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这些大土猴是迟来的援军,我搞不懂土猴王用了什么手段,竟能隔这么远把分散在外的手下叫过来,可这都不是关键问题,我们四个冷不丁与大土猴见面,一场厮杀根本避无可避。

倒不能说我胆小,但我冷汗止不住的从脑门上留下来,刚才为了护卫我们,小晴和小狸又过度劳心劳力一把,都沉沉睡去,尤其现在它俩睡的身子都僵了。

按黎征分析,这俩妖宝宝累了,而且在一次次的发威后,它们再次进入休眠期,虽说我们能强制把它俩叫醒,但黎征说,强行打断它俩的睡眠,会对它俩造成很大的损失,甚至这损失都可能是不可逆的。

我心里发愁,少了这两个妖宠当帮手,我们对上这群土猴,真的是凶多吉少。就在我心里极度纠结时,拉巴次仁却笑了,而且这爷们笑的很邪乎,还对我们做了一个鬼脸。

他本来长得就憨厚,这鬼脸做的一下就变了味道,我怎么看怎么绝对他这鬼当得傻兮兮的。

可实际上拉巴次仁不傻,还啪啪拍着胸脯说,“你们都随在我身后,这些破猴子老子今天包圆了,让它们知道知道我藏地拉巴巴大法师的厉害!”

第163节

我听得心里一惊,也被巫药的价值震慑到了,甚至顺着小哥的话往下想,心说这么有价值的东西圣血村长却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明显是给客人看,而什么客人能有这么大的架子?

黎征接着分析,“这客人就该是凶手,而且他来时不一定有杀人的动机,只是圣血村长跟他提及什么话题时,这才让他动了杀心,而这包巫药很明显是提及了我。”

我来了疑问,“小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跟你有仇,又或许是凶手知道圣血村长认识你,怕他泄露自己的身份,这才下狠手屠村?”

黎征冷冷的点头,那意思他也这么想,但随后又说,“我在大峡谷并没跟谁结下深仇大恨,也不可能跟这种绝世高手结下梁子才对。”

我皱眉看他,不懂他为何把凶手定义为绝世高手。

黎征指着圣血村长的脑袋,“整个村里的人,都是被突然间震坏脑子死的,甚至尸身上头顶大穴都绷得紧紧的,这说明什么?凶手会一种很古怪的功夫,能瞬间用气场透过人的骨头震碎人体里的组织。”

“这世上真有这邪门的功夫么?”我忍不住插话反问。

这次没等黎征回答,血凤倒是抢先点头说道,“狼牙特战队里,就有人研究气功,只要打在敌人身上,外面看敌人身子毫无损害,但内脏却都被震坏,圣血村长的死也一定跟气功有关。”

拉巴次仁本来不想插嘴,就在一旁看着我们分析,这时却被气功的字眼震得浑身一抖,“黎征,血凤说的气功让我想起那个传说来。”

我和血凤都望着拉巴次仁,不知道那个传说指的是什么,而黎征却叹口气解释说,“我也想到那了,这里是大峡谷,算是偏僻地方,不该有少林气功的存在,但十几年前,在我们还小的时候,藏地有一个转世圣人的传说,都说他生下来后身子具有奇能,不仅记得前世,还把前世修行带到今世来。”

我联系着前后话,多问道,“他的修行是什么?难道就是杀人么?”

“不。”黎征否定我,“他的修行到底是什么,现在被传的花样百出,咱们也追究不到了,而他前几年曾在藏地那曲出现过,杀了很多藏僧,之后就销声匿迹,当时那些藏僧死后的样子,据描述跟圣血村长很像,也都是被人用古怪的手法震坏了脑子。”

我心里一下沉了下来,心说如果这种变态的杀手再次复出,甚至还对黎征感兴趣的话,那我们日后不是时时处在危险之中么?甚至随时都有可能面对这个杀手么?

