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捶着胸口,虽说这么做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缺氧问题,但却能让我好受些,而且我还发现,自己对枪的领悟也提高了很多。

记得刚出发时,我握着霞弹枪曾想,等遇到危险自己开枪时会不会害怕,毕竟从小到大我没摸过枪,甚至在追击猎头部落时,金成子打出步枪的响声也让我听得耳朵直痒,我怕在多种因素综合作用下,自己会怯场。

但实际上我的担心显得多余了。尤其跟土猴打斗时,在面对危险那一刻,我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心里出现的不是胆怯反倒是热血,还有种傲视于天地间的气势。

我们就这么逃下去,直到离出口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前方地表发生了变化。

之前地表都是黑土地,地上也没什么杂物,可在这五十米距离内,地表上铺满了乱七八糟的白骨,这些白骨上也都带着小凹坑,而且在它们间还长着稀稀疏疏的野草。

没遇到土猴时,我对这些野草没什么特殊感觉,甚至都不会多想,但现在不一样了,照我看,这些野草弄不好都是隐藏起来的土猴。

我也不客气,对着最近的一棵野草打了一枪出去,霰弹像一张无形的网一样狠狠扑在野草上。

我本以为这野草会疼得暴起,但事实上,这真就是一颗野草,它被打得稀烂,无力的倒在地上。

我扭头询问般的看黎征一眼,那意思前面路上的野草还会不会有陷阱的存在?

黎征也不知道答案,但建议道,“咱们照样冲过去,不过要小心一些。”

我和血凤都嗯了一声,他俩还一左一右的护在我旁边,我们仨打头,拿出一个锥形的架势往前跑。

我和黎征穿的是厚底靴子,踩在这些白骨上偶尔会被它硌一下,甚至还稍微失去平衡,但不管怎么说,靴底的厚度并没让我俩遭太大罪,而血凤这些女特种兵就不行了,她们的鞋底子薄,有些锋利点的骨刺一下就能戳穿鞋底,扎在脚板上。

脚板是很敏感的地方,血凤她们都被刺的呲牙咧嘴,甚至有个别女特种兵还忍不住娇喝一声,我是有些看不下去,但凭目前状况,自己也做不了什么,索性压下杂念,对她们的惨样不理不睬。

就当我们一伙人完完全全进入这五十米的范围内时,突然间,有部分野草动了起来,伴随着砰砰的声响,一只只个头奇大的土猴从地表跳了出来。

这土猴少说比原来那些要大上一倍,而且双眼还被淡淡的血色充斥着。不乐观的看,这些土猴该是它们同类中的勇士。

它们一点也不耽误,全速奔着我们冲来,我本想开枪射击,可不料就在这时,我脚旁边的野草也动了下,接着一个土猴弹起来,还一下抓住了枪管。

它力气不小,一压之下就把枪管压低,我不敢开枪了,怕真要一枪打下去,自己的脚都会殃及的被打烂。

但我不死心,轻吆喝一声又跟这土猴较起劲来,力图把霰弹枪的控制权抢回来。

我这么一耽误,我们这伙人又跟大土猴打起来,形势再次处在一片混乱中。

有个大土猴把目标对准了我,趁着我跟它同伴抢枪时,它一下扑到我胸前想偷袭。

我心里一紧,暗叫一声糟糕,尤其自己还腾不出手来对付它。我怕它用舌头戳我,一时间一着急,想了一个笨招。

在它刚张嘴没吐舌头的那一刻,我一闭眼用脑袋狠狠向它撞去。虽说这种打法是奔着两败俱伤去的,但很有效果。

大土猴当时就晕了,甚至还看着我直对眼,又失足摔了下去。可它的离开并没代表着战斗的结束。

又一个土猴弥补了它的空缺,跳到我胸口上,而且这只土猴智商不低,还一手抓着我左眼前的头发,那意思想控制我不用头撞它。

我头发一被抓起,左眼就不经意的看它一下,本来我没打算用左眼的意念控制,毕竟依自己看,土猴不是人类,意念控制对它们没效。

但怪事来了,被左眼一瞧,它立刻就变得呆傻起来。

我一愣,不知道这种现象怎么解释,可即刻缓过劲来,心说管它怎么解释呢,既然意念控制有效,那就赶紧施展。

按说这只土猴被我控制,我该下点命令出来,至少也让它当把叛徒,可问题是,我不懂它们语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传达自己的意思。

