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黎征也在一旁插嘴,“老师傅,我们跟任何组织都不挂钩,这次来一方面是天佑想你了,回来看看你,另一方面我们想了解一下转世圣人的事。”

一说到圣人,瞎眼师傅的脸色就不自然起来,还念叨一嘴,“圣人死了,你们要了解他干什么?”

我不知道瞎眼师傅怎么会这么定论,就把圣血村的屠村事件说给他听。

没想到瞎眼师傅听得都哆嗦起来,还站不住一下瘫坐到椅子上,显得六神无主,胡言乱语起来,“怎么可能,那六趾圣人怎么还活着,当初摔悬崖也没摔死他?”

我看着心急,急忙给瞎眼师傅倒了杯水,让他喝着压压惊。之后我们仨各找椅子,凑到他身边坐下去。

隔了这么一会,瞎眼师傅缓过来不少,又边回忆着边说了一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秘密。

“当初我眼睛不瞎,也是你爷爷的帮手,我们和其他四个无番组织成员被黎老鬼约到了西藏去对付六趾圣人,那圣人很聪明,设计了一个陷阱,四个无番组织的人先后被杀,最后我们仨跟圣人在悬崖旁恶斗一场,我的眼睛就是那时候瞎的,你爷爷和黎老鬼也受了很重的伤,那圣人很邪门,身手异常强大,你爷爷为了能消灭他,就抱着他一起跳了悬崖,几天后,我们在崖底找到了你爷爷尸体,却一直没发现圣人的尸身,但那悬崖足足有四五百米的高度,我们都以为圣人必死无疑,啧啧,没想到那老妖精真是命大,竟然还活着。”

我是彻底愣住了,被自己爷爷的死弄伤感了,甚至爷爷身前的一幕幕也不断在自己脑海中出现,我把拳头握的嘎巴嘎巴响,对圣人的仇恨感也一下增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黎征沉得住气,轻声安慰我几句后又一转话题说,“老师傅,你和天佑爷爷跟无番组织的人认识?”

瞎眼师傅惨笑起来,甚至笑声中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凄凉感,他也是真不藏着掖着,又说了一个猛料出来。

他指着我强调,“我何止跟无番组织的人认识,天佑的父母跟无番组织也是大有渊源的。”

我知道刚出生父母就双亡,也一直以为他们是病死的,可一听瞎眼师傅的话,我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拉着他胳膊追问,“师傅,我父母难道是无番组织的人?他们死于非命?”

或许是我拉扯他的力道太大了,瞎眼师傅尖叫起来,“徒弟徒弟,你轻点,师傅这身板禁不住你这么搞。”

我知道自己失态了,又慌忙缩回手,瞎眼师傅喝了口水歇口气,说起了我父母的事儿。

“徒弟,你父母不是无番组织的人,但却是特殊组织的成员,这是两个既相互联系又相互独立的部门,无番组织是军队组建的,前身是各军区的侦察大队,也就是特种兵的集聚地,搏斗、枪法都没得说,而特殊组织是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及异能的,具体叫什么名我不知道,但这个组织跟国外的CSICOP很像。其实徒弟,你生下后你的父母没死,只是为了给这个组织做贡献,不得不撇下你,而在70年初,有一个大工程要做,他们被十个无番组织成员保护着去了新疆戈壁,那里有一个秘密研究所,当时还有件宝贝,我听你爷爷说那是陨石,而在路上,遇到了敌人的袭击,很惨烈,无番组织十个人被杀了七个,只有三人带着你父母成功到了戈壁研究所。”

(这十个无番组织成员就是巴图十兄弟)

我脑子一时间特别混乱,甚至觉得短短这么一会功夫,我接受的信息实在太多了,但我仍是揉着太阳穴,忍住不适继续追问,“那我父母最后是怎么死的?”

