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的日子是轻松愉快的。

托尼是地道的英国绅士,高大英俊,温文尔雅。他已经结婚了,妻子莫妮卡美丽大方,是有名的记者,经常出差。

每次许幽来瑞士度假,托尼都会开开心心地扔下工作,与他出去旅行。莫妮卡常常笑着调侃说许幽是她的“东方情敌”,实际上却很喜欢这个俊美斯文的东方男子。

田野按照许幽的吩咐,一到苏黎世便和托尼联系了。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又一起到机场接许幽。

托尼本来并不知道田野和许幽的关系,只以为是他的得力助手,等到许幽走出来,田野激动地与他紧紧拥抱,他便看出来了。

许幽见他笑得意味深长,却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仍然如以前一样,大大方方地上前去,与他热烈拥抱。

托尼很高兴,带着他们回了自己的家。

莫妮卡对“两个东方美男子”大加赞赏,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美食。

田野是第一次来瑞士,许幽善解人意,带着他在苏黎世逛了一天。两人很悠闲,并未像游客那样急急地去奔到景点。许幽老马识途,带他去逛街,吃美食,见识当地的风土人情,特别快活。

第二天,他们便听从托尼的安排,收拾好装备,开着越野车往山里去了。

田野不会滑雪,许幽便耐心地教他,看他滑了无数跤,忍不住开心地大笑。

他已经闷了很久了,现在才能够痛痛快快地笑出来。

田野一向见他稳重沉着,没想到他的滑雪技艺竟然那么高超,胆子也大,从山顶上飞速滑下,姿态潇洒,刚健有力,与他平时的形象迥然不同。

因为水平相差太远,许幽便让田野在练习场先练着,自己与托尼到滑雪场去过瘾了。

托尼站在山顶上,笑道:“田野不错。”

许幽点头:“是啊。”

托尼认真地看着他:“说实话,戴维,你也应该训练一个助手了。”

“他就是我的助手啊。”许幽有些不解。

“我不是说你的房地产生意。”托尼微笑。“我是说你跟白先生和陈先生的生意。现在,资金流转这一块都是你一个人在做,万一你因事或因病暂时不能做了,也没别的人可以接替,后续的事情就会瘫痪。如果只有几天倒无所谓,就怕时间一长,那就麻烦了。”

“你说得对。我也一直苦于无人代替,只能自己一个人顶着干。”许幽点了点头。“可是,田野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我不想让他牵涉进来。”

“哦?”托尼有些意外。“原来是圈外人,那倒也罢了。我们的事太大,还是保险一点好。”

“是啊。”许幽微笑。“我这次去西西里见了安东尼,把生意谈妥了。”

“真的?太好了。”托尼喜形于色:“那可是金矿啊。意甲在中国的影响很大,你们的足彩就是意甲比赛,亿万人瞩目,市场太大了,让人垂涎欲滴。安东尼肯定早就想进入中国市场了,你们来找他合作,正是天赐良机。”

“对,这是双赢的事。”许幽点头。“所以谈得很顺利。很快我们合作的量就会更大,你要有所准备。”

“这没问题,我这儿的吞吐量足够应付。”托尼信心十足,随即忍不住又提起了助手的事。“戴维,你现在更得考虑培养替补的事了。事这么多,你不能天天从早忙到晚,一点都不休息,那样会累坏的。说实话,我觉得田野倒是很合适的人选。他是金融学硕士,专业上肯定没问题。最重要的是,他那么爱你,不可能出卖你,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许幽看着眼前的大片雪坡,想了想,笑道:“好吧,我会好好考虑的。”

托尼也就不再多罗嗦,与他一起向下滑去。

晚上,他们就住在山下的度假酒店,托尼单独住一间,让他们两人同住一间。

在托尼家里时,许幽和田野碍于莫妮卡在,没敢同居一室,只能忍着,这时才能够真正地拥抱在一起了。

田野紧紧抱着许幽,叹息道:“很久没有抱过你了,实在太想念了。”

许幽刚刚从极其复杂的事情中脱身出来,心里感觉很累,对他单纯的爱意特别喜欢。他笑着说:“不过才一个多星期,哪里有多久?”

