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幽盯着侵入者在电脑中留下的痕迹,凝神想了好一会儿。

来人是潜入他的办公室做这事的,应该是内贼或者至少内部有接应。四楼看上去悄无一人,非常安静,实际上有着极为先进的保安系统,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严密监视与保护这里。这人是怎么潜入的呢?

许幽打电话找到保安部经理:“你到监控室去,把最近十五天的所有监控录像看一遍,凡是到过四楼的人,给我列个名单出来。还有,重点看一看到过我办公室的人,无论是保洁还是别的什么人,全都列出来,一个都不能漏掉。此事严格保密,你自己一个人做,不准泄露出去。““是,老板。”保安部经理是军人出身,没有多问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许幽再次检查了来人有没有遗留下什么木马或后门,直到确认安全了,才一层层地打开密码,进入他要做的账目。

自从他受伤,已经有十一天没有来过了,帐积了很多。虽然他已经驾轻就熟,并且有他自己设计的公式辅助计算,但等到全部做完,也已经将到午夜了。

他习惯性地看表,手腕上却是空的,这才想起已经把表送给了田野,随即猛然记起,田野在下面不知等了多久了。他赶紧关掉电脑,起身出了门。

田野仍然坐在老位置,手里拿着一杯茶,慢慢地喝着,看上去一点也不急。他跟许幽有点像,自律极严,要开车的话就滴酒不沾。

许幽走过去,笑着向他道歉:“对不起,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你等久了吧?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事,我又不是不明白你的人,何必打扰你的工作?”他微笑着说。“难得在这里放松,看着别人疯,我觉得挺开心的。”

午夜时,照例会有一段时间放出轻缓的音乐,有歌手软软地在台上唱情歌,让长时间沉浸在激烈音乐里的人们放松一下。

许幽向服务生做了个手势,他立刻会意。很快,一个不大的蛋糕就送了上来。

这蛋糕做得非常精美,是许幽刚才上楼时特意吩咐了楼面经理,让厨房的西点师精心制作的。

虽然许幽并不想大事张扬,可毕竟他是大老板,不让员工献殷勤都不成。

蛋糕送上来后,主持人立刻跳上台去,用极富煽动性的声音说:“今天是我们天上天的一位贵客生日,我们在这里祝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年轻英俊,永远健康幸福。“下面那些一直都在热血沸腾的人全都鼓噪起来,一时间尖叫声、口哨声、掌声轰然响起。

许幽笑着拿过服务生手中的打火机,亲自点燃了蛋糕上的二十六支蜡烛,笑着对田野说:“许个愿吧。”

DJ放出了生日歌,在主持人的带领下,全场齐唱“祝你生日快乐”,气氛十分热烈,充满了喧哗的欢乐。

柔和的烛光下,田野的脸上满是喜悦。他看着许幽,一直笑着一直笑着,直到蜡烛快燃尽了,才深吸一口气,将它们全都吹灭。

附近的那些半大孩子再次尖叫、欢呼,吹出长长的口哨。

服务生拿着餐刀上前来,帮着切蛋糕。

田野看着许幽,咬了咬唇,忽然说:“我还可以再放肆一次吗?”

许幽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他一向守礼自持,许幽还真想想看看他所谓的放肆是什么样的事。

田野微笑着说:“我想请你跳支舞。”

许幽猝不及防,忍不住哑然失笑:“你应该请女孩子。”

“我怕这一请就会被人赖上。”他笑着耸了耸肩。“你不是想害我吧?”

