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的拉姆瑟斯却闭着眼睛,对于我的触碰和呼唤毫无反应,要不是…要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我会因为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而疯的。

我又匆匆出了房门,一眼看到了正在房门口的阿瑞斯。

“这是怎么回事?拉姆瑟斯怎么会在你们船上?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我冲上前,一口气问道。

阿瑞斯轻轻挣开我的手,现出正在回忆的神色,“我们在希顿停靠时,这位将军从隔壁船的窗口向我呼救,我看是个熟人,就顺手把他救出来了。”

呼救?果然是谁把拉姆瑟斯绑走了么?但是以拉姆瑟斯的身手,想绑走他可没那么容易,说不定…是被下药了。

“是谁?”我紧接着问道,“船的主人是谁?”

“这个啊…大概是个什么公主吧。”阿瑞斯说,无所谓地笑了笑,“王室的秘辛,我可没什么兴趣。”

公…主?

一提到这个词,我脑中第一个闪现的,就是纳莉雅衣公主。

王太后失势后,纳莉雅衣这个前法老的女儿,势力也应当是大减。从艾萨普的报告中,我就没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她就好像从人家蒸发了一般,从大众的视线中完全消失了。

没想到她居然跟伊思雅丽尔一样…要不是正好被阿瑞斯发现,拉姆瑟斯是不是就被她带到我永远找不着的地方了?

我一阵后怕。

“纳莉雅衣公主…是吗?”我轻声问道。

“唔,大概是吧。”阿瑞斯不置可否地回答着。

“那她现在…”

“死了。”

我心里一惊,不敢置信地提高了声音调,“死了?怎么死的?”

“救这位将军的时候,我们跟那位公主的手下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当然了,要救出他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那位公主似乎脑子有点问题,想拉着将军投河呢。啧啧,拉姆瑟斯将军的意志力真够强的,在**分量这么重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从河里爬上来。”

“那…公主…”

“没上来。”

我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这整件事。

纳莉雅衣公主最后的结局这么惨烈,是不是跟我有关系呢?如果不是我的话,不论是伊思雅丽尔,还是纳莉雅衣公主,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吧?

可是——我不会后悔遇到拉姆瑟斯,来到了埃及的。

不论我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她们自己做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在我迷茫之时,我也曾做过错事,差点害死了拉姆瑟斯,但我及时醒悟过来了。我明白了我对拉姆瑟斯的感情,我想在这个没有父母的世界里,只跟他共度余生。

是的,我爱他。只有他才能让我感到安心,在他身边我不用想太多,不用总提心吊胆。

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谢谢你,阿瑞斯。”我感到豁然开朗,真诚地对阿瑞斯一笑,“这份礼物我很喜欢,以后若有什么事,请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不用等以后,现在你就可以帮忙了。”阿瑞斯眨了眨眼,缓缓说道,“我想要一艘大型军船。”

“你…”我有些诧异。

“尼罗河太小,大绿海才是更适合我们的地方。”说着这句话的阿瑞斯,蔚蓝色的眼中好像蕴满了星光,闪亮得惊人。

相对于他把拉姆瑟斯救了回来这一点,阿瑞斯提的要求并不过分,我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虽说明面上不能乱动军备物资,但以拉姆瑟斯的名义动些小手脚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孟菲斯港就在边上,这里是拉姆瑟斯的老巢,不见了一艘军舰完全可以掩盖过去。

其后,在斯奈夫鲁的帮助下,我把拉姆瑟斯移回了自己的船上,并让艾萨普去通知现在应该还在孟菲斯的迪亚,借着拉姆瑟斯的名义开了艘军船出来。

换上新装备的影盗们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是在助纣为虐,为海上航行的船只增加相当大的危险。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结束了远眺,吩咐开船,回底比斯。

我们要在一起

拉姆瑟斯被下的药分量确实够重,一直到第二天才完全醒过来。

时隔一个月再与拉姆瑟斯面对面,我发觉我此时的心态竟然是跃跃欲试…这是一种迫不及待想让对方知道的心情。

为拉姆瑟斯倒了杯水后,我坐到了他身边,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许是被我看得不自在了,拉姆瑟斯轻咳了一声,微微别开脸。

我想了想,忽然明白了拉姆瑟斯不好意思的原因。作为一个将军,居然被人掳走,实在是有失颜面。这要是传了出去,绝对会成为他人生的一个污点的。

男性一向把自尊看得很重,我要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才行。

“拉姆瑟斯,”我眨了眨眼,轻柔的呼唤使得他回头看着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保证亚娜和斯奈夫鲁也不会。”

