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个小老鼠出现在远处,看架势正摇摇摆摆的向我们走来。

我印象里老鼠是怕人的,尤其还有个成语叫胆小如鼠,而眼前这老鼠却一点胆小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一边爬一边时不时好奇的抬头看看我们。

就它这举动又让我想起了瘴山妖姬,当时那个花栗鼠可爱的外表着实把我们骗的挺惨,我担心这小老鼠是第二个妖姬,别又试图用可爱的外表蒙骗我们。

我就对黎征说,“咱们得想个法子试探一下这小鼠的虚实。”

黎征一琢磨想到一个办法,他指着右脸妖面说,“我用驱兽术试试,如果这小老鼠有问题,我从驱兽的难易上能察觉到一丝端倪。”

我觉得这办法真不错,也急忙点头赞同。黎征盯着小老鼠,催动右脸妖面抖动起来,最后还喔喔两声。

而那小老鼠呢,突然没来由的抖动一下,接着愣愣的站直了身子。

而那小老鼠呢,突然没来由的抖动一下,接着愣愣的站直了身子。

黎征这一番考验可没少刁难它,又是向左急奔又是向右打滚的,拉巴次仁看到这插话说了一句,“要我看这小老鼠不是什么妖物,黎征,你也别再折磨这个小小生灵了,尤其它要真是上天化身的话,咱们也不得给老天一个面子么?”

黎征接受了拉巴次仁的建议,还收回妖面的能量,小鼠突然回过神来,还一脸木讷的向周围看了看,很明显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但我发现这小鼠就是这么执着,缓过劲来后又爬起来凑到我们身边,还围着我们直转圈。这下可苦了我们仨。

它是经过了黎征的考核没错,可它的嫌疑也并没就此排除,我们打心里仍防备着它,甚至还随着它一同调整方位,防止小鼠突然从背后袭击我们。

可我们陪它转一圈两圈还凑合,转的再多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尤其女喇嘛隔远还能瞧到我们的举动,如果她发现我们哥仨不好好祈祷反倒古怪的蹲着转起圈来,保准会认为我们是神经病,我可不想被这老女人鄙视一通。

最后拉巴次仁一伸手,把小鼠抓住,又稍用力道的把它放在我们面前,大声问,“‘上天’,你转够了没。”

小鼠被拉巴次仁这一举动弄得有些害怕,但没急着逃跑,反倒微微抖着身子打量着我们,而就在这时,又一个意外出现了。

第十三卷 转世奇谈 06 故人

山顶上有的全是一片片的柳树,而且这里还没蜂窝,根本就不该有野蜂的存在,可就说这邪门劲儿,突然间一个蜜蜂从林子里飞了出来,还慢吞吞向我们仨靠来。

这种小玩意我根本就察觉不到,但黎征心思缜密,一下就注意到了,还皱着眉盯着蜜蜂看起来。

我和拉巴次仁被他这举动一弄,也瞧出了古怪。本来拉巴次仁正用手蹂躏着小老鼠,这时望着蜜蜂还好奇的念叨一句,“呀哈,这什么意思?两个‘上天’么?”

我知道他在调侃,也没回他话,反倒对黎征轻声说一句,“小哥,这蜜蜂会不会有古怪?咱要想个法子试探一下。”

黎征嗯了一声,又催动右脸妖面施展驱兽术。伴随着妖面的抖动以及他嘴里的一句喔喔声,蜜蜂突然没来由的抖了抖,甚至要不是它即刻缓过劲来,保准一个踉跄从空中栽下去。

凭蜜蜂这个举动,我觉得它无害的可能性大些。但我们也没放松警惕,一直盯它飞过来,黎征还伸手对它一抓,轻轻捏着它观察起来。

这时候的场面有些怪,按女喇嘛说的,在我们祈祷时能出现的动物都是上天的化身,而这上天混的可挺惨,一个被拉巴次仁逮住,另一个却被黎征捏起来,如果转世真是真实的,就凭我们哥仨现在这举动,也说别这辈子了,就是再活十辈子身上的罪孽也洗不清了。

黎征看的很仔细,最后还一摇头手一松把蜜蜂放飞,解释说,“这蜜蜂很一般,咱们不用对它防备。”

有这话垫底,我和拉巴次仁也不再理蜜蜂,但它跟小鼠一样,绕着我们飞来飞去,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拉巴次仁蹂躏小鼠弄得累了,无聊的把它放走,而小鼠或许是被他弄得憋了一肚子火,这时又想把火气撒在蜜蜂身上。