瞎眼师傅叹口气,“那个陨石很神奇,听说里面有很古怪的能量,还被成功的一分为二,但也就是这个陨石太过于宝贝,才让几个研究员动了心思,偷偷联系着六趾圣人,发动叛变,把陨石带到了藏地。”

这下没等我问,黎征倒先开口说,“圣人也是研究员么?”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04身世2

瞎眼师傅很蔑视的笑了,“六趾圣人能是研究员?他够这个档次么?在戈壁研究所里,他只是个试验品而已,不过他的气功很厉害,只要打到人,非死即重伤。”

这话我认可,尤其我们跟圣人交过手,他那隔山打牛的本事可让拉巴次仁吃了大亏。

黎征又接话问,“老师傅,我对你刚才说过的异能很感兴趣,你能详细解释一下么?”

瞎眼师傅没急着正面回答,反倒举个例子问起来,“一加一等于几?”

我和黎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拉巴次仁倒是爽快的笑起来,还故意往前凑了凑说,“一加一当然等于二啦,老师傅,你是不是数学没学好?”

瞎眼师傅气得咳嗽一声,甚至还用瞎眼向拉巴次仁瞧了瞧,哼了一声说,“那我问你,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拉巴次仁一愣,挠了挠头回答,“这种问题我还是头次遇到,不过这很好解释嘛,一个苹果加另一个苹果当然就是两个了,难不成还是三个嘛?”

瞎眼师傅古怪的乐起来,反驳说,“苹果可以这么算,但磁铁呢?一块磁铁跟另一块磁铁放在一起,结果互相一吸就又成了一块磁铁,再说动物,一公一母在一起,要是生出一窝崽子来,那这数量又怎么算呢?”

拉巴次仁冷不丁被问住了,但等他反应过来后就使劲摇头说,“不能这么算,一加一等于二是大家公认的道理,不要搞特殊化嘛?”

还没等瞎眼师傅回答,黎征倒是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插话说,“老师傅,你的意思我懂了,咱们认同的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法则,而异能现象很可能遵守的是另一套法则,所以咱们用现在道理对异能理解不通。”

瞎眼师傅点点头,又强调一句,“其实这也都是猜测,又或者异能这种现象也符合咱们认同的法则,只是它处在法则边缘地带,而我们也没把这套法则掌握的太透,这就导致了解释不清的现象。”随后他又深说起来,“其实何为异能呢,往全了说,这世界上一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特能力都可以叫做异能,所有的超自然甚至是灵异现象,都可以归结为异能现象,妖鬼、异变、道法这类也都是。”

我们仨都不出声,拉巴次仁是接不上话,我和黎征则细细品着,慢慢消化瞎眼师傅的观点。

瞎眼师傅今天兴趣挺高,又或许是说开了,这憋在他心里多年的话也能够释放,他又从桌堂里摸了一副扑克,随便抽出一张放在桌上,把双手放在一边,随便隔空比划一下。

别看他这比划的动作简单,甚至也没什么威力,但这张扑克牌却诡异的动了动。

我们都被吸引住目光,尤其拉巴次仁还咦了一声,抢过扑克牌翻来覆去的看看,追问道,“老师傅,你刚才这是魔术么?”

瞎眼师傅摇摇头,“这不是魔术,其实我是个异能者,只是手上这点能量不强。”随后他指了指自己瞎眼,“在以前,我有一双透视眼,这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只要我把眼中能量推出去,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也就是这双透视眼,给我惹了大麻烦。我以前是个赌徒,仗着优势爱跟人家猜骰子,有次被人指控是老千,还差点被打死,也亏得天佑爷爷出手相救,此后我就成了他爷爷的助手。”

我惊讶的瞬间有种被石化的感觉,如果瞎眼师傅不露这一手,也不说自己有透视眼,我打死不都不信这个看着像神棍的师傅竟这么有本事。

黎征特意望了望我,点点头又对瞎眼师傅说,“您和天佑的眼睛很像,都属于异能的范畴吧?”

