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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转头,微勾唇角:“君莫言,谢谢你!”

“宣儿,你总是这样客气,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君莫言如是说着,她始终保持着距离的态度,让他心生疼痛。

林宣望着君莫言的双眸,片刻后转开眸子,看着他的腿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闻言,君莫言双手在腿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没有感觉!”

“怎么弄的?”

“一次意外,从此后就变成残废了!”

这样的回答,即便林宣不满,却也没再多问,她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不愿谈及。

微风轻拂,画舫缓慢飘荡着,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欣赏秋之美景的两人。然而,景致再美,总有意外!

空气中飘荡着一丝冷冽的凝滞,周遭安静的如同无物,林宣开阖双眸,静静凝听,只因那汹涌而来杀气已然四散在画舫周边。

咚咚几声,林宣迅速转身,甲板上毅然而立的正是十名身着黑衣的刺客,手执长剑不发一言,身体全数紧绷着蓄势待发。

君莫言冷静的看着一切,不悲不喜,这种情况早就在他二十五年的生命中司空见惯!

“宣儿,你先走!”

林宣脚下生风,瞬间就站在君莫言的身前,嘴角阴鸷一笑:“可能吗?”

“宣儿!快走!”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君莫言如此厉声的对她说话,即便他不说,林宣也知道这些身上杀气入骨的人不好对付。

可那又怎样?恰好心情郁结,那就拿他们开刀!

林宣掩在袖口内的双手悄然准备着,千钧一发之际,手中瞬间飞出多枚银针,随后拉开君莫言的轮椅,将他置于安全地带。

同时说道:“君莫言别说笑话,想让我走没可能!”

那些银针都是她在初来乍到的时候就开始制作的,每个针尖上都有麻药侵蚀,只要能打在他们身上,至少能够为他们两人争取一些时间。

谁知,那十名刺客显然都是各种高手,在那些银针还没近身的时候,就被其中一人猛烈的甩出剑花给打飞出去,有的落入湖里,有的则被钉在了甲板上。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说着,几人立刻举剑而上,一招一式都带着血雨腥风。君莫言武功傍身,但偏偏今时今日有所受限,而林宣则全凭近身搏斗与之对抗。

二对十,差距明显,但林宣竭尽所能的找出对方的破绽,并在近身之际迅速出手,君莫言虽武功受限,但也拼尽全力一搏。

打斗中,林宣贝齿紧咬,这些人明显不是想杀他们,而是要拖延时间,浪费他们的体力,就算她擅长近身搏斗,但是难免刀剑无眼,手臂上也被砍了一刀。

见此,君莫言怒吼一声,忽然气势大开,身体内迸发出的强大劲气竟是让对方无法前进半步,“宣儿,快走!”幕和临一里。

激战之中,林宣还是看出来君莫言强弩之末发出的内力,甲板上因着他们的打斗致使画舫不断摇晃,拍打着湖水激起无数浪花。

当下,林宣两手夹着足足二十枚银针,用尽全力发出,而她也迅速绕开身前的刺客,旋身一把拉住君莫言,双双跳入水中。

刺客先是被君莫言喷发的内力阻碍,而后又有几人被林宣猛力发出的银针打到,闪躲之后,待几人回神,湖面一片宁静,甲板上一地的银针和几滴鲜血尤为刺目。

刺客跑至舷边,四处搜寻都没发现两人的身影,就在为首之人冷眼要下命令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开口:“老大,你看!”

只见,原本青绿的湖面上,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丝丝缕缕的血迹,而这么久的时间也不见那两人上岸,哪怕是再好的凫水能力,也不可能会支撑这么久。

“撤!”

湖面上恢复平静,画舫上空无一人,那船舱内开动着画舫的船家早已经气绝身亡。

湖面下,林宣紧紧拉着君莫言朝着远离画舫的方向游动着,忽然手中的君莫言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重,林宣在湖中回眸时候,目瞪欲裂的看着双眸紧闭的君莫言,还有那两人身后蜿蜒了整条水路的红丝。

眼看着君莫言晕厥,林宣心跳加速的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腰身,顾不得其他,一手捧住他的脸,红唇相贴,为他渡气。

