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好吧,苏宸不用转身看来人,就已经肯定了自己又惹人看笑话了,只是,该死的小黑子不会叫的吗?慢慢软着身子才软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子,顺手披上外褂,就看到一身黄线条纹的白缎面袍子的谷斯南身子半挂在亭外,明明有辱斯文的动作,落在这般谪仙一般的人儿身上就硬生生地成了温雅带点流气罢了。

“表哥?”苏宸有些惊讶,表哥每次来也都是去轩辕霄那里,会来也大都跟着轩辕霄一起,这回急着找到这儿来倒是为了什么呢。

“啧啧。莫非宸儿几日不见忘记表哥了?”谷斯南装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只差把心肝捧出来痛演一处西子捧心的戏码。

苏宸忍不住直哆嗦,“没,只是表哥突然来,叫表妹惶恐啊。”苏宸特意把惶恐二字咬得很重,哼,吓到了宝宝看你谷斯南拿什么来赔!目光柔柔地飘过去,杀得谷斯南只能收敛了笑意,连忙掏出怀里藏着的东西。

“给,这是最软的冰蚕丝布,送给我未来侄子。”其实他来只不过是为了送这块布,想到苏宸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世了,所以翻找了以前行走的时候得到的这匹绢布,送给孩子穿最合适,柔软舒服极了。

苏宸瞪着谷斯南抓在手中的那片布,冰粉色的,看上去挺漂亮的,但是…适合做孩子衣裳吗?会不会冻着宝宝了?不过那好歹是别人的心意,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点苏宸时刻谨记。

谷斯南是怎样的人,就算做不到轩辕霄那般的道行高深,到也起码有千年修行了。“这个冰蚕丝冬暖夏凉,贴身穿着更是舒服,小孩子弱,一般的粗布服穿着不舒服。”

嘴角的笑很是温暖,苏宸不自然地摸了摸手中的步,只那一下子就脱口而出,“表哥,还有多的没有,送我也做身衣裳?”

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狠狠地敲了几下,“你以为这天蚕丝你随便织就有了?就这么块还是我千辛万苦,就差坑蒙拐骗得来的…”谷斯南正要炫耀一番的时候,苏宸连忙打断,“你该不是欺骗了人家大姑娘为你织好了布就甩了人家吧?”

哎?怎么这么厉害?这都知道?看来他这表妹还是很聪明的呢。谷斯南红了红脸色,往事不堪回首,人要向前看,“咳咳,好了,下回你记得衣裳多穿点,要是冻去了对宝宝不好。还有就是…唔,这布挺稀罕的,你先给孩子做肚兜,千万别做尿布了,到时候孩子用不了…”

用不了怎样?苏宸亮着眼眸就等谷斯南开口。

“你叫画儿拆了弄弄整块手绢啥的好了…”

魅色挑逗

真的很想抽死谷斯南这个表哥!!!

即使到了后来,看到祁儿穿着那冰蚕丝的衣裳满地爬得开心的时候,苏宸还是忍不住火大,好在轩辕霄在陪在边上,这有时候孕妇的脾气是很容易上来,并且延续下来的,此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明天就是叶言轩生日了,苏宸支着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过才好,最近这些天好像很少看见叶言轩那绿色的身影了。也是,轩辕霄似乎与轩辕玉相同,而且比轩辕玉更加不喜欢叶言轩,而叶言轩对轩辕霄也是王不见王,有轩辕霄的地方绝对见不到他叶言轩,而偏偏轩辕霄基本上除了上朝的时候,连著书房都恨不得搬到听雪轩里,若不是苏宸拦着还真成了王府最受人关注的地方了。

算了,她闹不明白叶言轩对着自己闹什么情绪,尤其是临近生日这几天,叶言轩基本连个人影都没有,滚了一层杂毛,企图把那一声绿毛给掩饰掉,他的说法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叶言轩现在也算是名角了,你不知道京都里面鹦鹉价格最贵吗?谁不想着能够运气好,养一只我这样的鸟儿?”

