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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听了冷笑着高举墨玉,大喝一声道,“江南总督何在!”

白总督早在裕亲王进府时,就一直暗暗尾随在后,隐在暗处,并未现身,这情形实在太过复杂,裕亲王可是皇上最宠信的皇弟,在朝中可是权势滔天,而简亲王府势力也不容小觑,尤其这个冷夫人又有如此奇才,她可是当年的叶姑娘,大锦朝的金菩萨,傻子才会去得罪她呢,两边都是厉害角色,他就只能躲在暗处看着就好,只要孙锦娘不拿墨玉命令他,他便可以置身事外,不过,这情形怎么闹得如此紧张了啊,难道真要弄个两败俱伤?

裕亲王也真是,连太子的面子也敢驳,真以为他得了太后的宠,皇上的信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也不知道,帝王心术最难懂,怕是进了个套子也不知道呢,原想着看看就溜走的,可这情形像是要血拼,他再也不敢走了,紧张地盯着场面,只等孙锦娘拿那墨玉来说事了。

果然就听到了孙锦娘一声大喝,他猛地从暗处闪了出来,庄严地对锦娘手中墨玉行了一个大礼:“下官在此,请夫人吩咐!”

裕亲王被眼前这情形弄懵了,堂堂江南总督竟然对一个六品诰命行此大礼,而听她吩咐?

“白大人,你魔症了吧。”裕亲王讥讽地看着白总督道。

白总督转头微微一笑,对他只是拱了拱手,好言劝道:“王爷,下官职责所在,还请王爷快快退出此院吧。”

裕亲王眉头一扬,冷笑道:“你一区区总督,怕是没有资格对本王如此说话吧,本王劝你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白总督听了眼睛微眯,笑容却不减,“王爷所言甚是,下官确实无权过问王爷之事,不过,下官听从墨玉主人吩咐就是。”

“江南总督,本夫人以墨玉主人之身份,现在命令你,将大但冒犯本夫人,对本夫人意欲行凶之人一并赶出府去。”锦娘大声对白总督命令道。

江南大营,原就是为了保卫基地而设,最高的职责便是保护基地安全,地方上的保安不过是顺搭,不过,这一点,原就是只有皇上,太子,及掌玉之人知道,而掌玉之人也只有在基地出现危机,掌玉之人自生安危受到危险时,才能命令江南大营的官兵,和平时期,是不得擅自调兵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下官谨尊夫人之命。”白总督竟是单膝点地,行了个大礼,一转身,大喝一声道:“江南大营的儿郎们何在!”

一时间,自院外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队全副盔甲的军士手持长枪进了院子,自院墙两边包抄过来,将裕亲王级所部人马团团围住,银晃晃的钢枪直直地指向裕亲王一干人等。

和亲王世子和荣亲王世子早吓得脸色苍白,抖了声对冷华庭道:“世兄,我们两可是住在您院子里头的,不该也将我们赶出去吧。”

锦娘斜了眼睨着这两位世子,冷冷地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此院地只许给掌墨之人办公休息之用,闲杂人等,一律请出。”

那两位世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风吹两边倒,明明就在这件事里担了个很不光彩的角色,偏还要装个两不得罪的样子,以为人人都是华堂那笨蛋么?赖在别院里不走,定然又想弄什么诡计,全都赶走了事。

裕亲王被全副武装的军士用枪对着,他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原就是个皇子,母妃在宫里也是个得宠的,长到几岁时,又被放到太后宫里养了几年,又得了太后的眼,锦衣玉食,又位高权重,整个大锦朝,除了皇上和太子,就是他的地位最为尊崇了,这一辈子,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那最高的位置…加上清婉,他还没有如此失败过,孙锦娘,你好,你本事,竟然敢公然与本王叫板,本王会给你好看的。

白总督也很头痛,这种情形下,裕亲王若肯认清形势自动退出去,那是最好,皆大欢喜,若是还要对恃,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难不成真的将这堂堂裕亲王爷,皇上的亲兄弟给打伤了去?

现在自己是奉命行事,那以后呢,事情平息之后,裕亲王会不会记了仇,会不会行那报复之事?

眼睁睁的,几乎是乞求似的,看着裕亲王,只求他老人家不要再拧,好生走了就是。

裕亲王正气得快要炸了,一抬眼,便看到白总督里里的乞求之色,心里好一阵冷笑,孙锦娘也太幼稚了吧,圣祖爷下的圣令又如何?圣祖爷都死了近百年了,谁还真拿他当一回事啊,真以为下面的人会听从一块破玉的命令来得罪自己,偏就不走了,看谁敢对自己真动手!

