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睡醒了的笑笑这时就迷迷瞪瞪的走了出来,一边坡产出来一边叫:母后…虚虚…

  话是这般说着,但已经来不及了,人站在地上就已经虚开了,幸好裤子是开着当的,他倒是知道双腿一叉,全虚到地上,身上并没有弄沾分毫。

  青霞见状忙上有去抱他,带他再去吃点东西,明月也忙去清理那被虚湿的地。

  西青不由得一愣,看向西洛,欲言又止。

  只因那孩子一句母后,让西青有些疑惑,随之心里又有所了然,这当然不会是西洛的孩子。

  西洛也没有多作解释,也没有去理会那孩子,这孩子虽然是由她来养,实际上她是极少带这孩子的,一切都是由几个奴婢照顾着,加上这孩子已周岁了,早就给他断了奶,一切都和大人一样吃正常的食物,他倒也没有太挑,好养得很,基本上什么都能吃,时间长了,他早就忘记自己的母亲曾经是谁,只知道叫西洛母后,叫南宫离父王。

  西洛这时又说:“这次回来就先不要急着离开,我有个打算,把京都这块也做起来,我不方便再出面,一切还是要靠你的。”

  “是,姐姐吩咐下来便是。”西青应下。

  西洛这时拿过一块令牌递到他手中说:“以后拿着这块令牌你便可以在宫里出入自如了。”他要留在京都一段时间,那出入皇宫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可他没有官级,为了方便行事当然是要给他一块可以出入自如的令牌了。

  西青应下,放好令牌后瞟了一眼刚刚笑笑离开的方向,道:“姐姐,我把帐本也全带来了,你过目一下。”汉城和琼城那么多的产业一直在运行着,这次归来之前西青就把帐本都整理好全带来了。

  毕竟,西洛才是正真的大老板。

  西洛自然也是翻看了一眼,这些帐本都是按着她当时教的做的帐,所以看起来是一目了然,很容易看出有没有什么差错。

  当然,这么多的帐本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全看完,看了一眼后也就摆在一旁了。

  心里微微沉吟,问他:“回来之后要住在哪里?”

  “姐姐放心,已经在客栈里住下来了。”西青回道,这里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家,自然是要住客栈的。

  西洛想了想便说:“客栈也不能住一辈子,再买套宅子吧。”当年西丞相的确是通奸卖国,如今就是她贵为王后也没有办法为西家平反的,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心里叹息,可有什么办法呢。

  西青也应下,买套宅院对于他们来说是九牛一毛的小事情。

  这时候的笑笑在吃过之后又跑了过来了,小腿迈出来的步伐倒是越来越稳重了。

  这小家伙长得有点像南宫遥,所以见过南宫遥的人应该能够一眼就连想到什么。

  再次看他走出来后西青与枊风都盯着他在瞧,笑笑则是笑嘻嘻的露着天真可爱的小脸,同样的打量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凤宫里每天进进出出也就这么多的人,忽然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小家伙难免是稀奇的。

  西洛微微敛眉,这个孩子长得就是一副讨人喜的俊俏模样,但打心眼里,她不愿意喜欢这个孩子。

  中午的时候西青自然是被西洛留在宫里用膳,南宫离忙完政务过来时才知道西青回来了。

  一眼望去,这孩子真是长大了。

  西青在看到他的时候依然和之前一般恭敬的对他行了礼,枊风也跟着行礼。

  南宫离倒也没有那么多的礼数,毕竟,这是西洛疼爱的弟弟。

  吃饭的时候西洛对青儿很照顾,做的菜基本上全是青儿以前爱吃的,并时不时的给他夹菜,笑眯眯的和他说:“青儿你要多吃点,你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营养一定要均衡。”

  西青应下,也和她说:“姐姐也要多吃点,青儿瞧姐姐都瘦了。”于是他也帮西洛夹菜。

  这两姐弟在这里互表衷语,一旁的南宫离倒是被冷落一旁了。

  细看西青,他的确已经不在是个孩子了,都长得快和他一样高了。

  眼神里有着同龄孩子所没有的成熟内敛,犹记得那年刚进浩瀚王府,他还一副谦卑的模样,走在人面前似乎比旁人矮了那么一截一般,现在则是一副随遇而安的自在,似乎过往早如云烟散去,对他再无半点的影响。

  用过午膳后西青也就告辞了,枊风自然是随着他一起离去。

  如今,西青沦为一介商人,他也跟着不在为官,宁愿一辈子就这样守护在他的身边。

  送走了西青后西洛却是久久的回不过神,想当年…

  短短几年,西青都经历了些什么。

  小小年纪的他,心里是否真的想得开看得明白!

