛下母子又不想违背孝道,最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居,既不见女人,也不见老子,难道不是?”

众人不敢吭声,虽然友儿已经说中了他们心中所想,没错,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不要桃花,行不行。

自然,雪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得尽量说些好话。拉住友儿的小手,将她的手放入手中轻轻揉捏,有着讨好的意思。“禅香师父也没做错,如果在爱与孝中间无法选择,这样是最公平的作法,男人应该都会如此选择。”

友儿一愣,回头望向身后众多男人,“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选择?”

众人无语,友儿的家事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说啊。”友儿逼问。

宇文怒涛想了一下,而后对着遥遥的慕容禅香一拱手,“我的作法也许会与慕容大侠一样。”友儿嘴角嘲讽的勾起,“你们呢?”

“我与慕容大侠、正南王的意见一样。”说话的是蔡天鹤。

“你呢?”友儿问段修尧。

段修尧哈哈大笑,“自然是带着我的亲亲娘子逍遥去,什么孝道不孝道的,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他们别想管我,我自然也不会去管他们。”他说的“他们”自然是他的父母,段老夫妻早早把庞大家业扔给年幼的段修尧,而后者自然也对两人嗤之以鼻。

“你呢?”友儿问向血天。

血天冰冷的眸子中带了一丝柔情,“血某没有父母,体会不到尽孝道之感,自然与友儿在一起。”

友儿对血天笑笑,笑容里有了往日里的甜美,最后问向柳如心,“柳,你呢?你的选择是什么?”

柳如心犹豫了一下,最后轻叹口气不要桃花,行不行。“儿女自然是需要尽孝,不过为人父母也不能毫无原因或是单单因为面子而干涉儿女的选择,无论儿女选择了谁,做了什么选择,选择的是对是错,那都是他的路,都是他的命,如若父母强硬干涉,我便会坚持我的选择,带我心爱的女子远走高飞,但在心中永远祝福父母康健长寿,等他们有朝一日气消了,再带着妻儿归家。友儿,这便是我的回答。”

路友儿眸子中闪过笑意,最后回头问向雪姿,一努嘴。“你呢?”

“我与血公子一样,从无父母,也不知尽孝,我的选择便是与友儿一起。”

众人说完,都看向友儿,既然她问了,自然有她想说的。

友儿收起刚刚稍加温和的表情,嘴角冷笑,“慕容禅香,你以为你做的是最公平公正的,其实你是个懦夫,你是在逃避,因为你两者都不选择,便是将所有人都伤了,因为你没勇气承担一切。”

气氛突然尴尬,不只慕容禅香沉默,宇文怒涛与蔡天鹤两人也有些羞愧,确实,这看起来公平的作法,细细想来就是逃避。

“友儿,你确实是误会了。”路琳琅的声音幽幽响起。“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完了,你如何选择,我绝不会干涉。”

友儿冷眼一扫路琳琅。“你说。”

“我与禅香确实相爱,在他刚刚下山,我刚刚出师,我们便结识,我有我的使命,他有他的坚持,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也永远都是朋友,彼此的感情我们选择永远深埋心底。”

“那我是怎么出来的?”友儿一挑眉。

“因为玉女神功的原因,我为了提高武艺必须要找不同男子双修,我与禅香偶尔相会,切磋武艺,谈论江湖,却从不牵扯儿女私情,那里是一片禁区,我与他都不敢轻易逾越,因为彼此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命运,注定受伤,那还不如从不开始,我们定下,我们永远是朋友不要桃花,行不行。”路琳琅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盖住哀伤,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但那气氛却让每个人能想象到当年发生之事。

花前、月下,男才女貌,竹马青梅。

有着江湖显要身份的两人彼此惺惺相惜,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两人互相了解,互相欣赏,互相吸引,无比的和谐,无比的默契,却又小心地将自己的心藏起来,绕过禁区。

只有夜深人静无人之时,才能偷偷拿出来,一次次拿出,一次次痛,却又无法割舍。

友儿一愣,原来与她想的…不太一样啊,她原本以为路琳琅明明喜欢慕容禅香还到处惹风流债呢。判断失误,不自觉气焰小了一些,带着一丝丝惭愧,“然后呢?”