裕亲王冷冷地,眼含讥诮的看着锦娘,双手悠闲地背到身后,悠悠道:“本王就不走,看那个吃了熊心狗子胆的,敢来拿本王。”

锦娘还真没见过如此惫赖之人,堂堂王爷,竟然如地痞流氓一样仗着身份耍赖,真真可耻!她懒得再看裕亲王,只是轻轻的,漫不经以地对白总督道:“白大人,本夫人限你在一刻钟之内,将本夫人院里所有的闲杂人等全都请理干净,不然,后果自负。”说着,再也懒得呆下去,低了头对冷华庭道:“相公,咱们回院里吧,这里怪闷得慌。”

冷华庭含笑看着她,牵了她的手道:“好,就依娘子的,咱们回院子里去,乏了吧,一会再去睡个回笼觉了。”

白总督听了锦娘的话,心中一凛,无奈地对裕亲王道:“王爷,还请尊驾速速离府,不要让下官为难才好。”

裕亲王冷笑地看着白总督,面对眼前明晃晃的尖刀,不退反进,慢悠悠地向前走了一步道:“本王就不走,你能耐我何?”

白总督听得一炸,军人的血性也被激了出来,抽剑一横道:“王爷,下官也是奉命行事,你如此违抗圣意,那便休怪下官不客气了。”

“圣意?哈哈哈,白大人,你听谁的圣意?本王可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来督察江南基地之事务的,御赐金牌在手,你敢动我一狠毫毛,本王将你以谋反罪论处。”裕亲王高举手中金牌,大笑着说道。

莫说,他拿块御赐金牌在手上,白总督还真有些顾及,毕竟那块金牌可是代表着皇权,冒犯或是不敬也是死罪,今天,可还真是为难死他了,但他如今只能听命于墨玉,保护墨玉的主人才是他的真正职责,若真让裕亲王将孙锦娘掳走了,那他的罪责就更为重大,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挥剑一指,挡在了裕亲王的前面,他也不用杀招,旨在逼走裕亲王就是。

裕亲王的手下见王爷被人攻击,自然挥剑迎上,而他们一动,围在外面的江南大营的军士也长枪向前一挺,两边人马真的动起手来,和亲王世子和荣亲王世子很见机的退到了一边去,这样的情形,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啊。

看出白总督不敢真对自己下杀招,裕亲王却是招招刁钻得很,下下施狠手,只想就此打退白总督才好,白总督不敢伤他,一时束缚了手脚,一身功夫很难施展开来,最为气愤的是,裕亲王右手持剑,左手却是拿着那块御赐金牌来挡自己的攻势,每每剑尖快要攻到裕亲王身上时,他便将手中金牌一挡,白总督又不得不收招,退回攻击,改用他招,而裕亲王便趁机继续出招,一时间,打得白总督连连后退,几乎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两边的军士也有大胆向裕亲王进攻的,但裕亲王武功高强,一身功夫也是出神入化,那些个小兵丁根本不能沾上他身,那情形,看着反而裕亲王占了上风了。

锦娘和冷华庭没有管后面纷纷扰扰的撕杀,在冷逊和暗卫的护卫下,继续往自己院里走,全然不当后面的裕亲王是一回事。

“世兄,发生什么事了?”冷青煜这些日子在别院里过得浑浑噩噩的,晚上像个夜猫子一样睡不着,早上又不起,今儿一大早是被院里的撕杀声吵起来的,心里一急,生怕那个女子又出了什么事,一个翻身便从床上跃起,没来得及梳洗,便冲到了前院来。

一见二门外果然有人在撕打,忙奔了过来,却见冷华庭与锦娘牵着手,貌似悠闲地向内院走去,不由问道。

锦娘被他问得一怔,差点忘了院里还有这么一号人,他可是裕亲王的亲儿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他爹可是想要掳了自己走呢,抬眼警惕地看着冷青煜。

而冷华庭的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戒备和愤怒,冷青煜不明就理,诧异地看着锦娘,她那不信任的眼神让他背后一阵阵发凉,心中一痛,难道,她认为自己会伤害她么?

而一向与他交好的冷逊也是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冷青煜更觉恼火,喝道:“阿逊,出了什么事?”

