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低声道:“——和我接吻吧。”

说着,沈宴的手牵上了阮知微的手,十指紧紧相扣,他以这个姿势将她按在电梯壁上,他的脸逐渐逼近她,声音愈发喑哑:“行么?”

他都这么说了,阮知微还能说什么,做人说话要算话呀,这个机会是她给沈宴的,泼出来的水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只是她以为沈宴会用在“正式在一起”上,没想到,他却把这个机会用在了这里。

她不能反悔的。

阮知微闭上了眼,睫毛轻轻地颤抖,她轻声地应了一声“恩”。

她此刻闭着眼任人采摘的柔弱模样,让人充满了□□和破坏的**,沈宴的眸子已经暗下来了。

再加上她这句轻轻的“恩”,她不知道她的这句“恩”意味着什么。

是接受,是同意,是允许他放纵。

——被压抑了太久本性的人放纵起来是什么样呢?

沈宴自己也不知道,但很快,他们两个就都会知道了。

第74章

铺天盖地的吻。

沈宴将她抵在冰凉的电梯壁上, 抬起她的下巴和她接吻。

刚开始还是浅尝辄止地亲吻,他的唇细细密密地吻过她的唇角,像是耐心品味一道精致的甜点,温柔绵密, 小心而美好, 而吻着吻着, 沈宴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欲念破土而出时只是一个小芽, 但是一旦被掺着爱意的水浇灌,便会迅猛地成长,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

沈宴吻得逐渐凶狠起来, 他的手不知不觉攀上阮知微的后脑, 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大力吮吻着阮知微的唇, 舌尖灵活地窜进她的疆土中开天辟地,时轻时重, 时快时慢,似乎连她的呼吸都想尽数掠夺。

阮知微渐渐地有点喘不上气来。

密闭的电梯空间里,她的身心都被他包围, 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紧张, 她的心跳都变得快了起来,她刚才其实答应了就后悔了, 为什么要在电梯里接吻啊,他们马上就要到他们所在的楼层了,要是让人看到就糟了。

等等……好像真的马上就要到了。

阮知微分出心神来,睁开眼看了一眼电梯上跳跃的数字, 还有两层就要到了, 她“唔唔”了两声, 用手推拒沈宴的胸膛,想让他起开。

可沈宴正在**顶峰,又怎么舍得结束。

他睁开眼看了眼阮知微,而两个人一对视上,阮知微就知道他不可能结束了。

此刻的沈宴,漆黑的眸子里被**占领,桃花眼像是一往漩涡一样要把她吸进去,沉溺至此,阮知微挣扎的力气慢慢地停了下来。

沈宴知道她怕什么,他依旧吻着她没离开,手却开始动了,他一手拽着阮知微的手腕,一手掐住阮知微的细腰,直接把阮知微带到了电梯门正对着的电梯壁上,然后继续俯身吻她。

这样的话,即使电梯门开了,门外的人也只能看到沈宴的背影,而看不到阮知微是谁,同时,知道电梯里有人在激吻,识趣的人通常都不会打扰,会去等其他电梯。

沈宴知道他这时太放纵了,但放纵就放纵吧,他多久没有放纵过了。

放纵一次又能怎样。

“叮——”电梯响了一声,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

阮知微的唇被他吻着,身子被他按压着,听着电梯门开的声音,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地听着外面的声音,手心里忍不住沁了汗出来,连脚趾都绷紧。

沈宴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反应,像是以前做的时候刺激到极点的样子,他的黑眸里染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如果眼神可以说话,那么沈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点出息。”

幸运的是,这层楼没有人。

电梯门再次缓缓地关上,红色的数字不再跳动,始终显示在这个楼层。

他们与电梯,一同停在了半空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封闭且静谧的空间里独处,连空气因子都带着暧昧的气流。

而沈宴,在电梯门关上之后,像是惩罚她刚才的不专心一样,吻得比刚才还用力起来,他辗转厮磨地吮吻过她的唇,看着她的唇在他的摧残下变得鲜艳欲滴起来,有种□□玫瑰花瓣捻出汁水的快感。

阮知微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唇有些疼,但是又带着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并不觉得排斥。

她大脑已经缺氧了,以前和沈宴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吻过这么久……他这次怎么回事啊。