可牙关紧闭的君莫言,任由林宣如何努力都无法渡气给他,反而让她都感觉到胸腔内强烈的气压有些难以支撑。

现在湖面上到底什么情况根本不得而知,君莫言这样子她是断然不能再去以身犯险,湖中的林宣,狠心的用力捏着君莫言的脸颊,闭目紧贴他的冰凉的薄唇努力渡气。

心神俱焚的林宣,在水中用力的吻着君莫言为他争夺时间,却没发现,那双始终紧闭的眸子,悄然掀开一条缝隙,就这么微阖着眼睑看着林宣,泪与水交织。

当墨雷和墨电到达鸳鸯湖的时候,除了找到湖中央飘荡着的画舫,以及那已经死的彻底的船夫,任他们如何苦寻都找不到君莫言和林宣的下落。

整整一个白天,王府内林鸣鹤纠缠着,长安城鸳鸯湖畔,被全数封锁,谁人不准靠近,搜寻直至黑夜依旧无果。

墨雷和墨电表情冷冻如寒冬,他们不敢想象如果王爷真的出事了,那他们--

这是第一次,他们所有人都不在王爷身边,只因他下令,要陪着王妃出府散心,不准他人打扰,可谁能想到短短时日,就发生了意外。

当黑夜当空,残月高挂时候,对面的山峰脚下的湖边,正躺着两人--

章八十:背着他步步前行!

更新时间:2013-9-27 2:16:26 本章字数:17794

弦月当空,鸳鸯湖畔火把照耀着整个湖面,墨雷和墨电浑身湿透的站在湖边,他们已经下水多次,却依旧没有找到三爷和王妃两人。1

如今王府内还有一个难缠的林鸣鹤没有解决,可三爷和王妃不知去向,他们只能尽力拖延,竭力寻找。

“所有人扩大搜索范围,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刻回报!”

墨雷对着身后一众的手下吩咐,眼前竭力寻找已是唯一的办法。

“是!”

初秋的夜晚虽然不算清凉,但湖边的温度却要比平时低上几分。泛着一丝浅黄的山峰,树枝在秋风中摇曳,沙沙作响。

山脚下的湖边,林宣和君莫言双眸紧闭,两人浑身湿漉,墨发也贴在脸颊上,狼狈不已。而即便是双双晕厥,但两只手依旧紧扣。

夜风夹杂着清凉吹在林宣湿透的身上,那弯眉之间不适的微蹙,食指也随即颤动了一下。慢慢掀开被浓密睫毛覆盖的眼睑,入目的既是一片泼墨般的黑幕笼罩,暗夜星辰闪烁,一轮弦月倨傲的挂于黑幕中孤芳自赏。

林宣伸手扶额,胸腔内传来的压抑疼痛感霎时涌上,轻轻动了一下无力的身子,右手中湿滑的触感让她猛地转头。

君莫言脸色惨白的紧闭双目躺于一侧,身上皓白月衣沾染了不少脏污的泥土,就连那颗引人夺目的血痣也黯淡无光的埋于眼角。

“君莫言…”

林宣支撑着酸痛的身子,拍了拍君莫言的脸颊,触手冰凉的感觉让林宣心头一紧,有些颤抖的伸出食指怀揣忐忑的放在他的鼻端下。

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弱呼吸让林宣放下揪紧的心,费力的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拂去黏在他脸上的湿漉发丝,“君莫言,你醒醒!”

摇晃了几下,可怀里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林宣忽略自身的不适,半拖半抱的将他拉到远离河边的树下,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秋风瑟瑟顿感寒冷。

林宣查看着周遭的一切,这山脉之中恐怕根本无人居住,眼下她只能想办法如何自救,特别是看到君莫言始终不见清醒,且气若游丝的样子,林宣动作也不禁加快。

将君莫言靠在树上,林宣便离开,而她快步离去的身影,落入那双渐渐睁开的晦涩眸中,汹涌澎湃的痛楚蔓延其中。

荒无人烟的黑夜树林中,林宣牙关打颤,可她必须坚强以对,君莫言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又受到长时间的河水浸泡,身上的衣物在夜风的吹拂下也冰冷入骨。

地上的枯枝落叶覆盖,林宣迅速的行动着,山林内一片沉寂,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其余皆无。

林宣快步行走在山间小路上,手中已经拿着不少树上采摘的野果,当走至山脚的另一边时候,弦月照耀下,傍在山脚处的凹陷黑洞引起了林宣的注意。

手执匕首,一点点靠近,将洞口处的缠绕的藤蔓拨开,凝神静听的片刻,林宣展颜一笑,将野果放在洞口处,转身迅速的原路返回。

树下,君莫言依旧靠坐其上,垂着头一动不动。待林宣脚步临近,君莫言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慢慢抬眸就看到林宣俏面浮汗的跑至自己身前。

“君莫言,你醒了?”