许幽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好吧,我来当你的舞伴。”

田野顿时笑得像个孩子,立刻跟他往舞池走去。

酒吧里常常有许多是同性的好朋友一起出来玩,因此在很多娱乐场所都见惯了男子和男子或者女孩子跟女孩子搂在一起跳舞,大家都见惯不惊。不过,许幽跟田野却是一对美男子,实在太抢眼,一上去便引人注目。

田野跟DJ说了两句,一首悠扬流畅的华尔兹舞曲随即响起来。

许幽站在舞池边,只是微笑。

田野向他伸出手,一看就是带女伴跳舞的手势。

许幽怔了一下,轻声说:“我没跳过女角。”

“没事,你跟着我就行。”田野强势地揽住他的腰。“我是高手,一定会带得你很好的。”

许幽腰上的伤有些疼了,不过并不强烈,问题不大。今天田野是寿星,这要求也不算过分,许幽便将手放进了他的掌中,另一手搂住了他的背。

田野的确跳得很好,手势清晰有力,转折之间体贴温柔。

许幽跟着他跳着各种花步,在音乐中前进,后退,在灯光下旋转,周围是不断的尖叫、掌声和口哨声。看着田野欣喜的笑脸,许幽也觉得很快乐。

除了在大学里参加过有限的几次舞会外,许幽从来没有再跟人跳过舞。毕业后,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却也越来越低调,从来不参加有跳舞等余兴节目的聚会,深怕会惹上什么桃色绯闻,更不想给任何女子以无端的幻想。

真没想到,原来跟男人跳舞也是可以这么开心的。

下面有一大群女孩子齐声高呼:“帅哥帅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千辛万苦追到你,一口一口吃下去。”

许幽听得忍俊不禁。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

田野也笑。他的双眼反射着舞池周围的射灯,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头上灯光不断变化,洒下一个个花瓣一般的光影。脚下的钢化玻璃地板下也有着不停变幻的灯光。偶尔有白色的烟雾从舞池四角喷出来,把这里渲染得不像凡间,很像天堂。这是天上天的又一特色。客人只要进入这里,就仿佛进入了天上的仙境。

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仙境中盘旋舞蹈。让人疑幻疑真,不知是凡人进入天堂,还是天使误堕凡间。

这首曲子很长,等到舞毕,许幽的额上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田野脸色绯红,显然也有点热了,可仍然一丝不苟地往后退了半步,极为绅士地向许幽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许幽只是笑,站在那里没动。倒像是欧洲贵族在接受他的骑士的效忠。

下面再次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口哨和掌声,居然还有女孩子大叫:“亲一个,亲一个。”众人哈哈大笑,也开始起哄。

许幽洒脱地摆了一下手,转身向舞池外走去。

田野连忙跟上来,一边还笑嘻嘻地向两旁鼓噪的年轻人挥手,惹得那些女孩子不停地尖叫着“我爱你”,简直是推波助澜。

许幽不由得笑着摇头。

认识两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孩子气,果然还是年轻啊。

第17章

回到座位上,桌子周围已经站了不少年轻人,有人手上拿着酒瓶,有人端着酒杯,笑着跳着,都像是玩疯了的客人。可许幽只略略一看便认出来,这些人其实都是风云帮的弟兄。他们把桌子围着,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往这边涌的人。

许幽不动声色,对仍然很兴奋的田野微笑着说:“吃蛋糕吧。”

田野笑着连连点头,接过服务生送上的香巾擦了擦汗,便大口大口地吃起蛋糕来。

看他吃得那么香,许幽也吃了一小块,然后笑着等他吃完,这才说:“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田野有些意犹未尽,抬腕看了看表,还是点了头:“好,我们走吧。今天我很快乐,谢谢你。”

“不客气。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工作一直很辛苦,我本来也应该感谢你的。”许幽笑着站起身来。“蛋糕还要吗?”

“要。”他立刻把盒子盖上。

旁边的服务生马上说:“我帮您拿出去吧。”

在一大群人不动声色的护送下,他们很快走出拥挤不堪的大厅,来到停车场。

田野看了看停在那里的一大片高档车,不由得赞叹:“这里的生意真是太好了,果然名不虚传。”

许幽忍不住笑道:“你听听你这说话的口气,还真当自己是客人了?”