拉姆瑟斯挑了挑眉,嘴角似乎抽了抽,不置可否地回视着我。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此时是在佯装镇定。

但我很好心地不准备拆穿他。

“至于阿瑞斯…我相信他不是个喜欢到处乱说的人。”想了想,我用了个比较保守的说法,阿瑞斯不会乱说,但谁知道图拉斯啊,赛勒啊会不会到处宣扬他们救了埃及最受器重的年轻将军这么件值得自傲的事呢?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忽然开口,将我正有些发散的神志拉了回来。我疑惑地看过去,却正好对上对方有些晦暗的眼眸。

“什…”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拉姆瑟斯却出人意料地倾身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在我回过神来之前将我推倒在了床上,自上而下地看着我。

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乌鲁丝拉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么?”他的头压得很低,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唇上,让我感到有些发痒。我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嘴唇。

“不会啊,我不过说了两…”后面的话,已经来不及说出口,全数被拉姆瑟斯吞了下去。

许是真的被我说得恼火了,拉姆瑟斯的动作一点都不轻柔,他狠狠地吮吸着我的嘴唇,用着仿佛要把我的唇瓣吞下去的力气,在我在疼痛之中,感觉到了意外的满足感。我陶醉于这个充满了侵略意味的吻,仔细感受着这粗暴的吻中暗藏的丝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当我微微闪神之时,拉姆瑟斯已经离开我的嘴唇,缓缓向下移去。他轻轻吻过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脖子,在上面印下更多的火种。

我感到自己体内的深藏的渴望被挑醒了,急促的呼吸,却没能散发出体内的热度。我似乎即将沉沦,心甘情愿地接受对方的掠夺。

然而,最后一丝理智再次将我拉回。

我抱住已经到我胸口的拉姆瑟斯的脑袋,阻止他的“点火”行为,声音中还带着急促的喘息,“不行!”

然而,或许是我的声音太过软绵无力,对方根本不当一回事。甚至连一眼都没向我瞥来,反而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我顿了顿,感到体内窜上的火苗再不扑灭恐怕会将我完全烧毁,忙对外大声喊道:“斯奈夫鲁!”

我话音刚落,船舱的门就被猛地打开,门口露出斯奈夫鲁低着头的身影。

“小姐!”

拉姆瑟斯的动作僵住了。

饶是他再不要脸,也没办法在另一个男人在场的情况下兴奋的吧?

能扫了他的兴,我觉得很高兴。

轻而易举地推开身上已经没有用力的男子,我跳下床,拉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大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严肃说道:“我妈妈说过,婚前性行为是可耻的。”

说完,我转身出门。

当然,是带着得意的笑。

其后的一路很平静。

我几乎和斯奈夫鲁和亚娜寸步不离,根本就不和拉姆瑟斯单独相处,即使他有意接近,我也百般躲闪。

这大概就叫做…恃宠而骄?

不管如何,两日后,我们的船回到了底比斯,而拉姆瑟斯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证据就是他一到船靠岸,就趁我不备抱着我跳下了船,随意拉过港口的一匹黑马,飞身上马,带着我疾驶而去。

只听得身后斯奈夫鲁和亚娜的惊叫声传来,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我安心地蜷缩在拉姆瑟斯的怀中,听着耳边的风声呼啸着,上马后就环着拉姆瑟斯腰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再没有能让我感到如此安心的怀抱了。

在拉姆瑟斯看不到的地方,我微微弯起了嘴角,笑得满足。

一路飞奔,我也没去注意拉姆瑟斯带着我去了哪里。等到飞驰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一个停顿彻底停下了,我还埋在拉姆瑟斯怀中,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到了。”拉姆瑟斯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响起。

我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四周。

然而,在我看清周遭环境之前,眼前的一幕就将我深深震撼了。

远方,天与地的交接处,一轮昏黄的夕阳正半遮半掩地滑下地平线,却染得四周好大一片天空以及交接处的沙地都呈现了温暖的橙色。此时的阳光已经少了白天的热度,落在皮肤上没有灼热,只剩满身的暖意。

这样色调单一却瑰丽的景色充满了我的整个眼球,让我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身边人。

不是没有见过夕阳,也不是没有在沙漠中看过落日,只不过,没有一次是在这个人身边,满心都是对这个人的依恋。

“我埃及虽然现在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它的美丽,是永远不会变的。”拉姆瑟斯的声音在我身旁缓缓响起,好像是细碎风沙的轻拂,不猛烈,却让人无法忽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虽然在我看来,我的祖国才是最美丽的,但所谓入乡随俗,我此刻也不该打扰拉姆瑟斯的抒情——我想,我现在心跳逐渐加速,是因为预料到了什么吧?