  “洛儿,在想什么?”南宫离看出她出神的样子,来到她的身边询问。

  西洛眸子一闪,笑颜,却难掩一抹伤悲。

  “在想青儿,以后该怎么办。”虽然他现在是一介商人,但却改变不了他是奴藉的身份。

  虽然,她想把世上最好的女子送给他,可也改变不了他被烙上奴藉身份的事实。

  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也不能平反。

  南宫离静默,伸手搂过她,让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

  “你要我怎么做?”他问。

  西洛不语,她已经不知道该让他如何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这件事情是不好处理了,难道要说当初西丞相是被冤枉的?

  若是这般就要给死去的南宫遥再抹上一笔,南宫离定然不会的。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了。”久久,她轻吐出这几个字。

  “洛儿,如果你心疼他,就给他换种身份活着吧,到时我可以给他封候加爵。”

  “…”洛儿一怔,许是没想到他会出此下策。

  “这样也可以么?”西洛疑惑,寻问。

  “我说可以就可以。”南宫离伸手抚上她有些疑惑的眼睑。

  “那就,这样吧?”西洛沉闷的心微微舒展开些。

  在京都,西青可以用另一种身份活着。

  他变化这么的大,一定没有人能够认出他的。

  见她眼眸里染上一抹喜悦,南宫离就知道自己说到她的心坎里了,低首就吻住她粉嫩的唇瓣。

  忽然被他吻住,西洛也立刻回应过去,双臂环在他的脖子上,彼此激烈的缠绵。

  西洛这段时间可是冷了他好多天,就为他当初说了女人一句坏话,西洛就认定他看不起女人,西洛就说你既然看不起女人你就不要碰女人,任凭他后来怎么解释她也不理会,那可真是急得他抓心掏肺的。

  现在西洛忽然就回吻过来南宫离的心脏立刻就狂跳起来,心里大喜,洛儿这是接受他了吧。

  正想伸手抱他去床上好好欢爱一番,却忽然就听到一声吧唧吧唧的声音,两个人都是一愣,寻声望去,就见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那里看两个人亲吻呢,他的小嘴里竟然还挂上了口水,眼冒红心,一副也很想一试的模样。

  西洛窘,南宫离头皮发麻,真应了西洛之前的话了?

  这家伙喜欢女人!

  青霞慌忙跑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青霞忙拉着他说:“南君王,奴婢带你到御花园里捉蝴蝶吧。”

  一听说有蝴蝶可捉小家伙也就又乐开了,转而把刚刚看到两个人亲嘴的事情给忘记了,屁颠尼颠的就拉着青霞的手把她往外拽。

  南君王的一生就是在这帮胭脂堆里长大的,也耳濡目染过一些南宫离与洛儿亲热的镜头,这能怪他将来身上胭脂味太浓么。

  小家伙离开后南宫离就想继续刚才的事情,西洛哪里肯干,忙拉着他说:“你不是说要给西青一个新的身份么?那你赶紧拟个旨,给他封个候爷也成。”

  南宫离本来就是答应了这事,现在为了讨她开心也自然是不会推辞的,当下就立刻拟了个旨,给西青取了个名字叫江伯牙,封他为长乐候,并赐了宅府,还是住在当初的西家。

  这道旨意在一个时辰后就传到了西青的手里了,看着自己这个新的身份,嘴角扯过一抹默然的笑,不知是悲还是喜,亦或是平静。

  枊风说:“如今有了个新的身份也是好的,恭喜少爷,您现在是长乐候了,有了这样的身份,以后行商会更方便的。”

  西青淡淡的瞥他一眼,道:“说道的也是呀。”事隔这么久了,奴藉的身份他虽然早已经刻意忘记,但如今这长乐候却又让他记起自己曾经的身份。

  过往,如云烟。

  如今的西家宅府,他又要回去了么。

  当来到这西家宅府,西青默然的笑了。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呢。

  几经风霜,他还是回到这里来了么。

  父亲,你可知道,今天的西家已经变成了长乐候府了么,您的儿子,是个有名无实的长乐候爷,这一切的荣耀与耻辱,都是一个人给予的,而我,却连半句怨言也不能有,因那耻辱是自找的,这荣耀,本不是应得的。

