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一个看着很弱,但一点也不怕你的人,你最好小心一点,因为“不怕”这种事情是装不出来的。真正的不怕一定来源于内心无比强大的力量,马平川这种人,习惯了用权势压人,其实内心没有多少底气。

小孩儿说完之后,看向马平川:“我有一件事情,觉得需要知会你一声。这里方圆几十里,再过几个月必然寸草不生,几十年都无法复原,在这片区域内的所有人,都将不得善终。作为一方之主,这里人口密集,你还可有些作为,也许事情不至于如我所说那么糟糕。”

“怎么做?”马平川问道,“小哥,你来找我说这些,肯定有目的,不妨把事情讲明。”

小孩儿说道:“我有几个伙伴,如今还困在地下的古墓中,我在古墓中看到过你家的棺材,知道你们马姓是这里的望族,为棺材的去向所扰,所以来知会一声。同时,我希望你帮我做两件事情——第一,准备七天的干粮,一把短刀,重六斤,风灯油星和碳粉一袋,我要下去救我的朋友,并想办法封死古墓的几个窍孔;第二,请你掘开这些枯死的庄稼的边缘,在湿泥上取五丈长的竹竿灌入石灰,敲入泥中,只留一指,越密越好。”

“为何要这么做?”

“画地为牢,下面的东西太凶,必须将其困住,在这里解决它。”小孩儿说道,“我从里面出来,和你说这些很不容易,我的朋友被困在下面,生死未卜,但事情由我们而起,我一定会解决。如果我七天后没有再来找你,请你将这封东西寄回我的家乡。”

小孩儿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马平川:“如果我七天后没有出来,这片地方,让你们的子孙尽量不要靠近。”

马平川看着书信的封皮,收信人那里写着东北的张家,就皱眉道:“小哥,这下面到底是谁的墓?为何那么凶?如果是我的祖宗的大坟墓,我帮着外人动我家祖宗大坟好像不太妥当吧?”

小孩儿道:“你家如此兴盛,这种邪穴和你不会有关系,你们在这里修坟山,估计只是巧合而已,底下的这座古墓为汉代墓葬,墓主尚不明确,但墓是这种形状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马平川想了想,他想的是其他东西,如果不是自己家的祖坟,看这墓的规模巨大,其中一定有大量的财宝,眼睁睁看着给这个小鬼弄去,自己岂不是猪头三吗?

“我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了,你不要再问了。”小孩儿说道,“你可否帮我,给一个准信。”

马平川在当天晚上准备好了这个小孩儿要的东西,小孩儿带着馒头,随即消失在了夜色里。第二天,他按照小孩儿的说法,组织乡丁去四周采购长竹和石灰,把整片区域围了一个遍。

马平川的想法是,等这个小孩儿把下面的事情做完,自己再将其捕获,逼他带着自己的人进入古墓,或者干脆黑吃黑,让他们把盗得的财务都交出来,反正古墓是在他的地盘上。

然而自此,马平川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小孩儿。

怪事到此并没有结束,马平川利欲熏心也罢,对地下的古墓好奇也罢,在半个月后,他下令掘开整块坟地,要把地下的古墓揭顶,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然而,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却没有发现所谓的古墓,只是在下面,挖出了一只两丈多长的黑色铁蝎子。往蝎子底下继续再挖,则泥土频频坍塌,加上此举惊动各方势力都来刺探,马平川一看事情不可再做,只好把泥土回填。

十年后,他派人到小孩儿给他的书信上的地址,并进行探访,却发现信上所书的地址,是一处巨大的宅院,但已人去楼空。当地有人告诉他,张家原来是当地有名的望族,行事低调,但是不知道为何,在前段时间忽然败落,销声匿迹了。

没有人知道,小孩儿到底到哪里去了,是否底下真的有一个蝎子形状的地宫。马平川只是推测,这个小孩儿应该是姓张,如果他活下来了,一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盗墓笔记藏海花第四章 第二件怪事