不过我没纠结,一伸手扣住它脖子把它甩了出去,又对着跟我抢枪的土猴吹了声哨。

不得不说,这土猴还挺执着,抢的特别投入,但还是被我魔力般的哨声吸引住了,也被我左眼看了一下后变得呆傻。

我不客气,趁机收回枪,用枪托对准它下巴狠狠来了一下。

我这一枪托打得狠,都能从它下巴处听到闷闷的碎骨声。

这土猴疼得一下从意念控制中醒了过来,捂着下巴往一旁逃,还趁空吱吱怪叫一声。

我不懂它的怪叫声是什么意思,但那些围斗在黎征身边的大土猴都显得暴躁起来,还有几只土猴舍弃黎征他们,全奔我而来。

我气得直咬牙,心说这么多怪猴子一时间围着自己,我那左眼就算厉害也来不及施展。

而且这些土猴上来就下死手,把舌头伸出来,想往我身上戳。

慌乱间我也开了一枪,但只打死两个对手,有种杯水车薪的无奈。就当我觉得自己性命岌岌可危时,小晴从胸套里钻了出来。小狸也挣脱出黎征的背兜,展翅飞出去。

我是搞不懂这俩妖宠宝宝为什么在刚才突围时没施加援手,或许在它俩眼里,只有我和黎征遇到生命危险时,它们才就出手相救,至于其他人,没那个资格。

小晴是真怒了,对着我面前这些土猴,猛的龙啸起来。

它这次龙啸声很大,而且我听得心血不住上涌,连口水都不自觉的留出来,而这些大土猴更惨,一个个捂着耳朵,拼命在地上翻滚着,大有正忍受酷刑的意思。

小狸呢,则拿出鬼魅的速度,穿梭在黎征周围,护起主人来。

我俩危险是解除了,可问题是其他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和黎征各自抓住小晴和小狸,指着别人引导它俩去救。

这时就看出小晴和小狸的区别来,小晴跟我差不多,有种倔脾气,被我引导好一会,它才拿出一副应酬的架势猛地向拉巴次仁射去,又用同样的龙啸声替他解围,而小狸则很听话,按照黎征的意图,救援起众人来。

小狸先是用脑袋撞击着土猴,但随后它发现撞击对这些土猴没什么震慑里,索性一改套路,用起舌头来。

小狸跟土猴一样,舌头是种武器,但小狸的舌头可厉害的多了,它先拿一个大土猴开刀,猛地落在大土猴身后,把舌头伸出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小狸了,发现这次进化它的变化也很大,先说速度,刚才我也看到了,上升了一大截,再说舌头,竟能打弯到如此夸张的程度,从敌人背后绕一圈,再伸到敌人嘴里去。

而且小狸对大土猴的血不感兴趣,也没吸,直接把舌头当成利剑,一下戳伤大土猴的喉咙。

大土猴惊慌的捂着嘴,但血流仍止不住的从它指缝中流出来,尤其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让其他土猴无不感到心寒。

小狸不耽误,又找几个土猴下手。不过小狸每次的攻击都是单体,真要把这些土猴吓跑还有些费劲。

我心里突然稍稍来了一种自卑感,心说同样做妖宠,小晴和小狸的差距咋这么大呢,看看人家小狸多有爱心。

我是忍不住了,凑到拉巴次仁身边把小晴扯下来,指了指小狸,又轻声念道一句,“晴宝宝,你就不能给我长长脸?表现一把?”

