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俩道士怎么想,会不会把我们当盗贼,但我不理他们,扯着嗓子问,“王朝在哪?”

有个中年汉子披着一个外套窝坐在沙发上,脸色不怎么好看,一瞧就是过度受到了惊吓,他抬头望着我反问了句,“你们是谁,到我家干什么?”

我一时间愣住了,倒不是说王朝的话有什么毛病,而是在这一瞬间,我左眼稍微出现了肿胀感。

这种现象我经历过,都是出现危险或者出现妖物前的征兆,可王朝怎么看都跟正常人没分别,而且更加诡异的是,没过几秒钟,肿胀感又自行消失了。

黎征照例拿出证件,把事情原由说给他听,而王朝一听宁达死了,吓得整个身子都抖起来,大有抽搐前的征兆。

我一看他这德行,知道我们光凭问是问不出什么来,就又附在黎征耳边说,“小哥,咱们自己找线索吧。”

黎征点头赞同我,可没等我俩动手,那两个保镖道士就把我们围住了。

他俩是道士,要是做个法事烧个符箓肯定拿手,但抡起身手,我觉得拉巴次仁一人就能打过他俩。

他俩倔脾气不小,也没了道家人该有的风范,骂骂咧咧让我们快些出去,不然真就不客气了,我本来还犹豫着说什么话能平息他俩的怒火,可一看拉巴次仁也骂骂咧咧起来,心里就急了,生怕两边不合闹出一场意外打斗来。

黎征也跟我一样的想法,还急忙拉着拉巴次仁往外走,反正前后没用上十分钟,我们就被“轰”了出来。

拉巴次仁不理解我俩,出来后还反问道,“你们怎么了?怕那两个道士干什么,我一拳一个保准能让他俩晕上一个小时,到时咱们跟王朝问话,不怎么问都行了么?”

黎征反驳他,“咱们跟那两个道士无冤无仇,光凭几句话就把人揍了不太好,这次咱们无功就无功,也都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找机会吧。”

我一合计,我们在郊区,这附近也没见到旅店,我就拿话问黎征,“咱们去哪休息?”

黎征说,“王朝家楼下正巧有个卖水果的摊子,后面还搭个塑料棚,一看就是给摊主晚上休息用的,咱们跟摊主商量一下,给俩钱在那凑合住一晚,省着明天来回跑了。”

我俩点点头,随后我们也不耽误,急忙下楼。

现在天都黑了,水果摊上也没什么生意,摊主是个大胡子汉,正无聊的嗑着瓜子,看我们仨一来,他乐得急忙起身,以为客人到了。

我们没绕弯,直接说要租用他这摊铺睡一晚,大胡子先懵了一下,很明显不知道我们的动机是什么,但他就是个卖水果的普通商贩,要钱没钱要色没色,根本不怕我们会打他什么歪主意。

可这哥们缓过劲后就来个狮子大开口,伸出两根手指头说,“一晚上二百,你们住不住吧?”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1O噩梦来袭

我一听大胡子的开价,差点气跳起来,心说我们哥仨住的那旅店,最好房间一天才八十,他这一个破水果摊子,住一晚棚子竟开口要二百?

拉巴次仁本来气没消,一看大胡子讹人,哼了一声不满的反问,“爷们,你这价是不是太贵了?再便宜点怎么样?”

尤其他说这话时还故意活动下身子,啪啪的响声从他身体里传了出来,这也是一个警示,如果大胡子还“不知悔改”,拉巴次仁绝对会把所有火气都撒在他身上。

可这大胡子就认准这二百块钱了,还指着他摊子上的水果说,“我要这价钱可不贵,咱提供的是一条龙服务,只要摊上有的水果,你们随便吃,全免费供应。”

我又向摊子看了一眼,发现这上面根本就没什么好东西,都是苹果、香蕉这类的,他说让我们随便吃,可我们仨就算再海量,也吃不回这二百块钱的本来。

我们是来找地方过夜的,也不是非要贪图他这摊子上的水果,又谈了一会发现大胡子咬价咬的死,也只好认了。

大胡子倒是爽快,当接到黎征递过去的二百块钱时,坏笑一声,急忙收摊,而且还把塑料棚里的床位整理一下,算是尽量为我们提供一个干净整洁的入住环境。

本来我还担心床位不够,但进入一看才发现,这棚子里竟有四张床,合着我们四人睡在这里不会挤得慌。

我就借这机会问一嘴,他一个自己卖水果的,弄这么多床干什么?

