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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笑着按住她那欲迎还拒的手道:“快别说这话了,咱可是亲姐妹呢,难得姐姐遇事能为妹妹着想,妹妹自然也是知道姐姐的好的,嗯,咱们这就去二姐那吧,她这会子应该起来了。”

芸娘听了便笑眯眯地拿着包红便起了身,锦娘看着微怔,不知道芸娘为何不将包红收起来,不过,她也懒得管这么多,带了四儿便领芸娘一起去了清茶小苑。

玉娘正懒懒地偎在躺椅里,手里捏了块点心吃着,听小丫头说二少奶奶带着宁王世子妃来了,她眉头一皱,凝了眸看窗外,果然见锦娘正带着芸娘来了,她无奈地自躺椅里起了身,让红儿给抻了抻衣服,懒懒地迎到正堂里。

四儿打了帘子,锦娘和芸娘一起进了屋,玉娘一脸亲热地走过去迎了芸娘:“大姐,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我还说怕是要到初二才能见到你呢。”

芸娘笑着拿手戳她的脑门道:“就知道嘴乖,嫁出来几天了,也不说带个信给我去,过得好不过,有个话也成啊,让人老揪着心。”

玉娘听了这话鼻子就发酸,新婚之夜所受的折磨又浮现在了脑海,哽了声就将芸娘往屋里拉,“大姐…我…我也想回娘家去,不想在这呆了。”

锦娘听了便摇了摇头,冷着眼自己坐到一边去,让她们两亲姐妹先诉了衷情再说。

芸娘听玉娘的话便冷哼一声道:“你别拿我比,我总回娘家那也是没法子,命不好,遇人不淑,你可比我强多了,昨儿妹夫可是拿了不少好东西孝敬娘呢,就连舅舅家也都送的是重礼,可让你姐夫没脸了一把,一回来就拿话来寒碜我,我要是也嫁了这么个大方又多金的,又何苦经常回去讨娘的嫌。”

玉娘听得怔了怔,含泪的眼里又带了笑,得意地对芸娘道:“那我倒不知,我自己可是没拿半分的私房,都是相公自己备的,嗯,就是世子夫人那,也没得呢。”说着,又挑了挑眉,看向锦娘。

锦娘听了便叹了口气,玉娘还真是不记打啊,这才几天,伤疤都还没好,前事就全忘了,明明是被人利用了,还如此沾沾自喜,不知道那人是禽兽么?以后她再受了虐待,自己可真不管了,玉娘生就一副奴性,该!

芸娘听了眼里便露出一丝嫉妒来,嘴上却说道:“世子能宠着你就好,你也别像以前那样任性了,好生地过日子吧,姐姐也就过来看看,初二反正都要回门子的,到时,咱们再好好聚聚。”说着,又转头看向锦娘,“才我都忘了跟你说了,家里送信来了没,三妹妹订在了正月初六,初九的回门礼,到时咱们可都要去热闹热闹,听说那静宁候二公子,也是翩翩佳公子一个呢,性子又温和,怕是和二妹夫有得一拼,咱们也好逗逗三妹妹,一起闹一场。”

玉娘其实心里很忐忑,那天自上官枚院里逃回来的后,几天都托病不敢再去,就是怕碰到冷华堂,他那眼神太过炽热嗜人,看得玉娘浑身毛骨耸然,这几天晚上一点灯便让婆子落了锁,就是怕冷华堂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今听芸娘说那个人宠自己,心里便越发的惊悚害怕,一时只想也学着芸娘的,躲回娘家再不来了就好,听说贞娘要嫁了,她心中一喜,便对芸娘道:“三妹妹初六就要嫁么?娘身子不好,只怕忙不过来,我反正闲着无事,不如回家帮娘一把去。”

锦娘听着这话就不对劲,上回贞娘还哭着跟自己说,大夫人动了心思扣她的嫁妆,玉娘这会子回去,哪里是帮忙,只会给贞娘添乱,再说了,现在大夫人根本就理不得事,府里大繁小事全是自己的娘亲顶着,玉娘又是个会作势的,一点子没依着她的来,便会在二夫人面前起高腔…

“二姐你可胡涂了,你可是新嫁,咱们两个都要进祠堂的拜祖宗上族谱的,头年你就在娘家过年,叫母妃和大哥面子上怎么过得去?大姐,你快别听她的了。”锦娘笑着对玉娘道。

玉娘听了眼神便黯了下来,叹了口气,眼睛无意间便落到了芸娘的手上,路上时芸娘将锦娘给的包红塞在腰里,这会子不知如何又拿到手里了,正有意无意地把玩着,玉娘见了便道:“大姐何必客气,来就来了,还带礼物来作什么?”