再说一件怪事。

陈雪寒并不了解西藏,当兵复员后他就来了西藏,他在那里待了一年多,在墨脱待了三年,但也仅仅是待着而已。

当年的西藏,困难的程度超乎人的想象,但是,一旦适应下来,往往会为自己找到留下来的理由。

陈雪寒也一样,他对西藏的了解仅限于他看到的,待在那里的理由,也不过是,习惯了。

在他眼里,把西藏的一切用文字罗列下来,是一种舍本求末。他不需要了解西藏,因为西藏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概念,他喜欢的是这里的本身,而不是名字。对于念叨着仰慕西藏神秘文化的来客,他并不以为然。为什么来这里?理由在清新又稀薄的空气中,在莽莽大雪山中,在静的犹如天堂的雪域旷野里,不在那些浮夸的传说里。

早先的几年,他靠偶尔帮游客打打零工、当当脚夫赚一点酥油和羊肉。到了墨脱之后,他开了一个破旧的饭馆,那年头没有那么多钱多烧脑的人来西藏寻找生命的意义,他的客人大部分是探亲的军属和当地兵站的边防人员。

墨脱一年中有八个月大雪封山,多雄拉山凶山恶雪,大雪封山的月份中,客人极少,他独居在饭馆的后堂,那种宁静使得他着迷,而也极少有人会打扰他的宁静。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避世的欲望是从哪儿来的,也许是因为他在儿时梦到过自己站在雪山之巅的那种平静,所以他追寻而来。

不过,也不是每一年,他都能享受到这种平静,那一个冬天,是一个例外。

那个冬天,陈雪寒已经不记得是几月了,只记得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雪,他早上起来扫雪时,就看到了那个喇嘛站在了他门前。

这是吉拉寺的喇嘛,好像名字叫扎吉,早年和陈雪寒偷讨过酒喝。吉拉寺是雪山上的喇嘛庙,处在不太高的海拔上,当脚夫的时候陈雪寒经常去那边,和他们都很熟悉。

从吉拉寺到这里,要半天的时间,那时天色微亮,雪还未停,扎吉身上结满了冰花,显然是在夜里下的山。就算是熟悉山路的喇嘛,在大雪中晚上下山也是十分危险的,陈雪寒料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使得他不得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扎吉似乎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站在那里毫无反应,陈雪寒用比较生硬的藏语问他怎么了。

扎吉没有回到他,只掏出一些钱说道:“请给我来一份吃的,随便什么都可以,我还要赶路。”

陈雪寒问他:“去哪里?”

扎吉道:“我要去马普寺。”

马普寺是一个大寺,在墨脱的外面。陈雪寒非常惊讶,因为现在这个季节翻越多雄拉山异常危险,即使有非常的理由,也应该等雪停了找人结伴而行,否则很容易碰上小雪崩,而此时很多地方的山路就已经没法看清了。

于是陈雪寒把扎吉让进屋内,给他准备了几个青稞窝窝,又问他是不是寺里发生了什么。

扎吉又偷偷问他要了几壶酒,才说道:“是这样,我们来了客人,上师我要到马普寺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陈雪寒一听奇怪,“客人?从哪儿来的客人?有游客进山了?”

在这个季节,还有人会进到墨脱?现在要过多雄拉山,连当地人都不敢妄动,除非是外面有大队人马进来,但如果有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听说的,现在显然没有。更何况,这是一座雪山上的寺庙,有客人更加的奇怪。

扎吉摇头,边裹起青稞窝窝说道:“不是从山外来的客人。”说着指了指远处连绵的雪山,“是从雪山里面来的客人。”

扎吉的藏语带着奇怪的口音,陈雪寒听着怪怪的不是味道,扎吉一定是外乡人,被父母送到这里做喇嘛。吉拉寺虽然是一个很小很破旧的寺庙,但那里的格西老喇嘛是附近远近闻名的智者,据说已经有近一百岁了,很多人都把自己的儿子送到这雪山里的寺庙来学习大智慧。

