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小妖孽,从狐狸升级,学习如儿的叫法,大的妖孽,小的是小妖孽。某日阳光正好,苏宸好不容易将空闲下来的祁儿裹紧了寻了一处风光正好的地方抱怨,身后是一同被接到宫里来照顾的画儿跟着。

就在苏宸嘟嘟喃喃地抱怨时候,这边一直在胡乱抓着的祁儿忽然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羊…”

苏宸手一颤,唇瓣抖动,若不是边上画儿手脚麻利,祁儿就要摔去了。石化中的苏宸脑袋中却一直回旋着一个问题,这果真是只极品妖孽狐狸啊,明明自个儿私下一直教着喊妈妈的啊,见鬼了居然喊“羊”…

抱着一个间或会抓着小手喊“羊”的祁儿,苏宸头重脚轻地荡回到檀扬宫后,小家伙玩得更加欢腾了,倒是苏宸抓着画儿的手仿佛确认,“画儿,谁胆子这么大,背着我拐我儿子?”若不是旁人教的,祁儿咋会念羊呢…

画儿跟在苏宸边上久了,嘴角抽了两下。(某花千娇百媚地飘上:咳咳,这个,大家明白就好,某花云英未嫁,拐个干儿子没错吧?苏宸(╰_╯)#:某花你太不厚道了,你就算不是我亲妈也是后妈,你让你闺女的儿子喊你娘,你存着什么心那?小五眼角桃花满枝头,掐着指头冥思苦想:某花,咱们什么时候勾搭过?读者拽着石头:某花你啥时候背着我们勾搭小五了?(╰_╯)#某花残着身子得瑟下场某处,某张妖孽小纯狐狸顶着小白无良的笑,得意地笑,花外婆,我让你后面虐我,我挖坑害死你。。。[结论]腹黑可以遗传,无良从小培养,所以某花忠告:珍爱生命,远离狐狸男。)

“夫人…”画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这边苏宸倒是脑袋少了根筋地终于想到一点,咱们家祁儿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才像个正常的娘亲该有的行为,抱着祁儿往那谁水嫩嫩的脸颊连着啃了好几口,画儿瞅着上面那几个红痕心疼不止,这夫人,真是…

“画儿,研磨。”突然豪气万丈地转过头吩咐画儿,苏宸将祁儿扣在自己怀里,面上绽放着无比的喜悦,山不转水来,就不信捅不破那层破窗户纸!!和谐社会,人人有责,苏宸可不是被动的人。

画儿倒是愣了一下,人却是自动地走到书桌后面,摊开一张白纸,倒了一些清水如砚台,神色有些不解,“夫人,您要写什么,画儿代写吗?”

“家书!”不能代写!

话说,那封用特殊官道送到小狐狸他爹手上的家书被打开后,某个向来喜怒无常的美男竟然一整天咧开嘴在军营里溜跶,导致无数军士脸颊微红地掉了器械砸伤了脚,操练的那些整齐地石化,而完颜木图则是抽着嘴角瞪着自己这边的羊群跟在伙夫进了大帐,“改头换面”后整齐划一躺着出来。至于那日,军师捂着下巴闷笑到第二日招来军医,说是内伤了…

其实,那家书字没两个。

“娃儿他爹,你儿子喊我娘了。”附录:一大一小两个黑手印。

家书风波过去后,苏宸终于在百无聊赖中迎来了穿越后过的第一个春节了。虽然这边时空不同,但是对于这春节倒是差不多,君家以天下为家,普天同庆,会在各处开设米面铺子救济贫民,而君家则是让所有的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员与各地的州府携带家眷入京,天下同乐么。

不过对于苏宸来说,这样的宴会有了第一回第二回的经验后就都成了大同小异,只不过见到的人多少不同罢了。苏宸现在倒是没心思去看那群皇亲国戚国家栋梁,只缩在自己位置上逗祁儿,至于边上倒是某人厚颜无耻地霸着,自称五哥不在,代为照顾。

苏宸真是眼白甩死了没用,加上怀中的祁儿跟那厮白目皇叔混的不错,只要轩辕玉挤眉弄眼一下,祁儿就乐得手舞足蹈,苏宸瞪成斗鸡眼都没用,想想也不去计较了,只是,干什么正对面的又是皇三子轩辕智?

