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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那眼神,简直是周时亦的女版。

  她收回视线,余光略过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个男人,那人忽然直起身,往前倾俯,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手里的牌,拧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

  他握着牌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食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敲着牌,表情寡淡,隐隐透出一丝不耐。身边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突然勾住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耳侧说了句什么,那人忽然抬头看向她,扯了扯嘴角,又转回视线,表情似乎有点……不太愉快。

  阮荨荨不动声色别过头,重新看向厕所里的两人。

  张曼穿好衣服,戳了戳邵北的肩,朝门口一指:“你女朋友?”

  两人都是北洵音乐学院舞蹈系大四学生,虽说快毕业了,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见了,不过邵北这样……确实让她很难堪。

  不等他答话,阮荨荨合上相机,口气稀松平常地说:“你要用着还行,那就给你吧。”

  邵北一言不发地靠着卫生间的墙抽烟,吞云吐雾,不解释没辩解,连看也没看她。

  气氛尴尬。

  阮荨荨打小就是孩子王,闯祸精,走到哪,闯到哪,受了委屈也只是拍拍屁股站起来,但受委屈的时候很少,她向来是个鬼灵精,有的是办法让别人吃亏。

  来时的路上,她安慰自己,两人在一起不久,连嘴都没亲过,也不存在失身的问题,出轨就出轨了呗,她以后一定能遇上比他更好的。

  可当她真真切切站在门口,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

  然而,木已成舟。邵北不解释,阮荨荨也不打算听下去,她将相机塞进包里,转身往外走。

  房间内的人似乎觉得不太尽兴,就这么没了?

  没走出几步,那个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突然开口:“等等。”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磁性,眼神如一口深井。阮荨荨收住脚步,回身瞥他一眼,挑眉:“什么事?”那人盯着她手里的挎包,示意她将东西留下,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下眼皮的卧蚕很性感。

  阮荨荨冷哼一声,将包往肩上一挎,目光挑衅。

  “这还有你的事?”她盯着他,一字一字慢慢说,见他抿唇不答,瞬间心领神会,下巴冲张曼方向一点,问:“你喜欢她啊?”

  张曼别开脸,掩盖不住的欣喜。周时亦没理她,也没看张曼,神情清淡地又重复一遍,只是话语里多了一分警告。

  阮荨荨根本没理他,挎着包跑了出去。大宝紧跟其后,她关上门,用自己“壮硕”的身躯堵在门口,拉着门把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混乱间,听到有人在叫:“妈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力气那么大!”

  “你以为呢?我手指头现在还没知觉呢!”

  “卧槽!”

  ……

  阮荨荨跑到了六楼,躲进一间小杂物室,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发现已经是坏的。

  她找了张靠墙的桌子,钻进去,掏出包里的相机,食指轻点,翻看着刚刚拍的照片和视频。里头有一张照片,她刚进门时太紧张,忘记切换模式,直接按下快门,拍成了一张照片。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相机屏幕发出幽蓝的光。

  她低着头,盯着相机。照片上的男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他的短发乌黑利落,脸很小,眼窝漆黑,眼皮底下的卧蚕明显,很性感,鼻梁笔挺,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一丝弧度,眉头拧着,深黑的眼底透着一丝被人打搅的不耐烦。

  他一身黑衣,黑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一双大长腿随意搭着,肩宽腰窄,身材相当好,线条流畅,仿佛隔着薄薄的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他贲张的肌肉。

  阮荨荨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张脸有点眼熟。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簌簌拧门把的声音,阮荨荨心又提到嗓子眼,赶忙将相机放进包里,过了一会儿,声音又消失,脚步声渐行渐远。

  阮荨荨松了口气,赶紧将相机里的视频跟照片传到手机上。

  1%2%…50%…

  数字跳到60%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丝亮光漏进来,侧身闪进一个人影,然后是房门落锁的声音。阮荨荨灵光一现,咬牙,迅速将手里的相机塞进最里层衬衫里。还好相机不是很大,她刚好可以嵌在里头,随后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确保万无一失后又将手机藏进包里,紧紧抱在胸前,心悬到了嗓子眼。

  来人在门口停了会儿,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长腿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阮荨荨蹲在地上,惊讶地仰头看着他,“你哪……哪来的钥匙?”

  黑暗中,她模模糊糊能看清那人的轮廓,周时亦俯下丨身,蹲在她面前,手肘撑着膝盖,冲她伸手,声音低沉:“拿来。”

  她身子紧贴着墙壁,缩在桌角。

  房间内突然亮起一束光线,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不知道他在哪儿找到一个小小的黑色手电筒握在手里,冲她晃了晃,口气不善:“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拎你出来?”

  阮荨荨抱着包一动不动。

  下一秒,那人没好气地骂了句,手腕被人一扯,阮荨荨直接被毫不客气地拽出来,重重甩到墙上,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不容置喙:“拿来!”

  “砰”一声,她的后背结结实实撞在冰冷生硬的墙壁上,还真是毫不手软。手腕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反扣着贴在墙壁,脖子似乎扭到了,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痛,脑仁发疼,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她咬着牙忍不住骂出了声:“我操丨你大爷!”

  阮荨荨看见他拧着的眉松开,嘴角勾了勾,一本正经地答:“好,我回去问问我大爷。”

  “……”

  小房间里安静无比。寂寥的深夜,隔壁就是客房,传来的动静有些大,这也正常,深更半夜的,谁还跟他俩似的,在这儿“打架”。

  真是见了鬼了。

  周时亦不悦地蹙眉,显然不太耐烦了:“相机在哪?”

