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较真让黎征具体解释,我们又把目光一同看向左面这个孤立的尸骨,一同合计着,这干瘪老头又是什么身份呢?

第十卷 湖冢鬼母 18 偷袭

凭干瘪老头身上的肉还在,我敢肯定他是后来者,也就是说,他是在死前特意赶到这里陪另外两具尸骨的。

我本来有个想法,心说难道这老头是另外两具尸骨的后代,他想过来陪着父母?但很快我又把这想法打消掉。

这老头披着一件很破的麻料衣服,相比之下,跟另外两个尸骨披的兽皮披风根本就不在一档次上,如果他真是另外两个尸骨的后代,混的也不能太差,总不能说死的时候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再往深了一想,我觉得这老头是老奴的身份更为恰当些。

既然这只是三具尸骨,我倒没特别在心,还放松了警惕,毕竟死人哪会有什么危险可言呢,可黎征倒是拿出一副古怪的眼神望着干瘪老头。

我不解小哥这举动,又追问了一句,黎征没正面回答,只要摇摇头说,他直觉告诉自己,这老头有点古怪,但具体怎么古怪法,说不上来。

拉巴次仁嘿嘿一声,摆摆手说黎征多虑了。

其实我倒很重视小哥的看法,还有了凑过去细看究竟的打断,但就在这时,买买提发现了一个东西,还指着它招呼我们。

这是个木盒子,本来埋在中间尸骨前面的土中,买买提正巧站在它上面,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

不过我们凑过去后没敢贸然把盒子拽出来,反倒向周围稍微散了散,黎征接过猎刀,自行在土里挖起来。

他挖的很小心也很仔细,先把盒子四周的土清理干净,又用猎刀稍稍翘起盒子一角,借着缝隙撅个屁股向里面查看。

我知道他是怕盒子底下有机关。等观察完,他松了一口气,丢下猎刀,用双手把木盒捧了出来。

这木盒不小,有一张A4纸那么大,有一个指头那么高,外表木料上还刻着古怪的花纹,凭这个我敢断定,盒中之物不简单。

黎征并没急着招呼我们过来,反倒找个无人地,又把盒口对外,缓缓的打开。

就在盒盖即将开启一刹那,嗤嗤声传来,我虽没看清什么东西射了出来,但凭声音也能想到,一定是飞针类的暗器。

这么一通折腾,木盒机关算是破了,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木盒子装的竟然也是三个人皮书。

黎征先捡了一个人皮书打开看,可没看两眼就把它推给买买提。

我在一旁趁空瞧了瞧,发现这人皮书上有“蝌蚪文”,这倒省了我们找血迹逼字迹现行。这次买买提有了经验,没拿过人皮书就直接翻译,而是先静静的看起来。

等把这上面字迹浏览完,他组织下语言跟我们解释道,“这是一个养鬼头的法门,从选种鸽开始,期间用什么饲料,喂食什么药物,一直到最后变异后怎么训练等等。”

接着他又止不住叹了一句,指着中间尸骨说,“他真是个奇才,竟然会有这种天马行空般的思维,还把这种想法给实现了。”

就事论事的看,我很赞同买买提的话,都说疯子和天才只差一步,按我的理解,有那种怪想法的人算是疯子,但如果把这怪想法实现的人那就是天才。鬼母无疑是天才的典型代表,只是从另外的角度看,他也是邪恶的化身。

买买提又拿出第二个人皮书,当着我们面看起来,这次他遇到了难题,甚至反复看了好几遍。

我看他就在那闷头看,忍不住追问道,“爷们,你看不懂归看不懂,不行就先把字面意思告诉我们,我们也一同参谋下。”

其实我把这事想的简单了,以为这第二个人皮书记录的也是什么法门呢,但买买提告诉我们,这是一个药品的配方,而药品的详细明细并不是拿突厥语记录的,反倒像是某种象形文字,而有突厥语的地方只是介绍了这药品的用途。

这种药是专门对付会特殊本事的人的,它会让对方身子变的“钝化”,有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我听完心里很震撼,心说这药可了不得,往深了说,我、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有宝贝辅助,在宝贝发威时,我们身手或能力会提升一大截,但遇到这药无疑是就是烈火遇到寒水,被它一浇,再大的本事也都会在无形中被化解掉。