从雪山里来的客人,这也许是一种隐秘的说法,喇嘛很多的话语都晦涩难懂,之中有着很深刻的渊源。

陈雪寒知道寺庙里的事情说了他也不明白,而且多问也没有礼貌,于是帮扎吉装起包裹,放好酒和食物。

按照他的习惯,他陪着扎吉走了一段,帮他背着包裹,这也是一种礼佛的方式,虽然陈雪寒不信佛,但他享受这种方式下安宁的氛围。

雪稍微小了一些,远处的多雄拉山一片素白,和灰白的云天融成一体,这种景色让人心神荡漾。他们都没有说话,听着踩雪的声音,走了一个小时,扎吉停了下来,陈雪寒忍不住,问是否还是找几个村民一起去比较妥当。

扎吉对陈雪寒笑了笑,摇头说:“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一切顺利的。”他说得很安详,可以看出虽然十分的疲惫,但心中充满了喜悦。说完他对陈雪寒行了礼,意思是告别了。

陈雪寒对他回了礼,心中却有点疑惑,到底在喇嘛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这个小喇嘛能露出这种安详的神情?

他有点走神,静静地目送扎吉远去,这是扎吉走了几步,回头忽然对他说了一句话。

他没有听懂那是什么意思。那句话被吹散在了雪花里。等他想追上去,那个喇嘛已经消失在白雪中,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两件事,发生两个相距千里的地方,然而,两件事情之中的秘密,细说出来,匪夷所思之极。中原的底下古墓和西藏雪域之中的来客,有着何种被人不知道的联系?这背后隐藏着的中国历史上最大的谜团,都将因为这个契机而解开。

盗墓笔记藏海花第五章 轮回的开端

那件事情之后,我再次提笔开始记录这故事的后续,完全是因为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进展,这些发展虽然没有我以前想象的那么惊心动魄,但它所带来的信息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计。

我在这件事情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事情的谜题和真相你不用刻意去追寻,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浮现出来。

有一个哲人说过,只有在退潮时才能看到有谁没穿底裤。或者用一个更加贴切的例子来形容的话,就是当你刻意寻找一件东西的时候,你往往翻遍整个家都找不到,但当你不再刻意去寻找的时候,它总会在某些时候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有一些谜题就是这个样子。

我在那件事情之后,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同时经历两种状态,一种是极其沮丧,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躺在躺椅上面,回忆着以前的一些片段,然后想着当时的一些选择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想着如果我不是那么纠结,不是那么的有强迫症,我很可能一步一步走向另外一种生活中去,也许会比现在更加惬意。从另一个层面来讲,不知道一件事情远远要比知道好很多,懂得要比不懂得痛苦很多。

另外一种状态就是我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再不想做,我也必须去做。

所以我一直在这样矛盾的心态下,打理着三叔的铺子。一开始,因为没有潘子,很多事情都只有我一个人,做起来举步维艰,当我想沮丧、想退出的时候,我就想想潘子在临死前给我唱的那首歌。

“小三爷要往前走,小三爷不能往后退。”

我没有资格后退。

在这样的生意场上,所谓的往前走其实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如果在这种事情上就退缩的话,我真的会对不起很多人,所以我一直努力着。

到了第二个年头的第二个季度,很多事情都被我整理了起来。我发现了一个诀窍,原来当一件事情你已经做得非常完整的时候,特别是你已经跳过了原始的积累阶段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事情就变得愈加简单,因为你有机会犯错,你有机会掉头,而你整体的一个收益情况如果大于你的亏损,你的这个体系就能活下去。

更好的是,三叔的很多窍门我已经慢慢摸到了。

到了第三个季度,我自己慢慢把一批不太适合我的伙计淘汰,一个一个换上适合我的,虽然说情况没有三叔那时候风生水起,但是盘子运行得十分顺畅。

看着现金流源源不断地进来,我慢慢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些信心。我发现自己也不像以前想得那么废柴——成功原来是有方法的,而且并不困难。

在传统渠道开发完之后,我一边培训,一边做着之后的计划,就去拜访些故人。最容易拜访的当然是小花他们。小花至今还住在医院里疗养,之前因为颓废我没有太多关注他的伤势,他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在那边队伍的经历我在当时甚至是一无所知。

