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能给你!但是公主可以给你!”

方敏芝眼光毒辣,立刻便看出了章正南的心思,便用十分肯定而且笃定的口气道。

章正南沉默良久,终于抬头看向方敏芝,问道:

“你真觉得公主是可以信赖的人?”

青州第一才子看人的眼光应该不会错的,既然方敏芝都这么相信公主,那么自己也应该坚信!

“既然你不信赖公主,为何在公主入城的时候跟公主说你善于训练枪兵?”方敏芝盯着章正南的眼睛反问。

章正南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自己为何会对公主说能够训练枪兵呢?当然是想自荐了!因为自己拥有超越常人的本领和军事天赋,他不想让自己的天赋和特长被埋没,所以才对公主说的。

“想必你也是觉得公主有可能帮助你实现枪兵方阵的夙愿,所以才挺身而出的吧,既然已经选择,便需要坚信!否则何必当初呢!”方敏芝为他倒上一杯酒,好言劝慰。

章正南盯着那杯琥珀美酒看了半晌,直到鼻息中闻到了清醇的酒香,他才恍然。

“章正南保证:长枪方阵能成,只需一万便可抵挡北疆数十万铁骑!”

章正南豪气顿生,端起酒杯冲着方敏芝示意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好!若是有需要方敏芝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方敏芝丝毫不怀疑章正南的话,只要将领能够调动一万名的长枪方阵,威力无穷天下,绝对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北疆数十万铁骑也休想在枪兵面前占到一点便宜。

“多谢!”章正南正色看着方敏芝,这个被誉为青州第一人的才子当得起自己的道谢,虽说他做了公主的男宠让许多士子所不齿,但只要方敏芝能够为国谋福利,就值得章正南敬佩!

“既然章城主顾虑已除,何不跟在下畅饮一番?”方敏芝举杯浅笑。

章正南歪着脑袋看了看方敏芝,见他眉宇间笼着愁云,又想起他乃是公主的男宠,而此时公主的房中有人,想来他是为了此事而烦恼的,便笑道:

“章某既然要为公主做事,便要现在下功夫,青城外有不少的铁木,可以用来制作训练专用的大盾。另外,章某想跟方公子说一句知心话,公主是天下人的公主,公子大可不必如此烦心,而且我看公子比那玉王爷好百倍,公主肯定会倾心于你的。”

方敏芝闻言,顿时愕然。

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看透了吗?这个章正南并不像是会察言观色的人都能看出自己的心事,看来是自己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了。

“章某告辞了!借酒消愁犹如抽刀断水,喝多了伤身,方公子还是好自为之吧。”

章正南说完便捧着他的城主大印走掉了。

方敏芝愣在凉亭中端着酒杯却没有饮下,今天晚上他喝的酒的确太多了,倒掉杯中酒,方敏芝匆匆吃了点桌上的冷菜,然后便起身走向了皇甫玉的军营。

皇甫玉已经答应让他做左武卫的校尉,虽然官职很低,但他并不在意,虽然夜色已晚,但今天还有很多的时间,足够让他去军营中看一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将军府正殿中已经亮起了灯火,唯有公主的寝宫没人敢进去点灯还黑着,王子珍手里拿着一盏灯笼守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公主出来用餐。

但是等待了良久不见公主出来,而王子珍又不敢冒然闯进去,便只能乖乖的等在门前,希望可以听到公主的召唤。

“该死的玉王爷,看奴家以后不收拾你!”王子珍等得着急,忍不住的嘀咕,但他也不敢说的太大声,毕竟若真是让里面的公主听到了,公主生气的话,他便惨了。

“王公公在门外等着呢,我们要不然点上灯吧。”黑暗的房间中,皇甫玉赤条的躺在床上,燕凌就枕着他的小胸膛,如缎的长发散落了他一身,香味混合着汗水、体香弥漫在周围,让皇甫玉如痴如醉,更不忍打破这份静谧,但是他听到王子珍在门外等的焦急了,所以忍不住说了一声。

躺在他胸口上的女人没有说话,皇甫玉张了张嘴巴,还想再问,忽然感觉到她的呼吸很均匀,便轻轻的伸开手臂将她的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旁边的软被上,这才发现她竟然是睡着了。

