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次仁拖着我脑袋,又是掐人中又是使劲摇晃,还趁空问黎征,“这怎么回事?撞坏脑子了?”

黎征没轻易下结论,反倒抻过我胳膊,把起脉来,稍许过后,他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念叨一嘴,“怎么是圣脉?”

拉巴次仁一脸迷糊,追问道,“圣脉是什么?”

黎征说,“这种脉相几乎没人有,而且自古有这种脉的人,都具备奇特的能力,依我看,天佑这状况反倒是喜事,他正在进化。”

我听得直想咳嗽,心里却一点喜庆的想法都没有,心说别看自己不知道圣脉的事,但就冲着现在的惨样,这“圣人”就不好当。

拉巴次仁顿悟般的嗯了一声,大有深意的看着我说,“原来圣脉是被虐出来的,这还不简单,宁天佑,等回黎村的,我找几个擀面杖,对你脑袋削一顿,保准让你圣上加圣。”

我知道他在开我玩笑,可自己真的一点反驳的劲头都没有。

刚才在陷阱里被石头一撞,我脑袋上还起个包,黎征伸出摸着这包又盯着我脸上看,琢磨一番又拿出一副怀疑的样子掀开我左眼前的头发。

就当我左眼露出跟他对视的一刹那,黎征猛地呆滞起来,还无力的一松手,让头发自行遮盖到我左眼前。

可这并不代表着意念控制的结束,黎征仍是呆呆的望着我。

我被他这样子弄的一愣,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左眼中的那股能量还在。

拉巴次仁看看我又瞧瞧黎征,知道黎征不对劲了,他猛喝一声,使劲推了黎征一把。

黎征一个侧歪,躺在地上,不过这么一弄,他倒是好了,尤其他清醒后第一句话就说,“天佑,你的机缘来了,左眼的能力被完全激发出来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撞上大运了,不过黎征随后又强调,这种机缘他从没见到过,到底如何利用,还要等回黎村后慢慢研究才行。

本来摊上这好事,我们该迅速离去才是,可麻三的事情未了,我们都走的不甘心,尤其是我,心说虽然自己机缘是麻三间接给的,但这人渣要不消灭,肚里的火就降不下去。

我试着站起来几次,每次都失败了,最后黎征和拉巴次仁一合计,索性用起了笨招。

其实这笨招我领教过,就是被拉巴次仁背着,而且这次他背我,还怕我抱不住他,又把腰带卸下来,绑在我俩腰间。

我们继续上路,追起麻三。

黎征一边走一遍皱眉,我也不用走路,不时东瞧西看发现了他这表情上的异常,开口追问一句。

黎征说,“咱们进荒地后,遇到两次陷阱,一是巨夹子,二是油布坑,联系着这两种陷阱的设计风格,他想到了两种人。一种是猎人,一种是盗墓贼。”

我琢磨他这话,品出了言外之意,接着问道,“小哥,你是说麻三请来了帮手对付咱们么?”

“没错。”黎征肯定我想法,又继续说“,凭周围这种阴森环境来看,他请来盗墓贼的可能性很大。”

我就不懂了,心说盗墓贼是去墓里盗东西没错,但他们平时居住环境难道跟阴森也有关系么?

黎征继续解释,“国内盗墓贼大体分三个派,分别为北派、洛阳派与南派。北派发源地在陕北,盗墓时用一种叫铁锥的工具,椎管中空能用来掘土探穴,讲究盗前要拜棺散魂,只求盗宝绝不亵渎;而洛阳一派用的是工兵铲,古时讲究‘鸡鸣灯灭不摸金’,现在规律变了,叫‘不动皇陵不出人命,其余皆可盗之’;而南派主要指长沙一带,这派的盗墓贼手段极其凶狠,也异常猖獗,没什么讲究,更没有什么代表性的武器,洛阳铲和铁锥混着用,还带着雷管炸药与猎枪,进了墓里但凡值钱的,就全部拿走,甚至有时都懒着打洞,直接用炸药往上崩。”