自从那日之后苏宸对轩辕智总是存了一点尴尬,怎么看就是觉得别扭,所以扭了下身子,苏宸将注意力回到面前的美食与身边的小狐狸身上,至于在边上一些那某人,苏宸就降低些眼光,承认他是个帅哥好了。

只是却没想到她的一偏头却引得对面那人眼眸中闪过一道狠厉,含着一些痛楚一闪而过,苏宸,当真躲着这般彻底?不会的,他的苏宸,他一定要带走,这儿不适合她,就算回不去了也不该站在他身侧。

只是等苏宸穿过人群看到那三藩夫人对着自己颔首的时候苏宸心底有些郁闷,又抬头看了眼主位上貌合神离的皇上与皇后,苏宸微微一叹,以前不觉得,但是从那天之后,苏宸知道,这对世间最尊贵的夫妻不是如同外表看来的那般。(当然…不止是***那么简单了[某花华丽画外音。。。])

(今天看到的有没有甜一点?起码我自己写的时候很甜的呢,希望大家也能够感受到一些,多留言撒花,抱一个。)

妖孽等级论

“五嫂,你放心,不就是两个丫头片子吗?五哥瞧不上的。”讪笑了两下,轩辕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冻结在苏宸身侧半尺处,苏宸嘴角冷笑,“十弟,兄嫂如母啊,你若真是等不及想要娶妻了,回头我跟母后或者柳妃娘娘提一声?”

某人自发缩回脑袋,忽然察觉到主位上轩辕柘一道寒森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闪而过,苏宸却背脊发寒,她最近没做什么事情,不用这样吧?

主位之上,轩辕柘的声音缓缓的,却让边上那精致妆容下的脸庞隐约灰白,“皇后这儿媳倒是真不错呢…”

“你…畜生!!”冰冷的词语结着憎恨落在玉座上,皇后的目光死死锁在轩辕柘俊美的侧面,轩辕柘却是没有对上皇后的目光,只是优雅地开口,“皇后贤良淑德,刚才说了什么,朕没听清楚呢。”

“轩辕柘,你若还想多做两天这玉座,最好别轻举妄动。”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先行告退了。”不多久边上奸细的嗓音响起,群臣只看到那个百凤的裙摆扬起,至于干圣帝的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不一会儿,觥筹交错,这个春宴还是在继续…

苏宸拉了一声轩辕玉,“祁儿累了,你送我们回去吧,接下里的守岁,我就不参加了…”

春宴后第二天,苏宸带着祁儿去皇后婆婆那里陪了很久,亲自下厨做了一些菜肴,皇后倒是难得吃了一碗饭,边上清雅的嘴角都笑得弯起,毕竟以前皇后顶对只动几筷子的。苏宸知道,并非自己做的手艺胜过这宫廷中的御厨,只是因为人不同,尤其是边上那祁儿柔软的身子在皇后怀里动弹的时候。

“母后,您先用膳,祁儿我来抱,这些日子祁儿长得快,沉着呢。”这话倒是不假,某日苏宸洗浴擦拭身子的时候,细长的胳膊上愣是有包包鼓出来了,肌肉啊…羞愤。

却没想到皇后嘴角轻启,话是对着苏宸说的,人对一直对着怀中的祁儿,“不碍事,你下午就要出宫,哀家又有好些日子见不到了。”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母后你可千万别冲人乱笑啊。”妖孽啊,终于知道狐狸那魅惑哪儿来的,分明公公只属俊逸,母后的遗传啊,冷着脸的时候风华绝代,笑起来即便是一点,却也抓挠勾心啊。

皇后的脸黯了一下,倾国倾城,那是另外一个女人,不是她。“听说祁儿会说话了,是吗?”带开话题,说道这个,祁儿很是配合地对着皇后喊了一声“羊”…

苏宸脸一抽,“祁儿乖,这是你皇奶奶,要叫奶奶…”

苏宸倒是一直让祁儿叫自己羊,别的话也没想着教过,倒是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可能生了智商不低的儿子,这孩子连奶都没断,居然硬是喊出个“捏捏…”,这边皇后眼眶一红,苏宸张着嘴巴,手指一颤一颤,妖孽啊,妖孽啊,妖孽不分年龄只看等级,眼前这个直接跟他爹同一级别了。