因为刚才的欢爱,汗水染湿了她的发,鬓角和额头上几缕湿漉漉的发紧贴在她如玉一般的肌肤上,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完,隐隐的红色反衬的肌肤更加雪白,一双妖异而嫣红的唇微微张着,充满了诱惑。

皇甫玉盯着她的唇看了半晌,想起刚才热烈的情景,忍不住的心动,却是只敢轻轻的、偷偷的凑上嘴唇来在她殷红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便像是做贼一样移开了。

皇甫玉移开身体等了半晌,见公主没有醒过来,便大着胆子又凑了上来,细细的端详起燕凌的脸来,虽然房间中的光线很暗,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完全不影响他偷窥。

她的睫毛很长,熟睡中的她睫毛也在微微颤动着,这是她心事很重的表现。皇甫玉见此,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公主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竟然累的在自己的身上就睡着了。

但是皇甫玉的心中也同样高兴,燕凌能够当着自己的面睡得这么香甜,说明她是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应该还会觉得在自己身边有安全感的吧,想到这里的皇甫玉心中傲然,豪情万丈的畅想着自己该多么英武有力。

月华如水、透棂而入。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和脖颈上散发出幽幽的白色光泽,就如同这世间最美的玉。

看她身上还没有穿衣服,皇甫玉虽然是没有欣赏够,但仍是怕她冻着,便轻轻的拿起毛毯盖在了她身上。

“本宫誓死不嫁北疆王!”

就在皇甫玉将毛毯盖在她身上的时候,燕凌忽然张开嘴巴怒吼一声,顿时就把皇甫玉给吓了一跳。他整个人如同小猫一样从床上弹跳了下来。

而守在门外的王子珍也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

皇甫玉连忙冲着王子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看向床上的燕凌,她果然是没有醒来,刚才不过是说梦话而已。见此,皇甫玉松了一口气。

而王子珍眼看到皇甫玉赤条条的站在公主床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怒冲冲的走上来,抢过皇甫玉手中的毛毯,猫一样轻的走上来将毛毯盖在了燕凌身上。

然后王子珍便转头用愤怒而且排斥的眼神看着皇甫玉,示意他赶紧滚出去。

皇甫玉知道王子珍看不顺眼自己,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不过他却是故意激怒王子珍,就是不穿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将自己的衣衫拿起来,然后光着身子便走出了宫殿。

王子珍看的瞠目结舌,连忙冲了上去,先轻轻的为公主关上房门,然后拦住了赤条条跑出去的皇甫玉,怒道:

“玉王爷,你要自爱!难道你想光着出去?!”

“本王身上又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所有的零部件都在,有什么好害羞的!”皇甫玉趾高气扬,尤其在王子珍的面前挺了挺腰,让王子珍看看自己的家伙。

王子珍立刻就被恶心到了,忙举袖掩面。呵斥道:

“外面还有人,你就不怕走出去被人看到么?”

皇甫玉毫不在意,傲慢的挺起胸膛,凑到王子珍面前,傲然道:

“本王怕什么!”

王子珍气得便要拿着拂尘打他,却忽然看到皇甫玉的胸口上留着几道红红的指印,怪不得皇甫玉往自己面前凑,原来是为了让自己看这个啊!不过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抓的而已,当初公主对男宠施虐的时候,比皇甫玉身上惨的人多了去了。

王子珍这个太监不懂,但是皇甫玉却像是得到了宝一样。当初皇甫玉跟孙宗河、马步松等人逛窑子的时候,马老二吹嘘他床上的本领多么厉害,那吹嘘的可是天花乱坠,但是当孙宗河敞开衣衫,露出他胸膛和背上的几道女人抓痕时,马老二顿时就闭嘴了。

皇甫玉还记得当初孙宗河敞开衣襟给别人看女人抓痕时候的傲慢摸样,那样子和神态绝对比打了胜仗的将军还要得意。

从那之后,皇甫玉便记得了,要想做真男人就需要让女人舒服的在床上发狂,然后在身上留下几道抓痕。现在自己的身上就有啊!而且是公主抓出来的。

段飞不是就在外面么?!这货不是喜欢拿着公主送给他的革刀耀武扬威吗?!自己现在就出去让他看一看自己身上的抓痕,这东西肯定比段飞手里的革刀管用!

