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话未竟,只余幽幽一声轻叹,言洛儿的美眸中浮现委屈的水光,惹人无限怜惜。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程玄璇温声道,心中却没有丝毫软化。纵使她再蠢笨,也已清晰察觉到言洛儿并非柔弱怯懦的女人。

言洛儿轻轻颔首,低垂下美眸,没有再出声。她本来只是想要下半生衣食无忧,受人宠爱,如今无端端出现一个程玄璇,破坏了她所有的幸福。这块讨厌的绊脚石,她一定要铲除!

………

在轩辕居里愣坐良久,程玄璇心中忐忑难安。前厅的情况,现在如何了?白黎可有受伤?已经一个半时辰了,司徒拓也没有返回,他们仍在激烈厮杀吗?

坐得太久,双腿发麻,正想出去探探情形,却见司徒拓绷着脸推门进来。

他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径自走到软榻坐下,闭起双眼躺靠着,眼底似有一圈隐约的黑晕。

程玄璇觑着他,有些疑惑。他怎么累成这样?刚刚还生龙活虎,暴跳如雷。

“你…”张了张嘴,想问他怎么了,但出口的话却是,“王爷没事吧?”

“你就只关心白黎的死活?”司徒拓半睁开眼,睨着她,复又冷冷地阖目。

“你人不就在这里?那就是没事了。王爷呢?他有没有受伤?”她在心里暗想,如果他不肯说,她现在就立刻跑出去。

“白黎回府了,一点小伤,死不了人。”他虽回答了,但语气明显不爽。

“果然受伤了…”程玄璇低声喃喃自语,“看来靳星魄真的很厉害…”

司徒拓冷哼,却未开口说话。靳星魄的武功确实厉害非凡,而且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

“王爷的伤,没有大碍吧?”程玄璇还是不太放心,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小声询问。

“闭上你的嘴!”司徒拓吐出一声低斥,硬着嗓子道,“我要睡觉,出去!”

“睡觉?”程玄璇很是诧异,“天还没有黑,你睡什么觉?”

“我什么时候睡觉还要你批准?”司徒拓烦躁地睁开眼,眼底有一抹淡淡倦意,“去隔壁的厢房呆着!别在这吵我睡觉!”

程玄璇的小脸一皱,视线落在他的左胸。血?他也受伤了?黑色外袍掩盖了血迹,方才她没有注意到。

“你…伤得重不重?”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开口问。

“你在关心我?”司徒拓勾了勾唇角,语带些微嘲弄。

“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死在房里,别人以为是我害的!”程玄璇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我累了。出去。”司徒拓无心与她再多说,时辰差不多了,该把暗器拔出来了。

“出去就出去。”程玄璇嘀咕,“你以为我想和你这只暴龙共处一室?”

正要旋身举步,眼角余光却瞥见他伤口处有一样东西诡异地浮出来!

“啊?”她不由地惊呼,“你的胸口…”

“磨磨蹭蹭,不走是吧?”司徒拓斜睨着她,轻勾薄唇,道,“既然不出去,就过来!替我拔出暗器!”

“暗器?”程玄璇盯着他左胸伤处冒出来的半截银针,困惑道,“你为何让暗器留在体内?为什么不叫陆大夫替你上药?”

“没见识的女人!中了冰魄针,必须一个时辰后拔出,否则会毒发身亡。”他盯着她,故意激道,“不敢见血就滚出去。”

“谁说我不敢?不就是把针拔出来吗?这么简单谁不会!”就知道使唤她,她就让他痛死!

两个大步走到他身边,深吸了口气,手一伸,快速地将细针拔了出来。正想用手压他伤口,让他尝尝痛楚的滋味,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么细小的棉针,拔出之后竟会瞬间喷涌出大量鲜血!

“动作倒是挺利索。”司徒拓闷哼一声,眉头皱起,却未喊痛。

“血…”程玄璇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衣裳上被他的血喷染了一大片!

“你哭什么?那是我的血,又不是你的。”司徒拓不以为然地看她一眼,抬手为自己点穴止血,然后从衣袋里取出药瓶,倒出一颗丹丸服下。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哭了?”程玄璇憋住被惊吓的情绪,硬是忍住泛红的眼眶。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司徒拓顺口接话,抬眼看她,这女人还真矛盾,之前他盛怒之下勒着她,她不哭,现在却红了眼。

想起早前花园的事,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她还有些红肿的脖颈,心中一软,但口中还是冷冷道,“柜子第三格里面,有一瓶清露膏,去拿来。”

“就会支使人!”程玄璇瞪他,不情不愿地走去墙边的柜子取物,“喏!拿去!”