它长得有点肥胖,跳的不高,但还是尽力蹦着,试图把蜜蜂抓住,而蜜蜂不可能犯下这种马虎,调整着飞行高度让小鼠一时间抓不到。

其实到现在为止,别看小鼠和蜜蜂已被我们排查掉,可打心里我仍对它俩有种怪怪的感觉,毕竟它们这不怕人的劲很古怪。

我们哥仨“祈祷”的时间不短了,心里早就不耐烦,别看仍是蹲着跪着,但各自四下打量着,拿出这种无聊的样子熬时间。

女喇嘛离我们远,但能看到我们的举动,这时忍不住对我们大喊一声,“三位,上天化身到了,你们不快点诉说罪孽还等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喇嘛法师说的上天指的是小鼠还是蜜蜂,不过为了做做样子,我们哥仨还是调整一下姿势,似模似样的拿出一副祈祷的架势。

小鼠抓蜜蜂抓累了,趴在地上直喘粗气,而这蜜蜂也有些乏力,竟大胆的落在拉巴次仁胳膊上。

拉巴次仁看着蜜蜂,又扭头对我俩说,“看到没?这小玩意胆子越来越大,连我都不怕了。”

可他刚说完,这蜜蜂就狠狠的蜇了他一下。

拉巴次仁脸色一变,气得轻哼一声,一把将正要逃跑的蜜蜂抓住,捏着送到眼前说,“行哇,真敢来狠的,那老子也不管你是不是上天了,给我爆。”

砰的一声轻响,蜜蜂在他狠力一挤下,肚子瞬间炸开,那些内脏也全都滑到了体外。

我和黎征当然不在意蜜蜂的死,但都念着拉巴次仁的安危,黎征还凑过去一把扯过他的胳膊细细查看起来。

小鼠看拉巴次仁翻脸,这下害怕了,一扭头对着远处疯狂逃窜,从出现到现在,它一直没对我们进行过攻击,我一合计也就放它一马。

黎征看完的结论是,拉巴次仁伤的不严重,甚至蜜蜂的螫针都没留到他胳膊上。拉巴次仁听完心里落了底,还用力一甩,把蜜蜂尸体丢在一旁。

这么一来,我们身边再无动物,拉巴次仁也不想在这么无聊的待下去了,站起身对着女喇嘛高呼,“法师,‘上天’走了,我们的罪孽是不是洗清了?”

女喇嘛冷冷打量着我们,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更不知道她瞧没瞧清楚拉巴次仁把一个上天给杀了,反正隔了片刻才对我们打出手势,那意思让我们赶到她身边去。

我们哥仨现在只穿一个裤头,在大山顶上冻了这么半天,身子都有些冷,见状急忙往回奔,甚至还争先去茅屋里把衣服拿出来穿上。

女喇嘛给我们这时间,之后恭敬的对上天拜了拜又说,“你们回家后就在床上静卧,不出两天时间就会有转世的征兆,你们意识会变得模糊,甚至身子也慢慢变懒,但记得,到时一定不要抵抗,甚至还要试着顺从,期间只喝糖水,过了半个月后就会轮回转世。不过也有个问题,这次是你们三人一同来祈祷的,上天可能忙不过来,会有罪孽未被洗净的说法,如果转世不成功,就再来我家找我,咱们一同重新来这祈祷。”

她说的大体意思我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让我们回家等信,可问题是,从我这观点出发,我们根本就没遇到过什么诡异的状况,怎么可能这么神奇的就要转世了呢?

我望了黎征一眼,发现他眉头微微皱着,很明显也是不懂。

但接下来女喇嘛不想多说,我们也不好意思追问什么,这就样我们一行人又往山下赶。

下山后女喇嘛带着格桑丘跟我们分道扬镳,而那格桑丘一直念念不忘油水,还特意话里有话的跟我们说,“三位兄弟,如果转世成了,可别忘了来看我。”

我们仨面上客气的应了一声。

等回到周家后,周母显得特别关心,追问我们今天进展如何,当黎征把事情经过告诉周母后,她都要拍起手来替我们高兴。还保证道,“我家偏房这半个月就归你们了,放心转世,我一日三餐时间保准用糖水喂饱你们。”

我听得有些头疼,心说我们三个汉子,岂能喝糖水喝饱了?但现在我们在周母眼里可是即将进入转世的人选,她不可能再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

