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跑了冯国忠,何司令貌似清闲,实则很忙的高喊小顺。小顺从里屋跑出来:“七爷。”

何司令仰着头自己解扣子:“更衣!我要出门!”

脱了身上那件黑绸夹袄,他换上了军装同大衣,二月份的承德依然是寒意颇重,虽已是连着许久没有下雪,可是早晚地上一层的霜,也和落雪是差不多的情景。从保暖的角度来讲,他宁愿裹着棉袄出门,可是这做人年纪轻轻的,不能不要个好儿。

蓝拜山把这句话跟他说过无数遍,等到人死了,他才是把这话给记在了心里。这话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可他碰巧记下了,就不由自主的多少要身体力行一点。

出了大门,他边走边戴好了手套,然后抬手把军帽向下压了压,聊胜于无的遮挡寒风。

坐上汽车,他跑去营里巡视了一圈,并非爱兵如子,主要目的还是去搞人事。

他从十八岁那年被迫从军开始到现在,叫名是司令,在西安那阵子的名头更是响亮,然而手底下真正直接听他使唤的兵,几乎就可以说是没有。现在情况不同了,虽然也不敢说自己在这警备军内是多么的有威信,可是总比当初强的多。当初那是彻底的被架空;现在呢?顶多是底下人不听话罢了。

对待底下人,他得规矩着他们,拉拢着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不过谁也不是傻子,不会像他那样听了两句好话就能发懵。要想让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还是得拿出实实在在的好处来才行!

何司令手里没有金矿,而“好处”也不会从天上自己掉下来。于是何司令上任之后励精图治,大行改革,首先便光明正大的在手下养了一批土匪。

这批何司令的御用土匪,可以在热河境内——主要是警备军的驻地——肆意抢劫绑票,得来的赎金,自然也就要由司令来分配了。

司令不但自己抢,而且鼓励大家一起抢,仿佛是同热河有仇一般。

然而等到二阶堂催促他带兵出征了,他又对脚下这片土地无比热爱起来——死活不走。

二阶堂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变了脸色,用手指着何司令用日语狂喊了一通。旁边的通译也横眉立目的译道:“何司令,军部对你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你要为你的固执付出代价的!”

何司令走到他面前,把一张冻得煞白的脸凑过去,轻声吐出这样一句话:“去你妈的小日本鬼子!”

然后他就命人把暴跳如雷的二阶堂大佐给关押起来了。

白苏臣听说何司令对日本人下了手,什么也没说。

他也痛恨着日本人——尤其是有光兄弟!他认为自己是整个事件中最大的牺牲者!从有光淳开始,至有光勉为止,全在想方设法的、不动声色的利用着他!甚至到了最后,还把他同他那外甥一起送来了承德!天晓得他做了小半辈子的良民,怎么会突然卷到了军界的阴谋里面。

有光兄弟开始时……可不是这样对他说的!

他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很令人困惑。从小到大——读书,留学,回国,进了商社做通译,做到很高的位置……然后现在呢?

他望着院外站岗的士兵,真是感到手足无措、莫名其妙。

门口的小火炉里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白苏臣躺在滚热的炕上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然后在下午三四点钟时口干舌燥的醒了过来。磨磨蹭蹭的下地穿鞋,他坐在桌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苦涩的浓茶。

房门被敲响了三两声,随即进来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小兵蛋子。他对着白苏臣一行军礼,大声说道:“报告舅爷!司令让我告诉您老人家,说他今天晚上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让您老人家自己吃晚饭吧!”

白苏臣点点头:“知道了。”

小兵蛋子又很严肃的高声问道:“舅爷还有吩咐吗?”

“没有了,你出去吧!”

小兵蛋子再行军礼:“是!舅爷!”随即转身推门跑掉了。

从商社中的白桑变成了警备军里的舅爷,白苏臣喝了一气浓茶,怎么想都觉着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下午睡得太多,所以到了晚上,他尽管也躺在炕上了,却是双目炯炯,不能入眠。不晓得熬到了夜里什么时候,他忽然听见屋外远远的传来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这让他赶忙转身朝里,把棉被又向上拉了拉,盖住了半张脸。

何司令夹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房内。他拉开电灯,一边摘帽子脱手套一边走到炕边探头望了望白苏臣,同时唤了一声:“小舅舅。”

小舅舅睡着了。

他笑了一声。

日本人对他使美人计,那其实正中他的下怀,可以将计就计。

他发现自己每次想要倒贴着送上门去时,都难得找到主顾接纳;然而一旦翻脸了,倒是可以很轻易的如愿以偿——白苏臣现在不已经躺在自己的炕上了吗?