不过苏宸倒是下了一个决心,爹这个字眼谁都不能教,除了那只狐狸回来才行。

等到这边告别了柳妃与兮兰之后,苏宸立马打道回府,答应了陪冰凝还有如儿一并过年的,可不能失信。因为事先就让人先回去通报过,苏宸回府邸的时候真是所有人都到齐了,甚至连最近一直神出鬼没的小黑也端坐在那里,懒懒地瞅了两眼自己,苏宸一乐呵就提议大伙儿包水饺下饭,如儿负责烧菜,画儿做点心,踏雪与冰凝一起包饺子,至于祁儿,丢给靳海易了,临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抓着靳海易的脑袋看了半会儿才给了结论,说是明个儿给他做件衣裳…

这个新年,算是真的到来了…

年初二的时候,苏宸让平安不论人等,府里的下人都发了红包,大家和乐,反正钱是账房出的,不用她肉疼。等这边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苏宸就卷着一马车的人又回去信宅了,笑话,再不快点走,到时候马蜂窝似的拜年人潮来了,她还要不要命了?

再说了有个为王爷祈望的借口,苏宸那躲起来也是正大光明,只不过苦了轩辕玉,眼巴巴第二天上门的时候,面对这平安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欲哭无泪,五嫂你溜得太快,只是拐走了画儿算是个什么事吗?

没错,自从某一次起,咱们的轩辕玉对画儿就是上了心,有了点歪念与邪念啊。

当然轩辕玉的那点小心思,大伙儿是没察觉,只能怪轩辕玉的表达太不明显,至于现在的那群人倒是围着火炉抱着福婶端来的好吃点心玩闹着呢。

至于那浅墨与如歌是去了哪里,苏宸是彻底不管了,爱哪儿哪儿呆着去,小事儿别拿来烦她。只是稍微空了一些的时候,就飘出来一个影子,对着苏宸低声开口,“夫人,这些日子尽量少外出,似乎有人心术不正。”

苏宸顿了一下,这儿是信宅,她相信这儿是安全的,但是究竟是谁要动自己,心底闪过一个人,苏宸急忙开口问是谁,那影卫低了下头,“若没出错,该是二王爷的人。”想趁着王爷现在不在圣都动手了,他们倒是不怕与人交手,免不得就是一死,可若是夫人出了什么差池那就是万死也不足惜了。

好在,苏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不是三皇子就好了,也许是因为那丝若有若无的熟稔叫苏宸有些不安,可终究还是不想要那个记忆中温儒的男子变质,这样想着苏宸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笑,叶言轩,无论你现在到了哪里,我都只愿相信,也一直会这样告诉自己,你过得很好很开心,在我没有到过的那个地方,美好且幸福着…

掩耳盗铃好过画地为牢,所以最终他心被凌迟至死,却还是选择放她一线自由,他告诉自己,他们爱错了时间…

(话说有鸡蛋在手中的亲们我事先预告一下,那个小五确实是收了小的,但是亲们先表激动,美好结局的,我保证自己这点是绝对坚持的,话说有一个问题想提问,大伙儿踊跃发言啊,那个,除了祁儿外,大家支持小五跟小妾也有一两个孩子么?我会征求过意见后再写。。。大家表砸我。。我飘走。。。。。。。三更完结。。。)

染血欲裂帛

苏宸是躲在信宅能一统,陪着祁儿一处玩闹,边上还有福婶、如儿与画儿的好手艺养着,加上苏宸又晓得享受,抱着祁儿陪自己在后山的温泉池水里面泡着,整个人是水嫩娇艳了不少,只看得福婶菊花般的脸上乐呵不止,直说着轩辕霄回来会怎么怎么滴。

关于轩辕霄,苏宸还真是如同那日对平安所说的那样,一点也没开口问过轩辕霄的情况,不是她真不关心,好歹与这个朝代融入了骨血,她多少还是听一点战场上传回来的消息,信宅里面的下人偶尔也会说起来,每这个时候苏宸总是用心良苦地当作耳旁风听了下去,转过头对着那笑得没心没肺的祁儿又忍不住腹诽,这眼瞅着儿子越来越本事,这某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教那个词语啊?