他顿了顿又说,“不管哪一派的盗墓贼,在入行拜师时却都有一个共同的讲究,对人体质要求特别严格,甚至这要求也注定女盗墓贼极其的少。”

不仅是我,拉巴次仁也被黎征一席话吊起了胃口,我俩都追问着这要求是什么。

“墓中往往是阴寒的环境,盗墓贼要想长期从事这行当,体质必须特别阳性,这才能抵抗住入体的阴气,这里说的阳性体质跟医学上的还稍有不同,总结起来,就是血压高,血小板高,但人身子还没病,而血压和血小板偏高的人,都是严寒易过、酷热难熬,他们不盗墓时,往往都喜欢在阴冷的环境中休息。”

我联系着黎征的话,明白的点点头,也觉得他这猜测八九不离十,麻三请来的援手是盗墓贼,至于到底请的是哪个门派,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打心里,我希望这盗墓贼不是南派的,不然他们又是撇手雷又是开枪的,我们仨根本斗不过。

黎征也嘱咐拉巴次仁小心,一会见机行事,要是危险太大,我们只能放弃麻三,悄悄溜走。

这样走了一刻钟,前方出现一个坟场,我初步估算下,这坟场占地很大,但坟墓数量却很少,尤其有些坟前的墓碑,都断了一大截,我合计着,这是个被遗弃的坟地,甚至极有可能已被政府征收,准备动迁。

而最怪的是有几个坟墓边上,放着五口烂棺材,其中三口棺材上还躺着东西,隔远瞧不清,也不知是尸体还是活人。

我被这情景刺激的头皮有些发麻,但黎征却显得轻松多了,对我俩提醒道,“麻三援手是北派盗墓贼,不会带火器的。”

拉巴次仁一听即将面对的对手都使用冷兵器,他冷笑的哼了一声,又举着砍刀瞧了瞧,说正好自己最近没炼身子,跟这些援手过过招,玩几把也未尝不可。

我们向坟地靠去,或许是脚步声惊动了他们,有两个人猛地坐起身子来,扭头看向我们,而最后一个人起来的比较慢,甚至还捂着肚子哼哼两声。

先坐起来的两个人,穿着黑色风衣,一胖一瘦,看着面生,长得魁梧但长相很怪,耳朵上戴着铃铛,一脸鼠头鼠脑样。而最后坐起来那人就是麻三。

麻三指着我们又对那俩人说,“师兄,就是他们,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这句话倒把我弄愣了,等回过神后我心说真没看出来,麻三竟然是陕北派的盗墓贼。

那俩人嗯了一声,都从棺材上跳了下来,还一人拿着一根铁锥,直向我们走来。

我知道马上要打架了,也跟拉巴次仁说,“把我放下来。”

拉巴次仁还是老毛病,大大咧咧的,也不提前吱一声,突然解了裤带,我身子软,一松劲下结结实实的坐到地上。

但我不仅没挣扎的站起来,反倒接着盘腿一坐,准备看场好戏,毕竟对手只有两个,凭黎征和拉巴次仁应该能应付得了,不用我这病号帮什么忙。

拉巴次仁对盗墓贼充满兴趣,还拿出调侃的语气问道,“哥们,睡棺材板啥感觉,结婚没?是不是洞房也在棺材板上解决的?”

没人回答他的问话,尤其瘦盗墓贼还多往前走几步,用铁锥点了点拉巴次仁,那意思出来单挑。

麻三也有过这动作,打斗时喜欢找人单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陕北派盗墓贼特有的嗜好,但拉巴次仁却喜欢这种打斗方式,还大步往前一迈,迎了上去。

但这次拉巴次仁没了耍滑的心里,反倒率先活动起身子来,看样想凭真本事跟对手斗上一斗。

就他这性格,我打心里无语,一般人都是遇到强大的对手耍滑耍心眼,对付软弱的对手时却老实打斗,而拉巴次仁却正好反了过来,甚至在打猎时也这样,遇到野鸡野兔,他都一箭射过去,等遇到野狼时,他却非要去过两招。