或许我说这话时脸上稍微露出失望的架势被它看到了,它不满一扭头,猛地跳到小狸身上。

这俩奇妖默契起来,小狸就在我们上空飞着,而小晴呢,扯着嗓子一声又一声的吼了起来。

第148节

第七卷 天境魔缘 11 小天空之境

我突然觉得,自己把小晴惹火了是种错误,它这次发威,不仅给土猴造成严重打击,连我们这伙人也受到了波及。

小晴的龙啸音很强,叫的也很频,这些声波还诡异的来回叠加起来,增强了声势,让我听得整个人直晕乎。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怪现象,受龙啸声的影响,我左眼猛地有种涨裂感,而在涨裂感的刺激下,我身子其他地方的不适就没那么明显了。

我们这伙人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没好过到哪去,眼里流泪,嘴里淌口水,甚至有几个女兵还哇哇吐上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晴龙啸不是针对我们发出的,我们只是被这声音波及到罢了。

那些土猴,在几声龙啸后就死了不少,还都七窍流血的躺在地上,无力的蹬着腿,幸存下来的土猴一看情况不对,急忙转身就逃。

看得出来,它们心里真害怕了,有个别猴子腿软跑不动,索性趴在地上一点点的爬着。

直到战场上再无一个活的敌人,小晴才满意的收了龙啸声,从小狸身上一弹射,回到我肩膀上。

其实小狸也被虐的不轻,等小晴下去后,它慢慢落在地上,还只打晃,看着黎征吱吱叫着傻笑起来,明显跟喝多了的醉汉有一拼。

我们都瘫坐在地上,黎征大喘着气,先开口建议道,“大家挺一挺,熬着走出不归路再歇着。”

我赞同他这想法,甚至还积极的站起身。

小晴从我这动作里看出了意图,它又扭头看了看小狸,小狸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接着展翅再次起飞,而小晴也再次弹射在小狸身上,它俩就这么组合着在我们上空翱翔。

拉巴次仁正抹着嘴,刚把嘴角弄干净,看到妖宠这举动,吓得他叫唤一声对我说,“宁天佑,哥们我求求你了,你把你家妖宝宝叫下来吧,人家唱歌要钱,它唱歌要命啊。”

我也担心这事,但我更相信小晴不会乱来,它之所以跟小狸玩这一手,绝对是在特意保护我们。

黎征也这想法,还接话跟拉巴次仁强调一句。

我们都挣扎站起身,出了不归路,而且很邪门的是,当我们刚迈出不归路的出口时,我们身上的魑魅就消失了。

我猜不出这种现象的原因,只合计魑魅的出现也好,消失也罢,肯定跟磁场异常有关。

而且这不归路的出口不仅仅是魑魅的分界线,还像标记一样告诉我们,地上半埋的白骨也就此打住。

血凤看了不归路里的白骨一眼,苦笑着摇头说,“咱们或许摊上了更大的麻烦。”

这话乍听摸不到头脑,但我却理解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白了,这群土猴没踏入小天空之境一步,倒不是指这群畜生的地域性很强,不做越界的举动,而是说明小天空之境中一定有更厉害的妖物存在,连土猴都怕它们。

我想的直皱眉,甚至心里还出现一丝恐怖的念头来,但这也只是想想,无论如何,路还是要走的。

我对小晴和小狸招招手,这俩妖宝宝懂我的意思,而且我们现在也没了危险,它俩分开后,各自找我和黎征。

血凤盯着小晴看着,又多赞一句,“好强的宠物。”

我知道她这话表示她对小晴在态度上有所转变,甚至打心里也喜欢上龙蛇,不过我还是那观点,自己家宝贝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吹嘘或显摆什么。

我把小晴揣会胸套里,又随大家动身赶路。

当我们放下杂念专心看起周围环境时,都被小天空之境的景色震撼住了。

这里地表很光滑,那些铁矿石都以粉末状的形态铺在地上,在它们整体映射下,就跟面镜子似的把天空美景全都印下来,甚至我们几人低头看去,还能见到自己影子。

我觉得自己像在幻境中一样,脚下踩的不是土地,而是悬空待着,尤其在这种心态影响下,我走路都有些不习惯。

我们只知道来小天空之镜,但并不知道天镜在小天空之镜的什么地方,我望着黎征,询问接下来怎么走。

黎征也没好主意,只好跟我们建议道,“咱们就奔着太阳往下走吧,看看能不能撞到大运,有所发现。”接着他又看了看血凤,想知道这些女特种兵的意思。

血凤她们只剩五个人,实力跟当初没个比,而她也爽快,放下面子直说道,“我们跟你们仨走,只为调查这里并寻找天镜看一看。”