由此可见,这人都是贱的!

他没在乎白苏臣是睡是醒,自顾自的招呼小顺送热水进来洗漱。热水哗哗的倒进铁盆中,他一不小心把洗脚盆嘡啷一声踢翻,小顺送上的茶太热了,他摔了茶杯,顺便在小顺的头上扇了一巴掌,小顺没有准备,惊的“噢”了一声。

屋里很热闹,后来白苏臣觉着再装下去也不像了,便转过身来睁开眼睛道:“你回来了?”

何司令湿淋淋的爬上了炕,掀开棉被钻到白苏臣的身边:“还是小舅舅暖和!我在外面都冻透了。”

小顺关了电灯,然后一手端着水盆、一手拎着水桶,肩膀上搭着毛巾,悄没声息的退下去了。白苏臣搂住了何司令,强迫自己想象这怀里的人不过是外甥小七宝儿罢了,自己是舅舅,理应抱着外甥——这很正常,正常至极。

外甥解开了他的睡衣扣子,把冷冰冰的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缓缓的蹭着。

“小舅舅……”何司令撒娇似的开了口:“你摸摸我。”

白苏臣轻声道:“睡觉吧。”

何司令在被窝里悉悉索索的动作着,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仿佛是刚出娘胎的样子。然后他一把抓住白苏臣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下身处按。

白苏臣的手触到了那半硬半软的男性器官。握住了上下揉搓了两下,他忽然感到了一种无可抑制的厌恶。

用力缩回手,他转身背对了何司令:“睡觉吧。”

何司令没说话,伸手从床边抓了睡衣裤,躲进被窝里又悉悉索索的尽数穿好。

然后他坐起来,毫无预兆的抓住白苏臣的手臂把他硬拖到炕边,紧接着一脚把他蹬了下去。

白苏臣在猝不及防之下,糊里糊涂的已然趴在了地上。膝盖与肘部磕到了水泥地面,痛的他叫出声来。

何司令的声音从炕上传来:“怎么?嫌这种事情恶心?不愿意做?可以啊!去让你的日本爸爸把你接回去吧!晓不晓得有光勉把你送过来是做什么的?——就是陪老子睡觉的!”说到这里他讥笑道:“你们白家不错嘛!姐姐陪老子,弟弟陪儿子,把我们何家两代都伺候全了!”

白苏臣在黑暗中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姐姐可是你的亲妈!”

“亲妈?那又怎么样?了不得了?我念在小时候的情分上,叫你几声舅舅,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白苏臣气的浑身发抖:“既然如此,那你就放我回去吧!”

“回哪儿去?现在后悔了?当初同日本人沆瀣一气算计我时,怎么就没想着会有今天呢?”

白苏臣不能否认何司令的指控,他的确是伙同有光兄弟打了何司令的主意,可是他心里没存什么坏主意,他首先就没觉着出任警备军司令是什么悲惨的事情,其次碍于有光勉的社长身份,他也不好不帮忙。

双方沉默良久。

何司令忽然梦中呓语似的开了口,声音极轻:“热河是爸爸的福地,也会是我的福地。既然我想求隐居安闲而不可得,那就索性放开手脚,干一场大的!”

第32章 大错特错

二阶堂跑了!

是夜里跑的,他打死了看守的士兵,跳墙出了院子。外面有日本人接应他,双方一经会和,立刻头也不回的直往天津逃去。

何司令在翌日凌晨时才得到了这个消息。那时天还没有大亮,他没慌,打开电灯懒洋洋的起了床,洗漱更衣后坐在桌前,慢悠悠的从抽屉里拿出三把勃朗宁,逐次的检查了弹匣。然后他解开外衣,把手枪仔细的贴身挂好。

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单独起居,不再同白苏臣黏在一起胡调。不能说他有多么痛恨白苏臣——恨是有的,可是这恨并没就此把爱给冲淡许多。在爱恨交加的情绪之下,他在前几天忍不住把白苏臣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即转身离去,再没见他。

小顺把洗漱用过的残水拎出去泼了,然后回到外间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等着召唤。在众人的不知不觉间,他已然狼吞虎咽的把自己喂养成了一名高大的青年,若说先前他因为光顾着长个子而显着单薄,那现在这单薄也被年轻的骨肉给撑的饱满起来。

穿着黄呢料子的副官服色,他瞧着相当的英俊,因为是圆脸大眼睛的模样,所以那英俊中又带了些很“喜相”的稚气。不过,他也有个小毛病,就是有点驼背,总弯着腰,抬不起头似的。

大家都觉着他像何司令,不是说面貌,是说他的气质——阴沉、迟钝、呆滞,好像阴雨天里庙中的神像,让人觉着很不可亲。从身份上来讲,他现在算是个副官;可是从平阶的同僚到底下的勤务兵,没有一个怕他的。不怕他,但也不去撩他取乐,毕竟他是司令身边的人,不好太过招惹的!