而且周母办事太利索了,晚餐就给我们仨端了三大碗糖水过来,甚至她还站在一旁监督我们,直到我们喝光糖水她才开心、放心的离去。

拉巴次仁望着周母背影,嘎巴嘎巴嘴,其实别说他了,我和黎征肚子也还咕咕叫着,我拉了拉巴次仁一把,说今天的晚餐就算了,等明天一早,咱们偷偷溜出去自行去村里买东西吃。

接下来我们又商量起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整件事显得有些没有头绪,毕竟今天的祈祷一点怪异都没有,黎征的想法,祈祷是个幌子,而这两天时间,女喇嘛会找机会对我们下手,甚至极有可能半夜潜伏到周家来。

依我看女喇嘛的身手很一般,但那下人可不简单,如果真被黎征说中了,那对我们下黑手的十有八九是那个下人。

我们本来还考虑轮岗守夜,但最后一合计,辛苦妖宝宝站岗就行了,毕竟这俩小家伙现在不是一般的强大。而且它俩比之前更善解人意,我和黎征边说边打着手势,它俩就都明白了意思。

夜里我们放心睡起来,小晴小狸则拿出一丝不苟的精神站在整个屋子的最中央。但我们并没睡踏实,在后半夜时,这俩妖宝宝都有了反应,小狸飞多来用小脑袋顶着黎征,小晴则爬到我手臂上轻轻咬了咬。

小晴并没咬破我手臂,但这股微微的疼劲也让我立刻醒了,妖宝宝看我和黎征坐起来后就一同向院门口处望着。

我知道院门处一定有古怪,我就和黎征叫醒拉巴次仁,一起向院门凑了过去。

而且还没走到院门前时,一个黑影就嗖的一下翻到墙头,又轻巧的落了下来。我发现这黑影的身手太好了,尤其从墙上跳下来竟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这么一比较,前几天拉巴次仁去喇嘛家翻墙简直弱的不行了。

我们仨都不搭话,毕竟这大半夜的翻墙进来一定不是好人,拉巴次仁当先扑过去,想施展手段把黑影擒住,我和黎征又各自急忙戴上妖面。我可不认为拉巴次仁能这么轻松的就把黑影擒住,但只要他能把黑影拖延住,我就能施展逆转乾坤随后补上,黎征还会用右脸妖面刺激黑影浑身疼痛给我们助攻。

这算盘打得是没毛病,可没想到黑影很强大,拉巴次仁刚打出一拳,黑影就一个闪身避开,还凑到拉巴次仁身边伸出一指顶在他脖颈上。

接着黑影压低声音跟我们说,“别乱来,自己人。”

而且为了让我们能瞧清他的模样,他还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手电对着脸上照了照。

这是个一头银发的老人,但长着鹰眼钩鼻,甚至目光里还时不时留露出一种冰冷的气势来。

我一下把他认了出来,甚至都没想到他能来,还轻呼一声,“巴图?”

第十三卷 转世奇谈 07 施救

巴图迅速把手电关了,看样不想让自己在夜里变得这么明显,又嘘了一声说,“咱们进屋聊。”

我接触巴图时间不长,只知道他是个身手极好的汉子,但现在一看,他心思也特别的缜密,甚至更奇怪的是,在他言语间不时留露出的气势,让我们哥仨竟不由自主的听从了他的命令。

拉巴次仁绝对是巴图的崇拜者,别看对阵敌人时不服不忿,但现在却主动当先引路,为巴图开门。其实倒不是说拉巴次仁软弱,而更加表明的是他对巴图的尊敬。

进屋后还没等我们仨开口说话,巴图又摸着肚子说,“连续赶了一周的路,身子有点吃不消,你们毕竟比我先来,给我找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他这话可着实让我们仨为难,甚至我是不好开口说这泄气话,我们仨昨天晚餐还只是三碗糖水呢。

可拉巴次仁没耽误,一转身走出屋子,也不知道去哪逛了,反正回来时来了端了一大碗糖水。尤其他还怕这糖水不抗饿,往里面加了不少红糖,我们进屋后并没开灯,但借着屋外射进来的月光,我也能瞧到这糖水跟血水都有的一拼。

他递给巴图,又解释一句,“有点寒碜,只能凑合一下了。”

巴图倒是对这红糖水很满意,还说了一句,“这很不错了,我早年有次做任务,被迫吃了三天的树皮草根,现在想想嘴都发苦,再说,喝糖水也能最快速的补充营养。”

接着他一仰脖,把这碗糖水一饮而尽。

我看巴图垫了完肚子,索性开口问,“你怎么来了?难道也跟周成海认识?”