瘦盗墓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俩对视片刻后,拉巴次仁沉不住气,猛地出刀向对手脸上劈去。

他这刀力道不小,隐隐还夹着风声,正要实打实劈上了,保准能削掉对方半个脑袋,甚至就算硬接,也都费劲。

可瘦盗墓贼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还真上来倔脾气,把铁锥举起来,弄了一出硬碰硬。

砰的一声巨响,铁锥上被砸出一堆火星子,而随后怪异也来了。

第133节

第六卷舞女幽魂17初试威力

黎征说过,盗墓贼用的铁锥是中空的,我合计这种铁锥用来挖土、盗洞还行,来当武器则显得有些不足,尤其它还空心,当防具就更不现实。

可这现实的事还真就成真了,砍刀有如此大的冲击力,不但没把铁锥怎么样,甚至锥杆上连一点凹陷都没有。

这也出乎拉巴次仁的意料,他咦了一声一愣神,而那瘦盗墓贼却突然嘴角一咧,冷笑声,一手向锥杆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摁了过去。

啪啪的响声络绎不绝,这笔直的锥杆瞬间一变,竟节节断裂开,而且每节都一寸长,特别均匀。

我觉着这铁锥不像坏了,反倒大有猫腻,甚至瘦盗墓贼摁的一下,一定触发了某个机关。

不管怎么说,铁锥一下变成一个软鞭,瘦盗墓贼还借势一绕,用铁锥把砍刀死死缠住。

拉巴次仁气得直叫唤,还猛扯着砍刀想抽回来,但瘦盗墓贼不给他机会,突然对着他**飞起一腿。

瘦盗墓贼穿的是尖头皮鞋,这一脚要踢实了,拉巴次仁保准废了,在瞬间权衡利弊后,拉巴次仁做出反应,舍了砍刀迅速往后撤离。

只一招,瘦盗墓贼就大占上风,还把这砍刀抢了回去。

拉巴次仁稳稳神后,赌气的揉揉鼻子,冷冷盯着瘦盗墓贼看,毕竟他现在成了空手,对阵拿着怪异铁锥的盗墓贼,绝对处在下风。

可瘦盗墓贼也挺有意思,抖了抖铁锥把砍刀甩了出去,又把铁锥往腰间一缠,像裤带似的别住,这时我注意到,这一节节椎管间竟然被几根金属线贯穿着,也就是说,金属线要是一绷紧,这些椎管就能紧挨在一起组成铁锥,金属线要再一松,铁锥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瘦盗墓贼活动起手腕来,又摆手让拉巴次仁过来,那意思咱们比拳脚。

别看这么一来拉巴次仁占了便宜,但他不敢大意,做了个打拳的架势,一点点向瘦盗墓贼靠去。

或许是一招得手,瘦盗墓贼把拉巴次仁看扁了,他又摆手说,“你攻击,我扛着。”

这是他开口说的头一句话,我冷不丁听得背后直冒冷气,他声调特别尖,语气有点阴冷,要不是亲眼看到这是从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保准会以为是鬼音。

拉巴次仁正处在打斗中,没我想的这么多,反倒爆喝一声,扎着马步,一拳接一拳的打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拉巴次仁的绝技是跳起来双腿踢,可他这套拳一打出,我的观念一下就变了。

记得武侠里有个招术叫降龙十八掌,打出来都能有断树碎石的能力,而拉巴次仁这一套拳,依我看跟那十八掌也差不到哪去,尤其他这拳打得来越来越猛,越来越有劲,最后一拳时,他还吆喝一声,双手齐出。

瘦盗墓贼算是吃了大意的亏了,他就用双掌硬接拉巴次仁的拳,刚开始还勉强撑住,可到后来,他被逼的连连后退,后期最后那一拳,他接住的同时,整个人都踉跄起来。

不过这小子有经验,一看自己状态不行就赶紧往后撤,摇摇晃晃跑到同伙旁边。

胖盗墓贼一直冷眼旁观着,这时说道,“我上场,大块头,跟我打么?”