“要我给你敷药?”司徒拓冷哼,姿态高傲得不可一世。

“嗯?”程玄璇微愣,片刻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别想我会说谢谢!”是他应该说对不起!

司徒拓又是一声轻哼,却不再说话,顾自闭眼养神。

她看他合眼了,才走到角落,背对着他,为自己擦药。在她能够离开将军府之前,看来要小心一点了,“红杏出墙”这个话题似乎是他的死穴,一戳中他就暴火狂烧。

敷完药,将药瓶放回柜子里,她脚步轻巧地想走出房间,却被他突然出声阻止。

“站住!”

“你又想怎样?”脚步一僵,她扭头戒备地盯着他。

“过来。”他的眼睛没有睁开,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冷淡没有表情。

“不要!”她拒绝得很干脆。

“你试试走出这扇门,看我会不会把你揪回来。”他依然闭着眼,语气却极为霸道。

“威胁,威胁,整日就知道威胁!”程玄璇心中不满,但还是慢吞吞地走过去。少激怒他一次,对她来日的逃离,应该有好处。

他的眼眸眯开一条缝,懒懒地看着她,大手一勾,蓦地将她带进怀中。

“你做什么?!”程玄璇大怒,反应极快地挣脱出一只手,狠狠一掌压在他的伤口上。她刚才就想这么做了!

“该死的程玄璇!”司徒拓吃痛,咬牙怒道。

“放开我!不然我就——”

“你就怎样?”

司徒拓阴沉沉地磨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是见她脸上沾了他的血,想替她擦一擦,她却野蛮撒泼!

“就…反正你快点放开我!”她用力挣扎,双脚胡乱踢着。

“你给我安分一点!”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软榻上,不管自己的伤口又渗血,整个身躯倾俯下,压制住她扭动的身子。

“司徒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她的抗议还未说完,已被他倏然吞没!

程玄璇顿时觉得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他冰凉的薄唇牢牢地封住她的嘴,强硬地撬开她紧闭的粉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恣意纠缠,攫取着她唇内所有的芳香!

他的手也没有闲着,扯开她的衣襟,毫不客气地探手抚摸摩挲。

“司徒拓…不要…”她拼命地推拒他狂肆的唇舌,抽出一点空隙出声恳求,“不要…不要再这样对我…”

他却置若罔闻,粗糙的手掌蜿蜒探索她细嫩的肌肤,越摸越往下…

逐渐涌出的悲悸眼泪,在程玄璇的眼眶中打转。

噩梦,又将开始了吗?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借机陷害

程玄璇闭上双眼,任由心中的羞愤化作热烫泪珠,盈于睫毛上颤动着。

“司徒拓…你又要做那件事了吗?”带着恐慌的嗓音 ,问他,亦是自问。她的心已如坠冰窖,寒冷彻骨。

“别抗拒我。”他沉声回话,原本覆在她胸上的大手,竟看是搓揉了起来!

他的动作比以往轻柔,而这种轻柔带给她的震撼,却更大于他粗暴时带来的痛感,令她有一种浑身寒毛直竖的战栗感。

感觉到她的瑟缩发抖,司徒拓的手不易察觉地僵了僵,抬眼看她。

她的双颊晕染着一抹羞怒的嫣红,睫毛不停地颤动着,紧咬着的红唇泛着鲜嫩的粉色,显得那样诱人…

“不要这样好吗?”程玄璇放弃所有挣扎,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眸圆睁,定定地看着他。

“我的碰触,让你觉得难以忍受?”司徒拓的手掌罩住她胸前的浑圆,没有移开,但也没有再肆虐侵犯。

“我觉得害怕。”她的声音微颤,却强自镇定,如实坦诚道,“也许对你来说,曾经你对我做过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我而言,那是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我心头。”

“是吗?”他淡淡地勾唇,松开了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软榻中的她,“你一而再地提起曾经,是想叫我忏悔认错?”

程玄璇不说话,快速地拉紧衣襟,翻身下榻,低着头往房外走去。她要离开,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离开这个残酷的男人。

顺利地走到门边,并没有听到司徒拓的喝止声,但身后却忽然响起“嘭”地一声怪响!

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却见司徒拓高大的身躯斜倒在地!

“喂?司徒拓?”她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

毫无反应,他紧闭着双眼,眼下的一圈黑晕似乎更加浓重了,脸色也显得有几分苍白。

“司徒拓?”她小心地走进一点,低眸看着他,再唤道。

他似是陷入了昏迷,英俊而犀利的轮廓线条,如雕刻般的深邃五官,因虚弱而柔和了几分。

“程玄璇…”忽地,他的薄唇中吐出一声含糊的呢喃。

“嗯?”程玄璇惊了一跳,确认他未清醒,才在他身边蹲下,定睛细看,他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傅凝霜…我恨你…”他断断续续地呓语,“程玄璇…别走…我不许你走…”

程玄璇瞪着他,他就连昏迷了都还记得不许她走!冥顽不灵的霸道男人!

