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田野压在他身上,激烈地吻着他。这些天的经历对他精神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现在,他紧绷的弦松了下来,不免有些失控。这次,他再没有过去的那种小心翼翼,与许幽的唇舌纠缠片刻,便迫不及待地往下去,一边重重地吮吻,一边急急地解他的衣扣。

许幽将手伸进他的睡衣下摆,抱住他的身体,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显然非常激动,心里不由得涌起几分怜惜。

不过,田野虽然很兴奋,却仍然是温柔的。许幽很配合他,指给他放润滑剂的抽屉。田野强忍着欲望的冲击,细心地做足了前戏,由于强自忍耐,细腻的肌肤上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滴。

当他小心地进入许幽身体的时候,许幽的情感世界骤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在白啸风以外他第一次主动接受别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做爱也有不同的风格,并不是人人都会那么狂野。

田野一直深深地看着他,温柔而有力地推撞着。许幽能清晰地感觉出,他的坚硬分身笔直地推入,又缓缓地退后一点,再重重地挺进。那种全新的节奏让他敏感的身体尝到了崭新的快感,犹如阳光下的海水,温暖地扑上来,一波一波地拍打着他的身体。

他抱住田野匀称而有力的肩背,在他的冲击中轻轻地呻吟。

交缠良久,田野猛地吻住他的唇,加快了冲撞的力量和速度。

强烈的快感如海潮般前浪推后浪,不断地将许幽推向空中。突然,高潮迅速向全身蔓延,让他不断颤栗。他猛地挣开田野的吻,仰头叫了起来。

田野的吼声也在房间里回荡,他就如豹子般向许幽扑去,冲进他身体的最深处,紧紧地顶住,随即有激情的火焰喷射出来,烫得许幽一阵轻颤。

田野紧紧地搂住他。许幽能够清晰地感觉出他的意犹未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翻下来,躺到许幽身边。

他没有问“怎么样”,如此水乳交融的感觉已经很明确地表示,他们在床上非常和谐。

他侧身躺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许幽。许幽也转头瞧着他。

片刻之后,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我很开心。”田野轻声说。“希望一直都能这样。”

“当然可以。”许幽握住他的手。“我这方面比较迟钝,不过,如果你以后想要改变我们的相处方式,结束情人关系,请尽管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的。”

田野忍不住扑过去压住他,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在铺后路,想打发我?”

“当然不是。”许幽忍俊不禁。“我只是想先把这话说在前头,免得你将来为难。到底你还年轻,以后或许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没有,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人。”田野咬牙瞪着他,恨恨地说。“幽哥,你别想找借口甩了我,还有,叫我阿野。”

许幽笑着,轻轻叫道:“阿野。”

田野看着他的笑,脸上的神情迅速柔和下来。他俯头吻下去,声音很轻,带一点恳求:“我又想要了。”

许幽微笑,温柔地说:“好。”

番外 风乍起

在我们家的大院门外,有一个小小的炒货摊。

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的炒货比别人的都好,瓜子花生粒粒饱满,又香又脆,我们这个居民区的人都爱买他的瓜子,老爸老妈也特别爱吃,所以我常常给他们买。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跟着父亲经营一家歌舞厅。

经常有来闹事的混混,我便常常带了兄弟们跟他们打架。我拿着刀砍人的时候是非常狠的,几乎百战百胜,在我们这个城市的道上名声越来越响,但在我们住的这个小区里,我却待人很温和,人人都觉得我是个好人。

这是规矩,江湖上的事不能带到家里来。我爸不想让我妈担心,我也不想。

那是一个秋天,我照常骑了摩托车回家,走到门前时在摊子前停了一下,要买两斤五香瓜子。

那位老太太给我称好了,然后收了我的钱,看我的眼神却有些古怪。好几天了,我发现她一直欲言又止,不由得十分好奇。

“婆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我面前落泪,我顿时手忙脚乱:“婆婆,你有什么难事,不妨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忙。”

