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好几人冲进了浴室,举着的手机一通乱拍,封骋也没挡着自己的脸,站在那,镜面中反射出他满面阴鸷。

“欣欣,欣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身着酒红色套装裙的贵妇拨开人群往里走,看到女人抱紧了浴巾缩在浴缸里,她心疼地上前护在女儿跟前,“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封骋从浴室内退出去,这件事,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封展年。

封展年和唐睿急急忙忙赶到时,段欣已经穿好了衣服,段父是封展年在政界的朋友,只见他板着脸站在房间中央,唐睿见段家小姐哭哭啼啼的,“怎么了?”

封骋朝她笑了下,“小妈,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心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段母满脸愤怒得将方才的事叙述了一遍,“封总,我女儿行为举止向来端正,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您说,该怎么办?”

封展年一阵头疼,冲旁边的封骋道,“到底怎么回事?”

“唐睿跟我说,唐意在9026房间。”

“封骋,你胡说什么?”唐睿穿着紧身的旗袍,她难以置信地上前,“我说唐意在这?怎么可能,我明知道你那些歪七糟八的心思,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去房间找唐意呢?”

唐意说完,双手不由挽住封展年的臂膀,“展年,你说,我能做得出那种事吗?”

封骋认栽了,“我现在看都看了,你们想怎样?”

“我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

封骋冷笑出声,“我可没试验过。”

“你!”

封展年太阳穴处的青筋直绷,“封骋,给我闭嘴。”他目光落向房间内的另外几人,“这些是?”

段父头疼地坐向床沿,“这些是一路跟着封少的记者。”

唐睿微讶,这倒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本只是和段夫人临时达成共识,没想到封骋这块肉太腥,把记者都给招惹来了。

段夫人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恰到时机地开口,“事已至此,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了,封总,我们两家是多年的朋友,之前也说起过封骋和我家欣欣配对的事…”

封展年闻言,将臂膀从唐睿手中抽出,“你先回房吧,儿子可能要醒了。”

唐睿点了下头,然后往外走。

唐意在房间内心不在焉的,听到敲门声,她过去开门,“姐,你总算回来了。”

“大米醒了吗?”

“还没有呢,睡得好香,姐,你干嘛去了?”

唐睿拉过妹妹的手,将她带到床前,“我刚才做了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成。要真能如我所愿,你以后再也不用怕封骋缠着你了。”

“什么事?”

唐睿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

唐意听完后,掩不住震惊,“姐,你觉得光是因为封骋看到了段家小姐洗澡的画面,他就能娶她吗?”

“这也是段太太的意思,她会施压的。”

“这段太太,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平时就想攀着封家,有这样的机会,就跟你一样,脑子一热。但你想想封骋是怎样的人?别说是看到人洗澡,他就算今天来个酒后乱性,段家都不能拿他怎样。”

唐睿这会仔细一想,也觉得悬,但还是抱着些许侥幸心理,“展年丢不起这个人。”

“姐,姐夫恐怕已经料到了是你做的手脚。”

“不,不可能,他很相信我。”

唐意示意她别着急,“姐,这件事,本来就很牵强,包括那些记者,反而像是你刻意安排好的一样,你想,封骋要真想对段家小姐做什么,凭姐夫对他的了解,肯定知道他那方面的本事。他会笨到让段太太当场逮着吗?”

唐睿越听越着急,她也彻底冷静下来,“哎,都怪我太着急了。”

这样一来,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局势。

“姐,我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动静。

唐意忙起身,“姐夫。”

封展年合上门,唐睿强颜欢笑道,“那边的事,解决了吗?”

封展年走到床前,先弯腰亲了亲睡熟的儿子,他起身时解着领带,眉宇间镇定自若,封展年坐到唐睿身边,“你说,怎样解决才是最好的法子?”

唐睿抬起视线,四目相接,她真是一点点都看不透这个男人。

从他的目光里来看,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怀疑她一样,唐睿有过心存侥幸的念头,她看向旁边的唐意,但唐意朝她挤了下眼色。

唐睿心里有两股力量在打架,其实,她的内心比唐意还要简单,她拿不定主意,但唐意方才的分析令她后怕,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展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从小,我跟唐意的关系就最好,她是我最最亲的亲人,比爸妈还要亲,可封骋做的事…到了现在,唐意还没有自己的自由,展年,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妹妹过正常人能过的生活,能爱自己爱的人,能有权利说不。段家小姐的事,是我糊涂,我…”

封展年伸手拥过唐睿的肩膀,“别说了,我清楚,你既然能跟我说实话,就说明你并没有害人的心。”