田野也笑了:“是啊,我都忘了。”

他们在停车场分了手。田野上了车,向许幽挥一挥手,笑着说“再见”,然后便开了出去。

直到他的车开出停车场的大门,许幽才回身,上了那辆黑色的奔驰。

后座上,白啸风已经坐在里面了,许幽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白啸风也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关心地问:“身上的伤怎么样?”

“没事,都不大疼了。”许幽轻松地笑道。

车子平稳地迅速驶过深夜的城市,向沧澜园开去。

“第一次看你跳舞,很漂亮。”白啸风的声音很轻,听上去有愉悦的味道。

许幽笑了笑,没说话。

“你们公司给员工的福利真是好啊。”白啸风语带调侃。“居然还包括与世界上最帅的老板共舞。”

“风哥,别逗了。”许幽忍不住笑出声来。“田野是我的得力助手,今天是他的生日,就算是他要闹着玩,我也应该奉陪吧?要换了别的员工,也就是总裁办按规矩发个红包,我才不会这样对他的。今天陪田野来玩玩,其实也就是开开心,无所谓的事。““我可有所谓。”白啸风将他的手拉过去,合在自己的双掌中。“我向来不懂那些浪漫的事,你是不是想让我自卑啊?”

“胡说八道。”许幽笑着摇头。“你这个人啊…”

这时,他们的车已经驶入那条许幽曾经遇袭的林荫大道。密密的树冠遮挡了路灯光,使车里暗了许多。白啸风靠近他,轻声说:“小幽,看到你在舞池里的模样,真是让人迷醉。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的伤不碍事吧?“许幽微笑着看向他,半晌才低低地道:“你想害死我?还是想整死我?”

他轻笑:“你跳起舞来那么潇洒,我看身上的伤已经没问题了。这是在故意唱苦肉计吧?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许幽已经知道他的霸道是无药可救的,只好无奈地抿了抿唇,微笑着看向窗外。

车子很快驶进沧澜园的地下车库,停在许幽的专用车位上。

前面的两个兄弟先下车,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黯淡的灯光下,车子一排排地停在那里,却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他们便拉开了车门。

许幽和白啸风从两边下了车,向电梯走去。

白啸风笑着说:“你也该把车库的灯搞亮一点,这也太节约了吧?”

“节约费用就是从一点一滴做起的。”许幽笑笑地看了他一眼。“又没有住客投诉,为什么要多出电费?”

他挑了挑眉,仰头笑了起来。

忽然,有汽车打火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有车子疾驰而来。

他们四个人都觉得此事有异,立刻转头看去。

那车开了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速度极快地直向他们冲来,绝非在车库里应该有的做法。

白啸风一把将许幽抱住,向一旁推去,自己挡在他的身前。几乎是同时,有几声轻微的“噗噗”声响起,子弹呼啸着,擦着许幽的身体飞过。

白啸风派来的那两个兄弟并没有带枪,主要是怕万一被警察拦住检查。要是查出许幽的随员竟然非法持枪,对他非常不利。那两人的身上只带着几柄小刀,形似水果刀,却非常锋利。这时,他们飞快地抽出来,一柄柄掷出,又准又狠。在车子驶过他们身边的瞬间,有好几柄飞刀射进了车里。

只听有轻轻的闷哼声响起,车子忽然一阵歪斜,但还是猛地转弯,冲了出去。

听着车声迅速消失在外面的夜色里,许幽这才看向覆在他身上的人。白啸风也在看着他。两人异口同声地问:“你没事吧?”

那两个兄弟也扑了过来,急急地问:“风哥,幽哥,你们没事吧?”