这话倒是真的,不算叶言轩虚夸,虽然没人敢真的上门来买叶言轩,但是透着各种管道,各类贵妇闺秀之类的都想要养叶言轩,出价之高还真叫苏宸咂舌,若是论斤两称了拿去买,估计两一根掉下来的毛都能卖几百两银子了。

现在的叶言轩是风光了,但是无限风光背后还是有些不为人知的伤痛的,苏宸明白,他从来都只当自己是人,依然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于是就算是站在枝头他还是居高临下,甚至趾高气扬,面对着皇子的挑衅,他丝毫不留情面,想起轩辕玉倒是难为了一个皇子,平日里课业这般沉重,还要挑时间来“探望”小叶子,真是亲历亲为,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欺负到叶言轩的机会,当然结果是有胜有负的。

或者做一个蛋糕?对于一只鹦鹉来说,什么礼物才是他最需要的?彭!——

苏宸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还真把叶言轩当成一只鸟儿来看了?哎。算了,明天亲自下厨,弄一桌迷你的满汉全席好了,这样想好了苏宸就开始罗列明天要用到的菜谱清单,苏宸会的东西不多,只是些家常小炒,但是苏宸不放心,还是想靠谱一些才成。

“这是什么东西?”妖魅慵懒的声音才响起在自己身后,苏宸的肚子就被踢了好几下,苏宸叹了口气,抬手倒了一杯茶给轩辕霄,自己却只是吹了吹半干的纸张,寻思着还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最近朝堂上面动荡得太厉害了,这太子之位几位皇子虎视眈眈,即便是十弟几次对着自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还记得今天早上在吏部,十弟对着自己说,只要他真的要,那片江山他替五哥当马前锋!

十弟拿自己当英雄来崇拜,自己从小就知道,自己这群皇兄皇弟里面哪个不服自己?就算是二皇兄对自己诸多想法也不敢明着刁难自己,二皇兄想要这片秀丽江山,那也要看他配不配,哼。

只是,他真的想不透,除了自己,父皇最属意的皇位继承人是谁,大皇兄?不,不可能,若是他的话,父皇也不会只让他负责京都里面的街道护卫这样空职了,二皇兄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年犯的那些事放在别的氏族弟子身上都够砍头了,父皇决计不会传给他,还有别的几个皇子,自己左思右想,仍旧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前朝局势严峻,而家中…轩辕霄习惯性地把手放到苏宸滚圆的肚子上,心中悄然软化了一角,“最近身子还算舒坦不?关老头每次来到的时候你别嫌烦,哪儿不舒服都要说出来,我担心你这儿就这么两个使唤的丫鬟不够,再调几个机灵的嬷嬷来,反正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也要用上的。”

轩辕霄自顾自地开口,这落在苏宸耳中却成全为了肚子里面额度孩子了,怎么想怎么难受,就算这么点小事也变得要计较了。

“是啊,他最大了,跟表哥没区别,就想着他了!”是不是没了肚子,轩辕霄就不会开口跟自己说重新开始了?苏宸明知道轩辕霄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的她,可能雌性激素分泌太多,所以人也变得有些斤斤计较起来。

轩辕霄自然又是浅浅一笑,似乎苏宸的举动甚至搞笑,叫他很是欢喜,用手背摩挲着苏宸水嫩的脸颊,逗弄着苏宸可气又无奈。

“这孩子若不是你的,我还真不稀罕呢,别闹了。”轩辕霄腻在苏宸颈边,若有若无地吹着热气,苏宸只觉得身子一紧,浑身酥软下来,胸口也酸酸沉沉的,几分难受又舒坦。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身体特别敏感,苏宸只觉得轩辕霄随意的触碰都叫自己浑身绷紧,又舒服又难耐,两腿心甚至会有点潮热…

一想到自己那些难以启齿的羞怯反映,苏宸自是不敢明说,可是又如同中了罂粟花的毒,总想着要再靠近一点,饮鸩止渴。怪就怪这轩辕霄太过迷人太过温柔太过缠绵了,反正她苏宸是没力气阻挡了。

“这天蚕丝的布却是很难得,宫里也就只有两条绢帕,一条在太后那儿,一块在母后那儿。这谷斯南这个表舅算是做得尽心尽力了。”轩辕霄看着烛火明媚下,苏宸的耳垂透着淡淡的粉红色,圆润可爱极了,心中一动,边说话边用唇去碰触,甚至恶劣地咬着那颗圆润的耳垂在唇齿间翻转,***又暧昧极了,苏宸倒抽了口气,想要推开轩辕霄,但却发现全身无力。