“裕亲王爷要掳走少夫人!”冷逊没好气地说道。

“我父王?他怎么来了?他为何要掳走锦…掳走世嫂?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冷青煜诧异地说道,差一点就叫出了那女子的闺名,日思夜想着,心心念念着,那名字一溜的顺出了口,还好,及时刹住了,没有叫完整,不然,怕是又会惹恼她呢。

“哼,世子爷还是自己个儿去看看吧,你父王如今可是将咱们院里的人全都软禁了呢。”冷逊那语气仍是不善,裕亲王连太子的面子也不给,这让他很不满,太子可是要继承大锦之人,裕亲王权势再滔天,在太子面前也是臣子,不将太子放在眼里,那便是对皇位生有异心,如此大逆不道,实在是可恨。

冷青煜听得事态严重,顾不得再看锦娘的脸色,一个纵身便向二门处急奔而去,果然看请两个斗得正酣的正是自己的父王与白总督,忙大声唤道:“父王——”

裕亲王正节节进逼,眼看着就要将白总督逼进二门里,自己脱离他的牵制向内院直取孙锦娘,听得冷青煜在喊,心中一喜,说道:“煜儿,快帮父王截住这厮。”

冷青煜不明白他为何会与白总督打了起来,父王功夫虽强,但甚少动手,今天这事怕是真的很严重,不然,父王也不会亲自动手,再抬眼,赫然看到父王的随护正与江南大营的军士打了起来,不由心中更是疑惑,白总督是个什么脾性,他还是清楚一点的,像他那种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栽之人,又怎么会命令军队对堂堂裕亲王动手,吃了熊心狗子胆了么?这事怕不是那么简单呢?

如此一想,他便飞身跃向两人战团,一个下坠,竟是直直地落在了两人中间,白总督正是被裕亲王逼得手忙脚乱,见冷青煜突然进来,心中一喜,趁机一个倒纵,反窜出战团,又纵身跃出几丈开外,手一挥,大喝道:“场中将士听令,卧倒!弓箭手何在?”两道命令同时发出,场中正在与裕亲随护激战的军士一听立即随地卧倒,就算正被人攻击,也不管不顾地倒地,而院墙之上,立即黑压压地趴满了弓簧手,冰冷的铁箭便齐齐地对准了裕亲王父子及他们的随从。

骤然的变化让冷青煜有点懵,他愤怒地看着白总督,喝道:“白大人这是何意?你想诛杀我们父子?”

白总督脸色有点尴尬,方才冷青煜分明是来劝架的,自己却利用了他脱离了裕亲王的牵制,此举有点不地道,但是没法子,谁让他有那么一个不通情理的爹呢?再说了,自己也不是真想杀他父子,不过是想要将他们赶出去而已。

“世子爷,对不住了,下官也是迫于无奈,王爷要挟持冷夫人,下官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你和王爷退出别院,下官决不会伤王爷父子一根毫毛,请世子见谅。”白总督朗声道。

又一个人说裕亲王要挟持锦娘,冷青裕不由有些恼火,困惑地看着裕亲王道:“父王,真有此事?冷夫人可是皇上亲派的皇差,也算得上是半个钦差,您怎么…”

“本王哪里是要挟持她,好言相劝,她油盐不进,基地上设备坏了,南下船队只有四天就要启航,还差着几百匹货呢,她不肯去修理设备…”裕亲王更郁闷,原本要制住白总督的,偏生青煜一杠子插了进来,形势一下由有利又变为了被动,死小子,不帮忙也就罢了,竟然还来拖后腿。

“父王,基地上的事情不是原本就由冷夫人和华庭兄在主持的么?他怎么会不顾基地的生产呢?”冷青煜实在觉得奇怪得紧,越听越糊涂了。

“咳,咳!”裕亲王一听这话,脸上便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来,不知道要如何跟儿子解释,干咳两声掩饰着,对冷青煜喝道:“你别管这些!”又想起儿子来了一两个月,楞是一点信息也没发给自己,还让自己得了个错误的信息,真真气死了,闹成现在这个僵局,这死小子也有责任,心中一火,又骂道:“为父让你执行监察之职,你成天介在做什么呢,没看到一点成效!”

“世嫂好不容易将厂子里的机械改造好,使得基地步入正轨,监察个什么劲,让她过两天安生日子不好么?再说了,忙改造都不过来呢,哪有心国去贪没?我看这个监察之职就不是来做事的,而是来捣乱的,父王,你不会对世嫂做了什么没法收场的事吧。”冷青煜早就心疼锦娘了,还怀着孩子呢,每天早出晚归的,一门心思全扑在设备上,那女子,聪慧的同时,又如此的敬业,勤恳又细致,比起一般的男子还要能吃苦呢,没想到,刚能轻松一下,就有人来弄妖蛾子了!更没想到的是,父王也如此糊涂,竟然也掺合了进来,还…弄得兵戎相见。