其实拉巴次仁也好过不到哪去,正举着拳头来回吹着,一脸痛苦表情,听到问话,他稍一犹豫,又啪啪拍着胸脯说,“能打,你来吧。”

胖盗墓笑了起来。

他这幅笑很怪,我形容不好,但绝不是嘲笑,也绝不是得意,反倒让我觉得,这是他打斗前必须要有的起手式一样。

胖盗墓贼变得悠闲起来,踱着步迈着小胖腿,一点点走到拉巴次仁身边,而且突然之间,他飞了一脚出去。

我都不敢相信,这胖子的腿能踢这么高,速度力道还都这么大,拉巴次仁也被这奇招震慑住了,还不由得往后退一步避一下。

但胖子不给拉巴次仁缓神的机会,一腿接着一腿,招招紧逼。刚来拉巴次仁打拳,是一套拳越打越狠,越来越快,而眼前这胖子,竟是一套脚法,也越踢越狠,越攻越快。

拉巴次仁个头是比胖子高,但手臂却没胖子的腿长,被胖子腿攻的作用下,他一点栖身过去打斗的机会都没有,反倒生了一肚子闷气,无奈的防守起来。

尤其吃亏的是,拉巴次仁用拳头对着脚,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更可况胖子的脚上还穿着皮鞋。

拉巴次仁也不傻,一见自己破解不了这招,索性忍痛挨一脚,转身嗖嗖往我俩这边跑,还对黎征说,“你都看到了,这矮胖属蛤蟆的,腿劲大,你上场要小心。”

黎征明白拉巴次仁的意思,说白了拉巴次仁累的不想打了,黎征也没推却,大步走了出去。

胖子比那瘦盗墓贼的心理素质要强一大块,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冷静的看着黎征,而且出奇不易的,他还抢先发起攻击。

这次他的攻击有所调整,打拉巴次仁时,他全往拉巴次仁脸上招呼,而打黎征时,他全打下三路,攻击点全是黎征腰以下的位置。

黎征先是尽量的躲避,试图逃过胖子的攻击,接着他抓住一个机会,瞬间一提速,栖身到胖子身边来。

从这点看,我觉得拉巴次仁退场是对的,毕竟拉巴次仁跟这胖子有些相似,走的都是阳刚、威猛的路子,如果硬碰硬的死磕,就算能打过的胖子,他本身也会受不轻的伤。

换黎征上场就不同了,他身子轻巧,用起轻柔的招数再合适不过,尤其他还会戳穴打穴,缠在胖子身边一顿戳戳点点,保准能占大便宜。

胖子也吃了大亏,身上几个大穴被黎征戳中,弄得他一时间出现了半身不遂的架势。

本来这是单挑,说白了就是一对一打斗,可瘦盗墓贼一看同伙吃亏,也顾不上脸面了,把一根根椎管从腰间扯下来,又快速组装起来,看样想加入战圈。

他刚一有这举动就被我发现了,我急忙对拉巴次仁说,“快,咱们先上,二对一打死那胖子。”

拉巴次仁有点犹豫,反问我一句,“宁天佑,我这么做会有点无耻吧?”

我现在就是身子难受不想起来,不然保准照着他脑袋抽一巴掌,心说你这爷们什么时候没无耻过,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还装清高讲究起来了呢?但面上我没这么说,反倒提醒道,“爷们,对付无耻的人,你就该比他还要无耻,这样才能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

拉巴次仁赞一句我说的有理,接着露出他的本色,奔着战圈冲了过去,而且他还成功搞了次偷袭,接着飞奔的速度,奔的对胖子后心打了一拳。

这拳打得太狠了,胖子中招后整个脸都疼得扭曲起来,还翻着白眼一头撞在黎征身上。

而黎征离他太近,一时间躲闪不及,被他撞得踉跄一下。

这胖子是晕到了地上,而那瘦盗墓贼也刚组装好铁锥,但奇怪的是,他一看同伙晕了,又不急着过来,反倒做了个念咒的手势,闭眼站在原地嘀咕起来。

我隔得远,听不到他嘀咕着什么,但看他这怪样子,觉得不是啥好事。

黎征着急起来,跟拉巴次仁说,“快一起上,别让他得逞。”