  从今以后,他的名字不在是西青,而是江伯牙。

  他是一介商人,又是长乐候爷,他凭空而来,甚得圣上的恩宠与喜爱,他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他不参与朝政,他却把京都、各地许多商业都垄断,由酒店到丝绸、由丝绸到茶叶到胭脂水粉,他手中的产业数不胜数,他是京都闻的长乐候爷,他有着庞大的产业,据说他的产业富可敌国,他在京都是一个传奇,许多女子都爱慕的男子。

  很多年后他依然是孑然一身,有许多女子争相的想往长乐候爷的床上爬去,都被他拒之门外。

  那年那月,永安公主被送往东国去和亲,太后气得几欲吐血,君王的决定是谁也不能阻止的。

  太后一直都被囚禁在宁宫,这是皇家的事情,是不为外人所知道的。

  那年那月,沈越与楚楚成了亲。

  明知道前面等候的不是幸福,却还是要勇往直前不肯退缩。

  楚楚小姐成亲那日楚父楚母以及她的大哥都赶到了,一家人喜乐融融,都为楚楚小姐能嫁了一个好男人能高兴,楚子肖与一家人一起乐在其中。

  那时,长乐候亲自前往,特意送了一份贺礼,在婚礼之时就惹来许多女子的爱慕眼神。

  婚礼的场面很大,全京都知名度的人物都到齐了,就是那些没有被邀请到的也跟着在外面凌热闹。

  右丞相终于成亲了,娶的是左丞相的妹妹,长平郡主。

  在大家的眼中,这的确是一段美满的佳话。

  可这些人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新郎与新娘并不曾一起入睡。

  洞房花烛夜,彼此相望,他说:“我说过,我不爱你。”

  她含笑,来掩饰自己的狼狈:“我知道。”

  他离开,去了别的房间休息,她仰脸,忍下眸中几近滑落的泪水。

  她知道,他不爱她,一直都知道。

  明明知道,还是要这样子做。

  是她错了么!

  所幸沈越没有父母,她省了许多的麻烦。

  若大的沈府里显得冷清,如果沈越不在,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家仆也不多,一眼望去,越发的萧零了,与这修饰得华丽的沈府实在不相衬。

  早上的时候也没有人会来检查他们昨晚是否洞房过了,醒来的时候和睡前她都是一个人。

  沈越的去留她不知道,他成亲的这几日圣上是给他批了假期的,让他可以不用朝。

  早上的时候从小就侍候她的丫头七绿过来侍候她,这是她的陪嫁丫头。

  主子的事情她这个陪嫁丫头是再清楚不过的,抬眼看楚楚并没有任何异色,便叫声:“夫人,先洗漱吧。”

  一声夫人,楚楚恍然。

  原来,自己已是为人妻了,只是,那夫呢?

  问她:“可有看见相爷?”

  “相爷一早就出门了。”七绿低声应答。

  她恍然点头,原来是出门了,就说:“那一会我们也出门吧,爹爹和娘刚来,我想去看看他们。”

  “可是,三日尚未到,怎能回门,会不吉利的。”七绿提醒。

  不吉利,想着不吉利三个字,她又摁耐住了。

  她最怕会出现不吉利的事情了,那就再等三日吧,她心里如是的想。

  *

  其实吧,说到沈越这个人,沈越他那么早出去,真的哪也没有去,他又去上朝去了。

  在沈越看来,成亲这件事情,实在不能影响他上朝。

  成亲就成亲吧,现在亲也成了,但这和上朝有什么关系呢?

  让他每天窝在这里陪着那个所谓的夫人,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可以容忍娶一个女人回来当姑奶奶似的供着,可他不能容忍让他一个大男人全天十二个时辰的围着一个女人打转悠,还是楚楚小姐那种表里不一的女子。

  所以,沈越就又上朝去了。

  在上朝的路上,他遇见了楚子肖。

  这是必然的,他本来就是刻意掐着他们上朝的点来的,在路上和他不期而遇。

  两个人相遇的时候楚子肖还是怔了一眼,随之愣愣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沈越冷冷的看他一眼,他还是这么的有精神,神采奕奕一派潇洒自在扔模样。

  “我为什么不能来?”口气有点冲,他冷冷的回道。

  楚子肖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和他说:“不是批了你半个月的假了么?你可以在家陪陪楚楚到处转转,不然她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的。”

  沈越便拿话刺他:“我瞧你是怪无聊的,竟然管起了我们夫妻之间的闲事。”

  楚子肖有些发窘,忽然在沈越的面前就有点底气不足似的,好像逼他与楚楚成亲是自己的错一般。

  沈越不再理他,策马而去,楚子肖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去了。

  下朝之后沈越去给西洛请了个安,没有再拉上楚子肖,楚子肖也没有急着走,倒是留在君王那里闲聊了一会了。

  南宫离和他说:“沈越都已经成亲了,你想什么时候成亲?”