裕亲王对此事也是懊恼得很,他原就气冷青煜来了没起半点作用,这会子又被他戳到了痛处,不由恼羞成怒,喝斥道:“现在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得赶紧请那冷夫人去基地解决实际问题才是正经。”

这话无疑证实了冷青煜心里的担心,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裕亲王:“父王,你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基地,看着是个香饽饽,实际上,除了简亲王府一家,谁也别想真正插手,儿子来了这么久,对那两堆破铁一窍不通,就算将那墨玉送到儿子手上,儿子拿着也没用,别把祖宗基业都败了就好。”

裕亲王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儿子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一些,如今看来,自己的计划还真是有问题,抢夺那厂子是很不明智的,没有技术,没有人才,不懂那些奇淫巧技,就算拿了墨玉也能以维持…过河拆桥…这河,根本就过不了,最多也就走到河中间,一拆,连自己都会掉进河里去,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怕是中了某些人的奸计了。

“青煜,你与小庭关系好不好,你去帮父王求一求他们吧,现在可是迫在眉睫了,再不将设备修好,南下的商队货物就难以备齐,那可是会影响大锦声誉的大事啊。”裕亲王不由放低了声音,想另辟溪径,看在儿子这里能够突破不,听说儿子还救过那孙锦娘一次呢。

冷青煜听着眉头一皱,正要回答,那边白总督听着就急,这两父子也太没当自己是一回事了吧,铁箭都正对着他们呢,而且,离冷夫人方才所说的一刻钟,已经差不多了,再拖下去,自己就得挨批了,“王爷,世子,还是请你们都退出此院吧,不要让下官为难了。”

裕亲王听得恼火,自己不是正想法子解决问题么?这姓白的老小子一点眼力介也没有,也不知道给个台阶给自己下,不由烦燥地说道:“你有本事就对本王放箭就是,本王就是不出去!”

白总督听得一滞,裕亲王这话太过蛮横了些,而且,再延迟下去,就过了锦娘给他定的时间,他不由沉着脸,手一挥,喝道:“放箭!”

顿时,铁箭如雨一般向场中射去,一时惨叫连连,好几名裕亲王的随护中箭倒地,但那箭却像长了眼睛似的,都只向随护身上招呼,险险地避开了裕亲王父子。

冷青煜看着就皱了眉,对白总督道:“停手,白大人,停手,我劝父王出去就是。”

白总督听了就令军士停止射击,冷青裕拖了裕亲王就往外走,“父王,咱们出去吧,这会子世嫂还在气头上呢,你现在去强求也没用,就算真掳了她,她来个誓死不从,你又怎么办?难道还真杀了她不成?她可是咱们大锦的奇才,她若出了什么事,只怕皇上第一个就要治您的罪呢。”

裕杂王也正是要找台阶下,被冷青裕一拖,也就半推半就的出去了,白总督看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裕亲王父子走远了,他才收了兵,刚要进院去向锦娘汇报情况,就听裕亲王的声音冷冷地自远处传来:“白大人,今日之帐,本王先记下了,来日咱们再算。”

白总督听得一身冷汗,脚步跨得更大了。

别院里总算是恢复了平静,冷青煜后来又回了院子,去向冷华庭求情,冷华庭难得和颜悦色地接见了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谈到修设备的事情,便转到其他话题上去,或者就推说锦娘受了惊吓,要养胎,不能理事,让冷青煜很无奈,他也知道,是裕亲王爷做得太过份,怪不得冷华庭和锦娘不给面子,不讲情义,父王那一棒子分明就是想要将简亲王府置于死地嘛,人家肯见自己,已经算顾了先前救过锦娘的情面了的。

后来,他没办法,只能干着急,不过,这小子和他父王一样无赖,裕亲王在院里闹了那样一出丑剧,他一点也没有是仇人儿子的自觉,正事没法办到后,便又赖回了别院,非要住回他的湖畔小筑,冷华庭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锦娘总感觉青煜不像是坏心眼的人,又是真心救过自己两回的,便随他去了。

只是这一来,更是急死了裕亲王和荣亲王世子,和亲王世子几位了,冷华堂倒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了,别院里回不去,锦娘不许他进去,但不防碍他在外面打听消息,每每听到裕亲王吃了憋后,他便觉得很开心,而且,他也没有闲下了,该做的,继续在做,只是,这回,目标和目的改变了一些。

小庭夫妻对他又恨又厌,但裕亲王和那两位世子明显也没安什么好心,一心拿自己当枪使,自己虽然犯了错,但比起他们所犯之事来,轻微得多了,就算皇上怪罪下了,自己也不会受太大的责罚,何况,太子怎么都会保自己一保的。