大胡子叹口气,说卖水果很无聊,晚上叫几个牌友,过来打打牌喝喝酒顺便住一宿,也算是放松一下。

光凭这一番话我就对这大胡子另眼相看,心说看不出这爷们外表邋遢,其实还挺有生活情调的嘛。

我们这一天就折腾了,现在也真都累了,躺床上没多久都沉睡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在迷迷糊糊时,远处来了一个黑影,还一闪身钻到塑料棚里,我睁开眼睛一看,她竟是那个死了五百年的冰封女尸雅丽。

雅丽对着我狞笑,还从兜里摸出一把砍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不解这女尸怎么突然活过来,甚至还在这时候对我们下黑手,我想动,可无奈身子僵硬异常,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雅丽靠近我,又用砍刀对着自己脖子狠狠砍来……

我啊的叫了一声,终于从这种噩梦中惊醒,甚至还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其实噩梦这东西自己也不是没经历过,但都没这次这么真实,而且在我醒来的瞬间,分明能感觉到,自己左眼微微胀痛着。

我合计这现象不正常,或者说我做的噩梦绝不是偶然。联系着昨晚在王朝家跟他对视时的情景,我得出一个大胆结论来。

我先四下看看,发现大胡子侧个身子睡的正香,而别看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睡着,但他俩呼吸很急促。

我悄悄下地,先后把他俩摇醒,又都问他俩,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古怪的梦。

不出意料的,他俩也梦到了雅丽,而且雅丽也握着刀杀他们。拉巴次仁没想那么多,还反口问我怎么知道他做噩梦了,黎征却大有深意的望着我,问我是不是有了新的线索。

我就把左眼的事跟他俩说了,这时我们仨都凑在黎征床前,还把谈话声压得很低,怕吵醒大胡子的美梦。

黎征听完就沉思起来,好半天后才发表他的看法,“王朝家里有高人,甚至他还能隔远施展邪术让咱们做古怪的梦。”

我赞同黎征的想法但也来了疑问,“小哥,你刚才说王朝家有高人却没特指是王朝,难道凭现在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确认高人的身份么?”

黎征肯定的嗯了一声,“王朝是高人的可能最大,但也不排除是那两个道士,或许你昨晚的经历是个巧合,在你正看王朝的一刹那,那两道士发功了呢。”

我一合计,黎征这么说也有道理,既然那三位都在嫌疑之中,我也没急着深究这事,反倒跟他俩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黎征又把计划调整了,说既然有高人在此,咱们再去王朝家谈事就不合适了,毕竟这里是居民区,真要出岔子打斗起来,很容易伤害到无辜百姓。

接着他又强调,明天一早咱们就动身回研究所,让刘思念出面,找个借口让王朝不得不回去一趟,到时咱们耍些无赖,把王朝‘软禁’起来慢慢谈话。

我和拉巴次仁都觉得这主意不错,一致点头赞同。

但现在是夜里,郊区没车,我们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小睡一会,等到天亮后才跟大胡子辞行。

大胡子是乐坏了,合着我们连水果都没吃,只在棚子里睡一宿,他就轻松挣了二百块钱,他是屁颠屁颠的送我们三个离去,又在那水果摊位上挂了一个牌子,写着住宿俩字。

我们仨走到客车乘降点,熬时间等起车来,这时打远处来了一个蹦蹦车,还开到我们身边停下来。

(蹦蹦车:小城区内的一种交通工具,客货两用的三轮摩托车,有的地方也叫三脚猫)

车主冲我们大喊,“三位去哪?”

