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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听了眼里就露出了希望来,王妈妈说的不无道理,或许锦娘已经找到了庭儿身上的毒源,正在帮庭儿解着也不一定呢,庭儿…要是真能站起来,那该有多好啊。

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往那十几年一样昏昏愕愕了,一定要振作起来,帮锦娘一把,不能再让锦娘一人孤立无援了,王妈妈这老货都能看清的事情,自己也应该能看清楚。

想到这一点,王妃站直了身,冷冷地对王妈妈道:“你起来,好生养伤,伤好后,便去浣洗房吧。”

王妈妈听得眼睛一亮,高兴地叫了声:“主子你…”

王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何做,你应该知道,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明儿起,你照常闹,我继续糊涂,看那贱人和她儿子还有什么后续的高招出来,我要一点一点地全还给她。”

王妈妈惊奇地看着王妃,好半晌才又磕了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也恨着呢,被仇人当条狗使唤了十几年,连最近亲的主子都背叛了,这个仇,奴婢也要报,谢主子给这个恩典给奴婢,以后,奴婢就是肝脑涂地,也不敢再对主子有半句妄言了。”

王妃不再看她,转身直起腰板走了出去,一出门,便听到王妈妈在屋里的叫喊声:“主子啊,你不要信二少奶奶,她那就是想要离间咱们主仆关系…”

门砰的一声关掉了,王妃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碧玉立即在一旁大声的说道:“主子,这王妈妈也忒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至了这步田地,还在骂少奶奶,您应该将她乱棍打死了才对。”

“唉,丫头啊,她虽是年老昏溃,但毕竟是服侍过本妃几十年了,那情份可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王妃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仆二人如此这般,一直聊至了王妃院子里。

回到屋里,王爷也回来了,王妃一见王爷就板了脸,自顾自地冲进了屋里,王爷无奈地愁着脸跟了进去。

“娘子,可是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了?”王爷小心地站在王妃身边问道。

“你可以再糊涂一些么?当年究意与清容是怎么一回事,你好生说说!”

王妃冷着脸,狠狠地瞪着王爷,看得王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窘了好一阵才道:“也是我大意了,你也知道,她与你原就有几分相似,又特意装扮成你的模样,我…我那时就怕你真跟了裕亲王去,也…也动了那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加之,又是你贴身的丫环请了我去的,更是没作他想,谁知道,她还给我下了幻药…那就更是糊涂了。”

王妃听了大怒,气得声音都在抖:“你既是知道她对你下了药,你还能容她进门,如今看她将我娘两害成什么样子了,明知道她心术不正,你还姑息养奸,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王爷听了便无奈地苦笑道:“当年我知她对我用过药,又作了那下作无耻之事,当时便想要打死她的,但那天却是让裕亲王正巧撞上了,又闹到了岳父那里,岳父明言,我若不收了她,便绝不将你许配于我…我…对你的心,你也知道,怎么能眼睁睁地让你嫁给了他人去?”

王妃听了还是气,想了想又道:“你自己也知道是幻药了,迷糊之下定然神志不清,那龌龊事,是不是你做的还是两说,哼,指不定她肚子里怀的就不是你的呢,这么些年,你给人做了冤大头都不知道。”

王妃这话可说的够尖锐了,刺得王爷脸都胀红了,想要骂她,却又舍不得,男人最在乎就是女人给他戴绿帽子,为别人顶扛做冤大头,王妃这话可以说是将他的尊严踩到最底下去了,他便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如此蠢笨吧。

“娘子!”王爷微微拔高了嗓子喝道:“堂儿是我看着生下来的,我当时便狠心将他丢到冷水里冻,又放在风里吹,让他发两天两夜的高烧,他的身上同样与庭儿一样,有青龙花纹的,你也知道,这是我冷家亲子的特有印证。当年…若非堂儿命大,只怕也被我这父亲给亲手弄死了。方才这话,你在此处说说便罢了,以后可不得在外乱说啊,堂儿如今也是双十年华,他也要尊严的。”说着,又长叹了口气道:“若非为了堂儿,这么些年,我早就容不下她了,一纸休书,将她休弃就是,就算岳父再来说道,你已经进了我的门,我也不怕了。”

王妃听了就叹气,幽幽地说道:“你呀,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处理政务的,家事都理不清,你看这府里,被她闹得是污秽得很,这么些年来,你就没有认真的管过家事,让我一个人操碎了心。”说着,眼圈一红,泪水就下来了。

王爷听了心里又怜又痛,忙拥了她入怀道:“娘子你也清楚,我一年总有五六个月不在府里,要在南方打理去南洋的商队和基地上的事情,回来后,又处理刑部和户部的事务,实在是没功夫管这府里的事情,你又是个温厚心善的,唉,真真是为夫无能,让你和小庭受苦了啊。”

王妃听了也是愧,哽咽着说道:“我也是没用,若是不锦娘,身边伏了那么一条伏蛇都不知道,你…你如今可还记得,当年你为何那样就轻易地着了她的道?”

