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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破茧呆在原位上,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了,她好不容易立起身来,却是双手死命地撑在桌沿上。

夜晚,马艳红如期归来,她的手中多了一块苍狼国边境的过关腰牌,花破茧一接过腰牌,便从客栈的暗道而出,带上包裹,骑在暗道外马艳红替她准备好的快马良驹上,她心如利箭,马不停蹄,赶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了神水门的地界上。

她跃身下马,神情中有着倦意,眼睛却明亮如星辰,她注视着眼前茫茫的黄沙,盯着旁道的地界碑,心道。

箱子,你一定要等着我到来,你一定不能出事情,一定不能!

第113章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在烈日的照『射』下,金灿灿的沙子若滚烫的烙铁,印进脚底板,时不时地发出嗤嗤的声音。

汗水沿着她热得发红的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汇聚下巴,很快随着日头化成了飞烟。花破茧从包裹中取出皮囊水壶,对着干涩得有些裂开来的唇瓣润了润,只小小的喝了几口,珍惜地将水壶藏回包裹中去。

她低头取出衣袖中的地形图,仔细地对照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而后用罗盘针定了方位,踏步继续前行。

却在翻过一座巨大的沙丘之后,迎面撞上了一队骑着骆驼、头上裹着黑『色』布包的怪异人群,他们个个神『色』凶悍,体魄魁梧,肤『色』呈现黑土的颜『色』,隐隐之中透出黄铜的光泽。

他们盯着花破茧,像是一个久旱逢甘霖的饥渴旅人,个个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亮光,那光芒,很刺眼,很心惊,像是猎手捕杀猎物的神情,凶猛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得意。

而这种凶残的眼神,花破茧很熟悉,熟悉得想起那个人来,鬼魅一样的身手,月牙白的银『色』面具,长嘶雪白的苍狼图腾,还有深邃眼睛里时不时掠过的嗜血目光。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压制着内心翻腾而起的慌『乱』。这个时候,她觉得不能『露』出一丁点的恐惧来,她需要冷静,需要镇定。

领头骆驼上安坐的那个五大三粗的黝黑汉子,看着神情从容淡定的花破茧,那眼里有一瞬间是惊愕的光芒,稍刻,转化为颇有深意的笑容。

但见他叽里呱啦地跟身后的那群人说着花破茧听不懂的语言,像是苍狼国的番文,花破茧心有所悟。她虽然不知道他跟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灵敏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他们对她绝对怀抱不善意的企图。

果然在他跟身后那群人交谈之后,他们盯着她的眼神变得怪异无比。花破茧心中已经做好了防备,准备好了跟他们交战。

领头的那个汉子从骆驼背上翻身跃下来,他笑容中带着几分纵容,感觉就像野猫手中的老鼠,看着频临崩溃的猎物,在猎捕之前陪着猎物玩上一玩。

他朝着身后那群人喊了一句奇怪的口号,神情看上去异常地兴奋无比,他捋起袖子,『露』出铜铁一样的钢臂,大手宽大如扇。

就这体型,就这大手,感觉只要他扬手一拍,人压下来,花破茧准能成一滩肉泥。

可是花破茧却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她曾跟箱子书信往来中听闻过苍狼国地带上的一些风俗习惯,其中便有提到这种流浪旅人的行事作风。

他们组建成小队,一直在沙漠上来回走动,遇见来往的商旅或者落单的商人,便会不由分说地进行掠夺一空。

男的被剥光衣衫,分文不留,若是运气好,遇见有商旅经过,兴许还能留住一命。至于女的,钱财掠尽,人也会被他们掠去,或者被当奴隶给贩卖,或者伺候他们,成了他们的奴隶。但是倘若他们的领头人下来有兴趣跟商人搏斗的话,那么表示商人还有机会逃生,因为只要他们的领头人败阵的话,他们不但不抢商旅身上的任何财物,还会奉送干粮跟水源给商旅,帮助他们走出沙漠。不过这样的机会是很少的,流浪番邦组建的小队很少会给商旅这样的机会的。

而花破茧正面临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她干脆扔掉了身后的包裹跟行李,她含笑着整了整凌『乱』的青丝,重新束上成一个马尾的样子,随意地甩在肩后,她双手双脚已经摆好姿势,进攻以及防守的招式,都在她脑门里过演了一遍。

那领头的人看到面带微笑的花破茧,神情间竟有些纳闷,他好像看不透这个柔弱的书生,看起来不够他单手瞧的,怎么眉宇间竟然暗藏着一股令人惊怕的黑暗气流呢。

好像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书生,这样的人物,不由地,他也小心地戒备起来了,不敢轻视花破茧的能耐。