瞎眼师傅摇头指正道,“异能大体上有两个领域,一个是感知方面,一个是致动方面的,说白了区别就是对他人有没有攻击性,我这透视眼属于感知领域,因为只能用来看却不能用来攻击,而天佑的眼睛,在生出后他爷爷给的评价是双瞳,按照先例来判断,双瞳属于致动领域的,要么让人身子骨异于常人,凶猛善战,要么就是眼中有霸道的能量,能攻击或者控制别人。虽说这是笔意外财富,但也是麻烦的根源,天佑爷爷为了能让他安稳度过一生,就用道法把双瞳封上了,可这个做法却让他老舅宁世荣极不赞同,尤其最后天佑的‘瞎’眼还成为宁世荣的一块心病,甚至死后他还拿遗产为诱饵把天佑弄到藏地去找机缘。”

我听师傅这么一说,又前后一联系,总算把这里面的一切都弄懂了,也明白了老舅的苦心,但不得不说的是,自己去藏地还前找瞎眼师傅问过话,他那时都明白,却跟我支支吾吾装不懂。

黎征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您刚才说道法也属于异能,这又从何说起呢?”

瞎眼师傅咧嘴笑了,还赞一句黎征问的好,“道法算不算异能,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从我的立场来看,修道本身就是在修养心性以及修养身体,这跟异能的后天培养说法是一致的,我再拿磁铁举例,有永磁和软磁两种说法,永磁是材料本身具有磁性,不是磁化得到的,而软磁是那些具有低矫顽力和高导磁率的材料被磁化后的产品。这么解释你能懂么?”

黎征悟性强,很快想明白接话说,“道法尤其是法术这类的,虽说有些人天生不会,但可以在某个特殊环境下甚至是通过某种途径的引导来习得,并慢慢培养壮大。”

瞎眼师傅连连点头,又指着他那瞎眼说,“有个观点我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异能跟电磁这类的现象挂钩,甚至很多超自然现象,还有那所谓的妖鬼事件,其实都是电磁在作祟。”

瞎眼师傅这话一下让我想到了不归路与不老林,当时见到的魑魅也好,引路残魂及从坟里爬出来的活人也罢,这些怪异不都跟电磁场有关么,而且往深了说,我也隐约明白了为何那些魑魅不往我背上附体。

本来我们问题都问完了,接下来该我跟瞎眼师傅叙叙旧才对,但看瞎眼师傅懂得这么多,我索性把小晴小狸的事说给他听。

瞎眼师傅听得直皱眉,又摆手说,“徒弟,你把你那宝贝蛇拿出来让我摸摸。”

小晴和小狸一起,都装在旅行包里一个精巧的笼子中,倒不是说我和黎征怕它俩路上跑了,非得拿笼子限制它们自由,而是我俩怕这一路上挤挤拥拥的,要是没个笼子撑着,别把它俩压坏了。

我把小晴拿出来,这时的小晴浑身还是一片纯白色,它一脸不解的望着我,甚至还四下看看,那意思周围没危险,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我先温柔的摸摸它,又把它递给瞎眼师傅。瞎眼师傅别看眼瞎,但心却跟明镜似的,他摸了几下就忍不住说,“这条蛇可是个宝贝,体能的潜能太大了,不过……”

我看他说到这没了下文,还皱起眉头来,就追问他不过什么。

瞎眼师傅突然来了火气,大声骂我们仨,“你们真是暴殄天物,竟不懂得引导这条蛇爆发它的潜能,反倒还时不时累它,这下好了,它现在的身子状况极差。”

黎征一看瞎眼师傅说的有道理,又急忙把小狸递了过去,本来我以为瞎眼师傅对小狸的评价能高些,毕竟它是被黎征用药物刺激过的,可不料瞎眼师傅对小狸的评价更差。

他拍着桌子哇哇叫起来,“你们谁干的,还敢用强?竟用药物对这只狐猴拔苗助长,难道不知道这么一来,它虽看着能力有所提升,但身子损耗更严重么?”