“可我觉得像是有两年了,从去年到今年。”田野伏在他身上,缠绵地吻着他。

“这么说倒也是。”许幽轻笑着,温柔地回应他,又戏谑地道。“白天摔那么多跤,没摔疼吗?还有力气?”

“我穿得厚,没摔疼。”田野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耳边暧昧地说。“力气当然有,马上就让你知道。”

许幽很快就领教了他的热情。年轻的身体充满力量,将他密密覆盖。热烈的拥抱他,长久的坚持,激烈的冲刺,将他迅速带上高潮。他再也没有余暇调侃,在全力应付的同时还得留意,不敢大声呻吟。

田野入迷地看着怀中的人,在美妙的情潮里沉浮陶醉,在无边无际的快乐中神魂颠倒。

虽然饥渴难耐,田野顾及他今天运动了大半天,第二天还要去滑雪,怕他太累了出危险,就没再做第二次。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可又舍不得就此睡去,便搂着心爱的人闲聊。

许幽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很舒服,仿佛沉积在身体里的浊气都被荡涤一空,全身懒懒的,很倦怠,却神清气爽,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不急不慢地响起,睡意迅速涌上,渐渐地便睡着了。

接下去几天,他们便不再滑雪,而是开车到处玩,伯尔尼、日内瓦、洛桑、因特拉肯、卢塞恩、采尔马特、蒙特勒…

田野知道许幽体贴,知道他不会滑雪,怕他无聊,才尽量迁就他,心里不由得很感动。

他们放下一切,无忧无虑地玩了一个星期,白天行走在美景之中,夜晚陶醉在温柔乡里,简直乐不思蜀。

虽然玩得很开心,许幽仍然每天都会跟白啸风通电话,知道他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便很高兴。白啸风也知道田野已经到了瑞士,但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只叫他好好散散心。许幽笑着答应,心里没有丝毫压力,自由自在地放松下来。

田野满心欢喜,能时时刻刻伴在许幽身旁,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在伯尔尼,许幽带他走过曲折的鹅卵石街道,看着两旁十五世纪的露台建筑,隐蔽的拱廊和各有典故的喷泉,欣赏着这个古色古香的中世纪老城。

在日内瓦,许幽和他去看做为联合国欧洲分部的万国宫,然后去旧城一家一家地吃过去,摩洛哥美食、黎巴嫩烤串、美味的泰国菜…

在洛桑,两人在平缓的山坡上席地而坐,依偎着,俯瞰美丽的日内瓦湖…

他们悠闲地携手而行,游遍瑞士的着名城镇,像孩子一般天真地对着喷泉许愿,在山上打雪仗,深夜里走街串巷,看戏剧,听音乐,泡酒吧,热情地拥抱,快乐地欢以前,许幽都是独来独往,托尼是第一次看见他和人这么亲热,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沉浸在这么幸福的气氛中,心里很为他高兴。他常常开他们的玩笑,戏称自己已沦为司机、导游,被他们抛在一边了。田野听了,只是开心地笑。

他的英语也很好,与托尼的交流毫无问题。几天相处下来,托尼对他越来越赏识,常常在许幽面前夸赞他,并旧话重提,认为他应该培养田野做他真正的助手,以备不时之需。

许幽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田野介入他的灰色工作中,现在却认真地考虑起来。

托尼说得对,田野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要谨慎一些,他可以再在流传的程序中间设置一道“防火墙”,既不让田野牵连进去,也不让白啸风和陈三有危险。这样一来,田野做的工作就是合法的,而他也不知道手中做的那个账到底有什么潜在的深意。

不过,许幽暂时没有细想这事,也就没有跟田野提起。他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再说,现在还是先及时行乐。

终于,许幽给自己的员工放的假期就要满了,他们自己也该回去上班了。

两人与托尼回到苏黎世,准备第二天飞回北京,转机回家。他们依依惜别,相约下次放大假时再来。

田野忍不住喟叹:“真想一直这么过下去,不要回去。”

许幽笑道:“好啊,以后退休了,我们就到这边来养老吧。”

田野开心地叹气:“那得几十年以后了,好遥远啊。”