如儿倒是一日日憔悴,原先白嫩泡芙一般的脸上竟然也有了丝黄,眼底下还有隐约的黑眼圈,苏宸看了倒也添得心堵,也不知道开口劝什么好,倒是平安隔着三四日往这边跑一次,苏宸虽然说什么权利都大方得分给了浅墨与如歌,可是这府里的财政大权她可是一点也没松手。

“夫人,十皇子上了好几趟府里,问说夫人什么时候回去?”

苏宸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这厮是不是饿昏了整个人往荣王府跑,也不怕给自己添乱。“跟他说,早着呢。”

平安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平安记下了。”然后将手中的册子翻过去一页,“新年月中的时候轮到府里布施,夫人要亲自主持吗?”往年府里没有夫人,这些活儿都是交给翡翠桃红,打点起来也是有理有据,不用王爷操心,但是今年毕竟不同,王爷娶了夫人进来,荣王府是有女主人的府邸了。

苏宸拧了下眉,“需要我亲自盛饭给人喝?”那一整天下来,自己还要不要手了?不是苏宸不愿意做好事,而是凡事需要量力而为,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个体力做一整天。

这边苏宸才开口,画儿的笑声就闷在唇瓣中溢出,“夫人,不是的,您只需要亲自布施,给府里求一次平安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是交给府里的下人来处理的,倒是夫人脑袋瓜子想歪了,若是夫人事实亲自打点,那还留着他们这群下人做什么?

苏宸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扯了扯画儿的袖子,“怎么不用祭拜祖先的吗?”

平安眉眼眯了一下,这夫人说不管事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管了,今天因为王爷与七王爷都在外领兵,所以皇上大赦天下,只祭拜了天神,至于祖先,却是要等到王爷凯旋归来后才祭奠。

等平安冷着声音说出理由,绕是苏宸也有些腼腆,讪着乐了两声后连忙点了点头,“我明天回去,别的事情平安你多费心了。”反正就是要她费心也没那个力气,不是吗?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却遇上点麻烦,苏宸端坐在马车里面,怀中的祁儿倒是不曾因为外面的打斗而惊慌,只傻呆呆地拽着自己的衣襟玩得开心,身边的画儿倒是抿着唇,身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这时候苏宸倒是想起了当时那影卫找到自己说的话,让自己最近小心出门,这才赶回去布施,却没想到来到这儿这么久,终于还是没能逃开遇刺这种洒狗血的情节。“放心,画儿,这儿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没事。”

苏宸闷在马车里面,因为适才打斗一开始,苏宸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让她们女眷在马车里面,不要走出去,苏宸自然是乖乖听话不走出去添麻烦,可是这刀锋没在身体里的声音远远近近就是绕着马车进行,苏宸的心底一片冰凉,抱着祁儿的胳膊也更加僵直,惹得怀中的祁儿有些不舒服。

“祁儿乖,娘在这儿,不怕。”苏宸低头地告诉怀中的祁儿,她相信祁儿即便是不明白但是也能感应到自己的用心,母子连心那也是经过几千年社会实践过的。

许久后,下人站在马车一边,“夫人,已经解决了,活抓了两个活的,要如何处置?”

苏宸脑袋一偏,看了怀里的祁儿黑溜溜的眼眸一会儿后才将祁儿放在画儿怀里,“你抱着祁儿,别出来。”

画儿张了张嘴,苏宸却没等画儿开口人已经走了出去,那铺面来的血腥味却让苏宸腿脚一悬,胸口涌动着一股不舒服,等适应了之后眼眸所转之处才看到各处横飞的血肉模糊,甚至自己脚下所立的马车一边也滴着鲜血,心口一下子就这样空荡荡地,有些慌张。

扶着下了马车,苏宸的脚尖不可避免地染了不少鲜血,温热的液体渗过绣鞋,凉意就这样从脚尖上蔓延过来,背脊上爬满了一层湿腻。

站定在那活着的两人面前,护卫小心地将苏宸带在安全范围之内,虽然说这两人已被制服,小心一些还是没错的。

苏宸就这样低着头看着面前那两张年轻的面孔,眉宇之间那未曾褪去的一些清涩似乎还带着苏宸所熟知的气息,可是那双深色的眼瞳里面却闪耀着惊惧与血腥,苏宸收拢了双肩,开口的时候竟是自己也没想到的沉静。

“是要杀我,还是掳走?”如果是杀了她,那么她倒是不怕,可若是掳走,那么她真的要担心了,甚至还会牵连到轩辕霄,那是她不能容忍的触碰。

两个杀手死咬着唇,倒是后面的护卫站在后面狠狠地踹了下去,其中一个吐出一口血溅在苏宸的裙摆下,眼红的颜色很是扎眼。

苏宸摇了摇手,又接着重复了一遍,“是要杀我,还是掳走?”眼神夹杂着一丝逼迫,等苏宸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的,她记不得了…

“有差别吗?”

