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女人仰视,“荣小姐,这是你们已经离婚的证明,您再看看时间。”

荣浅的目光往下移,就在那段时间内,他果然将离婚办了下来。

可他骗她说没办,还将她带回吏海,荣浅玫红色的指甲掐住A4纸的边缘,她一步步回到厉景呈身前,扬起那张纸,“真的?”

她又想到厉景呈想让她签名,还问她要身份证…

荣浅真觉得好笑至极。

他对她的信任,对她的等候,也不过如此。

厉景呈喉间干涩,完全将其余的人抛诸脑后,“我当初,没想到律师这么勤快,立马就把离婚证办下来了。”

看来,是真的。

荣浅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

有口气忽然堵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她眼睛酸涩难耐,她也搞不懂为什么难受,离婚了不是挺好的吗?况且青玉都到手了,她也不用再怕厉景呈整出什么坏事来。

她嘴唇泛着潋滟,眼里波光盈动,厉景呈觉得心疼极了,台下这么多人都看着,荣浅的身份如今尴尬摆在这,她垂了垂眼帘,看看,他将她置于了怎样的地步。

厉青云沉声,“到底怎么回事?”

沈静曼哪敢说实话,“我,我也不清楚。”

厉青云狠狠剜了她眼,“不像话,好好的宴会闹出这种事,我们厉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沈静曼没敢再吱声,她和荣浅辛辛苦苦地操办几天,得不到半分功劳不说,现在,全被这场离婚风波给搅黄了。

荣浅的手臂垂下去,手指将纸张掐出一个洞,她看眼厉景呈怀里的小米糍,“宝宝,我们回家。”

“你们回哪?”

“既然离婚了,你就管不着我。”荣浅上前,欲要抱过小米糍。

厉景呈侧身,“荣浅,我对你究竟怎样,你看不见吗?结婚证我们可以…”

台下,方才的那名女人再度开口,“厉少,今天到底是您要公布结婚的日子,还是离婚的日子呢?”

荣浅眼里淬了层感伤,鞋跟踩在金色的礼服边缘处差点跌倒,反正已经狼狈了,她转身欲要下台,她想逃离这个地方,不去接受这些人猜测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越走越急,一扭头,看到那么多人优雅地端着酒杯,却都在对他们一家人指指点点。

“离婚了,怎么会离婚?”

“厉少风流…你懂得…”

“可女儿都有了,多可惜。”

荣浅的脚步猛地刹住,冲动之余,尽管伤心难受,却仿佛被人按着脑袋一下推进了冷水中。

她看到沈静曼战战兢兢同厉青云说着话,旁边的巩家两姐妹冷嘲热讽,上扬的眉角几乎要碰到挽起的发端。

荣浅攥紧双拳,她回过身,看到小米糍眼里的委屈,看到厉景呈神色黯淡站在那,她气啊,快要气疯了,她被丢在这,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就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厉太太了。

这个男人,说要把她捧在手心地宠,却连最基本的名分都给她撤了。

她真想一走了之,这个烂摊子就让他自己收拾去。

台下,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凭空冒出来的,她双手抱在胸前,“荣小姐,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是您结婚前,还是…”

厉景呈眼里掀起惊涛骇浪,嗓音冷冽无比,“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女人笑了笑,“哈哈,这就是厉家的好客之道吗?”

沈静曼也站出来,“请把你的请柬拿出来。”

“这算什么,恼羞成怒?不过就是离婚,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对,”陡得,台上一阵干脆的女音接过她的话,女人眯了下眼角,侧首看过去,她看到荣浅嘴角点缀起笑,正以优雅轻盈的步子走向厉景呈,荣浅目光直勾勾盯住男人后,又再度看向台下的诸人,“我和景呈是离婚了,因为两人都年轻,总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但不过就是张离婚证而已,能代表什么?”

下面,可是有不少厉家的长辈,听到这话,一个个出来发难。

“离婚证还不能代表什么?”

“青云,你看看她说得什么话!”

荣浅将视线重新落向厉景呈,“只要我想,厉景呈随时会娶我,我们明天就能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回来,厉景呈,你说是不是?”

他巴不得等来这句话,厉景呈眼里一亮,嗓音瞬时洪亮。“是!”

荣浅再度看向先前的那名女人,“我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调了这份资料出来,如果真是为我好,那么,我谢谢你,我和景呈结婚,本来就没有大肆铺张,所以等复婚的时候,一定不忘给你送张请柬,还请你把联系地址留下。”

女人眼角明显刺了下,沈静曼听完这席话,微微松口气,退回到厉青云身边。

旁边的人还在议论纷纷,“真拿婚姻当儿戏。”

荣浅陡得扬高下音调,“厉景呈,你还不跪下?”