路琳琅并未责怪她,只是笑笑,看向友儿的目光满是柔和和怜惜,虽然男女之事她经历众多,不过却鲜少处理感情之事,无论是对慕容禅香还是对友儿,都是亏欠的,尤其是友儿…

想到这,路琳琅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友儿略带冰凉的小脸,眼中满是愧疚。别人,她路琳琅问心无愧,只是女儿…她的女儿,她这一生亏欠了她的。“我们原本以为一生便会如此过,他会找一门当户对的女子,或者武林世家的女子成亲,而我…会找一个武功高强血统尊贵的男子生下下一代魔教教主,谁想到,禅香却遭人暗算,身中奇毒筋脉尽断,命在旦夕。我便用玉女神功第九层的反哺之法将他救了。”

友儿没说话,她看到路琳琅眼中的伤痛越来越深。

“我们原本未想过能破了那一层关系,却在事态最危急之时破了,而后我便问他,以后我们是何关系,他说…我们永远是朋友。”说完,路琳琅笑了,伴随着滴下来的泪,她的笑如此美,犹如破冰一刹那的动魄,犹如世界尽头的极光,美得让人炫目不要桃花,行不行。

那是凄美,凄美得让人心疼无比。

“我回到魔教,发现我怀孕了,可笑吧,竟然忘了喝妤慈汤,也许在心底我便不想喝吧,其实我希望…我能有他的骨肉,我到处奔走,不想被人发现我有孕,因为,我娘一旦知道,便会逼着我落下孩子,她是不会允许我随便留下哪个男人的骨肉的。”路琳琅仰起头,望向天空,忆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她发现怀孕,便疯狂躲避,她定要留下这孩子,万万不能被自己的母亲,魔教教尊发现。

“为什么?”友儿奇怪。

路琳琅低头看向友儿,唇角无奈的笑,“魔教教主终身不婚,而下一代教主也是教尊与天下最尊贵的男子诞下的孩子,我…我的生父便是先皇,是当今皇上的爷爷。”

路友儿大惊,路琳琅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外祖父是先皇?是宫羽落的爷爷?她与宫羽落还有这层血缘关系?这事实…太让她震惊了!

“所以,一旦我娘,也就是当年的教尊知道我与禅香有孩子,她不会让我留下的,因为教尊根本不会同意用普通人的血脉降低了魔教的血统,所以当时,我到处逃窜,遇到了诸多困难。你爹帮助了我,终于又一次,我忍不住这强大的压力,告诉了他…这孩子,是他的。”

“然后呢?”友儿一把反握住路琳琅的手,紧张无比。

“而后禅香便要对我负责,硬是将我带到了天机老人那,那时天机老人还未被称作为天机老人,慕容家的门派——天机门还未曾解散,而如今的天机老人慕容询便是当初的天机门门主,当时我一时也狂喜万分,以为…天真的以为我与禅香能修成正果。”说到这,路琳琅笑了,带着眼泪笑了,那笑容无比苦涩,“其结果就很明显了,我这臭名昭彰,即便是禅香因为对我情可以不计前嫌容下我,但天机老人却难以容我,逼着禅香,让他亲手将我怀着的孩儿打掉。”

“别说了不要桃花,行不行。”慕容禅香的声音远远传来,本圆润的声音却有一丝嘶哑,像是极力压制着情绪一般。

“禅香,让我说吧,友儿她有知道一切的权利。”路琳琅顿了一下,调整了情绪。“后来我们就私奔了,却遭到了天机门和魔教的双重围堵,魔教的目标是杀了禅香,而天机门的目标是杀了我。天机门与魔教是当初江湖四大门派的前两个门派,弟子无数势力无边,天下地下却没有我们两人能容身之处,重重压力下,我们最终妥协了,分开了,发誓永不相见,做永远的朋友。几个月后,你出生了,我便为你起名为…友儿。”

长长舒一口气,不知应该做何反应,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如此复杂。“友儿,便是永远为朋友的意思?”友儿喃喃道。