王爷听得也是迷茫,拍着头想了又想道:“说起来,还真是怪,第一次着人来请我去的,我记得是你身边最得力之人,可是事后就是想不起是谁,后来只是觉得有个丫头可疑,就将她打死了,娘子,难道是…是王妈妈那老不死的?”

王妃听了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正是那老货,今天她可是全认了。”

王爷听了便叹气,更是愧疚:“其实,我在家的时日虽是不多,但也感觉出王妈妈不是很对劲,但想着是你最贴心的奶娘,又觉得不可能,就没有往深里去想,唉,我在外面四处的奔波操劳,回到府里,真的很懒怠去想这些事情,只要你是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清容爱怎么闹,由得她去,又想着她这辈子嫁与我后,我也再没进过她的院子,她这辈子其实也是可怜的,又看在堂儿的面上,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王妃听了更是怒,指着王爷的鼻子骂道:“还有比你更糊涂的么?明知道王妈妈那老货有问题也不提醒我一句半句,任她恶奴欺主?你…你真真是要气死我去。”

王爷听了忙哄她:“娘子,不是这样,我当时只觉得她贪,而且打着你的晃子作威作福的,想着反正是你的奶娘,咱们家也不缺那点子钱,她爱贪点就贪点吧,她在你这里能拿大钱,就会贴心贴意的对你好啊,不然,你要是倒了,她又从哪里去弄钱呢,娘子你可是她的靠山啊,哪有金山银山不靠,去靠个山堆子的理,我真没想到她会背叛你啊。娘子,那老货如今是如何处置的?锦娘下了什么令?”

“只是打了她十板子,贬到浣洗房去了。”王妃无奈地瞪了眼王爷说道。

“你…也另有打算?是想打起精神来跟清容斗了吗?”王爷听了眼里就挟了丝笑意。

王妃听得一怔,斜腻着他道:“这会子怎么又变聪明了,一下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王爷听了立即涎着脸扶着王妃的肩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对你用心,其他的事,我懒怠去管,只要不伤及你和府里的根本,我都装不看见。”

王妃听了便更是气,“那庭儿呢,庭儿如今可是被害成这样了,你也不管吗?”

王爷听了眼里就露了一丝冷厉来,拍了拍王妃的手道:“庭儿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当年,你为了清容而一气之下去了宫中别苑,与刘妃娘娘住在一起,我那时就急了,以为你真的会…真的会…”

“真的会如何?那时谣言满天飞的,你以为皇上对我也起了心,是皇上借故将我留在别苑里的,还…还听信他人之言,以为庭儿不是你的亲生…你…我真真要气死了,若不是回来后,小庭突然发病,又看到他身上的青龙…你…你真的就会不管我们母子了么?我如今一想到这个,就不想再见到你,真是恨死你了,都是你害的庭儿,你该疑心的不疑心…”王妃又哭又骂,说得王爷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以前那些事如今想来,也是觉得自己糊涂得很,不过,当年,他确实是亲眼看到王妃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一慕,但后来,却是知道,那个时间王妃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如今想来,总觉得府里藏着一个易容的高手,能将人改头换面,咋看之下,很难分辨了来,自己对婉清是一见钟情,可能太过在意,反而更会犯糊涂,但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又怎么会轻易去怀疑婉清…

如今看来,那时定然是有人设计,先让自己对婉清起了疑心,再想法子又刺激婉清离家出走,然后自己放下一切去找婉清…小庭便失去了保护之人,再对小庭下手…

而最终得利的就是堂儿…堂儿啊,才十四岁的堂儿,真的也参与了吗?一时又想起小庭的话,和冷华堂腕上那个齐整的伤口来,那伤难道是…庭儿下手割的?不然,他又如何会那样清楚明白…一时心里又有了期待,庭儿…腿脚不便,又如何能够亲自动手…难道他的脚也能走了?

唉,那孩子如今是越发的摸不透了,不过,他越强,自己倒是越欣慰,最好是他能够保护自己,不再让父母担心就好啊。

“娘子,庭儿之事,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如今我也有了怀疑之人,清容定然也是参与了的,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是有那心计,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这个局,布得太大,不是她一个妇人能够掌控的。前错已然造成,后面,你就看我如何找出那幕后真正的凶手来吧。”王爷冷清而认真的对王妃说道。

王妃听了冷哼着嗔了他一眼道:“怎么找,开年你便又要去南方,一呆便是几个月,哪有精力来管府里的事情?我不管,这一次,不管你如何在乎堂儿的心意,清容我是再不能容的,一会子我便要去整治了她去,真以为有个好儿子撑着就能为所欲为呢,我再是不心软了。”