要在平时,我都不搭理这种人,毕竟他们开车没谱,而且这种三个轮子的摩托要是开快了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还容易翻车,到时出了事故,三轮车主也绝不赔钱,只会撒腿就跑。

可现在情况有点紧急,我看客车迟迟没来,就问了一嘴,“去古文化研究所多钱?”

那车主一比划说三个人十五块,之后还反复强调客车不容易来,建议我们做他的车。

不能说我们仨不禁忽悠,但最后都心里一软,上了蹦蹦车。

我发现这车主是个能侃能聊的主,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我们说着话,可我们仨哪有说话的闲心,就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走了一半路程后,我们望着周围路线都皱起眉头来,拉巴次仁还拍着车厢大声问,“老哥,你这车往哪开呢?路怎么这么陌生呢?”

车主笑着回答,“您就瞧好吧,我走的是近路,再没多久就到了。”

可最终这车主把我们拉近一个死胡同里,还跳下车扭头逃了。我们知道事出了岔子,下车后警惕的望着周围。

我是越想越纳闷,搞不懂车主动机是什么,他费了不少劲把我们弄到这来,又不抢劫又不勒索的,反倒还丢下一辆车。而拉巴次仁一咧嘴,摆手对我俩说,“那车主绝对是个精神病,出门忘吃药了,咱们别理他,我开摩托把咱们拉出去再说。”

但他话音刚落,有五个小青年钻到死胡同里来,这五个青年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身板长得挺横,还一人手里握着一个螺丝刀。

我看这架势一下懂了,心说这是“仇人”找上门来了,而往深了说,我们是外来客,在这地方哪有什么仇人,弄不好这五个小青年都是高人找来对付我们的。

其中一个小青年先吆喝一声,又举起螺丝刀点着我们说,“三个外地狗,没事管什么闲事,今天教训你们一下,让你们长长记性。”

拉巴次仁听完不怒反笑起来,还故意往前走一步,挡在我俩面前问,“我们仨是外地狗?哦……那这么说你们五个就是本地狗了呗?”

小青年一愣,看样没想到拉巴次仁这么能斗嘴,接着他脸色狰狞起来,用手指弹了弹螺丝刀说,“你这破嘴真烦人,老子一会拿你先练手,戳上几个窟窿放放血。”

拉巴次仁也在备战,他拳头紧握,不过看在这几个青年年纪太小的份上,又多说一句,“娃子,劝你们一句,只要告诉我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我就饶你们一次,以后回去好好读书,别弄这种打架的勾当出来。”

带头小青年冷笑连连,就好像听到多大笑话似的,他不仅没听劝,反倒很大声很自豪的说道,“大叔!你懂个屁啊,老子仗的就是年轻,今年我十七,还不算成年人,惹出啰嗦来也受法律保护,趁着还有一年的时间再不接俩活,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听他的话觉得心里直噎的慌,也觉得这种人简直不可救药,拉巴次仁更懒着说了,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

带头青年嘴上说话挺冲,但一看拉巴次仁瞪个眼睛走过来,他稍有慌神,还对手下说,“一起上,搞死他。”

其他青年嗷嗷喊着冲上去,可他们的身手哪能跟拉巴次仁这猎手相比,几个眨眼间,又伴随着砰砰几声拳响,这四个小青年就翻着白眼晕倒在地。

拉巴次仁揉着拳头,又盯着带头青年看,“发什么愣,就剩你了,还不过来跟你老叔单挑?”

其实拉巴次仁也没多大,跟我和黎征一样,也都二十多岁的年纪,只是他肤色显老罢了,但却借这个机会占起人家便宜来。

小青年可没闲心斗嘴,拎着螺丝刀警惕的往拉巴次仁身边靠,不过他也耍了个心眼,在离近后突然一摸腰间,拿出一个小玻璃瓶来。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11感冒

这小玻璃瓶是透明的,里面同样装着透明的液体。冷不丁看这瓶子只能让我想起白开水,但我知道,这液体绝不会是开水这么简单,甚至往深一琢磨,我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可能。