但往深一寻思,我又稍微乐观起来,这个凶手或许杀圣血村长,甚至是这一村的村民都很容易,可对阵我们,他不一定能讨到好去。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随后黎征又把目光对准这屋子的一个角落里,记得我头次见到圣血村长时,他就是从这角落里翻出地图以及驱邪圣血的。

黎征凑过去,一点点翻找起来,他倒不是对圣血村长的遗物感兴趣,更多的还是好奇心理。

而这么一翻,他还真找到好东西了,尤其没想到的是这东西竟还跟我的身世有关。

第七卷 天境魔缘 26 返程

在角落里,黎征找到了一个被油布包裹着的相册,也不知道圣血村长多久没碰它了,拿出来时,油布包上落了很厚一层尘土。

黎征也不嫌脏,抹了几下,又小心的把相册拿了出来。

我本以为黎征会走回来跟我们一起看相册,可没想到他竟然不动坑,原地翻了起来,而且翻了几页后,他眉头就拧起来,甚至眼眶也莫名的红了。

我被他这举动弄得好奇,随着拉巴次仁和血凤凑过去,他看的这张相片都跟相册黏在一起了,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褪色,不过饶是如此,我还是认出了相片里的人物。

这人是黎叔,就跟幻境中看到的影子一模一样,也那么年轻,甚至相片中还带着笑容。

我想安慰下黎征,但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拉巴次仁别看是个憨汉子,可这时却聪明一把,他点着相册说,“往后翻,咱们看看还收获些什么。”

黎征嗯了一声,稍一用力,把这页相片撕了下来揣到怀里,很明显这张相片要被他拿回去作纪念。

而接下来露出的照片,却一下把我弄愣住了。

这张相片里是两个人,并排站着,看年纪都不大,二三十岁的样子,可这两人我都认识,其中一个是我死去的爷爷,而另外一个竟是我的瞎眼师傅。

爷爷在照片中穿着一身道袍,还拿着一把枣木剑,瞎眼师傅则背了一个大兜子,明显是给爷爷打下手的伙计,而且最让我意外的是,这时的瞎眼师傅眼睛并没瞎。

黎征三人对这照片都不敏感,可我却一脸惊讶的指着它,嘴里这个、这个的念叨起来。

拉巴次仁看我这样子直挠头,还冷不丁问了一句,“邪门了,宁天佑,不会这穿袍子的男子是你爹吧?那这圣血村长可太神了,难不成他以前不研究血,而是去外界玩偷拍?”

我没理会拉巴次仁,简要的把情况说给他们听,又仿照黎征那般把这张照片也撕下来揣到兜里。

凭目前的线索,我们得不到准确结论,但有一点敢肯定的是,圣血村长生前不仅认识黎叔,也认识我爷爷和瞎眼师傅,至于他的死到底跟相册里的人有没有关系,这还有待考察,而我也打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心说自己要是日后回到义荣县,肯定会缠住瞎眼师傅,让那老滑头讲讲当年的事,而且我隐隐觉得,爷爷怎么死的,瞎眼师傅肯定知道,甚至他收我为徒也绝不是偶然。

我们几人忙活起来,把圣血村村民的尸体都运在一起,我问黎征怎么处理,毕竟这里是藏地,葬人的方法跟外界不大相同。

我以为黎征会说把这些尸体都天葬了呢,可没想到他却念了一段咒经,又跟我们强调,“圣血村跟汉人村子没什么分别,咱们用火葬就可以。”

这么一来我们倒是省事了,一把大火不仅把尸体烧完,也把村舍烧的一干二净。

之后我们哥仨不再停留,一同往黎村赶。我没问血凤是怎么来到大峡谷禁地的,但她那一队人都死光了,剩她自己行走在大峡谷中也多有不便。

我就提了一嘴,让她也跟我们回黎村,再跟雅心一起出谷,血凤也是豪爽的人,稍一琢磨就点头同意了。

等赶到黎村时,我初步算一下,我们从出发到回来,一共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只把雅心留在村里,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闷坏了。

我还提前提醒黎征他俩,说咱们见到雅心后一定要嘴巴甜些哄哄她,毕竟她挨了拉巴次仁一拳,肚里那股火气肯定没消。

黎征犯愁,说哄女孩这种事他没干过,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自己没处过对象,更对其中的猫腻不了解。