男人眼睛浅眯,这是要当场给他下马威?

沈静曼听到这话,脸都绿了,让她儿子当众下跪?

盛书兰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但她还是能将台上的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厉景呈做不出来。

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他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下跪?

男人将小米糍从怀里放下来,荣浅扬高眉头,脸上的蜜粉带着晶亮,使得她的五官跃动逼人,男人上前步,忽然单膝跪下,他拉过小米糍,“荣浅,嫁给我,我将小米糍抵押在这,做我的求婚礼物。”

小米糍脆生生问道,“爸爸,抵押是什么?”

荣浅看着厉景呈伸出来的手掌,她怎么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如若不伸手,这么多人都看着,且她方才信誓旦旦,可如果伸手,是不是就表明同意了求婚?

微风徐徐送向她脸庞,荣浅拂开眼角的犹豫,管它那么多呢,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她纤细的手臂往前伸,交付到厉景呈掌心内时,他明显感觉到一沉,这不单单是一只手,还有一份责任,不是像他之前所执起的那些不同的女人一样,这是他以后的半辈子。

小米糍笑了笑,自觉地退开,跑下台去找沈静曼要吃的。

盛书兰痴痴盯着上面,随着舞曲的响起,这一个小插曲注定是要被遗落的。

荣浅手臂搭向男人肩膀,这头舞,本来就应该他们来开。

华尔兹的音乐动人而迷醉,荣浅脚步娴熟,得体大方,挽起的嘴角令她整张脸亲和动人,不少人带着各自的舞伴加入其中。

一个优雅的转身,荣浅尖细的高跟鞋猛地踩向厉景呈脚背。

“啊,不好意思。”

这会人多,没人注意到他们,厉景寻不信,方才还游刃有余,这会却犯了新手才会犯得错误?

他忍着痛,“没事,好好跳。”

荣浅旋转,再旋转,又是一脚踩向他。

厉景呈眉峰轻跳,将她往旁边的角落带,“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我看,是想不知不觉又把结婚证领回来吧?”

男人薄唇贴向她耳际,“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明白吗?”

“厉景呈,我们已经离婚了,别靠我太近。”

荣浅别开脸,似乎不想接受他地碰触。

沈静曼跟在厉青云身边,“您别生气,景呈这孩子就是糊涂。”

厉青云轻哼声,端着酒杯去招呼其余的客人。

盛书兰站在喷水池下,溅出来的水渍令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觉得冰冷,刚才的场景,于她来说简直是险象环生,她甚至都没弄清楚,荣浅究竟是怎样将形势扭转过来的。

台上的两人贴身共舞,荣浅模样姿势姣好,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散发出的幽香清新而充满朝气。

盛书兰看的出神,冷不丁,有人忽然紧挨着她的颈子,“吃醋了?”

她大惊失色,赶忙避开,“二少,这是公共场合。”

“公共场合怎么了?那也是在厉家。”

盛书兰慌忙要走,厉景寻拦在她身前,“躲什么?看到方才的事了吗?书兰,要换成是你的话,早就在台上哭出来了吧?”

这一点,盛书兰并不否认。

她轻咬下唇瓣,“是。”

“所以,老大身边的位子你就别觊觎了。”厉景寻转身,也没跟她多讲话,便混入了人群中。

晚宴过后,荣浅亲自给每位宾客分发礼物,里头的东西都是她精挑细选后的。

宾客散尽后,已经是半夜,荣浅累得双腿发酸发麻,沈静曼一直沉着脸,等厉景呈带着妻女准备回东苑时,沈静曼说道,“跟我过来。”

厉景呈知道她想说什么,“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谈的?有事改天再说。”

厉青云看眼时间,只字未言,率先回屋。

沈静曼生怕巩家姐妹借机大做文章,只好赶紧追过去。

回到东苑,小米糍已经趴在厉景呈肩头睡着了,荣浅将高跟鞋踢掉,接过女儿去浴室洗澡。

厉景呈见她神色似乎没有异常,也算定下心来。

将小米糍放到床上,等洗漱好后,都是凌晨了。

荣浅见厉景呈大摇大摆从浴室内出来,“你去客房睡。”

“为什么?”

“我们现在不是合法的夫妻,你难道这点都不懂?”