王爷听了脸上就露出一丝苦笑,想了想对王妃道:“我哪里是要在乎堂儿的心意了,她如今已是攀上太子妃了,皇后因着刘妃娘娘的关系对她也很是亲睐,轻易动她,对庭儿不好的。我还想着,快一些让小庭接手南边的事,墨玉虽然给了锦娘,但名头可是只能用小庭的,但皇上一直没有应下…而如今也正是关键时期,皇上正是心存虑之时,怕就怕这个时候有人在皇上耳边说三道四,一点对庭儿不利的东西都不能有啊。世子之位虽然也好,但墨玉也代表着取之不尽的财富,有了那条路,庭儿以后大可以带着锦娘离开府里,过得消遥自在了去。”

王妃听了便也默了下来,转念一想又道:“她就有那样大的能耐?皇后不过是利用她罢了,她在皇后眼里不过是只小得不能再小的棋子,哪里就会如此重视她了,我不过是以大妇身份教训惩治她而已,你简亲王后院里的事,还真能闹到皇后那里去了?”

王爷听了又是苦笑:“娘子啊,你不知道,满朝的亲贵都盯着简亲王府里,巴不得府里能出点事就好,他们想的,就是锦娘手里的那块墨玉啊。你相公我的爵位那是圣祖爷时就定下的,世袭罔替,永不削爵,但墨玉可不一定非只简亲王府一家能拥有的,只要皇上稍有不满,对简亲王府不再放心,那掌玉之权便有可能会落到别人手里去,那时,庭儿失去的会是更多,我这也是为庭儿打算呢,这些年,一门心思扑在外头,劳心劳力,少有理会家里之事,为的就是让皇上能更信任简亲王府,最终也就是为了这两个儿子,总希望他们两个都有个好的将来啊。”

王妃了听便一跺脚,转了身去不再理他,却也知道,他有他的苦衷,“那你的意思就是任由她如此为所欲为下去?你就不怕她哪一天害死了我和庭儿?”

“害死你?她没这个胆,我早就警告过她,一但你有任何事情,我便不问任何缘由,直接杀了她。这些年,王妈妈虽是被她收买了,但她可真的对你不利过?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若非她害怕,只怕娘子你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我虽是糊涂,但最紧要的还是会护着了的,只是没想到庭儿也是他们的目标…真是对不起庭儿了,若是…若是庭儿的腿是好的,又真有证据…那…我会想法子还庭儿一个公道的。”王爷神情痛苦地说道。

王妃听了便转过了身来,认真的盯着王爷道:“你可要记着你方才所说的话,若真找到了证据,便一定要还庭儿一个公道。”

简亲王听了点了点头,拥住王妃道:“娘子,不若咱们再生个儿子出来?那倒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了。”

王妃听了便呲了他一声道:“再生一个,你能护得住?哼,一个好好的儿子都成了这样,再生,只会添伤罢了。”

夫妻二人一直谈了很久,王妃执意要惩治刘姨娘,王爷便说:“好吧,只要你觉得出气,那就惩治她吧,不过,这事得先与刘妃娘娘商量商量,让她有个准备,在皇上那里多说说庭儿的好话就是。皇上如今最信任的还是刘妃娘娘…”而且你一定要处理好与枚儿的关系,不能让她为了这事闹到太子妃那里去,三人成虎,这个道理你要懂,若只是皇后一人在皇上那里说庭儿的不好,有刘妃娘娘担着,倒没有什么,若是连太子妃也闹,怕就是刘妃娘娘也扛不住,唉…说来说去,若是庭儿的腿是好的,那皇上便不会有半点迟疑了,庭儿小的时候,皇上还是很喜欢他的…若不是…”

那天下午,王妃便进了宫,与刘妃娘娘密淡了好久才回府,一回来,又送了好些个刘妃娘娘赏下的礼品给世子妃,晚上又留了上官枚与锦娘夫妻一起用了饭,饭桌上相谈甚欢,王妃始终面带微笑,似乎根本就没有将王妈妈之事放在心上一般。

锦娘和上官枚也不好多问,怕王妃只是强撑着,一提起便会触了她的伤处,于是,婆媳几个都聪明的避开那些忧心的事情,只聊了些宫里的插花,头饰啥的。

吃过饭,王妃说乏了,锦娘与上官枚便各自回了府。

第二日,锦娘一大早便推了冷华庭一起来给王爷和王妃请安,因着年节就要到了,王爷朝里的事也并不太忙,也在家里闲着,并未去衙里,见锦娘进来,王爷脸色很好,等锦娘行了礼之后才道:“儿媳,这几日在府里你辛苦了。”

锦娘忙道:“儿媳年轻,见识浅薄,只怕有很多做得不太周全,还请父王和娘亲多多教导。”

王爷听了便让她坐,不必拘礼,又道:“你对王妈妈一族处理得很得当,如今你娘亲也与我商量了,一切便按你原先处置的法子不变,以后,你便天天来你娘这里,多帮帮她吧。”

锦娘听了忙乖巧地点头应下。

没多久,上官枚也来了,说起孙玉娘进门之事:“父王,母妃,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只等新人进门就可以住进去,不知娘是否还要去看过?”