她抹了一把眼泪,恳切地说:“小伙子,你照顾我的生意也有两年了,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婆婆有件事情,很难,想托付你,又觉得冒昧。可是,婆婆实在没有别人可托了,所以…”

我一向讲义气,以为她一个老太太,是不是有人欺负她,让她没办法,想让我帮忙摆平,便热血上涌,赶紧说:“婆婆,快别难过,你先说说看。”

她点了点头:“小伙子,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几年前去世,儿媳改嫁,去了国外,从此没了消息,留下一个小孙子陪着我这老婆子。我现在老了,病也多,可能没多少日子了。我自己倒没什么,人死如灯灭,走就走了,可就是放心不下我那孙子。他今年才十三岁,读书的成绩很好,我这一去,他无依无靠的,连生活都不知道该靠什么过下去,更别说读书了。小伙子,我想拜托你,你…可不可以…收留他,让他继续读书?我保证,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她看着我的目光十分殷切。

我没想到是这种事,不由得大吃一惊,一时犹豫起来。

老太太看我迟疑,眼泪又掉了下来。

唉,我难得发个善心,心想她的孙子已经十三岁了,想来生活是能自理的,读书也花不了多少钱,无非是替他交学费、书本费,平时再吃个饭穿个衣什么的,问题不大,于是便慨然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顿时老泪纵横,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连声说:“谢谢谢谢,那我明天下午带孙子过来,让你见见。”

“好。”我朝她摆了摆手。“那就明天再见。”

第二天,我很好奇地回了家,远远地就看见老太太身边站着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

那孩子穿得很朴素,是最普通不过的白衬衫、黑长裤,在他身上却显得优美无比。我立刻加大油门,瞬间便驶到他们面前。

那老太太一看我就大喜,立刻叫道:“小幽,快来,快,就是这位大哥哥,他已经答应收留你,供你读书了。”

我看向她旁边的那个孩子。他冷冷地瞧着我,可我一点也不生气。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一映入我眼帘,就让我怔在那里。

太美了,无论男女老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美的人。

他笔直地站着,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我怔怔地看着他那飞扬的秀眉、黑亮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粉色的嘴唇,完全被他深深吸引。他的气质非常好,清冷儒雅,满身的书卷气。

我很兴奋,没想到一时好心居然让我捡到个宝贝。

老太太去拉他:“快,小幽,过来给恩人磕头,以后奶奶不在了,他就是你哥哥。”

我一直看着他,没明白老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对他微笑,示意他不要怕。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老太太,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柔和。他点了点头,走到我面前,忽然跪下,向我磕下头去。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弯下腰,一把将他拉起来:“别别别,孩子,千万别这样。”

他被我拉着,似乎有些诧异,看向我的眼神温和了一些。

就这一个温和的眼神便将我彻底俘虏了,我赶紧从兜里掏出名片递给他,诚恳地说:“我叫白啸风,弟兄们都叫我风哥。你有什么事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接了过去,半晌才说:“风哥,我叫许幽。”他的声音清亮,又有些沉郁,非常好听。

我笑着叫道:“小幽。”

老太太又是热泪盈眶,这个叫许幽的孩子伸手搂住老太太的肩,眼中满是隐忍的疼痛。

从这天起,我就在盼望着许幽的电话,可好些天都没动静。

一个多月后,那个炒货摊就不见了,我更加诧异,很后悔当时没仔细问一问老太太住在哪里。

又过了两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个我想念已久的声音响了起来:“风哥,我奶奶住院了。她想见见你。”

我立刻去银行取了一万块,便赶到医院。

老太太很憔悴,微笑着对我说:“我已经跟小幽说过了,如果我去了,他就跟着你,将来要是出息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奶奶,我帮小幽不是为了要他报答的。他是个好孩子,不能读书就太可惜了。”我很诚恳地说。“奶奶,你放心吧。”

她点了点头:“我很放心的。白先生,小幽是我最心爱的孙子,可惜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不过他的成绩一直是学校里最好的。如今他还能继续读书,我就瞑目了。”

