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楚哭喊着答应:“爸爸……爸爸救命啊……”

何司令浑身都颤抖起来,他奋力扭头望向赵小虎:“我笑,我给你笑!你放了她吧!”

赵小虎走到他面前蹲下,一手抓住他的短发,迫使他最大限度的仰起头来:“笑吧。”

何司令的眼睛还望着何楚楚,脸上似乎也的确是想要调动出一个笑容来的,可是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最后就只翘了翘嘴角。

赵小虎很清脆的抽了他一个嘴巴:“笑的不对劲儿,重来!”

何司令在何楚楚的惨呼声中,极力的抿了一下嘴唇。

赵小虎又给了他一巴掌:“重来!”

何司令瞪着赵小虎,眼里既有愤恨也有哀求:“你先放了她吧!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你不笑,我怎么放?你当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吗?”

何司令咽了口唾沫,又开始尽力去对着赵小虎微笑。

赵小虎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了他的表情,他的脸被打木了,自己也急着笑,可硬是笑不出来——或许也笑出来了,可是得不到赵小虎的承认。

后来,何楚楚的叫声便渐渐低了下去。而她身上的那名汉子一面用一块脏布擦拭着下体的鲜血一面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轮换下一名士兵。

待到第三个人也起了身后,何司令的笑容终于通过了赵小虎的审查。而此时的何楚楚双腿大张的躺在地上,下身处一片血肉模糊,已经是晕死过去了。

按着何司令的两名士兵松了手,何司令满身泥雪的爬起来,脸上还带着点僵硬的微笑。

赵小虎斜眼瞥着他:“极卿,你是何苦来?早听我的话,也就不会闹出这一场了。”

何司令看了他一眼,又望向何楚楚。

“丫头?”他轻轻唤了一声。

何楚楚躺在地上,小辫子散乱了,小棉袍破碎了,仿佛已经变成成了一具涂满血泪的小尸体。

再后来的事情,就完全的出乎了在场众人的意料。

何司令瞧着并不是个身手敏捷的人,可谁晓得他当时的动作竟会那样快呢!就仿佛是在一瞬间,他用左手从身边的士兵腰间抽出手枪,然后对着何楚楚就是一枪,随即枪口转移向赵小虎,旁人还未反应过来,枪声已然再一次响起。

何司令几乎就不会用左手射击,开枪之时全凭直觉。结果这两颗子弹,一颗穿透了何楚楚的脖子;一颗擦过了赵小虎的手臂。

何楚楚是死透了,而赵小虎则只受了一道皮肉伤。何司令的目标算是达成了一半。

七八支枪一起指向了何司令,何司令在枪口的围绕下凝望着何楚楚,口中轻声道:“丫头,你活着也是受罪,爸爸送你一程,你就安心走吧。”

赵小虎的军服给子弹擦出了一道口子,因里面皮肉破了,所以鲜血很快就洇了出来。

“小丫头是安心了。”他走到何司令面前,面色铁青的说道:“不过她那份罪总得有人替她受完——看不出来啊,你这手可是够快的!”

赵小虎说“小丫头那份罪总得有人替她受完”,何司令听了,没很明白,可是知道赵小虎是饶不了自己了。

望着被抬入房内的那根圆木,他愈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越疑惑,越恐慌。

圆木或许是一段松树,也或许是一段桦树,蛮粗的,两只手围在一起都握不拢;外面的树皮被扒光了,磨的光溜溜,连枝节处都是平滑的;立起来比一个人还高。把这么根木柱子滚进房内的一面墙下,可真看不出是什么用意来。

何司令自从放了那两枪之后,就被人反绑了双手严加看管起来。从中午看管到傍晚,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就等回来个一身寒气的赵小虎和这根圆木。

赵小虎手臂上的那处伤已经被精心包扎过了,因为撒了上好的刀伤药,所以基本就无碍行动。进房之后,他命人给何司令松了绑。

何司令站起来,轻轻的甩了甩胳膊。

赵小虎溜了他一眼,忽然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勤务兵便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将何司令仰面朝天的按倒在地——头正好就枕在那根圆木上,两条手臂也被拉着平伸开来。

何司令知道不好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摁住自己的手脚身体。

这时,赵小虎拎着一把铁锤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蹲下。

变戏法似的,他又从衣袋里掏出两根大拇指一般粗的大洋铁钉。

“极卿。”他用铁钉在何司令的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养不熟的烈马,就得用鞭子来对付!”

何司令冷笑一声:“丫头死了。你现在想用我来威胁我吗?”