巴图摇摇头,解释说,“前几天收到一个故人的来信,我都隐退这么久了,却硬生生被他揪了出来,他是个瞎子,非要求我到周家村帮他徒弟,可没想到的是……”说到这他又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瞎眼的徒弟竟然是你。”

我发现巴图的脑筋转的很快,除了自己以外,屋里还有黎征和拉巴次仁,但他却一下猜到这徒弟人选是我。

我不避讳,点头承认了,而且往深一合计,我也能联想到他为何会跟瞎眼师傅认识,弄不好跟我爷爷或者父母有关。

巴图不再关心我的身世,一转话题说,“来之前瞎眼说这里有个转世的说法,到底什么情况?现在有了什么进展?你们跟我说说,咱们分析下。”

黎征非常详细的诉说了经过,还顺便把他的分析也讲了出来。

巴图一直默默听着,偶尔会点颗烟吸上几口,甚至等黎征说完,他也没急着表态,独自琢磨起来。

这样又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开口说,“黎征,按你说的,昨天去柳山祈祷的过程并没什么要留意的,但我想到了一个疑点,只是这疑点有点可怕,我先不说,咱们还是静等两天看看。”

黎征可是出了名的智囊,他想的东西很少出现失误的时候,被巴图这么以强调,换做常人肯定会觉得失了脸面,但他并没这想法,反倒很认真的点头说好。

巴图又从他的看法说了这两天的计划,“咱们一方面在周家静观其变,另一方面还可以打打那个下人的算盘,毕竟这女喇嘛肯定有问题,既然迟早要对付她,可以试着先把她的羽翼摘干净,要是能擒住那下人最好,要是擒不住,咱们就把他猎杀掉,一了百了。”

我发现巴图说这话时,表情很自然,甚至嘴里说出杀人的字眼时也一点犹豫都没有,我心说这肯定跟他早年的经历有关,毕竟无数次的生死洗礼可不是一般人能熬住的。

别看是连夜赶到这里,但巴图一点疲惫的意思都没有,反倒跟我们说,“他想去见见周成海,看看这个被转世的人到底现在变成什么模样。”

我们仨没意见,还都站起身,拉巴次仁又要率先过去开门,可他刚走几步就一个踉跄,随后噗通一声砸到地上。

这太突然了,尤其拉巴次仁身子骨很强壮,并不可能出现临时心梗或脑溢血的症状。我们刚把计划说完,还都等着这两天女喇嘛的偷袭,拉巴次仁的异变让我们都往这方面想起来。

我和黎征急忙各自把小晴小狸拿了出来,而巴图则半俯着身子,冷冷打量着四周。

小晴小狸很好奇我们的举动,尤其小晴还凑过来对着我胳膊拱了拱,就好像再问我,你们是在玩什么游戏么?

我先开口对巴图说,“咱们没危险,不然妖宝宝不会是现在这状态。”

巴图依次看了看小晴小狸,大有深意的点点头,但现在不是评论妖宝宝的时候,他没多说什么反倒主动凑到拉巴次仁身边,还吆喝一声一把将他扛起来,向屋里大床走去。

巴图已是个老人,但抗拉巴次仁这种身板的汉子竟一点不费力,这又让我着实吃惊一把。

黎征和巴图都是药理学的专家,有他俩在,一时间算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往旁边一站瞧起来。

黎征和巴图很有默契,一同给拉巴次仁把脉,也各自找准一个眼睛翻起眼皮来。这样忙活小片刻,他俩说出一样的结论,拉巴次仁状态很怪,处于深度昏迷中,脉相更是浮脉,就跟周成海的一样。

接下来巴图又摇头苦笑着说,他知道了拉巴次仁昏迷的原因,而且还敢肯定跟之前他一直不想说的疑点有关。

我和黎征一同向他看去,虽然我俩并没嘴上追问,但这架势分明是在无形中催促着他。

巴图先跟我们强调一件事,“最近无番组织跟特殊组织联合,研究出一种变异的怪蜂,这事我是从雪莲(鬼面的老师,《78捉妖》里有出现)那知道的。当时她的徒弟鬼面还特意对这怪蜂仔细观察一番,但结论是,如果不知道这是怪蜂的话,根本就辨别不出它与一般蜜蜂的区别。”

