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开始准备,甚至还各自找好自己的目标,不然一会真出现两个人挤一个洞的情景,弄不好想逃不成反都被洞口卡住。

这样伴随着嗖嗖的声响,我们全钻到小洞里,其实说它是小洞也有些不恰当,这就是一个窟窿,在它们下面是一处水洼。

我不知道黎征他们什么感觉,反正我从小洞掉下来后,像个炮弹一样斜着射入水中,而且冷不丁遇到这种变故还让我极不适应。

我在水中胡乱挥舞着双手时,还灌了几口水。

但好在这水洼不深,面积也不大,我胡乱扑棱几下就爬上了岸边,等上去后第一件事,我就扣着嗓子使劲吐起来。

刚才喝那几口水有味道,既有种轻微的甜味,又有些发腥,而且能感觉出来,水中有大量的藻类。

我明白这藻类一定是红藻无疑,黎征说过,红藻有弱毒,我怕自己喝这两口水要不及时弄出来,会出现疯癫的症状。

我吐的很彻底,等缓过劲来后又向身后看去,水洼很红,尤其乍看之下就好像这里面存的不是水,而是人血。

我没发现黎征三人的影子,心里既有些惊讶又有些着急,甚至还抬头往上看了看,巨石压着小洞并没落下来,还速度不减的继续在隧道里前行,我相信凭他们三个的灵巧的劲,绝不会出现没落下来的囧境。

我又把目光放在水洼处,还扯着嗓子呼喊他们的名字。

这样过了半分钟,黎征和拉巴次仁的脑袋从水洼里钻了出来,紧接着,他俩一人一只胳膊的把买买提拽了出来。

买买提一看就陷入到昏迷中,尤其他脑门上还肿了一大块,明显被人用拳头打的。

我看他们没事都放下心,又不解的指着那个肿块问了一句,“你俩刚才在水中打买买提了?”

拉巴次仁哼了一声,盯着买买提说,“这爷们不会游泳,我怕他淹死就想救他,可他一看我过来,竟死拽着我不撒手,也亏得黎征赶过来,才让我解围。”

接着他又指着买买提的脑门说,“这是我打得没错,但我也只打了这一下而已嘛,黎征刚才对买买提后脑勺戳了不下四五次,只是地方不显眼罢了,好吧,我又做了恶人了。”

第十卷 湖冢鬼母 13 茧形壶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没敢耽误,上来后跟我刚才一样,扣着嗓门哇哇吐上了,或许是救买买提耽误了,他们没少喝水,吐出来的红藻比我刚才吐的要多很多。

我看这情形担忧的问黎征,“小哥,红藻在你们胃里留存时间有点久,你们会不会中毒?”

黎征摇头说无碍,又对裤带指了指说,“我这还备了些药,一会都吃些就好了。”

可我们并没立刻吃药,反倒先凑到买买提身边,想先把他肚里的脏水空出去。

买买提的肚子都圆了,我怀疑自己伸个指头对他肚皮戳一戳就能挤出一股水来。拉巴次仁想个笨方法,单膝跪地,把买买提放在自己腿上又面冲下。我和黎征也急忙配合,我对着买买提的后背不轻不重的捶着,而黎征则找出银针对着买买提身上几个穴位刺激。

我发现黎征的腰带在设计上真的很巧妙,竟还有防水的功能,这几根银针也好,那些药品也罢,都很干爽并没被沁湿。

在我们仨的多重帮忙下,买买提有了反应,张个大嘴狂吐上了,刚开始我看的一喜,心说他吐了就好,可过了十几秒,他一点吐完的趋势都没有,这让我看的直愣,还琢磨着这爷们的胃得多大?