说着,就要起身去拿芸娘手里的包红,芸娘见了也不躲,特意将包红当着锦娘和玉娘的面打开,里面放着一副金五事,正是宫里最新的款式,上回太子妃赏了一些给锦娘后,皇后娘娘也赏了一批过来,锦娘便拿了副普通些的送给了芸娘。

“你也知道姐姐我手头紧着呢,今儿又来得匆忙,自然是没有准备礼物,二妹妹,你看这头饰好看吧,二尾凤点头,是四妹妹才送给我的年礼呢,说是大姐我也难得来一趟,不好让我空手回去,非要给,弄得姐姐我怪不好意思的。”芸娘斜了眼睨着玉娘道。

玉娘听得心中一噤,手呐呐地就收了回来,讪讪道:“原来是四妹妹送的啊,四妹妹如今可是有钱人,母妃最是疼她了,她拿这么一点东西出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轻松得很,唉,哪比得上妹妹我呀,连给娘亲的年礼都是相公自己备的,我呀,就只受着那点嫁妆过日子呢。”

芸娘见如此敲打都不能在玉娘这里弄点东西出来,脸便沉了下来,连外家你都备了厚礼,自己可是你的亲姐姐,送一点又怎么了,看简亲王世子那出手,就知道是个大方的,玉娘这里定然好东西也不会少,竟然小气巴啦的在自己跟前哭穷,哼。

“四妹妹,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姐姐屋里还有不少事情,我这就回府去了。”芸娘黑着脸起了身,对锦娘道。

“那姐姐我送你一程吧。”锦娘冷眼旁观着这一对姐妹斗法,心里直想笑,大夫人教出的女儿可还真是得了她的真传,一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相互算计起来,谁都不比谁差。

玉娘也看出芸娘的不豫,但她也气,自己才新婚几天啊,大姐不说送些东西给自己,空手来了也就罢了,还想着在自己这里弄点东西回去,以前在府里时,大姐还算疼自己,有了好东西还会分些过来,自从嫁了人后便变得抠门了,什么东西都想着往自己兜里揣,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她知道弄了钱好保着自己今后的生活,自己难道就不会?当谁比谁傻呢?

懒懒地起了身,意思意思地把锦娘和芸娘送到门外,便回了。

锦娘送走芸娘后,便回了自己院子,刚进院门,便看到烟儿在穿堂那探头探脑的,四儿见了便看了锦娘一眼,锦娘示意四儿去将烟儿叫过来,自己便进了偏房。

烟儿一会子也跟了进来,一见锦娘便行了一礼道:“烟儿见过二少奶奶。”说着,眼睛便看向四儿。

锦娘见了便笑着对四儿道:“你去看看秀姑将包红都分好了没,明儿我可是要用的。”

四儿听了便看了烟儿一眼,了然地出去。

“二少奶奶,二太太受伤后,有不少人来探病,连宫里的丽妃娘娘也派了人来了,不过,这两天来的人有些怪异,有几个看着像在江湖上混的,有时,还在二老爷屋里一淡就到深夜,二少奶奶,您可得小心着点了。”烟儿等四儿出去后,便走近锦娘,小声说道。

锦娘听得一怔,烟儿这信息可比芸娘才送过来的更加重要,她就知道,二老爷和二太太受了那么大的辱,定然是不甘心的,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又在密谋些什么,跟江湖上的人都勾上了,只怕…所为不小呢,自己是守在府里不出门,那江湖人氏再有本事也不敢在简亲王府里放肆,这两天王爷一直在外面奔波着,王妃也常去宫里进见几位正主子…不会是对他们不利吧。

想到这里,锦娘便自袖袋里拿了十两银子给烟儿,烟儿一见便要跪,死都不肯接,锦娘将她托住道:“这不是给你的,你如今已经在我院里办差,在那边虽然也有不少朋友,人家会跟你说这些事是念在以前的老情,一次是可以的,再多了,便不见得会有真而有用的消息,这银子你拿了给他们一些,人家拿了好处,以后自然会更加用心帮你打探的。”

烟儿这才接下了,小声对锦娘道:“奴婢先走了,二少奶奶你一定要小心着些,二太太那人…原就心狠,这会子怕是更恨上您了。”

锦娘点了点头,自己先走了,让烟儿一会再出去。

回了自己屋里,便看到绿柳正跪在正堂里,锦娘见了绿柳那形如枯槁的模样,也大吃了一惊,自那次冷华庭将绿柳关起来后,锦娘还真是忘了有这么一号人了,一时怔了怔,坐到了主位上去。