王妃听了便笑道:“你办的事,我放心,这几日怕是要忙着你了,毕竟你是在大的,她要进的也是你的院里,所以,一应礼节仪式如何规制调摆,全由你拿主意了,娘就不操那份心了,有那不懂的,再来问我就是。”

上官枚听着便应了,王妃又道:“昨儿我去了宫里,正好碰到了太子妃,她正说起锦娘呢,说是让你带了锦娘去她那坐坐,你忙完了,有时间便去一趟吧,妯娌两个也趁机多亲近亲近。”

上官枚听了笑道:“正是呢,前儿我还跟弟妹说这事来着,姐姐如今身子越发的重了,就盼着锦娘能进宫去帮她理理事呢。哪知弟妹忙,我也忙,一时还真是抽不出空呢,等孙家妹妹的事妥了后,我一定带了弟妹去。”

王爷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对上官枚道:“枚儿到底是郡主出身,说话做事就是大气,锦娘啊,你可要多多向你嫂嫂学学,以后,你嫂嫂治家管家时,你也要在一旁多多辅佐才是。”

锦娘觉得今天王爷和王妃都有些刻意对上官枚好的样子,一时也模不清他们的心思,不过,如今她自己也正是打算着与上官枚联手对付二太太呢,自然不在意这一点的,忙连声乖巧的应了。

上官枚原因孙玉娘就要进门之事而恼着的心,一下子被他们几个说得舒畅了好多,尤其是王爷亲口说了,以后还是得她来治家管家,那话说得她心情更加慰贴了。

原本,她是堵着气不管孙玉娘进府的一应事宜的,但后来到太子妃那里去了一趟,太子妃将她训了一顿,“就算你再不愿意又如何,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你反对也没有用,不如装得大度一些,在你公公婆婆处留下好印象,等孙氏进了门,你再慢慢收拾她就是,何必事事挂在面子上?落在明处,那便就是处了下风了,只有抓着明理,在暗处使劲,你才能赢。”

一番话如提壶灌顶让官枚茅塞顿开,一回来,便主动找王妃讨了差事,认真的办了起来。

又坐了一会子,王妃便问上官枚:“这几日刘姨娘可还好?”

上官枚听了微楞了下,回道:“身子不太好,不过,相公天天去照看她。”却不说自己去看过,看来,她心里也没将刘姨娘看得如何的重了,她与刘姨娘的关系,比之前阵子,又微好了一些,王妃听了心里的主意就更坚定了。

“哦,身子不太好啊,那也没法子,来人,将刘姨娘请来,就说王爷特意免了她的禁足令了。”

上官枚听得一怔,没想到王妃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刘姨娘身子确实比前几日要好多了,王妃这个时候请她来,怕是为了王妈妈的事情吧。

没多久,刘姨娘娇娇柔柔地来了,一看王爷也在,那柔媚的眼里就带了丝幽怨,似喜还嗔地看了王爷一眼道:“王爷如今可真是越发的不待见妾身了,妾身受了姐姐的欺凌,王爷不说主持公道,反而将妾身禁足,难道王爷眼里,妾身便是那蝼蚁么?”

这话既是怨怪王爷对她的不关怀,更是骂王妃将她看作蝼蚁,任意欺凌。

王爷听了不置可否,只在刘姨娘正要轻移莲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时,说道:“你还是站着吧,先给王妃行了礼再说。”

刘姨娘进门便是一股子怨气,哪里肯给王妃行礼,这会子听王爷这样一说,便更是气,扭了头堵气坐了下去。

王爷见了便眼神凌厉地横了她一眼,刘姨娘心中一紧,还是起来给王妃草草的行了礼,却也不敢再坐。

王妃见了冷笑道:“你可知道你唤你来是何事?”

刻姨娘听了目光连闪,想着有眼线来报,说王妈妈并非反水,她心里稍安,但到底心虚,硬着头皮说道:“妹妹不知,还请姐姐明言。”

王妃听了冷笑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做过什么,全忘了吗?”

刘姨娘听了眼珠子乱转,这些年,她虽是常常利用王妈妈知晓王妃屋里的一些事情,但最重要的几件事,她还是防了一手的,王妈妈虽是参与了,但不知道中间关节,如今就算王妈妈真反了水,不过也是说出当年的丑事来,那些事早就成了定局,王妃就算知道,也只能是气。

而她也相信,以王妈妈狡诈的性子,定然是捡了不太紧要的事承认的,真正参与的那些大事,她也不会真的和盘托出,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底气,柔怯地抬眸看了眼王爷。

王爷黑着脸偏过头去,神情里带着丝羞愤,刘姨娘见了又是气,这个男人,十几年了,仍是在气当年自己给他下套的事…不由又恨,若不是有王妃…这个男人还是会喜欢自己的吧。

“妹妹做过什么?姐姐有话不如明说吧,如今姐姐是越发的能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做过没做过,姐姐一并栽在妹妹身上便了,必还要扯七扯八的,像是你多么公正自持一样。”刘姨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大胆得很。

王妃听了便斜了眼看她,她以为自己还会像从前那样,几句话就被她挤兑住?哼,今天自己就是来栽脏的,就是来陷害的,她又能耐自己何如?