何司令也觉着他是成长的太快了,再窝在墙角里睡觉就不大像话,所以在命人在卧室外间支了一张床给他。他躺在床上了,身体依旧是伸展不开,冬眠动物似的蜷成一团。何司令在卧室里一喊“小顺”,他就一激灵的坐起来,眼睛没睁开,嘴里先答应上:“七爷!”

“小顺。”何司令的声音从里间卧室中传出来。

他轻手俐脚的走过去推开房门:“七爷。”

“给副官处打电话,让他们通知下面各团,上午开会!”

“是。”

待到天光大亮之时,何司令乘车前往大营,在诸位团长面前,他发表了如下演说:“咱们队伍中的那几个小日本鬼子昨天半夜里逃跑了,他们这一跑,回去对着关东军军部肯定要说咱们的坏话!到时候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日本人发兵过来打咱们;二是日本人逼着咱们去给他们卖命打仗,最后死的还是咱们,而且落不到任何好处。既然在日本人手下混不出好来,不如咱们就牢牢的占住这块地方,谁敢来就毙了谁!日本人现在正忙着打吉安,咱们挂着满洲国的番号,又不招惹他们,想必就算那个二阶堂嚼蛆,他们一时半会儿的也匀不出兵力来收拾咱们!再说,热河是多么富庶的地方,矿山、田地、森林……随便绑个矿主就能到手成千上万的大洋,并且还产大烟,人间天堂嘛!这个地方的钱财和好东西,都是属于中国人的,也就是属于我们的,凭什么让小日本抢去?不但不让他们抢,还要让他们死了这个抢夺的心思!往后我们就抱定这个宗旨——只要日本人敢来挑衅,咱们就往死里打,一气把他打回姥姥家去!好,这是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那个抗日同盟军,他妈的总鬼鬼祟祟的跑过来打偷袭,一个抗日同盟军,不去抗日,老来抗咱们,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这就给他们去信,告诉他们警备军已经和日本人划清界限了,日本人在吉安呢,让他们上吉安抗去!他们接了信后要是不去吉安,还留在这里捣乱,那咱们就不用客气了!同盟军的司令我认识,就是那个赵振声,从西安跑过来的!你们不必怕他,他这人我很了解,不是个东西,老王八蛋一个!”

何司令的发言到此结束。座下众团长听了,均为之叹服,纷纷赞叹司令的有理有节。何司令乘胜追击,又补充道:“诸位,本司令年纪虽轻,可是这几年走遍大江南北,经历见识还是有一些的。热河这个地方实在是好的很,没有这么好的了!大家要趁着这个好时候,抓紧的搂钱,就算往后形势出了变化,那大不了就带着钱跑路,到天津上海的租界里当寓公去!照样舒舒服服的养老!”

众团长在何司令的带领之下,展望到了自己那美好的前景,不由得喜笑颜开,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恨不能现在就带了队伍跑出去,一瞬间洗劫掉全中国!

何司令所开的这个会议,主要目的是要鼓舞士气,没想到顺带着把自己也给鼓舞了。坐在汽车里,他因为亢奋而心情大好,决定放下芥蒂,去看看自己那久违了的舅舅。

拎着一包酥糖,他兴致勃勃的进了房门:“小舅舅,我来了。”

白苏臣正坐在卧室窗前的桌下阅读一本破破烂烂的小说——卧室已经换了屋子,因为天气暖和了,可以不必再睡火炕;此刻见他进门,就抬头扫了他一眼,犹豫着点头“嗯”了一声。

何司令把酥糖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冰凉的手在白苏臣的脸上捏了一下:“这么些天没见,你想没想我?”

白苏臣摇摇头:“我想你干什么?”

何司令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想我是个坏蛋,专门欺负小舅舅啊!”说着他抬手搂了对方的肩膀,压低声音笑道:“我今天晚上不走了,你也疼疼我这个外甥嘛!”

白苏臣身子一震,不言不语的继续翻书。

何司令靠在白苏臣身上,慢慢的探头凑过去,轻轻的嗅着他的面颊,偶尔撅嘴柔柔软软的亲上一口,同时含糊的喃喃道:“小舅舅,你看你像一块棉花糖似的……又甜又软,让我吃了你吧。好不好?”