(话说,又起床迟了。。默,都是你们不积极留言来着,话说亲们想看番外么?若有的话可以站内、留言Q上面给我,我今明天就完稿了,若有番外可以写几篇,抱一个。)

小七挡刀锋

是啊,有差别吗?苏宸转过身子,既然这样死在这里与死在主子手中也没有差别吧?苏宸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面前那两个人,在那两道憎恨的眼神中一点点模糊了视野,转过身,指甲扣在掌心一点点刺痛,等苏宸欲攀爬上马车的时候,身后两声干净利落的刀锋没在肉体里的声音镇痛苏宸的耳膜,咬着唇,苏宸抓起自己的裙摆,双手狠狠一撕,空气中只听见那渐渐微弱的下去的呼吸声以及裂帛的决绝,那染血的一角就这样落在湿润的地上,躬身屈膝,苏宸踢掉脚上的鞋子,光着脚上到马车里面,从画儿手中接过安静的祁儿,“走吧。”

这是她选的,不能回头,但她还是希望能够固守住她的那一丝无暇…

西北。

呐喊厮杀的声音,骨肉分离的那一瞬间鲜血喷洒而出,那残喘的呼吸,那最后一丝的眷恋,全都化成一道道纠缠而来的戾气,轩辕褚从空茫的疼痛中垂死挣扎。

他的脚踩着谁的肩膀越过去,手中的刀无意识地砍过另一个人的头颈,一瞬间,无数个撒着鲜血的头颅朝着自己滚来,一点点将自己湮没…

轩辕褚的手心滚烫,触摸着一丝冰凉,猛然间将自己从梦境中抓了回来,轩辕褚睁眼的那一瞬间,只看得到茫然地帐顶,他记起来,那最后的一瞬间,完颜木图挥着刀向五哥砍了过去,自己身子竟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到了那刀下,活生生挡了那一次,背脊上一片火辣瞬间侵占自己的脑海,别的他记不得了。

只是现在,这是哪里?还有外面那喧嚣是在鼓噪着些什么?垂下手,轩辕褚将手触上自己绕过胸口的白色绷带,神情有一丝恍惚,直到有人走了进来,阿母…

轩辕褚的脑袋低低地有些晕眩,军医说是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起烧了,阿母亲自熬了汤药放在自己面前,轩辕褚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破碎,“五哥呢。”低低浅浅的声音传了过来,阿母叹了口气,“他与你表哥在大帐内。”

原来战争过去了,那一切如同噩梦一般,过去了,手一松,轩辕褚重新坠入梦里…

“干!”大帐内一片和乐融融,草原人,只要下了战场,那么他们都是好伙伴,尤其是对着比自己强的对手。

轩辕霄玩转手中的杯盏,至于下面谷斯南则是与戈槎你来我往,甚至投缘,至于硕泽则是低着头,大口大口地闷酒啃肉,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群娘们兵杀起人来丝毫不亚于自己,实在是叫他目瞪口呆,兼职就是杀人狂魔。这次比较起来,自己这方损失大于那边损失。

“王爷,我的条件就是他日,留完颜氏这片草原,而我的承诺,是在一百年内,臣服天朝,缴纳岁贡!”

完颜木图开门见山开出自己的条件,只看到轩辕霄嘴角抹着轻笑,看着面前那俊朗的面容三分豪迈,落拓爽朗,眼眸深处却有这一丝赞赏,“如果那日,不是七弟挡了那一刀,你将是十几年来,第一个让我染血的人了。”

完颜木图眉目一挑,他吃不准,因为那一日,他似乎有意开了空门引得自己心急惶惶,落刀之后才觉得不妥,而那时轩辕褚已经挡了过来,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轩辕霄的身子轻离后,站定…

“我们说话不绕弯子,若是王爷您答应了,晚上咱就将你的红颜知己送上,算是谢意。”完颜木图切了一块肉入口中啃咬,轩辕霄看了看那只烘烤得很不错的烤全羊,依然只是抿了一口青稞酒,红颜知己?谁的红颜谁的知己?