“奴婢绿柳见过少奶奶,少奶奶吉祥。”绿柳见锦娘终于来了,心里一喜,纳头便给锦娘磕了个头。

锦娘心情复杂地看着绿柳,这是曾经害过自己的丫头,被关了几个月,原本如花般的少女如今像根缺了水的秧苗,没了当初的生气和灵动,只有两个闪动着的大眼在证明,她还是一个鲜活的个体,就算是给自己行礼,也是机械又木呐的…

“你运气很不好,秀姑…她不喜欢你,我原想着,若是秀姑愿意,我便将你配给喜贵的,如今…”锦娘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硬硬心肠,决定还是将绿柳发配远一些,就算不卖了,送到庄子上去,眼不见为净的好,背叛过一次的人,本性便不是个能靠得住的,她不想为了一点点的心软再给自己埋下祸根。

话音未落,外面守园的婆子来报,说是富贵带了喜贵来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辞年来了,锦娘便放下绿柳的事,让人将富贵叔带进来。

富贵一脸风霜,但老眼里全是喜色,一进来,便要给锦娘行礼,锦娘忙让抬手道:“富贵叔免礼,您辛苦了。”

“奴才是来给二少奶奶报喜的,铺子没开,奴才就将静宁候府的订单给接下来了,开年咱们再可以进一批好布,只是转个手,便可以大赚一笔呢。”富贵仍是将礼行完,高兴地说道。

锦娘听了确实很开心,自己的铺子总算可以开张了,开张便有一单大生意,自然是好兆头,值得庆贺呢。

“富贵叔辛苦了,快快请坐。”锦娘笑逐颜开地对富贵说道。

喜贵是跟在富贵身后进来的,他仍是有些害羞,低着头,眼睛只盯着脚尖前的那块地儿,不敢放肆乱看,不过,倒是比前次看着老练了些,进了屋也不再怯懦害怕了,只是有些拘着罢了。

富贵见了便将他推到前面,笑着斥了他一声道:“傻小子,还不快些向二少奶奶行礼。”接着又对锦娘道:“喜贵这孩子真不错,忙上忙下的,可帮了我不少忙,也会想事,是把好手。”

喜贵走上前几步,给锦娘磕了个头,锦娘笑着说道:“辛苦你了,别拘着,一旁坐了吧,一会子再去你娘那见个礼去。”

说着,拿了两个包红来,给了四儿,四儿将稍大些的,给了富贵,另一个给了喜贵,富贵笑着道了谢,接了红包,喜贵抬头瞄了四儿一眼后,也老实地接过,一撇眼,看到地上跪着的绿柳,微怔了怔,似是先没认出来,后来又多看了两眼,很是诧异。

那绿柳自喜贵进来后,就时不时地瞄了他两眼,这会子感觉他在看自己,也回了头看,两人视线一触,喜贵羞涩地收回了目光,绿柳却大着胆子叫了声:“喜贵哥。”

喜贵听得微颤,抬头睃了眼锦娘,见锦娘脸上平静得很,并无不豫,便小声地应道:“你…你怎么跪着,是…犯了事么?”

绿柳听着眼睛就红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哀哀道:“喜贵哥救救我吧,我犯了错,怕是会…”终是当着众多人的面,既不好意思,也没那胆子,话没说完,脸却红了起来,眼神急切地看着喜贵。

喜贵听着吓了一跳,忙道:“你既是犯了错,快些改过,求少奶奶开恩才是,我…我也没法子帮你。”

“你自是能帮的,如今也只有喜贵哥你可以帮我,求你了。”绿柳听了便哭着爬向喜贵,两眼热切地看着他,方才少奶奶的话没说完,但听那意思便像是要将自己卖了,谁知道会卖个什么样的人家,也许是窑子里也说不定,如今主家只管卖人,把人叫了交给人牙子就成了,具体卖到哪里,不会有人关心的,所以,绿柳现在怕得很,以前在孙家也是认识喜贵的,只是那时候,心性儿高,想着以自己的模样儿,怎么都得是个姨娘通房,从没拿正眼瞧过府里的小厮,喜贵又木呐,更是没将他挟进眼过,这会子喜贵便成了她最后的一根救拿稻草,她怎么都要抓紧才是。

喜贵听着脸就红了起来,抬头看了眼富贵,富贵听得莫名,只觉得地上那丫头眼神热切得很,怕是相中了喜贵呢,看着模样儿还不错,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若是不大…配喜贵倒是一桩喜事,“少奶奶,你看,喜贵年纪也不小了,要不…”