从拉巴次仁角度看,一时间留意不到带头青年的小动作,我怕他一时大意着了青年的道儿,也顾不上提醒,对着青年吹了哨声出去。

带头青年一下被哨声吸引,还不自觉的往我这看一眼。

我不耽误,急忙把左眼能量推了出去。

拉巴次仁有个怪性子,不喜欢自己单挑时被干扰,我这么做也引起他的不满,不过当他留意到小青年手中瓶子后,就一脸释然。

拉巴次仁不笨,也一下猜到瓶里装的是什么,他脸沉了下来,大步走到发呆青年身边,强行把瓶子夺过来。

接着他拧开瓶盖就势要闻上一闻,不过脑袋刚凑过去就立刻被里面飘出来的白烟吓的缩了回来,还捂着鼻子说,“妈了蛋的,这是发烟硫酸。”

我和黎征都没接话,但黎征对着拉巴次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意思既然这小青年这么不地道,竟敢有拿硫酸毁人的想法,怎么处理他随你便。

拉巴次仁脸上凶气大盛,对着旁边狠力一投,把瓶子砸在墙面上,一时间嗤嗤声响起,硫酸溶液刺激的墙面冒出大股白烟。拉巴次仁点着带头青年的鼻子连连说好,不过这时的带头青年根本跟个行尸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拉巴次仁又往后退了两步,吆喝一声助跑起来,用他的绝技——空中双腿踢狠狠给带头青年来上一下子。

带头青年像个炮弹似的横飞出去,落地后又连滚两圈,像一滩泥似的晕死过去,我能看出来,这青年的身子骨算是毁了,就算治疗及时也会落个残疾,不过我对拉巴次仁下狠手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年轻人该打。

接下来拉巴次仁爆发了,甚至看样他也不把这些小混混当孩子来看了,大步走到两个昏迷青年旁边,一手一个把他俩拎到墙角,随后又对着他俩抽起耳光来。

拉巴次仁手本来就大,耳光抽的特别响也特别狠,几下过后,这俩小青年都疼醒了。

拉巴次仁先蹲在左边小青年旁边,一把拽着他脖领问道,“我就问一件事,谁叫你们来的,说了就放你们走,不说,哼,老子用拳头砸死你们。”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小青年只要嘴一松露点话出来,就能把这场大劫避过去,可他也不知道跟哪个“好汉”学的,竟拿出一副英雄样,哼了一声一扭头。

拉巴次仁被气笑了,又连连说好,随后不再多话,抡起拳头猛砸。

我发现拉巴次仁这通砸有个特点,专门对着小青年的胃狠打,这谁能受的了,几下小青年就吃不消,哼哼呀呀起来。

但拉巴次仁丁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一直砸着,直到小青年嘴里流出血晕死过去。拉巴次仁向撇死狗似的把他丢到一旁,又望着右边青年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想法要说么?”

这青年被拉巴次仁的疯狂举动吓愣住了,但回过神后却还是毅然的摇摇头,那意思打死也不说。

我看的有点难受,对拉巴次仁喊了一句,“爷们,你不适合问话,退一边歇会去,我和小哥来吧。”

其实对我和黎征来说,要问话还不简单,我一个意念控制或者他一个通灵就搞定了,可拉巴次仁听我这话后不仅没退,反倒气得哇哇叫起来,还指着青年喊道,“你这兔崽子跟我逞能不说,还害得我丢人,今天咱们把账好好算算。”

说完他就四处打量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把螺丝刀,这螺丝刀都是这些小青年刚才遗落的,他先用手指肚摸了摸刀口,满意的点点头后又对小青年强调道,“我十六岁开始进山里打猎,扒过的狼皮数都数不过来,但人皮我没扒过,今天就拿你练练手。”

小青年听得发慎,哆哆嗦嗦的强调一句,“你别乱来,你这岁数杀人可要偿命的。”

我听小青年的话真想凑过去踹他一脚,心说他都沦为阶下囚了,不赶紧说点好话却还在这叫板。

拉巴次仁听完不满的哼了一声,又嘿嘿笑着说,“杀人偿命这说法老子知道,但别忘了,不管怎么偿命,老子就一条命,要是换你们四个小命,赚大发了。”