许幽摸了摸他的头,像哄孩子似的:“听话,你这么小,总得为国家做点贡献,才能退休吧。”

两人本来站在露台上,一边看着苏黎世的美景一边聊天,听许幽调侃自己,田野一把抱住他,将他拖进房中,压到床上,怒道:“敢说我小,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幽笑着要挣脱开。田野用力压住他,也笑了起来。

正在玩闹,许幽的手机响了起来。田野停下动作,却仍然压着他,一脸的悻悻然。

许幽笑着亲了他一下,温柔地道:“乖,让我先接电话。”

田野无奈,心里却甜丝丝的,便放开了他。

许幽起身拿起电话,见是小飞的号码,便接了起来:“喂。”

小飞焦急的声音立刻传过来:“幽哥,风哥被人绑架了。”

“什么?”许幽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今天凌晨。”小飞显然方寸大乱。“风哥的伤好了很多,昨天到三哥那边去了,一是要跟三哥谈点事,另外也顺便拜个年。是东子带人跟着去的。风哥安排我在白屋守着,防着有人趁他不在时动手。陈家几兄弟很高兴,吃完晚饭就邀风哥去他们的场子玩几把。风哥玩到半夜才往回走。刚下高速,他们的车就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大卡车给撞了。对方大概有十来个人,都有枪。我接到东子的电话后立刻带人赶过去,结果风哥不见了,东子还有一口气,其余的弟兄都死了。”

许幽顿时大急:“那风哥现在有消息没有?”

“有。”小飞喘了一口气,似乎平静了些。“对方刚刚打了电话过来,是打给老爷子的。老爷子按了免提,我们都听到了。”

“说什么?”许幽焦急地问。

“对方说,要幽哥一个人带五百万现金去赎人。”他的话气显得很不安。“老爷子和云哥都让我打电话给你,请你立刻过来,大家从长计议,看怎么把风哥救回来。”

“好,我马上就回去,你们务必拖住对方。”许幽扔下电话便飞奔出门。

托尼正在客厅里与莫尼卡研究晚上吃饭的地方,想好好款待一下他们,为他们饯行。见许幽猛地冲出来,托尼有些诧异:“怎么了?”

许幽焦急地说:“风哥出事了,我要立即赶回去。托尼,你马上帮我改机票,要最近的一班航班,不管飞哪里,只要能回中国就行。如果没有航班了,我就包机。”

“好。”托尼来不及问白啸风出了什么事,立刻抓起电话,为他安排。

一个小时后,许幽和田野便到达机场,与托尼拥抱道别,登上了飞机。

他们中途转了两次机,在当天夜里终于回到他们的家所在的城市。

第57章

早春二月,仍然寒意逼人,许幽赶到白屋的时候却已满头大汗。

他跳下车,急步跑进去,便看见厅里坐满了人,包括白松和白啸云。

小飞紧张了一整天了,直到看见许幽赶到,这才松了口气,立刻迎上来叫道:“幽哥。”

其他人也都是风云帮中的骨干,对白啸风忠心耿耿,这时也都眼巴巴地看着许幽。虽然白家还有老爷子和白啸云,可他们除了白啸风外,只认可许幽的能力,对白啸云和老爷子都只是礼貌上的恭敬,在实际事务上却并不信服。

许幽恭谨地向白松点了点头,又看了白啸云一眼,便问小飞:“现在情况怎么样?对方再打电话来了吗?”

“没有。”小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风哥又受伤没有?”许幽站下来看着他。“东子呢?怎么样?”

“风哥只受了轻伤。”小飞的神情十分凝重。“东子中了好几枪,现在还昏迷不醒。卢医生已经给他做过手术,把子弹取出来了,现在还没有过危险期。”

“哦。”他坐到沙发上,看向白啸云。“对方是谁?有没有眉目?”

白啸云这次没有跟他嬉皮笑脸,很正经地摇了摇头:“不知道。目前我们推测,这是目标明确的勒索。他们坚持要你去,要我们在明天准备好现金,随时等他们电话。”

许幽想了想,对小飞说:“马上从各个场子调现金。还有,给我准备一支枪。”

小飞大惊:“幽哥,你会用吗?”