“玉王爷,您这么光着身子走出去有损公主的尊严!”王子珍快哭了,他实在搞不懂皇甫玉这货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龌龊而且不要脸呢!

“要丢也是丢本王的脸,本王又不怕丢脸!”皇甫玉死不要脸,非要光着身子往外跑。

王子珍一把拉住他,喝道:

“你现在是公主的人!就应该为公主守身如玉,你的身体只能让公主看,任何男人和女人都不能看到你的身体!你见哪个皇上的嫔妃敢在人前露肉的!”

王子珍这话犹如当头棒喝,气势十足,更是说到了皇甫玉的痛处!自己堂堂王爷,竟然是公主的私人专属么!自己的尊严何在。

“若是王爷一意孤行,就别怪老奴不客气了。而且即便现在公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让你乱来的!”王子珍不惜威逼胁迫,眼神如刀子一样看着皇甫玉,大有要动手的意思。

皇甫玉沉默了,且不说自己孤身一人在这殿里,绝对不会是王子珍的对手,而且刚才王子珍说的也不错,若是公主知道自己光着身子在别人面前炫耀绝对会发怒的。公主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奈之下,皇甫玉只得默默的穿上了衣服,耷拉着脑袋,好不伤感。

“这就对了嘛!驸马啊,你可要懂得自爱哦!要为公主守身如玉。”

王子珍见皇甫玉还算是听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嘱咐了两句,这才扭着小蛮腰重新回到了公主卧室门前站定,随时等候着公主的召唤,一边还用得意的眼神看着皇甫玉,只不过那眼神中也颇有几分胁迫和警示的味道。

原本心情高涨的皇甫玉,顿时变得十分失落,他也没有心思挑逗门前的段飞了,继续耷拉着脑袋出了殿门便朝自己左武卫驻扎的地方走去。

“哼~不知廉耻!”

就在皇甫玉走过段飞身边的时候,段飞黑着脸骂了一句,口气中饱含愤怒。而皇甫玉却置若罔闻,他的心中仍在纠结王子珍刚才说过的话,自己已经是公主的私有物品了么?

堂堂男人被说成公主的私有,皇甫玉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作为男人的尊严一下子全都没了,而且刚才还被王子珍给践踏在了脚下,狠狠的跺上了几脚。

当他走到自己骑兵营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这些骑兵们竟然没有在训练,反而是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不训练偷懒啊!混蛋~就这样还想做本王手下的精兵么?赶紧去训练否则这个月没有军饷!”皇甫玉顿时大怒,立刻跳到了一高处,居高临下的大声呵斥起来。

皇甫玉这声吼气势十足,可惜效果却不大,那些人虽然是听到了王爷的话,但是却没有几个听话的,以孙宗河、漠狼等人为首的骑兵们只是转头纳闷的看了皇甫玉一眼,奇怪今天的玉王爷是不是吃错药了。然后他们连句话都没有说,便又转过头去,看向众人围成的圆圈里。

“孙宗河,你给老子过来!”皇甫玉怒不可遏,自己手下的兵也不听话,当真是让他受到了双重打击。

“驸马爷,您就安生点吧,方公子正在给我们讲解梭枪呢!”孙宗河十分无奈的看了皇甫玉一眼,摊着双手无奈道。

什么梭枪?皇甫玉顿时好奇起来,便也忍不住的凑了上来,正看到方敏芝正拿着十几把短枪跟周围的众人讲解。

“玉王爷,方敏芝现在是王爷帐下的校尉,虽不才却也希望为王爷的骑兵队出一份力量,这就是我所说的梭枪!也叫做飞枪!”方敏芝正拿着一把两尺多长的短枪跟周围的军人讲解,见到皇甫玉到来便冲着他笑道。

皇甫玉好奇的看了方敏芝手中的梭枪一眼,立刻就被他手中的兵器吸引住了。

此枪长只有两尺余,镞长6寸,为纯铁打造,木柄杆长两尺,重不到2斤。梭枪体型流畅,前重后轻,这种梭枪若是经过投手投掷出去,绝对能够在五十步之内命中敌人!