厉景呈就知道,荣浅才不会像个没事人似的。他甩了甩头发,“可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那能作数吗?结婚尚且能离婚,更别说只是个求婚。”

厉景呈坐向床沿,“我知道你生气…”

荣浅盘膝坐到床上,“我忽然觉得这样挺好的,厉景呈,我跟你回吏海,本来就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是,女儿是我们中间的牵绊,我们可能会像所有没法在一起的夫妻那样,因为孩子,最后还是走到一起了。可我真的没有想好,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我们现在的关系被撇得这样干净,正好可以让我好好考虑。”

厉景呈幽暗的眸子盯着荣浅说出这话时所显露的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她点点头。

厉景呈忽然一把将她推到床上,“考虑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领证的可是你,荣浅,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荣浅心里其实是有希望的,听到那个消息时,虽不是五雷轰顶,但也被这雷给击得片刻不得安宁。

“厉景呈,当初知道了颂颂不是你儿子之后,你立马就办得离婚吧?”

男人知道荣浅再往下想,他恐怕就要万劫不复了,“我是被你刺激的不行了,一气之下才交给律师去办的。”

她躺到床上,拉高被子。

心里气鼓鼓的。

厉景呈将她的被子扯下来,“浅宝,我们重新结婚,我一定给你个最最盛大的婚礼。”

“我不稀罕。”

她闹起来,还是有几分小孩子的脾气在里面,况且离婚这种事,可不是儿戏。

厉景呈双手撑在她身侧,见荣浅不理睬,干脆躺到她身边。

男人单手圈紧她的腰,“我已经跟你单膝下跪过了,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老婆?”

荣浅冷哼声。

厉景呈见状,干脆亲吻住她的唇。

荣浅瞪大双眸,瞅着跟前的这张俊脸,他吻得极其小心翼翼,都不像是厉景呈了。他撇开狂狷锋利,轻啄她的唇瓣后,一点点深入,他没有说错,他果然是的高手。荣浅渐渐陷入这情不自禁中难以自拔,厉景呈感受到荣浅给予的回应,他手掌穿过她的腰,将她紧箍在怀里。

她喘着气,不由嘤咛出声。

厉景呈嘴角划开,荣浅感觉到男人的笑意,恼怒地朝他颈间一拳。

“哎呦,”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颈子,“你想打断我的头吗?”

荣浅背过身,厉景呈在后面锲而不舍开口,“我们明天去领证。”

见她不说话,男人凑到她耳朵边。

荣浅以为他又要说些不正经的话,却不想,男人暗沉的嗓音只是贴着她的耳朵,“荣浅,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爱我?我不求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多,我只求,你开始爱我就行了。”

荣浅心脏猛地收缩下,她没有回应,而是闭起眼睛装作睡着了。

翌日。

荣浅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去熟悉新公司。

直到傍晚,厉景呈打过电话要去接她,可荣浅拒绝了,她让厉景呈回去陪着小米糍,她自己也开了车的。

回去的路上,忽然接到沈静曼电话。

天色阴沉不定,她接通后放到耳边,“喂,妈?”

“浅浅,不好了,你赶紧来医院。”

“怎么了?”荣浅一惊。

“昨晚不少人都病倒了,在医院里面,你赶紧过来。”

“噢噢,好。”荣浅问清楚地址后,着急慌忙加速。

忽然,前方一个人也不知怎得蹿出来,荣浅避闪不及,她听到一阵巨响,对方被撞出去好远,荣浅眼见要再度碾压,来不及踩刹车,猛地打过方向盘后,车子失控般冲过路牙石撞上了一棵大树。

荣浅脑袋砰地撞上车窗,当即便觉晕晕沉沉,眼睛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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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想救她,除非娶盛书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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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头痛欲裂,全身都觉得疼,头皮跟裂开似的,她想要睁眼,可眼前似乎蒙了层灰,怎么都看不清楚。

荣浅想要给厉景呈打电话,撞人后的恐惧令她心有余悸,她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

紧挨着的车门被一股力道拉开,荣浅昏昏沉沉,“景呈?”

一只略有温度的手掌捂住她的双眼,玻璃酒杯趁机撬开荣浅的嘴,她下意识想要挣扎,但对方的力道很大,荣浅被迫仰起脑袋,烈性的酒被悉数灌入喉间,她甚至来不及吞咽。这种感觉仿佛是溺水了一样,狭小空间内的空气被剥夺,荣浅挣脱不掉,酒滑过嗓子,疼得要将她的喉咙撕开一样。

荣浅自己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她整个人发软,脑袋一片空白,对方见她渐渐没了力气,这才将她用力朝方向盘上一推。

此时,天色已晚,黑色的幕布从天的另一头拉过来,遮住了一片片正在发生的罪恶。

厉景呈匆忙赶到医院时,沈静曼正焦急得在走廊间行走。

见到他过来,赶紧迎上前,“你怎么才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少亲戚送来医院,上吐下泻,可能是吃坏东西。”

“严重吗?”