小青年有些语无伦次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你,你,你的叫着,还想拼命反抗。

但他现在浑身发软,哪有力气能抗拒拉巴次仁?拉巴次仁也不再多话,一扯小青年的手臂,又用螺丝刀在上面深深的划了一个一指头长的口子出来。

别看螺丝刀是用来拧螺丝的,但刀口锋利也不可小瞧,这一下下去,大股的鲜血从小青年胳膊上流出来。

拉巴次仁冷漠的看着,还无所谓的抿了抿嘴。

小青年刚才那股豪气都是装出来的,一见到血整个人都懵了,还快速解释起来,“那是今早的事,我们几个闲逛,遇到一个怪人,他给我们一大笔钱让……”

拉巴次仁气得哼呀一声,又大声插话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他娘的跟我扯这用不着的干什么?我就问你,到底谁叫你们来的?”

“一个道人。”小青年总算机灵一把,一口说出重点来。

这下不仅是拉巴次仁,我和黎征也愣了神,而黎征倒是想得很全面,还急忙对拉巴次仁劝道,“放人吧。”

拉巴次仁一咧嘴,对小青年说句便宜你了后,就把他放开。

小青年还懂点常识,急忙用手压住伤口,防止血流过快,随后凑过去连踢带叫的把他同伙叫醒。

一刻钟前,这五个小青年还生龙活虎似的,但现在却只有三个人勉强站起来,拉着两个深度昏迷的同伙快速离开此地。

别看我们仨是外地客,但打了这五个小青年也不怕犯啰嗦,一时间并没急着撤离现场。

我们三个又凑到一起商量起来,黎征先说了他的看法,“很明显小青年和蹦蹦车车主都是那两个道士雇过来的,而昨晚出现的一系列怪现象,也该跟道士有关。”

我赞同黎征的话,一时间还把王朝是高人的想法排除了,只是往深了一想我又迷糊起来,心说我们跟那两个道士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昨晚斗了几句嘴而已,也犯不上他们这么大的报复吧?

我把疑问说出来,征求他俩看法,黎征的意思,冰封女尸一事,绝对还有我们没掌握到的隐情,而且这隐情也一定涉及到了异能方面的事,不然两个高人道士绝不会甘心给王朝当保镖。

被黎征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整个女尸案有了一个不小的进展,只要我们能从这俩道士的嘴里挖出话来,女尸诅咒的来龙去脉就一定会一清二楚,甚至弄不好他俩都有对付血蚤的办法,毕竟王朝到现在还没身死,这绝不单单是幸运和巧合的事。

最后我们一合计,还是用原来的计划,把王朝和道士叫到研究所里,再伺机下手擒人。

本来我们聊得很兴奋,但这时拉巴次仁一声咳嗽把气氛一下带到了低谷之中。

拉巴次仁体格好,我去雅鲁藏布这几年就没见他感冒过,而他现在突然这么一嗓子,很说明问题。

我和黎征扭头看着他,甚至表情也很严肃。拉巴次仁当然明白我俩的意思,却嘿嘿笑着锤锤自己胸口说,“偶然而已,刚才动手力气使大了,没事的。”

可就像反驳他似的,一时间他又止不住咳嗽两声。

黎征急忙伸手对他把脉,我也凑过去劝一嘴,让他别乱动。这样过了片刻,黎征冷冷的说了结果,“拉巴次仁脉相正常,不像受寒的症状。”

别看他这话隐晦,但我明白,小哥强调的是,拉巴次仁的感冒很有可能是血蚤引起来。

记得以前瞎眼师傅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如果告诉一个健康人他得了绝症,这人很有可能会真得“绝症”死去,但如果告诉一个已经得了绝症的人他很健康时,这人或许会活上很久。换句话说,有时候心态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命。

而话说回来,我和黎征能沉得住气,但就怕拉巴次仁想不开,我还急忙接话安慰的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咱们会及时找到对付血蚤的办法的。”