秀秀一直在照顾小花,我不去找小花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因为霍老太太的事情对她的刺激太大了。但经营三叔的铺子时,我学会了很多可贵的品德,比如说面对痛苦,我知道,时机到来的时候,逃避是最糟糕的解决方法。

痛苦只有发散出来,才能慢慢减轻,压抑对之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痛苦达到高峰之后必然会走下坡路。

几次拜访之后,秀秀对我的不适应就慢慢消除了。我在北京待了段时间,专门去帮小花处理些家族的事务,因为本身我在南方依托三叔的关系和势力也慢慢有了一些话语权,也让我有更多的资格帮助别人。

这些资格其实我并不需要,但是有了之后,似乎也就无法舍弃。

一切都理顺之后,我才和小花他们开始讨论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提到了我在张家古楼里一些我没有告诉他们的细节:棺材里发现的那些藏族的饰品和那两个圆环,以及闷油瓶最后的故事。

小花听了之后很感慨,他似乎对这一切的谜团也有了一些厌烦,他对我说他一般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对他来说,他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是他所不愿意经历的,从小时候接管整个家族,参与整个斗争,各种各样恶心的事情他都已经经历过了。他已经不会去厌烦某种生活方式了,如今却再有这样的情绪,可见事情的严重程度。

我把从棺材里带出来的那几串带有藏族风格的首饰给小花看,有些没带出来的我就画了出来,小花看了之后,对我道:“这些都是藏传佛教体系的饰品,只能说明那具棺材的主人似乎对于藏族的东西比较有兴趣而已,并不能说明更多。”

我对他们道:“既然是棺材里的,我觉得,这些陪葬的东西或多或少就会有什么特殊意义。比如说,如果是小哥的话,他的陪葬品肯定是黑金古刀。如果是阿四的话,或许是铁蛋子。从陪葬品上,我们应该能反推出一些信息。”

小花道:“你是指他会有藏族血统?”

我道:“或许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活动在藏族地区的。”

小花叹了一口气,道:“张家势力非常庞大,他们有时在西藏活动,也不足为奇。”

我道:“我并不是觉得奇怪,我只是觉得这种首饰很常见,既然选择这些陪葬,在这些首饰上也许就会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如果你知道有什么人懂这些,可以让他们来看看。我们不能放过一切可能有线索的地方。”

小花显然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预判,也许,在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保持我这种好奇心,本身就是一种病态。

不过,他没有阻止我。

我们仔细检查了所有的首饰,这些藏族饰品个头都非常大,而且做工都非常粗野狂暴。其中的细节大部分都是传统的藏族吉祥意义的东西,仔细分辨,能发现很多甚至不隶属于藏传佛教而属于苯教。

我们尝试着在这些首饰里找出一些跟普通藏族首饰完全不同的东西,大部分的首饰基本上都是像最普通的那种,但其中有一点让我有些在意,在所有的首饰当中,特别是成串的珠链当中,都有一颗红色的奇怪珠子镶嵌其中。

我们都知道,大部分藏族的首饰都是用红色天珠或红色玛瑙、红色松香石,还有红色的珊瑚制作的,但是这一颗,却不是这些材料。

我问小花道:“能不能找人弄清楚这是什么石头?”

解家对于珠宝的鉴赏能力是相当高的,但显然小花对于这方面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特别恶劣的环境当中,他的主要精力不在于学习如何分辨古董,这是家族中有特别专门的人才才能够控制的,所以小花把这些东西递给了秀秀,问她:“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没想到秀秀对于这些宝石十分内行。果然,女人就是不一样,她看着那些宝石道:“这颗石头非常罕见,这是一种有机宝石。”

我愣了一下,我还从来没听说金属也是一种宝石。秀秀道:“这是一种含有金属成分的混合矿物,名字在市面上还有被确定,只是很多人称它为月光石。”