白啸风沉着地说:“没事。”随即站起身,顺手抱住许幽,将他也托了起来。

许幽轻声说道:“我很好。”

白啸风转头对那两个人说:“你们留在这里清理现场,再检查一下情况,我们先上去。”

他们有些担心:“风哥,我们还是先把你们护送上去吧,不知还有没有人埋伏在上面。”

“不会。”白啸风判断道。“他们不敢。上面对于袭击者来说是死路,除非有必胜的把握,有人堵住楼梯,有人控制电梯,才敢偷袭,否则不会这么干的。要换了你们,会在高层电梯公寓上面袭击幽哥和我这样的人吗?“他们被说服了,都点了点头。

白啸风和许幽来到电梯前,彼此看了看,只衣服略有些乱,沾了一些灰尘,却并没显出狼狈。

电梯很快从一楼下来,他们上去,白啸风却没有按到最高一层,而是连续按了前面几层,让电梯快升到最高层时先逐一停下,以混淆可能存在的偷袭者的视线。

电梯门静静地打开,等了一会儿,又慢慢地关上。许幽和白啸风各自隐在门的两边,凝神注意外面的动静。

白啸风的一只手从衣下伸向腰间。许幽知道他是带着枪的,现在随时可以拔出来。

白啸风的判断是准确的,上面并没有袭击者。两人提前一层出了电梯,悄无声息地顺着楼梯上来,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他们平安走进家门,没再遇袭,这才放松下来。

白啸风拿着枪,在屋中到处检查了一遍,这才来到卧室,把枪放在桌上,随即开始脱衣服。他的额上全是汗珠,脸色有些凝重。

“来人仍然是想杀你。”他沉声说。“妈的,世界杯就要开始了,总不可能是跟我抢市场份额,输得不甘心的那些人吧?”

许幽也觉得热,边脱衣服边说:“今天我发现有人潜入我在天上天的办公室,打开了我的电脑,下载了我们的外帐,还想侵入我的内帐,不过没有得逞。我已经叫人去查了。“说着,他拿出纸笔来,在纸上写下这次做完帐后出来的一些数字,递给了他。

白啸风赤裸着上身,专心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打火机来把纸点燃,放进桌上的烟灰缸里,然后又继续解皮带。

许幽脱下衣服,白啸风立刻过来替他检查那四处仍然包着绷带的伤口。

许幽笑着说:“没事,伤口没问题,只是有点疼。”

“那就好。”白啸风放了心。“来,我帮你洗。”

已经是夏天了,虽然受了伤,许幽仍然坚持每天清洁身体。白啸风把毛巾用温水打湿,然后帮他擦拭。

许幽站在那里,一边配合着他一边问:“你看,最近搞这些动作的到底会是什么人?”

“应该是针对我的,你被我连累了。”白啸风头也不抬,很干脆地说。“现在道上的那些大哥们都知道,只要做掉你,就算颠覆了我半壁江山。还有我对你的感情,如果失去了你,会让我一蹶不振。““那我岂不是你的软肋了?”许幽轻松地笑道。

“不,是我的双翅。”白啸风抬起头来,亲昵地吻了吻他。“是你让我如虎添翼。如果没有你,风云帮没有今天的局面,更不会有沧澜集团。

他说的是事实,可许幽当然不会居功。他轻声说:“这得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不信你信谁呢?”白啸风的声音越来越轻,吻得却越来越深。“小幽,我最信任的人是你,最爱的人除了我的儿子和父亲外,也是你。”

“我知道。”许幽抬手搂住他的肩,一边回吻他一边轻声说。“别在这儿做,我现在的体力撑不住。”

“好。”白啸风又狠狠地吻了他一下,这才放开他。“你去床上等我,我马上就来。”

许幽笑着出去,躺上床,顺手按了装在床头的音响。悠扬的音乐轻轻飘出,他觉得倦意一层层地袭来。

太累了。每天都在高强度地用脑,长时间地工作,受伤后体力也没有恢复,实在让他有些支持不住。他闭上眼睛,很快便昏昏欲睡。

直到白啸风沐浴后带着柑橘清香的身体覆上来,他才迷迷糊糊地被闹醒了。

白啸风避开了他的左半边身子,从右侧压着他,一边吻他一边笑道:“累成这样?”