蹲下身,与君莫言平时,看到他星光熠熠的眸子,不似之前虚弱的模样,让林宣心中大石落下,全然不知他这般表情皆是因为她。

见君莫言不说话,林宣担心的靠近他的身前,“你还好吗?我找到了一处山洞,今晚先去避一避,明日再想办法离开!”

说话间,林宣凤眸上下打量着君莫言,然而却被他双手中紧握的野果吸引了目光。

君莫言手臂仿佛千斤重,极度缓慢的抬起:“对不起!”

林宣自然是明白君莫言的歉意为何,但她惊心的是,他如何拿到的野果,他的腿…视线向下,当看到君莫言原本就脏污的皓白月衣上,全部被泥泞的黑土覆盖,特别是那两个衣袖上,黑的已看不出颜色。

林宣眸子干涩,踌躇了半天才慢慢拉住君莫言的手,果不其然就见其手心之处因摩擦而流血不止的伤口,以及那被血染上鲜红也要递给她吃的野果。

转眸看着地上,从树下延伸到远处的一条长长的泥土痕迹,眼眶氤氲:

“君莫言…”

林宣话不成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一切无疑都在告诉她,刚刚君莫言是爬行着找到这野果,他怎么能让自己这么心疼…

君莫言定定的看着手中的野果,垂眸说道:“是我照顾不周全,让你也无辜受到刺客牵连,我…”

林宣狠狠闭目,努力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热泪,打断君莫言细弱的话:“别说了!”

君莫言薄唇抿起,撑着愈发沉重的眼睑,就在他打算再次开口时候,身子却猛然一轻,眼看着林宣在他震惊的神色中,抓着他的胳膊,直接将他背在了身后。

“宣儿…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君莫言本就无力的身子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他怎么能如此没用,他的宣儿…

林宣咬牙背着君莫言坚定的前行着,“君莫言,你是不是以为我丢下你不管了!”

伏在林宣瘦小的背上,君莫言桃花眸里雾气升腾,如同清澈的湖面袅袅白烟飘渺,如梦似幻。

君莫言不置一词,心里澎湃的恨意滔天,如果不是那些刺客,宣儿怎么会受这种苦,他又怎么会如此没用。

多少年来,他们都掐准了这个时候对他行刺,可这一次是他忽略了腿疾的复发,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洞口近在眼前,林宣强撑拖动沉重的双腿,将君莫言放在洞内的时候,转身看着他,“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这洞口多少能挡些风,也不知那些刺客走了没,明日如果安全了,咱们再去找出路!”

林宣将洞口的藤蔓再次覆盖,狭小的洞口内的确令两人瑟瑟发抖的情况有所缓解,林宣抱膝坐在君莫言身边,经过这么半天的折腾,她着实累了…

“宣儿…”

君莫言睨着抱膝而坐的林宣,黑暗的洞口内看不清她的脸色,但他又何尝不知她的疲惫。话落,伸手揽过她的肩头,本想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至少也能互相取暖。

可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肩头,林宣就已然闭目歪倒在他的身上,而黑暗中她的脸颊是极致的红。

君莫言将林宣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烫人温度,眸中坚定的信念支撑,让他一点点将手放在林宣的身后,体内已然濒临枯竭的内力依旧强弩着开始为她疗伤,宣儿…你不会有事的!

清晨,山林内弥漫着浅淡的白雾,湿冷的空气在天边的一轮金黄照耀下逐渐变暖。洞口内的君莫言,如雕塑一样静坐一夜,怀里抱着的林宣依旧沉睡。

忽地,洞口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双眸通红的君莫言动了一下,戒备的神色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三爷?”

一声探究和不确定的呼唤传来,君莫言眸光大亮,喑哑的开口:“进来!”

洞口外的墨雷,呼吸一窒,猛地喊了一声:“墨电,找到三爷了!”紧随而来的是无数匆忙杂乱的脚步声。

墨雷弯身走进洞口,当看到狭小的山洞内君莫言和林宣时候,立刻请罪:“属下来迟,请三爷降罪!”

墨电以及众多侍卫纷纷跪在洞口,很难想象到底三爷和王妃遭受了什么,两人浑身凌乱不堪,衣着全是泥土覆盖。

众人之间让开一条路,侍卫将丢在画舫上的轮椅推至两人面前,落座之后,君莫言始终紧紧抱着不曾清醒的林宣,厉声吩咐:“立刻回府!墨电,让御医在府内候命!”