黎征脸上一直阴晴不定,但最后也没发表看法,只是指着木盒里最后一个人皮书让买买提看。

前两个人皮书给了我们太多震撼了,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心说这最后一个人皮书记录的东西也一定是个猛料。

这次买买提读的很顺利,还很快给我们翻译道,“这是写电磁理论的,上面说有特殊本事的人处在某一个电磁区域里,会让身手加强,但如果这个电磁区域被略微调整,也会导致这个会特殊本领的人身子变弱,甚至这种变弱还可能是永久性的,不可逆的。”

接着他又把人皮书上画的几个微型图指给我们看,强调说,“这就是电磁区域变化的一个图解。”

我对这玩意没研究,当然也没怎么看懂,而黎征倒是瞧得有些明白,还时不时嘀咕一下,看样正在用心记着。

我们被人皮书耽误了好久,最后买买提又把人皮书全放到木盒里,还从裤子上撕下一大块布条来把它包好,递给我们仨说,“这是进入湖冢后的意外发现,我只求杀死鬼母,对这个不感兴趣,也请你们郑重的收下。”

我一时间被买买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这份大礼他竟要都不要就全推给我们,真有点盛情难却,就想客气几句,可拉巴次仁不管那么多,一把抢了过来,还对买买提很直白的说道,“爷们,够意思,你等着,我也送你个礼物。”

我被拉巴次仁弄迷糊了,心说他现在光个膀子,裤子也被剪成短裤来穿,就这点家伙事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难不成要把裤子脱下来送给买买提么?

买买提也跟我想的差不多,尤其盯着拉巴次仁的裤子还摆摆手说,“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没什么的。”

可拉巴次仁不理买买提这话,还四处打量起来,最后他把目光定在右面尸骨上,还嘿嘿一乐凑了过去。

我发现这爷们是真不忌讳,一把将尸骨推散,又用猎刀对着尸骨下面的地表小心的戳戳点点。

他这举动让我想去了盗墓贼,而且也别说,在他戳点一番后他还真找到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玉镯子,本来埋在土里,拿出来时上面脏兮兮的,拉巴次仁就把它放在裤子上磨了磨,等去除泥土后又把它递给买买提,强调道,“好东西,快收下,这可是哥们我送的礼物。”

我听他这话总觉得有点怪,合着他俩互相间送礼,这礼物却都是从别人那抢来的。

买买提是个汉子,当然对玉镯不感兴趣,犹豫着没接,拉巴次仁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急忙缩回手,把玉镯反带在自己手上,又盯着那干瘪老头看着说,“我再去瞧瞧这位,别看他穿的破,说不定屁股底下压着什么宝贝呢。”

可这干瘪老头身上还有肉,他为了能挖宝贝,只好费力的将其抬起,但这么一抬问题来了。

拉巴次仁正抱着干瘪老头的胸口,脸上却现出一丝犹豫,还腾出一只手对着干瘪老头的胸口摸起来。

我被他这举动弄得一诧异,尤其刚才黎征也觉得这干瘪老头有古怪,我知道拉巴次仁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们仨都凑过去,我还抢先问了句,“爷们,你这是干什么?”

拉巴次仁接话道,“奇怪,这老头刚才心跳了一下,可现在却没这迹象了,难不成他没死?”

别看拉巴次仁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关键时刻不会乱开玩笑,我们仨意识到这事有点怪,我伸手向老头鼻孔探去,想试试他的鼻息,而黎征则一把抓住老头的手把起脉来。

我品了小片刻,并没什么发现,黎征却皱起眉头跟我们说,“面上看,这老头脉搏全无,可时不时我还能捕捉到一丝散脉的存在,难不成他真的没死透?”

