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生产还算顺利。只是有些兵荒马乱。

当刚出生的小娃娃吃完奶憨憨睡去时,旁边的张瑾也因为极度疲乏,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玉娘看着一大一小,之前那些失落渐渐消散。

然后,她便不小心看到张瑾松开的拳头里,有一张握得皱巴巴的纸。她好奇地抽出来,打开一看。

那字迹,她很熟悉,是望春楼她最好的姐妹红月的。

而那内容,让连生产时都未落泪的玉娘,忽然就红了眼眶。

那满满一页纸,写的全是她习性喜好。

原来,他去望春楼为为了这个。

第98章 前传之鸳鸯大盗

在围猎大赛中,秦珠玉故意射伤了尚书家公子后,她就被秦家大哥禁了足。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没找着机会出门。

直到秦家军营出了点小事,秦伯松离开侯府,去了京外军营,秦珠玉终于寻着一个机会,悄悄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带着自己贴身丫头小红溜出了侯府。

好不容易重归自由,她当然是不满足于在京城附近晃悠,干脆一拍马屁股,揣着从两个侄儿那骗来的银票,留了封信,说是去看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顾轻舟了。

当然,她也就是打个去看顾轻舟的幌子而已,在外面吃喝玩乐晃悠了大半个月,方才想起顾轻舟生辰马上就到,赶紧快马加鞭赶去。

到达边外临近的郡县那日,已经到了黄昏。官道一望无际,人烟稀少。秦珠玉怕弄错了方向,恰好见路边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在拿着葫芦喝水。

秦珠玉平日里对这种文弱书生很是鄙夷,即使想要问路,也很不客气,坐在马上,一马鞭将那人的葫芦扫在地上,朝哪书生恶声恶气开口:“喂!死书生,知不知道关外露城怎么走?”

那书生大致是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自己滚得老远的葫芦,又抬头看了眼马上凶神恶煞的小胡子男子,指了指南边:“沿着官道一直朝南走就可以了。”

秦珠玉居高临下睨了眼这书生的模样,心里切了声,不屑地咕哝了句:“穿得这么寒酸,长得还不错嘛!”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找到顾轻舟,给他一个惊喜。于是便对那书生哼了声,策马挥鞭就走。

刚跑了一段距离,秦珠玉便听到那书生在身后喊:“两位兄弟,那边盗匪猖獗,晚上赶路危险。”

秦珠玉鄙夷地嗤了声,转过头道:“谁敢抢爷爷我,那是活得不耐烦了。倒是你这个死书生,天色晚了,可别被人劫财劫色。哈哈哈……”

哪知笑得太得意,嘴巴上的胡子竟然随风飘走了一边,她赶紧转过头,气急败坏地将另一边也撕掉。

小红听了冬生的话,心里有些犯嘀咕,过了一阵,见着天色越来越暗,便小心翼翼建议:“小姐,咱是不是该听刚刚那书生的话,趁早找个地方休息,万一天黑遇到盗匪,可就不好了。”

秦珠玉断然否决:“不行,明日就是顾大哥的生辰,今晚我一定要赶到露城,给他一个惊喜。”

小红见她这么坚定,只得附和:“顾将军要是见到小姐,一定高兴坏了!”

“那是……”这话音还未落,秦珠玉身下的马忽然一个趔趄,朝前倒去,秦珠玉倒在地上,头昏眼花间看到绊到人马的大石头,破口大骂,“谁他娘的在路上放的大石头。”

“小姐,你没事吧?”小红摔得更狠,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问她。

秦珠玉七荤八菜,半天没坐起身。然后便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男一女,站在了他们面前。

那男的长得凶神恶煞,咧嘴笑着嘴身旁的女人道:“婆娘,你看这两匹马,那可都是上好的宝驹,咱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肥羊了。”

秦珠玉这才明白是遇到盗匪了,不得不后悔之前没有听那死书生的话。只是她见就一对鸳鸯盗匪,她侯府千金才不怕他们呢。

揉了揉屁股,猛地站起身,大喝:“死强盗,连爷爷我都敢算计,活得不耐烦吗?”

两个鸳鸯盗匪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秦珠玉不满被这样轻视,冲上前就要同人动手。

不料这两个盗匪只是轻飘飘往后一退,伸手洒了把粉末。秦珠玉避之不及,生生吸进了一些。身体猛地便软到在地。

她知道自己中了这下三滥的招数,气得大骂:“是英雄好汉的话,就别用我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有本事跟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那女鸳鸯扑哧笑出声:“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们就是见不得人的盗匪。”

她走上前,捏了捏秦珠玉的脸蛋:“瞧着细皮嫩肉的,装什么男人!”