“妹妹既然不肯说,那姐姐便叫几个人来给妹妹看了。”王妃说着便对碧玉递了个眼色,碧玉便走了出去,一挥手,刘婆子被拖了上来,刘姨娘一见眼里便露出了鄙夷之色,还以为王妃会将王妈妈弄上来呢,原来是刘婆子,这个老货平日里只会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可没怎么信任她过,哪里就会让她知道一些真正内幕了。

刘婆子跪在了堂中,王妃便说道:“刘氏,你且将昨儿对本妃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给刘姨娘听听,刘姨娘如今记性不好,你说些事情提醒提醒她,让她能多想些事情起来。”

刘婆子听了便抬眸看了眼王妃和一旁的王爷,见王爷那眼睛瞅都没有瞅刘姨娘一下,心里倒是有了底气,吞了吞口水,说道:“是王妃,奴婢和王妈妈早年间便被刘姨娘收买了,她叫奴婢帮她做事,许诺说,世子接位后,一样给奴婢荣华富贵。”

王妃听了便皱了眉轻哼了声,刘婆子立即接着道:“回王妃,先前在少奶奶药里动手脚之事,正是刘姨娘指使的,刘姨娘听说孙家二小姐要嫁给世子后,便密见过孙夫人,在孙夫人处得知了少奶奶身患不足之症,但正在医治,于是便找上少奶奶的丫头平儿和柳绿两上,在少奶奶药里动了手脚,后来,又见平儿败露,又派了刘家大舅兄去暗杀了平儿,此事奴婢便是联系之人,如今奴婢痛改前非,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只望王爷王妃能对奴婢从轻发落。”

这话一出,最先感到震惊的便是上官枚,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婆子,给锦娘药里动手脚一事,她多多少少还是明白的,真正的背后之人并非刘姨娘啊,且自己那日也在锦娘面前明说了,那是二太太下的手…这会子又是这样的说法,她不由就向锦娘看去。

锦娘神情却是淡定得很,一点也没有惊讶奇怪的神情,见自己看过去,她还微微一笑,对自己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上官枚见了倒是心安不少,不过,心里疑虑便是更深了。

刘姨娘一听,气得脸都绿了,颤着手,指着刘婆子道:“你…你真真是一派胡言,我何时让你联络做过此事了?我何时去见过孙大夫了?你这老狗,不要乱咬人,不拿出证据来,我撕了你。”

刘婆子听了便是一笑,自怀里拿出一个玉手镯和一条手帕,双手呈上,“王爷请看,这手镯便是刘姨娘让奴婢办事时,特意赏给奴婢的,还有这帕子,当时奴婢去刘姨娘院里,她正拿了包白参在分,说是自己要用一些,另一些便用这帕子包了,让奴婢拿去送给平儿。”

刘姨娘听得快气晕过去,那帕子和手镯的确全是她的,但她又不是猪,就算要陷害孙锦娘,那包参的药纸多了去了,疯了才会用自己的帕子去包,故意给人留下把柄,而那手镯,不过是平日里赏给王妈妈的,定是王妈妈又给了这个贪财的老货…孙锦娘之事她原是想动手的,却不想太快,想缓一缓的,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而行了,还搭上了她的哥哥,她至今都是恼恨得很,不知那背后之人会是谁。可这事…王妃竟然…竟然串通了这些下作人来陷害于她…真真是太过卑鄙了。

“你住口,我从来就没有让你做过此事,你…你血口喷人。”刘姨娘气得大骂刘婆子,转而又看向王爷:“王爷,你就算再不喜欢妾身,但也要看在堂儿的份上,明察秋毫,主持公道,这事可是姐姐在栽脏陷害于我啊。”

王妃听了嘴角便噙了丝冷笑:“王爷若能明察秋毫,你…又是如何进得了王府的?”

这话一出,王爷的脸便红了起来,微嗔地看了眼王妃,眼里也带着丝乞求,王妃白了他一眼不再看她。

刘姨娘听得也是一阵脸红,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地活动了起来,看来,王妈妈那老货将当年之事都告之王妃了,但正如自己所猜度的,那几件重要的事情,她没有吐真言,不然,王妃也不用弄刘婆子这个小丑来蹦哒了,如此一想,她心里稍安,抬头似嗔还怨地看了眼王爷,王爷可是个要面子的,定然不会允许王妃在儿媳面前将当年的事情抖露出来的…如今也只有让王爷去治王妃了。

“妾身如何进门?当然是王爷与妾身情投意合啦才成就好事的,当年可是王爷亲自去下的聘,姐姐,妾身可只比你晚上三天进来的,你怎么全都忘了?”刘姨娘含情脉脉地看着王爷道。

王爷听得一滞,忙转了头去睃王妃,果然见她脸色更不好看,便斥责刘姨娘道:“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扯那些做什么。”

刘姨娘听了嘴一瘪,泪水就涌了上来,凄凄哀哀地对王爷道:“是姐姐非要翻当年的老底,妾身不是也没有办法么?”