我那天陪在那里,一直帮着那个美丽的少年照顾他奶奶,后来又带着他去住院处预交了一万块,再去找医生,要求给他奶奶换到高级病房,并且使用最好的药,一定要全力救治。

那个年代,能一下拿出一万块是相当了不起的,也是非常慷慨的了。在那个孩子眼里,这是天大的恩惠了吧?他虽然冷傲,可事关奶奶的病痛,也就没有拒绝,只是一直拿感激的眼神看我,顿时让我飘飘欲仙。

医生悄悄跟我说,他奶奶是油尽灯枯,没多少日子了,他们也只能为她尽量减轻痛苦。

从那天起,我忽然转了性,白天跑去帮他照顾奶奶,让他去继续上学,晚上才到歌舞厅照顾生意,一时间累得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此外,我又为老太太请了一个保姆来做些生活方面的事情,譬如擦澡,倒便盆,他一个男孩子,做这些事情也实在是太难为了。

那段日子,老太太过得很开心。

许幽过了十三岁生日不久,他奶奶就安静地去世了,死时脸上还带着微笑。许幽一直握着奶奶的手不放,却没有哭。看着他那模样,护士们固然眼泪汪汪,就连看惯了生死的医生都忍不住掉了泪。

他奶奶的后事是我一手操办的,大批兄弟前来帮忙,场面颇为热闹。他的亲戚到灵棚来了一次,给了他一百块钱,虚伪地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刻,许幽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孤单,我看着他,觉得特别心疼。

接着,我为他奶奶买了一块很好的墓地,又将他爷爷迁过来,与他奶奶合葬。墓碑则是以这孩子的名义立下的。

正式下葬那天,下着小雪,他穿着黑衣黑裤,站在陵园里,非常像一座美丽的雕像。

那天,我握着他冰冷的手,带他走进了我们家。

他果然是个非常好的孩子,温柔懂事,勤恳好学,老妈一见便如获至宝,对他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亲自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这孩子也真是争气,老妈每次去学校开家长会都是满面春风,听到的全是赞扬。

渐渐的,我发现他的气色好多了,也变得更加漂亮,简直是耀眼夺目。他自己却似乎并不觉得,总是穿得很朴素,也不大出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这时,啸云都二十岁了,看老妈忽然把注意力转移,放到了一个外来的孩子身上,心里很不舒服,常常趁老妈不在时找他麻烦,后来又垂涎他的美色,不断撩拨他。不过,许幽从来不跟他发生争执,通常都是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绕道而行。我告诫过啸云,让他不准再刁难许幽,这孩子是我的人。他虽然很不忿,但却不敢违拗我。

从许幽十五岁起,我便开始训练他的格斗技巧,也教他开枪射击。起初,他学得很勉强,我告诉他:“你长得漂亮,就需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有的是弟兄,不需要你去为我出生入死,我只希望你能保护你自己。”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很认真地学习格斗术,学习如何用冷兵器近身搏击,怎么开枪射击,而且进步非常快。

其实,我只专门教过他一个人。别人都得靠自己杀出来,才会引起我的注意,逐渐提拔上来,然后我才会指点他两招。

许幽十五岁的时候,跳级上了高二,就在这一年,我妈病逝了。从我妈住院,许幽一直守在我妈的病床前,让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很愉快。

从那以后,他更是发奋读书,成绩十分突出。填报志愿时,他的老师建议他填清华大学,但我不同意,我要他在本市读书。他只看了我一眼,便听话地改了志愿。

高考成绩公布后,他是全省的高考状元,分数高得叫人咋舌,好像只比总分少五十多分。人们对他填报的志愿那么低却十分不解,但记者采访他时,他并没对此多说什么。

进入大学后,他更是光彩照人,追他的人多如牛毛,从大学老师到各年级各专业的学生,甚至同学的哥哥姐姐,我为此坐立不安。

那一年冬天,许幽十六岁的生日,我接他回家,好好为他庆祝了一番。

他很开心,一直在笑。我看着他迅速窜升的个子,简直快跟我一般高了,应该算是成年了吧?