锦娘这两日安心地在屋里养着胎,冷青煜来了几回,她连面都没露,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外面围着的军士仍在,确不再是软禁别院里的人,而是保护别院里的人了。

所以,别院里所需的一应用度,都很齐全,下人们出入也方便安全得很,并无人阻止他们。

青玉自那日锦娘答应留下双儿后,对锦娘很是感激,办差时,比以前要主动细心得多了,再不是给她什么事,她就办什么事,而是主动帮着做很多杂事,不过,偶尔,她也会一个人坐着发呆,四儿看着就觉得奇怪,但问她,她又不说,只是在冷逊出现时,才会显出一丝笑意。

四儿看着就叹气,又想起自己和阿谦的事,心情也是烦闷不已,这几天,阿谦突然像失踪了似的,连个招呼也没打,就不见了人影,问少奶奶,少奶奶也说不知道,这让她心里更是担忧,也越发的没有了信心。

张妈妈这几日一直在忙着训练新来的丫环,但对锦娘的膳食却是格外的上心,每日都要饨好些补品给锦娘吃,锦娘一点妊娠反应也没有,口味好得很,很少吐过,这让张妈妈很是高兴,常常笑着道:“咱们小少爷可真是乖啊,又孝顺,一点都不折腾娘。”

听得锦娘就一头黑线,都还只是块肉呢,就知道孝顺娘了,张妈妈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她也和天下做母亲的人心思一样,最是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没见过面的也是一样,天天在肚子里长着,一天一个变化,最一开始,她能感觉到肚子里有如气流在动一样,后来,她知道,那是孩子在动,心里就会滋生出一丝母爱来,会抱着肚子说话,

冷华庭见了就忍不住也贴近她,有时,也如孩子一般,伏在锦娘肚子上听胎音,只是孩子太小,他只能听到锦娘腹中肠胃蠕动的声音,但那情景温馨得让人如浸蜜中,任外面裕亲王几个急得如何地跳脚,他们夫妻却是过着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半点也不受干扰。

叶一也被冷华庭接进了别院里,他儿子叶忠彬却被裕亲王带走了,没有再回来,叶一双手那日便被冷华庭接好,只是手指被夹伤,仍在治疗中,但他一想到叶忠彬做下的事情,便心情愧疚得很,不管锦娘如何劝他,他总是放不下心怀了,锦娘也明白,他是即愧,又痛,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做下那等背主求荣之事,恨是恨,却还是舍不得的,难道真要将亲生儿子处死么?

但如今叶忠彬人都找不到,叶一便更加担忧和气愤,又怕叶忠彬会继续做傻事,忧急之下,伤就好得慢了。

好在叶三叶四两个时不时地进来开解开解他,又将厂子里的消息也递了进来,锦娘得知裕亲王命令工人们去修设备,工人们齐声都说只有少主能修时,眼睛都湿了,没想到,这些工人会对自己如此忠心,心下倒是越发的安宁起来,圣旨——就看那道圣旨如何的下了。

京城的简亲王府还被软禁着,皇上若真对简亲王府做下那卸磨杀驴之事,那么,这间厂子,让他就此沉寂下去吧,自己,可不是当年的叶姑娘。

虽然一直不知道叶姑娘究竟是失踪穿回去了,还是被人暗杀,总之,锦娘不想再被动,要将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

肚子大了,锦娘就想起前世看过的书里说过,怀孕了就应该多运动,最好是多散步,这样孩子长得健康的同时,又能锻练了自己的体质,生产时,也能顺畅一些的。

于是,每日里,锦娘都会走出院子,到园子里走走,转转,江南的气候果然比京里要湿润温暖得多,园子里,花香四溢,二月的茶花才过,火红的杜鹃又开了,满园子都是热情又火辣的红,娇艳又美丽,看得人精神振奋,三月时,蔷薇又跟接力赛似的,也开了,一簇族,一蓬蓬,颜色又多,锦娘最喜欢的便是十姊妹,那花儿开得小,但十几朵成一簇,挤挤成一团,如十胞胎姐妹一个,争相怒放,霎是好看。

离商队南下开拔只有一天时间了,锦娘这天起了个大早,四儿早早地进来帮她梳洗了,用过早饭,冷华庭又被忠林叔请去商议事情去了,锦娘一个人觉得无趣,便扶了腰,又要去园子里走动走动。

四儿便陪着锦娘出门,青玉一见,眼只闪过一丝慌张,走上前来对锦娘道:“少奶奶,今儿就不要去园子里了,看这天色,像是要下雨呢,南方的雨可不像京里,下之前会天黑一阵子啥的,这里的雨啊,连个信也不给就会猛下,这会子出去,要是遇到雨可就不好了。”