“是!”

“启禀月王,王妃无碍,只是手臂受伤,又着凉感染了风寒,下官给王妃开了方子,按时吃药几日后即可痊愈!”

太医小心翼翼的禀告着,而君莫言始终冷结的脸色闻言由此好转,点头应道:“嗯,你下去抓药吧!”

“下官告退!”

墨风和墨雨站在君莫言身后,两人表情十分难看,若不是林鸣鹤的到来阻碍了他们的脚步,何苦王爷会出府遇刺!

“三爷,相信王妃会没事的,能否让属下给你疗伤?”墨风看着君莫言惨白的脸色,没有人比他们四大暗卫更了解王爷的身体。

“不必,我没事!”

君莫言静坐在床边,睇着昏睡的林宣,他的身子不论怎样也不及宣儿来的重要。

墨风和墨雷相视无言,随后紧皱眉头继续说道:“爷,你的伤还没好,若是王妃醒了看到你这样,恐怕也会担心的!属下已经联络了沈公子,相信不日就会到达王府,还请三爷为王妃好好保重身子!”

闻此,君莫言叹息一声,算是应了墨风的请求,他说的没错,如果宣儿醒了看到自己这样,的确会让她担心。

“林鸣鹤呢?”

将房门紧闭,留下巧柔细心照料着,君莫言慢行在回书房的路上,问道。

“墨雨陪着他!属下等怕他知道王爷失踪的事情而大做文章,所以今早墨雨就带着他出府了!”

君莫言眸中冷光乍现:“看住他,有任何动向立刻通知!”

“三爷放心!”

忽地想到了什么,君莫言轮椅顿住,眉头轻蹙:“我失踪的事情皇兄知道吗?”

墨雷摇头:“属下还没来得及通知皇上,三爷的意思…”

“嗯,先别告诉他了,免得徒增担忧!”

“是!”

书房内,墨风和墨雷双腿盘坐于床上,两人双掌并拢贴在君莫言的身上,将源源不断的内力油走于君莫言全身,为其疗伤。

浑浑噩噩的林宣,迷糊间就感觉浑身如同被碾压过的难受,四肢百骸都泛着疼痛,手臂上也有火辣辣的刺痛感。

口干舌燥的不适,让她柳眉紧蹙,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如同身处炼狱一样煎熬难受。

“宣儿…宣儿…”

耳边渐渐传来呼唤,可是在叫她?那声音清凉无比,温润如玉,好像将她身上的燥热感平息了不少。

沉重的眼睑费力睁开一条缝隙,昏黄的房间光线不至于太过刺目,林宣喘息了一下,喉咙疼的要命,缓慢的转头就看到君莫言担忧的坐在身边,霎时间遇刺的一幕幕袭上脑海。

“君莫言,你没事了吗?”

突地开口说话,声音却是嘶哑不已,上下打量着君莫言,皓白月衣,剑眉星目,面色红润健康,心中突然因此而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没事…真好…

“宣儿,感觉怎么样?”君莫言前倾身子,温柔缱绻以对。

两日匆匆而过,林宣的伤寒在御医的处方调理下已逐渐好转,此刻身后正跟着巧柔,两人向西厢的客房而去。

林鸣鹤,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房门虚掩,林宣推门而入,不想林鸣鹤手中动作一滞,随后似是拿着什么东西直接放入了衣襟内,瞥着林宣冷哼出声:“哼,老夫来了多日,你居然借口生病避而不见,林宣你翅膀真是硬了!”

没有外人在场,林鸣鹤一如从前的做派,高人一等的姿态呵斥着林宣。

“既然知道来了多日我都不见你,林将军还不走,到底所为何事呢?”林宣直接睇着对面的林鸣鹤,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来不曾畏惧过他,父女情谊于她来说根本等同于无。

林鸣鹤甩着衣袖负手而立,仔细打量着林宣,这个女儿自从嫁给风夜行开始,就变得胆大无比,说话也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难道她就真的以为二嫁给君莫言,就真的成了王妃吗?!

“林宣,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林鸣鹤阴狠的神色眯眼看着林宣,慢慢踱步至其身前,威胁之意明显。

林宣无惧而上:“我名义上的父亲,北岳的林将军,说出你来此的目的吧!”

“哈哈哈!目的?你怎知老夫有目的,难道做爹的来看看自己的女儿也要带有目的么?”