黎征嗯了一声,还做主接受了她的建议。

打心里说,血凤给我的感觉一直不怎么样,我最烦性子冷的人,可她刚才那举动却给我不少好感,而且再往深了说,她们的加入也没我们没坏处。我对黎征的决定也支持。

我们又往东方继续前行,试图深入小天空之境的腹地,而我们哥仨都调整了位置,我和拉巴次仁分别在队伍的左右,黎征跟血凤一同在队伍最前面。

刚开始,我们没什么发现,走来走去的这小天空之镜里都一个样子,可突然间,远处地面上出现一个凹洞。

要在平时,这种凹洞根本就不显眼,但这里地表就是个镜子,弄了这么一个洞出来,就显得有些古怪,也有些别扭了。

我和拉巴次仁都端起枪,黎征摆手让我们止步,接着他独自警惕的向凹洞靠去。

我想提醒黎征小心些,但又怕自己这句话反倒给他分神,索性没张这嘴。黎征没遇到危险,可他却皱着眉,拿出一丝思考样,蹲在凹洞旁边待了起来。

我不知道那凹洞什么情况,黎征也不答话,在好奇心驱使下,我对拉巴次仁使个眼色,我俩一起迈步,带着大伙赶了过去。

等离近了我发现,这凹洞挺深,有小孩手腕般大小,洞臂也很光滑。

我知道这种凹洞绝不是天然形成的,应该是小天空之镜中的妖弄出来的,我想到一种动物,问黎征,“这妖是某种老鼠么?”

黎征盯我看了看,又用手拍了拍地面。

我明白黎是在反驳我,这里的地面很硬,别看是铁矿石铺出来的,但要挖起来很费劲,光说眼前这凹洞,要是被正常老鼠挖,就算它把爪子累折了,也挖不了多深。

血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凑到黎征身边接话说,“在来之前,上头告诉我一件事,按他们分析,这小天空之镜中极有可能存在死亡之虫,眼前这个洞,会不会就是死亡之虫弄出来的?”

黎征猛地顿了一下身子,明显被死亡之虫这个词震慑住了,但他回神也快,甚至还连连摇头说不可能。

我头次听到死亡之虫的名字,对它一点不了解,看着黎征有这种反应,我急忙追问一嘴。

黎征解释说,“死亡之虫是蒙古戈壁沙漠上的一个传说,在戈壁沙丘中常有一种巨大红色虫子的出现,形状怪异,会喷射腐蚀性极强的强酸,眼中还会放出极强的电流,让数米外的人或动物瞬间毙命。”

光凭这解释,我觉得死亡之虫被说得太神了,而且较真的看,哪有什么东西能眼珠带电呢?

我又问黎征,“实际上有没有这种虫子呢?”

黎征摇头说,“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死亡之虫的存在。”接着他话题一转,指着凹坑说,“我刚才想了很多可能,但让我最认为靠谱的是,这凹坑是被某种虫子钻出来的,但绝不该是死亡之虫。”

我倒不是不信黎征,只是看着这凹洞,我比划一下问,“什么虫子能长这么粗?”

黎征回答,“我想该是种蚯蚓类的虫子吧,毕竟也只有蚯蚓才会钻地。”

还没等我接话,血凤就喊了句不可能,“我见过最大的蚯蚓,也只一尺长,大拇指般粗细,如果这洞是被蚯蚓钻出来的,按照洞宽来算,它得多大?多恐怖?”

拉巴次仁在旁边听不下去了,一摆手反驳道,“妹子,这就是你没眼界了,我见过最长的蚯蚓,有半米呢,就在黎村旁边的山上挖出来的,你要是想开开眼界,就别当特种兵了,跟我混吧。”

我能理解,拉巴次仁是想告诉血凤,黎征说话靠谱,但他反驳的借口真不咋地,而且真要任由他说下去,我们接下来的话题岂不是讨论谁见过的蚯蚓最长了么?

我急忙对拉巴次仁使个眼色,又扯回话题问黎征,“小哥,依你看,这蚯蚓会多长?长什么样?”