锦娘听了就皱了眉,秀姑是明着拒绝了的,这会子绕过她去问喜贵自己…嗯,这婚姻原就得两个人自己看对眼才是,现在瞧着这两个倒像真有缘份呢。

“喜贵,我问你,你可相得中绿柳,若是相得中,就去跟你娘说,开年便给你们把事办了,也省了你娘的一桩心事。”锦娘沉吟了一会还是问道。

喜贵听得了楞,脸便更红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看向绿柳,见她虽是瘦了好多,却仍是娇俏可人,最难得的是,她…没瞧不起自己…

见他没支声,富贵看着就急,猛推了他一把道:“我看着不错,挺配你的,是个好机会呢,若是喜欢,就应了吧。”

绿柳见少奶奶都提了,但喜贵却没应,即羞又急,一双大眼便死死地看着喜贵,眼里的热切像要将喜贵灼烧了似的,喜贵脑子一热,便点头应了。

锦娘见了便松了一口气,笑着对绿柳道:“这也算是你的缘份,难得喜贵看得上你,以后可得好生地待喜贵和秀姑,再不可生那不该有的心思了,老实地跟喜贵过日子吧,喜贵是个有前途的,你跟着他,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绿柳听了便含泪给锦娘磕头:“谢少奶奶成会,奴婢…奴婢以后一定不会辜负了少奶奶的期望,会…好好跟喜贵哥过日子,孝敬秀姑的。”

锦娘听了便让她起来,先回自个屋里好生梳洗一番,等和秀姑商量好了,再选个好日子办了这事。

将富贵几个打发了后,锦娘便回了屋里,将烟儿所说之事告诉了冷华庭,冷华庭听了面色便沉重了起来,静静地看着锦娘,美艳的凤眼里含着丝迷离和忧色,“娘子,别怕,我会护着你的,父王和娘亲那边,你不用担心的,父王虽是糊涂,他对娘亲还是护得周全的。”说着,便将锦娘拉进怀里,轻抚她的秀发道:“她若真敢对你动手,我不会再留任何情面。”

第二天,秀姑一大早就等在锦娘的门口,见锦娘出来,便先给锦娘行了一礼道:“多谢少奶奶对喜贵的关心。”

锦娘看她低着头,不似平日的与自己正视,不由诧异,便道:“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喜贵自己看对了眼,富贵又求着,便应了,你也别谢我,回去想着怎么把事办了才是正经。”

秀姑听了又恭敬地应了声是,便再没说什么,将昨天分好的包红递给一边的四儿道:“那奴婢便请天假,回孙家去,给绿柳的娘下个骋礼了。”

锦娘听得就皱了眉,秀姑老早便不在自己跟前自称奴婢,今儿怎么…是心里不痛快吧,不喜自己给喜贵作了这主?如此一想,心里也不舒服了起来,便道:“你要是不喜欢,便推了这婚事就是,我也没强压着…”

秀姑听了猛地抬了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道:“奴婢…没那意思,既是他自己看对眼的,我也没法子,就是再不喜,也得成全了他,只是,那绿柳以后…”

“她成了亲,便跟着喜贵到铺子里去算了吧,或者,给喜贵和富贵叔洗衣做饭也成,让他们两口子一起过不是更好?”锦娘不等秀姑说出来,便截口道,绿柳那丫头,她看着还是不放心,放在身边是绝对不可能的。

秀姑一听,脸色更不好看了,却也不好说什么,她来就是想求了锦娘将绿柳留在院里做事的,一个妇道人家,在外面跟着男人跑,实实的不妥当,可是少奶奶一句话便将这条路子给堵死了,这让她心里好生不痛快。

“你也年纪大了,要不,等明年铺子开了,就给些钱,让喜贵在外面置个小院子,你就跟着他们一起过算了,一家子在一起,和和美美的,你也可以怡养天年了。”锦娘看出秀姑心里的不痛忙,闭了闭眼,一直犹豫不决的心,这会子终于定了下来,算了,有些人,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满足,人家已经没心思在你身边做事了,不如放了的好。

秀姑听得大震,眼里的就带了泪来,颤着音,不可置信地道:“少奶奶这是要赶我走?”

锦娘心里也觉得伤感,但这话既然说出来了,也没有收回的必要,就算免强留着秀姑,自己也不放心用她,这府里的阴谋诡计太多,如秀姑这样贴身的人若出了什么问题,那不就和王妈妈一样了么?