我们进湖冢是找鬼母的,而这干瘪老头一看就跟鬼母挂钩,甚至弄不好还是鬼母的同伙,拉巴次仁哼了一声,一把拽出猎刀,对着老头的脑袋比划着,“管他死没死透呢,既然能在湖冢里出现就不该是好人,我砍了他一了百了。”

但黎征却一摆手把拉巴次仁拦住了,又建议道,“我先射个灵蛊试试,看看能不能从他脑袋里挖掘到一些信息,如果通灵失败,你怎么砍都行。”

拉巴次仁点点头,又蹲到一旁,看架势只等黎征结果。

我和买买提也向一旁靠了靠,给黎征施法腾地方。黎征拿出一只灵蛊,正准备对干瘪老头的脑门射去,可就在这时,异变来了。

干瘪老头猛地睁开眼睛,吆喝一声隔空打了四拳出来,别看他离得远拳头没碰到我们,但我却觉得有股无形的力道瞬间作用在自己身上。

这种打拳及伤害人的方式我太熟悉了,甚至脑海中一下想到了一个人,大峡谷的转世圣人。

他竟在这时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

第十卷 湖冢鬼母 19 鬼母现身

第十卷 湖冢鬼母 19 鬼母现身

我们四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一下全部中招,而且圣人打出的拳劲不小,我瞬间有种骨头要散架的感觉,还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他们仨跟我差不多,不过黎征有妖面护着,还算好一些,拉巴次仁和买买提被打得嘴里直往外流酸水。

圣人怪笑起来,轻松的拍了拍手,那意思我们不过如此嘛,竟没一人是他的一合之将。

其实较真的说,也就是他占了偷袭的先机。可我也没那么好战胜,尤其这时候妖面传来一股能量,在体内乱窜的同时也让我身体恢复了很大一块。

我可不惯着圣人,心说既然他能偷袭那自己也能。趁他没留意我时,我闷声站起来,借着敏捷的速度一下窜在他面前。

我现在没了铁爪,撕扯起来根本没什么威力,索性就改爪为拳,但还用着原来的套路,不管不顾的对他头顶砸起来。

我这拳头力道不大,可速度快尤其还一点章法都没有,圣人想防都不知道从哪下手,而且被这么一打,他一下懵了,最后还不得不往后退几步,想借着缓冲的机会调节一下。

这时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缓过劲来,本来看圣人退我就该穷追不舍,但我却考虑到另外一个方面,我也退了一步还对黎征喊一句,“小哥,弄疼他。”

黎征明白意思,催动着右脸妖面发威。

妖面诡异的抖动起来,而圣人突然萎靡一大块,还抱着身子哼哼呀呀不住喊疼。

我绕个圈堵在圣人身后,这么一来,我断了他的去路,他想逃很困难,只能被黎征虐着。

现在可不是一对一玩什么单挑,而是绝对的生死决斗,拉巴次仁也不管我们人多欺负人少,吆喝一声还把天镜拿了出来,吼了一嗓子照死你这老妖物之后就让镜子射出一道白光来。

这白光正中圣人心口,他疼得浑身乱抖。

我看的心里一喜,心说两个宝贝都对他施威,他死定了。

可我还是太乐观了,突然间圣人咧嘴怪笑起来,还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这种自虐的法子其实就是变相的在激发潜力,接着他猛地将双手举上天,大喊一句破!

我离的进瞧得清清楚楚,他身后本是透明的区域瞬间出现一种扭曲感,就好像空气被凝聚了一样。

接着圣人骨骼啪啪做响,他竟破了禁制能自由行动起来。

他还一扭头身子,对我打出一掌。我可害怕他的拳力,只是等反应过来想躲时已经晚了,我一咬牙一发狠,挥舞着双拳想对他脸前砸去,心说就算自己挨上一招又如何,大不了跟他两败俱伤。

但他这次打拳的重点不在于伤人,而是把一股红紫色的药粉推了出来。

我哪料到他会玩这一手,这股药粉全都实实在在砸在胸口。我心里连叫糟糕,怕这药粉里有毒,也急忙往后退,还不嫌脏的扑到地上,想接着跟泥土的摩擦把药粉去除。

圣人没理会我,反倒又扭身对黎征和拉巴次仁故技重施。

黎征他俩都坐在地上,更没躲避的可能,也都实打实挨了一招。

买买提从箭袋里抓出一把铁箭,握在手里当做武器,又挣扎着站起身,向圣人跑去。凭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是圣人的对手,但这汉子不怕,非要较真跟圣人斗上一斗。