我俩默契的一同看着拉巴次仁,本来拉巴次仁没想那么多,正乐呵呵的看着我俩犯愁,现在突然成了“众矢之的”,他一下明白过来,但却不满的嚷嚷一句,“相师口才好,这事还得相师去。”

我说了一句少来,又加强语气说,“爷们儿,你都是娶三个老婆的主儿了,要还不会哄人,我真瞧不起你。”

黎征顺着我这话也点点头,这下拉巴次仁脸挂不住了,咳嗽几声,缓了缓神后一拍胸膛,“我去就我去,告诉你们,咱爷们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一会保准一番说辞让雅心转怒为笑。”

我听得暗暗点头,也放下担心。

可我们刚进村里,整个村子就炸了锅,甚至我都被这些村民的热情弄得不好意思,而黎征呢,见惯了这种场面,也跟大家笑着聊起来,介绍这一阵时间的离奇经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冲出一个女子,人还没跑过来呢,就大吼一声,“你们三个王八蛋,今天谁都别想活。”

我一听这种愤怒之声,不用看都知道这是雅心,而当我扭头看清她现在的打扮时,不由得愣了下神。

雅心刚来时,穿一身紧身衣,可现在呢,经过这一个月的黎村生活,她竟脱去紧身衣换成一个传统的藏袍,穿着一双藏靴,尤其是她的肤色,竟黑了不少。

我猜测这段时间里,她没少找我们,只是我们“逃”的快,没留下线索,她一番苦找肯定没什么收获,经这么一折腾,到是让她成了一个黑姑娘。

我看雅心脸色不善,急忙退到拉巴次仁身后,还督促一句,“爷们儿,快上,我们指着你收拾残局呢。”

第八卷 妖面显灵 01 凶残山雕

自从拉巴次仁得了天镜后,我们就抓紧研究起来,一方面开发天镜的功能,另一方面也试图把它变小。

第164节

经过十几次试验,我们发现,天镜只对人有效,而且还要有日光的辅助,射在人身上后,会让对方短时期内身子乏力,犹如大病初愈那般。

至于如何把天镜变小,这倒是挺让我们头疼,尤其天镜的镜面是一个整体,我们怕冒然把它变小会影响其威力,最后拉巴次仁想个笨招,用锉刀把镜后面的陨石部分锉下去许多,还把残留的杆子弄了下来,虽然镜子没变小,但却方面了携带。

之后拉巴次仁又开始了猎手生活,天天叫着巴尼玛和其他人,一同去林子里狩猎,黎征则又把精力放在小狸身上。

这次回来,小晴和小狸很快醒了过来,虽说这回异变时间短,但我发现,这俩妖宝宝身上竟隐隐露出了霸气,不过我还是那套路,只等机缘而不强制训练小晴。

这么一看,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有了自己的事情,我反倒成个闲人,但实际上我也没闲住,琢磨起逆转乾坤术来。

我的左眼没得说,现在施展起意念控制很熟练了,但如何把左眼能力转换成敏捷的身手,并能完全发挥出威力,这成了关键。

我记得愽嘎付施展逆转乾坤时,就是唱了几段咒经,又对脑门拍几下,就能用起神术,而我要施展逆转乾坤,却显得很费劲,又得吃那黑药丸子,又得被黎征戳穴。

我就趁空找黎征问了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跟愽嘎付一样,在不吃药的情况下,自己就能把神术启动的。

黎征琢磨一天,最后给我画了几张图,也写了一段经咒,嘱咐我按照他写的来,一点点去训练。

这图上画的都是穴位,我看着镜子对准自己脑袋戳戳点点练起来,至于那段咒经,研究一番后我发现,其实并没什么特别神奇的地方,只是念起来时,心里能有一种平静感,算是对施术时调整心态能有所帮助。

前几天,我练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把自己脑袋瓜子戳的生疼,可我上来倔脾气,不折不挠的坚持着,终于在半个月后,出了实效。

只要我打穴准,在五分钟内,这逆转乾坤术就能施展开,但持续时间却很短,最多也就一支烟的时间,不过饶是如此,我也高兴坏了,甚至一有空就施展起神术,在村里来回跑着兜风。