路琳琅点了下头。

“好在你为女儿,而教尊与天机老人的大战中负伤,不然,也许怕是留不住。教尊与天机老人因为此事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而教尊的伤更重,你出生的第二年便辞世。而后我也无心经营魔教,魔教便一点点落败。禅香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谅解天机老人,便离家而去,随后天机门解散了。直到现在。”

气氛沉寂压抑,十几年前江湖最大的两大门派的陨落内幕浮出水面,是歌还是泣,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如今也已经时过境迁,除了对当年人与事的追忆,还能如何?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友儿惭愧,无论如何,路琳琅是她的娘,她能感受到路琳琅对她的疼爱和怜惜,她刚刚…确实不对。深处小手轻轻擦去路琳琅脸上的泪珠,抓起她的手,“娘,刚刚…是女儿不对,对不起你了。”

路琳琅摇摇头,“是我欠你的。”

路友儿想了一下,“其实我刚刚那么生气并非你抛弃我,而是…我在阿达城见到了逍遥子,他一直等着你,众生未婚,我刚刚只是…替他不平罢了,我以为你放着痴爱你的人而不顾,偏偏去强求…得不到的人不要桃花,行不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让人难以听清,因为她越说越惭愧。

“友儿,都过去了,这世间万事万物哪能用几句道理便能明?如果能说明道白,那便不是难事了,难事…是根本无法用言语可以解决。”路琳琅想到过去几十年的种种,即便是二八少女一般年轻美丽的面孔,也掩饰不住她沧桑的眼神及深情。玉女神功便是如此,一生容颜不变,永远的娇俏可人,但却无法止住内心衰老的脚步。

她真的老了,只不过无人知罢了。

雪姿见状,一皱眉,心思百转千回,想着如何去挽回这一切,以完成天机老人的任务,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与友儿有着天下的关系!也许也是整件事解决的关键。

“友儿,你还记得我们初见之时,我一直以女子身份示人吗?”雪姿问道。

友儿点了点头。“知道,你说是被天机老人催眠,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子,整日里在女子内心与男子身份之间踌躇,天机老人为何要对你那么做?”

雪姿笑了一下,“其实禅香师父离开天机门,天机老人解散了天机门,那时就已经后悔,当时他也是一时好面子,加之独子第一次因为一个外人而违逆他,才如此极端,他早就原谅了所有人,也十分思念你。雪姿,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你的名字。”

友儿大吃一惊,“我的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

“天机老人一直思念着禅香师父,更思念着从未见面的孙女,每每发狂,后来他便捡到了我,我的存在本就是你的替身,却因我是男儿身份,他便干脆用催眠术让我以为自己的女子,而他便一直用雪姿这个名字称呼我,其实这名字是天机老人为你而取,初雪一般姿容伶俐,如今你回来了,我这名字也是物归原主了。”雪姿笑得轻松。

友儿却不高兴了,“哼,现在我还真想会会那变态老头了,真是个任性狂妄自大的老头,他以为他是太阳所有星球都得围着他转?他不要孩子就必须打掉,他要了孩子就必须用他取的名?好好的男孩子他当女孩来养还下什么催眠术,还好雪姿你及时醒悟,不然心里扭曲了变成断袖怎么行?”

“我才不是断袖,一辈子也不会成为断袖不要桃花,行不行!”雪姿勃然大怒,怒在言表,心却高兴,因为友儿如此说便说明她原谅了天机老人。

“友儿,不得胡说,那是长辈。”路琳琅的声音柔柔在旁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友儿长叹一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办?冤家宜解不宜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事已如此,她也只能让这可怜的苦命鸳鸯再凑成一对,别人也许没这本事,她是有的,现代有句话说的好,孩子是父母的纽带…咳咳…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无论怎么看,这一对男女看起来年纪都不大,让她平白叫爹娘还真心别扭。

无奈叹气,看向远处矗立如磐石的慕容禅香,冒着咬舌头的风险,“那个…爹,既然女儿都来了,天机老头也原谅你了,你就…差不多就得了,给彼此一个台阶,这么别扭下去也没什么好处,看你那纠结的眼神也知道你还是喜欢路…我娘的。”

