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确定关系就想登堂入室了？想得真美。”林思珈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说完又顿了顿，眯着眼睛看向他，“你是在转移话题吧，说好的答应处对象，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呢？”
宋致远扯了扯嘴角，他的意思还可以这么解读吗？
不过看在对象已经被骗到手的份上，他还是如她所愿的回答了，“大概是从你对我示好的时候开始的吧。”
气定神闲的看了林思珈一眼，宋致远继续说，“有些事，毕竟不能一直让女同志主动。”
变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林思珈简直懵逼，“什么叫我对你示好？我在梦里对你示好的吗？”
“我知道你们女同志脸皮薄，那段时间帮我做卫生，翻译资料，辛苦你了。”
“哼，淫者见淫。”林思珈跟人斗嘴还从来没输过，毕竟一般人没她这么脸皮厚，什么话都敢说，“我看你早就心怀鬼胎，是不是在车间里就一见钟情，想尽办法把我调到你身边，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宋致远微微一笑。
或许吧，若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意志不坚定，自然有的是办法把她调到其他部门，现在也就不用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林思珈本来还有继续斗下去，就当打发无聊的工作时间了，不过下班铃声一响，她就归心似箭的站起身，“下班啦，宋厂再见。”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走了，宋致远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脱口而出：“等等——”
林思珈一回头，他便飞快的松开了手，期期艾艾的问道：“你还没回答我……明天去不去红房子？”
* * *
这个休息日，林思珈头一次不用父母喊她，还不到九点就自己起床了，却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衣服换了三四轮。
林思珈现在的衣柜，比她过去十几年数量都要多了。谁都没想到，林成山生意越来越好，还跟刘小红合作卖起了自家做的衣服，最大的受益者却是林思珈。
林家人其他人都是从小苦过来的，包括自己当起了老板的林成山，骨子里都还带着勤俭节约的好品格，可以给妹妹买手表买蛤/蟆镜，让他在自己店里装部电话都舍不得。
而林思珈不一样，她完全不需要适应，好像天生就是享福的命，无师自通就知道什么最好吃，什么最好玩，以及女孩子怎么打扮最好看。她随便想出来的款式，刘小红做了成品挂店里卖，总能受到女孩子们的喜欢，变成店里的活招牌。
靠着这些“技能”，林思珈理每每直气壮的找二哥要新布料，请大嫂做衣服。她也到了嫁人生子的年纪，大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正好说个好人家，因此连张桂芬都不拦着刘小红给她做新衣服。
短短两个月，原先空荡荡的衣柜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
喜新厌旧的林思珈花了半个小时，最终决定穿她一直没机会上身的小碎花套装。
这套衣服的款式很不错，刘小红做了两个同款，分别是黄色和红色的，选择了相对轻薄舒适的棉绸，一拿去店里反响就很不错，加上仿制的还没这么快出来，刘小红近期就都在做这个同款。她心里其实很佩服小姑子的眼光和品位，小姑子要做的衣服很少用到现在最流行的的确良，但是她要的款式做出来，价格不比的确良的衣服低多少，卖得反而要比店里的的确良更好。