黎征说了他的看法,“这蚯蚓并不会太长,按我知道的,现有记载最长的蚯蚓才近一米,这也该是蚯蚓的生长极限,而能钻出眼前凹洞的蚯蚓,应该是种变异体,身长最多一米,但身子很粗,甚至头也很利,这样才能把如此坚硬的地表钻裂,至于其他本事,我怀疑它们身上带有电流,但不该带有强酸的分泌物。”

我向眼前的凹洞仔细看了看,打心里肯定了黎征的想法,毕竟地表都是铁矿粉铺的,如果妖蚯蚓带有强酸的话,这些铁矿粉中该出现氧化现象才对,可现在却没发现这方面的痕迹。

我继续细细品着黎征的看法,但打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出来,“小哥,依你看,这些妖蚯蚓为什么会变异呢?”

第七章 天境魔缘 12 引路残魂

第149节

我之所以好奇妖蚯蚓的变异,无非是想通过变异的原因分析出它们该有的弱点,不然遇到这个既能藏电又能钻地的怪物,我们丢命的可能性很大。

我觉得既然黎征能通过凹洞把怪物猜的七七八八,那他也一定能看出一点端倪,得出一些关于妖物如何变异的结论。

可黎征却摇摇头把我的期望打破,接着说,“这禁地太诡异了,虽说它处在一个强磁场当中,有让动物变异的前提,但这种强磁作用下的变异,都该是能力方面的,不该是体型这类的,比如咱们看的土猴,就一点超能力都没有,反倒是身子变化很大,尤其那舌头还附带着强酸。而对于妖蚯蚓来说,导致它们变异的因素,也绝不是强磁场这么简单。”

我顺着黎征的话往下想,赞同的点点头,其实这种附有磁场的地方我们去过一次,就是南迦巴瓦峰,也让我遇到了生平接触的第一个妖物,冰川天童,那只古怪的猴子就带着极其强大的意念控制能力,再说小狸,小狸是属于形体上的变异,它的变异原因就是被化学药物刺激的,而综合这么一看,小天空之镜中,绝对有其他猫腻。

想到这,我一下联系起刚才跟土猴打斗的场面,还把我能用意念控制的情况说了出来,最后也特意强调一句,“那些土猴会不会是人的变异体?”

我这结论有点猛料,他们听的都挺惊讶,甚至拉巴次仁还在此基础上多说一句,“那些土猴难道是人跟猴子杂交出来的?不可能嘛,就算人跟猴有这方面的意思,那也生不出来东西嘛。”

黎征一直皱眉想着,也没急着回答,这样沉默一会后,跟我们说,“疑团太多,咱们不要空想了,先往里走,等挖掘出更多的消息再说。”

其实我们仨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小天空之镜的妖物来的,算是给鬼角找找机缘,现在面对这个凹洞,我们满可以止步不前,要么观察几天来个守株待兔,要么就想办法挖地三尺,看看洞里有没有妖物的存在,但问题是,血凤她们的主要任务是调查天镜,我们不走的话,她们就要孤军深入,黎征也算为她们考虑,做个人情,带着我俩去帮帮忙。

这种帮忙很危险,但我和拉巴次仁都没意见,我不清楚拉巴次仁怎么想,反正从个人角度出发,我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不可能在这时候会把血凤几人推出去不管。

我们接着上路,而走出半里地后,地面上的凹洞就猛地多了起来,而且这些凹洞也把小天空之镜的气氛完全给打破了,就好像有人拿一把石子打在一面大镜子上一样,到处是凹点,甚至连反射出来的天空美景也都变得残缺。

我们缩小各自之间的范围,心里也都警惕着,而且我还特别留意脚下,不停留在凹洞上,不然真要钻出个妖蚯蚓,趁机顶住我**,再用电流给我过一遍,那这辈子我可就毁了。

其他人跟我想法差不多,但我们都错了,这些凹洞里是有东西出来,但不是妖物,而是一股股白雾。

这是突然发生的事,整个小天空之镜微微抖动起来,就好像遇到小地震一样,接着一股股白雾毫无预警的就从凹洞里喷了出来,高度大约两米,我冷不丁被这种变故吓一跳。

这很美,这些白雾就跟喷泉一样,尤其还在小天空之镜中,毫不夸大的讲,要是这里没有妖物没有异常的存在,这景色绝对能成为世界一大奇观。可我现在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念头,反倒举着霰弹枪四下瞄准。