唐意走上前,看了眼宝宝,“姐,大米醒了,”她视线继而落向封展年,“姐夫,我想跟你单独聊几句。”

封展年轻点头,起身跟着唐意出去。

到了外面,唐意将门拉上。

“姐夫,你别怪姐姐。”

“放心吧,她心思单纯,也就是一瞬间想不开而已。”

唐意握紧手里的包,跟这个在商场驰骋了几十年的人讲条件,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她打算开门见山,“姐夫,我想离开封骋。”

“你跟封骋,在一起?”封展年还在装糊涂。

“是他强迫我的,他说,如果我不乖乖听话,他就告诉姐姐我和他的关系。”

封展年朝房间门口看了眼,“现在你姐姐好像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再害怕了。”

“他如果不让我走的话,会有一百种方式将我留在那。”

“唐意,这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

唐意抬头看向他,目光无畏无惧,“姐夫,你和我姐姐这样幸福,我和封骋的关系本就那么敏感,如果传出去的话,对封家也不利。”

封展年沉吟片刻,“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肯定跟封骋好好谈谈。”

房间内,传来大米的哭声。

封展年神色微动,已经迈开脚步要进去。

“姐夫,”唐意唤住他,“那天,在封骋的酒店里,我好像看到你了。”

封展年握着门把的手顿住,“有时候,我会过去视察下。”

“不是,是跟一个女人在房间里。”

封展年转过身,目光肃然,“唐意,你看错了。”

唐意嘴角勾起抹弧度,“我肯定是看错了,那天,我还拍了张照片,本想给我姐姐看的,但是,我看来看去,都不像是姐夫。再说,那时候姐姐大着肚子,她说您每天都陪着她,很幸福。姐夫,其实我要的根本就不多,就想一份自由而已,封少那么优秀,选择的余地那么多,他是时候也该定定心了,您说对吗?”

封展年睨着跟前的唐意,以前,她在他眼里就是个乖顺的小Y头,兴不起什么大风浪,所以封骋做的那些事,在封展年看来,构不成什么头疼的因素,因为封骋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了。

可如今唐意的这番话,却分明是掐了他一把。

房间内,大米的哭声越来越响亮。

封展年手总算落向门把后拧开,“唐意,你先回去吧,至于以后,我会让封骋离你远远的。”

“姐夫,我希望这句话,不会像之前那次一样,是张空头支票,还有,我姐姐很爱你,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唐意没将酒店的事告诉唐睿,既然如今唐睿都拿到了十足的证据,那些,根本就微不足道了,况且,所谓有照片的事,也只是她瞎说的。

回到大厅,唐爸爸和唐妈妈也准备去休息了。

唐意过去跟他们道声别,“爸、妈,我先回家了。”

“你今晚不住在酒店吗?”

“我住这干嘛啊,我有自己住的地方。”

唐意走时,封家的司机过来送她,她没有推托,上了车。

她还是回到了先前的出租屋,当时,钥匙都还掉了,唐意给朋友打了个电话,朋友很快来给她开门。

而酒店那边,封骋并没能第一时间脱身。

唐睿将大米喂饱之后,封展年就让月嫂进来。

他拉住唐睿的手起身,带着她来到另一个房间前。

进去后,才看见封骋坐在沙发内。

封骋听见脚步声,视线轻抬,房间里有股呛人的烟味,男人手掌撑着侧脸,“小妈,你这自导自演的戏,都能去角逐奥斯卡了。”

唐睿这会,心反而安定下来,唐意说得没错,这封家父子,经历的阴险狡诈比吃的盐还多,她那些小伎俩,伤不得封骋分毫。

“封骋,你就放过糖糖吧,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小妈,你言重了…”

封展年揽住唐睿的肩膀上前,他接过话语,“封骋,你也胡闹够了,我已经答应了唐意,还她一个自由。”

封骋狠狠吸了口烟,“这件事,她才参与了?”

“我把唐意当成我的亲妹妹,她向我开了口,求到了那个份上,我是不可能不管的。”封展年没有直接回答他。

封骋仍旧维持着先前的那个动作,他手掌撑住侧脸,看向站定在不远处的两人,“爸,你难道没发现,我跟唐意才是最般配的吗?”

“你胡说什么?!”封展年怒斥出声。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带在身边生活过,我习惯早上醒来就看到她了,我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我就知道,那是一种心安。”

唐睿眉目间露出不确信,“难道这些日子,唐意都住在你那?”