黎征听到这有些明白的点点头,还接话说,“我们昨天在山顶上遇到的就该是这种怪蜂,没想到是出自两个组织的手笔,怪不得我会看走眼。”

巴图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那怪蜂无毒,但却能通过蜇咬的方式在对方身上产卵,而且这卵会通过寄生的方式在母体里长大,不过被特殊组织用药物刺激后,这怪蜂卵并不会长成,最终会死母体之内,可在它发育这段期间,会分泌一种极怪的物质,让母体的新陈代谢变得极其缓慢,甚至会出现假死的状态。”

我算被他这一通介绍吓住了,觉得这怪蜂绝对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杀人工具,甚至往深了说,那女喇嘛绝对跟无番组织或特殊组织的人认识,这里面有内鬼。

可抓内鬼的事算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把拉巴次仁还有周成海救活。

黎征这次显得技穷,还问巴图,“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巴图先转身向门口处走去,摸着墙把灯打开,又返回拉巴次仁身边,从腰带里抽出一小瓶药剂来,递到我们面前说,“拉巴次仁体格壮,还是刚中的蜂卵,我们用注毒的方式就能把他救回来。”

我懂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让拉巴次仁跟蜂卵拼一下,看谁更能抗住毒药的攻击。而我又望着小药剂问道,“这是什么毒?”

巴图嘿嘿笑了声,反问我,“我说这药剂是毒了么?它只是一种强心剂,在咱们注毒前我要用它帮拉巴次仁一把。”

我算被巴图弄得无语,而随后巴图又盯着黎征说,“我退隐好久了,也并没专心收集过各种药物,我说说这毒药的配方,你看你那腰带上能不能凑出份子。”

黎征应了一声,还特意把腰带拿出来平铺在床上。巴图一边想着一边把需要的都念叨出来。

本来我还支个耳朵听着,想知道这药方是什么,可等巴图念了两个名字后我就把念头打消了。

他说的太专业,全是化学名并附带着剂量。黎征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从腰带上仔细的挑着,在巴图说完不久,他就弄出了一小扎深黑色的药粉。

巴图又从腰带里翻出一个一指头长的迷你药剂瓶递给黎征,盯着不远的桌子看了一眼。黎征会意,拿着药剂凭和粉末坐在桌子旁调试起来。

随后巴图找来一个小注射器,把强心剂提取出来对我说,“咱俩现在的任务是给拉巴次仁注射,要注意的是,这强心剂药性很猛,我会慢慢的把药剂注射到他的体内,而你要做的就是保证他在这期间不乱动。”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与此同时还看了拉巴次仁一眼,心说他都昏迷成这样,就算乱动又能动到程度呢?

可我算是小瞧了这强心剂的威力。

第十三卷 转世奇谈 08 施救(二)

第八章 施救(二)

巴图把注射器扎在拉巴次仁胳膊上,但没急着推进,反倒盯着我看了看。

我知道他的意思,急忙用双手牢牢摁住拉巴次仁肩头。可巴图还是没急着动手,反倒露出一丝怀疑的目光。

我觉得他是有些小看我了,老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上次在延北跟他见面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确实身手不行,甚至也没什么力道,但这几年的磨练让我强壮很多,我相信凭自己的能力绝对能让昏睡中的拉巴次仁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我又很肯定的对巴图点头,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巴图嘿嘿笑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反倒拇指用力,推起注射器来。

我发现就在注射器刚把少量强心剂推到拉巴次仁体内时,他猛地一抖,接着我手上就传来一股极其强大的反抗力。

这让我始料未及,但自己应变也快,轻哼一声故意踮起脚来,把重心上移,让身上部分的重力全都转移到双手之上。

这么一来,虽说拉巴次仁特别想抖,但我就硬生生把他的抖意压制下去。

本来看自己成功控制住拉巴次仁,我还送了一口气,可巴图提醒一句注意后,又开始缓缓注射起强心剂来。

反正我是看出来了,只要强心剂被注入一些,拉巴次仁就会抖上一抖,尤其随着注入剂量的不断加大,拉巴次仁反抗的力道也不住加强,甚至最后他的腿还有了微微上翘的意思。

这可把我忙坏了,我顾上面却疏忽了下面,等我压住他腿时,他双肩又翘了起来,最后我一合计,索性脱了鞋爬到拉巴次仁身上。

我不耍什么花架子,也顾不上姿势优美不优美的,用膝盖顶着拉巴次仁的两条大腿,小臂狠狠压在他肩头上。

能感觉出来,拉巴次仁浑身的肉都绷得紧紧的,就说他那俩小腿,绝对跟棒槌有一拼。

这么一会功夫,注射器里的药就快见底了,而巴图也看出我的手忙脚乱,对我使个眼色多说一句道,“你往下去,专门负责拉巴次仁的双腿就好,我来压制他的上身,记住最后的注射会让他很疯狂,你提前做好准备。”