其实这种超快速奔跑真的很过瘾,尤其望着身边景色飞速后退,我心里多少有些成就感,不过在外人看在,我这举动跟疯子无异。

有次拉巴次仁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我刚施展逆转乾坤时把我拦了下来,还直言不讳的说,“宁天佑,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要是我会这种神术,别的不说,身手肯定会提升一大截,甚至跟老虎打斗一番都不成问题,可你呢,却把这神术用在逃跑上,想想我都替小晴丢人。”

我一下被他说清醒了,甚至往深一合计也是这个理,尤其当初黎征也说过,我要是能把逆转乾坤跟铁爪结合起来,身手绝对不是一般的恐怖。

我没武术底子,为了能让神术与身手相结合,我把注意又打在老林里。

拉巴次仁扬言他会神术后,能跟老虎叫板,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心说自己还是找个野狼练练手妥当些。

我仗着有小晴护体,带着铁爪经常独自一人去林子里转悠,要是运气好的话,走不上半天,就能遇到觅食的狼。

如果这是一群狼在觅食,我不敢惊扰,趁着没惹麻烦就悄声撤退了,要是遇到一只孤狼在觅食,我就一点也不犹豫的去逗它。

我这身板跟拉巴次仁不一样,相对瘦弱一些,在狼眼里,绝不会把我当盘菜,而且每次我挑逗几下,狼保准被惹火,追着我撵。

我也不急,就近找颗老树爬上去,趁着一时安全施展逆转乾坤术,等自己身手敏捷起来后再跳下树,跟狼过两手。

刚开始我真打不过一只狼,尤其发现,黎村附近的狼都异常的凶狠,按我的理解,弱一点的狼肯定被拉巴次仁这帮猎手杀绝了,能留下的,都是狼中勇士。

我也不死扛,打不过就跑,凭着脚底抹油的功夫,逃出野狼致命的追击,等回家琢磨一番后,第二天回来再继续尝试。

随着打斗经验的不断积累,我越发觉得巴图的话没错,练出来的功夫,花架子太多,往往不如从生死经历中悟出来的实用,而且打斗时用铁爪撕扯,威力上绝对比拳脚还要厉害。

这一天,我又施展起逆转乾坤术,追着一只试图逃跑的大狼,我与这狼见面好几次了,甚至也交过几回手,这狼打不过我但记住了我的模样,只要远远见到我过来,它就条件反射般的扭头就逃。

可我看它一逃心里却很郁闷,心说自己也不杀它,就是过两手,难道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么?

我有一股倔脾气,它逃我就追,追上了就跟它撕扯几下,反正这么停停跑跑的一弄,我追出去挺远,甚至都出了这片老林。

这老林较真的说也是一个界限,出了这里就等于出了黎村的范围,我对整个大峡谷的地理不是特了解,也不想自己胡乱瞎闯,看着那头仍在逃跑的大狼,我一时间冷静下来,扭头想钻回林子再找目标。

但就在这时异变来了。

在我俩上空,一直盘旋着一只大雕。这雕展翅至少有两米的宽度,还不时鸣叫几声,隐隐露出它威猛的气势。

按说这种山雕,就算饿大劲了想觅食,也只该对山羊或者小牛感兴趣,不该把主意打在狼身上,毕竟狼也是种凶暴的动物,它冒然攻击狼,弄不好也会受伤。

但这只山雕很怪,看着逃出去的大狼,它猛地俯冲下来,还用爪子狠狠对准狼头抓了过去。

大狼不会这么轻易就擒,而且被我追了好一通后它也憋了一肚子火,借机跟山雕搏斗起来。

我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现,甚至雕与狼的搏斗在平时很难看到,我没了走进林子的想法,隔远当起观众来。

山雕仗着雄壮,渐渐占了上风,拿出喙和爪子使劲撕扯着大狼,而大狼在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最终死在山雕爪下。

我看的忍不住叹了一句,而且凭刚才这一幕,我也学了几个实用的招数,心说自己今天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参悟下。