当一阵风沙席卷而起的时候,黄沙扑上他们脸颊的瞬间,对方已经大喝一声,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花破茧霹掌过来。

花破茧也不惊慌,她知道以他的庞大身躯,要用蛮力斗的话,她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摆在她眼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智取。

她心下决定战术的时候,她已经用她灵活如豹子的身手,开始躲躲闪闪了,她不直接跟他交锋,只是闪避,消耗他的体力,『逼』得他出狠招。

当他心烦意『乱』之际,便是他『露』出破绽的时候。

花破茧看准了这一点,看准了他烦躁的时机,看准了他凶狠一扑的时候,她发髻上的发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上了对方的咽喉之处。

尖锐的银『色』匕首,刀锋冷冷地对着他的咽喉,猩红的血丝顺着她的刀锋,有一丝丝的透出。

也许是谁都没有料到首领竟然会败在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手中,那些高坐在骆驼上的人,不敢置信,他们一脸愤怒,跃跃欲试,想要撕裂了花破茧。

但是那首领竟然抬手一挥,他朝着他们大吼一声,制止他们的过来,他对着花破茧的态度,由原先的凶残变得一脸的柔顺。

他低下头来,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花破茧知晓她的目的达到了,当下将匕首远离了他的咽喉处。对方果然若风俗中所提到的那样,信守诺言,不再对她无礼,他们临走时,还跟花破茧留下了一张走出沙漠的地形图还有一大袋的水源跟干粮。

那个远去的首领,还在骆驼上回头看了花破茧一眼,朝着她伸出了大拇指,眼中有着欣赏的光芒。

而花破茧只是笑了笑,她什么都没有说,目送着他们的离去。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帘中,她徒然身体倒了下去。

她倒在热烫的沙子中,双手咬牙撑住了,抬手拉开她的裙摆,那刺眼的伤处,疼得她直冒冷汗。

第114章

她的小腿骨严重骨折,手臂处皆是淤青,没想到对方的蛮力竟然那么厉害,她虽然身手够敏捷了,还是无意碰撞上了他,扭伤了她自己的腿骨。

好在对方没有发现她受伤了,否则的话,以当时的情况,她会被他们撕咬得不剩下一根骨头。

现在她手中的干粮跟水源都充足了,只是她的腿骨怎么办呢?这么下去,她还没找到神水门,估计她这双腿就已经报废在这个人际飘渺的沙漠之中了。

花破茧想到此,她不由地拧紧了双眉。她的视线盯着小腿骨上的伤处,那里,血『色』慢慢地印染开来,她知道若不对她的小腿骨动手术,刺开血脉减少压力的话,等会疼痛会更加剧烈,到时候她说不定还会休克而面临死亡的境地。想到此,她拔下了束发的青竹梅花簪子,按下开关,取出其中的银『色』小匕首跟细细的长针。

她狠狠心,用牙齿咬住衣衫的一角,两指之间夹藏尖锐的匕首刀锋,往她的小腿骨脉络上刺进去,慢慢地划下来,将聚集的淤血喷溅出来。

疼痛使她冷汗连连,疼痛使她视线开始模糊,牙齿紧咬的衣衫一角已经破裂开来,花破茧便用这撕开的碎条包裹了她的伤处。

没有夹板,她就用沙漠里晒得发亮的白铮铮的骨头当夹板,用力地稳定住她的小腿骨,不让骨头移位,而后她单脚慢慢地撑起整个身子骨,托着受伤的那条腿,缓缓地朝着沙漠深处而去。

黄沙上,她的脚印一脚深一脚浅,印得格外分明,在阳光下,还隐隐有红光印染在脚印之上。随着沙风一起,脚印被金灿灿的黄沙埋藏,看不到任何的踪迹,好像这片土地,从未有人踏上过。

又一阵沙风过,黄沙上有了新的脚印踏过,那脚印很浅很浅,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没有人会发现。

不过脚印总归是脚印,就像飞鸟过际,鱼跃湖面,总会留下一些浅浅淡淡的痕迹,代表着曾经确实这个天空有飞鸟经过,这片湖面有鱼儿跃腾过,而这片人际罕见的沙漠里,也确实有人走过。

花破茧在沙漠里走得实在筋疲力尽了,她才容许自己停下来,小歇一回。而这个小歇一回,也只不过是她喝点水,吃点干粮补充一**力,接着又马上赶路了。

她的心比这炽烈的沙漠还要火热三分,她的心比这残酷的沙漠还要坚毅三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到神水门看到箱子安然无恙,她就不能留有半分侥幸的心态。