“不许,别,这样,宝宝…”有生以来,苏宸第一回这样结巴着说话,只是没想到轩辕霄还不放过她,“阿宸,你推不开我的,等宝宝出生后,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宝宝,本王的子嗣不可能就只有一个,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产前阵容

这肚子里的都没出世,立马预约了后面的,真不知道说轩辕霄是太色急了还是饥渴过度了,苏宸只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是面色绯红,直到晚上睡觉,也是一夜春梦荡漾到早,梦里有人不停温柔地与自己交缠,唇齿之间浸满了浓郁的茶香,呵,是他,他嗜茶,不喝咖啡。曾经她想过无数次与叶言轩亲吻的时候,唇齿间会是如何的味道,只是觉得咖啡过两个人的唇一定不好闻,现在却发现,原来情人间的茶香是那般的芬芳醇美如酒般醉人…

“唔,宸丫头,我这儿有点苏香粉,你随身带在身边,以防万一你可以用上一点。”关老头从袖子里面取处一个陶瓷的瓶子,用软木塞子塞住,不过一股兰花的芳香已经散了出来,苏宸忍不住嗅了两下,胸口一下子舒坦了不少。

“这苏香粉带着酥麻的作用,你若是产痛的时候可以先摸一点或者是吞食都可以。”对于霄小子这对夫妻他关老头可真是尽心尽力,毫无保留了呢,啥看家的本领没有使出来?

苏宸摇了摇自己手中的瓷瓶,再看了看对面白发的老翁,忍不住开口,“关大夫,为什么你会看…妇科?不对,女科,嗯,带下科就是…”结巴了半天,苏宸溃败地收了口,但是根据她对古时候的了解,重男轻女,就算这妇科也一直不算一门光荣的手艺,就算是会也极多不屑,为关老似乎与众不同。

关老其实早就知道苏宸的意思了,摆了摆手,“老夫曾经有一个妻子,结发之情至今不忘,只不过那时候我太钻研医术,可以说得上各类精通,皇朝内也鲜有名声,只是唯独这妇人一科却不曾习过,只觉得此科不配为医者所学,结果…”

苏宸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想像出来,或许是难产死了或许是怎样了,她可以想像关老的后悔,而且关老来看自己这么多回,似乎一直都是鳏人独处,叫苏宸也同时为了他那份情意所感动。

“关老,对不起。”苏宸轻轻地说,没想到关老倒是无所谓,拧了一把鼻子,就冲着苏宸龇牙咧嘴,“还是我宸丫头乖,那个死小子,别被我逮住,否则要他好看。”

苏宸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关老似乎一直很气一个叫做凌屿阳的人,每次总会提到,不过苏宸却能察觉出他对这个叫做凌屿阳的人的好感,毕竟关老是那种只对他亲近所喜欢的人才会有情绪呢。

“那你怎么还眼巴巴地让柯笑风送了好几个方子过去?”谁不知道你千金难求一方来着?许是机缘之下,苏宸因为叶言轩的关系与如儿倒成了闺中密友,往来走动之下也都知道了这些趣事。

“哼。”关老忍不住憋屈,知道他是个倔脾气老头,那凌屿阳还不知道让着自己,这不过两天他就要回江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真是可惜。

苏宸笑了笑,真是个倔脾气,“关老若是真放不开,怎么就不知道藉着给他妹妹看病的由头追到江南去呢。”这叫死皮赖脸不达目的誓不休。

关老倒是瞪了瞪眼睛,然后叹了口气,“哎,我要真是走了,霄小子估计会把我这身老骨头给拆了,我还是等小小霄出来了再走。”

小小霄?一只小妖孽?苏宸一下子无语,拧着眉头看了看那小榻榻米上的几碟家常菜,今天是叶言轩的生日,但是他直到晚上都不曾回来。等第二天大中午后,他才回来,神情甚至有着许多落寞与哀伤,苏宸心口上揪了一下,但却什么都问不出口,只是准备好了午饭回到软榻上休息去了。

因为苏宸是五王妃,五王爷轩辕霄的正妃,这一胎又是五王爷的嫡子,算得上是全京都瞩目了。

先不说五王府里鸡飞狗跳,连宫里也一直派出恩赐,派出太医在王府里面常住下来,宫里有经验的嬷嬷也派来了不少,弄得很是隆重。

苏宸知道这个宝宝生来就是富贵无比,可是面对这全明星待遇式的阵容还是有些寒,只不过生个孩子,至于这般隆重吗?