山雕落在狼尸上,一喙一喙的啄着享用起来,我一看没什么意思了,就想退去。

可就在我一转身时,山雕却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还鸣叫一声后,冲了过来。

我本来没注意那么多,但这一声雕鸣却让我心口猛缩一下。

我吓得急忙转身,不过反应还是慢了半拍,等回过神时,山雕已经扑到自己身边。

它仍用起了杀狼的招数,对准我脑袋平推出双爪,想一下将我头抓的粉碎。我不可能任由这种惨剧发生,慌乱间举起铁爪,跟它来了一次硬碰硬。

但我的铁爪跟它的硬爪没个比,一下就被它推出去挺远,甚至在这种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下,我双手还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山雕一点事都没有,还一点不迟疑的又发起第二波攻击。

它扇着翅膀,把双爪往前推出去更远,甚至还把喙探了出来,大有双管齐下之意,让我防不胜防。

我瞬间傻了眼,自己双手还在抖着,能不能抗住它双爪还是个问题,更别说这次又多个喙的攻击了。

我也不拖沓,拿出老传统,本着打不过就逃的理念,一扭身往林子里钻。

其实我的出发点没错,自己跑进林子不受什么影响,但这雕就不行了,它展翅后在林中根本施展不开。

可我算盘打得不错,却忽略了小晴,这妖宝宝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间在胸套里扭动起来,还猛然间钻出去,对着山雕弹射出去。

按说雕见到龙蛇后,肯定会害怕,甚至都会产生怯意返身逃开,但眼前这只山雕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拿出一副凶残架势对小晴狠狠啄了过去。

小晴适当调整身子,险之又险的避过这致命一击,缠在山雕身上,随后也不客气,一边龙啸着,一边快速绕着圈,对山雕进行攻击。

在如此强烈攻击下,山雕身上羽毛哗哗往下落,我看的都觉得疼,但它不仅没惨叫,反倒在地上乱蹦,试图把小晴甩下来。

这一妖一雕斗在一起,足足过了五分钟,山雕终于挨不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过死前它还不时蹬着爪,大有不甘的架势。

我看的异常吃惊,觉得这山雕的行为太不正常了,等过了一会,确认这山雕已经死了后,我小心凑过去查看。

而这一看之下我发现,山雕左爪上挂着一只小通牌,上面用藏语写了一个名字。

我把这铜牌扯了下来,放在手里把玩,心里却猜测起来,心说难不成这雕不是野生的,而是驱兽部落的宠物么?

第165节

第八卷 妖面显灵 02 兽宠横行

我没在这只山雕身旁停留多久,趁着天色还早,揣好铜牌返身往黎村赶,心说到底这只山雕有什么古怪,到时只要把铜牌给黎征瞧瞧,一切谜团就会解开。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时间段黎征家还很热闹。

我刚进村,就发现黎征家门口聚了一堆人,他们都穿着猎户装,还都就地坐在地上,围着黎征说着话。

凭个个一脸严肃样,我知道他们的谈话不像在聊家常,肯定是商量着重要事。

看我到来,黎征隔远打个手势,那意思让我过去也听一耳朵。

我没犹豫,跑过去随便找个地方挤着坐了下去。

巴尼玛对我一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又继续他们聊得话题说,“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展下去,咱们应该找人做代表,去他们那里理论一下,并要求他们赔偿咱们的牲口。”

其他猎手都附和着,而黎征没急着表态,却扭头问我,“天佑,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么?”

要换做一般人,光凭巴尼玛一句话,还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联系着自己刚才的经历,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来,“驱兽部落走失了一批兽宠,正危害着咱们村里的牲口。”

这一下他们都愣住了,尤其拉巴次仁,忍不住念叨一句,“宁天佑,我发现你行嘛,这一天天在林子里瞎溜达与野兽为伍,脑子竟能还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没想跟拉巴次仁斗嘴,反倒一摸兜,把铜牌拿出来给他们瞧,还大致说了遭遇。

他们变得一脸严肃,巴尼玛也一掏兜,拿出两个小铜牌来。我瞧着那俩铜牌,发现跟自己手中这块很像,但上面藏语却不一样。

我来回指着这三个铜牌,问黎征,“小哥,上面藏语什么意思?刻得是驱兽师的名字么?”

