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顿时大喜,立刻从墙边的书柜里把自己的衣物收拾进箱子,便跟着许幽走了。

许幽让他住在二楼的客房,一楼的各种电器设备可以随便用。

田野很开心,立刻大展拳脚,一边哼歌一边忙碌起来。

许幽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晃荡,同时也是为了安全,请的家政公司都是周末才来一次,平时他也就凑合。反正他一个人住的时候,活动的地方大部分是在二楼的卧室和花园里的玻璃屋,其他地方有点灰尘他也不会太注意。

自从田野进驻他家之后,许幽忽然发现他可真是个出色的家政人才,不但家中随时窗明几净,而且一早一晚还有美味佳肴享用。他好像一直都很开心,晚上要么自得其乐地用带回来的笔记本继续工作,要么就在一楼的大客厅里用家庭影院看影碟。虽然只是多添了一个人,家里却好像有了真正的生活气息。

许幽除了偶尔去巡店,有时在玻璃屋做帐外,大部分时间都会被他拉去看他买回来的影碟。有些片子真的很不错,他会赞叹不已,有的却很烂,他便冷嘲热讽。许幽常常笑他是双面人,在公司里四平八稳,一脸严肃,回到家里却非常像孩子,他便说许幽不够开朗活泼,失去了年轻人应有的活力,实在是不应该。现在他们常常绊嘴,在日常生活中笑闹不休。

时光就这样如水一般地过去,许幽吃得好,睡得好,精神愉快,前一阵子被接连不断的伤病折磨得极其消瘦的身体也好了起来,有时候洗完澡照照镜子,他会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昔日的风采,就连脸上的笑容都真切多了。

很快就是冬季了,天空变得灰蒙蒙,气温迅速下降,冷风渐渐猛烈,阳光也已经很少见到。

这时,许幽的生日到了。

他满二十八岁了。

按今时今日的时尚说法,二十八是个很吉利的数字,他和田野的心情都非常好。

一早田野就开始张罗,取消了下午的会议,帮许幽推掉所有应酬,中午又跑出去买了大量食材塞进冰箱,再订好蛋糕,这才匆匆赶回去上班。

许幽一直在细细地研究建筑公司报来的《水木清韵项目第一期工程预算表》,按计算器按得头昏脑涨,这才核算完。他把对方报高了的那些数字用红笔标出,然后交给张义诚,淡淡地说:“让他们重新再做一份报过来。你告诉他们,大家是多年的老交情,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下次报来的预算书水分还是这么重,那就是他们在逼我换合作对象了。”

张义诚立刻点头:“好,我明白了。”

他刚一走,田野就推门进来,开心地问:“怎么样?忙完了吧?”

“嗯。”许幽笑着站起身来,把几份文件锁进文件柜。

田野等他收拾完,便迫不及待地催着他回去。许幽忍俊不禁,想着他是不是自己馋那个蛋糕了,不过还是听从他的指挥,跟他一起开车回了家。

田野的手脚很快,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做出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许幽边吃边点头,赞不绝口。田野见他这么捧场,也是笑逐颜开。

吃完饭,他便收拾好桌子,捧出了蛋糕。

许幽有些为难:“我们刚吃了饭,哪里还吃得下这个?要不然等等再吃?”

田野边插蜡烛边说:“还是先唱了生日歌再说吧。”

许幽也就不再反对,看着他去关上所有的灯,然后把二十八根五颜六色的小蜡烛点燃。

田野含笑看着许幽,俊逸的脸在烛光下特别漂亮,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让他差点看呆了。

整个房间都很静,田野轻轻地用英语唱起“祝你生日快乐”。唱完,又用法语再唱一遍。他的声音清亮动人,在空旷的房中回荡,袅袅不绝。

许幽笑着,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屋里顿时暗了下来,田野没去开灯,拿起刀将蛋糕切开。

许幽看着他的动作,正在想着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多少得吃两口,他却一把抓起蛋糕,砸在了许幽身上。

“蛋糕也可以这样吃的。”他哈哈大笑。

许幽猛地跳起来,随即笑骂道:“你这混蛋,看我今天怎么取你狗命。”说着,便向他扑了过去。

田野跳起身便往后退,顺手还操起一块蛋糕,又向许幽扔过来。

许幽侧身一躲,那蛋糕还是砸在他的淡青色棉绒衬衫上,各色奶油淋淋漓漓的点缀其上,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许幽趁他笑得发软,冲上去便将他按倒在地,把身上的奶油一古脑儿全都抹到他的脸上、衣服上。田野哈哈笑着,一个劲地挣扎。许幽索性和身压上,将他牢牢制住。