“宸儿你别忘记了,这里是古代,生孩子等于是一个女人的关卡,若是一个不留意,极有可能发生危险。”也不是叶言轩危言耸听,这倒是真的,即便是在21世纪死在产台上都有可能,何况在卫生条件这般差的古代?

现在的苏宸只做了两三天的瑜伽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甚至是稍微走动都要喘气个半天,腰也特别的沉,那些有经验的嬷嬷告诉苏宸,要她这些日子稍稍动下就好,毕竟这是头胎,不能有半点闪失,而且苏宸这一胎肚子实在是太大,本来就这般纤细的身子骨配上这么大一个肚子就愈发显得有些吓人了,苏宸自己平日里衣食住行也更加小心,宫女嬷嬷屁股后面跟了一大堆,轩辕霄还觉得不够。

“嘿,嫂子。”轩辕玉摸着自己的玉扳指蹭了过来,俊逸的脸庞似笑非笑,甚至好玩。

苏宸侧了侧头,“十弟,虽然你现在住在王府,但是这瓜田李下的,你怎么也不怕受人非议呢?”其实苏宸也不是这般拘泥的人,而且轩辕玉的性格也实在讨喜,简单而单纯,但是今天一早起来苏宸就有些烦躁,脾气也有些大。

轩辕玉嘿嘿继续笑了两声,“嫂子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自己么,再说了五哥府中可没那号子嚼舌根的人。”轩辕玉信誓旦旦,面上突然诡谲一笑,“嫂子,这是今早遇上七哥,七哥让我带给你的一些个补品,虽然我知道嫂子这里啥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不过既然是七哥的心意,嫂子就收下吧?”不同分说地把东西塞进苏宸怀里。

苏宸哑然,她有说要拒绝吗?反正东西不收白不收,送给她的她都要,只是轩辕玉这厢送得叫她苏宸太被动了。

卷一:大结局

“嫂子,你难道就不好奇?”轩辕玉笑得有点贼头贼脑,知道不能劳烦五嫂给自己斟茶倒水,倒是自顾自抿起茶水来了。

苏宸挑了挑眉,这人毛病还真多,调人胃口?懒得去理会轩辕玉,苏宸反手打开手中轩辕玉硬塞来的包裹,这块青色的玉石很漂亮,隐约带着点奶白色的光晕,握在手心也有暖暖的感觉,边上轩辕玉就眼睛发光,“嘿,极品羊脂玉,七哥真大方。”

苏宸眉心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似乎好久没见到那个95分的极品皇子了,苏宸不敢自作多情,认为自己能跟所有穿越来的女主那般被所有人都喜欢上,起码面前这个皇子就不可能喜欢自己。这样一想着苏宸就释然不少,毕竟这轩辕褚并不曾做过多少叫自己能够无悔的事情。

“是啊,也就是你这个十皇叔还不曾开府,送不起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对于那种本来就不曾长大却硬要装大人的孩子,苏宸这一招是见血的,果然就看到平日里素性优雅,模仿轩辕霄气质有几分类似的轩辕玉彻底放弃了自己一直模仿的东西,龇牙咧嘴的狰狞模样像极了一只暴走中的狮子,绕着大腹便便的苏宸就是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云燕御风。”终于,咬牙切齿之下,轩辕玉送出了自己最值钱的东西,那方墨是天家御赐的,当初就连五哥自己都没舍得送,这回,拼了!!

靳海易抬头望了一眼轩辕玉跳脚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有些可笑,苏宸只有对着自己认定的人才会开这般恶劣的玩笑,就像自己与苏宸相处的几个月来,虽然同班,但却实在没什么交集,甚至都不曾开口说过话,直到现在,而面前这个轩辕玉,就算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般的企图弄乱苏宸的生活,苏宸也只是浅笑着还击,但是这样的还击只对自己人,靳海易知道,但是却羡慕不来,是啊,谁会跟一条狗开玩笑,自己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靳海易忍不住苦笑,哦,苦笑,其实现在的自己哪里还会苦笑,这个身子不会说话,不会笑不会哭,除了能动以外,靳海易甚至不想发出任何声响,那种叫自己绝望的呻吟,近乎耻辱。