可圣人不恋战,一扭身往远处逃去,他的身法很诡异也很敏捷,没多久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买买提本来想追,但被黎征叫唤住了,黎征还对买买提强调说护在我们身边不要走远。接着他又招呼我和拉巴次仁赶紧躺在,不要动还要保持心态平衡。

我懂他让我们这么做的意思,说白了我们都中了药粉,在不知道药粉里带着什么毒的情况下,一定要减缓身子运动量,争取多抗一会。

别看黎征让我们不动,可他自己却没少折腾,虽然也躺在地上,但时不时从腰间摸出一副药剂吃着。

我心里很焦急,但没敢说出来,只是扭头看着黎征等结果,甚至也希望他能尽快找到解药给我们服用。

这样过了一刻钟,黎征猛地坐起来,一脸不信的望了望自己又瞧了瞧我和拉巴次仁。

我不懂他怎么会有这种举动就问了一句。黎征回答说,“很奇怪,圣人打出来的药没毒。”

我和拉巴次仁一同不敢相信的反问句什么,随后拉巴次仁又念叨一句,“这药又没毒又不能像石灰粉似的能迷人眼睛,那老瘪头子揣它干什么?”

我们没人能回答他。

我心里想,圣人可是个很狡猾的人,他不可能带着一种没用的药,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只是没被我们挖掘到关键罢了。

再往深说,我们今天算是见到圣人的真面目了,但令我意料不到的是,他竟跟驱兽长老和豹奴长得一点也不像,驱兽长老和豹奴却叫他大哥,这又是什么说法,我同样搞不懂。

我们又稍微歇息,还聚在一起商量。

现在的形势不乐观,我们有点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之前就算少了武器装备,但有天镜和妖面在,我们绝对跟鬼母有可拼之力,可现在对方多了一个圣人出来,这场仗就不好打了。

但我们要就此退走去,妖宝宝就再也找不到了,而且鬼母和圣人很可能舍弃湖冢,逃到别的地方继续为害。

看的出来,我们四个都想继续往里走,但却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当我们拿不住注意时,远处传来一个尖嗓子的笑声,还有个女子喊话,“四位朋友,怎么扭扭捏捏的,既然来了就里面请吧。”

我形容不出自己听完这女子声音有什么感觉,反正觉得这语调好阴柔,拉巴次仁还忍不住哆嗦一下,使劲搓着自己胳膊,我瞧了一眼,发现他胳膊上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能猜出来,这女子就该是鬼母,而她都发现我们了,我们再逃也不是那个事,最后我们硬着头皮站起来,往里面警惕的走着。

也就走了不到五分钟,我们来到这地下空洞的最里头,这里很宽敞但也很怪,附近地面上的被点燃的火把很少,光线很暗,我看到有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一大椅子上,但长什么样却看不清。

而在我们周围,正好左右两边各立着九个罗汉像。

这罗汉像我看着就恶心,本来能看出这该是十八罗汉才对,可眼前这十八罗汉都变了模样,一点参禅悟道的架势都没有,反倒刻画出来的是十八罗汉被杀前的一幕。

就拿长眉罗汉阿氏多尊者来说,他至少该慈眉善笑,还带着一副长眉,可现在呢,有根长眉断为半截,两把飞刀还狠狠戳在他长眉之上,而他的表情更是狰狞异常,明显是死前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之前我就品出来,鬼母邪门,可没想到她竟邪门到这种程度,连佛教的十八罗汉都不敬。

或许鬼母是故意的,她一直没说话,静静等着我们把十八罗汉欣赏完,之后才开口喊了一句,“贵客到,岂能没灯?亮!”