然而林思珈上次坚持要一定用粉色碎花布给她做这身套装，连刘小红都看不懂了，现在大街上流行的黄色红色多洋气啊，其实白色也好看，城里没那么讲究，有些姑娘也开始流行穿白裙子了，小姑子皮肤又白又亮，她穿白色绝对比别人都洋气，偏偏这次想不开，非要弄带花的。
让刘小红说，这种粉色带花的布，小时候在他们乡下流行过一阵，可那时候不是物资短缺吗，人都要饿死了，哪还有力气生产东西？所以很长一段岁月，他们周围连新衣服都没见过，谁要有块花布，绝对能引来无数人的羡慕。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老百姓能吃饱饭，到处都在搞生产搞赚钱，的确良、混纺、灯芯绒什么各种洋气的新面料都弄出来了，过时了的碎花布，穿出去要被人笑话老土帽的。
所以，刘小红是拗不过林思珈软磨硬泡，给她做了这身衣服，但全家都盯着不让她穿去上班，就怕她惹人笑话，影响声誉。
不过今天休息，老妈他们总不会再拦着她穿新衣服了吧？林思珈美滋滋的确定了服装，开始准备设计造型，这辈子的第一次约会，总算是给了她隆重打扮的机会，林思珈早就技痒难耐了，一兴奋就花了小半个钟，编出一条森女气息满满的辫子，蓬松的发尾绑上蝴蝶结，再戴上她二哥辛苦给她弄回来的草编帽，简直完美。
刚忙完的林思珈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伴随着她妈标志性的大嗓门：“珈珈，这都快吃午饭了，快点起床。”
林思珈看着门口抗议道：“刚刚到十点呢，午饭都还没开始做吧？”
张桂芬同志进闺女的房间永远学不会敲门，但这次受惊吓的却是她自己，一进屋发现闺女不是在床上，而是站在床边，屋里头还戴了个草帽，毫无心理准备的张桂芬被吓了一跳，“你这穿的什么，奇奇怪怪的？”
林思珈摘下帽子，凑到她妈跟前抗议：“我这么美，哪里奇怪了？”
张桂芬骨子里其实是个颜控，生了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大孙子，她最疼的唯有小闺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小闺女长得好，给她挣了脸。张桂芬坚信，女人有了美貌，人生就成功了一半，以后再嫁个好人家，搞定公婆，下半辈子就等着享福了。
毕竟她自己就是这么被小闺女搞定的，人家说“大孙子，老人的命根子”，他们两口子活到这岁数，连儿子孙子都排后边了，一心只想帮小闺女先过上好日子。
所以张桂芬听到小闺女说这样更好看，她也立刻抛开惊吓，凑了过去仔细端详。
“我看看啊。”张桂芬伸手摸了摸她的辫子，惊奇道，“你这头发怎么梳的，弄得跟叫花子似的？不过倒是怪好看的，头顶蓬得那么高，反倒让脸看起来又小了一圈。”
林思珈很高兴，重新戴上帽子转了两个大圈，全方位展示自己的新造型，“衣服呢？”
“这颜色穿你身上显白，白得跟发光似的，一点都不土气。”张桂芬看着小仙女一样的闺女，脸上不自觉露出了自得，纵容道，“既然你高兴，在家就这么穿也行。反正今天不用出去了……”
说完，张桂芬就准备出去忙了，却被林思珈一句话拉回来，“我下午要出门的。”
“下午跟谁？去哪里？”张桂芬折回来问。
“跟宋厂。”林思珈笑眯眯的道，“他约我去看电影。”
收到来自宋厂吃牛排的邀请，林思珈是心动的，但是为了不拖宋书记这位未来政/坛新秀的后腿，她还是忍痛拒绝了，上个月宋厂就去了一趟红房子，这个月再去，落在有心人眼里，难免留下个生活奢侈的作风。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宋致远自己应该不会踏入那个地方，不符合他的风格。
林思珈只好安慰自己，再过几年，等吃西餐不再是土豪专属，她再痛快的吃回来。
不去红房子，看电影就成了他们的首选活动。林思珈故意憋着没告诉家里人，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她妈果然很惊喜，都急得差点揪她的头发了，“你个小坏蛋，宋厂约你怎么不早说？还打扮得这么怪模怪样，存心出去吓人是不是？”
林思珈后退两步，拒绝道：“你刚刚说我这样挺好看的，我不换。”