“怎么说是赶你呢,是让你荣养,每月的月例钱仍是照样给你,让你好生回家跟着儿子过,等有了孙子,便给喜贵带孩子,那可是好多人求也求不来的日子呢,你不要误会了我的一片好意。”锦娘皱了眉道。

秀姑听了便冷笑了起来,含着泪,愤怒又伤心地看若锦娘道:“是觉着奴婢老了,不中用了吗?是早就策划好了的吧,非得把个犯了事的丫头塞给喜贵,再趁机赶了我走…少奶奶如今是富贵了,看不上奴婢这些老人,府里那几个跟来的,又有谁是有好下场的,都说你是个心善的,哼,连自个奶娘都信不过,都要赶走…”

“秀姑,你快别胡说八道了,少奶奶一心为你着想,你怎么好心当了驴肝肺了呢?”一旁的四儿听着就气,开口斥道。

秀姑听了,愤怒地看向四儿:“小蹄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也别太捧高踩低了,我还没走呢,就开始对我起高腔啦?你可仔细着些,我就是前车之鉴,以前在孙家时,我是怎么护着她的,她如今身份贵气了,便全忘了,她既是能这样对我,保不齐哪天就会同样对你,你等着吧。”说着,再也不给锦娘行礼,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锦娘气得手都在抖了,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四儿忙扶了她往正堂里坐,在一旁劝道:“她也只是一时之气,等日子久了,就会知道少奶奶你的用心了,她糊涂了,你别被她气着了,这明儿就是过大年了,气伤了身子不值当。”

锦娘努力平复着自己心里的伤心与怒火,好半晌才对四儿道:“你…派两个人盯着,别让她到处乱说,开年,便将她送到乡下庄子里去,她知道的事情太多,如今又对我生了怨,保不齐就会被人利用了,嘴就关不住…”

四儿一听,觉得这事还真是麻烦了,秀姑可是少奶奶最贴身的,真要起了反心,那可…

“少奶奶,您别急,一会子我再去劝劝,探探口风,若还是那样,便…早些下决心吧,有些事,心软不得。”

锦娘听了只觉得心中抽痛得厉害,毕竟自己来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也就是秀姑了,那段被大夫人虐待的日子里,秀姑给了自己不少温暖,让惊惶无助的自己,有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生存下去的勇气和信心,如今闹到了这步田地,心中还真是不忍,秀姑在她心里,一直如亲人一般的存在,可是…

“你先让人盯着她吧,也是护着她,只别让人钻了空子就好,等她气消些了,我再跟她好好谈谈,多给她些钱,让她有个好晚景,这院里…她是不能再留了的。”锦娘深吸了一口气,对四儿道。

总算到了初一一大早,锦娘和冷华庭便穿着簇新了衣服去了王妃院里,冷华堂带着上官枚和玉娘也到了,今天的冷华堂神情清润,眉眼间少了前些日子的郁气,似乎还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锦娘看了便想,只怕那事他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开年朝堂上,怕是就会有一波针对墨玉承继权的争论风波了。

王爷见儿子媳妇都到齐了,便带着一大家子一起去族里的祠堂。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二老爷在冷华轩的搀扶下也来了,三老爷和四老爷,还有其他的族人便都到了祠堂外的空地里,只等王爷一到,便要开始祭祖仪式。

锦娘看着就觉得奇怪,她环顾了四周,都没看到有族长在,大家只是看到王爷来后,便让开了一条道,一副以王爷为主的样子,按说,这个主持祭祖之人应该是族长才对呀…

“娘子,别乱看了,小心给了人把柄,咱们府里是没有族长的,族长是宗人府的恭亲王,咱们其实是属于皇家一脉的,只是年份久了,族人也多,皇室那边便让简亲王府分了一支出来,族长却是不设的。”冷华庭见了便将椅子升高了,扯过锦娘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府里有了事,裕亲王也来搅合,而皇上也肯将墨玉,交由简亲王掌管…恩,这墨玉里…怕还有不少故事呢,等有机会,再慢慢探听,锦娘在心里八卦了一把,正走着神,便听王爷道:“一会子各府的男子先进府祭祖,由长子嫡孙,或是掌家接班的那位拜香,一家一家轮着来,然后再举行新妇进家谱仪式。”

锦娘听着就觉得麻烦,听这意思是要先男人进去拜,拜完了后,才是各家的主母新媳妇进去拜,这黑压压的怕有几百人,一个一个来,得到什么时候去?正胡思想着,便听三老爷在那大声说道:“王兄,今年老三我也要进祠堂。”

王爷一听便皱了眉,正要说话,那边几个年老的族叔们便都小声议论了起来,一个年纪大的,胡须都白了的老爷子便冷声道:“老三,你这几年也没见着收敛,那浑事就没少干,你这样的,不能进祠堂,没得污了祖宗的脸面。”