“好,不让我走是吧?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失血过多而死!”她自言自语地忿忿念叨,“让你打我,欺负我,凌虐我!今天你的报应到了!”

他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染湿了黑色衣袍,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渐渐在房中弥漫开来。

程玄璇忍不住以袖掩鼻,有点反胃,但还是硬撑着,瞪着他道:“我不会救你的,一定不会!我现在没有趁机捅你一刀,你已经应该知足了。混账男人!”

司徒拓完全听不见,两道剑眉紧紧皱起,气虚的梦呓声越来越低声:“…幸福…什么是幸福…只有铁了心冷了情,才不会被伤害…”

程玄璇亦蹙眉,抿着唇道:“你不相信幸福,是你的事,别妄想你这么说我就会同情你!”

“…对不起…程玄璇…我并不想伤害你…”他的声音很浅很轻,尾音渐悄。

程玄璇一怔,瞠目,依旧狠狠地瞪着他。现在说对不起?他清醒的时候怎么不说?

等了半晌,见他再无半点动静,她不由地有些心慌。他会不会真的就这样死掉?她见死不救,算不算帮凶?

“算你命好!”不情愿地撇了撇嘴,她准备出去找陆大夫,不过临站起身前还是不甘心。盯着他片刻,他的唇边悄悄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伸手轻轻地摸上他的脸,然后倏地扬手,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响起!

司徒拓低哼一声,并未转醒,麦色的刚毅脸庞上浮现出清晰分明的五指印。

“让你掐我打我!哼!”程玄璇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点,站起来往房外走去。

岂料才刚一打开,就见言洛儿站在房门口。

“洛儿姑娘?”程玄璇诧异,她在门外多久了?为何不敲门?

“玄璇,我听说拓受伤了,是真的吗?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言洛儿微皱着柳眉,神色担忧。

“确实受伤了,我去找陆大夫。”程玄璇淡淡应道,然后顾自举步走出轩辕居。

言洛儿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美眸,一抹厉光快速地一闪而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程玄璇似乎越来越美丽惑人了。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挽着简单的发髻,仅在上面插了根白银簪子,却衬得她一脸如雪般晶莹的肌肤益发清美。虽是略显欠缺血色,却更增添了几许清秀的风情,而最让你恼怒的是,她倔强坚毅的眼眸中,似乎透着动人心魄的吸引力。

程玄璇除了居苑的门,就见方儒寒正迎面走来。

“方总管!”她忙扬声唤道,”将军昏倒了,麻烦方总管去请陆大夫来一趟?”

方儒寒不应声,只是慢慢走近,直到她面前,才沉声问:“将军为何昏倒了?他的伤应该没有大碍才是。”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之间昏了过去,是不是暗器有毒?”程玄璇蹙眉,她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我去请陆大夫。”方儒寒应道,却并未移动脚步,凝望着她,放低了音量,道:“将军昏迷,也许是你离开的最好机会。”

程玄璇微愣,她怎么没有想到!

“玄璇,今夜子时,浮萍苑的后院,我助你离开。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方儒寒的语气轻浅,仿若说的只是寻常闲事。

“可是…”程玄璇举眸看着他,心中有几分疑虑,“你这样帮我,会不会连累你?”

“不必担心。”方儒寒的唇角微扬,温文儒雅的面容隐约掠过一丝自信傲然之色,继而细心地再道:“玄璇,记住,一定要拿到解药。将军随身佩戴的锦囊里面,就是你所中索魄毒的解药。”

“嗯。”程玄璇点头,心情不禁复杂起来。真的可行吗?今夜,她就能解脱了吗?

“夫人,我去请陆大夫过来。”方儒寒敛了敛神色,淡声道,旋即就转身离开。擦身而过时,他低浅的一句话飘进她的耳中,“玄璇,你想要的平淡安宁的日子,一定会实现。”

程玄璇在原地怔仲站立了良久,无声对着自己叹息。自由,似乎已经触手可及了。这次,上天会成全她的吧?

重返轩辕居内,推门而入,看到了言洛儿正蹲在司徒拓身边,忧切心焦地呼唤:“拓,醒醒!你不要吓我!”

“洛儿姑娘,陆大夫很快就会来了。”程玄璇轻声道。

“玄璇!”言洛儿突然站起来,怒视着她,愤然道,“就算你恨拓,你也不应该如此狠心!”