拉巴次仁也看的嘿嘿直笑,还多说一句,“我才发现买买提真不是一般的爷们,以后去馆子里吃自助餐叫上他绝对合算。”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开玩笑的一说,等买买提吐完后,我们又换个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让他平躺下来,黎征又找了些药剂分给我们吃。

我们没急着动身,毕竟要等买买提醒来,而我趁这功夫打量起周围环境来。

刚才落水后,我们的手电筒全进水失效了,但这并没对我们造成影响,别看现在是在地下,尤其还显得很空旷,前后左后都望不到头,但地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插着一个火把,被这些火光的照耀下,我们能看清近处景色。

我不知道这火把是谁点的,或者平时点不点,但很明显我们这次来借到了火光的便利。

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都没有,再凭刚才下落的距离,我敢肯定这就该是湖冢的外围。

在歇息期间我又把妖面摘了下来,其实我很想长时间带着它,毕竟有它的帮助我身手能提高一大块,可问题是,这妖面戴久了会让我脑袋隐隐作痛,看样黎征也有这症状,他的妖面也早就拿了下来。

买买提身体素质不错,也就昏睡一支烟的时间就醒了,而且在条件反射下,他醒来后就猛地坐起来,还一脸警惕的四下看着。

拉巴次仁看买买提这举动又笑了,还凑过去一拍他已经瘪了的肚子说,“爷们,你一脸好奇看什么呢?欢迎你来到湖冢,门票钱我替你掏了。”

买买提还有点懵,听着拉巴次仁的调侃也没回过劲,我一看他这架势,知道我们还得给他点时间缓冲一下。

但就在这时,吱吱怪叫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一条绿光向我们飞速靠近。

绿光还落在我们面前,它就是那个假小狸,当着我们面又做起鬼叫来,还把那可怜的蚯蚓拿出来抻着。

我望着假小狸一下愣住了,本来还平静的心一下闹起来。在下隧道前,我听到了妖宝宝搏斗时发出的声音,可现在假小狸却安然无恙,这很说明问题。甚至往悲观了说,小晴小狸可能出事了。

我和黎征的反应都很大,我俩还默契的一同起身。假小狸一看我们有这动作,它吓得尖叫一声扭头就逃。

我念着妖宝宝的安慰,急忙把妖面又戴上,在激发自身逆转乾坤后,紧随着假小狸追去来。

黎征紧随其后,还对拉巴次仁强调一句,让他带着买买提在后面跟着。

我追了很久,但自己这速度跟假小狸比还差了一截,尤其假小狸最后一闪身,消失在一个石洞的入口处。

现在我所在的位置跟刚才有了很大的变化,放眼一看,全是各种洞,有的洞穴很小,估计也就能钻进去一只小鼠,而有的洞穴就很宽敞,假小狸钻的洞,依我看大小都跟瓦房有一拼了。

虽说念着妖宝宝的安危,但我没冒然追进去,反倒等黎征他们,等我们四人汇合后,又一同警惕的往里前行。

可刚进去没走多久,我们就被眼前这一片怪东西震慑住了。

我有点形容不出来这怪东西的外形,有半个人那么高,看着像个壶,但这壶有虫茧的外形。黎征见多识广,指着怪东西说,“这是茧形壶,也叫鸭蛋壶,最早生产于战国时期的秦国,当做一种容器来用,在战争时也可埋入地下,倾听远方敌方骑兵马蹄声。”

我点点头算是对它有了初步了解,但与此同时疑问也来了,“湖冢里放这么茧形壶干什么?尤其看数量还不下一百个。”

这次没等黎征回答,拉巴次仁倒抢话说,“咱们也别猜了,我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拎着猎刀,小心的对着一个茧形壶走了过去。这壶上还扣个盖子,但拉巴次仁聪明,没急着掀开,反倒用手指对着壶壁敲了起来。

如果壶里有活物,肯定会受刺激发生声响,但他敲了好几通,里面都很安静。

我们仨也围了上去,黎征又对拉巴次仁打手势,那意思可以打开盖子了。

拉巴次仁慢慢的掀开盖子,又一脸既警惕又好奇的往里看去。

我也挺紧张,甚至仍担心这时从茧形壶里突然冒出个鬼头,或者其他什么怪物。而拉巴次仁接下来的表情让我极其不解。

他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捂嘴,最后实在憋不住下又哇的吐了一口。

拉巴次仁可是很出色的门巴勇士,心里素质很强,能把他弄吐得,我一时间真想不出会是什么样,但反过来说,他吐了的举动也间接告诉我们,这壶里只是恶心并没危险。

拉巴次仁皱着眉,骂骂咧咧的把盖子又扣了上去,还扭头对我们说,“这里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想看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仨看他说的严肃,也都上了心,甚至我还看了看黎征和买买提,那意思接下来谁先去。