沈宴折磨完她的唇后,又继而长驱直入,他吻技不差,知道怎么吻能给人带来感觉,比如当他的舌尖快速扫过阮知微上牙膛的时候,又吸又吻她舌尖的时候……

这样轮番轰炸过后,阮知微腿软得快站不住了,一阵阵情潮蔓延而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沈宴的衣角,要扶着沈宴的胳膊才能站稳。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他总是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最受不了。

而就在他们感觉最盛的时候,一直停在半空的电梯忽然“嗡”地震了一下,动了。

阮知微瞬间明白,这是外面有人按了电梯,她用余光看到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下方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按钮,然后红色数字开始迅速地变换起来。

“够……够……了。”阮知微被他吻着,说话模糊不清,只得呜呜咽咽道,她用力地捏了一下沈宴的腰腹,他劲瘦的腰腹没有赘肉,反而硌得她疼。

看她真急了,沈宴终于放开了她,他的声音还带着未褪的**:“你说够了就够了,听你的。”

十秒后,电梯门在一楼打开。

按电梯的人是一对母子,女人一手牵着她的小儿子,等电梯门打开后,他们看着电梯里的两个人,只见男人将黑色西装盖在女人的头上,让人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样,他揽着那女人的肩,很亲密的样子。

女人和小男孩以为他们要先出来,结果等了一会儿看他们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女人和小男孩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女人没说什么,领着小男孩一起进了电梯,按下了他们楼层的按钮。

沈宴将阮知微搂得更紧了点,也伸出手,按下了他们所在的楼层。

电梯逐渐向上攀升,在这安静的氛围里,他们四个人都没有说话,显得很寂静。

沈宴没怎么看另外两个人,他满脑子还是阮知微,他能想象到黑色西装下阮知微红着脸的羞赧模样,一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沈宴的唇也是红的,他指尖抚过自己的唇时,仿佛还带着她的味道,沈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旁边的小男孩左看看沈宴,右看看被西装蒙住脸的阮知微,一脸好奇。

“叮——”电梯先到了沈宴和阮知微所在的楼层。

沈宴搂着阮知微往电梯外面走,当他们踏出电梯的时候还能听到后面小男孩稚嫩的童言无忌:“妈妈,为什么刚才那个大哥哥嘴那么红?还有那个姐姐为什么用衣服蒙着头啊?”

他妈妈连忙训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好奇太多。”

他们的声音不算小,走远了的沈宴和阮知微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阮知微西装下的脸红得更艳了。

一进家门,阮知微就把沈宴的西装扔到了沙发上,她用西装挡脸还不是因为她怕别人认出来……还有她此刻的模样,凌乱的头发,娇艳欲滴的红唇和脸上漫天的飞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理都没理沈宴,从客厅直接回到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只留沈宴一个人在客厅里,沈宴站着看着她关的那扇门想了半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一不小心,又太过了。

而沈宴不知道的是,阮知微关上卧室门后,后背紧贴在房门上,还是腿软得站不住。

她靠在房门上,只觉得自己心好像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振聋发聩。

她现在甚至分不清,心跳得这么快,到底是刚才过于刺激的余韵,还是心动。

或者,这两者之间的界限本来就没有那么分明,她好像,再次对沈宴心动了。

不仅仅是刚才电梯里接吻的时候,前些天,其实有无数这样的瞬间。

当她知道沈宴差点在雪夜里因他死去的时候;当沈宴为她挡住浓硫酸的时候;当她黑料缠身,看着他从雪地向她艰难走来的时候;还有,当她因为拍戏走不出来,而沈宴点醒她还怜惜地给她抹去眼泪的时候……很多个这样的时刻,感动、心动、心疼等情绪汇集在一起,就是阮知微对沈宴的全部感觉。

阮知微想,她好像再次爱上他了。

如果说今天收工之后,刚见面那个瞬间是因为感谢他帮忙处理黑料而想答应和他在一起,那现在经过这样的一个吻,阮知微确定,她是因为爱他,才想和他重新在一起的。

忘记一个爱过的人很困难,之前阮知微和沈宴分手之后,阮知微每天要和自己说无数遍“我不爱他了”,她一直忙于事业转移注意力,时间长了,才真的有种“我不再爱他了”的感觉,她要筑起厚厚的心墙来抵御他的一切,来让自己无坚不摧,冷漠而坚强。

而重新爱上一个爱过的人就太简单了。因为她的身体,她的记忆,全都那么熟悉他。当沈宴满身伤痕地打碎她的厚厚心墙之后,当他亲吻她唤起他们爱过的记忆和心动的感觉,那种爱他的感觉立刻蜂拥而至,将她紧紧包围。

她想拥抱他。

幸运的是,现在的沈宴,也值得她去爱了。

就在此刻,卧室门外,沈宴敲了敲门,他轻声问:“点外卖么?想吃什么?”