她同时也知道,箱子出事情的消息,很快京都里的贝贝跟夏雨岛的芳菲迟早也会获知的,她们都有秘密的联络方式,这种联络方式在每个月十五都会传递到她们各自,通知她们自己的境况如何,虽然文字只不过短短的几个字母,但是只要知道各自平安的消息,她们才能安心地生活下去。

这个月十五若是贝贝跟芳菲没有接到箱子的秘密传信,她们定然就知晓箱子出事情了。一旦她们察觉到箱子危险,一定也会如她这般赶赴过来,但是她绝对不能让箱子出事的消息泄『露』掉,她绝对不能让贝贝跟芳菲二人知晓。

贝贝目前身怀六甲,以她的身体状况,别说深陷在这个沙漠中了,就是出了锦衣王朝的边关,对她来说也是一件极为困难而危险的事情。而芳菲的话,她一旦出了夏雨岛,当今皇上安『插』在各个地方的眼线就会闻风而至,到时候,芳菲的处境也岌岌可危了,那个帝王对于七王爷雾枫影本就有忌讳之心,加上他对芳菲的爱慕之心,两者之下,他们二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美梦也将随之而破坏。

而她,绝对容许她们出任何的问题,她要她们过得幸福,连着她的那一份,要过得更加幸福才行。所以,这种危险的事情,由她这个孤家寡人来做,那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她一定要在这个月十五号之前赶到神水门,见到夜湘子,并且她要将他们二人安全的消息传递给贝贝跟芳菲知晓。

想到贝贝甜美的容颜,想到芳菲俏皮中闪烁邪恶的笑脸,想到箱子嘴角噙着一贯的痞子笑光,花破茧的嘴角不由地弯成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她的身体在此刻充满了力量,那道力量,令她的意志刚强如铁,令她身体的疼痛若烟尘飞雨,随风而散去。

当她再踏步的时候,她受伤的脚似已麻木,步伐在瞬间变得坚定而有力。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沙丘上,一道鬼魅一样的黑『色』影子,在阳光下显得越发地阴沉冰冷。

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盯着她走路有点不自然的左脚,还有那被风干了的血『色』却止不住的血腥味道,随着沙风,吹拂到了他的鼻息之间。

忍不住,他的身侧,双手紧紧地握起,又缓缓地松开,这样的动作,连续地重复了好几次,他眼中的红光才慢慢地褪去。

也许是背后的目光太过炽烈,也许是天『性』敏感的训练细胞察觉到异常气息,花破茧忽然回头了。

当她回头的时候,当她的视线里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那秋水翦眸之中,莫名地有晶莹透亮的东西,不知不觉地从她的眼角飚出,滑落她的双颊。

她抬手一抹,指腹间湿润的触觉,让她的神情蓦然震到。

她为什么流泪?在她遭遇那群流浪旅人攻袭的时候,她没有流泪,在她疼痛到几乎要休克的时候,她没有流泪,而此刻,她只是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容,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这是为什么呢?

心中的答案几乎跃出她的心口之处,那『乱』了节奏的心跳声,若孩童『乱』敲鼓面一样,砰砰砰地『乱』动着。

她的心在那一刻几乎要欢腾了,她的双脚却迟迟不敢向前迈出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不过短短的几丈路,却不知为何,像是隔离了重重千山,怎么都跨越不了那道无形而起的屏障。

第115章

他凝视着她,看着她消瘦的容颜,看着她眼里发亮的星光,有一刹那,他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他重生了,重生在她看他的那一个眼神中。

那眼神里,她明亮的眼睛里,满是他的影子,印刻着他的样子,那里,好像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了。

可是只要他想探究,他想要靠近,她的眼神就开始变了。变得不再只是他的影子,还有好多好多人的影子穿过她的视线,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越过。

那些重要的影子,甚至在他根本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地埋藏在她的心尖上。而她,只不过是她眼神外的一个影子,他在她的心里,什么位置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瞬间,悲愤,埋怨,尖刻,苍凉,毒辣,复杂的情绪,融和成一锅搅『乱』他心湖的热汤,搅得他不得平静,搅得他慌了心神,搅得他失去了方寸,飞身过去,单手扣上她的下颚,恨不得掐死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可是一对上她那双翦翦秋瞳,那清透绝亮的光泽,若飞浪打在礁石上一样,重重地压上他的心头。

他的手,忽然间似失去了力量,冷硬的心,此刻柔软若飞絮,那想掐死她的动作在『逼』近之际忽而成了轻柔的相拥。

他将她怜惜地抱紧在怀抱中,最近这段日子以来的愤怒、悲伤、痛苦,好像随着她体温的贴近,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渐渐地磨平了,消散了。