他俩吆喝着往瘦盗墓贼身边赶,而这么一耽误,瘦盗墓贼的念咒就完事了。他猛地睁开眼睛,怪叫一嗓子,也向黎征和拉巴次仁这边奔来。

我发现个事,瘦盗墓贼的速度变得很慢,但力道增加不少,尤其更怪的是,他身板还变得结实起来,黎征点穴也好,拉巴次仁拳头重击也罢,打在他身上,他竟然感觉不到疼。

我琢磨着瘦盗墓贼施展的应该是一种硬气功,他体内沉住一股气,只要气不散,他这身子就会麻木起来,变得抗打,至于气散后他身子会有多疼,那都是后话了。

这下黎征和拉巴次仁都对瘦盗墓贼没了办法,拉巴次仁也机灵,还把远处丢弃的砍刀捡了回来,不过砍刀对上铁锥,仍是没优势。

这三人就这么耗上了,我心里也没急,觉得瘦盗墓贼早晚会有泄气的一刻,只要撑到那时候,我们就会胜利。

但我算漏了那个胖子。趁这功夫,胖子醒了过来,他望了望战圈又看了看我,一呲牙,狰狞的向我跑了过来。

那瘦盗墓贼也跟胖子有默契,这时拼命的对拉巴次仁展开攻击,根本不理会黎征的拳打脚踢。

黎征也看到我这边来了敌手,想跑来帮忙,但问题是,他来支援我,拉巴次仁就少了个帮手,对阵瘦盗墓贼显得吃力。

我不给黎征犹豫的时间,大声说道,“小哥,别管我,专心对付那瘦的就行。”

其实我这话一点自大的行为都没有,别看自己身子难受,身手大不如前,但左眼的潜力却完全激发了,这胖子既然以为我好欺负,那我就让他后悔。

胖子离我越来越近,尤其看我一点起身的样子都没有时他还鄙视般的笑起来,大有拿我当傻子看的架势。

我心说这年头坐着的不一定是废物,还有可能是佛祖呢,既然胖子小瞧我,那我就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134节

第六卷舞女幽魂18初试威力(二)

我一撩头发盯着胖子看,嘴里还喊了句看我。

可问题来了,这胖子好奇心非常小,也不看我眼睛,仍把目光放在我身子上,寻找着一会先下手的地方。

我急了,尤其看他马上就要跑到自己身边来,我又催促的喊了一句。

但胖子被我喊得反倒不耐烦,骂咧了一句,“要死的人臭美什么?”

我暗叫糟糕,甚至这时想站起来跟他肉搏都来不及,或许是被危机感的一冲击,我一下想到一个人:愽嘎付,就是魔宫中见到那个会用意念控制的活死人,他每次施术时,都会打出一个哨声来。

我心说自己左眼潜力已被激发出来,既然能力有所提升,索性跟他学一把,用哨声试试。

我算赌了一回,效仿着吹个哨声出去,其实以前我也练过吹口哨,甚至是吹指哨,只是我压根就没吹哨的天赋,别人在大街上一吹哨,不管怎么说也能引起他人的侧目,而我在大街上一吹哨,弄不好当场就有几个人捂**。

可异变来了,我现在吹的哨声不仅很响亮,声音也很怪,胖子在不经意间就被吸引住了,还不自觉的看着我。

我等的就是这时候,奋力一瞪左眼,其实事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那么吃力,这胖子只要瞧我,我眼中那股能量就轻易游走出去。

我觉得眼前一松快,心里一喜,知道施术成功了,而胖子也变得呆滞起来,还止步停在我面前。

这次真的是险之又险,胖子的圆肚子跟我脸离得不到一尺,他要再晚停一些,我都能被他撞倒。

我松了口气,又扭头看着远处战圈。打心里说,我觉得自己的意念控制跟愽嘎付的绝对有一拼,甚至境界也不会差太多,愽嘎付当时意念控制拉巴次仁,只是随意对墙打个手势,拉巴次仁就毫不犹豫的扑着往上撞。