说完一用力,将涨红脸骂骂咧咧的秦珠玉一掌打昏了。

小红见自家小姐昏倒,吓得哭哭啼啼大叫:“你们要钱都拿去,别杀我们。”

那男鸳鸯嘿嘿一笑:“你们都知道我俩长相了,不杀你们难道留你们官府告发我们?”

小红一听,双眼一黑,别人还未动手,自己先昏了过去。

两个鸳鸯大盗,对着地上昏倒的两人叹了口气:“这一票也太顺利了吧,可别告诉我他们身上没钱!”

两人很不客气地在秦珠玉和小红身上翻了个遍,掏出一把银票,乐得合不拢嘴:“还真不少。”

那女鸳鸯从秦珠玉身上摸出一块令牌,也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只觉得像是挺值钱的,便系在了自己腰上。又见秦珠玉身上这套行头不错,干脆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两人体型相差无几,穿在身上还颇为合身。

弄完这一切,女鸳鸯将昏迷的秦珠玉和小红,推下了路边湍急的河水里,轻而易举地毁尸灭迹。

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行头,转头看向正在数钱的男人:“喂,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男人沉浸在银票的喜悦中,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能怎么样?还不就跟黑寡妇一样!”

女人一听,愤怒地上前抓住男人:“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哎呀,你别烦我,没看我在数钱么!”男人用力挣扎她的手,顺势一甩。

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不料女人猝不及防,重重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个趔趄,直直朝后面栽去,咕咚一声,掉入了河中。

男人反应过来,扑在边上大叫:“婆娘婆娘!”

却只见女鸳鸯的脑袋在那河水里沉浮几下,一个浪头打过来,便再也不见。

世事的奇妙之处就是这般,秦珠玉和小红几经飘零,远远分散。而女鸳鸯沉沉浮浮,却同小红飘在了一起。

秦珠玉运气尚好,被水冲到了平缓处,昏昏沉沉飘了两天,便被冲到了一处岸边,并未溺水。而女鸳鸯因为水中岩石磕碰,加上水的浸泡,早就面目全非。同小红一起被人找到时,由于身上那块令牌,自然被顾轻舟草率地当成了秦珠玉。

至于失去记忆的秦珠玉,则是在另一个角落,缠上了那个被她骂做死书生的冬生。

孽缘,也是奇缘。

第99章 终章

宋八月长到快三岁时,冬生已经以诗书闻达四方,于是他重拾旧业,办了间私塾,专心教孩子读书。

因为宋探花名声在外,一时求学的人门庭若市,甚至不乏来自百里之外郡县的学生。

冬生脾气好,加之觉得好学是再好不过的美德,所以几乎来者不拒。可一个人教上百个学生,就算是有三头六臂,那也必然是忙碌得脚不沾地。

于是,本来尚算清闲,平日大半时候围绕妻儿打转的冬生,忽然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忙人。就算是到了下学时间,也常常被半大不小的学生,拉住请教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

有时一番耐心解答下来,就耗费了好些时候。回到家,秦珠玉和宋八月娘俩,常常是哀怨地啃着干粮,眼巴巴等着迟来的开饭。

此时家里景况已经很不错。这样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冬生怕饿着他们,便专程请了好手艺的厨子,为娘俩做饭。

不料,起初还好,可几天下来,秦珠玉和宋八月又开始渐渐不满,每每在吃饭时,两人都会对冬生露出数饭粒的鬼样子。

而冬生如今忙得分身乏术,心思都在教书育人上,加上自己也觉得厨子手艺委实比自己那点水平好太多,自然是没注意到秦珠玉和宋八月的不满。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让秦珠玉气得牙痒痒是,这小城里还有几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姑娘,也想要去做冬生的学生。真是太……太不要脸了。

好在冬生也知,十几岁的姑娘混在一堆孩子中,着实不合适,便婉拒了那几位。不料,有两三个,大致是哪些员外家的小姐,竟然不依不挠,就算不能坐在私塾听冬生讲课,她们仍旧是隔了一两日,便拿着冬生的文章,去私塾请教宋先生。

而冬生哪想那么多,自然也没有拒绝,还有模有样的为她们讲解。

连三岁不到的宋八月都看不过眼。一日早上,娘俩去私塾找冬生时 ,便见到一个长相娇俏的姑娘,一边听着冬生讲学,一边掩嘴笑得如同银铃。

宋八月啃着一只鸡腿,翻了个白眼,流着哈喇子含含糊糊道:“那位大婶看爹爹的眼神,就跟我看到鸡腿一眼馋。”