偏过头的时候,靳海易在那个叶言轩最喜欢待着地架子上看不到他的小团身影,他不知道叶言轩究竟有怎样的打算,但是他知道凭着叶言轩这样的性子绝对不会甘于一只鹦鹉的日子,而且他已经认识到自己喜欢苏宸了,他就更加不会放手。靳海易心中如明镜一般亮着,叶言轩背地里进行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是他相信伤害不到苏宸,既然伤害不到苏宸,他靳海易就没什么好挂心了。

只要苏宸好,旁的事情,他无所谓了,尤其是这个与他毫无半点牵连的时空,他只要看着苏宸好就够了,现在的他,只要能看着苏宸平安地生下孩子就好了。

只是,叶言轩这个时候在哪里呢?

扑腾着绿色的翅膀,叶言轩眯了眯眼,看着日头有些晒,忍不住叹气。有时候世界真的是很不公平。以前苏宸喜欢自己,可惜自己没认识到,那个被自己追着闹着的傻丫头有一天会变成自己的心中人儿,不是有句话叫做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懂得曾经拥有吗?

现在的他需要满大街小巷地乱跑,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命格与自己相同的人,既然不是与自己同一日生辰,那么叶言轩参考苏宸,只觉得应该找一个与自己穿越前的身子差不多模样的,这样也就算是命格相同了…

只是满大街都是穿着古装晃动的人儿,为什么就没看见一个像自己那般帅气的人儿呢?

“三皇子,芷儿要回相府了,您不回府吗?”双手拽着丝巾,梳着碎流苏女髻的纳兰芷儿恨不得猛跺一脚,只想早些回府去,三皇子轩辕智对自己的情意她隐约有所发觉,可毕竟能躲就躲,但毕竟都是皇权中心的人儿,怎能躲到天涯海角?

这不,纳兰芷儿不过出来替娘亲选匹绢布,就被他逮住。

“芷儿妹妹,若真不愿意一同吃个饭,那我陪你回去吧。”轩辕智总算遇见了芷儿怎能这样轻易松口,甚至不管平日里的文雅,只愿留住芷儿片刻,从小他就恋慕芷儿,只可惜芷儿对自己向来冷淡,叫轩辕智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叶言轩蹲在屋顶上,只觉得有些头眼有些昏花,心跳加快许多,一骑快马从街面跑过,马上一身玄衣的凌屿阳目光冷冷地瞥了一下叶言轩这边,但是很快就跑开…

叶言轩身子一歪,就倒在屋檐上,胸口愈发憋闷,是中暑了还是…遇上那个人了?

苏宸抿了抿唇,面色好不得意,“呀,这多不好意思啊,要是你觉得心疼,皇嫂我也不欠这么块破墨。”哎,太天真了太天真了,这孩子毕竟还是未成年啊,苏宸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心底安慰未出世的宝宝,放心你娘亲我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没事,就当送给我未来皇侄子了。”咬着牙,轩辕玉笑得愈发面目狰狞,扯着自己的手指头更加郁闷。

“呀,那皇嫂我就不客气了,画儿,你待会儿记得跟在十爷后头替我把墨取回来了。”苏宸暗自好笑,她知道轩辕霄曾经提过一句这云燕御风,待人接物皆凭自己喜好的他提到云燕御风的时候也眉梢带喜,只不过惋惜轩辕玉不肯割爱,这回倒是可以借花献佛,跟轩辕霄炫耀一番了。

轩辕玉一听苏宸这话气就愈发旺盛,努力吸了好几口后,“十弟看嫂子您最近大腹便便的,啧啧…真是难为了五哥,这男人总要有个需要什么的,五嫂这样子真是苦了五哥,咱五哥可是京都最炙手可热的皇子呢…”意犹未尽啊实在是解恨,苏宸就算再怎么装作不在乎,听到轩辕玉说的这般模棱两可,语气又是这般暧昧浮动,苏宸胸口一闷,掐着手心的那块羊脂玉火烫得惊人。

“五嫂就不好奇,五哥在外头…”

彭一声,苏宸手中的玉一个没拿稳就掉到了地上,吭噌裂开三半,轩辕玉双脚一跳,再看苏宸,额上虚汗开始往外冒,轩辕玉开始有些慌张起来。

“呀,快去找产婆,夫人要生了…”

花自飘零 . 卷二 . 舞&n...