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周围剩余没点燃的火把全都亮了起来,冷不丁极度昏暗的环境一下变得极其炽亮甚至犹如白昼,这让我冷不丁特不适应。

我急忙伸出胳膊挡在面前,但我也没实惠的挡死,还留点余地警惕着鬼母的动向。

可当我瞧清楚鬼母的模样时,一下吓愣了,甚至都忘了眼睛的疼痛,冷冷注视着她,或者说冷冷注视着他。

鬼母正摆弄着长发,脸上浓妆艳抹,尤其眉毛还被特意描长了,延伸到鬓角的地方,而他的嘴更是让我接受不了,本来是个大嘴,却故意只在中心的区域涂了口红,还把口红涂成一个樱桃小嘴的形状,乍一看就好像两个嘴重合了一样。至于他的衣着更没得说,全是花花绿绿的,而在椅子后方还挂着一件全是黑毛的外套。

我弄明白了,心说那晚他去骨镇一定是穿着这件能令人看着臃肿的外套,这才让人出现视觉上的误差,以为他不是人类而是怪物。

在我们打量鬼母的同时他也拿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我们,还笑嘻嘻的捏指一挥,强调道,“别这么看奴家,一会奴家肯定会好好伺候你们的,尤其是你,这个可爱汉子。”说完他又特意指了指拉巴次仁。

拉巴次仁反应最大,表情有些发呆,还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鬼母捂嘴乐了,对着拉巴次仁嘟了嘟嘴,阴阳怪气的说,“汉子,那晚我就相中你了,别人都相中小白脸、俊后生这类的,可我就喜欢壮汉,壮汉的肉捏着舒坦,你那晚不也是感受到了我的浓浓情意么?”

我明白鬼母说的浓浓情意指得是什么,那晚鬼母来袭,拉巴次仁在打斗前突然身子一软,这一定是他趁机发功的结果。

第十卷 湖冢鬼母 20 妖化佛珠

之前我们就猜测鬼母是个怪人,可现在一见,没想到鬼母会怪到这种程度,尤其他的性别都成了问题。

拉巴次仁被鬼母这么一调戏,不知道怎么接话,而鬼母笑嘻嘻的又一转移注意力,盯着买买提看起来。他温柔的捋着头发,还阴柔怪气的说道,“你叫买提还是叫买买提?”

很明显买买提跟鬼母没有过接触,也是头次打照面,但鬼母却一下把他名字叫了出来,他一脸诧异,反问句,“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鬼母悠悠笑了,“你跟你爹长一个德行,几十年前我跟你爹交情不错,那时他还没结婚,但却跟我说,以后生了儿子要么叫买提,要么叫买买提,怎么,我猜的不对么?”

买买提不笨,从这话里一下捕捉到一个很关键的信息,他表情更加诧异问鬼母,“你是三十年前拿着人皮书来湖冢的潘家汉子?”

鬼母没正面回答,却赞了一句,说买买提跟他爹一样的聪明。

我一直听着他俩的对话,这下全部联系起来,我们刚进到悬崖洞穴时,发现洞壁上写了很多骨镇的民歌,现在一看,就该是当初潘家汉子留下来的,而令我不解的是,都说潘家汉子疯癫,可疯癫不代表有病,他为何成了现在的模样,甚至还成为现任鬼母去祸害骨镇的人呢?

一看我们四个都在琢磨着鬼母的事,一时间都没回答,但鬼母就像看透我们心思一般,还主动解释起来。

他就低头摆弄着头发,跟聊家常一样说道,“我年轻时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而且我认为这都是对的,但骨镇的人不理解,还骂我是疯子,哼,我是疯子他们是正常人又能怎样?等人皮书现世时他们不是都怕的要死么?也只有我这疯子敢到湖冢见老鬼母。”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一样,又一转话题对我们问,“你们知道人皮书为什么会现世么?”

这下问到了点子上,尤其人皮书现世并没什么规律可言,我就一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人皮书一般是不现世的,只有老鬼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找接班人时才会把它投出去,当然了这都是以前的规律,几个月前我把人皮书投出去,无非是勾引你们三个混蛋过来,因为你把我情郎给杀了。”

我知道鬼母嘴里的三个混蛋指的就是我、黎征和拉巴次仁,而再往深一琢磨,他的情郎我也知道是谁了,就该是那个大胡子老道。

现在一看,我们哥仨与鬼母之间倒有了血海深仇,甚至他之所以在近段时间祸害骨镇,也是耍了个心眼,想把李红云逼急了寻找外援,而且他事先一定知道李红云认识鬼面,就借着鬼面做桥梁把我们间接吸引到这里来。

我再没话问,准备一会动手,可黎征倒是想到一个问题,多说一嘴,“鬼母,我想知道你年轻时有什么怪想法。”

鬼母脸上微微嗔怒,骂了黎征一句乱讲话,又解释说,“我这想法不能叫怪,只是现在人太笨了,你们来到骨镇也发现了,这里羊养的很壮,肉质也好,可养羊方法缺陷太大了,羊吃牧草是没错,但如果在牧草上洒些激素或者其他什么药,那羊不就能长得快了么?”