黎征敢作敢当,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后又追问正确的办法。

瞎眼师傅叹了口气,说他也不知道,而且真要想正确激发妖宠潜能就只能找特殊组织寻求帮助,尤其时间隔的久了,这两个妖物很有可能会再次退化。

我听得既害怕又发起愁来,心说特殊组织的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就算想让他们帮忙也搭不上桥嘛。

黎征倒是微微笑着点头,安慰我说,“天佑,咱们认识无番组织的人,既然这两个组织有接触,咱们就该有门路。”

瞎眼师傅也尽他能力指了一条明路,“我所知道的的特殊组织,在天山附近有研究所,你们要找就去新疆看看吧。”

本来我还想带着黎征和拉巴次仁在义荣县多待几天,好好陪陪师傅,但被妖宠的事一闹,我一点留下来的心思都没有,瞎眼师傅也明白我的着急劲,索性主动提出来,让我们不要刻意陪他这孤老头子,抓紧办正事。

其实我也想过,我们把妖宠搞定后,接下来就去找圣人报仇,到时瞎眼师傅跟着去,一定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但我这话刚说半截,他就急忙把我打住了,“徒弟,我老了,也没多少年活头了,现在当当神棍混混吃喝挺好,不想再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你们跟圣人早晚有一场大战,但记住喽,一定要准备充分,尤其你的眼睛一定保护好,不然就会落得我一个下场。”

我一时间对瞎眼师傅说的保护眼睛感到不解,但却把这话牢记于心,接着我们仨拿好妖宠,急忙走出“一空居士”的家门。

而瞎眼师傅呢,则又拿出一副懒散样,哼哼起歌来,还念叨一句,“算命客人还是太少,怎么样能多些呢?”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05 苦恼

又经过半个月的赶路,我们来到天山脚下,虽说我是头次来这里,但我发现黎征却很熟悉,甚至根本不用问路,就能带着我俩在各个大街小巷里穿梭。

我和拉巴次仁也省心,联系无番组织进而接触特殊组织的事都由黎征一手包下来,我俩天天除了吃就是瞎溜达,而且最万幸的是,拉巴次仁终于吃够了方便面,还是跟我一样接触起本地美食来。

像羊肉串、玛仁糖、切糕、烤馕、抓饭套餐等等,几乎让我俩天天舔着肚子,这样过了一周,黎征那边有了进展。

我本以为特殊组织所在地会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可没想到他们离我们住的旅店很近,甚至细算起来都隔不上一条街,只是招牌却很遮人耳目,叫古文化研究所。

我听到这消息时跟拉巴次仁一样愣了一下,随后都苦笑起来。

黎征带头,还拿着无番组织提供的一封密信,就这样,我们哥仨头次接触到了特殊组织的研究员。

那一天我们聊了很久,研究员也对小晴小狸进行评估,结果跟瞎眼师傅说的一样,我就追问有什么办法能把妖宠的潜能引导出来。

这研究员是个女子,叫刘思念,看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她琢磨老半天才回答我,“这种具有异能的动物跟人不大一样,引导的理论当然也不尽相同,凭当地特殊组织的技术,根本做不了什么,只有往上一机构报送,才能看到希望。”

我一听是报送,心里瞬间难受一下,说实话,我可舍不得妖宝宝的离开,但反过来说,我们要真不找到好办法去引导它们,到最后反倒会害了它们。

我们哥仨聚在一起商量,其实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是互相开解,反正到最后,我们憋着一肚子难受,依依不舍的把旅行兜交给了刘思念。

除了妖宝宝以外,我们还有天陨妖面和天镜,这两件宝贝现在也反常,妖面没了威力,天镜也发不出光来,本来借这机会让特殊组织帮着“修”一下宝贝也不错,但我们仨谁也没露话。

我不知道黎征和拉巴次仁怎么想,反正从我个人观点出发,这两件宝贝牵扯的事太多了,尤其还跟之前新疆戈壁的惨案有联系,我们真要傻兮兮的把宝贝交上去,弄不好都要不回来,至于妖宝宝就没这方面的顾虑。

我又问刘思念,知不知道引导的过程大约要多长时间。刘思念说她也不清楚,但会把最新的进展还有训练妖宝宝的录像在第一时间送给我们看。

我们哥仨一合计,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事去做,兜里还有些闲钱,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黎征趁这段时间也去了趟天山,说看一个叫夏雪莲的故人,还问我俩去不去。本来我俩挺积极,毕竟这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可最后听黎征说,光去夏雪莲家就要徒步在深山老林里走上好几天时,我和拉巴次仁瞬间没了这个念头,还故意装起头疼脑热来。