“我又没拦着你，喜欢在家里过瘾不行吗，干嘛非要穿到外面惹人笑话？再把宋厂吓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林思珈心想堂堂宋书记，小心脏才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脆弱，平时那么个“道德模范”的架势，她稍微一刺激，都能上班时间向女职工表白，堂堂厂长顶风作案，可见骨子里也是个闷骚，她就算真办成女鬼，也未必能吓到他。
再说了，如果谈恋爱的时候，他都无法接受她这点小习惯，还指望婚后对她百依百顺吗？
林思珈的歪理再一次让林家人无话可说，主要是她放话，他们非让她换造型，她就不出门了，直接放宋厂鸽子。
张桂芬他们一想，还没正式处对象就随便放鸽子，这是送命题啊，宋厂就算再中意他们珈珈，恐怕也忍不了她这任性胡来的性子吧。
二选一，还不如就让她这么出去，人宋厂在北京上过大学，说不定见多识广的人不在乎这种小事。
于是林思珈就抬头挺胸的走出了家门。他们的关系目前还没有曝光，放假的日子，不管是厂里还是厂外，都不方便，只能定在电影院外面碰头。
正好林成山中午吃完饭，回店里的时候，骑车送林思珈一程。
走出家属区，林思珈的新造型收获了一路的目光，有惊艳当然也有惊吓，总之都是回头率，林思珈骄傲的抬头挺胸，她打扮都是为了取悦自己，回头率越高她越觉得爽，不必关心路人惊艳之后将怎么评价她。
林成山骑出工厂大门，又骑了一段距离，才美滋滋的道：“珈珈，你们这就是处上了吧？真没想到，宋厂有一天还要喊我哥。”
“他不是已经喊过你林大哥了吗？”
“嗨，我说的是当宋厂的大舅，啊不，是二舅哥。”林成山想起他这几个月帮妹妹张罗奔波，本以为钟晨是最好的选择，后面主动出现个条件更好的江屿迟，然而到最后，他妹妹竟是没让他插上手，自个儿就把厂里最优秀的单身汉宋厂给搞定了。
他以前还觉得江屿迟挺有诚意，自从听了宋厂为妹妹做的事，才知道什么叫上心。反正放他自己身上，别说没结婚，就算是自个儿亲媳妇，他也舍不得把血汗钱让她去祸害。
宋厂平时那么个聪明的人，现在大概是被他妹妹迷得神魂颠倒了。当然他站在妹妹这一边，就只剩下为她的争气而欣慰甚至是得意了。
林成山喜滋滋的总结道：“还真像爸妈说的，你就是有别人没有的福气。”
说话间，兄妹俩已经到了电影院门口。放假的日子，电影院外面也是人山人海，但是林成山坐在自行车上，地势高看得远，一眼就见到人群中的宋致远，兴奋的直挥手：“宋厂，我们在这儿。”
林思珈偷懒没下车，身子刚好被她哥给挡住了，宋致远直到走近了才发现她，刚露出笑容，就注意到她那双又白又笔直的大长腿。他先是被白花花的美腿晃得眼花，回过神来便皱起了眉，这么短的裤子，跟内/裤差不多了，她竟然大咧咧的穿出来，简直、简直有伤风化。
宋致远忍不住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看她的大腿。一群流氓。
林成山不想当电灯泡，见证他们顺利会师后立刻道：“宋厂，你们帮我看下车子啊，我去买票。”
上次在红房子的钱是宋厂出的，今天他没时间在这看电影，买两张票确实应该的。
宋致远却拦住了他：“不用，林……二哥，我已经买好了票。”
林成山停下脚步，他还没注意到宋厂已经改了称呼，而是关心的问：“是吗，几点的？”
“还有半个小时开场了。”
“那看完差不多三点半了？我三点多过来接珈珈。”
宋致远看了林思珈一眼，拒绝了，“不用这么麻烦，我下午还要回一趟办公室。”
林成山想想上个月珈珈跟宋厂回单位加班，也没人传闲话，这次应该也一样，就答应了，“那行，你们玩得开心，下次有时间我再陪你们。”
林思珈一直没做声，林成山还以为他妹妹在对象面前，终于有了女孩子该有的羞涩，他就没在意，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刚一走，他“羞涩”的妹妹就冲着宋厂秋后算帐了。
“你刚才冲着我皱眉是几个意思？”
宋致远一愣，没想到她眼睛这么尖，但也如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你的裤子太短了。”