拉巴次仁突然嘿嘿笑了,点头赞我说的有理,不过看的出来,他眼中却充满了一丝担忧。

黎征望着我们身旁的蹦蹦车,一转话题说,“咱们别在这耽误着,你俩快上车,我带你们先赶回研究所。”

我们不再耽误,而且黎征念着拉巴次仁的安慰,把这蹦蹦车开的特别快,一路上的颠簸劲就甭提了。

虽然中途我们被小混混拦了一下,可整体来算,我们赶回去的速度很快,不过当黎征把蹦蹦车开到研究所门前时,还是有人赶在了我们前面。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12死亡

在研究所门口停了一辆厢式卡车,我们赶到时,刘思念正召集人手从车里卸东西。

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以为他们这些研究员又找到什么古董,正搬到里面充门面,毕竟面上看这里叫古文化研究所嘛,可刘思念见到我们哥仨回来,脸色一沉,还主动迎了过来,悄声说,“你们去哪了?今早王朝家出事了。”

我诧异一下,还合计起来王朝家能出什么事。一看我们仨都不回答,刘思念又接着往下说,“王朝失踪了,那两道士全诡异的死了。”

我突然觉得很晕乎,毕竟我们仨刚分析完,两个道士是高人,女尸诅咒案中他俩疑点很大,可还没过一个小时,这推断就全被推翻。

黎征盯着厢式卡车看,又说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车里装着两个道士的尸体?”

刘思念嗯一声,说本来道士死亡一案该由警察接手,但特殊组织知道这事后又协商着把尸体先运到这来,想查一查他俩的死跟女尸诅咒有什么关系。

黎征没犹豫,一下把研究道士尸体的活儿接了下来,还跟刘思念强调现在就找地方开工。

我能理解小哥现在迫切的心情,他要双手抓,把拉巴次仁的感冒和道士的死拿来一起研究,争取早点找到治疗感冒的突破口。

刘思念也真配合,立刻张罗出一个玻璃房来,还把那两具道士尸体并排摆在上面。

我们仨和刘思念都来到玻璃房里,本来我合计这俩道士也该是大出血而亡的,但实际却与我想的有很大偏差,尸体一点大出血的迹象都没有,尤其他们死前面色发红,整个脸还都扭曲着。

我琢磨他俩是被什么原因致死的,可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我把猜测说给大家听,“他们是吓死的?”

这猜测让拉巴次仁和刘思念都诧异一下,但黎征却赞同的点头,还多强调道,“看他们衣着,死前没打斗过的痕迹,如果是瞬间吓死的,尸体面部扭曲但脸该无血色才对,而他们的脸色发红,只能说明他们死前被吓了很长一段时间,让血压上升,刺激脸部充血。”

我联系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接话问,“小哥,这么说,他们死前很痛苦了?在被吓的同时还不能动,难道是被高人攻击了么?”

黎征说很有可能,随后又跟刘思念要来五个注射器,从我们仨和道士身上都抽出一管子血来。

本来刘思念不理解黎征的目的,但这时拉巴次仁忍不住咳嗽一下,她一下反应过来,试探的问,“你们中诅咒了?”

黎征摇头说这还不确定,但只要化验我们血液,就能知道结果。

刘思念把五管血拿了出去,这就找人着手进行化验的事,趁这期间,我本以为黎征会继续研究尸体,可没想到他却带着我们出了玻璃屋。

我忍不住追问一句,“小哥,道士尸体咱们就不管了?”

黎征很肯定的说了句是,“这道士既然是被高人弄死的,那他俩体内一定没有血蚤,而联系着咱们仨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有了一个猜测,只等验血报告出来,就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我看小哥也没说的意思就不再多问,还跟着他一同找个桌子坐下来休息。

这次验血报告出来的很快,毕竟检验师有了上次的经验,只查血里有没有血蚤。

刘思念最先知道报告结果,而且她把报告送来时,还弄出一个小动作来,只站在我俩面前,离拉巴次仁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