气氛有些尴尬,对方未懂,路琳琅被友儿握着的手有了一丝颤抖,那是恐慌无助,也有一些…期待。

这些友儿都体会到了,但也得对面的男人过来啊。

一抬眼,看到了段修尧。友儿狡黠一笑,有时候,这种脸皮厚的人也是很有用处的。

放开路琳琅的手,如小蝴蝶一般飞舞到段修尧身前,后者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总有一种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觉。

“尧尧夫君,你想我吗?”两只胳膊绕上他的脖子,亲昵十分。

一众男子的双眼恨不得冒出火来,**裸的羡慕嫉妒恨不要桃花,行不行。

但段修尧却察觉到了危险,暗自吞了下口水。“娘子,为夫想你,什么事?”美人在前,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认了!

友儿白皙的小手一指远方的慕容禅香,“我娘是你丈母娘,你一口一个丈母娘喊得亲切,那个是你丈人,赶紧去把你丈人接过来吧。”

众人冷笑,那慕容禅香一看便武功高强,这路琳琅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那慕容禅香只在她之上绝不在她之下,段修尧这是个苦差事啊,搞不好还得送命。大家笑了,幸灾乐祸。

段修尧眉头拧紧,在内心里已经对自己不知道在何处云游的父母三鞠躬告别,虽然感情不深但也有着生身之恩,做儿子的怕是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了。正想着,突然觉得面前一黑,嘴唇一软,友儿已经踮起脚主动献上香吻。段修尧一愣,在这时间,友儿灵巧的小舌已经钻进段修尧精致的唇瓣,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寻找他的舌与之缠绵。两只手臂勒紧他的脖子,用尽力气和热情吻着段修尧,之间后者的双眼越来越大,逐渐充满血丝,呼吸也不自觉重了些许。

旁边站着的男人们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位友儿效力会有如此好的福利,刚刚他们还暗自嘲笑段修尧要碰石头,如今他们却开始羡慕起他了,友儿在外人面前主动献吻,这不仅仅是福利,还是荣耀,是自尊,是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自尊。就连平日里冷漠的血天也急了,早知道这种福利,他早就厚着脸皮跑去求那慕容禅香,就是挨上几掌他也认了。

机敏的段修尧立刻知道了周围男人的想法,这在武功高强的丈人面前露脸讨喜的机会可千万不能让给被人,他武功本就不高,如若能认了这丈人和丈母娘为师,武林盟主之位绝对触手可得,想到这,在友儿离开他唇的一刹那,段修尧犹如发了血誓一般运足了内力直接冲到慕容禅香面前,点头哈腰着,“岳父大人,小婿是京城人士,祖上十八代,代代纯良,家有良田几许小康生活,身家干净绝无一妻半妾,对友儿绝对的真心衷心加决心,如今这娘子大人下任务让小婿来请岳父大人,那个…岳父大人看在小婿这等诚恳的面子上赏个小脸,如若岳父大人到了京城,小婿定然做东好好招待,可好?”

慕容禅香连看都没看段修尧一眼,与对面的路琳琅遥遥相望不要桃花,行不行。

一时间气氛又十分尴尬。

路友儿急了,一下子冲到路琳琅身边,抓起她的手凑近她,“额的娘啊,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女人得给男人台阶下,这是御夫术之一,虽然我那爹每日面具示人估计有些见不得人,不过孩子都有了,你也徐老半娘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就别玩那小孩才玩的暧昧了,快快喊一声,给个台阶下,大家都开心。”

路琳琅也没动,还是那样站着,衣抉纷飞,一双幽眸似乎有着说不完的千言万语。

气氛…继续尴尬。

一刻钟之后,路琳琅终于了然一笑,“禅香,都过去了,魔教与天机门已经是过眼云烟了,你愿意和我…”最终还是羞愧的未说半句话。

段修尧十分紧张,这岳父可千万别死脑筋啊,不过这武功高强的人一般都是怪人,搞不好他就非要和自己过不去。但他自己过不去就算了,千万别连累自己不能完成友儿交代的任务啊。“岳父大人,您…可千万要…”

“琳琅,是啊,十六年了,都过去了,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路琳琅了然一笑,“我一直在等你,永远。”

164,扑倒天鹤

更新时间:2012-11-15 9:06:24 本章字数:14484

随后的几天,众人在慕容禅香隐居之处度过,一方面是为了蔡天鹤与李颀养伤,另一方面也为了友儿的武功进一步康复,如今路友儿情况看似已经安全实则危险至极,在短时间内已经反噬两次,而即便是到了南秦国是否危险也难以预料,而她体内内力呈现浮躁状态,如若再一次亏空反噬,便是大罗神仙也没了办法。..