看她没回,沈宴声音低哑下来:“那个……抱歉,刚才是我太放肆了。想着这个机会不能浪费,如果停下来就不算是一个吻了,所以不小心吻得久了点。”

刚才沈宴也在客厅里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他他妈的怎么就放肆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阮知微是不是不高兴了。

这么久他都忍了,偏偏毁于这一刻。人真不能放纵,一放纵就停不下来。

沈宴实在太怕阮知微生气了。

殊不知,卧室里面的阮知微听到他的话,脸又红了一下,所以,这就是沈宴这次吻这么久的原因?

你看,这就是沈宴的改变,虽然他还是张扬散漫,本质还是放肆恣意的少爷,但是他那么在乎她,那么怕她生气,担心她的感受,甚至为此忍耐和收敛,这就已经够了啊。

她爱的就是这样一个沈宴,一个在医院里陪她度过难关的沈宴,一个在她事业最难的时候深夜陪她的沈宴,一个不会爱但是却为她改变、学会去爱的沈宴。

说来也巧,她人生中的两个最难跨过去的低谷,都是沈宴在前面拖着她,帮她跨过去这低谷的。

没有他,她还不知道活成了什么样,这样自己受苦受累都不说,却想给她最好一切的沈宴,她怎么能不爱啊。

于是,下一瞬,阮知微打开了门。

沈宴看着突然打开门的阮知微,微怔了一下。

阮知微意识到自己头发还凌乱着,下意识地将碎发挽到耳后,她本来想说得一本正经一点,但是看见沈宴的瞬间,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太敢直视沈宴,耳后泛红,别别扭扭:“你也不用什么都觉得抱歉,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

顿了下,阮知微的声音小了下来:“吻都吻了,我们也同居一室这么久了,所以,我们就,就,在一起吧。”

沈宴安静了足足十秒,才明白阮知微的意思。

沈宴清楚地记得,下雪那天晚上,之前阮知微说给他一个重新追求她的机会,所以现在,她是答应了他的追求么?

虽然沈宴在最近的相处中已经能感觉到她的意思,但是现在亲耳听到她说这句话,还是不一样的。

沈宴看着她,又确认了一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阮知微又有点害羞了:“恩。”

其实刚才那个“答应你一件事”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没领会到。

沈宴得到她确定的答复以后,终于放下了心,阮知微答应了重新接受他,不是他自作多情。

他的黑眸亮了起来,眼底不知不觉沾染上了十分笑色,像是有涟漪荡漾开来,沈宴的嘴角忍不住上挑,愉悦藏都藏不住。

顿了下,沈宴唇边带笑:“傻子,这怎么能你主动说,必须我主动才行。”

如果真要正式在一起的话,他还欠她一个仪式。

沈宴想着,怎么也要送她个精心准备的礼物,再由他来告白,电视剧里都这么演,这是他欠她的。

他的女人,必须什么都有。

只不过礼物准备需要时间,沈宴想给她预订doq家的订制钻石项链,一个人一生只能订制一条,那个项链打造起来至少需要一个月,不可能现在就拿到。

“这样好了,我们现在还不算正式在一起,我欠你个告白,记住了,我之后会补给你。”沈宴神色正经。

“……”阮知微不知道沈宴这么个大直男怎么忽然开始有仪式感了,但是沈宴都这么说了,阮知微只得点头:“好。”

“晚上别吃外卖了,走,我带你出去吃。”沈宴唇边笑意盎然,眼角眉梢都带着压不住的开心。

阮知微看他这个样子,也唇角微弯,她出门之前对镜子简单地理了理头发:“好,那就出去吃,走吧。”

两个人从家门里出来,再次来到了刚才的电梯旁边,看着运行中的电梯,阮知微再次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她觉得极其羞耻,小声道:“我们下次不要这样了。”

“哦,”沈宴偏头看向她,弯唇笑了:“还可以有下次?什么时候?”

“……沈宴!”