他说,要她接纳他,抛开纷纷扰扰,重新开始,于是,她交纳了自己守了一生的清心寡欲,任凭自己卷入红尘的牵绊里面,粉身碎骨,甚至挫骨扬灰也不罢休…

轩辕霄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会落入一个女人设下的温柔陷阱里面,可是遇上苏宸后,自己束手无策,这个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融入自己的视野,甚至开始软化自己的内心的?他不清楚,也不想去苛责是谁的错,既然纠结上了,那么他就不能回头了。

那就一辈子这样吧。

只是一开始设定好了结局却无法控制过程的进展,轩辕霄有着再大的俊伟雄才,也不可能做到,因为人是无法完全掌控的,所以,后来的后来,伤宸儿最深的人,是他轩辕霄,而不是别人。如果从一开始不曾这般霸道的索爱,可能后来的伤害都不会存在了,或者是不会那般痛入骨血,要人性命…

叶言轩站在远远的地方,嘴角的笑含着讥讽,可是眼底那一片无边无际的寒冷心痛却深刻得无以复加,他问,“宸儿,现在才开口说爱你,是不是太迟了?”对不起,如果开口说挽留你就真的能够不走开,那么他叶言轩愿意放下一身的骄傲,只为了一份失落的温情,宸儿,你愿不愿意给这样一次机会?

只是,宸儿不曾回头。是啊,记不得谁说过,爱不是马驹,只要握牢了缰绳就是遇见了悬崖都能勒马,所以,宸儿遇见了轩辕霄无法自拔抽身,而他叶言轩也在识得爱的那一天,永失信仰…

只是,他不甘心,于是叶言轩拚命给自己寻找阻挠宸儿幸福的借口,他告诉自己,只要找到那个命中相定的人儿,他就能重新站在苏宸身边,给她一个坚强的怀抱。他这样告诉自己无数次,可是为什么,他还不曾找到那个命定的人儿,而自己这具鹦鹉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那天,他站在屋檐上,看到骏马上面那个男子的眼神,叶言轩就隐约觉得一切都将会改变,只可惜,只那一眼,叶言轩就再也没看见过那个男子,心底隐恨着却找不到发泄的端口,于是,叶言轩一日比一日的烦躁起来,可是却又不能冲着别人发泄,于是只能隐没。

直到看到那浴着半身鲜血,面色苍白的宸儿躺在被褥上面,叶言轩这才深刻地意识到,爱情不是回避就能选择放手的,无论苏宸愿不愿意回头,他都不想放手,或者鱼死网破,总好过苏宸活生生死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他不想也不愿。

只是…

他清醒地在一片人群嘈杂里面听见,宸儿昏迷前的最后说的那个字——霄。

“你听到了吧。”

歪了歪头,眸光里面含着一丝凶,黑色的身影蕴含着力道,靳海易背过身子,从回廊下面走过,他听见了,那个男人对着手下说的话,他全部听见了,苏宸的血崩不是意外,并非大家所以为的那样,因为被十皇子的玩笑给刺激到,而是有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陷害苏宸,而那个起因就是因为这个男子,这个霸占了苏宸的男子。

靳海易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责难别人,因为他是夫,是苏宸的天,苏宸属于他,可是,既然拥有了,为何不好好保护苏宸?苏宸的身子虽然不至于娇弱但却经不住这样糟蹋,那汩汩涌出的热血让听雪轩里弥漫着一层甜腻的味道,靳海易眼眸里面的绿色更盛,他的本非善良,是因为苏宸才隐没去骨子里的嗜血好斗因子,若守护苏宸需要付出血的代价,那么他来。

“你去哪里?”声音从树上传出,靳海易偏过头,眯起的眼瞳里面缩放着一抹森冷的意味,叶言轩的身子轻轻一颤,“你要去找桃儿?”

没错,苏宸会这样全是因为桃儿。难怪,自从轩辕霄回到王府,叶言轩就开始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劲了,原来从那个时候起,轩辕霄就已经有意隔开桃儿与宸儿了,一次入宫将画儿从宫中带出来安插在宸儿身边照料,至于桃儿,他想该是轩辕霄授意的吧,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桃儿,甚至他可以猜测,轩辕霄从一开始就知道桃儿可能会伤害到宸儿却并没有杜绝这样的隐患,不是嘛?