过了一会儿,田野忽然安静下来,不动,也不出声。许幽觉得奇怪,不由得抬头看过去。

屋里越发地暗了,许幽看不清他的表情,便凑近去细细打量。

田野猛地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两人的唇便贴在了一起。

许幽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有些反应不过来。田野辗转地吻着他,舌尖不断轻叩他的齿关,似乎是在缠绵地恳求,希望放他进入。

许幽咬紧牙,本能地用双手撑着他身体两侧的地板,努力想挣脱开。

田野一手圈紧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颈项,坚持不肯放开。

他们就像在角力,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接着,灯光大亮。

门口的人却停在那里,没有进来。

两人都是一怔。田野这才把手松开。许幽赶紧站起身来,向门口看去。

白啸风笔直地站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

许幽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这情形看在他眼里,一定会被他误会,可又不便立刻解释,那样太着痕迹,一副欲盖弥彰的味道。

白啸风的身后是替他提着旅行箱的小飞,他不解地看了许幽一眼,便转而愤怒地瞪着田野,眼中如要喷出火来。

虽然很尴尬,许幽还是恢复了冷静,强笑着说:“风哥,你回来啦?怎么没事先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什么时候要劳累你去接过?”白啸风淡淡地说着,走了进来。“本来还要多待几天的,惦记着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就赶回来了。”

这时,许幽看见跟着他进来的东子手上提着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大蛋糕。

此时,桌上地上一片狼籍,全是奶油和蛋糕的碎屑,许幽和田野的身上也都是。许幽站在那儿,更觉窘迫。

白啸风看了看许幽的衬衫,淡淡地说:“原来你喜欢这样吃蛋糕,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不,我…我不是…”许幽喃喃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田野走到许幽身边,与他并肩站着,无所畏惧地看向白啸风,坦率地说:“风哥,今天是幽哥生日,我来替他庆祝的。因为高兴,我们就放肆了一下。”

“当然,这是应该的。”白啸风一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像你最近一直住在小幽这里?”

“是的。”田野点头,一脸的理直气壮。“幽哥让我来的。”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白啸风赞叹。“没事,继续住着吧。这里是小幽的房子,他当然能做主。”

许幽越听越不对,便伸手搭在田野肩头,示意他住口,然后诚恳地说:“风哥,你累不累?如果不累的话,我们到屋里去谈好吗?”

“好。”白啸风欣然同意。

许幽拍了拍田野的肩,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便跟着白啸风上了楼,进了卧室。

许幽刚要说话,白啸风却关上房门,声音柔和地抢先说:“你身上脸上都是蛋糕,不用洗一下吗?不难受?”

他这一说,许幽立刻觉得脸上脖子上都是黏黏的,很不舒服,有心立刻去洗澡换衣,又觉得不便将他扔在这里,不由得踌躇起来。

白啸风微微一笑,伸手抓住许幽的胳膊,另一手顺势圈上他的腰,半拖半抱地将他弄进了浴室。

许幽轻轻叫道:“风哥,我自己来吧。”

“不,我帮你。”他不由分说,伸手打开水,然后便脱许幽的衣服。

屋里开着暧气,许幽只穿了一件衬衫,他却穿着厚厚的衣服,这时额上已沁出汗来。

许幽低低地道:“风哥,你去把衣服换了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白啸风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衣裤使劲拽下,把他推进浴缸,这才脱自己的衣服。

许幽没办法,只好快手快脚地清洗着身上的奶油,希望早点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

一般来说,白啸风这时候想做什么,许幽是很清楚的,以前都很顺从,可今天却不想跟他做爱。

其实,自从那晚开车从白家的别墅离开,他就不想再跟白啸风上床了。

第44章

以前许幽一直以为,这种事无所谓想不想,反正他要做,自己也可以配合,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感或者想抗拒,如果他不做,许幽也基本上没那个要求。真是没想到,都十一年了,早已习惯的事情,他却突然不再想做了。

白啸风脱光了衣服,赤裸着跨进了浴缸。他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让人见了会觉得有股沉重的压力迎面扑来。

许幽立刻让开,对他说:“我洗好了,先出去吧。”