本来秦珠玉拎着冬生娘托人从乡下带来的葡萄,洗好了来送给冬生尝鲜,哪知就看到这碍眼的一幕。

她哼了一声,转身拉着一手油的宋八月,气呼呼走了。

回到家中,秦珠玉越想越觉得气。尤其是一回想,近日晚上,冬生通常沾床就睡,两人的夫妻生活寥寥无几。就算被她撩拨,冬生也只是有气无力抱抱她:“小玉,别闹了,我很困的。”

秦珠玉撅着嘴气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的,对在她面前吃得正欢的宋八月恶声恶气道:“去给我把镜子拿来。”

宋八月舔了舔手指,屁颠屁颠地去拿镜子。待秦珠玉接过那油乎乎的镜子,举起来,对着自己的脸,左照右照片刻后,自言自语道:“还是挺俊的啊!”

说完,又放下镜子问宋八月:“八月,你说娘长得好看吗?”

“好看!”宋八月毫不犹豫地大声谄媚。

秦珠玉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又问:“那比刚刚那些姑娘好看吗?”

宋八月继续立场坚定地点头:“娘最好看,那些大婶丑死了,连娘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秦珠玉稍稍皱了皱眉,这小鬼小小年纪嘴巴也未免太毒,那些明明都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偏偏叫人大婶,要让人知道,还不给气得半死。

不过转念一想,小八月这是在夸自己,于是又松开眉头,开心地嘿嘿笑开了。

笑了片刻,秦珠玉忽然脸又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宋八月一屁股墩跌在了地上,手中的鸡腿也滚了老远,他赶忙手脚并用爬过去,捡了起来,继续往嘴里塞。

秦珠玉没注意,只是自言自语道:“死书生,本小姐才不稀罕你,老虎不发威你当姑奶奶是病猫。”

宋八月吃完最后一口鸡腿,瓮声瓮气接上他娘的话:“娘才不是病猫,娘是老虎,人家都说娘是母老虎。”

“宋八月!”秦珠玉一声怒吼,这才看到在地上打滚,糊了一脸的小兔崽子,“你这个邋遢鬼,给我起来。”

宋八月嘟嘟嘴,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这个小老虎还是有点怕他母老虎的娘的。

秦珠玉看了看儿子,忽然咪咪一笑,道:“八月,你看你爹爹也不疼我们了,我们离家出走好不好?”

宋八月一听,眼睛一亮,一蹦三尺高拍手欢呼:“离家出走,好玩好玩。”

收拾好包袱,牵着宋八月出门时,忽然想到要是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家,冬生肯定会担心。便又拿出张纸,留下了张便条放在桌上。

为了表示宋八月是自愿跟着自己离家出走,还特意让不会写字的小鬼,盖了两个可爱的手印。

秦珠玉满意地看了看便条,哼了一声:“死书生,急死你!”

第100章 终章

冬生知道秦珠玉和宋八月最近对伙食抱怨颇多,弄得厨子很是委屈。他今日草草应付了私塾的学生,还未到中午就放了学,路过菜场时,专程买了娘两喜欢吃的菜。

只是,进了家门,并未见到一大一小的身影。他心道大致是去许老头那边帮忙了,便捋起袖子进了厨房做饭。

等到饭菜做好,端出来时,却还未见两人回来。冬生心中纳闷,正要出门去找,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桌在上的一张纸条。

他随手拿起来一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上面写的是:死书生,你这个相公和爹爹太差了,所以我和八月决定离家出走。

后面跟着秦珠玉的大名,大名后跟着两个小小的手指印,一看就是来自宋八月。

其实这种事情,之前秦珠玉已经干过两次。一次是一年前,她带着两岁的宋八月去看戏,看得入迷,不小心让淘气的宋八月走丢了。

发现后却是眼睛都哭肿了也没找着,最后还是宋八月自己一手拿着根面人,一手拿着块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为着这事,冬生狠狠揍了宋八月一顿,又狠狠训了一顿秦珠玉,罚她打扫了两天屋子。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秦珠玉气不过,丢下扫帚离家出走了。那次冬生着实急得不轻,好在当晚乡下的表弟连夜进城告诉他小玉在金疙瘩村,这才让他放下了心。