白苏臣正襟危坐,又翻了一页书。

何司令抬手按在了那本书上:“别看了。你已经够有学问的了。”

白苏臣无法再继续装聋作哑了,转头望着何司令,他强压恐惧和愤怒的开口说道:“你又要干什么?”

何司令歪着头凝视他的眼睛,嘴角噙了一点笑意:“小舅舅,你又装傻。”

白苏臣的情绪激动到了极致,表面上反而平静下来。突兀的冷笑一声,他开口说道:“小七宝儿,你就那么想让我上你?”

何司令愣了一下,忽然就伏在白苏臣的肩膀上笑了起来:“小舅舅啊……”他笑的出了声音,语句也随之断断续续起来:“你上我?……你要上我?胆子不小啊!”

白苏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讪笑给惹的恼羞成怒了。推开何司令站起来,他抬手一指床:“上去笑吧!我就是胆子大!怎么了?”

何司令也跟着站起来:“急了?别急。小舅舅,我是诚心跟你好,你别不识抬举。”说到这里,他开始有条不紊的脱衣服。

他的穿戴是比较复杂的,脱了大衣,再解上衣;除掉上衣,还要卸下贴身的那三支勃朗宁手枪;然后才能轮到衬衫裤子鞋袜。

在卸下手枪之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来将里面的一小撮黄色粉末倒进嘴里,又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这是下面人送上来的一个偏方,送的时候嬉皮笑脸的,说是只要用了这个药,就没有制不服的女人!

白苏臣站在床边冷眼旁观:“你又在搞什么鬼?”

何司令心怀叵测的笑起来:“我是为了你好。”

因为这次白苏臣没有表现出坚定的拒绝——也或许是不敢表现出来——所以何司令放心大胆的又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跪在床上,他连拉带扯的把白苏臣拽上了床。

白苏臣衣衫半退的被他压在身下,就觉着何司令的身子热的异常,因为还在同自己嘴对嘴的亲吻,所以就能明显的觉出他那气息的不稳来。他正在狐疑,忽然就见何司令脑袋一歪枕到了自己肩上,而正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双手也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他没见过这个情景,登时有点发懵:“你怎么了?”

何司令微微的哼了一声,却是无力回答的样子。

白苏臣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随即坐起来拍了怕他的胸口:“七宝!你到底是怎么了?”

何司令面色潮红的侧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阖着,神智似乎是还清楚,可是嘴唇动了动,就只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

白苏臣心思一动:“你刚才吃了什么?”

何司令做了一个口型:“药。”

“春药?”

何司令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白苏臣怔了半天,忽然一捶床,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笑来的突然而长久,白苏臣直哈哈了有两三分钟才渐渐收声。他气喘吁吁的低头凑到了何司令耳边:“傻孩子,那是给女人吃的!窑子里有的雏儿不听话,吃了这药就昏沉着一动不能动,凭谁上了身子都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让人糟蹋。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怪不得刚才说是为了我好,哈哈,还真是为了我好。”

何司令蹙起了眉头,一只手抬到一半,又重重的落了下去。

白苏臣向旁边挪了挪,目光从何司令的脸上缓缓扫视下去:“小七宝儿既然这么热情,那我却之不恭,受之无愧,就不客气了!”

白苏臣对男人一直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不过何司令欺人太甚,如今又是这么粉红粉白精赤条条的,他愿意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对这个魔鬼一样的大外甥进行一点报复!

他只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然后把何司令的身子翻过来趴在床上,且将两个枕头叠起来垫到了对方的小腹之下。何司令本来就是个浑圆挺翘的屁股,如今更是高高的撅了起来;窗外的阳光射进来,就见那臀部肌肤细腻莹润,洁白的仿佛要放光一般。

白苏臣对着那屁股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丰满的皮肉也随之一颤。随即他分开了何司令的两条大腿,因见那后庭穴口粉红紧缩着,便用指尖在其上戳了一下:“你那么喜欢男人,这里也应该被人用过吧?不过也不一定,正像你说的那样——谁敢用你呢?”

他在指尖上稍稍用了力气,觉着那入口处很是紧小干涩,便下床端来半杯水,一点一点的淋在了对方的股间。藉着这水的润滑,他将手指插入了何司令的体内,发现其中不但火热,而且十分紧绷柔嫩,想必若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也定会有一份好滋味在其中的。

放下杯子,他跪下来双手握住何司令的腰,然后将自己那不知何时勃发起来的性器抵在了穴口处,先不急着顶入,只在外面逗弄着磨蹭乱戳,直把对方吓的够了,才猛一挺身,当即就将阳物插了一小半进去。

何司令轻轻的哼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反应。白苏臣微微的撤了身子出来,仿佛是要抽身而出的样子,然而在那要出未出之时,忽然又是挺身一撞,紧接着连向内深顶了三两下,把那阳物彻底的埋入了对方的体内。这回他松开手长出了一口气:“小七宝儿,你天天闹着让我疼疼你,现在总算让你疼了,你可满意否?”