冷兵器时代,虽然弓弩是远程作战最主要的武器,但是弓弩在面对重甲骑兵和大盾步军的时候杀伤力便有所减弱,尤其是弓弩的连射需要时间弯弓,而梭枪却是不同,可以直接用力扔出去便可,杀伤力同样强悍,而且还不用弯弓搭箭的时间!

皇甫玉立刻便发现了这把梭枪的厉害之处,他排开众人走了上来,抓起梭枪研究了半天,又道:

“这把梭枪的重量有些轻,若是将柄也用铁制作,那么便可以增加一倍重量,杀伤力也能增大不少~!”

“王爷所说不错,是我太保守了,我以为铁甲重骑本来就携带重量太多,所以想着把梭枪弄的轻便一些,这样每个骑士可以在背上携带十二把梭枪,在纵马冲锋的时候可以尽情投掷!”方敏芝很谦虚的笑道。

若是按照方敏芝所说,每个骑士携带十二把梭枪的话,的确应该减轻梭枪本身的重量,否则便太重了。两斤重的梭枪刚刚好。

“哈哈~你这人倒是有趣,明明说的很对还这么谦虚!本王喜欢你!按照你说的,若是每个人携带十二把梭枪的话,的确只能重两斤!若是再重一点战马还怎么能够跑起来!”皇甫玉哈哈大笑,很痛快的认同方敏芝的话,承认自己刚才建议的错误。

“王爷大度,方敏芝佩服!”方敏芝由衷的看了皇甫玉一眼,深深感觉到了皇甫玉的坦诚和他身上独特的人格魅力。

怪不得这四千铁骑个个武功高强却甘愿做皇甫玉手下的兵,原来就是因为皇甫玉拥有这种坦诚和大度,他的个人魅力足够折服这些军中汉子。

“方敏芝这里还有另外三种梭枪,都是以前没事的时候自己按照古书上的图解制作出来的,请王爷过目,看看哪种梭枪更适合武装左武卫骑兵!”方敏芝立刻指着自己身旁另外三种梭枪道。

这三种梭枪各不相同,其中一把长约七尺,枪头作三角形,杆尾之刃则如花瓣,两头均可刺敌,又可用来投掷。第二把长约六尺,向前之刃近斜方形,杆尾之刃为圆头钉形。第三把长约四尺,枪头作圆头钉形,杆尾有三尖刃,不在尾端,却装置于尾旁,似有箭羽的作用。这把梭枪只能用来抛掷杀敌,乃是曾经中原军事史上赫赫有名的“三尾掷枪”。

“这就是传说中的骑兵三掷?”皇甫玉盯着那三把梭枪看了良久,豁然抬头看向方敏芝,兴奋的问道。

方敏芝有些惊讶,却点头道:

“原来王爷认识这三种梭枪!”

“不认识,不认识。我只是在一本兵书上看到过,不过却知道这三种梭枪已经失传了,即便后人按照传说中的样子制作出来,但是也没有传说中的威力了!书上记载,这三把梭枪的杀伤范围乃是百步!但制作出来的梭枪杀伤力连五十步都不到。”皇甫玉兴奋的搓着双手,两眼放光。

马步松在旁看到皇甫玉兴奋的摸样,大为不解,这种梭枪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嘛?值得王爷如此春情荡漾?他现在这样子十分的猥琐,在马步松的印象里,只有当王爷要去逛窑子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春情泛滥的摸样,而现在他竟然看到三把梭枪就兴奋成了这种样子,真是让人奇怪啊。

“方敏芝偶然得知这种梭枪的制作方法,只是尝试着制作了几把,我已经试验过,这种梭枪的投掷距离的确可以有一百步!”方敏芝见皇甫玉满脸兴奋,顿时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让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真的?方公子竟然能够还原传说中的兵器!本王要试一试!”皇甫玉心情大振,上前便抓起了那把三尾梭枪,然后眼瞅着前方一百步之外的靶子,想要试一试梭枪的杀伤力。

但是他抓着梭枪试探了半晌,最后果断的放弃了,因为他觉得无论梭枪制作的是否精良,自己是绝对实验不出来的,自己的臂力太小了,甚至连硬弓都拉不开呢,便只能冲着孙宗河道:

“老孙,你来试一下!”