王爷听了果然又看向王妃,王妃懒得看他,却也知道在这堂里扯这事不好,便改了口道:“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你的?”

刘姨娘听了不屑道:“是又如何,妹妹我平日里赏人的东西多了去了,谁知道你从哪里弄了来陷害于我?”

王妃听了又地一声冷笑道:“刘婆子可是我屋里的人,什么时候会与你勾搭上的?你若不让她做那些下作之事,又如何会收买我屋里之人?哼,还要严辞狡辨,来人,先拖了下去,给我打十板子再说。”

这话一出,连上官枚和锦娘都一同怔住,王妃今天可是豁出去了吧,竟然真的对刘姨娘下狠手了。上官枚原想阻止的,但看王爷听了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便明了的,一定是王妈妈那里定然是供出刘姨娘另一些见不得光的罪行,王爷王妃不能将之拿到明面上来,所以,用了这个法子来罚刘姨娘,这事…怕是牵扯甚多,自己还是少管为妙。刘姨娘听得大怒,指着王妃的鼻子骂道:“你…刘清婉,你不要太过份,别忘了,我也是有品级的侧妃,你敢用对待奴才那一套对我?”

王妃听了便冷笑道:“奴才,哼,你比奴才还要贱,不知羞耻的东西,比你娘更下作无耻。”又对进来的两个婆子道:“还磨蹭什么,拖出去打,有什么让王爷顶着。”说着转过脸对王爷嫣然一笑道:“王爷,你看妾身处置得可是妥当?”

“十板子少了,打十五板子吧,竟然连庭儿媳妇也害,太过阴毒了,刘氏,你也不要狡辨,你那兄长至今畏罪潜逃,若不是你指使,他又怎么会在王府里害人,若没有你的遮掩,他又有何本事进得了王府,这顿打,你受得不冤。”王爷冷冷地看着刘姨娘道。

刘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爷,他竟然与王妃两个串消一气来害自己…想来当年的事揭穿,他定然也是觉得在王妃面前颜面全无,所以才要下狠手的吧,一时便急了,冲口道:“你就算心里没我,也要看着堂儿的份上,如此待我,可将他置于何地?”

王爷听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刘清容,若本王去请示了皇上,将你的侧妃位夺了,堂儿以后就认清婉为母,庶子变正,你说如何?”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小妾或通房生了孩子直接就入到正室的名下,而那生孩子的小妾,一般都会被正室弄死…若真是那样,自己这么些年的心机手段可不就全白废了?

一时她吓得大汗淋漓,不敢再胡言乱语,王妃一挥手,让婆子将她拖了下去。

板子刚打两下,冷华堂得了讯飞快地赶来,一进门便跪在了王爷和王妃面前:“父王母妃,儿子求你们了,放过姨娘吧,她身子不好,怕是经不得这一顿打了啊。”

王爷听了便道:“你来得正好,你姨娘犯的事还不止这一桩,一会再让你看一个人,听听她会说些什么,如今只是打她板子算是便宜她了,堂儿,父王不是针对你,只是你姨娘太过狠辣恶毒了,若不再治,将来会连你一起害了的。”一席话说得无比痛心又难过,对冷华堂又比往日要慈和得多,倒像是忘了前次他手伤之事一般。

冷华堂听了心里稍安,却仍是跪着哭道:“姨娘…姨娘不管犯了何错,她那心还是为着儿子的,父王,求你看着她疼爱儿子的份上,您…您饶过她吧。”

王爷听得脸一板,喝斥他道:“她那不是在疼你,是在害你,你可是堂堂的简亲王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有这样一位不知羞耻又行为恶毒之母,传出去,都会让你丢了脸面,在亲贵面前,更会让你抬不起头,再不治她,她只会变本加利,将你一并毁了去。”

说话间,刘姨娘已经被打完拖了回来,一看冷华堂在,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堂儿…娘…娘会被你母妃治死去,她…她在陷害为娘,说…说你大舅是娘指使的…”

冷华堂听了脸色一变,目光连闪,忙去扶了她,一脸痛心道:“姨娘,大舅若不是你指使,又有谁使?母妃若不是拿到了证据,也不会如此对您了,您…还是好生悔过了吧。”

刘姨娘一身被打得鲜血淋漓,背后皮开肉绽,原以为儿子会来帮她,结果,他竟然是劝她认罪…这让她原本就又气又恨的心便得更加痛苦和悲哀,难以置信地看着冷华堂,“堂儿你…你怎么会…”

冷华堂一时不敢与刘姨娘对视,那日手腕上的伤口已然让王爷对自己起了疑,若再为刘家大舅之事生了罅隙,以后怕是更会引得父王的反感,他从来就不敢将父王看成一个糊涂可欺之人,这么些年,很多事情父王怕也是清楚一二的,除了小庭那件事做得实在隐秘之外,又有什么事是逃过父王的眼睛的?