林鸣鹤虚与委蛇的态度让林宣极度反感,若不是想尽快让他走,她也不会在这里跟他浪费口舌。

“是吗?林将军真的有将我看成是你的女儿吗?希望你还记得,当初在北岳的宴会上,你要我给君莫言下药的事情。林将军认为,若是我将这事情告诉给他,结果会如何?”林宣狂狷的瞥着林鸣鹤,不论他到底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想要利用她也绝无可能。

林鸣鹤怒指着林宣,“林宣,你敢!”

当即表情变化多端,他差点忘了这件事,当初本想着利用君莫言来挑拨两国的关系,却不想最后还是被她给毁了,如今他身在王府内,若是君莫言知道的话…而自作聪明的林鸣鹤,却还不知他的事迹早已在北岳就败露无遗。

“林鸣鹤,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屑理会,但这里是西木国,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北岳。还有,你最好收起想要利用我的心思,我早已不是林宣!”

无畏的看着盛怒中的林鸣鹤,她既然敢来,就不会怕了他。

林鸣鹤鼻翼煽动,怒极反笑的说道:“林宣,老夫的好女儿!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将来不要后悔回来求老夫!”

“巧柔,送林将军出府!”

林鸣鹤怒斥:“不必!”抬步离开房间之时,斜睨着林宣眼中闪过某种情绪,快的令人捉不住。

目送林鸣鹤远去的背影,林宣眉头蹙拢,总觉得这林鸣鹤孤身一人来西木王府,十分蹊跷,而刚刚在房内他的动作又是代表了什么?

“就这样让他走,他岂能甘心!”西厢客房的回廊处,君莫言从转角出现。

“让他离开总比在王府内要安心的多!”林宣走到君莫言的身后,推着轮椅,慢慢离开了西厢。

君莫言神情的凝着林宣,“身子还没好彻底,就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心了!”

长安城内,繁华街道上鳞次栉比着过各色的店铺,位于城中心店铺的后方,坐落着有序排列的一片奢华府邸。

此刻,其中一间并没有牌匾高挂的府邸内,大门紧闭,红墙高耸,行人即便路过也不过是看两个那鎏金的门栓。

高墙之内,错落有致的假山溪水,拱桥花团簇拥,颇有些江南烟雨的味道。红瓦之下的大厅内,三人坐于其中。

“没想到这月王妃连亲爹都不认了!”

林鸣鹤挑眉嘲讽,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哦?是吗?”上首落座的人,慢慢起身,当行至大厅侧面的屏风处,抬头之际,竟然是尹苍天。

“爹,林宣她真的敢这么做?”坐于林鸣鹤身侧的,正是偷偷跟着其一同来到西木的林风。

林鸣鹤冷哼:“翅膀硬了,以为嫁给君莫言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夫会让她后悔今日所举的!”

“林将军,本将很好奇这月王妃究竟有什么能耐,居然能让月王为她动辄兵马。你这颗棋子看来要脱离你的掌控了!”

尹苍天不无讽刺的说着,看着屏风上的猛虎出山图,别具深意。

王府内送走了林鸣鹤,一切恢复如常,林宣心中深知林鸣鹤的目的定然不会简单,不过来日方长,她会慢慢与之周-旋的。

晌午十分,用过午膳后,林宣在房内换上了一身月牙白的竹叶绣纹滚边男装,俊俏生姿的模样并不比君莫言的皓白月衣逊色。

与巧柔交代了一声,林宣阔别多日,再次走出了王府。上一次出府办的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的烦乱的事。

走上长安城的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看着百姓人头攒动,纷纷为了生计奔波,那种凉薄无依的感觉竟是消散了不少。

长安街上,各色店铺门前都有小商小贩摆着贩卖的商品,而两边的铺子也囊括了茶庄、酒楼、绣纺等一系列的生活所需品。

城中心街道上的店铺,本该是座无虚席门庭若市才对,却唯独此刻林宣所站定的店铺前方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如此好的地段,其他门店皆是如火如荼的开张营业,可这名为月满楼的酒楼却是宾客稀少,寥寥无几。

林宣踱步入内,店小二见有客人来到,立刻上前热情的招呼:“客观,里面请,打尖还是用膳?”

观察了一下楼内的空旷的一层,林宣不语直接走上楼梯奔着二层而去,店小二见此摸了摸鼻子,难招待的客观他也见过不少,显然面前这个就是一位。

上到二层,几乎和楼下的情况相差无几,每一间包房的门都敞开,表明了无人光顾。