赵小虎摇摇头:“我不威胁你,我威胁你干什么?我就是要教训教训你。另外再通知你一句,谈判并不顺利,你恐怕要在我这里长住下去了。当然,你如果现在能够及时认清形势,老老实实的讨我喜欢,我也不是一定非要让你受完那小丫头的罪。”

何司令蹙起眉头:“赵小虎,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赵小虎像个嗜血的野物一样笑出一口白牙:“恶心啊……那就对不住了!”

何司令的右手手背被强按着贴在了圆木上。勤务兵压住了他的手腕手指,而赵小虎就将铁钉的尖端对准何司令的手心,然后提起了锤子。

第一锤下去,鲜血骤然就涌了出来;第二锤下去,钉尖已经穿透手掌;第三锤下去,何司令的右手被结结实实的钉在了木头上。

何司令痛的面孔都扭曲了,手臂也痉挛着抽搐颤抖起来,可就是一声不出。赵小虎见状,站起来跨过何司令的身体,把何司令的左手也叮叮当当的钉到了圆木之上。

大功告成之后,他斥退了房内的勤务兵。

独自跨坐在了何司令的胸口,他伸手抬起了何司令的下巴:“极卿,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手很快,可是从现在开始,大概就快不起来了吧?”

何司令大睁着眼睛望了他,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虽然目光散乱,可眼神却是寒潭深处的一点金刚钻,又遥远又坚硬的放着光。

赵小虎忽然大笑着俯下身去,口中含糊的说道:“极卿,我好疼啊!我要疼死了!你不疼,我疼啊!”

第46章 东风恶

赵小虎等着何司令向自己求饶,等的心急火燎的。

何司令躺在地上,两只手上糊满了黑血。人瞧着是一丝两气奄奄一息了,可是依旧相当的倔强,半句软话都不吐口。

赵小虎扒了他的裤子,跪在地上往死里干他,干完了,又把手枪枪管捅进他的后庭之中。

“跟我对着干?”他解开何司令的上衣,用力的拧着胸前那两点嫣红乳头,仿佛要把这两个小东西揪下来一般:“我倒不晓得你是这么个犟种!”

何司令细声细气的开了口:“去你妈的!”

赵小虎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这个德行了还能骂人?看来我还是太善待你了!”

说着他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拎着个铁桶进来了。

铁桶里丁丁咣咣泼泼洒洒的,是水里泡着冰块。赵小虎分开何司令的双腿,先拔出了插在他体内的手枪,然后就捞了块半个拳头大的冰,硬塞进了何司令的体内。这似乎是让何司令感到了极大的痛苦,甚至不由自主的挺了一下身体,两条腿本来是快要失去知觉的了,此刻也虚弱的在地上蹬了起来。

赵小虎对此情景深感满意:“舒服吗?”

何司令因为被那块有棱有角的冰硌在身体里,所以屁股竟是不能着地;然而体力不支,无法以双腿撑起身子;而且身体扭动之时,又拉扯到了钉在圆木上的两只伤手。两厢相加,他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赵小虎很得意的将手拍在他的肚子上,向下用力一摁:“躺着你的吧!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的,这个东西有的是!你现在也该用冰镇一镇了,好清醒清醒你的脑子!”

何司令微微的摇了摇头:“我疼……”

赵小虎听了他这声哀鸣,忽然就心里一荡:“疼?疼就求饶吧!”

何司令的声音十分细微:“我疼啊……”

赵小虎急起来:“疼就说点好听的!”

何司令张了张嘴,两只手却开始作势要攥拳头,那创洞处本来已是黑血凝结,如此一动,血痂破裂,鲜血又一股一股的流了下来。

赵小虎用手指了他的鼻子怒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求饶!快点!我操你妈的!”

何司令半闭了眼睛,反反复复的只是低语:“我疼……我疼……”

赵小虎恨急了,捞起一块冰又抵在了何司令的后庭入口处,推了两下塞不进去,索性一拳把那冰给打入体内。

这回何司令仿佛掉进了油锅里一样,骤然间身体向上一跃,口中惨叫起来——没有话,更没有求饶,就单是直着嗓子惨叫,两只手也不管不顾的开始乱挣,圆木之下立时就多了两滩鲜血,将先前积出的血块又增加了厚度。

赵小虎望着何司令,有点慌神了。他伸手去抠那卡在何司令体内的冰块,然而冰块紧紧的陷在肠道之中,哪里能够取的出来!