锦娘一抬头,看天上并没有下雨的迹像,再说了,现在是四月,又不是五月,江南的梅雨季节,应该在五月的,那时候,老天下雨真像青玉说的这个情形,下起来,半点讯息也不给,想下就下了,而且,还有时,只隔一个池塘,池塘这边下着暴雨,那一边还是艳阳高照,让你根本就知道该不该带伞出门。

“没雨的,青玉,早上空气新鲜,我去转一个圈了再回来。”锦娘笑笑走了出去。

青玉见了目光一闪,丢了手里的活计就跟了出来,“少奶奶,奴婢也跟着吧…奴婢想采些蔷薇回来插里屋去,带着露珠儿的,新鲜又好看。”

锦娘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主仆三人便在园子里慢走着,锦娘闻着透着花香的空气,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四儿看着就笑:“少奶奶,你这操可是多时不练了,这会子又想起来了?”

“得锻练锻练啊,现在比不得从前,吃得太多了,虽说是为了宝宝好,但体质太弱可不行,生的时候会很费力的。”锦娘边运动边说道。

四儿听着脸色微红,笑道:“少奶奶您这也是第一胎,怎么就像那个…经验样的。”

“看书知道的啊。”锦娘随口答道。

“有这样的书吗?有写了怀孕要如何如何的书?奴婢可真没听说过呢。”四儿皱了眉说道。

这里真没有这样的书,不过,锦娘是在前世看到了,她一时说漏了嘴。做了几个运动后,锦娘便继续往园子中间走,园中有一个很大的人中湖子,里面荷叶正茂盛着呢,碧油油的,偶尔有一枝小小的荷花苞儿也露了小尖尖儿,高高耸立在连成翠绿一遍的碧叶之上,亭亭玉立,很好看,看来,过不了几日,荷花就要开了。

三人边走边聊,青玉总是有点神不守舍,与她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锦娘觉得奇怪,看了她一眼问道:“青玉,你有心事吗?”

青玉被问得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苦着脸道:“没…没有啊,少奶奶,都出来这么一会子了,咱们回院里去吧,张妈妈会担心的。”

这才出来多久?平日锦娘可是还会呆不少时间呢,青玉…是在担心什么吗?锦娘心里警惕起来,她…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会怪怪的?

“好啊,这就回吧。”锦娘笑道,若她真的知道什么,虽没有坦然告诉自己,但她至少在提醒和警告自己,那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不是。

青玉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嗯,走吧,奴婢打算着今儿给您做一双轻便些的绣花鞋呢,穿着舒服。”

锦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三人便转了身往回走,不经意的,锦娘问:“青玉,我一直很好奇,陈姨娘是怎么死的,真的是病死的吗?”

青玉如被雷击一样怔仲地看着锦娘,不知她为何突然发问这事,半晌也没回过神来,锦娘看着便皱了眉,心知陈姨娘的死,在她心里一定是个秘密,更是个痛。

锦娘看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青玉,脚步也停了下来,青玉似乎也忘了要快些回院里的初衷,似在回忆,又似在思量着要如何回锦娘的话,这时,突然自湖边闪出好几个身穿暗卫服侍的人来,迅速地向锦娘包抄过来,锦娘看着诧异,那几人的服侍与太子的暗卫服侍几乎一样,他们…怎么会…

正想着时,一直暗随在自己身边的两名暗卫闪了出来,与那几个人对打了起来,但对方人多,两人根本不是对手,其中一个便要吹哨示警,突然胸前就中了一记暗器,猛地向后倒下了,锦娘一见这情形吓住了,大声尖叫起来,如今只有让院里其他护卫听见后,快些赶来救助才是。

对方一人听见锦娘一叫,便闪了过来伸就向往锦娘擒来,四儿和青玉两人一人一边,架着锦娘就跑,又顾及锦娘有了身子,不敢放肆大跑,黑衣人袭来之时,四儿挺身一挡,拦在了锦娘身前,那人拎住四儿便甩一边去了。

青玉无奈拖着锦娘就跑,锦娘好在这阵子也锻练得有了脚劲,肚子也不是特别大,跑得还算快,那一扔了四儿后,又追了上来,不过,显然这黑衣人只是想掳走锦娘,并不想伤害她,所以,下手反而有顾及,几次双手堪堪要抓到锦娘了,又被她一闪,躲过了。