沈静曼拉过儿子走到旁边,“大多数在挂水,还有两个年纪大的在里面抢救,这件事我没敢告诉你爸,”她这才想起来般看向四周,“荣浅呢?我先给她打的电话,她怎么还没来?”

厉景呈抬眼,“他们都怎么说的?”

“荣浅回家给人派发的礼物,是每人一盒马卡龙,他们都吃了…”

“不可能,”厉景呈态度斩钉截铁,“马卡龙是聘请了顶级糕点师现场制作的,怎么可能有误?再说,厉家出去的东西,更不可能会出问题。妈,你让小陈过来处理这件事,医药费全部划卡,出院后每人给个红包,但甜点的事只是猜测,千万别言语间落实了,我们愿意承担,是因为住院的都是我们亲戚。”

沈静曼听闻后,忙不迭点头,“好,好。”

“妈,你什么时候给荣浅打的电话?”

“好一会了,她说她很快就能到。”

厉景呈眉头紧皱下,看了眼走廊口的方向,他拿起手机拨通荣浅的电话,可那边始终没人接听。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小陈,等对方来到医院后,厉景呈这才载着沈静曼回家。

等到了家,厉青云见厉景呈转身要走,沉声唤道,“等等。”

他以为又要说离婚的事,“爸,我今天还有事要忙。”

“刚才警局打来电话,荣浅被带走了。”

“什么?”

厉景呈已经开始往外走的脚步收回,他神色冷凝,“为什么?”

“她撞了人,貌似还很严重,现在被带回了警局。”

厉景呈眉眼未动,“我去接她回来。”

“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得?而且荣浅这次惹的事不小。”

沈静曼一听,忙劝道,“景呈,你们都离婚了。”

“离婚了还能结!”男人二话不说往外走。

沈静曼忙要追出去,厉青云开口,“别追了,他还是要回来的。”

“老爷,我是怕…”

“怕什么?”厉青云端起茶杯,姿态悠闲地啜口茶,“你让他去想法子,也是时候该碰碰壁了。”

厉景呈将车开得飞快,车轮碾压过坚硬的地面,呼啸而过。

车子来到警局,厉景呈刷得将车横占两个车位,甩上车门径自往里走。

招待他的是跟厉家经常有来往的赵队,他似乎知道厉景呈会来,“景呈,这次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事情闹大了。”

“被撞得人现在在哪?”

“还在医院躺着呢,接受抢救。”

厉景呈眼皮子一跳,这么严重。“那走正常的途径好了,该赔偿的我一分钱不会落,您先让我把人带回去。”

“景呈,要只是撞人,根本不用小题大做,你老婆喝了酒,经过酒精测试,达到了醉酒驾车,你说说,最近可是风头浪尖上啊,正在抓典型呢!”

“喝酒?”厉景呈扬眉。

“可不是么?”

“不可能!”

“出警的同事回来也说了,到达现场时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你去看看,她现在还迷糊着呢。”

厉景呈两道锋利的剑眉皱得很紧,若不是特殊场合,荣浅向来滴酒不沾,更别说醉酒后驾车,还是从公司回去的路上。

他跟着赵队来到拘留所,开门进去,荣浅坐在一张椅子上,上半身倚着墙壁,看到厉景呈,她蹭地想要起身。

人晃了几下,晕得厉害,厉景呈大步上前拥住她,“没事吧?”

“没事。”

说话时,酒味很浓,厉景呈让她坐到椅子上,“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荣浅头还是很疼,厉景呈注意到她额头处鼓起个鸡蛋般大小的包,虽然没有见血的伤口,但看在眼中也已触目惊心。

“具体得我也记不清了,我当时挂完电话,有个人忽然蹿出来,我来不及刹车,就撞上去了。我赶紧打方向盘,后来,后来就有人捂住我的眼睛拼命给我灌酒。”荣浅越说,牙关就颤抖地厉害,“厉景呈,是有人想害我吧?”

“然后,你就被带到了这?”

“我听到警笛声,后来很多事好乱。”

厉景呈握住她的手掌,“没事,不怕,有我在,我会带你离开的。”

“厉少,”有人到门口催促,“不好意思,不能给您太长的时间。”

“我要带她回去,至于怎么处理,到时候你们通知下来就行。”厉景呈说完,拉起荣浅的手欲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