许幽没睁眼,懒懒地嗯了一声。

白啸风的唇热情依旧,如火一般地含住他的唇,吸吮半晌,又用舌扫过,但轻轻地咬啮,像小孩子吃糖一般,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舍不得,有些陶醉其中,又试探着想找出更甜的美味。

许幽愉悦地抬起右手,搂住他健壮的腰。

白啸风抬起头来打量他。许幽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了笑意。

白啸风也笑起来,醇和动听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小幽,你这样儿,真是让人不想变禽兽都不成。”说着,他细细密密地吻过他的颈项,慢慢往下滑去。

许幽噗嗤一声笑起来,睁开眼看向他,低低地说:“古代的昏君就是你这样的调调吧?”

“我可是明君,江山社稷都可以给你,因为你比我行。”白啸风轻笑着,火热的唇移到了他的胸口。

一阵阵酥麻像水波一般一圈一圈地散开来,在许幽的四肢百骸荡漾。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仍然挣扎着说:“你的江山…就是你的,我可没想过要…我不过是…替你做事…嗯…“白啸风的舌功实在太好,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再也不能多说什么。

白啸风就喜欢这样撩拨他,却坚决不让他在自己身上做功夫。他只喜欢传统姿势,顶多再捆一捆,绑一绑,连上位都不会肯。

许幽不再说话,渐渐被快感刺激得绷紧身体。伤口的疼痛已经消失,感觉到的全是熟悉的让他无法抵抗的酥软。他忍不住拽住身侧的床单,在枕上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身越来越热,隐隐的似乎已经在冒汗。

朦胧中,白啸风抬起头来,重新用身体覆盖住他,温柔地问:“可以吗?”

他灼热的欲望紧贴着许幽的身体,哪里还由得他说不可以?在床上,白啸风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一般不肯让他用手,更不肯让他用嘴,只喜欢真枪实弹地干,醉心于进入他的身体,狂热地享受其中的乐趣。这么多年过去,许幽不但已经习惯,而且也很喜欢。听着他温和而充满期待的声音,许幽看着他,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白啸风吻了吻他的唇,伸手小心而强劲地搂住他的腰,轻声说:“翻过去,这样你省点力气,我也不会弄痛你的伤。”

许幽顺着他的力气翻过身去,慢慢地趴在床上。

白啸风抓过一旁的垫子,塞到他的下腹处,然后俯下身,吻着他的肩背,火热的欲望已蓄势待发。

许幽放松了全身,感觉着那干爽的唇和有些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肌肤,迅速引发了他身体深处的情欲之火。

白啸风抑制着自己,勉强又做了一会儿前戏,便迫不及待地将硕大而坚硬的分身推了进去。虽在情热之中,他仍然避开了他的左侧身体,从右边压上去。

许幽哼了一声,那种奇异的饱胀感和强力的摩擦带给他无比的快感,让他微微颤栗。

他没有半分犹豫,直插到底后,略停了一下,便推撞起来。他一开始还有些保留,但很快就控制不住了。他的力量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来。

许幽抓紧枕头,觉得被他一下一下地砸进床垫里,整个人都在他燃烧起来的激情中迅速融化。随着他激烈的摇撼,许幽低低地呻吟。

他们一同在欲海上起伏飘荡。白啸风就如一条蛟龙,正在海中掀起滔天巨浪,而许幽深陷其中,被那一排一排打来的喜悦的巨浪吞没。

夜就在他们燃烧的激情之间迅速流逝。黑暗中,许幽闻到了黎明的气息,那种沁凉总像是有形有质,会在他身边不停缭绕,带给他一丝莫名的惆怅。

压在背上的身体仍然是那么火热,坚强而有力,可他却忍不住想叹息。

白啸风那沉沉的低吟声一直在许幽的耳边响起,充满了他熟悉的喜悦。

许幽长长地吸了口气,与他一起沉溺在极致的高潮之中。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