这边帐篷却已经被一双素白的手挑起,轩辕霄眯了眯眼眸,那张芙蓉般娇嫩的脸蛋一点点崭露,轩辕霄眉目一拧,看得来人莲步之下微微一颤,但却依然扬着笑,依着身子靠了过来,轩辕霄身子没有动,不算接受也不算推拒,柳絮的心跳渐渐变缓。

“奴家挂念王爷安危,情急之下随着来了,王爷不怪罪吧?”随着清泪涟涟已经湿了脸颊,轩辕霄嘴角一勾,“倒是美人有心了。”转过头看向那边的完颜木图,“这就是你说的红颜知己?”

完颜木图拧了下眉,奇怪了,那回去圣都不是都说这柳絮是轩辕霄的红颜知己,这回她自动送上门来被抓住了,他借花献佛难不成还不乐意了?再说了,这个女人够柔顺,虽然小心思是多了点,但却蛮符合他们选女人的眼光。

轩辕霄嘴角笑了笑,修长的指尖托着柳絮惊心打扮过的脸颊,眼眸底下却是一丝暖意都没有,“你说,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的,恩?”

柳絮的身子簌簌地颤抖,别的不因为,只是她看出了轩辕霄的杀意,那一寸寸凛冽缠绕着俊美的容颜一点点扣紧自己的脖子,柳絮有点怀疑自己这样的举动到底图的是什么。

知道帐门被一道清脆的马鞭声音甩开,就看到一个鲜红色骑马装的女子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一下子绚花人眼。轩辕霄甩开自己手上的那张无暇的脸,亏得自己适才心跳了一下,原来不是她…

来的人是完颜木图的堂妹完颜胭脂,才进到里面目光从那半跪着的柳絮身上移到轩辕霄的脸上后就再也移不开,直勾勾的眼内写满了火热,完颜木图低声呵斥了一声,“胭脂,不得胡闹,快点出去。”

却没想到这边谷斯南摸着下巴看戏,“鹰主倒是不用见外,这位定是完颜第一美人胭脂公主吧。一块儿坐吧。”

轩辕霄睨了一眼玩性起来的谷斯南,漫不经心地开口,“倒是忘了,军师还未曾婚娶,本王也一直惦念在心,倒不如就此成了一段风流佳话,娶了胭脂公主,如何?”

结果没等谷斯南叫苦,这边胭脂已经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轩辕霄面前弯下身子,敞开的领口露出一面蜜色且丰盈的肌肤,眼眸里面的火焰愈加的炽热,“我们草原的女儿从来都是挑强者,而我胭脂,看上你了,天朝来的王爷!”

(保证喜剧结局,所以,不用准备鸡蛋,小虐怡情罢了。。。)

风雨的前奏

这边柳絮眼角的泪水还未曾干了,就被胭脂大把推开,堂而皇之地霸了轩辕霄边上的位置,而那边的完颜木图却突然噤声,喝着青稞酒不再出声。胭脂是他的堂妹,性子烈得不行,这片草原谁没吃过她的鞭子,倒是没想到一眼就相中了这轩辕霄,他,静观其变,借花献佛不行的话,那么他不会吝啬一点血本的。

却是谁都不曾看到柳絮眼眸中绽放出的狠厉,这个胭脂公主从自己来了之后就一直与自己作对,现在竟然一把将自己从五爷身边推开,柳絮心底就是更加恨,自己抛弃了所有,背叛了二爷从那边眼巴巴地赶过来,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轩辕霄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青稞酒倒是空了不少,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那面容被碎发覆住的娇容,低声开口,“柳絮,怎么,不愿意替本王斟酒?”