护卫锦娘的另一名侍卫以一敌几,渐渐力不从心,很快又有两名暗卫追了过来,有一名飞身跃起,拦在了锦娘前面,锦娘以为他也是来抓自己的,扭头又向另一边跑…

这几名黑衣人似乎怕伤着了锦娘,方才全是赤手空拳地格头着的,这名挡着锦娘身前之人却是突然抽刀向锦娘剌来,锦娘吓得面无人色,那一刀下去,或许自己不会死,但宝宝怕就会没了啊,正万念俱灰之时,一声闷痛在身前响起,只见那一刀深深地刺进了青玉的腹部,一时鲜血飞溅,犹如阳光下开得正炫烂,正浓烈的十姊妹,热情又奔放,带着惨烈的美,让锦娘心中一阵抽痛,更是出离地愤怒,和无比的悲哀。

青玉腹部中刀,却没有倒下,仍是坚强地挺立在锦娘面前,双手伸开作保护状,怒目看向那行刺之人。

那黑衣人眼里闪过一股恼怒,喝道:“贱婢!”扔了手中的刀,一掌向青玉拍去,拉开青玉,再杀锦娘。

而另外两名正要擒拿锦娘的黑衣人见了不由大惊,其中一名便向那人攻了过去,喝道:“住手,你疯了么!”

那人狞笑一声,回手一挡,却是抽出空隙又向锦娘躬出一枚暗器,几名黑衣人见此大惊,有见机的便甩出钱镖,击落了那人发出的暗器,一时,他们几个倒是丢了锦娘,一致向那人攻去。

谁知那人武功却高,以一敌几也没败落,只是知道事情难为,再次刺杀锦娘已然不可能,干脆几记虚招,闪身便向外逃去。

黑衣人中领头的似乎很急,大喝道:“不要让他逃走!”

立即有两名上前拦住那人,那人便哈哈笑道:“你们怎么忘了是来干什么的?”

黑衣人听得一阵,另几个才又想起来抓锦娘,锦娘正怔怔地看着仰靠在自己身上的青玉,泪如雨下,一直就对她怀有戒心,一直没有放开心胸待过她,而她,已是第二次豁了命来救自己了,傻丫头,藏着心事,却又不肯讲,若是讲出来,或许,自己能帮她一帮,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

青玉身子已经软了下来,渐渐向地上滑去,手扶住腹部,那里正汩汩地流着鲜血,“你要挺住,青玉,你不要死,千万不要。”锦娘的颤着声音说道,不停地拍打着青玉的脸,她怕青玉闭上眼睛,怕那双漂亮得如暗夜星辰的大眼会从此再也不会睁开,她好怕,这个年轻得有如才冒出的小荷尖一样的生命就还没绽放,就此调谢了。

“你不要睡,坚持住,千万不要睡,你跟我说话,说话啊,不是说还要给我做双便鞋的吗?我…我还寻思着要给你找门好亲事呢,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去说合,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我都给你找回来,只要你喜欢就好。”锦娘心中万分惶恐,语无伦次起来,见多了生死,却更怕生离死别,生边每一个善良的人,她都舍不得,尤其是如青玉这般,日日陪伴在左右,有如姐妹一样的丫头,而且,因着对她从未信任过,自己也从未全心全意的,如待四儿一样待过她,心里便更添了一份愧疚。

身边的打斗和危险仿佛已不存在,她的心太痛了,眼前又浮现出秀姑一身是伤地抱住自己的情形,自己何德何能,要让她们舍了命来救?为什么要有如此多的阴谋和暗算,为什么就不肯给自己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环境,权利与金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都怪自己,太过弱小了,弱小了才会总被人欺负,不行,为了身边的人,为了所爱的人,一定要强大起来。

而这时,院里的其他护卫终于听到了声音赶了过来,几名黑衣人一见事情败露,很难得手,干脆弃了锦娘就向外逃。

冷逊和白晟羽两个一个持刀一个持剑已然飞奔了过来,直扑那几名黑衣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但其中一名黑衣人却是掏出一枚珠子向地上一摔,顿时黑烟滚滚,发出一股呛鼻的气味,眼前一阵模糊,等烟雾散尽时,人已经消失无足踪。

白晟羽见了不由气急败坏,一低头,看到锦娘正扶着青玉在哭,而青玉腹部赫然插着一把钢刀,忙俯身,连点青玉几处大穴,对锦娘道:“四妹妹,别哭了,快快着人医治她是正经。”

冷逊看着青玉那苍白的脸庞,有些微怔,目光里流露出一丝震惊,抬脚走了过来,将青玉一抄,便往院里走去。

四儿过来扶了锦娘起来,几人回了院里,张妈妈一见这情形,惊得目瞪口呆,连忙着人去请大夫医治青玉。

这时,冷华庭也与忠林叔一起自书房里急急赶了过来,一见锦娘安然无恙,冷华庭才松了一口气,但看她满脸伤痛,便急忙推了轮椅过去,也不管正堂里白羽晟几个都在,扯过锦娘,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自顾自地推着轮椅进了里屋。