白啸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肩,抬腿朝他的膝弯重重一顶,许幽便仰面倒进了浴缸。

花洒的水立刻直冲他的脸。

他屏住呼吸,拼命挣扎。

白啸风牢牢地钳制住他的身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脸。朦胧间,许幽觉得此时他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雄狮,紧紧地盯着爪下的猎物,准备一口把自己吞掉。

很快许幽就忍耐不住了,肺就像要爆炸了一样。他再没力气挣扎,软软地沉进了水中。

白啸风一把将他拉起来,随即把水关上。

顿时,许幽急促的喘息声显得特别狼狈。

白啸风又看了一会儿,便压过来,重重地吻住他。许幽的头仰在缸沿,硌得十分难受,在他沉重的压制下却已无力动弹。白啸风吻了片刻,忽然狠狠地咬住他的双唇。

许幽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白啸风的欲望急速膨胀起来,灼灼地顶在他的小腹。

许幽奋力推开他,挣扎着说:“风哥,不要。”

白啸风顺着他的力道往外退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不要?十一年前的今天你可没说过,十一年来的每个生日你都没有说过不要,怎么?今天跟我说不要?那你要谁?田野?或者我跟他轮流上?”

许幽被他的话噎得差点窒息,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努力平静地说:“风哥,我跟田野没什么的。我只是今天不想做。”

“不想?为什么?”白啸风的手熟练地抚弄着他的身体,技巧地揉过每一个敏感点,嘴里却轻描淡写地说着话。“小幽,这一个多月,你找出种种理由避开我,我也都接受了,想着如果你想静一静,那我就尊重你,不来打扰你。你去田野家里过夜,我没有过问。你把他领到家里来同居,我也没有干涉。我想你一向有分寸,偶尔放松一下,也能理解,便由着你的性子,从没管过你。没想到,真把你给宠坏了,现在还一套一套的,跟我说起‘不要‘来了。我去了欧洲那么久,你连一个电话也没打过,倒是变得真快…”

后面的话许幽已经听不清了。他的身体在白啸风的掌中不断颤栗,脑中嗡嗡作响,已经无法冷静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白啸风已经把他的腿分开,架到缸沿上,双手握紧他的腰,硕大坚硬的欲望顶在他的身下。

许幽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无法阻止他了,只好伸手撑住浴缸边缘,努力放松自己。

三个多月没做了,一开始会很难受。

白啸风显然已经忍耐不住,分身在水中急速推进,强硬地进入他的身体,一挺到底。

许幽咬住唇,仰头看着天花板,急促地呼吸着,企图缓解那种巨大的胀痛和强烈的快感。

白啸风哼了一声,显然也禁欲了很久,有点控制不住。略略停顿了一下,他便猛烈冲撞起来。

许幽的身体在水中前后荡漾着,疼痛与酥麻很快就让他全身发软。

水的浮力太大,许幽又不配合,白啸风便不能尽兴,迟迟不能达到高潮。他狠狠地撞击了好一会儿,忽然退出去,站起来将许幽一把捞出,胡乱用毛巾擦了擦两人的身体,就抱起他出了浴室,将他扔到床上。

他的动作很粗野,把许幽翻过身去按住,随即重重地压上去,深深地插入他的身体,欲望夹杂着怒火,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向他倾泄过去。

许幽在他的强烈攻势下迅速沦陷,浑身的血液都向下腹涌去。他呻吟着,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白啸风似乎也因为禁欲太久,骤然刺激之下,也是把持不住。他猛地用左手揽住许幽的腰,一把提了起来,右手则握住了他的分身,一边急速挺进,一边有节奏地套弄。

许幽被他前后夹攻,再也克制不住,不由得叫了起来,浑身颤抖着,渲泄出了被挑起的情欲。就在这一瞬间,白啸风也紧紧地贴住他,在他身体里一阵痉挛,喷射出火热的欲望。

许幽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整个人都往下软倒。

白啸风顺势伏到他身上,呼呼地喘着气,半晌没有做声。

这时,许幽才听见门外一片喧哗。

“让我进去。”田野大叫着。“幽哥,你怎么样?”