虽然友儿此时身边人数众多,更是有了路琳琅和慕容禅香的加入,但为了保险,她还是被慕容禅香硬生生留在这隐谷。

慕容禅香隐居之地无名字,而这“隐谷”是友儿所起,因起地势正好在两山之间,呈峡谷状,加之是隐居之地,于是得名。

谷内虽然只有禅香一人,一砖一瓦却极为讲究,房屋众多错落有致,其中一间最为豪华舒适的房间窗子微敞,一人正顺着窗缝看着窗外风景发愣,此人正是路友儿。

“友儿,正在想什么?”一人走进,随着他的到来,隐香更为浓郁,蔡天鹤。

窗下本是一条低矮长柜,无多余雕花,做工却异常精致高雅,而友儿此时正盘腿毫无形象可言坐在那长柜上,直接成了长椅。蔡天鹤已经出去面上易容之物,身上没用压制香气的药物,衣衫单薄,难掩体香。他入乡随俗地坐在了友儿一旁,而后者更是毫不客气地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双眼望着窗外。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见友儿不语,天鹤再问。

“不说。”声音懒洋洋。

“有原因吗?”天鹤微微一笑,很是宠溺。

友儿唇角勾起,带着一丝顽皮。“怕你吃醋。”

天鹤轻笑,这已经是回答了。“在想宫羽落。”不是问话,因为已经肯定了她的想法。

友儿垂下眼帘,不再看向窗外,而是转过身子趴在他宽厚的肩上,将头埋入他的颈窝,小巧挺翘的鼻尖抵着他的脖子,贪恋的摄取这香气,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香味,在现代任何香水也无法比拟,乍一闻到觉得淡淡难以抓住,深吸一口,那香味便在鼻腔缭绕,细致绵柔,香醇醉人。一闻再闻,永远也闻不够。

“会不会心中难过?”友儿用鼻尖顶着他的脖颈,让后者有些燥痒难耐,忍不住退了一退,但怎么也甩不开。

“如果你是我呢?”蔡天鹤不问反答。

“我会气死,难过死。”友儿如实回答,心中也对他愧疚了一些,“其实…你们在我心中是一样的,我并不是更喜欢宫羽落,而是愧疚,对他深深愧疚,如果不是我,他还老老实实在他那一亩三分地当他的断袖王爷,衣食无忧,逍遥快活,却因为我…”

蔡天鹤闻此,不再动,垂下眼,双手环绕友儿。“我知道你在自责,别自责了,此时与你无关,都是我和段修尧的错,我们两人是自私的人,其实这结果我与段修尧早已料到,不过却因为各自的目的卑鄙地静待旁观。”

绝色的面孔上满是挣扎,此时最为自责的是他才是,如若不是因为他内心的卑鄙,友儿也不会如此自责。

友儿笑了,很轻,却无奈。“之前不知,现在知道了。你和段修尧两人以计谋见长,早已料到最后结果,无论是宫羽落还是皇上,无论是太师还是韩家,他们都是你们手上操作的棋子,你们各有目的。段修尧是为了最终能光明正大的迎娶我,而你…”友儿抬起眼,顺着他的面颊看着他细致的面孔。

“你是为了报仇,借我的手让宫羽落身败名裂,让他有杀身之祸,让他众叛亲离,因为当年因为他的追逐以及皇上的纵容,文武双状元的你难以在官场大展身手只能远走边关,还被京城人士同情取笑,是吗?”