“以前练过,不过有七年没碰了。”许幽淡淡地道。“我一会儿再练练。”

别人不知道,白啸云倒是很清楚。许幽小的时候,白啸风训练过他不少东西,包括格斗、用刀和射击,直到他大学毕业以后,确定他从商,不入黑道,白啸风才不再强行要求他练那些东西了。不过,这就像开车一样,一旦学会就很难忘记,最多是一开始有些生疏,练一练应该就恢复了。

况且,现在也别无选择。这事不可能报警,否则在道上会成为笑话。他们必须靠帮中的力量自行解决。对方既然指定由许幽去交赎金,那么去面对绑架者的人就一定会是他。为了白啸风,许幽是绝不会退缩的。

很快,帮中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

白松已经吩咐过,让帮里的人在本市及周边地区进行地毯式搜索,对任何消息都不要忽视,争取能够提前查到他们关白啸风的地方。

许幽查问了现在的进展后,见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便从小飞手中接过了手枪。

当对方的电话再次打来时,他正在别墅的地下室练习射击。听到兄弟来报,他立刻跑上楼,冲进客厅。

那人的声音很嚣张:“许幽吗?”

“对,是我。”许幽很冷静。

“钱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许幽沉声说。“但我要证实风哥还活着,才会交钱。”

那人冷笑:“没问题。”

过了片刻,许幽便听到白啸风的声音:“小幽,当心点。”

“风哥,你还好吗?”许幽焦急地问。

“我还行。”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就是眼前冒金星,五彩缤纷的。这下回去可以趁机休息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着,低低地笑起来。

许幽也笑了,温柔地问:“你现在怎么样?冷不冷?”

“不冷,就是有苍蝇在头上嗡嗡嗡,烦人。”他淡淡地道。

那边有人骂了起来:“他妈的,敢说我们是苍蝇,你活得不耐烦了。”

接着,电话里的声音又换成了刚才那个人。“喂,你现在证实了吧?”他粗声粗气地道。“你的风哥活得好得很。”

“嗯。”许幽平静地说。“你放心,钱会如数送到的。”

“我告诉你,只准你一个人来。否则的话,就等着收尸吧。”他恫吓完,猛地挂断电话。

许幽把小飞叫到一旁,悄声说:“风哥现在应该在机场附近,你带心腹弟兄亲自去查。要小心,不要走露了风声,不要让对方察觉。随时与我联络。”

“明白。”小飞听完便走了。

白啸云对许幽一直忽略他感到很不满,当小飞带着人走了以后,便过来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也该告诉我一声吧?那是我哥,我也要去救他的。”

许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相信你。”

这时,屋里的人都在忙,许幽正独自往地下室走,白啸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火了,一把抓住他,将他按在墙上,咬着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事是我干的?”

许幽阴沉地盯着他,冷冷地说:“有可能。”

白啸云非常生气,却又拿他没办法,毕竟现在要靠他去救白啸风。他看着许幽的眼睛,半晌才放开他,忽然笑道:“好吧,我不怪你,毕竟你对我一直有误会,那也能够理解。可是,他是我亲哥,我们就两兄弟,一个没了,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另一个了,他固然不想那样,我也不想。我再恼他,也不过是找点碴,从来不想他死。而且,上次他救过我的命,从那以后,我就决定不再跟他争了。他是我哥,我就算是服了他,面子上也没什么下不来的。总之,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次我一定会去救我哥。你要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要是不小心破坏了你的计划,可别怪我。”

许幽凝神看着他,见他不像是说假话,便干脆地道:“好,我不反对,到时候你可以跟着小飞走。”说完,他便转身向地下室走去。

白啸云仍然跟着他,突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啧啧称奇:“你那个小情人挺生猛的啊。怎么样?什么时候也赏我一夜春宵?”

许幽愤怒地回头盯住他:“白啸云,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激怒我。”

白啸云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吟吟地道:“小幽,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喜欢你,征求你的同意而已。再说,你既然能同时跟两个男人在一起,再偶尔分我一夜又有什么关系?”