可拉巴次仁不给我们排序的机会,他吆喝一声瞧着后,就用猎刀对茧形壶砍了过去。

砰的一声响,茧形壶居中碎裂开,里面哗的一下流出一大堆血水来,而且还有一个死婴伴随着滚落出来。

我算明白拉巴次仁恶心的原因了,一方面是这血水,里面有股异常的恶臭味,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这死婴很恐怖。

它被人开了颅,脑浆全被摘了去,双眼也被挖走,至于肚子更不用说,开了膛,里面内脏被掏的一干二净。而且赶得不巧的是,它停下来的位置正好面冲我,就好像用它那无眼的双瞳瞧着我一样。

我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又把目光往一旁看,回避这么恐怖的一幕,尤其胃里也止不住的翻滚起来。

黎征捂着鼻子又从腰带里拿出一些药粉,递给我们的同时还说道,“这血水里有种怪药,闻上去会有催吐的效果,大家把我这药粉吃了,能减轻想吐的欲望。”

我们争先分食,等身子好过一些后我又指着死婴问了一句,“这里怎么会放死婴,这也太变态了吧?”

黎征跟我解释一句,“死婴身上缺了很多器官,而且看这茧形壶的数量,我意料不差的话,这些死婴就该是历年骨镇祭祀的祭品,而它们被放在壶里,这是水葬的一种方式。”

在去了雅鲁藏布后,我见过天葬、树葬,但对水葬却一点不了解,本来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妖宝宝,但问题是这里这么古怪,我们要不弄懂就冒然往里闯,弄不好妖宝宝救不了,反倒把我们几个的安全也丢进去。

我就压着性子,让黎征说说为什么这里会有水葬的存在。

黎征举例说明,“水葬是种古老的葬法,大体上有三种形式,漂尸式、撒灰式与投河式。漂尸式多见于西方小国或原始部落,将死尸置于专门制作的死亡船上,放入江河湖海中任期漂流。撒灰式即将火化后的骨灰撒入水里,这在咱们国家南方一些城市就能见到。

至于投河式,在古代或者藏域很常见,有一种说法就是将尸体抛入水中,供奉水神。”

他顿了顿又指着这些茧形壶,“这里面的婴儿本来是祭品,用水葬的方式本无可厚非,但怪就怪在婴儿尸身不全,甚至丢失的也都是很关键的部位,我猜测,这些器官都被鬼母拿走了,要么是调配某些药剂,要么是为了修炼某些功法。”

我听完觉得形势不太乐观,甚至这么一联想下也想起来,那一晚鬼母带着鬼头袭击骨镇时,拉巴次仁还出现了瞬间昏厥的现象,这一定是鬼母的特殊本领搞得鬼,甚至几天前羊发疯跳崖的事件,弄不好也跟它有关。

这鬼母带着一堆鬼头做妖兵,又会这种特殊能力,而我们这边妖宝宝也走丢了,真不知道凭妖面和天镜能不能对付这个罪孽深重的湖冢鬼母!

第十卷 湖冢鬼母 14鬼头大军

我们又挑几个茧形壶瞧了瞧,吸收了上次的教训后,我们没冒然打破壶壁,只是把盖子揭开,顺着壶口往里看看。

不出意外的,这些壶里也都泡着死婴残躯,尤其有个死婴的脸非常狰狞,很明显死前正经历着非常人能忍耐的痛苦,这让我看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们警惕着往里走入,把这一排茧形壶逛完,但很奇怪的是,到最后面我们发现三个特大号的壶,横着倒在地上。

凭目测这壶能装下一个成年人,而且壶口还没盖子,这么一横放很肯定它里面是空的,我们聚在大壶前,一时间各自琢磨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拉巴次仁先发表观点,指着大壶说,“难不成这壶是用来装双胞胎的?”但没等我们仨回答,他又摇头把自己给否了,还接着说,“就算装双胞胎也犯不上用这么大个的壶吧,又或者它是给五胞胎预备的?”