他六神无主的站起来,见何司令的身体已经抖做一团,便一跺脚推门跑出去,直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拎着个木箱子回了来。

木箱子不起眼,上面用油漆画了个红十字,乃是军医所带的医药箱。赵小虎打开箱子,手忙脚乱的从里面取出针管和装了药剂的小玻璃瓶,也不讲究卫生消毒了,急急忙忙的抽取了药剂,然后就撸了何司令的袖子,随便找了块皮肤扎进去开始注射。

“你别怕,打了针就不疼了!”他一边把淡黄色的吗啡针剂推入何司令的手臂中,一边出言安慰道。

一针打下去,何司令的惨叫声果然就渐渐低下来,然后转为呻吟,再然后彻底安静。

赵小虎真是受不了何司令的惨叫,一声声就像钢针一样,直刺他的脑神经。他以为何司令细皮嫩肉的应该是很怕疼娇气的,就算是性子烈,也熬不过铁钉穿掌。

他没想到何司令有这个本事。

他没觉着自己下手重,只感到何司令这人太狠了——对人对己都是一概的决绝,为了赌气肯把命搭上。

至于吗?

赵小虎也是有点脾气的,而且像所有少年得意的人一样自信满满。何司令是他的一个心结,他决心要把这个结打开,必须打开!

何司令已经被他钉了两夜一天了,再继续下去,只怕他这两只手要废。赵小虎给何司令又补了一针吗啡,然后就找来钳子,夹住钉头一点一点的向上拽,那粗糙的洋钉随着他的力气向上摩擦着何司令的血肉骨头——钉的太深了,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拔下一根。

赵小虎出了一头的汗,将另一根铁钉也拔了出来。紧接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碘酒,打开橡胶塞子后就抓住何司令的手腕,将碘酒往那掌心的窟窿里倒。

洗净了伤口,他掏出一卷纱布,把那手掌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而在此期间,何司令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毫无知觉,连呼吸都弱了。

赵小虎把何司令抱到了床上,又把手指探进他的体内试了试,觉着那冰块似乎没有能拿出来的可能,便索性不再管它,只提起暖壶冲了一杯热糖水,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了,将何司令扶到自己怀里,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糖水,低头哺进了他的口中。

以这种嘴对嘴的方式,何司令在恍惚中喝了小半杯糖水。赵小虎见他胃里能进东西了,便松了一口气。哪晓得就在他放下心来之时,怀里的何司令忽然又大声呻吟起来,一边呻吟一边蜷起身子,两只手作势要往肚子上捂。赵小虎连忙抓住他的两只手腕:“你怎么了?”

何司令瞬间就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也不回答,就只是极凄惨的、断断续续的尖叫着,赵小虎见他情形不对,猜出还是肚子里那两块冰闹的。冰这个东西迟早是会融化的,这倒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甚至还由此生出了点促狭心思,暗想皮肉痛楚你抗得住,肠子里的冰块你可受不了了吧?

赵小虎握着何司令的手腕,随他蜷着身子惨叫呻吟,全不动心。而何司令叫了一会儿,声音也就渐渐低下来了,口中喃喃的吐出了字,却还是“我疼”。

赵小虎不敢松开他的手,怕他乱捂乱按的碰了掌心伤口:“怕疼就老实点!”

何司令的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呜呜声,似乎是痛苦难耐。

赵小虎叹了口气,一手攥住他的两只手腕,一边下床探身用脚勾来了地上的药箱,笨手笨脚的给何司令又打了一针吗啡。

吗啡是个好东西。没有吗啡,何司令或许要被肠子里的那两块冰给折磨死。

后来何司令清醒过来,听说赵小虎给自己打了吗啡,登时脸色都变了,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以后手上再怎样疼痛,也都咬牙忍住,不肯让赵小虎瞧出端倪来。

赵小虎不傻,他晓得何司令怕上瘾,可是上了瘾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们这样的人,还用不起一点日本吗啡么?

他为了刺激何司令,故意的把他绑在床上,然后一天几次的给他注射吗啡。扎针扎了能有一个礼拜,何司令就染上了瘾头。

这一事件对何司令似乎是打击很大。他甚至发了疯似的对赵小虎狂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赵小虎的神情看起来像一只饥饿的狼,眼睛里幽幽的放光:“你的命在我手里,我不让你死,你怎么做鬼?”

何司令穿着一身黑衣,衣裳黑,头发黑,眉眼也黑,就是脸雪白,瞧着不像个活人。目光怨毒的瞪着赵小虎,他说道:“你顶好把我弄死在这里!否则我以后饶不了你!”