“娘子,娘子,不要哭了。”他轻轻地抚摸着锦娘的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头枕在她的肩上,安慰着她。

他越是哄,锦娘越是伤心,越发觉得自己无用和无助,接二连三的刺杀阴谋让她心力憔悴,更觉得心中愤懑难舒,猛地从他怀里抬起泪脸,抽注着说道:“相公,明儿任谁来,那基地上的破事,我都不管了,不管了,他们爱怎么闹闹去。”

冷华庭心知她这一会子是在说堵气的话,忙哄道:“嗯,不管了,任谁来,咱们也不管,咱们回京城去好吗?辞了这破官就是。”

锦娘听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青玉她…她不能死,她是个好丫头。”

“嗯,不死,不让她死,没刺中心脏,就不会死的,放心吧,大夫会救活她的。”冷华庭继续哄着她。

锦娘听着松了一口气,却仍是伏在他怀里哭,哭得累了,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

冷华庭小心地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见白晟羽仍在,便道:“三姐夫,请帮我请了白总督来。”

白晟羽听得微怔,但随即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立即着人去请白总督。

没多时,白总督一脸惶急地过来了,冷华庭也不见礼,只是冷冷地看着白总督,白总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讪笑着道:“世侄,出了这等事,世叔心里也很难过,你…”

“您是引咎辞职,还是由本官上奏折,告你一个通敌行刺钦差之罪?”冷华庭语出惊人。

白总督听得脸色一变,大惊道:“世侄此话从何说起?”

“大人心里明白,别院里早被江南大营的军队团团围住,却还让如此多的贼人潜进院中,他们又非天神,不得大人默许,又如何进得院来?我是看着三姐夫的面上,才给你一个自行辞官的机会,不然…冷华庭顿住没有往下讲。

白总督听得却是满头大汗,躬身一拱手,满脸羞愧道:“世侄,我也是无奈,裕亲王几次恳求上门,又保证绝不会伤害夫人,我才…我真的不知道,会有人混入了他们中间,竟然想要谋杀夫人,我…这就去给你们讨个公道去。”

说着一转身,便要出门,冷华庭声音阴寒如冰,“不用了,大人,你还是先将护卫本院的兵权交给白晟羽白大人掌管吧,本官已经不再信你了,而且,你方才所言,我已让人录下,到时,还请大人不要出尔反尔,不承认的好。”

白总督听得更是心惊,没想到冷华庭如此不讲情面,抬头看了白晟羽一眼,却见白晟羽眼里也是怒色,而有一丝无奈,他心知冷华庭此时正在气头上,就算请白晟羽求情,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便一脸尴尬地低头退了出去。

白总督刚走,便有暗卫飞身来报,说太子殿下仪仗已经到了别院外头,请织造使大人及夫人立即去门外迎接,张妈妈一听,忙要进去请锦娘起来,冷华庭手一挥,止住道:“少夫人被刺受惊吓病倒,不能见驾,请妈妈好生照顾着她。”

白晟羽听了嘴角微微翘起,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来帮他推着轮椅,一转头,看冷逊还楞怔地站在原地,“阿逊,那丫头伤得可不轻呢,也不知道还能救得活不?可怜啊,人家一颗芳心错付了。”

冷逊听得脸一沉,瞪了白晟羽一眼道:“我虽是太子的人,但有些事情还是拎得清轻重,你不放心也不用拿个丫头来刺激我。”

白晟羽听得一阵朗笑,“阿逊果然是聪明人,你既是明白,那便一起去见太子殿下吧。”

几人才到二门,却见太子正带人匆匆地往二门而来,一身明黄的三爪金龙袍风尘仆仆,脸色忧急,一见冷华庭迎来,步子更为快了。

等人走近,冷华庭和白晟羽几个要给太子见了礼,太子一扬手道:“俗礼就免了,进去再说。”

在外院花厅里落坐,太子也顾不得喝茶,开口便冷华庭问:“小庭,你家娘子呢。”

冷华庭神情淡漠地看着太子,嘴角带了丝讥笑道:“回殿下,她刚被人行刺,吓病了,无法过来给殿下见礼,还请殿下海涵,再说了妇道人家,总是抛头露面也不好。”

太子听得大怒:“怎么又被行刺了,孤在路上便听闻你们一路上危险重重,没想到,到了基地上,还会有如此多的刺杀,江南总督是吃干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