我买了葡萄酒,与他就着蛋糕,喝了整整一瓶。

他有些醉了,绯红着脸,眼神朦胧,修长的颈项下露出一点点锁骨,晶莹的肌肤在灯下闪着光。我顿感热血沸腾,轻轻握住他的手,走过安静的过道,将他带进了我的卧室。

他很沉默,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仿佛什么都明白。

我有些忐忑,试着俯头过去吻他柔软的唇。他没有闪避。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只觉得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上天的杰作。我吻着他,慢慢地将他带到床边,然后向他压了过去。

他向后倒下,躺到床上。

我脱下他的毛衣,解着他的衣扣。

他的眼睛反射着头上的灯光,似乎里面有整个夜空的星星,闪烁着缤纷的光芒。

我看着他赤裸的身体,那宽而直的双肩,斜斜向下收细的腰线,修长的四肢,还有那形状美好的分身,都漂亮得让我兴奋莫名。他躺在床上,有些羞涩,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不断轻颤,令人怜惜。

我迅速脱下衣服,然后压到他身上。他抖了一下,更加紧张,完全不敢动弹。

我笑了起来,伸手抚摸着他细腻滑润的肌肤,感受着那性感的线条,觉得那是人生最美妙的享受。我吻住了他的唇,轻轻地伸出舌尖,慢慢撬开他紧闭的牙齿,进去与他的舌头纠缠。

他浑身都带着清新干净的气息,嘴里带着水果奶油的清甜和葡萄酒的甘香,令人沉醉。

他很生涩,什么都不懂。我欣喜若狂,只想抓住他,拥有他,一辈子不放开。

我吻遍他的全身。他开始颤抖,努力控制着喉间的呜咽,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我含住他的分身,慢慢地吮吸,然后逐渐加快,双手温柔地抚摩着他的腰腹。

他扭动起来,不知所措地叫着:“风哥,风哥,不要…不要…”

我加快速度,深深地含入他年轻的青涩。他绷紧身体,伸手想将我推开。我抱住他,迅速吞吐着。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颤抖着将初次的精华喷进我的喉中。

我咽了下去,抬身压住他,看着他说:“是甜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用手捂住眼睛,根本不敢看我。我爱煞了他这样的表情。

过了片刻,等他在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我便将他翻过身去,让他趴在床上。

我拿出润滑剂,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伸进去,轻柔地扩张着。他显然很不舒服,却一直没有吭声。

我温柔地说:“放松,放松,小幽,我很爱你,想要你,但我不想伤害你。”

他伏在床上,微微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我忍耐着,等了很久很久,才伸进三根手指,缓缓地进出着。他的手紧紧抓住床单,整个人却很温顺,似乎在告诉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他的身体里柔软、紧窒、温暖,我忍得汗流浃背。终于,我觉得他应该可以接纳我了,这才把自己早已涨得疼痛不已的欲望顶在他的入口处,缓缓地推了进去。

他一直在颤抖,却坚持着没有出声,而且努力放松着,让我进到了最深处。

里面的感觉就同我想象的一样,仿如天堂一般令我迷醉。我停了一下,免得一个忍不住,立刻缴械投降。

他有点痉挛,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抽插起来。

他的十指修长匀称,更紧地抓住了床单。

我压在他背上,有力地挺动着腰身,缓缓地抽出,再重重地推入。我紧紧搂住他的腰,想将自己整个嵌入他美妙的身体里。

我不断地冲撞着,一波一波的快感向我全身袭来。可我越索取却越觉得饥渴,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我只觉得他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一个广阔无边的海洋,有风暴生成,正在掀起滔天巨浪,向我席卷而来。我拼命地想迎过去,迎过去。

他呻吟起来。那声音美妙动听,仿如天籁。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身在桃源,二十七年来不曾有过这样舒畅的感觉。我放任着自己的性子,尽情追求快乐的高潮。

腾云驾雾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从触电般的酥麻感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身下的孩子已经不再动弹。我急忙将他翻过来。

他闭着眼睛,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我轻轻地拂开他湿漉漉的黑发,在他耳边叫着:“小幽,小幽,你还好吗?”