第二次则是因为她伤了人。

自打从京城回来后,这小城里的人,都知道宋先生家的那个小媳妇原来是京城侯府千金,一般人也不敢惹她。但有一般人,也就有二般人。这不长眼的二般人便是城里一个有钱公子。

这位公子长居外地,刚回来那会,自然不认得秦珠玉,只是在街上看到一个长相俏丽的姑娘,心里一动,便上前搭讪。

这位公子其实并非纨绔无赖,见到秦珠玉,也是诚心想结识。不料那日因为宋八月不听话,秦珠玉心情委实有些糟糕。

恶声恶气拒绝那公子的各种邀请后,那人还不善罢甘休,最后不知怎么不小心拉扯了秦珠玉一下。这小小的一下,终于是激发了秦珠玉的怒火,当街便将这人揍了一顿。

这公子家族在本地有些名望,最重要口碑还算不错。公子家人知道原委,虽然自家人被揍得躺在了床上,但还是专程上门向秦珠玉赔不是,在这家斯文体面的人看来,毕竟是自家公子纠缠在先。

对方做到这个程度,冬生心里过意不去,想了想,决定让秦珠玉跟自己去对那位受伤的公子道个歉。

哪知,秦珠玉却是没事人的模样,还一脸鄙夷地嗤道:“我才不去,下次见了还打。”

冬生被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虽然连拖带拉地强迫她跟着自己登门道了歉。但回来后,秦珠玉就怒气冲冲地离家出走了。出走地自然还是金疙瘩村。这回不用乡下表弟来给他捎信,过了两日,她娘便将人给送了回来。

冬生放下纸条,摇头叹了口气。自己近段时间,对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祖宗,倒真是忽略了不少。

一个人默默盛了碗饭,吃了几口,却觉得索然无味。他放下碗筷,自顾地笑了笑,随便收拾了下饭桌,又去私塾交待了一声,便回了金疙瘩村。

冬生到家门口时,已经天黑。秦珠玉和宋八月坐在院子里,一人捧着一盆新鲜果子,吃得正欢。

“爹爹。”宋八月一见他,咕咚一声从秦珠玉腿上跳下来,奶声奶气地大叫,“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乖儿子。”冬生笑着将他举起来,“离家出走好玩么?”

“好玩,奶奶有好多好吃的。”宋八月咯咯笑道。

“小好吃鬼。”冬生亲昵地捏捏他的鼻子,抱着他走到秦珠玉面前。

秦珠玉狠狠瞪了瞪一脸笑意的他:“下次离家出走绝对不来金疙瘩村了。”

冬生揉了揉她的头发:“事不过三,还有下次?”

“哼!”秦珠玉别开脸。

冬生娘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抱怨地对儿子到:“你怎么这么快就来接人?我还想着让小玉和八月在我这里多住几日呢!”

冬生笑了笑:“我来了就不能多住几日了,这里是我家呢!”

冬生娘嗤了声,阴阳怪气道:“我可是听小玉说,宋先生现在可是大忙人呢!”

冬生干干笑了笑:“私塾刚刚开,自然是忙一些。”

他话音未落,冬生娘已经一嗓子嚎住:“忙的媳妇孩子都顾不上了?!”

“就是!”秦珠玉添油加醋地附和。

“我错了,还不行么?”说着,冬生不忘拉拢手里的人,“八月,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爹爹知道错了。”墙头草宋八月吃吃笑道,说完又凑到冬生耳边小声道,“爹爹我要二十个面人。”

冬生白了一脸天真无邪的小脸,腹诽道,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知道谈筹码。不过如今形式之下,他只得点头答应。

晚上就寝时,宋八月被冬生娘哄过去。冬生关好门,转身见坐在床上的秦珠玉还是一脸义愤,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还生气呢?”

“哼!”

冬生在她旁边坐下,柔声道:“最近确实是太忙了,没怎么陪你和八月。”

秦珠玉斜睨了他一眼:“是啊,没空陪我和八月,却有大把功夫陪那些个小姑娘。”

冬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得肩膀都快抖起来:“你这个小醋缸!”

秦珠玉眉毛竖起,大声道:“我不是小醋缸,我是大醋缸。”

冬生笑得更大声:“行,大醋缸,别生气了。以后那些姑娘再来,我让小光教她们。”

小方是冬生私塾的帮手,刚刚考上秀才的年轻人。

“那还差不多。”秦珠玉想了想,又得寸进尺,“那你以后每天要准时回家,还要给我和八月做饭。厨子做的饭没你的好吃。”

“我答应你。”

秦珠玉满意地笑了笑,脱下衣服钻进被子,将冬生也拉了下来,抱住他的腰,将手滑进他的衣襟,厚脸皮贼兮兮道:“还有这个,也要准时交粮。”

冬生大笑,翻过身覆在她上方,亲了亲她的小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