黎征这趟串门的时间可不短,足足去了十天,而且回来后他还跟我们说起一个人来,叫鬼面。

我当时听这名字就像笑,也知道这一定是那个人的外号或代号,只是我和黎征腰间别着的是妖面,他却叫鬼面,乍听之下有股说不出的好玩劲。

拉巴次仁倒想的跟我不一样,还呦呵一声反问,“咱们国家的姓氏真是强大,竟然还有人姓鬼。”

我又问黎征鬼面是谁,难道也是他以前认识的朋友么?

黎征摇头说,“我也是从夏雪莲嘴里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并没见过面,他是无番组织在役成员之一,性格和身手很像年轻时的巴图,甚至还有天山奇男子之称。”

光是短短这一句评价就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只见过老巴图,但却被他现在的身手震慑住了,我心说如果有人能跟年轻时的巴图一样,那绝对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

拉巴次仁也嚷嚷道,“不行,改天咱们再一同去天山看看,我要跟鬼面切磋一下,看看年轻时的巴图到底身手如何。”

不过黎征立刻把拉巴次仁的建议给否了,说鬼面并没在天山,甚至最近回天山的次数也很少,他一直奔波于各地,接着任务。

我们都有些遗憾,这事也就这么放下了。

几天后,刘思念那边有了消息,让我们过去看录像,我们哥仨当时正吃早饭,一听妖宝宝有进展了,都撂下碗筷,争先往研究所赶。

93年那会,电视还是个高档货,甚至我能接触到的,最好也就是21寸的彩电,就像我们住的旅店里,提供的还是黑白货。

可研究所用来看录像的彩电却很奢侈,我没机会量尺寸,但凭目测,绝对能到四十寸以上。画面里,小晴和小狸都很卖力,小晴在跟其他蛇类做斗争,小狸则在一个笼子里飞翔,还被石块击打着。

面上看它俩很苦,但细细留心下能够发现,小晴身上又隐隐浮现出五色来,小狸的毛发也有了向柔顺转变的趋势。

刘思念特意问我们,“这俩妖宝宝在以前是不是每次发威后都要沉睡一段时间。”

我们都点头认可这件事,刘思念笑了,回复说,“它们之所以睡觉就因为它们的潜能没被正确引导出来,这样每次发威后它们的身子骨都很弱,也不得不借助睡眠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恢复。”

我品着她的话,也听出了言外之意,反问道,“你是说这次引导后,妖宝宝就不会出现这么频的睡眠休息了么?”

刘思念很肯定的点点头。我心里瞬间一喜,也觉得把妖宝宝交给特殊组织是对的。

黎征也急忙称谢,还跟刘思念随便聊了聊。我懂小哥的意思,我们仨算是闲人,在研究所里待着反倒耽误别人工作,他借机聊几句就要带我俩走人。

可这么一聊,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刘思念身上后却发现,她有些憔悴,甚至眼里还布着很多血丝。

我就多问一句,“我们仨这段时间内不会离开天山,研究所要是遇到问题也可以找我们帮忙。”

在我们认识她之前,她肯定找人了解过我们的底细,也知道我们哥仨有点小手段,被我这话一问,她有些动心,又看着黎征和拉巴次仁犹豫起来。

黎征和拉巴次仁当然懂她的意思,也都开口说我们能帮忙,尤其拉巴次仁,还很爷们的一拍刘思念的胳膊说,“有什么就说嘛,憋着多难受。”

刘思念先谢谢我们的好意,又招手带我们进了一个会客室。

我一看她这架势,心说这事弄不好不仅仅是帮忙这么简单。她先让我们喝茶,又返身出去拿了一个大资料夹回来,夹子里装了一大堆很正规的文件,她就分摊给我们仨看。

可她太小瞧我们仨的懒惰了,也就黎征能意思一下的看两眼,我和拉巴次仁都没动,盯着她等下文。

刘思念捂嘴笑了下,估计是被我哥俩这一出弄得无奈,一转口说,“最近我们在研究一个冰封美人,她叫雅丽,是两个月前在喜马拉雅山安纳布尔峰发现的,冰封时间约有五百年,看样是个中印混血。”

我插话问一句,“这个雅丽当时去安纳布尔峰干什么?旅游遇到雪崩么?”