三老爷这些年也被这些老族叔们骂惯了,在族里,每当祭祖之时,讲的只是辈份,没人看你平日的身份轻贵,所以,就算那族叔穿得再寒酸,身份再平常,但人家辈份摆在那,就是王爷也得恭敬地叫他一声叔,自己就更不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只是,这回三老爷有底气,他给那族叔行了一礼后道:“年福叔,今儿若是世子爷能进得祠堂去,那老三我也可以进得,若世子爷不进去,那我也没话说,还是如往年一样,老实地呆在外头吹凉风,眼巴巴地看着就是。”

那年福叔听了便怒了起来,对三老爷道:“老三,你怎么能跟世子爷比,世子可是要承继王爵的,他是将来整个族里的主子,不进祠堂,怎么带着一大族人祭祖?说你浑,你真是越发的浑了。”

那边二老爷自是知道老三话里的意思的,只是他很奇怪,为何老三会在这个节骨眼闹,老三看着浑,其实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给世子没脸,也给王爷没脸,他这是存着什么心思?或是,谁给他什么承诺不成?

王爷听了三老爷的话脸上便有些尴尬,当着族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便瞪了三老爷一眼道:“老三,你都那么多年没进去过了,今年怎么闹起来了,你该早习惯了才是。”

冷华堂也是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自己那天的事情父王早下了封口令了,根本无人传出去,原本以为就此会消散了的,没想到三老爷平日里不嚷嚷,这会子在整个族人面前闹将起来,而且,矛头直接就指向了自己,他…想做什么,就不怕以后自己掌了府后对他报复?

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小庭的脑子虽然恢复了,但好在腿仍是残的,可也不排除有好转的可能,那个孙锦娘深藏不露,怕是有点本事,来了不到半年,便将小庭改头换面,像换了个人似的,若自己再不趁着小庭没复原前,将一切早早的抢在手里,以后很可能便会功亏一溃的,今天若进不了祠堂,就算三老爷不将自己那事给掀出来,也会引得族里人的疑心,一会天家还会派了代表来参加祭祖,这事若是传到皇上那去…自己好不容易筹谋的事情便无疾而终,一定要想个法子堵了三老爷的嘴才是。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叔,你不就是想要人陪你玩嘛,要不,侄儿就不进祠堂了,在这陪你得了,不过就是一次祭祠而已,少一回也不会怎么样。”冷华堂洒脱地走到三老爷身边,一手搭在三老爷肩上,无所谓地说道。

他这反应让在场的为之人一阵错愕,世子不进祠堂,那算什么?二老爷首先就皱了眉,轻咳了一声,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乎,稍动就扯着痛,但他今天来,怕是就是有人又给世子捣乱,果然一来,三老爷就被人当枪使了,正急着要如何教训老三一下,没想到冷华堂自己倒是先放弃了,让他好不气恼。

“堂儿,你如此说,也不怕王兄对你失望吗?”二老爷沉声对冷华堂说道。

冷华堂当然想进祠堂,那可是他在全族面前显示地位的关键时候,一年也就这么一回,当然不能错过,只是,三老爷是个浑不吝的人,他那张嘴,一开就不管不顾,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真让他胡说八道起来,自己在族人面前的形像便毁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堵住三老爷的嘴来得重要。

“二叔,父王不会怪我的,反正我年年都进去过了,不过是代表父王给祖宗烧香而已,也没什么的,今年就让小庭替了吧。”冷华堂很大度地说道。

冷华庭听了便斜了眼睨他,俊美妖艳的脸上便带了丝讥诮,悠悠然,如玩笑一般对三老爷说道:“三叔啊,要不,我来陪你吧,大哥可是世子,以后整个族事都得由他掌管呢,他不进去可真不像啊,你这不是让父王没脸么?”

冷华堂听得一喜,没想到小庭今天肯为自己说话,正高兴时,三老爷将他的手一甩,拍了拍肩膀,退开两步,离他远了一点说道:“小庭啊,我不是不让他进去,我是想自个进去,都多少年了,总不让我见祖宗,我心里也难受,老太爷在天上还不知骂我多少回了,唉,我也是想去见见老太爷啊。”

成福叔听了便立即说道:“你想进祠堂,没门。”

“为什么,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怎么就不能进了?你们这些老叔叔们,不能老盯着人家的过去看嘛,我也有改好的时候,你看,城东铺子我不就打理得蛮好嘛,你们入了股的,我少你们谁一个大子没?”三老爷气急了,硬着脖子吼道。

“你狎妓玩童,亵玩女子,品性放荡,如此行止,进去了不是污辱了祖宗么?”成福叔毫不留情地说道。

“又不是我一个人是这样,这族里比我过份的也有,为什么他能进,我就不能进。”三老爷声音更大了,吼得脸都红了。

“三叔,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啊。”冷华堂又走近三老爷,搭在他肩上一副诚心相劝的样子。