父王不过是对自己有愧,所以,好多事才会睁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当年,父王怀疑自己的身份,便将自己放到了冰水了浸,又放在寒风里冻,结果,自己连连高烧了好几天,差一点就送了命去,后来,幸亏自己发烧后,身上也有青龙纹,父王才肯好生医治了自己…

如今父王对自己已是越发的不信任了,若再出点差子,恐怕…若非小庭的腿伤不能好,自己也只会成为父王的弃儿了。

他目光闪烁间便向刘姨娘递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刘姨娘见了更是震惊,转而又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哭,不再看他。

儿子那眼神分明是让自己扛下那罪名了,原来,那先下手之人便是他…怪不得自己的兄长肯参合进了这件事里…

第一百章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锦娘见了这一幕,不由心里也是一阵悲哀,王妃所谓的证人和证据确实拙劣得很,不过是为了出气故意栽脏刘姨娘罢了,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冷华堂见了不但不闹,反而会劝刘姨娘认罪…哼,真正有罪之人便是他了吧,此人真是心如蛇蝎啊,连自己的生母也能用来顶扛,刘家大舅兄突然失踪,这事一定在他心里便是根刺吧,如果能就此解决了,他自然便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

王爷见了那冷华堂的表现,也是频频摇头,此子心地不纯啊,他越发的怀疑小庭身上的之毒是与冷华堂有关了,不由仓桑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冷华庭也正好看了过来,美丽的凤眼里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又似有鼓励,王爷便叹了口气,对他微微点了头。

“来人,将另一个证人带上来。”王爷不等冷华堂回神,又扬了声道。

这时,两个婆子压子一个纤瘦的女子走进堂来,冷华堂咋眼看去,立即神色大变。

就是锦娘看了也是大吃一惊,转头向冷华庭看去,却见他嘴角含了丝调皮的笑,对自己挑了挑眉,一副让自己继续看好戏的样子。

进来之人,正是突然失了踪多日的玉儿,就是刘姨娘看了,也是大惊失色,不知道王妃是在哪里将玉儿找回来的,一时又惊慌地看向冷华堂,冷华堂此时也是面无人色,定定地盯着玉儿,似要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玉儿神态淡定,面无惧色,她淡淡地回头看了冷华堂和刘姨娘一眼,慢慢跪下,对王爷和王妃行了个磕头之礼。

“玉儿,你且说说,你为何无故失踪。”王妃喝了口茶,淡淡地看了眼地上的刘姨娘一眼,心里便在冷笑着,不是经常会为自己有个好儿子而得意么?这回让你也亲自尝尝被自己儿子陷害的痛苦吧。

玉儿微偏了头,睃了一旁坐着的冷华庭一眼,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的话,玉儿被人灭口,幸得冷侍卫相救才得以脱险,逃离在外,芶活至今。”

王妃听了便斜了眼冷华堂和刘姨娘,果然那两母子同时脸色一白,尤其是冷华堂,扶着刘姨娘的手指节都发白了,看来,他内心定然是很紧张的。

“哦,为何会有人要灭你的口,你可是做过何等不该做的事情?”王妃不紧不慢地问道。

“奴婢该死,奴婢被王妈妈选中服侍二少爷,但刘姨娘却找到了奴婢,她拿了银钱给奴婢,让奴婢每日煎了鲤鱼给二少爷吃,又在二少爷的炖品里放甘草,奴婢先前不懂,后来看二少爷身上之毒越发的厉害,才明白刘姨娘的意思。

后来,奴婢在一位老婆子嘴里套问出,鲤鱼和甘草混吃是有毒的,二少爷…混吃了六年之久,身上之毒自然是日积月累,越发严重了。”玉儿说话时,眼皮都不敢抬,她实在是很害怕王爷和王妃知道了这真相,会不会将自己碎尸万段。

果然王爷差点自椅子上震下来,心痛地看向冷华庭,王妃闹着要整治刘姨娘,但又没有找到合适的罪证,庭儿便说,他会提供一个有力的证人来指出刘姨娘的罪行,王爷也一直在猜度,刘姨娘又耍了何计让庭儿发现了,没想到,她竟是用这样阴毒的法子在害庭儿,庭儿已经腿残,世子之位也给了堂儿,她还想要怎地?难道非要至庭儿于死地才甘心?