阮知微脸都羞红了,恼羞成怒地叫他的名字。

电梯光亮如镜的银壁上,映着他们两个人含情的眼。

他在笑,她在闹,虽是寒冬,却好似春意满园——

宛若娇花出墙来。

第75章

说是没有正式在一起, 但是显然,沈宴和阮知微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和在一起没什么区别了。

他们现在比最初在一起的时候还要甜,两个人如胶似漆, 像是春天里开的最盛的花朵的花蜜一般,那花蜜带着一朵花最纯粹的馨甜和味道,似乎从花瓣、花枝、甚至根系连至土壤都能渗出甜美的汁水来。

用张雯雯的话来说“我看他们两个人看彼此的眼神都能渗出爱意来”。

每次沈宴来接阮知微的时候,阮知微都会像是小雀一样奔到沈宴的怀里,沈宴次次将她抱个满怀, 看她的眼神要多宠溺宠溺:“今天演戏怎么样?”

“挺好, 一切顺利。”

等他们上了车,沈宴就搂着阮知微的肩坐到后排,他们亲昵而自然,说说笑笑地聊着天,偶尔沈宴还会摸摸阮知微的头,看得张雯雯都要酸死了。

柠檬树上柠檬果, 柠檬树下你和我, 张雯雯之前觉得沈宴早晚会抱得美人归的,但是他们两个真成了, 最酸的还是张雯雯这种吃狗粮观众。

张雯雯每天看着他们, 忍不住感慨,甜甜的爱情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而沈宴和阮知微, 沉溺于爱情的人是不会感受到其他吃狗粮人的心情的, 他们每一个举动都自然而然,话语和笑容都仿佛掺了蜜一样甜。

沈宴在那天和阮知微重归于好之后, 便卖了阮知微隔壁的房子,他直接搬过来和阮知微住在一起,只为了和她更亲密。

他名下豪宅无数, 阮知微要想住哪个都任她挑选,无奈她住惯了这地方,沈宴干脆也陪她来住。

虽然不像是之前的别墅面积那么大、各种设施那么全,但也够他们两个人住了,这样的占地面积,反倒是给了他们温馨的感觉。

更有家的意味。

他们晚上会睡在一张床上,沈宴最喜欢从后面搂着阮知微的腰睡觉,这个姿势,就好像她整个人嵌入他的身体一样,他喜欢这种她完全属于他的感觉。

然而,让阮知微多少会觉得困惑的一件事,就是虽然他们晚上相拥着一起入睡,但是沈宴从来没和她做过。

他们会接吻,会拥抱,沈宴喜欢把她压在床上吻她,吻得一下比一下深,但他每次吻到她的锁骨时,他只会反复地研磨般地吻着她的锁骨,再想往下的时候,他都会停下来,不会再继续了。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结束后从床上坐起来,冲进厕所里洗冷水澡,哗哗的流水声从浴室中传出来,而只剩下满面红/潮的阮知微留在卧室的床上,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却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又是一次睡前。

他们漫长而亲密的接吻过后,沈宴从后面搂着她的细腰,声音低哑地蹭了蹭她的发:“睡吧。”

而这次,阮知微分明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反应,也不是没有做过,阮知微猜到了是什么。

她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沈宴声音更哑了:“乖,别乱动。”

既然两个人要好好在一起,那最好彼此都坦诚,阮知微也在学会多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什么事情都闷在自己心里。

但一想到要说什么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她的声音细如蚊讷:“那个……所以,你为什么不做?”

许是没想到阮知微会问出来,沈宴缓了会才反应过来,他低笑一声:“微微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都敢问这种问题了。”

阮知微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眼看到的便是他下巴流畅的曲线和性感的喉结:“我是觉得,既然重新在一起了,我们都坦诚一点。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把事情藏在自己心里了。”

就像是白绮替身的这个误会,如果她早早就说出来,在分手那个结点时就将这个点提出来,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错过这么久。

过往来说,其实他们两个都有错,他爱而不自知忽视她,她太过卑微而把什么话都藏在肚子里,导致他们两个交流过少,很少走心。

所以现在,阮知微希望相处过程中能尽量避免以前犯过的错。

沈宴明白她的意思,他安静了一会才开口:“我怕吓到你。”

上次的电梯接吻事件,虽然结果是好的,他们还因此在一起了,但是阮知微不知道,她在卧室里关着门而沈宴一个人在客厅的时候,沈宴是什么样的心情。

后悔、懊恼、担心她生气……种种情绪交替在一起,他那个时候真的有点慌了。

他当时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最后也是想了又想,才以“点外卖”为借口,去敲她的房门,顺便道歉的。