  阮荨荨白他一眼,没好气道:“自己找。”

  周时亦突然不说话了,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扬起嘴角,视线最后停在她锁骨的位置。

  “往哪儿看呢?”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

  他挑眉,忽然往前跨了一步,阮荨荨已经紧贴墙壁,退无可退,他一只手握着手电筒,一只手撑在她的一侧,微微俯身凑近她。

  壁咚,男神的必杀技。

  可这套对阮荨荨没用,她没有红粉粉的少女心。如果条件允许,她一定会反壁咚。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指尖的触感是男人特有的粗粝,她莫名有些酥麻,想要挣脱开,却被他捏得更紧,用力掰正,对上他放大的脸,英挺的五官。

  两人靠得极近。

  他的脸就在她的面前,眼窝深黑,口气轻佻:“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帮你拿出来。”故意将重音放在“我”字上。

  阮荨荨气炸,口气恶狠:“你他妈敢?”

  周时亦挑了挑眉,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手电筒,光线打在她锁骨的位置,故意晃了晃,懒洋洋地开口:“我有什么不敢的?”

  阮荨荨觉得有些失策,这招如果放在正人君子身上,那是妥妥的稳赢,谁知道呢,看他坐在包厢里人模人样,挺一本正经的。

  居然是只衣冠禽兽!

  偏偏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你敢动,我一定整死你。”

  显然,对面的男人不当一回事,不耐烦道:“我数三秒,你自己拿出来。”

  “…3…”

  她试图转移话题,“哎,你是不是爱惨张曼了,你为她做这么多,她知道吗?”

  男人完全不理她,还在计数:“…2…”

  妈的,你以后可别落我手里。

  “…1…”

  她双手抱在胸前,打断他:“等会等会,我拿我拿,我给你拿。”

  周时亦挑眉。

  阮荨荨白他一眼,“那你转过去。”

  周时亦耸肩,慢悠悠转过身,眼神扫了她身材一眼,似乎有点……嫌弃?

  “别偷看啊!”她嘴里说着,脚却往门边挪。

  一步一步挪。

  ……就差一步,当她快要握上门把的时候,手腕一紧,直接被人拖了回去。

  周时亦站在原地,手臂一伸,轻轻松松让她捞了回去,耳边是他紧绷低沉的声音,“去哪儿?”

  他显然没了耐心,不想再跟她耗下去,拎起她抵在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严打,壁咚如果都还不能写我去跳楼。

  这章记得留言,照样有红包。

  有人愿意写长评咩,兔子想摸一把月榜的屁股。

  破费~抱住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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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阮荨荨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周时亦删了照片和视频,手里掂着相机,见她阴沉着脸,不再逗她,懒洋洋地伸手,递回去。

  阮荨荨干立着,没有接。

  他挑眉,冲她略微一点头,揶揄一句:“怎么,还等着我给你穿回去?”

  “啪——”

  阮荨荨毫不犹豫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周时亦没避,猝不及防,他也没想过要避。然而,阮荨荨没想到他没躲,瞬间愣在原地。

  周时亦收了笑,将相机塞还给她,冷淡说了声,“再见。”

  转身离开。

  回到套房,只剩下张曼和几个女的。他走到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几个女生细细碎碎的议论声,讨论得无非就是一些奢侈品、八卦,男人。

  周时亦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皱了皱眉,转身往外走。他倚着走廊的栏杆点了支烟,夹在指尖,神情寡淡地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幽蓝色的小火苗窜在他的指缝间,忽明忽灭。

  不知怎的,此刻又想起小黑屋里那柔软细腻的触感,如果没有相机,那衬衫下的风景一定相当可观。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吸了口烟,想模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却只是徒劳,反而越来越清晰。

  有人迎面朝他走来,叫他名字。

  周时亦抽着烟,懒散应了声。

  徐盛走到他身边,“怎么样,追到没——”

  话落一半,余光瞥见他脸颊上印着几根红红手指印,徐盛惊呼,伸手摸上去,“靠,你什么情况?”

  周时亦掸了掸烟灰,淡淡别过脸,挡开他的手,“小白呢?”

  “大包给送回去了。”

  大背头是小白。

  开门的板寸叫大包。

  “大包手不是折了,能开车?”

  “就脱臼了,他自己给接回去了,你别忘了他以前好歹也在部队呆过。”

  “……”

  徐盛不依不饶:“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这脸怎么回事阿?被女人挠了?”

  周时亦深吸一口,烟在嘴里含了会儿,吐出的时候反倒笑了,低头掐灭。

  “我脱了她衣服。”只是解了几颗衬衫扣,他没多解释。

  “……厉害啊。”徐盛瞪了瞪眼,看不出来啊,平时人模鬼样、装禁欲,妈的,这就直接上手了?

  徐盛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他,这人,似乎永远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他做起来总是得心应手、轻轻松松。读书的时候,徐盛跟他一样,成天打球,吊儿郎当。可每次月考,周时亦前十,他后十。那时候反正周时亦走哪儿都是拎着一个篮球。

  有一次晚自习,班主任在讲台上训话,讲到最后的时候,说:“……对了,周时亦,以后你课间时间不要出去做操了,在教室里看书,好几个别班的老师都找我反应了这个问题,他们班的女生一到课间操就找不到人,全挤到我们班队伍后头。”

  那时候男生大都不愿意做操。

  周时亦当然求之不得,可徐盛不肯了,凭什么他得做啊,于是他找班主任商量不做操的事,被班主任一口拒绝:“长得帅的留在教室里,长得丑的出去做操。”

  相当理直气壮的理由。

  临走时,班主任还补了一刀,“长得没人家帅,成绩没人家好,想法倒挺多。”

  ……后来,高考,周时亦理科状元。

  徐盛那时才明白,有些人,你永远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