“为什么我和她就不可能?”封骋直起上半身,“是不是因为,你们的关系?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从来没承认过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她也不是我真的小姨。再说,论及般配,怎么都是我和她这一对,比你们两个更合适。”

唐睿侧过身,手指拉住封展年的袖口,“展年,你也知道,糖糖根本就不愿意跟着封骋,她是被胁迫的,她一个小姑娘,才走上社会,更别说有什么力量反抗了。而我这个姐姐,因为和你的关系不但没能帮上她,反而害了她,展年…”

说到最后,唐睿声泪俱下,封展年拍了拍他的肩头,“放心吧,这件事到此结束了。”

封骋盯着唐睿的脸,这种哭哭啼啼寻求男人保护的戏码,他是最不屑一顾的。

封展年搂着唐睿入座,“封骋,你要再敢胡闹的话,我会修改遗嘱,将来封家的一切,都交给唐睿母子,你听清楚了吗?”

唐睿垂着眼帘,修改遗嘱?

也就是说,封展年已经制定好了遗嘱,而就像他们签署的那份婚前协议书一样,封家的所有东西,都跟她无缘。

封骋却不怕威胁,“爸,酒店的事,早在几年前就是我在管,如今蒸蒸日上,你一句话,就想抹了我的功劳?”

“我封展年不缺那几个请专业团队来管的钱,封骋,你可别忘记,我要对你进行经济制裁,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两人四目相接,封骋没有畏惧,“爸,你要跟我试试吗?”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封骋掐熄手里的烟,拿着车钥匙和钱包起身。

回到亿居,推开房门进去,里面是空的,封骋将灯打开,唐意今早换下的那套睡意还叠放在床尾处,如今,她走得一点痕迹没了。

封骋过去,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他也不是非她不可,是不是?

但确确实实,封骋还没遇上过一个女人,这样拼了命也要从他身边离开的。

唐意的生活步入了正轨,姐姐打来电话,说封骋已经不再管酒店的事了,似乎是受到了封展年的严厉惩罚。

她又开始了努力工作的日子,下了班,就回到出租屋,偶尔和姐妹们出去逛个街吃个饭,至少,她再也不用担心封骋会突然出现,将她推入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了。

她是平民百姓,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而那个所谓的上流世界,向来是和她格格不入的。

萧誊和秦悠宁,也举行了婚礼。

那个盛大的仪式,她在电视上瞥过一眼,那是有些人努力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封家的酒店,在封骋突然撤权之后,却频频出现状况,封家一半的产业是靠着遍布全国的顶级酒店支撑,而这些,封展年早就交给了封骋打理。

他尽管玩世不恭,但处理能力上,封展年却从未小觑过,酒店管理被抽去了主心骨,尽管高金聘请专业团队,却仍旧禁不住同行逐渐强大之后的打击。

唐意偶尔也会去封家看望姐姐,她只是看到,唐睿的脸色越来越差,知道真相后所做的努力,似乎并没给她带来相应的收获。

唐意,有了自己的自由,就甘愿缩在那个小小的地方不出来。

封骋过得花天酒地,美酒美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他说,唐意算什么?

也不过就是个按在身边随便玩玩的,可他越是放纵,心里、身体就越空虚。

他怒极之时,唐意却在暗暗庆祝,只是她不知道,从唐睿和封家扯上关系的那天起,她和封骋也就牵扯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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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遇上封骋,装酒疯

不知不觉,封骋忽然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跟唐意在一起,居然一年多了。

而这一年多时间里,她仍旧对他憎恶生恨,恨不得将他有多远推多远,他强取豪夺换来的,终究是她鱼死网破也要离开的决心。

唐意和同事们走出酒店,今晚算是放纵了,居然喝了杯白酒。

她手揪着领口,难受地不行,想吐也吐不出来,公司每一季都要选在酒店开会,其实是部门经理拿着公款请手底下人海吃海喝的。

不少人都有车,没敢喝酒,唐意自然就遭殃了,再说和她们平时关系都好,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也不好扭扭捏捏。

“糖糖,我们送你。”

“就是,快上车。”

唐意忙挥手,“我待会打车就行,别担心,这儿可是市中心。”

“还是送你吧,瞧你喝成这样,待会被人劫色可就惨了。”

唐意拍着胸前,“要劫色,也不会选中我啊,行了,你们都走吧。”

她实在难受地厉害,这时候要上了车,立马就能吐得满车都是。

唐意朝同事们挥下手,她打算走过前面的路口去打车,从方才出来到现在,被冷风这么一吹,她已经好多了。

同事们相继离开,唐意顺着酒店外沿的马路向前走,红绿相间的地面由一块块粗糙的砖面拼接而成,踩在上面,人轻飘飘的。

她往前走着,连红绿灯都看叉了,只觉这会就是能过去。

行至斑马线上,一阵刹车声撕裂了夜空的宁寂,银灰色的跑车车头几乎已经撞到唐意的腿,她着急往后退了一大步,整个人栽倒在地。

男人落下车窗,“找死是不是?”