其实说完我都知道自己这猜测站不住脚,毕竟安纳布尔峰也不是什么名胜古迹,上面都是雪,谁没事抽疯跑那玩去。

拉巴次仁也猜测道,“难道雅丽是个异能者,要在安纳布尔峰的山顶修炼么?”

我当时正喝茶润嗓子,听拉巴次仁的猜测我差点喷了,心说我们最近是了解不少异能的理论,但就算雅丽是个异能者,也不可能爬到安纳布尔峰上修炼吧?虽说我不知道那峰具体多高,可一定也矮不了,峰顶氧气够不够用先不说,吃喝拉撒就没法解决。

(安纳布尔峰,世界第十峰,海拔8093米,位于喜马拉雅山脉中段尼泊尔境内。)

黎征一直沉默着,这时开口道,“安纳布尔峰在当地语中有粮食供给者或收成之神的意思,因此这峰也被称为大粮谷。雅丽能被冰封在这里,我猜是不是跟祭祀有关?”

刘思念很吃惊的看着黎征,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还详细解释起来,“五百年前,住在安纳布尔峰附近的居民有个祭天的传统,用少女珍贵的生命作为祭品,祈求山神赐予生命之水,带来来年的古牧丰收,七个探索人员挖掘到雅丽时,她安眠在陶土的墓穴中,没有任何挣扎、勒杀甚至是殴打的痕迹,可以肯定的是她被埋入之前就已经死去,而墓穴中陪伴她的还有精致的小雕像,古柯叶和谷物等。”

黎征听得很详细,又接话问,“这是很有研究价值的冰封女尸,难道在研究时发现了什么问题么?”

刘思念表情一下古怪起来,“尸体运回来后,我们发现她身上还带着一张人皮书信,上面写的都是蝌蚪文,找专家翻译后的大体意思是,雅丽只献给山神,被法师下了诅咒,如果有人把她从墓穴里拿出来,这人就要死于非命。”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06冰封女尸

刘思念这番话不仅没让我害怕,反倒还让我觉得好笑,人皮书信的诅咒,有点小孩子的行为,写个纸条说什么东西不能碰,碰了谁倒霉这类的。

拉巴次仁跟我想的差不多,还一边嘿嘿笑一边直摇脑袋,有点嘲讽的意思。

可刘思念却认真起来,严肃的把头凑过来说,“我们当初也以为这是个‘闹剧’,但这两个月内,有五个探索人员都离奇死亡。”

我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这才意识到整件事不简单,能去安纳布尔峰探索的,一定都是身子骨强壮的主儿,不然根本适应不了那里严峻的环境,这种人生病几率都小,更不能说有短时间内先后病死的巧合。

拉巴次仁也没接话,黎征倒陷入沉思之中,还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板,这样过了片刻,他问道,“这具冰封女尸你们做检查了么?她身上会不会带着病毒?”

刘思念拿过资料夹翻了起来,等找到一页全是数据分析的资料时又推给我们说,“看一看。”

我们都凑过去看,黎征看的很仔细,而我却傻了眼,这上面没几个中文,也没什么解释,全是字母和数字,我猜测这都是化学和生物方面的资料,自己这点能水看这数据跟看天书没什么分别。

我合计自己既然看不懂那就别占地方,又主动往后退了退,可这时我发现拉巴次仁竟看得连连点头,这倒让我刮目相看。

正巧这时有人敲门找刘思念,她一转身出去了,我就拉了拉巴次仁一把问,“爷们,真看不出来,你还懂化学?”

拉巴次仁翻了翻白眼,回我道,“我九年义务教育都没读完,看书遇到复杂的字都不认识,更别说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蝌蚪文了。”

我一下奇怪了,“那你兴致冲冲的看什么呢?”