程玄璇抿唇不语,她确实趁人之危,在他不省人事的时候掴了他一耳光,但,这称得上狠心吗?

“玄璇,你是不是要亲眼看着拓死才甘心?”言洛儿的语气逐渐凌厉起来,美眸泛着冷冽的光芒。

“洛儿姑娘,我不想解释什么。总之,我已经请方总管找陆大夫过来了。”程玄璇拧起眉心,言洛儿这样咄咄逼人,有何意义?

“玄璇,”言洛儿忽然伸手,摊开手掌在她面前,道:“把解药拿出来!”

“解药?什么解药?”程玄璇下意识地王司徒拓腰间系着的锦囊看去,依然按在,并未被人拿走。

“拓中了毒,他伤口的血是黑色的,难道不是你下的毒?”言洛儿犀利地望着她,字句铿锵有力,言之凿凿,“之前拓身中暗器,已找陆大夫诊断过。陆大夫说,暗器只要在一个时辰后拔出体外,就不会有事。而这段时间里,只有你和拓单独相处,现在他中毒了,你难逃干系!”

“与我无关!”程玄璇冷着声回道:“你刚刚也和他单独想出了,难道你就没有嫌疑?”

“你、你——”言洛儿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反击,一时震惊得语塞,纤指微颤地指着她,玄璇!你竟如此含血喷人!”

“你又何尝不是?”程玄璇反问,冷淡地移开视线,不再看她,只道,“等陆大夫前来,诊断过后,再说吧。“

言洛儿垂眸,红了眼眶,极是委屈的模样,但也未再多话。

程玄璇的面色淡然自若,但是心中却阵阵发凉。言洛儿,摆明了要陷害她,不知是否已编造了什么证据?

两个女子沉默站立着,僵持无言,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正等待着陆大夫的到来,却忽然听到躺倒在地的司徒拓发出一声低吟,似乎是缓缓转醒了。

“程玄璇…洛儿…“

两人同时低眸看去,果然司徒拓已慢慢睁开了眼睛,低哑着嗓子问道:“你们在争论什么?”

第二卷第二十七章应否报复

“拓,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言洛儿忙上前搀扶着司徒拓,让他坐到软榻上。

“没事。”司徒拓的脸色苍白,但神情沉稳,心中暗忖,靳星魄的冰魄针果然厉害,即使只剩余毒,都还令人体力不支。

“怎么会没事呢?拓,你中毒了!”言洛儿痛心地道,优美的柳眉皱起,尽显浓浓忧色。

“几个时辰之后,毒素就会消散,不用担心。”司徒拓眯眼看向一旁的程玄璇,沉声问道:“你们刚刚在争执什么?”

“拓,是我误会了。”言洛儿抢先开口,软了语气,道:“玄璇,对不起。”

程玄璇依旧抿唇不语。言洛儿现在一定很失望吧?司徒拓了解他自己中的毒,她没有机会栽赃陷害了。

司徒拓的眉宇间有一抹散不开的疲惫,在软榻中躺下,闭目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歇会儿。”

“拓,我不放心,我要在这里等陆大夫来诊断。”言洛儿在桌边坐下,挺直纤腰,看向程玄璇,道:“玄璇,你先出去吧。”

“好。”程玄璇应得很干脆,立刻转身处了房门。她根本不想和他们共处一室。

房内只剩下言洛儿和司徒拓两人。

安静了一会儿,言洛儿柔声道:“拓,渴不渴?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司徒拓没有睁开眼,心里有几分烦乱。其实方才她们的争执,他迷蒙间都已听见了。洛儿似乎变得与以前有些不同,那份恬淡清雅,仿佛逐渐褪去了。

“拓,你的脸…”言洛儿的目光落在他的右颊。手指印?程玄璇打了他?

“不碍事。”司徒拓轻描淡写地道。他醒时已感觉到右脸阵阵热烫,先来必定是那个该死的程玄璇趁他昏迷下的手!

静默半晌,言洛儿低幽一叹,轻声道:“拓,食膳那件事,不要再追究了吧。近来我对玄璇总有一些歉疚感,不论到底是否她做的,如今我也无恙,再追究下去我会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

“嗯。”司徒拓淡淡应道,不置可否,听不出他是同意或否决。

“拓,玄璇中毒未解,关于我进门之事,押后再谈,这样可好?”言洛儿善解人意地提议。

“嗯。”司徒拓仍是无话,似乎极倦,阖着眼无心说话。

言洛儿的美眸流转,闪现一道忿然暗芒。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冷淡,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