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南州的船队,此刻应当也筹备着出发了罢?

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阿植转过头,却看到久未谋面的青珠管家。青珠翻身下马,牵了马匹朝他们走过来。

“曹大人目前处境尴尬,当时未能出面相救,还请两位见谅。”青珠摘下斗笠,递了一只锦盒给阿植,“这是有位故人托给曹小姐的东西,说小姐若是记得,便拿着里头备好的盘缠,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阿植看着那只布袋,犹豫会儿接了过来,同青珠道了声谢。青珠微微颔首,朝她浅笑了笑,将手里的缰绳交到了梅聿之手上,重新戴上斗笠走了回去。

阿植看着那只锦盒良久,她又看看梅聿之,慢慢地将盒子打开来。

一块石头稳稳压在一叠银票上,而银票下面,则是一份曹府地契。

雨渐渐停了,风却有些大。这冷风吹得她哆嗦了一下,梅聿之揽过她的左肩膀,浅笑道:“海姬的那块石头?”

阿植淡笑笑,将锦盒重新关上,没有说话。

她偏过头,同梅聿之道:“你想去哪里?”

梅聿之微微抿唇,想了半晌道:“盘缠在你手里,自然全听夫人的。”

正月里的津州,过了初一那热闹劲儿,到处便都是冷冷清清的,天气干冷得像是要冻碎窗户纸。

众人总喜欢在这般阴冷的天气里窝在家中,点上炉子,煮一锅汤,或是熬些膏子,那香气便溢了出来。孩子们则更热衷在灶膛里丢几只红薯,烤得黑漆漆的,再从草灰里扒拉出来,围着暖炉子,一边吃,一边听大人们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据闻津州城那座大宅子的老桂树底下,每年都会有人去埋一坛子酒,第二年再去的时候,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