我实在听不下去,大声反驳,“鬼母,你想法何止是怪,你喂羊吃激素?那吃了羊肉的人怎么办?激素最终都会留在他们体内。”

鬼母捂嘴笑了,又骂我道,“利爪子,你怎么那么笨呢,吃了激素的羊你可以卖给别人嘛,反正别人也看不出这羊的好坏,他吃激素吃出毛病来管你什么事?”

从自私的角度看,他说的没错,反正都为了挣钱,弄点不法手段也说得过去,但我却认为,就算自私也要讲个度,不要损人利己。

鬼母思维跳跃很大,这时又想起另一个事,还慌忙站起身看着远方,问我们说,“你们看到我的驴还有我的娃娃兵了么?它们去洞口欢迎你们进来,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拉巴次仁一咧嘴,还舔了舔牙花子说,“那驴味道不错,至于那些装神弄鬼的鸽子嘛,古里古怪的看着闹心,我把它们的毛全拔光丢到甜湖里学游泳去啦。”

我知道拉巴次仁是在撒谎,但鬼母却当真了,还气的直跺脚,指着他骂道,“好你个狠心汉子,亏我刚开始看上你,甚至还想一会儿留你一命,现在你先去死吧。”

拉巴次仁一直警惕着,看鬼母翻脸,他嘿嘿一笑,急忙把天境拿了出来,对着鬼母胸口狠狠照去。

一股白光乍现,全都射在鬼母身上,鬼母疼的脸都扭曲着,甚至还挥舞着手爪连连惨叫。

要在平时听到有人叫的这么惨,我心里肯定难受,可望着鬼母,我却一点同情的想法都没有,而且拉巴次仁也没有放过他的心思,还大踏步往前走去,让天镜白光死死锁在他身上。

不过鬼母并没这么容易被消灭,突然间他嚎了一嗓子,又平推出双手,我看到清楚,他手上戴着那串佛珠,尤其这时佛珠还都诡异的晃动起来。

在死亡之谷时,佛珠根本不是天镜和妖面的对手,但现在却出现异常了,佛珠晃动的同时,我们周围那十八个罗汉像也诡异的抖动起来。

我冷不丁被这现象弄愣了,还以为罗汉像里有什么机关,但黎征看得明白,一句话说出其中关键。

“不好,这十八个罗汉像都是磁铁,还隐隐组成一个阵势,能帮助鬼母妖化佛珠的威力。”

在鬼母发功下,天镜白光消失了,拉巴次仁还像受到什么冲击似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脾气倔,一咧嘴又用天镜对着鬼母照起来,想重新激发天镜发威,可鬼母不给他机会,娘笑一声后,指着拉巴次仁喝了一句,“跪。”

噗通一声,拉巴次仁腿一软“听话”的跪了下去。鬼母又继续发令喊了句睡。

拉巴次仁一脸不甘心的向地面砸去,昏睡起来。

刚才变故发生太快,等我们想帮拉巴次仁时已经晚了。我又把注意力从拉巴次仁身上转移,对黎征说,“小哥,咱俩一起上。”

黎征催动右脸妖面,让鬼母出现浑身疼痛的惨状,而我则快速向他奔过去,想趁机进行拳打脚踢。

可这十八个罗汉阵实在太强大了,鬼母催动佛珠,一下又把黎征的妖面给破解了,还吆喝一嗓子让黎征也入睡。

妖面毕竟贴在黎征脸上,他虽然中了佛珠的妖术但一时间却能抗住,并没像拉巴次仁那般,不过情况也不妙,他半跪在地上显得很衰弱。

我发现一个怪现象,在自己冲出十八罗汉的包围圈时,那串佛珠威力大减,尤其鬼母对我连喊几次睡觉,我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