我真不想打击他,心说五胞胎有那么好生么?甚至自己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谁家妈妈这么狠,一下生出五个孩子来。

黎征一直打量着大壶,这时发现一个线索,他蹲下身,用手把壶壁抹了抹,随着灰尘被除去,我们发现壶上有字,不过一看就知道,这又是我们哥仨看不懂的蝌蚪文。

我们把目光都看向买买提,买买提应了一声,凑过去看着文字翻译道,“上面写着,小白脸。”

我听着一愣,对这话感到不解,甚至还冒出一个古怪想法来,心说难不成这壶是给鬼母家那口子留的?但问题是,鬼母的老公地位怎么说也比这么死婴要高吧,却为何把他的归属地放到这里呢?

拉巴次仁想的更离谱,指着这三个大壶说,“看到没,咱们要以数据说话,很明显鬼母的姘头不止一个,地位低的死后就在这里了,地位高的呢,坟墓另在它处,而且我要没猜错的话,鬼母一旦孤单寂寞了,就会把人皮书丢出去,勾搭个汉子到这里来相见。”

打心里说,我对鬼母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但就事论事的看,我又觉得勾搭汉子的事该跟鬼母不沾边。

黎征凑到另外两个大壶面前,对着同样的位置伸手抹去,这么一来,这两个大壶也同样露出一行字迹。

买买提依次翻译给我们听,“一个大壶上写着利爪子,另一个大壶上写着大胖子。”

我是越听越迷糊,最后想的脑袋直疼,而拉巴次仁呢,则拿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点头说,“看来我猜的真没错,鬼母就是鬼母,口味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小白脸和大胖子还算好,但利爪子这种奇葩的男子它也能喜欢,啧啧啧。”

黎征一直保持着沉默,现在突然开口,“拉巴次仁,你不要乱猜了,或许这三个名字不是说鬼母的姘头而是再说它的敌人。”

看我们一脸不解,黎征又指着自己说了句小白脸,随后依次指着我和拉巴次仁说,利爪子,大胖子。

不得不说,鬼母给我们起的外号真有点沾边,黎征肤色白腻,我带着铁爪,而拉巴次仁的身板壮,可问题是来骨镇前,我们根本没见过鬼母,又何来跟它为敌的说法呢。

我本想追问黎征,但就在这时,远处出现密集的绿光,看样还快速的向我们这边移动着。

我们没了谈话的兴趣,都起身迎着绿光看,我知道,这一个个绿光代表的就是一个个的鬼头,它们这么一窝蜂赶来,很明显战斗即将打响。

在进入隧道时,买买提为了阻挡巨石,把武器都撇了,现在双手空空,黎征就把铁弓递给他,而他自己又把右脸妖面戴了上去。

我和拉巴次仁也各自准备起来,我带上左脸妖面,拉巴次仁把猎刀和天镜都拿了出来。

虽说天镜对鬼头没有效果,但拉巴次仁有另个想法,他先对天镜照了照,又满意的从身上撕下块布条,把天镜贴着脑门绑起来。

这么一弄是显得古里古怪的,可我明白,只要有天镜源源不断的提供能量,拉巴次仁就能发挥出猎刀的最大威力。

尤其这时候的拉巴次仁还一拍胸脯自信的说,“这些鬼头我都包圆了,你们一会不要插手。”

买买提不知道天镜的秘密,一直以来他就见识了我和黎征的强大,这时望着拉巴次仁一脸的惊讶与不解。

拉巴次仁没多解释什么,反倒对买买提做了个鬼脸说,“记住,以前的我叫拉巴巴大法师,现在的我叫鬼父。”

能听得出来,拉巴次仁叫自己鬼父的意思是针对杀鬼头而叫的,但我合计着这爷们也真不走大脑,鬼父和鬼母不明显是一家子么,他倒是想给自己提气,却在疏忽之下被鬼母占了便宜。

这些鬼头来的很快,拉巴次仁也没心思再跟我们胡扯,吆喝一声奔了出去。

鬼头的目的是想把我们四个杀死,看到拉巴次仁栖身过来它们也不怠慢,一时间组成个绿云朵围了过去。

要在平时,拉巴次仁绝不是鬼头群的对手,或许他舞着猎刀能撑个一时半刻,可终会有力竭的时候,但现在不同了,有了天境协助,他整个人陷入到癫狂的状态中。

他兴奋的哇哇叫唤着,猎刀舞的呼呼挂风,但凡刀尖碰到的地方,鬼头全被斩为两截,尤其有个鬼头正全速往拉巴次仁身上扑,却不小心被刀背砸到,砰的一声闷响后,它像个炮弹似的反倒飞出去挺远。