  听这话楚子肖就老大不高兴的说:“为什么他成亲了我就一定要成亲?”

  南宫离没理会他的不高兴,又说:“兵部侍郎有个嫡女还待定闺中,琴棋书画样样精懂,听说还貌美如花。”

  楚子肖说:“你这么喜欢就纳进后宫册封为妃吧。”

  南宫离被噎住,立刻不再言声,至此不再管他的婚事。

  其实吧,他们都是多年的好友了,一个个都成了亲,如今见他还孤身一人,难免为他着急,想要他也赶紧成亲,但楚子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那厢,沈越也来到了西洛的面前。

  西洛看他一副神采依旧,没有丝毫的不妥,就以为他对这亲事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抵触,毕竟,当初他若真的抵触了就会直接来和她闹了,结果他什么也没有说,默认了这个婚事。

  所以,西洛也就笑着打趣他:“表哥,你怎么来上朝了?不是给你半个月的假期么?”

  沈越神然淡然的说:“男人理当为国尽忠。”后面的话就不说了,意思不就是说男人不能每天温香软玉的窝要美人怀里不朝事。

  西洛无语,她不反对男人事业心重,但也不能因为事业就把新婚妻子扔在一旁吧?所以也就劝他几句:“你这话也是不对的,你们怎么说也是刚成亲,楚楚也是面要你多陪陪的,不要冷落了新婚小妻子,惹得妻子不开心到时去娘家告你一状,就有得你受了。”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所以沈越就记在心里了,回家得好好和楚楚说一说,免得她到时跑到自己家人面前胡言乱语说他坏话,要知道这亲事他是提前和她说明了的,这怨不得他分毫。

  沈越心里如是的想着,嘴上应道:“楚楚是个明事理的女子,她也支持我早朝。”

  沈越都这样说了西洛还能说什么呢,所以也就当他们是过得幸福的。

  毕竟,不管他与楚子肖之间那事是真是假,现在他与楚楚成亲了,就万没有再去和楚子肖眉来眼去的搞暧昧,那楚楚是楚子肖的亲妹妹,就是他想搞,楚子肖也不会给他搞的不是。

  因此,西洛也是放心的,以后楚楚再给他生儿育女,他的心也就会收拢了,毕竟,过日子才是最实在的,那些精神恋爱是最不牢靠最抓不住的。

  正和沈越聊着,晴天这会就拿着点心过来给他们吃。

  沈越自然是不客气的,早上起来他就直接走了,连早餐都没有吃过。

  西洛早餐向来也是吃得晚的,所以就喝了一碗银耳粥,结果只喝了一口就觉得胃里一番,一阵恶心,她忙站起来去外面呕吐,结果却是吐了一口清水。

  晴天忙跟着过来拿水让她漱口,关心的问她:“王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怎么会吐了?”

  西洛摇头,沈越这时也走过来看她脸色说:“瞧你脸色都白了,赶紧给自己请个脉,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有没有生病西洛会不知道么,她笑然,道:“可能刚刚吃急了,没事的。”之后继续招呼沈越一起坐下吃,结果是,刚吃过一口后就又要呕了起来,明月就奇了的说:“王后,该不是有喜了吧,女人怀孕不都是要呕吐的么?”既然不是生病,她也只有往这里想了。

  青霞忽然也惊道:“是有喜了是有喜了,王后,您的葵水可是有好几天没有来了。”这些丫头是侍候她的,她有没有葵水她们都能算清楚呢。

  说完这话几个奴婢脸就红了,这里还有沈越呢。

  沈越倒是坦然,仿若没有听见她们的话一样和西洛说:“王后,你赶紧看看你自己是不是有喜了?”为这事多少人都盼白了头,如果真是有喜那就实实在在的太好了。

  西洛心里也是一动,按耐住乱跳的心脏。

  有喜了么!

  会么!

  当初被人下了药后,算着这身子没个二三年是恢复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