“还有谁,你说说看,哼,几个子侄辈的,就老四家的有这毛病,可他家的明白得很,跟本就没来丢这个人,你倒是长辈呢,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知羞!真真是丢尽了祖宗的颜面。”成福叔气得胡子都歪了,大声斥道。

大家听了便全都看向三老爷,却见三老爷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努力想要回话,脸都憋红了,却是半天也没出声音,冷华堂便拍了拍三老爷的背道:“三叔,算了,成福爷爷也是个直脾气,你快别气成这样,长辈们骂两声就算了,咱们做小辈的,听听就完啊。”

说着,便转身又去劝成福叔,“三叔就跟您老闹着玩呢,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开始了吧。”

冷华庭就见三老爷怔在原地,两手握拳,眼里露出恐惧惊惶之色,心中一凛,骤然自轮椅上纵起,越过众人,一手便向三老爷抓去,锦娘这会子反应很快,也学着冷谦,双手推了车就跟在他身后。

冷华庭轻功果然了得,在空中连点三老爷几处大穴,然后一个美妙的翻身,正好落在锦娘推过来的椅子上。

此时王爷也反应过来,伸手就向三老爷腕脉探去,一探之下大惊,大声道:“快,来人,送老三回去,速去请太医救治,老三…突然得了急诊了。幸亏庭儿救助及时,不然,气血不继,老三怕是会一命呜呼了。”

立即就有人过来将三老爷扶住,三老爷自始至终是站着的,只是脸部肌肉痛苦的抽成一团,眼里惊惶万分,四个小厮上去才将他扶住放平,用担架担了下去。

族里大多数人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莫瞪口呆,一时议论纷纷了起来,王爷黑沉着脸,疑惑地看了眼冷华堂,手一挥,让祭祠继续进行。

因着三老爷的事情,整个祭祠的过程精减了很多,却也倒用了一个多时辰,进行到一半时,裕亲王代表皇家来了一趟,见主持祭祠的还是王爷和冷华堂父子,便很公式化的说了几句皇上加勉的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王爷将祭祠一主持完,便匆匆地走了,冷华庭一见,便看了锦娘一眼,锦娘很了然地推着他就往西府里赶,离得远远的便听见三太太的哭声,“老爷,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刘医正正一脸严肃地在给三老爷施针,王爷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三老爷此时神志都不清,两眼紧闭,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消失,便像睡着了一般,任你掐打闹,他都无动于衷,好在呼吸还是有的,不然,还真以为他就此死了。

见冷华庭进来,王爷皱了眉将他推到一边去,沉着声问道:“你可看见他出手?”

“没有,我只是感觉三叔有异样,也不知道究竟是病了还是中毒,便先封了他几处大穴,保住命再说。”冷华庭秀眉紧蹙地说道。

“太奇怪了,若真是他出手,那他的功夫便会是深不可测的,连你我都没能看出半点端睨,这样的人物在大锦朝里可并不多,前次他中毒之时,我明明白白地探过他的脉,他身上毫夫内力…若不是他,又怎么会如此凑巧…”王爷皱着眉,凝视着冷华庭说道。

这一点冷华庭也很是不解,那次在玉儿屋里他曾出手伤过冷华堂,那时,不过几招便将他拿了,还割断了他的腕脉,按说,短短时日里,他的功夫不可能会如此精进才是,除非是大罗神仙给了他增功的奇药,不然,这事真无法解释。

“会不会是其他人,比如说,是二叔?”冷华庭沉吟着说道。

王爷听得一怔,目光越发的凌厉:“你是说,你二叔也是有功夫的?”

冷华庭听了便有些无奈地看着王爷:“父王你可以让你手上的暗卫去试探二叔一次,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怎么都会露了马脚的。”

王爷听了便道:“不太可能吧,上次你不是制住过他吗?也不见他反抗?”

“二叔可比大哥更深沉阴狠,他知道我是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要了他的命的,不过,当时他也下意识的也想过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我掐他喉咙,他便按住了我的腕脉,只要我用真力,他便会运功,就算不能要了我的命,怕也会使我致残。”冷华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王爷道。

王爷还想再说什么,那边刘医正已经诊断完毕,正给二老爷在施针。

王爷便走了过去问道:“刘大人,舍弟是病还是中毒?”

刘医正摇了摇头,紧张地在二老爷脖子周围扎了几针,回手擦了擦汗才道,“非病非毒,乃是武功高手将一根很细小的针刺入了三老爷的喉脉里,让他出不得声,而且,那针还在血脉里游走,若不是及时被封了穴位,不到三个时辰,那针便会游入心脉…那就是神仙也来了,也难救活三老爷的命了。”

王爷听得大震,此等功夫,在大锦朝从没见过,几乎闻所未闻,堂儿又怎么可能身怀此等异功?难道,是老二教的,姑且承认老二是有功夫的,但老二又从何处学了这种怪功夫?