我不知道鬼母给鬼头下了什么命令,它们现在杀戮的念头很大,面对拉巴次仁这么强大的对手,不仅没害怕,反倒也疯狂起来。

我们仨一直在观战,毕竟现在看,拉巴次仁没危险,我和黎征倒还好说,以前见过天镜的威力,对拉巴次仁现在这现象见怪不怪,可买买提就不行了,瞪个眼睛咧大嘴,望着拉巴次仁拿出一副时而震惊时而佩服的表情来。

这样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鬼头死伤惨重,甚至数量也比当初少了一多半。有些鬼头耐不住性子,一扭头向我们冲了过来。

可我们并不怕这个,尤其买买提,回过神后还高声骂了一句,“你们这帮胆小鬼,斗不过战神大人(拉巴次仁)就想打我们的算盘,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买买提是个贩卖兵器的主儿,虽不能说他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但射弓也是他的强项。而且他还耍了一手绝活,一次拿出三支箭,又同时射出去。

这很有视觉冲击感,三只箭组成一把无形的叉子,每次飞出都能射下三只鬼头来,尤其运气好时,还有一箭双“雕”的效果。

这么一来,真正能飞到我们身边的鬼头没几个,都被我用铁爪弄死。黎征还趁空捡起一个死鬼头,拿到手里摆弄几下,又一皱眉,一把拽着鬼头身上的绿毛撕起来。

等我和买买提解决这些不开眼想偷袭我们的鬼头后,黎征已经把手上鬼头褪了毛。

我看着这无毛鬼头,心里一下全明白了。

之前我一直合计着,鬼头是什么动物,尤其凭它们的体型及发光的眼睛,我猜测是夜鹰的可能性最大,但实在没想到的是,真正的鬼头竟然是鸽子。

这鸽子一身黑绿色的毛,就连肉也都是深色的,它们飞起来时整个毛发蓬蓬着,尤其还长着一双奇大的翅膀,在这翅膀的扇动下,还能让身子短时期停留在半空中。

回忆之前的事,我们在死亡之谷跟大胡子打斗完,他落败之下就召唤一批鸽子现身,还让它们把佛珠带跑了。

本来这成了一个悬案,也一直记挂在我心里,但与眼前这鬼头一联系,我怎能不知道佛珠是被鬼母拿来了,而且往深了一想,他的特殊本事也都解释清了。

剩余鬼头一看久战之下根本奈何不了我们四个,又一转方式,争先往远处逃,但它们并没撤走,跟我们保持一段距离后就停了下来。

我们仨也向拉巴次仁靠过去,拉巴次仁一脸倦色都没有,还舒服的抹了把头发说,“人帅就是好,干啥都精神。”

我知道他是在扯皮,没理他,但买买提却很严肃的点点头,还对拉巴次仁伸出大拇指连赞好几句,什么战神转世,关公显灵的都用在拉巴次仁身上。

就在这时,鬼头行动起来,但举动却出乎我们意料,它们互相撕咬起来,还斗得很凶,不出一会,它们就跟个血葫芦似的。

我们都看愣了,尤其拉巴次仁还不解的来了一句,“怎么搞得?内讧么?”

面上看这真像内讧,但我知道,实际上绝不止内讧这么简单,它们很明显在搞阴谋。不过一时间我们看不清情势,就没急着动手,仍是拿出观望的态度。

没多久这些鬼头内讧完,又都面向我们看着,还时不时会有鲜血从它们身上滴落下来。

拉巴次仁压不住心性,建议道,“咱们别看‘戏’了,这也没剩多少妖物,一起上解决它们得了。”