蔡天鹤身体一僵,面色划过一丝窘色…没错。

微微叹气,苦笑,原来,友儿都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友儿当初不知不代表未来永远不知,他既然当初选择了如此做,即便是友儿如今放弃他,他也别无选择,因为这是报应!

微微后退欲站起身来,却被友儿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脖子。

蔡天鹤惊讶,他本以为友儿会厌恶他,鄙夷他。

“你要干什么去?”友儿问,一双手臂抱得紧,恨不得整个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经过这几日的恢复,加之慕容禅香的灵丹妙药,蔡天鹤身上的伤早已愈合。

蔡天鹤苦笑。“我是不是很丑?”

友儿一翻白眼,“你要是丑,这天下男人大部分都得去死了。”

“我是说心…”

“不丑,很美,宫羽落那种断袖恶心的人就该死一万次,谁让他这么伤害我的小蔡蔡。”友儿直接窜上他身上,用鼻尖一拱一拱他的脖子,喷出的热气让他浑身一僵。

“别天天总想着从我身边逃走,你这等美人我怎能放过,我和那宫羽落可不同,你逃走,他不会追,但我路友儿却会追你到天涯海角。”用鼻尖如小猪一样拱了几下,贪恋着他的香气,而后仿佛不知足一样伸出舌尖舔了一舔。

“美人,你真香,真甜…”友儿模仿着京中浪荡公子哥的口气,对着蔡天鹤白皙柔嫩的脖颈舔舐啃咬。

美人一词是蔡天鹤的雷区,无论是谁用这种词语形容他都会引起他的杀意,不过从路友儿口中说出,他却无丝毫反感,只是引起一声轻笑。“别闹了。”说着便欲推开她。

“闹?我可没闹,乖,美人,把我抱上床。”友儿死死圈着他的脖子。

“…”蔡天鹤无语,抛开这流里流气的口气不说,但这让“美人”抱上床,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但友儿已说了,他也无奈,将不断吹入丝丝凉风的窗子关上,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还未用力,便将轻如鹅毛般的她搂在怀中。

“美人,我重吗?”友儿继续调笑,放开他的脖子,深处纤细手指跳开他穿戴整齐的衣襟,扒开一条小缝,用色迷迷的眼神向内窥视。蔡天鹤穿得少,但却也有里衣,只扒开外衣根本看不到丝毫美景,不过友儿却还看的津津有味。

酒不醉人人自醉…

蔡天鹤无奈地摇摇头,“友儿,你和段修尧学坏了。”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现代名言,估计他们这些古人是没听过。

“这是什么道理?”蔡天鹤一愣,几步走到床沿,将她放下,本以为她乖乖上床,没想到却还死死扒着他脖子。

友儿一个用力将他半个身子拉到床上,用舌尖有一下没一下舔着他薄薄的耳垂,“我现在的样子,你喜欢吗?”蔡天鹤的耳垂很小很精致,可以说出奇的小,顺着耳廓外形一顺水下来,没有丝毫累赘,友儿不得不庆幸蔡天鹤还好是男子不需要扎耳孔,不然这小到极限的耳垂如何能承受那些真金白银的耳饰。

蔡天鹤面色一红,知道友儿使坏,但心底的喜欢却无法溢于言表。**

友儿奸笑,不用他回答,男人…还是要给他留些面子的。

“给我脱鞋子。”撒娇地将温热的气息扑进他耳,在感受到这修长挺拔的身躯微微一震后,心满意足的放开双手,而后无耻地将自己稍沾泥泞的小鞋伸到蔡天鹤面前。

在脏鞋的对比下,蔡天鹤的面孔更为干净,两道浓淡相宜的眉一字上挑,一双美眸幽深。美男很多,宫羽落、碧苓都可称之为绝色,段修尧的容貌放在世间也是难得的美男子,但蔡天鹤的美却最为令人震撼,如若他平日里不用易容之物怕是能轻易引起天下动乱吧。

世人都说红颜祸水,其实蓝颜亦之。

蔡天鹤的眸子幽深,在友儿心中,这是唯一一对可以与路琳琅那如千年幽潭相媲美的眸子,如同一个谜团一样深深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又如同妖娆的精灵一般牵着人们的视线将人的心也牢牢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