这个男人用宸儿做诱饵,引出桃儿背后那个想要害他的那股势力,却自大地以为自己的保护够妥帖,而现在,宸儿的受伤不就验证了一切,那个男人,没有能力保护宸儿,甚至宸儿还因为他受到伤害!!!

“宸儿还没有醒,你不想等宸儿醒了再走?”叶言轩的目光越过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纤细却坚韧的身影,心底的苦涩无力蔓延开去,宸儿,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如论怎样,你也是我从小守护到大的女子,不是吗?

还等到她醒吗?或者是说,需要自己等在边上吗?靳海易的心底闪过小小的挣扎,一个声音渐渐响起,不用了,你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看到你,而苏宸也不需要自己陪在边上,那个男人失手过一次却不会失手第二回,这一点,他信。

所以,他选择走,他要找出那个伤害到苏宸的人。

树梢上的叶言轩难受地抓了抓脚底下的树枝,神情有些慌乱,既然这样,不如跟靳海易一块儿去吧,他留在这里,没用。

这场爱情的战争里,所有的人,除了彼此爱着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所以,叶言轩,靳海易,甚至是轩辕褚都一样,命运开启的那一刻,杀伐或者鲜血淋漓都是注定好了的。

很多年以后,当苏宸再回忆起那段岁月的时候,她嘴角的笑浅浅的,甚至稍一晃动就瞧不见,“那个时候,我真恨不得从来不曾认识你…”

(不要吓到哈,呼呼,卷一完结下下,呼呼,俺这不是实习结束么,刚好计划到卷一完结的呢,今天起俺自己更文了撒,明天早上要坐车回到学校,再开网线之类的,可能晚上才能爬上来上网,亲们见谅哈,嘿嘿,话说,看到小长评的我忒激动了撒,打算开新坑了。。。。吼吼。。。。。熊抱亲们,俺要评,对了,俺还要花。。。很多很多的花。。。呼呼点击送鲜花吧,我爱你们。。。)

父子若没仇

干圣年。

圣元帝六皇孙出世,上大喜,赐名轩辕祁,承袭五王爷爵位,浩赦天下,其父五王爷轩辕霄拜封荣候,赐良田美池,金银玉石若干,其母轩辕苏氏晋封一品夫人,绫罗绸缎数匹,珊瑚玉石若干,一时之间恩宠至极,京都中人莫不艳羡。

“小世子又开始闹起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一身粉色衣袍,腰际一条绿藕色腰带,梳着歪堕髻的踏雪死死咬着薄巧的唇瓣,目光死死凝着床中的人儿,手忙脚乱竟是不知做什么才好。

倒是身边一身黛青色旗装窄领宽袖的画儿眼眸一瞥,鲁上袖子,把心一沉就蹲下自己的身子在床榻边上,扯开嘴角,粉嫩嫩的脸颊霎时间嫣然如同三月纷飞的桃花。

“乖了乖了,小世子最乖了…”没等画儿施展自己和蔼可亲的魅力,这边醒来竟然发觉身边没有那股叫自己觉得温馨味道的祁儿安心下来,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乌溜溜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直线,白嫩的脸颊泡泡的如同新鲜刚摘下的果子,恨不得掐上一把咬上一口,只管自己扯着喉咙哭,四肢短胖却依然不放弃在被褥里面自出翻腾着,只觉得这般闹了那个人就会回来。

哭得厉害的时候甚至带着咳,那撕心裂肺的哭泣配上那憋屈红透的脸蛋,画儿与踏雪只能没辙。他继承了爷的俊美容颜,却又少了爷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与诡谲,活脱脱一精雕细琢的玉娃娃,谁能忍心看他受一点委屈?只是偏生遇上了这样的爹,就算娘亲想要怜惜也有心无力。

爷说:“我天家的子嗣是生下来就不凡的,不需要腻在娘亲身边。”不凡?有本事你自己从石头里面蹦出来,哪个孩子不需要娘亲陪着?

只可惜他是爷,是掌控生杀的人,所以他说是就是,他们下人无话可说,但是夫人不依,冷着眸子就瞪着爷,直看着爷死皮赖脸地缠上去也不搭理,只能无法地赶走那群奶娘,只留下两个以备不时。

“母乳喂养大的孩子身子才好,也更聪明,你舍得我不舍得,我的孩子一定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