孙宗河很爽快的上前接过了梭枪,刚才听方敏芝说了半天,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一下了。等皇甫玉给他指引了要投掷的目标,孙宗河便气运丹田,猛地将梭枪投掷了出去。

四尺长的三尾梭枪如电般飞出,立刻便击中了百步之外的训练用靶子,强大的穿透力甚至让梭枪整个通过了靶子而出。

“妈呀~这么好的东西,若对面是个铁甲骑兵的话也能干掉!”皇甫玉立刻欢呼起来,亢奋的不得了,他立刻转头看向方敏芝道:

“方公子,方才子,您能不能教给我这种梭枪的制作方法?我可以将这种梭枪武装到左武卫!”

“自然可以,只不过三尾梭枪制作有些繁琐,费用颇高啊!”方敏芝一边说着也有些为难,他本是打算将这种梭枪的制作方法告诉燕凌,然后让公主大批量制作的,不过既然王爷有意制造,那便让王爷做去,只怕王爷没有这么大的财力。

“方兄舍得赐教梭枪的制作方法就好,本王还有几百万闲钱,可以全都用来制作这种东西!”皇甫玉兴奋的搓着双手,眼睛贼亮。

却听得方敏芝一愣一愣的,他搞不懂皇甫玉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燕凌公主财宝无数,想要拿出几百万都有些困难呢,这货竟然一开口就是五百万。

“方兄真是大度啊!这种梭枪已经失传好多年了,竟然被您给复制了出来,本王制作梭枪的时候一定要工匠在每一把梭枪上都刻上你的名字,方兄就应该名扬天下!”

皇甫玉占到了别人的便宜,心情好得不得了,勾肩搭背的攀上了方敏芝的肩头,便挽着人家朝军营里面走。这么好的人才,他可不能再让公主抢去了,还是把他放在自己的军中才保险啊。

“王爷不必如此,刻上方某的名字需要耗费大量时间,还不如让工匠多造几把梭枪呢!”方敏芝婉辞。

“不行!这是您修复的失传兵器啊!如此大功岂能埋没,一定要刻上你的名字!”皇甫玉舔着脸不知廉耻。

方敏芝还想拒绝,但是当他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皇甫玉胸口上那几道鲜红的抓痕,他的眼神顿时就僵了,心中更是像被劈了一道闪电,让他顿时失魂落魄起来,以至于皇甫玉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到,只是浑浑噩噩的随着皇甫玉进了军营…

皇甫玉得到了宝贝兴奋异常、干劲十足,安顿好了方敏芝之后他便叫来了孙宗河,让他专门负责制作梭枪之事!孙宗河也很爽快的答应下来,毕竟他也觉得这种梭枪实在太好用了,若是能够给左武卫装备此种梭枪,那四千人的左武卫绝对可以拥有一万名铁塔骑兵的战斗力。

当孙宗河从皇甫玉的手中接过三百万两银票的时候,他是感慨万千的!驸马小气,当初在凤城中厮混的时候,皇甫玉这货都不舍得花几两银子请他们这一伙狐朋狗友吃一顿好的,就喜欢缩在老唐的酒馆中喝几十文钱的劣酒,而他制作军备的时候倒是大度,一出手就是三百万两银子。

虽然有巨大的反差,但孙宗河却更加喜欢玉王爷了。吃喝玩乐本来就不应该花大钱,消遣而已。但是军备却不同了,军备的优劣直接关系到将士的生死,玉王爷肯拿出自己的小金库为左武卫不惜血本的打造装备,便是说明他真的在乎这些人的生死。

孙宗河十年前乃是边关骁将,深知边关将士的疾苦,更知道军备对一个军人的重要性!所以,皇甫玉对军备越是大度,对自己吃喝玩乐越是小气,便越发能够赢得孙宗河的尊敬,不仅是孙宗河,还有马步芳、马步松、老唐、秃顶等人,他们十年前谁不是铮铮铁骨的边关勇将,任何一人都曾是独当一面的大将。

但是当靖边王被害之后,这些人便脱离了军职,心灰意冷的潦倒度日,他们已经对大燕失去了信心,更失去了信任。不管是谁请他们,他们都不会复出的,而玉王爷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给皇甫玉做一个马军统领,这便是信任和相知的力量。