何司令那里自然是没有回答的。

白苏臣的心中隐约生起了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感。重新掐住何司令的腰,他开始使足了力气大干起来。如果他的性器是一把刀,那么何司令的心肠肺腑定然已被他搅成了一腔血肉之泥。

如此狂抽乱捣的痛干了一阵,他觉着何司令的后穴之内渐渐滑溜,仿佛是有了点水意一般,而那肠壁也隐隐的有了一收一放之势。向后一退将阳物抽出,他就见那先前紧闭着的穴口已是大开,隐约可见里面一点粉红色的内壁。这个情景仿佛是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他慌忙起身,将自己的性器又对准了穴口,毫不艰难的一顶而入,继续大动起来。

何司令是在中午时分,提着一包酥糖来白苏臣这里消遣的。

傍晚,临近太阳落山的时候,他恢复了身体的知觉。

他的体内灌满了白苏臣的精液,以手撑床半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一部分粘稠的液体糊在他的股间和大腿内侧。

白苏臣背对着他坐在窗前,借着并不明亮的天光,翻阅着那本破书。

何司令爬到床尾,强忍了身上的疼痛不适,慢慢的穿上了衬衫裤子。

“小舅舅。”他轻声开了口,语气飘渺的好像鬼魂显灵:“我是不是很傻?”

白苏臣没有回头,语气冷淡的答道:“是的。”

“很可笑,是不是?”

“是的。”

何司令从衣服堆里翻出一支手枪,握紧了对准白苏臣的后脑,一言不发的扣动了扳机。

白苏臣死的很痛快,可以说是毫无苦楚。

他的脑袋在一瞬间就开了花,脑浆四面喷溅;然而身子还坐在桌前,两只手按着书本,头都没了,还不识时务的想继续把书读下去。

又过了足有一分多钟,也就是院外的卫兵急急忙忙的冲进房内之时,他才彻底的从椅子上倒了下去,看来是认命了,老老实实的去死了。

何司令面无表情的下令:“把他拖出去埋了,不要声张。”

卫兵运走了白苏臣的尸身。而何司令穿戴整齐了,也跟着出了房门。

他缓步走在院子里,随着步伐震动,白苏臣的精液沿着他的大腿慢慢流下,温热的,带着他和他的体温。

而远方残阳如血,那晚霞的光彩比白苏臣的脑浆更鲜艳夺目。

第33章 佛佑我

何司令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有问题。

“我杀他干什么?”他问自己。

答案是他也不知道。而且白苏臣已经被埋进了土里喂了蚂蚁,就算是得出了答案,也是毫无意义的了。

他不肯承认自己的后悔,虽然的确是肠子都悔青了。天晓得他有多喜欢白苏臣,纵使白苏臣无意接受这份爱情,那么偶尔能见他一次面,和他动手动脚的玩闹一阵子,也是很好的啊!

不过现在,就因为自己那下意识的一扣扳机,白苏臣这个人,没有了。

这件事情不能细想,否则会让人发疯;而且也不敢去细想——他的手下死过无数的人,死就死了,好像一镰刀下去,自然就会有一大把稻子被腰斩一样,非常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可是这回不知怎的,他就觉着白苏臣留下来的怨气无所不在的弥漫了,重的好像一块无形的乌云,沉甸甸的压在上空。

到了夜里,他似睡非睡的,时常就会在朦胧中觉着屋里有人。那人穿着一身淡色西装,整洁利落、风度翩翩,在床前无声的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停在床前弯腰俯视自己了,一个声音响起来:“小七宝儿,你怎么能杀我?”随即红的白的从他头顶涌出来,瞬间就流了满脸。

何司令“唿”的坐了起来:“小顺!”

外界的行军床吱嘎一响:“七爷。”

“进来!”

小顺踩了拖鞋,快步推门走了进来,顺手拉开了电灯。

何司令面色惨白的坐在床上,一头一脸的冷汗,前额的短头发湿漉漉的贴在了脑门上。扭头望着门口的小顺,他忽然发现这孩子已经长成了一名很威武的青年。

这让他安心了许多:“你搬进来睡。”

小顺没问原因,答应一声后便转身回去,把行军床上的铺盖卷起抱进来,捡那靠门的角落铺好了,然后关好房门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