黎征倒是看的明白,出言提醒道,“不要紧张,这白雾喷出的压力很大,应该来自于刚才的地质动荡,那个妖蚯蚓不可能有这么大本事,吐出这么强的雾柱来。”

我被黎征一说,也反应过劲来,还暗暗责怪自己大意了,这两米高的雾柱,就算拿气泵打都费劲,更别说动物拿嘴喷了,而且往深了看,一方面我对凹洞有了新的认识,知道它们很深,甚至往地下延伸几十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另一方面我又猜测到,小天空之镜的下面一定有地下水源和地质空洞,再加上温度高,才会跟这凹洞配合着,上演了刚才那么诡异的一幕。

等我们都习惯这些白雾后,黎征就近向一个雾柱靠过去,还小心的凑上去闻了闻,对我们摆手说,“这白雾没害,咱们不要担心中毒的可能,只是白雾一起,这附近即将陷入一片朦胧之中,咱们要接着往前走很容易迷路,索性先在原地歇一歇再说吧。”

我知道现在这时候就地歇息的危险很大,毕竟周围雾蒙蒙一片,遇到意外我们很容易抓瞎,可反过来说,雾天里在这种布满妖洞的地方乱闯,更是活腻歪了的做法。

我们不得已下,都在原地蹲起来,静等白雾散去。

在白雾还不严重的时候,我特意抬头看了看,现在是上午,日头很足,我觉得这种白雾根本禁不住照,只要雾柱停止喷射,不出五分钟,雾气保准闪去。

可这雾柱喷起来没完没了,过了一个小时,我身上都被雾水沁湿的差不多了,它还没停歇的架势。

我想个笨招,凑到黎征身边说,“小哥,这么等没头,要不你把小狸放到天上去探探路,咱们试着走吧。”

黎征犹豫起来,但最终还是摇摇头没同意,他舍不得让小狸冒险。

而就在这时,我脑袋疼了起来,左眼的涨裂感又来了。

我知道自己左眼也是个预警装置,它一疼痛就在表明有危险即将出来。我把左眼的事跟大家说了下,大家都没了蹲着的想法,站起来准备着。

只是左眼预警并没告诉方向,我们也不知道危险会在什么方位出现,索性围成个圈,每个人都挑着一个角度观察起来。

拉巴次仁那边最先出现异常,他跟我们嚷嚷道,“远处有黑影,看数量是两个。”

我顺着他的话往他那边看,不得不说,这爷们的眼力很好,又稍等一会后,我才勉强看到这两个黑影朦胧的轮廓。

这黑影个头一高一矮,不过高的也没高到那去,凭目测也就跟我这身高差不多,我猜这是两个人,心里也来了好奇,心说难不成小天空之镜里又有别的特工事先潜入进来了?

带着疑问,我们都没动,静观其变。这俩黑影走路的速度很慢,甚至还有种走走停停的意思。

我当前问一嘴,“这哥俩是不是迷路了?”

拉巴次仁摇摇头说不像,又猜测道,“他们这种左顾右看的劲反倒像是在找东西。”

我没接话,也猜不出这黑影在找什么,而等离近了看清这俩黑影的长相时,我们都愣了,甚至还都扭头看向黎征。

我不知道拉巴次仁他们怎么想,给我感觉,那高个黑影跟黎征太像了,尤其那眼睛、下巴和嘴,只是这高个穿着一身军服,肤色有点黑,甚至看年纪也在三十岁左右,比黎征要大上一些。

倒不是我瞎想,从这相貌看,我不得不这么问黎征,“小哥,这人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么?”

没等黎征说,拉巴次仁就摇着头接话道,“宁天佑你别瞎扯,黎征是独生子,这事整个黎村都知道,尤其听老一辈人说,黎征出生那天,村里下了一场罕见的冰雹,可黎征一出生,冰雹就没了,当时大家都以为瘟神转世了呢,你说这么狠的角色,村里能有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