他们这些人相信皇甫玉,不管世人如何看待这个纨绔王爷,他们都心甘情愿的跟在皇甫玉身边。虽然皇甫玉没有当年靖边王的勇悍、英武,但皇甫玉拥有不输于靖边王的豪情和气魄。

当年的靖边王可以散尽家财为阵亡将士抚恤,而今的皇甫玉可以为了武装自己的军队倾家荡产。

人中豪杰莫过如此,更要命的是,皇甫玉虽然有些时候总犯贱,但孙宗河等人就是喜欢犯贱的皇甫玉。

“来来!这是本王新发明的螺旋战法,别小看这个战法,你把这阵图交给马步芳,让他训练马军,你先帮本王去制作梭枪去吧!”当孙宗河还在出神的时候,皇甫玉又将一个新的阵法图送到了孙宗河的手中。

此阵法图相当奇特,按照阵法要将骑兵队伍如螺旋一般拉开,形如盘起的长蛇,实则犹如层层圆阵,虽然阵法看似散乱,却是机动性和攻击性十足。骑兵结成若干游阵,临战时向同一方向旋转,骑兵轮流出击敌阵,形如一个转动的车轮。这样的兵阵可以向敌军不断地施加压力,使其因疲惫而崩溃,己方则因为轮流出击而得到补充和休整,恢复战力。

如此螺旋装布阵,可以往复地前进冲击,大大提高了骑兵的冲击性。

而且此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设,绝对的保证了大将的安全性,也可以说符合皇甫玉一贯的作风,他就喜欢龟缩在安全的地方,然后让别人去冲锋陷阵。

而且此阵还有一个优点,那便是在指挥官指挥错误的时候,骑兵部队也能迅速回缩,重新集合发动下一波攻击。因为此阵法形如圆阵,是很容易再次集合的。

此阵威力极大,但原理却是很简单,就是前队冲锋后迂回变后队,反复接敌攻击,冲击敌阵,就是铜墙铁壁也阻挡不住。

孙宗河越看这阵型越发觉得这战法简直就是战场上的无赖打法,这样流氓的攻击手段也只有皇甫玉才能想的出来吧。

“本王此阵威力无限,千骑分张可裹敌军万众!”皇甫玉见孙宗河看的入迷,骄傲的在旁扬起了小胸膛。

听到皇甫玉的这句话,孙宗河猛然惊醒。他犹记得十几年前自己还是靖边王手下亲兵的时候,靖边王读兵书曾经自言自语:何种阵法可以千骑分张可裹万众?莫非是文人士子胡言乱语不成?!

当初的靖边王不相信世间有此种阵法,而现在皇甫玉竟然把此种阵法图给画出来了!

他,真的是那个纨绔浪荡的玉王爷吗?

孙宗河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皇甫玉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而正是这种陌生感让孙宗河陡然崇敬起眼前这个世人眼中的败家子。

第一卷 灭门公主 056 不离不弃

青城太平,多少年来从未发生过战争,而随着公主到来,整个青城都变得杀气腾腾。舒榒駑襻

玉王爷手下的四千骑兵不知道抽什么疯,竟大半夜的不睡觉出城训练去了,四千多铁骑在城外纵马狂奔,暴雨一样的蹄声吵得城中居民不得安生,而且青城的守军也没有闲着,三千人都被拉到了教武场,喊声霍霍的开始了连夜训练。

这一夜,青城中的居民都没有睡好,不管城内还是城外,这些军队的训练声让他们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生怕等他们睡醒之后城外会出现大批的敌军。

青城虽然一片吵闹,但是燕凌却睡得出奇安稳,半夜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醒来一次,摸摸身边皇甫玉已经不在,心中未免失落。等听到外面传来的军队训练声音,她便莫名的心安,复又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燕凌一觉睡了将近七个时辰,吓得王公公守在门外不知所措,生怕公主身上不舒服,他进来几次都见公主睡得香也不敢打搅,便只能等到公主醒来。

“哎呦~我小公主啊,您可算是醒来了?身上可有感觉不适?要不要找太医来?”