许幽对他的无耻实在懒得理会,回头继续往下走:“那你先去说服风哥同意了,再来跟我说。”

“他当然不会同意。”白啸云无赖地道。“不过,要是这次你没把他救出来呢?或者你去救了,可他还是死了呢?”

“你说什么?”许幽猛地转身,探手一把抓住他,将他按在墙上,拿枪顶住了他的头。“你再说一遍试试?”

白啸云没料到他会突然发作起来,而且会掏枪指住自己,不由得有些错愕,随即笑了起来:“我只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第一次看你发火,真漂亮。如果死在你手里,就是做鬼也风流。”

许幽气得差点扣扳机。“你这个…变态。”他狠狠将这个混蛋推开,径直走进地下室。

这里面非常宽敞,以前放着一张台球桌,旁边还有一个小酒吧。许幽叫人把东西移开,空出了很大一块地方。

这时,过去当过他护卫的十个人都赶到了。他们全都是从特种部队退役的,都受过偷袭敌人营地,解救人质的训练。

许幽沉着地对他们说:“根据风哥的暗语,对方现在只有五个人,确认有三个人手上有枪,他们很可能藏在机场周围的烂尾楼里。那边有许多修到半截然后搁置的别墅群,躲藏起来很容易。别墅的内部结构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你们可以先做几个营救方案出来。”

那些人立刻点头:“明白。”

许幽看着他们,郑重地道:“这次的事有危险,你们多考虑。行动一开始,由你们最先冲进去。我先给你们每人十万,行动成功后再给十万,如果有人受了伤,我再加付慰问金。”

那些人精神大振,异口同声地说:“谢谢幽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风哥平安救出来的。”

“好。”许幽点头。“干吧。”

那些人立刻行动起来。八个人到一边去讨论行动方案,还有两个人根据许幽的要求,训练他的射击技巧,尤其是反复训练他拔枪的速度。

为防万一,他们给许幽带来一把微型手枪,里面只能装四发子弹。他们会巧妙地把枪绑在许幽的小腿上,靠近脚踝处,方便拔出。现在只是初春,春寒料峭,许幽稍微穿厚一点,对方即使搜身也不太容易察觉。

他们模拟了几个可能的情况,告诉他怎么应付事先的搜身,怎么在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情况下突然拔枪射击,并在击毙对方的同时保证白啸风的安全。

他们制订出营救计划后,又反复练习了多次,特别是与许幽之间的配合。

随后,他们要许幽睡觉,必须保证他有充足的精力和体力来做这件事。许幽很配合,吃了两片安定后,便上了楼,到白啸风的卧室里睡下了。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小飞给许幽打来电话,把他从沉睡中吵醒,告诉他对方有可能藏在机场以南一公里外的一片毛坯别墅群中。

那个项目许幽知道,两年前开发商就因为没钱而中途搁下了,至今没人接手,现在已经快变成废墟。他们的老板通过朋友曾经与许幽接过头,还送来了全套资料的复印件,许幽仔细研究过,认为没有赢利空间,便没有接。

听小飞说了后,他立刻带着那些护卫赶去公司,从自己办公室的文件柜里找出了那个地方的总图、规划图、设计图和别墅楼的平面图、剖面图,让他们好好研究。

他们对照那些图纸,迅速修订了几个细节,又反复演练。

今天是正月十五,当元宵节文艺晚会开始的时候,许幽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他们故弄玄虚,先让他到春天百货门口去等,过了一会儿又让他立刻赶到火车站广场。到了那里不久,他们又打电话来,让他去机场的候机大厅。

许幽立刻开车直奔机场高速,同时给小飞打电话,让他们按兵不动,准备跟营救小组会合。

那些退役的特种兵远远地跟在他的车后。他们的跟踪与反跟踪技术都非常强,一般不会引起对方注意。

许幽提着沉重的装满钞票的箱子在候机大厅站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看到对方的人,也没接到电话。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半夜十一点了。候机厅里的人少了许多,他站在那里特别显眼,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周围并没有便衣警察之类的人,也没有风云帮的人。

终于,在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对方又打来电话,要他去那个废弃的别墅群。打电话的人再次威胁,如果他带了人,就要白啸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