第十卷 湖冢鬼母 15 鬼母的妖宠

余下的鬼头整体暴动,争先对我们冲过来,我都有些形容不出现在的场面,这些鬼头身上带这绿光,但血糊糊的,在这两种颜色相互衬托下异常吓人。

我们互相提醒一句,又各自施展本领试图抵抗,可相比之下,我们的抵抗并没多大效果。

这些鬼头根本就是不想活了,拿我们身子作为最终归宿,就算死也也要想尽办法把血迹蹭过来。

我刚开始还不明白这些鬼头的用意,毕竟它们冲来时并没对我们构成威胁,可看着身上血迹后我一下顿悟,心说这些血弄不好有毒。

等这些鬼头全死在我们面前后,我们并没高兴的念头,也没放松的想法,反倒急忙向一个干净的地方跑去,又争先把衣服脱下来。

也说在湖冢里脱衣服有个好处,至少没人看没那么多顾忌,我、拉巴次仁和买买提,我们仨光着身子后又从衣服上扯下几块布料,互相擦拭起来,试图把沾在皮肤上的血迹擦干。而黎征则抽出皮带,拿出几种药粉对衣服血液进行测试。

或许在心理作用下,我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痒,还时不时挠上一挠,甚至趁空还问黎征对血液检测有没有结果了。

这样过了约五分钟的时间,黎征对我们说,“鬼头血液里并没毒,咱们是安全的。”

我们仨全愣了,一同望着黎征,拉巴次仁还特意反问一句,“你确定?”

黎征很自信的点点头,但随后又来了一句,“鬼头舍了性命就想把妖血丢到咱们身上,虽说目前看一切安好,但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我认为黎征说的没错,觉得这事还没完,可怎么个没完法却想不出来,这让我心里特别的纠结。

不过我们也没被这事耽误太久,拿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态度又挑着衣服穿起来。

我们四个来时并没多准备一套衣服,现在整装完毕后显得不伦不类的,要么缺上衣光着膀子,要么长裤被撕成短裤来用。

可在这里的劫难还没完,突然间远处出现一阵铃铛声。

这铃铛打得很急,铃声还越来越清晰,很明显有东西在像我们靠近。我们四个互相看一眼,又默契的摆好阵势。

我和黎征一左一右的站在拉巴次仁旁边,买买提则蹲在拉巴次仁前面,把铁弓拉满。

说实话,这铃声让我想起了圣人,就是那个久违又让我记忆深刻的敌人。之前我们吃过圣人的亏,也知道他的厉害,但我现在却一点害怕的心思都没有,毕竟以前没妖面,这次真要遇到了,我和黎征保准好好暴打他一通出气。

可实际情况却出乎我意料,这铃声不是人弄出来的,当一头似驴似马的东西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四个全都诧异了。

黎征回神最快,还忍不住哼笑一声说,“湖冢这里真是个奇异的地方,竟还有野驴的存在。”

我又盯着这怪物看一眼,其实要我说这就是一个骡子,毕竟凭目测它比一般的马还要大上一圈,我就不解的问黎征,“小哥,你没说错?这是头驴?”

黎征嗯了一声,看样早就意料我会有这种疑问,他又多解释道,“准确的说,它该叫蒙古野驴才对,是大型有蹄类动物,外形看着像骡,仅存在新疆准噶尔盆地,也不知道鬼母用什么办法找到这种稀有动物的,尤其还找了这么一个大个头。”

拉巴次仁一直旁听着,现在竟气得哇哇叫唤起来,指着怪驴说,“鬼母忒瞧不起人,咱们四个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可它却派了一头驴过来跟咱们打,这可是对咱们地地道道的侮辱。”

我理解他的心情,但却没生他那么大的火,反倒趁空盯着野驴细瞧,等仔细观察一番后我又忍不住摇头苦笑起来。

这怪驴头上戴着一个小型护具,把脸挡上一部分,而它背上还披着一条都是竖针的皮革,换句话说,我们想骑在它身上把它收服是不可能的。

等怪驴离我们近了后,黎征就试着喔喔叫唤几声,想通过右脸妖面的威力驱兽。

可怪驴跟鬼头一样,根本不怕驱兽术,而且它还驴叫几声回应黎征,大有嘲讽他的意思,又改跑为走,还一边走一边摇着头,我搞不懂它这举动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拉巴次仁却火气更大,用刀点着怪驴吼道,“你个畜生,死到临头了还在这穷得瑟,老子现在就动手解决你。”

说完他大步向野驴走去,我们仨一看拉巴次仁出场,又都抱着围观的态度瞧起来。

按我的想法,拉巴次仁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头穷得瑟的驴,面对有天镜协助还带着猎刀的拉巴次仁,弄不好一个回合不到它就会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