周围人来人往，林思珈也不害羞，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了宋致远跟前问：“不好看吗？”
宋致远不好意思再看她脖子以下的部位，脑海里却免不了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那双腿又细又直，白得发光。
确实挺好看的。宋致远耳根微红，但还是咬牙道：“太短了，再好看……也不行。”
林思珈耳朵很尖的听见了整句话，满意的勾了勾唇，又往前凑了一点点，戏谑道：“可是大街上很多人穿得比这还短呢。”
宋致远坚持原则，“她们是她们，你是你。”
“天气这么热，短一点才凉快啊。”
宋厂依然油盐不进：“那也不能这么短。”
林思珈挑了挑眉：“你说要多长才行？”
“最多露出脚踝。”
“哼，老古板。”林思珈满脸傲娇的转身，一边往电影院门口走，一边理直气壮道，“我爱穿多短就多短，大热天的谁要像你似的长衣长裤。”
“小……”宋致远紧紧跟在她身后，“珈珈，要不要买点吃的带进去？”
林思珈也不是真的生气，闻言便停下了脚步，“买什么？”
“旁边有人在卖瓜子花生爆米棒，你想吃什么？”
正式处对象了，林思珈毫不客气的点了瓜子，又要求道：“我还想喝橘子汽水。”
“我现在去买。”宋致远有求必应，“在这等我？”
要求都得到满足的林思珈高兴了，笑容甜美的道：“我跟你一起去。”
仿佛被这个笑容感染了一样，宋致远眼神也柔和起来，温声道：“好。”
捧着瓜子和汽水进入电影院的林思珈又恢复了眉开眼笑，说来惭愧，这辈子第一次看电影，体验却不是很好，没有空调的电影院里又闷又热，宋致远选的又是她最不赶兴趣的那种手撕鬼子的片子——看电影院座无虚席的模样，也有可能是他根本没得选择，只剩这场还有点票卖。
于是电影前半场，林思珈一心嗑瓜子去了，后半场瓜子磕完了，无所事事的她开始骚扰身边的人，趁着电影院里黑漆漆的，她凑到宋致远耳边道：“宋大哥。”
女孩的声音又细又柔，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吹气，本来就没多关心剧情的宋致远立刻就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声音极低的回应道：“怎么了？”
“你想不想牵牵我？”
宋致远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小手已经灵活的凑过来，准确无误的塞进他的左手。他下意识握住，这只手比他想象的还要细嫩，就像豆腐一般，他忍不住紧紧包裹在掌心，却又怕不小心把她捏坏了。
明明电风扇就在头顶呼呼呼地扇着，宋致远却热出了满头大汗。
第63章 第63章 第二个言情世界
从电影院出来， 宋致远还沉浸在那如暖玉一般细腻滑嫩的触感之中。往第一次和对象牵小手，这种事的快乐程度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还真有些“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意境。
哪怕他们除了双手交握，其他什么都没做，宋致远的内心仍然油然而生出一阵巨大的满足和幸福， 恨不得就那么依偎到永远。
可惜天荒地老的美梦， 影片一结束就要清醒过来了， 随着放映厅的电灯一一亮起， 世界重新变回清晰， 宋致远也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说来奇怪， 前二十几年都没好好牵过谁的手，今天才牵了几十分钟，他竟然有点不习惯分开后手心空荡荡的感觉了。
宋致远怅然若失的看了双手一眼， 才稍稍恢复过来， 温声道：“现在门口有点混乱， 我们稍微晚两分钟再出去可以吗？”
林思珈没意见，事实上他要是不那么自觉，灯一亮就主动放手，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被他小心翼翼牵着的感觉还不赖。