我听了之后脑子一炸,想起了张家古楼里大量使用这种石头做了这些机关。

秀秀道:“这种石头有很多奇怪的特性,其中一种就是特别适合微雕,很多人会把特别特别隐秘的信息刻到这个上面,因为它本身的韧度可以使微缩性雕刻得十分的清晰。”

我从秀秀手里接过这颗石头,仔细看了一下,道:“这上面似乎没有什么东西。”

秀秀道:“为了隐藏信息,这个信息会被刻在穿孔处的四周。你看,这穿孔处是不是十分粗糙?你现在这样看,好像它只是被磨损了而已,其实可能上面雕刻了很多细小的花纹。”

秀秀说着拿出了她的手机,启动了里面的一个什么应用程序,往那宝石上面一放,于是这个宝石被放大了好几倍,果然能看到这一圈是非常有规则的微雕图形。是什么呢?我吸了口冷气,仔细去看,一边让秀秀继续放大一些。

秀秀摇头:“再要放大需要专业的仪器,但我觉得你这样看已经看的非常清楚了,这上面雕刻着一只首尾相接的蝎子。”

蝎子?!我仔细看秀秀的手机,发现确实如此,真的是一只蝎子!

为什么是只蝎子?如果是一只麒麟我还觉得有理由,但是一只蝎子——难道小哥是天蝎座的?

确实,蝎子在古代中国的传统图案里有很多的隐含意义:蝎子在西藏文化里有很多意思,在高原环境里,藏蝎更是一种让人生畏的动物。但这只蝎子看上去不是藏蝎,更像汉族的图案,这应该是属于传统汉族文化和西藏文化融合的一个结果。

这个图案是我们对于首饰研究的全部结果。小花似乎并不意外,我觉得他甚至认为,能有这么一个线索,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我针对这个图案,先找了几个专家询问,得到了一大堆模棱两可的资料,关于蝎子图案,反而不是没东西说,而是可说的东西太多了。我在半夜自己分析琢磨,却发现没有一点是有价值的。

小花说,也许这图案只是一个巧合,尸体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图案的存在。

在张家这种有着收藏家习性的家族,这种事情是很可能发生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突破口。为了表示对我的支持,小花找了几个朋友,把这上面的图案完全放大,进行第一轮登报、发布在网络上和托朋友的咨询工作。

他开出高价,希望有对这个蝎子图案有任何了解或者是能找到相似信息的人能够来找我们。

这些事情做完以后,就是完全的等待时间,我认为在短期内不会有什么结果,也就没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径直回到杭州,继续处理生意。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慢慢发现生活虽然如此忙碌,收入也日渐丰厚,但之前开铺的那种萧索感还是时不时地涌上心头。

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自己的铺子里面,铺子的独自财政情况是与三叔分开的,仍旧那么惨淡,有的时候还得时不时地挪用一些三叔的资金回来救济一下自己的水电费,如果不是我无能的话…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老爹这个店面的风水不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喜欢待在这个地方,躺在一张躺椅上,听听收音机,扇着老蒲扇,琢磨琢磨各种事情。我觉得只有在这个地方我才是吴邪,而当我走出这个屋子,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上有着潘子、有着三叔、有着各种各样人的影子,他完全不是我。虽然在承载他们灵魂的时候,我能够不去思念他们,不去怀念过去的一些经历,但我明确地知道,这些灵魂带来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

但即使不是想要的,命运里来的,也终究会来。

盗墓笔记藏海花第六章 命运的重启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在我阴凉的小房间里休息。

是真的休息吗?应该算是的,虽然我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那些让我头痛的经历,但我心里很明白,这些也终究只是回忆了。

也就是说,思考这些东西,并不代表着我要对抗谁,或者说,会给我的未来带来什么危险。那便安心思考算了。

屋子虽然阴凉,但是架不住气闷,我浑身酥软,有些昏昏欲睡。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门。

铺子在中午是休息的,因为本身就没什么钱,我也不想开门浪费空调,我叫了几声王盟,发现他既没去开门,也不应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心脏病突发死了,我只能强打精神,走出去看。

一看,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店铺里。

这个人是一个老头,看到我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