王子珍见公主醒了,高兴的差点哭了,一边忙着给公主找合适的衣服,一边焦急的问道。

坐在床上的燕凌揉了揉额头,睡了大半天,只觉得浑身舒爽,找什么太医啊!不过是因为自己前些时间睡觉太少了而已、

“我身体没问题,外面可是章城主在训练守军?”燕凌虽然被王子珍服侍习惯了,但现在自己身上没有衣服,还是不想从被窝中钻出来让王子珍看到的。

“可是吵到公主了?老奴这就去跟章城主说一下!”王子珍连忙放下手中的凤袍,先让公主在床上窝着,自己则是一路小跑的找章正南去了。

燕凌就趁着王子珍出去的功夫,迅速的从床上翻出了自己的内衣套在了身上。她刚穿好肚兜,便看到几个宫女正从门外走进来。

那几个宫女是王子珍安排进来服侍公主的,她们看到公主竟自己动手穿衣服,顿时全都吓得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还念叨着奴婢该死。

“都起来吧,服侍本宫穿上凤袍!”燕凌瞥了那几个宫女一眼,对此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身体以前的名声太凶了,而且心思也的确狠辣,这些服侍公主的侍女们稍有不慎便会被杀。

皇宫后院里有几口枯井都被宫女、太监的尸体给填满了。而那些被杀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过错,公主杀人完全是依照自己喜好的。

这些伺候公主的宫女们眼看到公主竟然自己动手穿衣服,自然吓得不轻,即便燕凌没有杀掉她们,反而是让她们上前来伺候,这些宫女依然胆颤,为公主披上凤袍的时候双手忍不住的发抖。

“本宫很吓人么?”燕凌看着为自己拉上凤袍前襟的一宫女,开口道。

燕凌说话的音色很平常,甚至为了不吓到这个小宫女,她还降低了声音,刻意的保持了温柔的摸样。

尽管如此,那小宫女仍然是被吓到了,她搞不懂公主又看自己哪里不顺眼,但凡公主开口说话必然是没有好事情的。

“奴婢罪该万死!”小宫女强忍住颤抖的双手,为燕凌系好凤袍前襟,跪在地上说完这句话然后便勇猛的起身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这小丫头对自己倒是狠得下心来,脆弱的小脑袋撞在柱子上顿时血流满脸,身体立刻瘫倒了下去,不知死活。其他的宫女见此,全都吓得跪倒在地,不敢说话了。

“难道你们要本宫自己穿衣服?”燕凌皱着眉头看一眼那不知生死的小宫女,心中汗了一把,自己不过是随便问一句话而已,她用得着寻短见么?难道是怕自己太凶悍会丧心病狂的灭她三族?!

“你们这群笨蛋,赶紧下去!来人收拾一下这里!”这个时候王子珍刚好从外面回来,他看到倒在柱子旁边的宫女,再看看跪了一地的宫女,知道这些宫女惹公主生气了。于是他连忙亲自上前为公主穿戴凤袍。

这凤袍奢华无比,穿戴起来更是繁琐,燕凌自己是不会穿的,只能让王子珍帮自己摆弄。

“那些宫女你打算怎么办?”燕凌见侍卫进来带走了那些宫女,那些宫女在走的时候全都眼巴巴的看着燕凌,样子十分可怜。想起公主以前的所作所为,她也不免需要担心一下这些宫女的安危。

“这里没有枯井,丢进死牢让她们自生自灭去!”王子珍翘着兰花指后退一步,一边得意的欣赏着自己为燕凌穿戴好的凤袍,很随意的回道。

不过是几个宫女的生死而已,王子珍自然看不在眼里了,经他手杀掉的人不计其数,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么几个人。

“从今天起,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随意杀人!把那些宫女都放了,还有刚才撞死的那个宫女,看看她还能活下来不~!”燕凌苦逼的叹了口气,默然道。

“好好!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您看今天是不是配这支凤钗更好看呢?”王子珍随口答应着,又捻着一把华丽的凤钗送到公主眼前笑道。

“不戴了,本宫不喜欢头上这些东西!你去把空善给我叫来!”燕凌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王子珍的手,直接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把簪子将头发随意一挽。

“我的小祖宗啊!您可是我们大燕的公主,仪表啊!您不能打扮的这么随意就要见人!”王子珍立刻吓得心惊肉跳,扔掉手中的凤钗,忙着上前把燕凌挽起的头发散开,细细给她梳理着,一边道:

“公主不喜欢别人服侍,老奴来就是了,女人最美的地方是头发,可千万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