唐意吓得酒意全无,双手掌心疼到麻木,她抬起视线,路边的灯光照射出一道流利的车线,封骋探出脑袋,唐意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忙垂下眼帘,“对不起。”

说完,便匆忙爬起身。

车前灯照着,令她脸上的神情和五官都无所遁形,她有些慌乱地抬起脚步,包还在掌心内拽着,她穿了件柠檬黄的外套,颊侧的头发都拨在耳后,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封骋坐在那一动不动,双眼就跟定住了似的。

旁边的女伴拉了拉他的手臂,“封少?”

唐意已经到了马路对面,她脚步匆匆,似乎是落荒而逃般。

封骋重新发动引擎,车子绝尘而去,将唐意的身影远远甩在后面,她看到之后,重重呼出口气。

唐意在路边拦车,等了许久,却没等到一辆。

她抬起脚步往前,不远处就是个大商场,那边肯定好打车。

唐意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走了几步,却觉得后面好像有人,她不住加快,直到一辆车子的影子在她身侧停稳。

她扭过头一看,看到封骋已经下来了。

唐意杏眸圆睁,但没有拔腿就跑,封骋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朝她走来。唐意满身的酒气,她伸手扶住旁边的树干,封骋来到她跟前,她眯起眼帘,摆出一副酒态的样子,人还摇摇晃晃,呼吸之间,酒味浓郁。

封骋皱眉,“你喝了多少酒?”

唐意傻兮兮笑着,“你是…谁啊,别,别管我。”

她转身就要走,封骋扣住她的手臂,人随之站到唐意跟前,再度将她的去路堵着,她不由犯愁,封骋居高临下盯着她,目光清澈而充满魅惑,“你不认得我?”

唐意不想在大街上和他拉拉扯扯,她捂着胸口做出要吐的样子,“快,快走开,我想吐。”

封骋松开手,她弯下腰不住干呕,可方才被风一吹,她早就吐不出来了。

唐意见封骋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直起身,眼神摇摆,伸出食指指着封骋,“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呢,封,封,封大少爷嘛,你怎么会在这啊?你跟踪我?”

唐意看到封骋喉间轻滚,似乎要说话了,她立马摇了摇头,“我真是个大笑话,这马路这么宽,谁规定你不能走啊?你封大少爷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对不对?”

“我做过的无聊事,还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意笑容僵住,她转过身,“我要回家,回家了。”

“你走错方向了吧?”

唐意背对着封骋,嘴角用力咬着唇瓣,满脸难色,早知道,就算是吐死,她都应该搭同事们的顺风车回去。

唐意还在继续向前,她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跟着,她心里不由焦急,她是再也不想和封骋有任何交集了。

前方,有好几名学生模样的人走来,唐意厚着脸皮,猛地转身,封骋距她特别近,她抬起手臂就开始发疯了,“太上老君在此,妖魔鬼怪都走开,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唐意也没什么舞蹈细胞,她左右脚轮番上阵,挥动着双臂,就跟原始人跳舞似的。

几个学生被吓了一大跳,“疯子吧?”

“我看是喝醉了。”

唐意的本意,是想让封骋赶紧走开,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人,跟‘她’这种神经病在一起,任何的指指点点他肯定都受不了。

唐意手指在他面前画着圈,“妖魔鬼怪快现身,现身!变变变!”

几名同学明显停住了脚步,不敢再从唐意身边经过。

她们缩在一起,“要不,绕道吧?”

“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你找死啊,我们鬼片还没看呢,就撞邪了?”

唐意扬着双臂,开始绕封骋四周跑圈,“急急如律令,咪轰咪轰——”

封骋杵在那,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像般,目光则冷冷落向那几名女学生。

几人吓得不敢动,“两人都脑子有病?”

唐意跑得累了,见他还不走,只好顿住脚步,此时的封骋,忽然抬起双臂,伸直,看过鬼片的人都知道,这分明是僵尸啊。

“啊!”几人喊了声,拔腿就跑。

唐意插着腰,累死累活的,戏做到这份上,也只能作罢。

她擦过封骋的肩膀欲要离开。

“小姨。”

男人总算开了口。

唐意僵硬的嘴角用力扯开抹弧度,她知道,她自己笑得肯定很难看,唐意转过身,醉意醺醺,“封大少,有何贵干啊?”

封骋双手插在兜内,“我想你。”

她的笑,是彻彻底底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