沈宴以前做过了太多错事,所以知道能得到阮知微的原谅有多不容易,也因此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想再犯错。

但他本来就是不羁的性子,真要放纵起来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现在,他连开始都不敢了。

阮知微默了一会,她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性/爱不分家,她和沈宴又不是柏拉图恋爱,身体和精神的契合一样重要,而沈宴就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现在连碰她都不敢。

他小心得让阮知微都心疼。

阮知微没再多说什么,她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她仰起头,轻轻地吻住了沈宴的喉结。

以前都是沈宴主动,阮知微都是被动承受得那个,所以她也不会太多调/情的技巧,她笨拙地亲着他的喉结,仰头的姿势宛若要把自己献祭。

可是这对沈宴来说,已经够了。

他眸子黑得愈发浓郁,他清晰地感受着喉结处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阮知微的全部表情。

她清纯的脸上带着点青涩的欲,清纯带欲,最让人欲罢不能。

-他真想将她一口吞下,嚼得她渣都不剩。

“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沈宴声音喑哑,像是靠近音箱时的低音炮男声,阮知微贴在他胸膛上,听他这么说话,甚至有一种自己和他共振的错觉。

“那就做你想做的。”阮知微望着他,她的声音甜而轻。

像是有一根羽毛划过沈宴的心底,撩得他心痒难耐。

阮知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吻上了他的下巴:“没关系。”

除了我,你还能跟谁在一起呢。

而下一秒,沈宴眸子暗了暗,他终于不再忍了。

沈宴反客为主,忽地起身,他一手按住了阮知微的手腕,把她控在自己的身下。

怕阮知微不舒服,沈宴先把她的身体抬起来,将柔软的枕头垫在她腰后,阮知微下意识地将双臂环绕住沈宴的脖颈,搂住了他的脖子。

沈宴顺势搂住她的腰,他低下头,细细吮吻着她的唇。

沈宴是主动的那一方,他掌控节奏,肆意妄为,阮知微闷哼一声,只感觉自己仿佛要融化了。

融化成一汪春水,春水波光粼粼,映着天空的暖阳也变得温暖而灿烂。

他就这样点燃起一处又一处燎原的火。

阮知微只觉得那火要将她燃烬了一般,刚开始还是一簇簇小小的火苗渐次亮起,后来那些火汇聚成一团,她的四肢百骸里仿佛都染了火,烧得她难受。

她咬着下唇不肯发出声音,那种感觉既难受,又舒服。

沈宴眼看着阮知微的如雪的肌肤被淡淡的红色笼罩,像是被蒸熟了一样,还是他亲自把控的火候。

她的下唇都被她咬出了齿痕,沈宴贴近阮知微的耳边,朝她耳朵里吹气:“别忍。叫出来,你叫起来很好听。”

阮知微只觉得她半边身子都被沈宴吹麻了,她无意识地“嘤咛”一声,这一声,让沈宴更疯狂了。

有了第一声,就有了第二声、第三声,甚至后面她发出来的声音,都不像是她的声音……

那真是她的声音吗?

怎么会那么娇啊,娇滴滴的听起来仿佛能把骨头酥麻了一样,她听着都受不了……又何况是沈宴啊。

……

一整夜。

从床上、沙发到浴室……地上都是水痕,床榻上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是他们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滴。

天色由蓝黑色变成纯正的黑色,分明已是深夜,窗外霓虹灯火却依旧明亮。

西面的阳台有一处窗户,从那里可以俯瞰城市全景,而此刻,沈宴和阮知微就在这里。

阮知微任身后的人为所欲为,她的呼吸憋在胸腔里,仿佛也被他攫取一般。

她看着玻璃窗外的夜景被她的喘息蒙上一层水雾,又变得清晰,没多久,再次被水雾覆盖……

沈宴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声音像是被欲/望染上颜色:“微微。”

“恩?”阮知微的声音都哑了。

沈宴也不说叫她干什么,他只是再次低哑地唤她的名字:“微微。”

微微,微微,微微……

叫这两个字的时候,牙齿会碰到柔软的唇,连碰撞都温暖而充满爱意。

他们身心契合,做这种的事情,身心都被爱/潮包围。

沈宴好想和她说,我爱你。

但还是有点说不出来,大男人的,说这三个字,是真的矫情。

所有的爱,都藏在了这声“微微”里。

——我唤你的名字,不是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