想到这里，林思珈不禁又起了逗弄之心，笑眯眯的问宋致远：“宋大哥， 今天的片子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结尾的时候还挺让人感动的呢。”
影片前半段， 林思珈都专心嗑瓜子以及思考怎么调戏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去了， 于是没怎么看电影，后半段她反而认真看了几分钟，记住了不少画面。
因为林思珈完全低估了宋厂的纯情程度，只是在黑灯瞎火的、连监控都没装的电影院里牵个小手，他就刺激到分分钟要昏古七模样，人家法式热吻、甚至偷偷上演限制级的情侣，估计都没有他这么激动，林思珈有点不敢再刺激他。而且那时她整只手都被他的大掌包裹住了，看起来像文弱书生的宋厂仿佛爆发了洪荒之力，她想抽都抽不出来。当然这样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也不赖，她便一时大发慈悲放过他了，一脸乖巧的任他握着，闲得无聊就只能看电影打发时间了。
但林思珈确定，后半场电影，宋厂的心思根本半点都没放在片子他，哪怕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表现得好像很淡定的样子，但是萦绕在她耳边的、无法忽略的粗重呼吸声，都昭示着宋厂没他外表那么单纯。也许牵个小手，已经被他四舍五入当成上过床的铁证了呢。
从这一方面看，男朋友爱脑补一点毛病都没有，他想象力再丰富一点，说不定她真的能在婚前就吃到肉呢。
这个月林思珈不忙着接受宋厂的追求，但也免不了暗中观察他的身体素质，她爸妈查女婿查得再仔细，也不太可能细致到观察男孩子身材好不好、腰力强不强。
偏偏这才是林思珈最关心的。对林思珈来说，她的未来老公可以不是大学生，但是长得好身材棒体力强这三点是必要条件，缺一不可，因为这决定着她未来几十年的性福生活，马虎不得。
据林思珈的暗中观察，宋厂衣服底下比她以为的更有料，毕竟是小鲜肉一般的年纪，年轻鲜嫩可口，也有注意锻炼，他平时的爱好除了加班看书，还有一项活动就是打球，他们厂里有个篮球场，听说晚上□□点宋厂都会去打两圈。
可惜林思珈白天都没机会去球场，他们这儿的七姑八婆眼睛厉害，谁家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跑去男孩子扎堆的周围转一圈，保管第二天，全厂都知道这大姑娘“不要脸”了。
林思珈作为被她们重点观察的对象，家里人是耳提面命、时时叮嘱。入乡随俗，她还想着钓个金龟婿，当然也不会去做这种拆自己台子的事，于是跟宋厂共事这么久，她都没发现他也有运动爱好。
还是近来宋致远为了主动示好，偶尔也会主动向林思珈展示自己的私生活，篮球就成了谈资之一。但就算没有打篮球这项固定活动，林思珈也相信他的身体素质差不到哪里。
别看宋厂年纪轻轻，司机张叔随时待命，派头大得很，实际上他很少麻烦张叔，除了跟老厂长出去应酬，平时宋厂一个人办事，都是骑着他的自行车跑上跑下，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进行了大量的有氧运动，别的地方不说，小蛮腰肯定是劲瘦有力的。
美/□□人不只是女人的专利，男/色一样，林思珈观察久了，多少有点心猿意马，尤其是宋厂这么好的身材条件，配上副性冷淡的作风，完全让她无法抵抗，昨天就算没有宋厂拿话将她，撑不了几天，她大概也要主动投怀送抱的。
把第一次的约会地点定在黑灯瞎火的电影院，林思珈本来是期待着能不能做点羞羞的事，就算没条件吃到正餐，喝点肉汤什么的也不错啊。
当然有了宋厂超乎寻常的反应，她也不算特别失望就是了。
林思珈突如其来的问题，果然让宋致远愣了片刻，破天荒的不敢直视她了，支吾道：“我觉得也不错……”
“哪里不错？”
“手感不错……”
林思珈目瞪口呆，她只是稍微刺激了一下，他就变得这么热情奔放了？
“你说什么？”