“所以,你愿意陪着我,一起看埃及的日升日落,一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吗?”拉姆瑟斯侧头看向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愿意。”受到了对方的影响,我也同样板着脸,宣誓一般说道。

我愿意嫁与拉姆瑟斯为妻,无论富裕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我都会与他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然而,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问道:“是只有我们两个么?”

我无法忍受还有其他女人的介入,所以,我要问清楚。

拉姆瑟斯似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胸前的震动让我有些难受。

“当然不是…”听到令我不满的答案,我正想挣脱出拉姆瑟斯的怀中,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些羞赧。

“我们要将会有很多的孩子,只属于你我的孩子。”

这是一个…承诺吧?

想必他一定知道我的坚持,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然后,我搂紧了对方的腰,仿佛要和他融合在一起般。

这是我的男人,只属于我一个,不容得任何人染指。

“好,就这么说定了!”

*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就如同我所盼望的那样。

对于我的“二婚”,我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表现出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祥,祝福着我和拉姆瑟斯。而我的哥哥瓦迪耶同志早就被聂芙特缠住了,即使有异议,也没那个时间表现出来。而对于伊思雅丽尔的处置——我心情好,也就没提把她流放之类的,只是好心地提议将她再次关入底比斯的郊外别院中,时间是一辈子。伊思雅丽尔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对于我的提议,虽然都面有戚戚焉,却无人提出反对的意见——我是被伤害的一方,现在已经是宽待她了。

婚礼的流程跟上回没什么差别,只不过这回没了王太后的在场,每个环节都显得其乐融融,像个真正的,被所有人祝福的婚礼。

拉姆瑟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似乎一刻也不愿意放开。我偷眼看去,只觉得此时的他俊美无匹,周身好像发散着闪亮的光芒。

过了今天,我身边的人就成为了我的丈夫,会和我过一辈子。

我满心欢喜地忍耐过一个个环节,僵着一张笑脸面对每一个祝福我们的人,虽然心里是高兴的,但果然笑太多了,是会僵硬的。

一直到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感到松了一口气,却在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后又提起了心。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还是紧张啊。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拉姆瑟斯忽然拉我坐入他的怀中,仰头含了口酒喂入我的口中。仓促间将酒全数吞下,我还来不及喘口气,对方的舌头却已经在我口腔中肆虐起来,丝毫不给我回避的机会。

只不过意思意思小小地推拒了一下,我就安心地闭上眼,化被动为主动,迎难而上,在一阵阵酥麻的快意中沉沦。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减少,我感到有些寒冷,更紧地抱住了对方火热强壮的躯体。

这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男人啊,所以我要敞开身心,全无防备地等待他的进入。

身体的温度好像不断在升高,我似乎能看到自己因为热度而变成粉红色的四肢,和拉姆瑟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乌鲁丝拉…”拉姆瑟斯暗哑的声音将我快崩溃的神智稍稍拉回,我挣开眼,看到了一双似乎被掩上了一层水雾的眼睛。

“我爱你。”我听到那轻启的薄唇中吐出三个字来,轻如低喃的话语令我微微睁大了眼睛。然而就在这时,那双异色双眸忽然暗了暗,接着,我就感到了身下那突然的剧痛和被充实的满足所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

我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甲紧紧地陷入拉姆瑟斯手臂上的肌肉中。

然而,身上的人却仿佛没感受到我的用力一般,自顾自地在一顿之后动了起来。霎时,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摩擦处产生,沿着我的神经蜿蜒向上,让我逐渐沉沦在这种陌生的感觉中。

原始的本能伴随着粗哑的喘息声,回响在这昏暗的室内,暧昧而旖旎。

当快.感如闪电般击中我时,我紧紧地抱住了拉姆瑟斯的脖子,在他耳边呜咽道:“我也爱你…”

所以,这辈子,你都不许再放开我的手了。

我们要,在一起。

永远不分开。

——全文完——

番外一

跟拉姆瑟斯结婚至今已经两年,他包容我的所有小毛病,给了我想象不到的幸福。

唯一遗憾,也让我忧心的一点是,两年来,我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知道埃及人对于子嗣是很在乎的,两年生不出来,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虽然拉姆瑟斯那温柔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婆婆完全没有在这方面为难过我,但每当她看着小孩出神时,我都看得到她眼中的渴望。

我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刚来埃及那段时间,我受过一次重伤,更是多次掉到冰冷的水中,这两年虽然身体逐渐养得好了些,相较于我同年纪的女性来说,确实是有些虚弱了。

更何况,我记得我刚穿越来的那段时间,例假一直没有来,后来好不容易来了,却十分不正常。有时候会等个三个月,有时候刚走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