小飞鄙夷地说:“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幽哥也是你能碰的?风哥与幽哥十几年感情,根本就没你什么事。人家久别胜新婚,在里面亲热,你进去干什么?想当超级电灯泡?只怕你还没那个瓦数。”

东子大笑:“就是,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白脸,还想傍幽哥,嘁。”

伴随着他们的讥讽,是激烈的厮打声。

白啸风在许幽背上低低地笑起来:“你这个小情人对你不错,挺痴心的。”

许幽却是心里一凛,立刻恳求道:“风哥,这跟他没关系。”

白啸风的手在他身上慢慢地抚摸着,淡淡地道:“这年头,意外可是经常会发生的。”

许幽不由得叹气:“风哥,别这样。”

“我知道,你不想我随便伤人。”白啸风亲吻着他的肩背,偶尔重重地咬上一口。“不过,你今天让我看到这一幕,可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对不起,风哥。”许幽感觉出他的分身又渐渐在身体里膨胀,但已经不敢再说“不”字。

白啸风缓缓地动了起来,似乎很轻很柔,却借着体重深深地往下扎。许幽低低地呻吟着,再次被剧烈的疼痛和快感攫住。

外面的动静更大了,门被撞得哐哐直响。

白啸风忽然叫道:“小飞,让那小子进来。”

“不。”许幽浑身一紧。“风哥,不要…”

“你又说不要,嗯?”他重重地一顶,打断了许幽的话。“你为了他,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不要,说明你很看重他嘛。既然他那么想进来,我们总要尊重他的意愿,你说是吗?”

他每说一句,就慢慢地抽出去,再狠狠地顶进来。

许幽努力屏住呼吸,提起精神,大声说:“田野,不准进来。”

白啸风发怒了,他忽地撑起身,骤然增大力量,加快节奏。他的分身犹如巨杵一般一记记砸进许幽的身体。结实的床垫随着他的动作不断上下起伏,许幽好似在波峰浪谷间沉浮,眼前直冒金星。

忽然,门被打开了,一阵激烈的响动从门外直闹进房中。

许幽的卧室门口有一个比较长的过厅,以透空木格栅屏与室内相隔,田野和小飞、东子扭打进房门,如果不转进来,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许幽趴在床上,虽然看不见门口的情形,也能听到他们的动静。他屏住呼吸,高声叫道:“田野,出去。”

白啸风却冷硬地说:“把他拖过来,让他在这儿好好看着。”

“不用拉拉扯扯,我自己会走。”田野的声音很冷静。“我是得好好看看,风哥到底是怎么折磨为你付出那么多的幽哥的。”

白啸风哼了一声,动作越来越猛,每一下撞击都是退出体外,再一插到底。

许幽无法招架,只能紧紧攥住床单,强忍住呻吟,大声说:“田野,如果你再不出去,以后永远不要见我。”

田野一怔,立刻反应过来,被人旁观这样的事,那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不能为了一时逞强,就让许幽背负这样的耻辱。立刻,他骂了一句“畜生”,便奋力冲了出去。

小飞和东子随即冲出,将他一把抓住,恶狠狠地问:“小畜生,你骂谁呢?”接着便痛打起来。

许幽不知道白啸风做了多久,只知道被他榨干了最后一丝精力。

他闭上眼睛。

如果不看,是不是就可以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白啸风终于又一次在他体内达到高潮。

屋里沉寂了一会儿,白啸风忽然高声说:“小飞,东子,你们停手。”

外面的殴打声停了下来。

白啸风走出去,淡淡地说:“小子,算你有种。起来吧,从这儿滚出去。你放心,看在跟你父亲的交情上,我不会动你的。”

田野脸上青肿,嘴唇淌血,却毫不畏惧地怒视着他。

白啸风瞪了他一眼:“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许幽知道田野的危机已经过去,他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可如果又激怒白啸风,那就难说了。想着,他立刻睁开眼睛,高声说:“田野,听风哥的话,你先出去。”

田野也是聪明人,冲动过去后已经冷静下来。他一声不吭,转身下楼,走出门去。

白啸风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将许幽翻过身来。

许幽吃力地说:“谢谢你放过田野。”

白啸风拉过被子来替他盖上,柔声说:“刚才他那样的表现,看得出来你们并没有上过床。那么,这段时间他把你照顾得很好,就算是功过相抵,他刚才做的那些事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许幽放下心来,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便闭上了眼睛。白啸风似乎还在讲话,可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曾经有过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向他袭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浑浑噩噩之间,他猛地一惊,顿时如醍醐灌顶,心中雪亮。

他已不再欠他什么了。

白啸风往日对他的恩义一直让他的心戴着重重枷锁,那是许幽自己套上去的,却心甘情愿。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却渐渐让这些枷锁一一被卸掉,直到这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他心上的束缚终于彻底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