赵小虎一耸肩膀:“是么?啊哟,吓死我了。”

赵小虎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除非何司令是死在自己手里了,否则一旦将来他离开自己重新得势,那自己的下场绝不会美妙。

他舍不得再让何司令见血了,可是又咽不下那口气。

用吗啡吧!

大烟、吗啡、海洛因,都是让人心平气和的好东西。

何司令扎上吗啡之后,也同其他毒品无忧的瘾君子一样,性情安静起来。他有个特点,便是很精准的计算着自己每次打针的时间,一到时刻便立即要求打针,绝不肯让自己受到一点点瘾发的痛苦。

赵小虎笑他:“以为你是个什么样的好汉呢!合着也怕犯了瘾难熬?”

何司令的回答有点莫名其妙:“我怕吓到自己!”

赵小虎没听明白:“什么吓到自己?”

何司令不说话了。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何司令忽然主动开了口:“谈判怎么样了?你们现在是在和谁谈?”

赵小虎答道:“云王,德王,还有那个冯国忠。怎么,急着回家了?”

何司令点点头:“双方是怎么个条件?”

赵小虎笑道:“还能怎么个条件?蒙古军退出绥远就是了!”

何司令想了想:“那不可能。德王不会答应。”

赵小虎问道:“你管这些干什么?你管得上吗?”

何司令又不说话了。

赵小虎走到他身边,忽然出手,一把将他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在地上转了个圈。

“极卿,给我笑一个。”他说。

何司令没理他。

赵小虎有点扫兴,加重语气道:“不笑,我就停了你今天的针!”

何司令抬眼望了他,嘴角微翘,是似笑非笑。

赵小虎很开心,把何司令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这就对了嘛!我的极卿,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干嘛总琢磨着要杀我呢?你杀得了我吗?”

第47章 新立场

何司令手掌上的窟窿,直过了一个多月才长合了。手心手背都结了痂,不敢动,一动就痛。

他人没动,一颗心却是时刻不闲着,从赵小虎的片言只语中推测外界的风云变幻。谈判不是那么容易得出结果的,这个他心里明白,兴许当场拍板得了定论;兴许一年半载的耗下去,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他心里急,急的简直就是火烧火燎。再在这里耽搁下去,自己就真要废了!可是他这边急有什么用?他对于蒙古军政府那边,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无非是同云王有点交情、而云王又是军政府的主席罢了!而且一想起那位只会雁叫的云王,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

冯国忠。

冯国忠是他手下总管事儿的,只要冯国忠还能有良心惦念着自己,那自己也就还有希望活着回去。

问题是,冯国忠真的有良心吗?

何司令不敢对自己打包票了。

不过就算他没良心,可是没了自己,他指挥得了那么庞大一支队伍?队伍散了,他还是个屁?

何司令思来想去,心里很乱。

北方的天气一进腊月就冷的要死,干树枝子都冻脆了。幸而房内烧的暖和,所以只要不出门,倒也不会受罪。

此刻赵小虎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正端着个小碗喂何司令喝米粥。

他们两个现在终日的相对,然而却没有什么话可说。赵小虎一看到何司令那种若有所思的德行,就心里发寒。

他晓得自己在何司令的心里,已经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过无数次了。

喂光了一碗粥,他问:“还要不要?”

何司令神情漠然的摇摇头。

赵小虎想同何司令亲近亲近——不是要光着屁股干那事儿,是想亲亲热热的凑在一起,说两句和气话儿。换言之,他是想先把何司令这只刺猬的刺扒光,然后再将他搂在怀里好好疼爱。可惜刺猬不是他的知音,不能体会他的这番苦心和美意。

“极卿……”他开了口,没有话题,随口问道:“喝水吗?”

何司令侧身靠着床头,半躺半坐的蜷成一团,一只手还捂着肚子,看起来姿势很有些扭曲怪异。

“不喝。”他轻声答道。

赵小虎眨了眨眼睛,端着碗站起来:“我晚上过来,你现在休息吧!”

然后他就转身推门出去了。

走在满地冰雪的院子里,他呼吸着干冷的空气,心想现在要是来个刺客;或者是忽然开了战,把这院子变成战场就好了。到时我替他挡上几枪,他就知道我的心思了——哪怕我赔上这条命呢!

赵小虎把那个饭碗送回厨房,院外忽然来了个参谋。

参谋带给了赵小虎一封密信。信是从归绥送过来的,内容简单,让赵小虎把何司令送往默克图旗去。

赵小虎见了,心里就是一惊,问那个参谋:“又有新消息了?”

参谋压低声音道:“听说——听说啊,咱们在百灵庙那儿,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