“十三,我想你了。”他喃喃低语,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似有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绝『色』乌瞳中,那深沉不可复见的『迷』人潭底,有晶亮的光芒,不断地掠上湖面,掠上眼角,浮在浓密而黑长的睫『毛』上,微微地颤动着。

“好想,好想你。”他的声音若微风细雨,不断地柔化着她竖立而起的保护冷刺,催发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根心弦。

花破茧她感觉到她的肩头热烫热烫的,比这炽烈的黄沙还要热上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万倍。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本竖起坚定的屏障,抵抗他野蛮的武力,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却在突然碰触到他温柔的大网,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冰冷城堡,顷刻间倒塌下来,全无复见。

她的双手,几近控制不住地发颤,慢慢地,缓缓地,形成一个圆圈,圈上他的腰身,轻轻地扬起掌心,落在他的后背上,轻若鸿羽。

她将她的身子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躺在他心跳的位置,聆听着强有力的怦怦跳动声,任由眼角飞流的泪珠,无声地滴落在他的衣襟上,沾湿他滚烫的矫健身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沙哑。她不知道该对这个男人说什么才好,只是第一次她对他示弱了。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做一个很累很累的噩梦,一直都没有从那个梦境里醒过来,她一直坚信着只能靠自己,只有靠自己,可是当她疲倦不堪的时候,当午夜来临一个人望月的时候,当危险面前临近死亡气息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她多想有一个强有力的肩膀给她依靠一下,多么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拥着她,温暖着她,呵护着她,陪着她一起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

可是潜意识里,她又惧怕这种纠结人的甜蜜背后,会藏着尖锐的刀锋,刺得她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所以,她矛盾,她想依靠一个人,想爱一个人的时候,另外一个冰冷的声音便会从心里钻出来,提醒着她的脑袋,警告着她,危险,很危险,不要沉『迷』下去,那会伤害到你的。

此刻,心头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在她柔软的瞬间,那个久违的声音又出现了!

她拥着他身躯的双手,在瞬间开始僵硬,慢慢地滑落下来。

“十三,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不要逃避下去,这次,就一次,相信我一次,看着我的眼睛就好。”又来了,又来了!怀抱中的身体开始冰冷,阎星魂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他知晓她退避三舍的保护壳又出现了。

而他,真的有些厌倦了她的退避,他不想跟她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这样躲躲闪闪的游戏,他玩累了,他不想陪着她一辈子都继续这个游戏下去。

他要她明明白白的心,要她真真切切的情,而不是敷衍他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容、撒娇跟甜蜜的心情。

花破茧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底那急不可耐的讯息,那迫切等候她答案的焦虑,让她心头不由地大震。

阎星魂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他凝望进她的眼眸深处,刻进她的灵魂里。

“十三,我等累了,不想再陪你玩躲藏的游戏了。这一次你的出逃,让我知道,只要我一接近,你便会离我更远一分。所以,这场游戏的终结,是我输了,我输在你的手里了。十三,我认输了,我放下尊严,放下一切,只是想要你一个答案而已。”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如果,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一点位置都没有留给我,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让我也可以彻底地死心,彻底地放手。往后,我再也不会纠缠着你了,我答应你,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一句,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那么,我就放你走,心甘情愿地放你离开我的身边。”他赌了,他赌了他一生最大的赌注。如果败了,他也无怨无悔。毕竟他困过她一次,想过要用他的方法来得到她,可是结果是,她跑得更快,离开得更潇洒。

所以,这一次,他要她的心甘情愿,如果不是,那么,他放手,就算心痛难忍,他也放手。

花破茧看着这样的阎星魂,听着他心头最真的话语,她微微地张了张唇瓣。“我,我,我——”

现在是她最好的机会,绝佳的机遇。

从此之后,她逍遥自在,可以再次放飞在蓝天白云间,不用再受控在这个男人的掌心之中,她心里的答案应该很坚定的,不用迟疑的,也不需要犹豫一点点啊。

可是——

第116章

“我,我,我——”她话到咽喉处,唇瓣张了好几次,却始终无法将那绝情的话吐出口。

秉住呼吸声,等候花破茧答案的阎星魂,看到花破茧犹豫的样子,他心中窃喜着。

她没有果断地拒绝他,她没有。

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消息更令他振奋了,更令他欣慰了。

他激动万分地将她紧紧地『揉』进血肉之躯,恨不得将她化成他身体的一部分,拥抱得花破茧呼吸不顺畅,几近窒息。

“冷面男,你,你——”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怀抱。

阎星魂却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他开始欢呼,开始狂叫起来。

花破茧不适应地抱住他的身体,她没有想到她只是不拒绝他的心意,他便欣喜若狂到这个地步,这让她有些惊愕之外,还有一股难言的喜悦,漾开她的心底。

啊——

突然,花破茧大叫了一声,原来是阎星魂高兴过头,飞抛起花破茧的时候,撞到了她受伤的小腿骨。

“十三,对不起,对不起,**你了吧。”阎星魂差点忘记她受伤了,他轻柔地将她放下来,拉开她的伤口处查看着。

花破茧唇瓣翘得老高老高,她不满地在他身上捶着拳头。“都怪你,都怪你,我的腿要是废了,以后不能走路了,你得负责任。”