黎征摇摇头强调道,“不是驱兽师的名字,而是代表着一个小村落的意思,我以前说过,驱兽部落是一个大的部落群,里面有各个不同的小村,每个小村里训练的兽宠也不一样。早些年,驱兽部落人口不多时,兽牌都是拿玉佩做的,上面精雕细刻着野兽图案,下面写着驱兽师的名字,而近些年驱兽部落的人口增加太多,玉佩使用不起,就都改成了铜牌,而且上面写得内容也由个人名字变成了村落名。”

我明白的点点头,拉巴次仁听着却反倒叹了口气,念叨道,“什么东西都架不住人多,看来还是咱们黎村好,这么点人口,均摊的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我暗中瞪了他一眼,觉得这爷们说话明显口不对心,他可是一直希望家族人口旺盛的,看着驱兽部落这么繁荣,心里多少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

黎征也没理会拉巴次仁的叹息,反倒沉思起来,片刻后拿定主意,“这样吧,兽牌都交由我保管,我收拾一下后就连夜启程,去这两个遗失兽宠的村落跟他们的负责人说说这事。”

巴尼玛他们都连连赞同,毕竟谈话这种事,我们这边也要去个有分量的人才行,而黎征作为黎村巫师,办这件事正好。

既然事定下来了,巴尼玛这些猎手都陆续起身告辞,而我和拉巴次仁却没动身,等其他人走光后,我俩望着黎征一使眼色。

我们哥仨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早就相互间心有灵犀。

黎征也没多说用不着的,只强调今晚吃完饭就动身,现在先各自收拾一下,毕竟按脚程算,走失兽宠的两个驱兽村落离我们这儿都不近,光走路就得耗上三两天。

我们不是怕吃苦的人,在这方面没纠结,散伙后各自准备起来。

这次只是去谈判,我并没意识到会有什么危险,只带着小晴,又换了一双新靴子就算完活。他俩想的跟我差不多,黎征带着小狸,而拉巴次仁呢,也给自己做了个胸套,把天镜放了进去,还背着他那把铁弓。

在刚一入夜,我们就悄悄离开黎村急行军起来,一路平安,两天后的夜里,我们赶到最近那个驱兽村落。

按黎征解释,这个村落里的兽宠是雕,而攻击我的那个山雕就该是从这村里走失的。

我本以为这个时间,驱兽村落的人都该睡下了,可没想到村子里还挺热闹,隔远一望,一片灯火通明的架势,尤其村门口,还有两个勇士站岗。

这两个勇士斜披着一件兽皮大衣,左面小臂上带着一个古怪的皮套,左肩膀上披着一个怪异的肩甲,我分析这两个怪东西应该是给雕准备的,让兽宠能落在他们胳膊或肩膀上休息。

不过话说回来,光凭这两件怪东西,我就觉得驱雕勇士不是那么好当的,就说攻击我那个山雕,体重可不轻巧,要是落在一个人身上,这人没个好体质、好身板的话,保准能被兽宠当场压趴下。

这两个勇士并没带兽宠,各自拿着一个长矛板正的站着,看着我们到来,他们警惕起来。

黎征当先露出笑容,对着勇士挥挥手,嘴里叽里咕噜说起话来。

拉巴次仁趁空给我翻译,黎征说咱们并没恶意,想找村里的负责人说几件事情,希望两位勇士能进去传报一声。

我点点头,暗中赞小哥一句,心说他这话说的得体,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加上他那副善意的笑容,这两个勇士该不会为难我们。

可实际却与我预料的截然相反,两个勇士根本不理会黎征,其中一个还一摆手,带着怒意回话。

黎征和拉巴次仁听得都一皱眉,拉巴次仁还继续翻译说,“这勇士说不认识咱们,让咱们快滚。”

我一下来了火气,还忍不住指着那个刚说过话的勇士喊道,“你牛什么,仗着自己会训飞鸟就了不起?知道什么叫男人不,长胸毛了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