这一句话倒是让柳絮适才脸上的阴云一下子散去,脸庞上的笑靥霎时动人,那边戈槎竟然脸红了一下,而这边的胭脂却是眉目憎恨,死死地瞪着端着酒盏靠过去的柳絮,往轩辕霄的杯中倒满了清酒。

轩辕霄站在完颜木图的前面,“你说的,我允了你,但一点,只要我死了,你完颜氏可以不用依这条件行事,除非那人可以继续让你们臣服。”草原上的鹰有着自己的习惯,他们只信服强者,倘若下一位继承者没有那实力,压得越久反而坏事,倒不如任其自由。

完颜木图没曾想到轩辕霄开口的话竟然这样,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更合了完颜木图的胃口,一口干了碗中的清酒,甚是豪爽,就连边上的戈槎与硕泽都忍不住叫好,真心交了这干圣来的王爷。

“对了,七王爷身子如何了?”想了想完颜木图还是开口问了一声,毕竟那人也算是半个草原儿女,他不认他却不能不认蓝姨娘,不然阿母肯定要自己小命。

轩辕霄嘴角轻扬,“放心,热已经退了。”刚才军医已经报过了,何况那老婆子不是亲自送了汤药过去吗?绝对不会有事的。

“好,那不知王爷何时回京?”

完颜木图屠城掠地,为的就是这么一场血战,求轩辕霄一句保证,而他也竭尽全力厮杀,这一战却是要完颜部落耗尽几年时间才能生息修养,确实是代价惨痛。

“七弟身子弱,肯定受不住路上奔波,就先在你处静养,到时再回圣都吧。”交代完之后,轩辕霄就跨步走了出去,一阵欢呼响起,不仅是玄甲军的人,还有这完颜一族的人也振臂高呼,对于强者,他们从来不吝啬赞美。

倒是胭脂急匆匆就要往外面走的时候被人一把拽住胳膊,回头确实完颜木图,胭脂记得重重跺脚,“堂哥,你做什么拦我!!”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男子,她胭脂定不放手!

完颜木图却是摇了摇头,只不过刚才那么一下,他就肯定轩辕霄对自己这个堂妹一点意思都没有,前面才听到轩辕褚袒露心扉,既然那个女子能够叫自己这个素来温顺的表弟违逆向来敬崇的五哥,那么那个女子也绝非一般女子。

若只看美貌,柳絮与胭脂不相上下,但是轩辕霄眼中没有一丝怜惜,那么完颜木图不相信胭脂可以做到。

“他是干圣皇朝的荣亲王,有妻有子,你追去做甚?”

却没想到听到轩辕霄娶有家世的时候,完颜胭脂竟是更加不屑,“那是因为他没有先认识我,堂哥,你再不放手,小心我手上的鞭子不长眼!!”

完颜木图皱了下眉毛,松开自己的手,对着谷斯南笑了笑,这个堂妹他懒得管了,现在的他只想大吃大喝一顿,毕竟了了一桩心事,旁的暂且不予理会。

倒是谷斯南对着那旋风般追出去的艳丽女子扬起有趣的目光,不知道表妹那朵清水芙蓉遇上这朵艳丽玫瑰会是怎样有趣的光景,好是期待啊。不过…若是这样苏宸表妹不开心了,那他还是会难受的呢,所以…轩辕霄适才的表现他看着很舒服。

“莫不是军师瞧上了咱们的胭脂公主?眼儿都不眨一下?”这边一直与谷斯南说话的戈槎看到谷斯南的失态,顺势倒是打趣起来谷斯南来,倒是没想到谷斯南将头一摇,“不行啊,佳人虽好,可我这辈子已经有心爱的人了,除了那人,旁的人我都不要,不过却已物是人非,所以我是抱定此生不娶了。”

表妹,表哥这辈子不能娶你,那么表哥旁的人也不惦念,留着这一辈子守着那个取代了你的女子,若真有下一世,表哥绝对不会放手的。

干圣皇朝大军与完颜部族签订合约,若干年内保证休兵,两边交好,年年缴纳岁贡,对皇朝称臣。

年初七。

皇朝大军班师回朝,只除了七王爷,因伤留在其母妃族里静养,伤好后再回京。

苏宸自那一日后倒是清心静养起来,气色虽然没有回府时候那么苍白,倒也还是有些虚弱,所以也就不再来回奔波,抱着祁儿现在府里静养数日,倒是没两天踏雪冰凝一行人少了祁儿也无趣,寻了个借口都往回赶,信宅近期内算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