“好,好,我负责任。”阎星魂心『乱』了,忙附和着点了点头。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此刻的花破茧撒娇跟以往全然不同,若是他抬头看一眼,看一眼她明亮的眼眸,他就该知道,此刻她的眼睛里,满是甜蜜的温柔。那是从她心底自然散发出来的,而不是她演绎的温柔。

“要是一辈子好不了了,你得负责一辈子。”花破茧加上了筹码。

“好,负责一辈子。”他顺着她的话语说,没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当。

“冷面男,那照你的意思,你负责一辈子的话,那我的腿岂非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你究竟是诅咒我呢,还是疼爱我呢?”花破茧嘴角勾起,她邪恶的因子从身体内开始爆发出来。

“那——”阎星魂一时无语,他抬眸,对上她眼睛里闪烁的顽劣光芒,不由地朝她扑过去。“十三,你好像玩得不亦乐乎嘛。”他深邃的眼瞳变得开始看不清楚。

“等一下!”花破茧忙双手遮挡在前,护住身前。“冷面男,我刚才虽然没有拒绝你,可是不代表我答应你了啊。本姑娘还得看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才会给你挂分数而决定答应不答应你。你可要想好了哦,如果现在开始欺负我的话,那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候我给你的答案是肯定的。”

来这一招!阎星魂定定地凝视着花破茧,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却真的没敢欺上身去。

“那么,未来的十三娘子,你究竟想让身为相公的我接下来如何表现,你才会满意呢?”他凑近她的身边,语调含着几分魅『惑』。

花破茧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太自在起来,她不由地清了清嗓音。

咳咳咳——

“这样吧,首先呢,我现在肯定走不了路了,劳烦你呢,背着我走路吧。”反正事已至此,既然是她自己错失机会,导致目前局面的,她总要在之前尽量地奴役这个家伙,以报当初在恶魔山庄她受这个家伙的鸟气。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也该风水轮流转一下了。

阎星魂抿了抿薄唇,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他的唇角。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算计些什么,不过他可以装糊涂,只因为他自己也乐意给她纵容的机会。

“好,我背着你。不过——”他美丽的瞳仁,随着查看完毕她的伤口处,开始变幻不定,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受伤之处,慢慢地,竟有隐隐的两簇火焰窜上来。

“不过什么?”花破茧觉得他眼神危险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得教训你一顿。”阎星魂单手抱起她,将她安置在他的双膝上。

“喂,冷面男,你究竟想干什么啊?”花破茧被压制在他的双膝上,她还想说些什么,阎星魂的大掌已经“啪”地一声打了下来。

“十三,你知道错了吗?”他的声音是愤怒中含着痛惜。“下次,你还敢不敢一个人跑出来了?”

虽说他用的力道不重,可是打在那样的部位上,怎么说,都是一种令人羞愤的事情。花破茧忍不住眼睛润湿了。

她吼道:“阎星魂,我错什么错啊,你算老几啊,你凭什么教训我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回答你,你被我踢出局了,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脱口而出的伤人语言,震到了阎星魂,同样也震到了花破茧,可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照眼前这种情况,花破茧是绝对不会拉下脸来,跟阎星魂道歉的。

而阎星魂呢,尽管他受伤了,但是他扬起的手掌,再次接连地啪啪啪地打在了花破茧的身上。

花破茧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挣扎着,她怒吼着。“阎星魂,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她何曾被人如此羞辱,她痛恨死阎星魂了。

红唇一开,她狠狠地咬在他的膝上。

贝齿留下血痕,她才松了口。

阎星魂却一声不吭,他只是沉痛地将她翻转过来,无奈地看着她。“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要独自面对危险了。十三,以后你有我了,不要老是一个人硬撑着坚强,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那个叫箱子的人,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得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重要得你什么都不用顾虑,不用想着别人的感受了吗?一旦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办?让你的那些朋友怎么办?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无所不能,一个人就能将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吗?”他心疼她的坚强,却也痛恨他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