我猜测被意念控制者,只要明白施术者的命令,就会顺从甚至高质量的去完成它。

我指着战圈对胖子说,“去,把那瘦不拉几的男子狠揍一顿。”

胖子表情有了变化,狰狞的呲牙咧嘴,一扭身向战圈冲去。就说他冷不丁变化出来的表情还真挺让我有些受不了,就好像瘦盗墓贼欠他多少钱不还似的。

我本来寻思看场好戏,看胖子与他同伙自残,可没想到胖子跑出一段距离后又停了下来,冷冷站着不动。

我心说这什么毛病?感情被意念控制时,执行命令还带偷懒的么?但我反应也快,又一合计,想到一个可能,意念控制有距离限制。

我费力从地上爬起来,往胖子那走去,这时出现个有意思的事,我走一步,胖子就往前走一步,就好像说他正在尽他自己最大的努力靠近瘦盗墓贼。

我俩就这么我一步他一步的往战圈靠。瘦盗墓贼正打的火热,也没留意胖子的异常状况,他看着同伙到来,急忙催促一句,“兄弟,那大块头交你对付。”

胖子不可能听他的话,而我听到他这话倒是气笑了,心说我的人他也敢使唤?

我对胖子大声说,甚至就是想让瘦盗墓贼能听到,“肥仔,看到那个竹竿子没?把他给我掰弯了。”

胖子闷闷哼了一声,我则快步往前走几步,把最后那点距离限制给解除。

胖子跟个脱缰野马似的,嗷嗷喊着向瘦盗墓贼冲去。黎征和拉巴次仁明白其中猫腻,看到胖子到来,他俩急忙脱身,尤其拉巴次仁还“腼腆”的叫了一句,“艾玛,这不打架了么?快走快走。”

也说这邪门劲儿,自打我意念控制胖子后,自己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甚至都有劲了。我索性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欣赏起来。

瘦盗墓贼都懵了,一边不忍心下死手,一边出言提醒,“胖子你怎么了?是我!”

胖子没回答,我倒是接话道,“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告诉你,胖子揍得就是你。”而且这胖子被意念控制后,脑袋还笨起来,竟舍了双腿用拳头打起来。

只是他这拳法太差劲了,甚至根本就不叫拳法,往俗了讲,就是地地道道的王八拳。

我对他表演不满意,出言呵斥道,“胖子,你就不会用腿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呵斥的语气起了作用,胖子更加暴怒,还果真用起腿攻来。这下胜负立分,瘦盗墓贼身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他的硬气功,在这一急之下还被破了。

不过盗墓的人见识都多,尤其对古怪的东西,瘦盗墓贼虽然不知道胖子中了什么邪术,但也用一个土办法把意念控制给破了。

他一咬舌尖,找准机会对胖子的脸上噗的喷了一口。

被这股腥臭的血水一刺激,胖子一下醒了,愣愣的看着四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而那瘦盗墓贼拿出一副咬牙切齿装盯着我看着。

我挺失望,觉得胖子的戏还没演完就下场了,但我一合计又把精力对准瘦盗墓贼。

我打个哨声,一撩头发盯着他看,而他也被哨声一激上了钩,向我看去。

左眼能量又出,这次瘦盗墓贼成了我的傀儡,我不客气,指着胖子说,“你,这个瘦杆子,给我狠狠削他。”

瘦盗墓贼嗷嗷吼着,举起铁锥往胖子身上抽,而那胖子一下又懵了,望着瘦盗墓贼大喊,“老哥,是我啊,我是胖子。”

这虽是打斗的场景,但气氛却变了味,黎征也好,拉巴次仁也罢,都捂着嘴乐了,而远处的麻三都愣大发了,甚至嘴都大张着。

我发现瘦盗墓贼被控制后智商更低,把铁锥当成木棒使,而我觉得我们仨跟这俩人没什么大仇恨,也就没命令瘦盗墓贼再发狂,不然他这铁锥保准能把胖子戳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