他的长睫轻轻颤动一下,慢慢睁开眼睛,那黑黑的眼瞳仿佛痛得在跳,让我心疼不已。我吻了吻他的唇,然后紧紧地抱住他。

过了一会儿,他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一直搂着他,用厚厚的被子把他捂得严严实实。渐渐的,他有些凉的身体才暖和过来。

从这天起,他便成了我的情人,我对他的爱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当初怎么会愿意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报恩,还是真的也喜欢我,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从抱住他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了决心,一生都要和他在一起,永远也不放开。

我万万没有想到,十一年后的这一天,我又一次看到他在我身下疼得脸色煞白,满身都是冷汗。

我看着他那漂亮性感的身体,看着他那越发俊美精致的面容,看着他忧郁隐忍的神情和那痛得在跳的眼睛,一时间心痛难忍。

只是,他低估了我对他的迷恋,低估了我的坚持和决心。

我沉默地看着他昏迷的容颜,对他的爱却更加坚定。

小幽,无论你讲什么道理,不管需要使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我们之间,将是一生一世,永生永世,连死亡都不能让我们分离。

番外 钟情

拿到硕士学位后,我没有像别的同学一样,急急忙忙地去证券公司或投资公司应聘。父母打电话到北京,问我想做什么,我说想进银行系统,想留在北京。

当然,这需要找关系,托人情。我找过几个朋友,但他们所在的银行系统目前并没有对外招人的计划,如果我本来已经在金融部门工作,那还可以想办法调进他们总行,如果在银行系统之外,他们也无能为力。

过了半个多月,父亲打电话来,让我到S市去见一个人,他有办法帮我如愿以偿。我半信半疑,但还是飞过去了。

那个人叫白啸风,父亲告诉我,大家都叫他风哥,让我也这么叫。他对我说:“风哥非常讲义气,而且关系很广,一定可以帮到你。你对风哥一定要恭敬,要有礼貌。”

我那时血气方刚,自以为是天之骄子,对这说法有些排斥。不过,我给白啸风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比较谦恭有礼的。

白啸风的声音浑厚低沉,并不嚣张拔扈,这让我产生了不少好感。他笑着说:“我听田叔说过,你的成绩很好,又是硕士,那可是人才啊。这样吧,一起喝个茶,你说说看你想做什么,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帮。”

他并不像外面社会上那些所谓的朋友一样,喜欢绕着圈子推托,这让我更有好感,便立刻答应了。

他约我在弱水三千茶坊见面,这名字很怪,却很有味道,让人想起那句古老的禅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这个茶坊很大,上下两层,藤桌藤椅,到处是绿色植物,流水潺潺,背景音乐是二胡、琵琶、古筝等民乐,很轻很柔,我坐在二楼的窗前,感觉很舒服,很安静。

我提前到了,白啸风是准时到达的。他长得高大魁梧,充满野性的硬朗,给人一种浓烈的侵略性和安全感,很矛盾的和谐,一看就是天生的大哥。

他坐到我对面,热情地笑道:“等久了吧?”

“不,我也刚到一会儿。”我客气地对他欠了欠身。

他要了一杯碧螺春,然后说:“我听田叔说了,你想留在北京,而且希望在银行系统工作,最好是总行。金融业我不太熟悉,不过我有朋友很熟。他马上就到,你跟他详细谈谈,应该没问题。”

我有些不高兴,这是接力赛跑吗?我是那根棍,让他们一棒一棒地转手。心里嘀咕着,我还是笑着说了声:“好。”

白啸风关心地问了问我父母的身体,又回忆了当年见到我父亲时的情景,我心烦意乱,勉强答应着,其实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出现在二楼门口。

他穿着几乎没什么款式的淡蓝色纯棉衬衫和黑色西裤,却让人眼前一亮。我一看到他就转不开眼睛了,他漂亮得简直让人头晕目眩。

他个子很高,略微偏瘦,肩头平直,腰线优美,双腿修长,完全是黄金比例。他那张脸才真是雕塑家的杰作,每一部分都漂亮得让人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