“刘大人,可知道这是一门什么功夫?”王爷凝着眉问。

“不知,只听闻家父曾经说过,西凉曾有一门奇特的功夫,能用一根小针,杀人于无形,三老爷怕就是遇到了异国高手了。”刘医正沉吟着说道。

“那舍弟可还有救?那细针能取出来否?”王爷关心地看了眼老三,又看了眼冷华庭后,问道。

“下官无能,无法取出三老爷身上的游针,除非那施针之人肯亲自来解,不过,有功力深厚之人肯耗费功力,将针逼至涌泉穴处,也还是能出来的,只是,那施救之人,怕是会大伤元气。”刘医正斟酌着对王爷说道。

王爷听得便犹豫了起来,自己方才差一点就运给老三疗伤了,这会子听刘医正一说,便放了这个想法,毕竟此时乃非常时期,自己伤元气是小,若那人趁此时机再来作乱,那不是连王妃都无法保护了。

一旁三太太听了便大哭了起来,一下便跪到了王爷面前道:“王兄,你一定要救救老爷啊,他可是…可是为了…”

“爹爹,你在暗卫里选几个好手来,再加上儿子和阿谦,应该可以救好三叔,一会您就在一边给儿子护法吧。”冷华庭不等三太太说完,便对王爷说道。

王爷自然是知道小庭的功夫并不亚于自己的,只是,他原就双腿有疾,周身也是危机四伏,如今又知道有高深莫测之人伺机害人,更不能让他耗了元气,失了自保的能力,“不行,庭儿你不能亲自动手,你的属下里,有几个功夫不错,再加上冷谦和爹爹身边的几个,轮翻上,应该可以。”王爷果断地对冷华庭道。

说着,便上前去将三老爷抱起,几个起落,便向王府而去。

锦娘推着冷华庭走在回府的路上,冷华庭回头看锦娘神很凝重,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怕,娘子,有我在呢。”

锦娘倒是不是怕自己会怎么样,她不懂什么武功,但以表面情况看,对三老爷下手的,十有八九便是冷华堂,先前只有他接近了三老爷,其他人,就是二老爷离三老爷也是很远的,要将那样细小的针准确无误,又不被王爷和冷华庭发现地射进三老爷的血管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前世也看过不少武侠小说,知道功夫练到一定的程度,耳力是特别灵敏的,那针就是再细小,也有破空之声,很容易就会被王爷和冷华庭发现,所以,二老爷下手的可能性不大,而冷华堂贴身下手,那就容易得多了,而且,他又一直以文雅书生的形像示人,说是他动的手,怕是很多人都不会相信的。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冷华庭,如今墨玉之事闹得很是紧张,冷华堂对墨玉已是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而二老爷,裕亲王,宁王,加上大夫人的父兄,朝庭几大亲贵大员联起手来对付王爷,怕就怕他们明暗两道,同时进行,明道里有王爷顶着,暗道可就难说,冷华庭的处境已经越发的艰难了。

“相公,不是我心狠,一会子去了爹爹那里,你能不出手,就不要出手了,谁也没有你自己的命重要,记住了吗?”锦娘停了下来,绕到冷华庭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他的手,清亮的眸子忧郁地看着他道。

冷华庭听了心中涌起一阵甜蜜,反握了锦娘的手道:“好,我听娘子的,一会不管救不救得了三叔,我都不出手,我还要保护娘子呢。”

锦娘听了鼻子一酸,眼眶就湿了,站起身来,将他往王爷屋里推。

王爷早就进了密室,冷谦在外面等着冷华庭,见他一来,二话没说便推了他往屋里去,回头对锦娘道:“少奶奶先回吧,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少爷受半点伤害的。”

锦娘听了便点了点头,一时对阿谦几乎是感激涕零,王妃也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见锦娘脸色很不好,便安慰道:“别怕,庭儿那样大的痛苦都挺过来了,如今他一定更会保护自己的。”

锦娘听了便点了点头,想着明天还要回门子,便辞了王妃,回了自己院子。

一进院子,四儿和丰儿两个倒是笑眯眯地迎了直来,正是大年初一,每个丫环们都穿得簇新,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快乐。

“给二少奶奶道喜了,今儿起,二少奶奶可就正式进了简亲王的家谱了,以后出了门子,可就是冷夫人,上玉碟时,也得是冷孙氏。”一进门,四儿便打趣着锦娘,一脸的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