这下我也不敢大意了,只好一屁股直接坐在拉巴次仁双腿之上,心说就算拉巴次仁醒来后发现双腿生疼,那也由不得他了。

等我腾出地方后,巴图也像我似的一屁股坐在拉巴次仁胸口上,反手握着注射器,嘿嘿一声笑后,一用力把余量全推了进去。

拉巴次仁身子猛地一缩,我和巴图的身子则先后突然往上一抬,但接下来的情景就越来越乐观了,拉巴次仁越来越放松,身上的肉也越来越软。

巴图掐着时间,三分钟过后,看着黎征喊了一句,“注毒。”

黎征刚调好药剂没就久,被巴图一喊急忙凑过来,就用着刚才注射强心剂的针头把毒药再次推了进去。

这药虽毒,但没强心剂那么刺激人,拉巴次仁并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毒药进到体内的瞬间,他呼吸稍微急促。

我和巴图从他身上跳下来,又跟黎征一起守在一旁。凭肉眼我们是看不出拉巴次仁出现什么变化的,但这难不住黎征和巴图,他俩一同给拉巴次仁把起脉来。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他俩又一同抬头,尤其黎征还跟我多说一句,“浮脉消失了,拉巴次仁身上的危险度过去了。”

我听得心里一喜,但立刻头疼起来,心说那怪蜂卵还在这爷们的体内,虽然已经死了,但我们也不能任由它埋在肉里。

对付这种怪卵,黎征明显不如巴图明白,巴图索性当了领头人,带着我俩一起把拉巴次仁的衣服全扒光。

等看着这爷们的**时,我发现在他左肩膀有一个红点,就好像被蚊子刚叮过一样。巴图指着它告诉我们,这就是死蜂卵的所在位置。

我当然不认为蜂卵能这么大,心说这红点大部分还是软组织感染造成的。黎征摸了摸腰间,拿出一把小匕首,对着拉巴次仁肩膀比划一下说,“用刀把这死卵取出来吧。”

我觉得黎征这做法没毛病,但巴图还有一个更好的建议,他从腰带里取出一种粗头针,对我们强调,“我‘倚老卖老’的露一手啦,让你们瞧瞧这针的奇妙。”

说完他就把针对着拉巴次仁肩头的小红点戳了进去,可他并没急着拔针,反倒对着针尾使上推力。

我发现在巴图一推之下,针尖部分竟像花瓣一样裂开,被这么一弄,本来还是针尖大的伤口瞬间被撑出一个小圆洞来。

黎征看明白其中关键,又急忙找个小镊子,顺着针尖的空隙递进去,把伤口中一个看似小白点的东西夹了起来。

我打心里佩服巴图这手段,尤其拉巴次仁身上这伤口,说白了只要把粗针撤走,它就会借着皮肉的弹性自行缩小,要是乐观的话,一两天就能痊愈,甚至这期间伤口也不会给拉巴次仁的行动带来困扰。

巴图收好粗针后跟我俩强调说,“让拉巴次仁好好睡上一觉,强心剂也有逼汗驱毒的作用,经过一晚的调节,明天一早他保准会平安醒来。”

我的心稍微疏通一些,但还念着周成海,就跟巴图建议,趁现在一鼓作气,把周成海身上的蜂卵摘出去。

巴图也有这个想法,可听我说完他却无奈的摇头说,“蜂卵在周成海体内寄生太久,弄不好都长大了很多,我们要救他,施展毒攻的法子不一定有效。”

我一合计觉得巴图这话在理,一来蜂卵长大,抗药性比之前会强上很多,二来周成海的身子也很衰弱,这么一比较下,弄不好现在的他都斗不过蜂卵。

但我们也并未因为有困难就退却,反倒收拾好家伙事,一同向里院走去。我发现我们来的算及时了,见到周成海时,他正躺着呕吐,其实能看出来,呕吐绝非他本意,可他胸口却粘了好几层颜色不一的白泡,初步估算,他吐得时间并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