拉巴次仁向门口看了看,又跟我打耳语,“宁天佑,咱们不懂也得装懂嘛,不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多没面子,你说是不是?”

我稍有木讷的应了一声,心说亏自己刚才还高看他一眼。而在心里我本打定主意,不跟拉巴次仁这种爱面子的主儿为伍,可等刘思念回来后,他跟黎征看的井井有味,倒把我冷落到一旁,最后我一合计,自己也学拉巴次仁吧,免得尴尬。

就这样我们仨一同“研究”起数据,而且等黎征看完抬头时,我俩也拿出一副大有深意的样子学他抬头。

黎征说了他的看法,“这是对女尸尸肉以及她身上所穿衣料的一份检测报告,要按结果来看,她身上不仅没毒,反倒还很干净,或许是常年在低温环境下,那些细菌病毒都存活不下去。”

我和拉巴次仁也接着说了我俩的看法,我是把黎征的说法又重新捏了一下,换汤不换药的重复一遍,可拉巴次仁更绝,直接来了一句我也这么想就算完事了。

刘思念把精力也放在这份检测报告上,当然没注意我俩说话时表情的不自然,她又一转话题说起来,“其实不仅是报告,那五个探索者的死亡方式也多少能证明他们的死跟病毒没关。”

“哦?”黎征来了兴趣,又让刘思念详细说说那五个死者。

“有一个死于酒醉后的车祸,还有一个在家洗澡,却中了一氧化碳毒身亡,至于剩下那三个死者,死法倒是很奇怪,他们一个死在商场、一个死在朋友家,一个死在上班路上,都是浑身突然大出血而亡。”

我一度陷入迷糊之中,可以说,出车祸和中煤气毒,这两个死法可以归结为意外,但大出血而亡,这听着就有猫腻了。

我扭头看黎征,可黎征什么都没说,还把话题给转了,“我想亲眼看看冰封女尸,还有那人皮书信。”

刘思念点头说好,又先行出去联系。

我显得有点紧张,毕竟现在来看,这事邪门,我不知道我们看了女尸和书信后会不会也被下了诅咒。

但反过来说,我们要不亲眼看这些,这疑团根本就没法解开。

一刻钟后,刘思念回来了,给我们拿了几件工作服,等我们穿戴完毕后就进了这研究所的中心地带。

我发现面上看这考古研究所就是个二层小楼,其实它地下范围很大,反正我们一直走到地下三层才看到那个冰封女尸。

我本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心说五百年前的尸体,打扮一定古怪,可没想到她的“古怪”还是震慑住了我。

女尸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脖颈修长,双臂看着也丰满,就在一个冷冻玻璃柜里低头坐着,要提前不知道她是个尸体,我保准以为这是个熟睡的美人,而且不得不说,冰封的尸体一点都不恐怖,但怪就怪在,她披着一件黄呢子军大衣。

其实不仅是我,拉巴次仁也犯迷糊,还嚷嚷一嘴,“难不成五百年前就有军大衣了?”

刘思念解释说,“她原来穿的是一件绚丽的羊驼毛大衣,但检验时我们把它退下去了,而让她光着身子也不是那回事,就拿军大衣临时挡着了。”

黎征往前凑了凑,围着冰冻柜转圈,还仔细打量起来,但看他表情我知道,小哥一无所获。

片刻后黎征后对刘思念说,“咱们去看看人皮书信吧。”

刘思念没急着动身,反倒摇头劝道,“那书信还是算了吧,毕竟有诅咒的忌讳,还是少接触为好。”

我们都能听出刘思念的意思,她不想再接触这玩意,而黎征想了想又说个折中的办法,“那书信在哪?我们自己去看就行。”

刘思念犹豫半天,带我们来到一个玻璃房前,递给我们一把钥匙,又指着房内一个木柜子说,“都在那里,你们看完出来喊我。”

我们仨依次走进去,我发现这玻璃房还挺讲究,在一进去的瞬间,灯自动亮了,还有四块遮光布从四周墙壁上落下来,这么一来,这玻璃房临时成了一个小型的封闭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