“你个死蹄子,你胡说什么,我何时指使过你干这种下作事了,你空口白牙的乱咬人,我…堂儿,去,打死那个污蔑为娘的小贱人。”刘姨娘虽然也是害怕得紧,但想着自己虽然确实是指使过玉儿,但没有任何把柄留在玉儿手里,料她也拿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

冷华堂也正是恨玉儿得紧,此番听了刘姨娘的话当真起身就向玉儿踢去,王爷眼疾手快,一闪身便拦住了他,沉声说道:“当着我的面你也敢灭口?茗烟是怎么死的,你不要再说你不知道,如今故技重施是不是太拙劣了些?”

冷华堂激动得眼都红了,一硬脖子对王爷道:“父王,姨娘虽是厉害,可也不会心狠到那步田地,她在弟妹药里动手脚那还说得过去,毕竟枚儿的身子一直没有动静,她作为母亲,害怕二弟先有了孩子会对儿子不利,这一点还是想得通的,但是小庭已经是那样了,又对儿子没有威胁,她何必要一再地害他?这小贱人分明就是栽脏,儿子不打死她,怎么对得起姨娘对儿子的养育?难道父王想儿子眼睁睁看着生母一再的被污陷和凌辱而默不作声吗?那儿子岂不成了不忠不孝的畜牲?”

一番话言辞激烈,正义凛然,把自己标榜成一个为母不平的孝子,王爷听了冷笑一声,将他推开道:“是真是假,为父自有定夺,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便要打死她,分明就有灭口之嫌,你给我退到一边去,好生听着,若她真是栽脏,为父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冷华堂听了只得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将刘姨娘扶了起来,半托着她的腰,让她歪靠在一旁的绣凳之上。

“玉儿,你可是有证据?且拿出来让刘姨娘看,也好让刘姨娘心服。”昨天玉儿便被暗卫送回来后,王妃便问过玉儿了,玉儿的手里是确是没有有力的证据,但她相信玉儿句句是实,反正今天咬不死冷华堂,咬死刘姨娘也是好的,没有证据,似是而非的总要能弄出两件来的。

玉儿便自怀里拿一张纸,和几张银票,双手呈上对王妃道:“回王妃的话,此事还有王妈妈也可以作证,当年便是王妈妈带了奴婢去见刘姨娘的,而且…”说至此处,玉儿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刘姨娘,眼角噙了泪,顿了顿才道:“玉儿之所以会听刘姨娘摆布,是因为刘姨娘给奴婢的幼弟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每月都必须得了刘姨娘给的解药才能继续存活,王爷和王妃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大通院里将奴婢的幼弟带来,让大夫查验一番便可知晓。”

碧玉将玉儿手中的东西拿了放到了案桌上,王妃也没看,先是让人去将玉儿的弟弟带来,再问道:“你说王妈妈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玉儿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刘婆子便插了嘴道:“王妃容禀,此事奴婢也知道晓一些,刘姨娘常使了她的儿媳去找玉儿,即是想要了解二少爷屋里的一切事宜消息,更是对玉儿下指令呢,这事,您可以传了王张氏来,一问便知。”

王妃听了不由得赞赏地看了刘婆子一眼,这个刘婆子还是很机灵,很有眼力介的,自己之所以没有让王妈妈亲自上堂指证刘姨娘,便是想让王妈妈反水,当自己的暗棋,并不想太快将王妈妈给暴露出来,方才问时,便只是试探下,果然,刘婆子很接砣,立即就想到另一个法子。

那王张氏原就是王妈妈姐姐之女,如今知道自己的生母其实是刘姨娘害死的,便一门心思的想要为她亲娘报仇,虽然…王妃也看得出她有一些功利心在,但王妃此时是只要用得上的,全都拉了过来,不将刘姨娘一次踩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王张氏很快便被带了上来,一进门,便老实巴交,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跪在堂前,两眼看地,瞟也不也瞟周边人一眼,与前日在王妈妈屋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刘姨娘初见她很是诧异,王张氏一直对王妃有着杀母之恨的,今天怎么会来为王妃作证?她虽算不上是自己的心腹,但很多事她也是知晓一些的,好在自己向来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凡事都留了一手,不然,就王张氏这张嘴都能让自己死个好几回去。

“王张氏,玉儿说,刘姨娘一直指派了你与她联络,一是探听二少爷屋里的事情,二是指派玉儿下一步行动,对吧。”王妃冷静的问道。

王张氏听了便微微抬头,怯怯地看了眼王妃,偏头一瞟,触到刘姨娘那要吃人的眼神,吓得身子一抖,缩了脖子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回王妃的话,正是如此,刘姨娘每月初三之日便让奴婢去二少爷屋里一趟,传消息的同时,也送银子和解药给玉儿。”

其实,王张氏此言并未撒谎,确实每月初三之时都由她去冷华庭院与玉儿联络的,所以,她虽是很害怕,却说得很坦然。

刘姨娘自然也知道她此言非虚,但她哪里肯就此认罪,虚弱地扶着冷华堂,冲着王张氏吼道:“你这条疯狗,我养了你几十年,没想到你竟是看我一朝落难便反咬,说,你收了人家多少钱,你要昧着良心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