宋致远也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顿时脸色爆红，这下没有黑暗做掩饰，他羞耻的模样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好在这会儿，放映厅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剩下的也在准备往外走，除了林思珈以外，也没人关心宋致远此刻的局促不安。
偏偏林思珈不想放过他，反而凑到了他跟前追问：“什么意思嘛？”
宋致远试图转移话题，“我们也差不多该出去了。”
林思珈虽然配合的站起了身，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摆，威胁道：“你不说，我就不放手。”
现在社会风气开放了，在外面牵手或是挽手的小年轻不是没有，只要能承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围观就行。宋致远作为没谈过恋爱的菜鸡，一下子承受不了大庭广众干坏事的刺激，但是拉衣角还是可以忍的，至少比让他把心里话如实说出来更容易承受些。
于是他并不挣扎，林思珈也不放手，就这么拉拉扯扯的走出了影院。不过最后还是宋致远妥协了，那双小手拽着他的衣角，仿佛无时不刻都在刷着存在感，宋致远一不留神，注意力就被它引过去了，无意识的问了句：“手怎么能这么白嫩？”
“保养得好嘛。”林思珈很得意，能让老古板的宋厂夸她一句白嫩，比听其他人夸她十句百句漂亮都更有成就感，所以她抬头挺胸的介绍着自己的“保养心得”，“以前我妈和大嫂都没工作，所有家务活，包括洗衣服做饭拖地都不用我干，现在大嫂要赚钱了，她忙着帮二哥做衣服，我妈有时候忙不过来也是让二嫂帮她，我现在上班能赚钱，家里头洗碗洗菜、洗衣服扫地更轮不到我。少沾水，皮肤当然会更好了。”
林思珈说着，再一次把双手展示给宋致远瞧，“有人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你看我这两张脸是不是都挺好的？”
宋致远红着脸看她显摆，竟然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我也挺会洗衣服的。”
说完，他就推着车走了。林思珈则站在原地笑开了花。
她刚刚发表那么一通长篇大论，其实是想借机告诉他，她不是传统贤妻良母的意思，从小在娘家是倍受宠爱的大小姐，结婚后也不太可能任劳任怨的当小保姆——林思珈不怕宋致远被吓跑，他现在心里有数，总比婚后感觉上当受骗强。
事实上，林思珈有预感宋致远不会因此退缩，她平时就没掩饰过自己的各种缺点，完全不具备时下好姑娘该有的特点。所以，厂里有那么多男同志欣赏她暗恋她，却没几个真正想跟她处对象、甚至结婚的，因为他们知道，她这样的“祖宗”进家门是要供起来的，可男人娶媳妇，根本目的不就是为了找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伺候他们吗，说好听点是帮他们照顾大后方，他们可以放心的拼事业，但也掩饰不了女人嫁了人就要当牛做马的本质。
娶个活祖宗回家，自己还要当牛做马的伺候她，稍微有点理智的男人都知道该怎么取舍了。所以，林思珈认为，宋厂能够在看穿她的本性还勇敢追求，简直是猛士，他的接受能力高过现在一大片男人了。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宋厂还能给她惊喜，连挣扎都没有就主动接受了未来的洗衣重任，简直不是一般的有觉悟。其实林思珈不介意他讨价还价的啦，原来的她也是这两年才养尊处优的，小时候父母都是双职工，也要洗衣做饭，她现在也可以学习嘛。
看来她哥说的没错，宋厂真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神智全失了。
这么一想林思珈就兴奋了，能把宋厂迷成这样，说明她有当祸水的潜质啊，林·祸水·思珈果断跳上了宋厂的自行车后座，一上去就抱住他的腰，笑眯眯的喊道：“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